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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德妃哎哟一声,轻轻地跺了跺脚,扭头用手点了点喻鸽儿,嗔怪道:“就你这个小蹄子使坏,好吧,等会儿姐姐唱完了,再收拾你。”
喻鸽儿则捂嘴轻轻一笑,走到杜文浩身边坐下了。
“月亮出来亮堂堂,打开楼门洗衣裳,洗得白白的,晒得脆脆的。月儿弯弯像小船,带俺娘俩去彩云之南。飞了千里万里路,凤凰落在梧桐树。凤凰凤凰一摆头,先盖瓦屋后盖楼。东楼西楼都盖上,再盖南楼遮太阳。”
杜文浩有些诧异,他可是第一次听自己这个干姐姐唱歌,虽说不是什么绕梁三日,但也是如黄莺一般清脆嘹亮动人,和喻鸽儿相比,她的歌声更多了一份柔情和成熟的韵味。
喻鸽儿听罢,首先鼓起掌来,大家大概和杜文浩想的一样的吧,也都被朱德妃的歌声给惊呆了,竟然忘记了掌声,喻鸽儿这一带头,大家才纷纷鼓起掌来。
“杜大人,宁公公说是有事找你,让你过去一趟。”不知何时,一个小太监走到杜文浩的背后轻声说道。
“宁公公?是皇上找微臣吗?”杜文浩问道。
“奴才不知。”
太皇太后看了杜文浩一眼,道:“好了,你去吧,知道你在这里也是难受,都是一群女人你也找不到说话的人,既然是小宁子叫你,多半是皇上有事了,去吧,我们再坐坐。”
杜文浩像是得了大赦一般,赶紧起身,然后还不忘提醒:“老祖宗,过一会儿就该回去了,要起风了,你的头可是不能受风吹了。”
太皇太后笑着点了点头,挥了挥手,杜文浩看了看朱德妃,两个人相视一笑,杜文浩便先行一步,离开了后花园。
出了后花园,见一个太监站在门口候着,身边还有一顶轿子。
“请杜大人上轿吧。”太监恭敬地掀开轿帘,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怎么还要坐轿子,走路不是更快一些,出了门儿就到了?”杜文浩不解。
“因为是要去宁公公的家里,所以这才要请您先坐轿子,出了宫门,有马车在门口接您呢。”
杜文浩上了轿子,对那太监说道:“怎么,宁公公不在宫里?”
“不在,宁公公病了,在家里躺了两天了,实在是疼痛难忍,这才想到请你去给他看看。”
“他什么时候病了,我怎么就不知道呢?”杜文浩自言自语道,不知不觉,轿子出了皇宫,果然见口有一辆马车等着,车上做了一个管家装扮的人,见轿子来了,赶紧下车迎接。
“杜大人,奴才是宁府管家姓蒋。我家老爷实在是痛的难受,这才要请您过去给看看。”
杜文浩应声上了马车,马车很快出了宫门,朝着市中心驶去。
这自古好象得势的太监在宫门都有自己的府邸,也有自己的三妻四妾,杜文浩常常想,这太监严格说来是个怪物,他不男不女的,已经没有了作为一个男人最基本的功能,那些个三妻四妾怎么还乐意呢,难道在女人看来,金钱的渴望远远高过身体的欲望吗?
