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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金森这会儿的神色固然复杂，木晨的表情也好看不到哪儿去。
凌默的法子。简单而管用，但他和宋金森一样。在事情发生时完全没看出来。
直到叶恋和李雅琳突然各自散开，夏娜则带着他和许舒涵藏匿起来的时候，木晨都还不知道凌默究竟打算做什么。
而且凌默刚才施展出的那种能力，也让木晨惊骇莫名。
这才刚过多久，凌默的实力就又得到了提升？
虽然之前他也对凌默的异能不十分了解，但至少知道凌默的实力绝对不如现在。
他什么时候提升的？！
不过更让木晨感觉震撼的，却是这种团队间的默契配合。
且不管凌默到底是怎么和她们交流的……总之“心灵交流”这种敷衍的鬼话，木晨是绝对不会相信的。
不过他也知道，凌默身上的诡异之处本就不少，比如那个吸走了他脑内精神种子的透明物体，那玩意儿怎么可能是凌默研究出来的……
但既然问了也只会得到一些毫无诚意、一听就是瞎扯的答案，木晨觉得为了自己着想，还是克制住好奇心比较好。
重点是，抛开交流方式不谈，木晨看重的，是她们表现出的这种高效行动能力，以及互相之间的绝对信任。
正因为有了这两点，凌默的计划才屡屡成功。
而宋金森她们之所以栽在凌默手上，最根本的原因，也是因为他们缺乏这两个要素。
“如果能再训练出这样的团队……哪怕只能做到她们的二分之一，也足以大大提高生存能力了。”木晨期待地想道。
猛然惊醒后，木晨才突然意识到，自己竟然在不知不觉间已经进入角色了……
“靠！真没出息！”
木晨暗骂了一句，随后又忍不住露出了一丝向往之色：“但如果真能如此，也许我也能像凌默一样，寻找更有意义的生存目标了吧……”
即便有些不情愿，但木晨却不得不承认，在凌默身上，他看到了一种比单纯的活着更为重要的东西。
正是因为如此，所以无论凌默做出多么扯淡的决定，木晨虽然会本能地产生怀疑，但却仍旧会不由自主地按照凌默所说的去做。
比如现在，他明知不会有什么好事在等着自己，但还是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死就死吧！
“你还不动手？”宋金森双眼充血，张嘴吐掉了剩下半截烟嘴，问道。
他双手虽然不受控制地在发抖，但仍旧紧紧抓着那两把手枪：“老实说，本来以为能靠数量压制玩死你的，结果转眼轮到我一个人面对你们五个了，这风水转得真快。”
“靠，这人到这时候说话都还这么惹人厌，居然没把许舒涵算上……”木晨刚嘀嘀咕咕地骂了两句，就突然发现夏娜正微微皱着眉头盯着自己。
他随着夏娜的目光看去，正好和许舒涵那疯狂的眼神对了个正着。
后背一凉的同时，木晨也突然回过了神来，顿时暴怒：“我靠拿伤员不当人啊！我跑不动照样跟你血战到底啊！”
“其实你知道的嘛。”凌默意味深长地说道。
宋金森十分纠结地停顿了一会儿，然后摇了摇头：“我承认你们挺强的，但也别太狂妄了。你想从我嘴里套情报，可总部的麻烦不是你能招惹的。”
“这就不是你该关心的事情了。”凌默不动声色地说道。
“但你失败，我出卖涅槃的事也会败露，我不认为我能逃过总部的追杀。我只是一个人，能逃多远？与其早晚死在丧尸或者总部手里，中间还要受那么多罪，不如现在跟你拼了。”宋金森说这番话的时候，表情倒是很冷静，好像真豁出去了似的。
但实际上，他手心里已经暗自捏了一把汗。
他输了，但也得输得好看一点。
至少要从凌默这里得到更多的承诺和好处，才不算他廉价。
看凌默这态度，这点自尊他多半还是能找回来的……
宋金森正想着，就看见凌默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
他心中暗喜，正要说话，却突然感觉一股疾风冲着自己的正脸就过来了。