杜文浩一路瞎想着,突然马车停了下来,蒋管家将车帘掀开,朝着杜文浩讨好一笑,道:“杜大人到了,您请下车吧。”说着,扶着杜文浩下了车。
只见面前是两头东西分座的汉白玉的大石狮子,口中含珠,双眼圆瞪,很有气势,门口有一匾额,上面用隶书刻着“宁府”二字,红墙碧瓦,绿树成荫,好一个偷闲养性的地方。
这是只见宁德才宁公公穿着一身白色绸缎的衣裤亲自出门迎接了,身后还跟着四五个衣着艳丽的年轻女子,个个都长得是颇有几分姿色,还未走到杜文浩面前已经双手抱拳,大笑一声:“不好意思啊,杜大人,听说你在陪着太皇太后逛园子,咱家实在无可奈何,这才请你上门给我看病啊。”
杜文浩见宁公公脸色苍白,双唇也是没有血色,眼睑处铁青,看来真的是病了。
“宁公公既然病了就好生躺着,为何还要起来,走,走,走,赶紧回去躺着,让我给你看看你到底是怎么啦。”
宁公公亲热地牵着杜文浩的手,然后身后的几个女人则躬身作福,一个个娇滴滴地齐声喊道:“参见杜大人。”
杜文浩不禁有些后背发凉,呵呵笑了两声,低声凑到宁公公耳边说道:“公公艳福不浅啊,个个都这样的貌美如花,真是让杜某羡慕不已哦。”
宁公公大笑,突然捂着自己的胃,握着杜文浩的手也一下拽紧了,几个女人赶紧上前争着去扶宁公公,抢着问道:“老爷,您还好吧?”
宁公公一把推开其中一个,没有好脸地说道:“你们一天少花我一些银子我就不痛了。”
杜文浩忍住笑,见几个女人赶紧退到一边不敢说话了。
宁公公牵着杜文浩的手进了大门,杜文浩见这个院子至少占地百亩,感情这宁公公也不是个省油的灯,不知道用了宫里多少的钱,这个宅院可不比那些个二品三品的大员们的宅子差。
“杜大人,你刚才说我这几个夫人好看,我们兄弟之间说句玩笑话,你别介意。”
进了大厅,宁公公吩咐人给杜文浩上茶,然后笑着说道。
“宁公公不用这么客气,但说无妨。”杜文浩看了看盛茶的杯子都是上好的青花瓷,晶莹剔透,质地完全可以和皇宫里的用的瓷器媲美了。
“你就说你的那个青黛姐姐,那才叫佳人呢,我这几个女人不过是庸脂俗粉,哪里禁得起细看。”
杜文浩有些不高兴一个太监这么说自己的青黛姐姐,不过他不露声色,只是笑了笑,道:“好了,我刚才见你疼的地方,好像是胃部。”说着,提着药箱拿出脉枕走到宁公公身边坐下,示意他将手放在脉枕之上。
“谁说不是呢,已经有些年头了,杜大人也知道,在皇上身边,常常是有一顿没一顿的,时间长了自然落下了这个病了,找了好几个太医看过了,也吃了他们给开的药,但都没有起色,所以这才求你来了。”
杜文浩点了点头,诊脉望舌之后,沉吟片刻,说道:“宁公公,你这是胃脘病,是多年辛劳,忧思郁怒,肝木克脾土所致,这病不难治,但要慢慢调理。也不需要用什么配伍药,用偏方就行……”
“偏方?能行吗?”
“常言道:‘偏方治大病!’公公不会没听说过吧?我这方子说是个偏方,却也是个验方,我曾用这方子治愈了不少胃脘病,有的病情比公公还要严重。呵呵”
“那倒是。愿闻其详!”
“要鲜甲鱼胆三个,用微火在瓦片上焙干,研成粉末,倒如入白酒瓶内,封闭瓶口,每天摇晃一次,使其更快溶解,浸泡十天后,每天早晚空腹服饮约三至四钱,不间断地服完为止!”
宁公公神情有些古怪:“就这么简单?”