本能地往旁边一闪之后，宋金森只感觉颈侧一丝刺痛感传来，随后一股热流就紧跟着流进了领口。
“啊！”
宋金森被瞬间吓出了一身冷汗，没等他还手，凌默却又消失在了原地。
他枪口刚抬起射击，一阵毛骨悚然的感觉就突然传来。
同时几十股疾风，正从四面八方冲着他扑来！
这不管他再怎么闪，也是躲不了了。
要是拼了命，他还能立刻调换攻击对象，这样说不定还能击伤一两个凌默的同伴，可那样一来，他也就死定了……
“等等！我投降！我投降还不行吗？！”
宋金森大喊一声，将双臂高高举了起来。
疾风顿时消失，而他身后则再次传来了凌默的声音：“你说你，好好的非要装。傻逼有什么好的？”（未完待续。。）
第六百五十六章 有时候就是要拼一把
宋金森顿时感觉长出了一口气，但脸色也紧跟着变得惨淡无比。
没想到，最后竟然是以这种方式收场的……
凌默的话难听，但却说得没错。
要是他不装腔作势的话，至少会比现在的下场好点。
这会儿他却算是彻底激怒了凌默，自己也抛弃了作为俘虏的最后一丝尊严。
好处？现在还敢想什么好处，能保命就不错了……
“我……”宋金森神色黯然，眼神复杂地张嘴道。
“让你说话了吗？”凌默却毫不客气地打断了他。
这话噎得宋金森脸色一沉，但还是老老实实地闭上了嘴巴。
“别动。”凌默的声音又传来。
宋金森正准备转动的脖子立刻僵住了，双脚也像是灌了铅一样，牢牢地黏在了地上。
他不敢动，凌默刚才的爆发给他留下了深刻阴影，但心情却又忐忑不安。
凌默这又是打什么主意啊……
在短暂的寂静中，宋金森一动不动地保持着静止的姿势，冷汗不断从额头上流下，顺着脸颊和下巴不断滴落。
但同时在宋金森身后，站在那儿的凌默却并不像宋金森想象的那样，在一脸冷笑地想着如何更好地对付他，相反，凌默脸色苍白，正缓缓揉动着眉心，一副十分疲惫的样子。
之前通过那种诡异的攻击吸引了他们的注意力，刚又针对宋金森用出了那种真假参半的迷惑性手法，凌默的精神力消耗实在有些剧烈。
他吸收了0号的精神力后。总量固然是增加了。但刚刚他所用的。却是一直都有想法，但却不够精神力支撑他随意使用的“高消耗手段”。
比如那让许多人都看不明白的“骚扰性攻击”，其实说白了，就是精神干扰加上增强版天网的组合而已。
两者相加后，凌默的移动速度不仅变得极快，还能确保不会被轻易看透。
试图捕捉他移动轨迹的，会被他的精神干扰所影响。
而想用精神力抓住他的，却又跟不上他的移动轨迹。
不过这个手法却有两个弊端。一是需要消耗大量的精神力，二则是需要更高强度的精神集中力以及反应能力，包括精神和身体两方面。
现在凌默的精神强度完全可以支撑起第一个条件，但后两个却只有靠更多的训练才能做到了。
像凌默现在这样，能毫无破绽地结合那两种方法将自己“隐藏”起来，还能在过程中时不时进行一两下攻击，已经是极为不错的表现了。
但现在这样，却还远远没有达到凌默心中的满意程度。
至于刚才对宋金森所使用的那种，在“隐藏过程中同时使用几十根触手进行攻击”，其实以凌默现在的实力根本是做不到的。
但虚晃一枪。吓吓宋金森，却没有什么问题。
本来凌默还想着要是宋金森硬着头皮接了下来。他就只能冲上去再打一场了，直到把这人打趴下无力反抗为止，但却没想到这人居然这么不经吓……
看来话说得好听是一回事，能不能在关键时刻顶住，却又是另一回事了。
除了宋金森一个人正沉浸在自我想象中吓得浑身直哆嗦外，其他人都清楚地看见了凌默这会儿的状态。
叶恋她们虽然都没什么太大的表情变化，但却都双眼一眨不眨地注视着凌默。
这倒是让宋金森又误会了，他感觉自己正同时被这几双阴冷的眼睛盯着，好像随时可能被他们同时攻击，打成蜂窝。
许舒涵还意识不清，狂躁的表情跟之前差不多，倒是木晨眼中闪过了一丝异色，心中对凌默的看法又悄然有了一丝新的变化。
这人，有时候真挺拼的……
好容易脸上又有了一丝血色，凌默这才开口将宋金森从恐惧和紧张中解脱了出来。
“怎么样，你想好了吗？”凌默问道。