“是,就这么简单。管不管用你照服试试看。”
杜文浩生怕他记不住,写了方子给宁公公,宁公公赶紧吩咐下人去准备去了。
果然,宁公公用杜文浩给的这个方子连吃了一段时间后,病情大为缓解,又吃了一段时间,胃就再也没有痛过了。
第292章 五更泻
云雾低回缭绕,盘亘在广阔的长安城上,云翠中托出一对高耸的凤阙,象要凌空飞起;在茫茫的春雨中,万家攒聚,无数株春树,在雨水的沐浴中,更加显得生机勃发。站在京城郊外不远的凤凰山上,杜文浩看见的便是一幅带着立体感的春雨洛阳图。
其实准确地说,这个季节该是夏季了,只是今年天气一直阴霾,虽很少下雨,但也没有往年热的这么快。
天不下雨所以就显得很闷热,这几天杜文浩天天带着庞雨琴、雪霏儿和林青黛三个女人先是雄鸡第一次啼鸣的时候就驾车上路出城了,然后将车放置山下是一处很小的客栈寄放着,步行上山。
今天到了半山腰的时候,天公竟淅淅沥沥地下起雨来,雨如发丝,轻抚在每个人的脸上,清凉而畅快,之前的疲乏和劳累感觉随着细雨都带走了,空气很快湿润起来,带着一丝隐约的舔,弥漫在整座山涧,让人不觉更加怡然。
“相公,我走不动了。”庞雨琴的身体自上次流产之后虽说恢复了不少,但还是禁不起这么辛苦的跋涉。
杜文浩站在一块凸出的青石上,正在远眺山下的美景,只见庞雨琴站在一丛湘妃竹旁,一身透明的薄纱裙,招摇的翠绿色,像要滴出绿色的汁液,微风轻拂,裙面半遮半掩,和这山、这树,这景相映成趣。
林青黛走在最后,其实她是走得最快的,但是她走在最前面,就没有人可以上她轻快的脚步了。
“琴儿,你就在那里站着,我牵着你走。”林青黛不知从那里摘了一些火红的野花,一袭湖水色布衣长裙,挽成髻的秀发被山中的露水打湿,鬓角垂下两缕,紧紧地贴在脸颊两侧,笑意嫣然地看着正望着自己的杜文浩。
雪霏儿站在杜文浩身边,双手挽着杜文浩的胳膊,到底还是年轻一些,只有轻微的喘息声。
“你们啊,我看以后每天都须出来走走这样身体才会好些,这才半山腰呢,你们都吃不消了吗?”杜文浩大笑着说道。
“只是琴儿姐姐不行了,我和青黛姐姐没有问题啊。”雪霏儿说道。
林青黛走到庞雨琴身边见她累得不行,额头上的汗水一个劲儿的往下流,便牵着她的手:“走吧,文浩,我们还是慢慢着走,琴儿都出汗了,山上风大小心着凉。”
“好吧,前面有个草棚,我们坐下歇歇再走,反正时间还早。”杜文浩说着牵着雪霏儿先往前走了。
“要不你们往前走吧,我真是累了,我就在这里歇一会儿,等你们下山一起回去好了。”
“什么话,一起上来的,自然要一起走到山顶了,没有关系,我也有些累了,我们不赶他们,我们自己慢慢的走。”林青黛鼓励着庞雨琴,两个人手牵着手慢慢往上走。
“姐姐的孝期快满了吧?”庞雨琴问道。
“问这个做什么,还早呢。”
“满了就早些和相公成亲吧。”
林青黛啊了一声,惊讶地看了看庞雨琴,只见庞雨琴正微笑地看着自己,林青黛脸一热,喃喃地说道:“琴儿,休要乱说。”
庞雨琴咯咯地笑了起来,索性停下了脚步,前面杜文浩和雪霏儿已经看不见踪影了。
“你……你笑什么,笑得我寒毛都竖起来了。”林青黛到底心虚,说话的声音都小了。
“别以为我不知道啊,我看在眼里呢,如果你不好意思,回头我去给相公提个醒儿,他一天总是忙着宫里的事情,不要委屈了姐姐干等才好。”
林青黛的脸更烫了,她假装擦汗的样子摸了摸自己的脸:“琴儿,你……”
庞雨琴笑着轻拍了一下林青黛的手,道:“若没有你,相公也不会留在五味堂,那样我也就不会认识他了,说起来,我还要谢谢姐姐才是,如今霏儿过门没有多久,我的身体也不如从前好了,相公也应该有个孩子了,可我……”说道这里,庞雨琴的声音有些哽咽了。
“别想这么多,上次只是一个意外,你还这么年轻,有的是机会。”
“唉,不说了,我们还是走快些,不要让他们等我们等的太久了。”庞雨琴打断了林青黛的话,牵着她的手继续往前走。
“姐姐,你们赶紧点,我们已经到了。”雪霏儿清脆的声音在不远处的山间回荡,有远有近,声音久久地在山里传响。
回到五味堂,林青黛找了一个机会将庞雨琴的话给杜文浩说了,她觉得庞雨琴的心里还是有个结,杜文浩应该去安慰和劝解一下,免得时间一长,就成了心病了。
“不用担心,她的心我是知道了,等怀了第二个孩子,她的心情自然就好了。”杜文浩有些不以为然。
林青黛也不好再说什么,这是宁公公差人来叫,说是皇上让杜文浩进宫,杜文浩不敢久留,只得答应林青黛晚上回来的时候去找庞雨琴,然后匆匆地走了。
杜文浩进了宫,路上遇到喻鸽儿带着两个宫女迎面走了过来。
“杜大哥,这是要去哪里?”私底下喻鸽儿喜欢这样称呼杜文浩,毕竟大家一起朝夕相处了十几天,喻鸽儿挺欣赏杜文浩的为人的。
“哦,娘娘这是要去哪里?”杜文浩停下脚步,见喻鸽儿淡红色衣裙,秀丽的长发,纤长的身条,迷人的腰段,虽然还没到成熟的年纪,但清淡的朱唇和润红的脸蛋散发着青春的活力,好象四朵含苞待放的花蕾,生机盎然,自有一股轻灵之气,肌肤娇嫩、神态悠闲、美目流盼、桃腮带笑、含辞未吐、气若幽兰,说不尽的温柔可人。
“准备回去了,才从皇后宫里出来,前两天皇后看上了从家里带来的一张枕巾绣面,说是喜欢,我今天就送了过去。”
杜文浩不禁感叹,小小年纪却可以让太皇太后和皇后喜欢,真是不太容易,因为她正是得宠的时候,一般这个时候的女人除了皇上喜欢,别人都是嫉妒和憎恨的,尤其是皇后。
“我去皇上那里一趟,说是有事找我。”杜文浩准备告辞。
“是不是早朝的时候,富弼富大人生病的事情?”
“怎么,富大人病了吗?”
杜文浩心想难怪将自己叫来,原来是富弼大人病了。
“早朝的时候,听说皇上和众大臣商议青苗法的事情,大概是富大人有些激动,竟然当朝将屎尿拉在裤子里了。”
“娘娘的消息还挺灵通的嘛。”杜文浩笑着说道,毕竟退朝还没有一会儿,喻鸽儿就知道了朝上发生的事情,她在京城有无亲戚在朝为官,除了宁公公还有谁能告诉她呢?
喻鸽儿莞尔一笑,拈着香帕在鼻前轻轻地擦了擦,轻声说道:“我也不是第一个知道的,我也是听皇后给我讲的,说是皇上当时就给臭晕了,事情还没有商议完就赶紧命人将富大人抬走,提前退朝了,我去皇后那里的时候,正巧皇上刚走。”
杜文浩怕皇上那边等急了,于是和喻鸽儿告辞。
“对了,杜大哥,你等会儿忙完了,到我那里去一趟吧,上次青黛姐姐说是喜欢玫瑰花蜜,前日太皇太后给了我一些,你回头给姐姐拿回去。”
“还是娘娘留着用吧。”
“很多的,一些给姐姐尝尝,我一个人也用不完。”说完,喻鸽儿带着宫女先走了。
杜文浩也顾不得多想,赶紧走了。
到了乾清宫,没有见到皇上,只有宁公公和几个太监陪着富弼,杜文浩进门并未闻到异味,想必已经更衣沐浴过了。
杜文浩给富弼大人拱手一礼之后,坐下给富弼号脉。见富弼大人躺在榻上精神不济,萎靡不振的样子,再看脉象,发现脾肾阳虚所致。便道:“大人是否有每日晨泻的习惯?”