宋金森顿时泪流满面，敢情是让他自己想啊……
他支支吾吾了两句，凌默就不耐烦地打断了他，慢慢晃到了他面前：“你真想我换个方式来问啊？”
虽然凌默的语气挺平淡，但从那双亮得出奇的眼睛里，宋金森却感觉到了一丝毫不掩饰的死亡威胁，而这种巨大的压力让他顿时遍体发凉。
“我说……”宋金森咬着牙，开了口。
但凌默却伸手将木晨给招了过来：“你跟他说。”
宋金森有些诧异地看了木晨一眼，也不敢多问，便一边观察着凌默的脸色，一边将自己知道的事情都说了出来。
毕竟是涅槃总部的老成员，宋金森所提供的总部信息，就要比木晨那种一知半解，带着主观猜测的描述清楚多了。许多细节，也跟凌默之前印象中的总部完全不同。
按宋金森的说法，涅槃总部实际上并不是一个隐藏于地下的神秘机构，它的本质，其实也是一座幸存者营地。只不过无论对于凌默这种x城人士，还是涅槃分部的那些人来说，涅槃总部都是挺神秘的。
至于特别之处，主要在于涅槃总部那森严的等级制度和明确的分工。
像宋金森这样的，实际是被称作普通成员的，他们就像是工蜂一样，承担了大部分外围工作，例如搜寻物资，寻找信息，解决总部派下来的任务等等。
这些事情也并不是硬性摊派下来，而是任由他们自己选择接受的。
根据任务的完成程度，他们会因此获得不同的贡献度，而这些贡献度也就是他们的个人积分，会被详细地记录在每个人的档案上。
当积分达到一定阶段的时候，就会获得相应的等级提升。
“那其他的呢？”木晨又听了一些相关细节后，便问了另一个问题。
宋金森看了凌默一眼，见他没说话，便继续说道：“我们这种是总部的最大组成部分，但却只是最基础的，而不是最核心的。总部的另一部分人就是实验组了，这批人负责进行各种病毒研究，许多任务也是他们提交上去，然后发布给我们的。这批人不用出任务，另外有一套等级提升制度。”
“另外还有一些杂七杂八的部门，各个部门的任务都不同，获得贡献度的方法也不一样。不过总的来说，涅槃总部就像是个蜂巢……”宋金森试图用比较简单的方法来说明，尽量显得自己毫无隐瞒。
这时凌默终于开口问道：“你们总部老大……究竟是什么人？”
木晨也立刻露出了好奇之色，他对这一点也是相当好奇啊！
“环境这么艰难，能收拢这么多人，将势力扩张到这个程度，已经让人很惊讶了，竟然还能把一个组织运转得这么纪律森严，甚至还建立了完善的竞争奖罚机制……我真的很震惊。”凌默的口吻听上去的确很感兴趣。
但宋金森的表情却一下子变得很为难：“我……不是我不想说啊，实在是……我也不知道啊！”
“你开什么玩笑？”木晨不高兴地问道。
凌默也微微皱起了眉头，这不应该啊……
“我真的不知道！”宋金森焦急地说道，“你相信我啊！那么多事我都跟你说了，还瞒你这个干什么？我不知道，我认识的人也都不知道。至于总部有没有知道，我也不清楚……”
“到底什么情况？”凌默又问道。
“没见过啊，也从来没听过讲话什么的。到底是一个人建立的，还是好几个人建立的，这也不清楚啊。只知道大灾变爆发后没多久，涅槃的雏形就开始形成了。”
宋金森一脸紧张，不过说话却还算清楚。
凌默听得心中疑惑，搞这么神秘？（未完待续。。）
第六百五十七章 随便吓吓
不过看宋金森也不像是有意隐瞒，再继续逼问下去，显然也不会有其他结果了。
众人一沉默，气氛顿时也变得紧张起来。
宋金森满头是汗，手臂微微抖动着，似乎已经察觉到了什么似的，张嘴道：“别……”
话音未落，他脸上的表情突然就凝固了。
随着一个血洞浮现在他的眉心处，他整个人也向后倒去。
噗通！
看着宋金森的尸体倒在脚下，木晨不由得向后退了一步。
他有些惊讶地看了凌默一眼，问道：“怎么突然就……”
凌默默不作声地蹲了下去，抓着宋金森的胳膊往外一翻，露出了他扣在扳机上的手指：“他也没彻底老实。”
“贼心不死啊。”木晨的嘴角顿时抽了下。
“他也知道活不了，不想等死也是正常心态。”凌默说着，顺手就在尸体上摸索了起来。
他这一找，倒是掏出了一大堆无关紧要的东西。