富弼点了点头,有气无力地说道:“唉,每日都是鸡鸣一道即会起床入厕,今日……唉!”说着富弼懊恼地狠狠地了一下床边:“都是这害人的肚子,丢人丢大了。”
杜文浩这次去东明县听王安石说起过这个富弼,位极人臣,却没有什么架子,此人为政清廉,好善嫉恶,历仕真、仁、英、神宗四朝,官居宰相;又性情至孝,恭俭好修,与人言必尽敬,虽微官及布衣谒见,皆与之有礼,不过和王安石因为变法却是一只卯着,两个都很倔,宋神宗是个爱才的皇上,所以也没有因为富弼不同意他的变法便疏远他。
“富大人不必多虑,人都会有不适的时候,再说你是病了,卑职给您开个方子好好调养一些时日便可无恙了。”
“你就是宁公公说的那个杜文浩,杜太医?”富弼还是第一次见杜文浩,平日里杜文浩多在后宫,自然朝里的文武大臣一般很少见过他,都是只闻其名不见其人。
“正是在下。”
富弼和蔼一笑,捋着花白的胡须连连点头,说道:“年轻有为啊。”
“卑职不过是尽职而为,需要学习的还很多。”
“好!你年纪轻轻就成为皇上御医,必有过人本事,能如此自谦,很好。记住,不要骄傲,不要自负,医学也是学无止境啊。”
“卑职铭记富大人教诲!”杜文浩躬身一礼,然后走到桌前去开方子。
富弼问道:“为什么会这样呢?我一直都是肠胃不好,这个毛病有些年头了,晚上不管吃了什么,这天一亮就不要想赖床了,不起不行啊。”
杜文浩笑着又坐下,对富弼说道:“医家认为这是脾肾阳虚造成的,因为肾阳又为人的一身阳气之本,此病叫做晨泻,也称五更泻。”
“你是说此病不是肠胃造成,而是脾肾有关?怎么会呢?”富弼不解。
杜文浩耐心地说道:“五更泻又叫‘肾泻’。曾经有一个名医说过,夫鸡鸣至平旦,天之阴,阴中之阳也。因阳气当至而不至,虚邪得以留而不去,故作泻于黎明。”
其实这句话是清朝的一个名医说的,但是杜文浩知道富弼自然不知道这大宋之后还有元明清这些个朝代,不知道还有民国、合作和西安事变,更不知道还有墨镜、牛仔裤和特区经济,所以还是不要多讲,只说病的本身就好。
回到这个五更泻的病上,鸡呜和平旦都是古代时间段的叫法。古时把一天分为平旦、日中、日西、黄昏、合夜、鸡鸣六个时间段,平旦、日中、日西属于阳;黄昏、合夜、鸡鸣属于阴。而鸡鸣则是阴阳转化的时候,前贤的意思就是鸡鸣或者五更的时候腹泻,是因为阳气该来而没有来,阴气该降而没有降,从而导致腹内阴气盛而阳气虚弱。因为阳气主温煦,腹内温煦不足,食物本来应该停在胃肠内进一步消化吸收,但是里面太冷了,胃肠得不到应有的“温暖”,留不住里面的东西,所以会腹泻。
富弼听了一个半懂不懂的,自己毕竟不是大夫,不懂也是正常。不过这个富弼有个毛病,那就是喜欢打破沙锅问到底,虽说他对医术没有什么研究,但是他却很想知道自己这个病是怎么一回事。
“杜大人,你给好好说说,我这个病好不好医治,我这个人不喜欢吃药,是不是要吃很长时间的药啊?”
杜文浩笑了,道:“有一个方子叫‘四神丸’,专治这种腹泻,您怕吃药,我就在您的药里加些蜂蜜,这样来就不苦了。”
宁公公一旁听了偷笑,感觉杜文浩像是在哄一个小孩子似的。
富弼见宁公公笑,便道:“你笑什么?”
“没,没有笑什么,我只是想说,早知可以在药里放些蜂蜜,那上次我病了就该给杜大人提了这个要求,我也是怕苦的。”
“我本来就拉肚子,还敢吃蜂蜜啊,算了,苦就苦一些好了,不要再象今天这般丢人便好。”富弼皱着眉头,一脸苦相。
“不碍事的,您本身不是肠胃的问题。”
富弼来了兴致,索性起身好生坐着对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