最后看起来有用的，也就是两包香烟，和一张类似明信片的硬卡纸。
“还是大华啊……”
木晨盯着那烟，顿时两眼放光：“以前挺贵的那种吧？这人居然能搞到这个……那总部那些更高级的成员，该享受成什么样啊……”
一时间他倒是有些明白宋金森的那种心态了，人本来就是不容易满足的，在这种环境下，只会不断诞生更强的**。然后为了满足**而拼命。
听上去仿佛没有意义。但许多人却乐在其中。
“接着。”凌默将其中一包香烟抛了过去。自己则将另一包揣在了兜里。
木晨一把接住，表情倒是很惊喜：“你这愿意送我啊？”
“我对烟没要求，有当然好，没就算了。”凌默很随意地答道，“再说抽多了一身烟味，引丧尸的。”
“哎，这会儿除了活着就是活着，总得有点追求嘛。”木晨迫不及待地抽出了一根。略微犹豫了一下，又补充道，“谢谢老大了啊。”
“叫队长好了。”凌默将注意力转到了那张卡纸上。
“好……”木晨点头道。
那卡纸一翻过来，一行字就映入了眼帘。
李雅琳站在后面看着，断断续续地念道：“任务等级：s，任务内容：在不损害一号身体的情况下，帮助它提升到完全体。备注：完全体达成标准——身体强度达到普通丧尸的最高水准，可完全听从命令使用异能。任务内容未达成，不承担惩罚。”
“这什么啊，听起来怪怪的。”夏娜好奇地问道。
叶恋一手拽着许舒涵。也凑近了过来。？？
“涅槃总部派下来的任务。”凌默说道。
刚光听宋金森说，这会儿亲眼看见了。才有了一种直观的感受。
完善的竞争机制，加上靠任务发布获得的高效运转，以及因此调动的成员积极性……凌默对涅槃那神秘的背后老大也越发感兴趣了，不知道对方究竟是什么人，才能如此迅速地建立起这样的一个势力。
论人员组成，涅槃比不上有军队背景的猎鹰营地，但说到秩序和竞争力，却是涅槃彻底碾压了猎鹰。
这两个地方是目前凌默所见识过的最大的幸存者营地，不过相比而言，却还是涅槃更胜一筹。
至少有这样的机制，就已经可以保证涅槃今后的发展了。
“这样一来，就没人能说清这里发生过什么了。”凌默直起身来，说道。
他将目光转向了木晨：“也不会有人拆穿你了。”
“你打算让我做的事……”木晨的表情又变得复杂起来，他隐约已经猜到了。
但要怎么样的疯子，才会真的打算这么做啊……
“以你的身份，逃到总部之后，暂时混进去应该是没有任何问题的。就算他们有所怀疑，但要进行信息核实，还需要很长一段时间。而在这段时间内，他们是不会对你做什么的。”凌默说道。
木晨抓了把脑袋，道：“可分部的人也不算都死光了……”
“稍微闹出点动静吓一吓，多半就逃远了，就算只是在这座城里躲起来，也够他们找了。”凌默很平静地说，“他们都不知道总部在哪儿，即便有找过去的心，也做不成这件事。”
木晨却听得表情纠结：“你这个稍微到底是指什么程度啊……”
“总之，只要你为我们争取一些时间，就足够了，也用不着你做什么。”凌默很快说道。
“喂，不要装作自然地无视过去啊！”木晨叫道。
“今晚休息一下，明天就出发吧。”凌默说完后，就将目光转向了许舒涵。
她这会儿的状态仍旧是处于变异过程中，正是将变未变的那种时刻。
大部分时候她会处于精神混乱状态，偶尔可能会清醒一下。
当体内的病毒争出胜负，或者融合到一起时，许舒涵就会彻底变异。
而凌默短时间内能为她做的，就是注意她的精神变化，一旦出现问题，就赶紧给她补充病毒，将平衡再次打破。
不过这个办法也不是必然起效的，许舒涵仍旧可能随时发生变异。
但有叶恋她们守着，即便她突然暴起，也不用担心她会伤人。
眼看着附近的火光已经越烧越亮，空气中全是难闻的焦臭气味，凌默立刻催促着一行人离开了。
临走的时候木晨还有些搞不清楚情况地问了一句：“你不是要吓他们？”
结果凌默只是微微笑了笑，说道：“已经吓过了。”
“啊？”木晨一头雾水，这又是什么意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