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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已入三更,灵堂中只有他一个人,他真的有点儿怕了,莫须然那白须白发白衣的样子时不时地浮现在他的脑海里。
“孩子,你已经杀了八个人,难道一点感觉也没有么?”
“比武,点到为止,你为何非要去人性命?”
“孩子,你身上有伤?”
这个老人的每一句话都像晚风一样空灵飘荡,回响在风雪獍的脑海里,挥之不去。
风雪獍拼命地摇头,自言自语道:“我不想杀人的,是萧暮阳逼我的,都是萧暮阳……萧暮阳!”
这时,一阵“咔咔”的响声传来,他看见棺材盖开了,自己开了。
风雪獍慌忙站起往后退,两条腿却像灌了铅一样,无法挪动。
有九条人影从那棺材里飘了出来——八个七窍流血、一个须发如雪。
风雪獍想大声呼叫,喉咙却已被他们生生扼住。
他们争先恐后地飘过来撕扯他的头发、用没有温度的手脚攀上他的身体甚至用不停往外渗血的嘴撕咬他的皮肤……
“风少侠,风少侠!”一个年轻的武当弟子清晨进入灵堂。
风雪獍一身冷汗,倒在他怀里不住地颤抖,还不停地低吟着一些根本听不清的话。那武当弟子又猛摇了他几下,风雪獍终于睁开了眼睛但却呼吸急促、表情惊恐地瞪着他。
那名武当弟子抱着他,关切地问道:“风少侠,做噩梦了吧。”
风雪獍猛一起身看了看那口棺材,见它还好好地闭着,才长吁了口气又倒进那人怀里。
那人抱着风雪獍有点不知所措道:“风……风少侠,您没事吧?”
风雪獍又喘了几口粗气,道:“吓死我了,我梦见你师祖带着一群鬼来杀我……”
他的话还没说完,就听见风吹雨和楚天阔的声音,赶忙手一撑地、跳离了那人的怀抱又重新回到蒲团上跪好。但这一连串迅速的动作还是落入了风吹雨的眼帘。
风吹雨人还在十步之外,却已出声道:“叫你好好守灵,你又在搞什么鬼?”
那名武当弟子躬身道:“师父、风大侠,方才风少侠做了噩梦。”
谁知风吹雨听后语气更厉,道:“做梦?居然还有心情睡觉?!”话还没说完,他已经一脚踹在风雪獍身上。
楚天阔却和声道:“风大侠,我看令郎脸色发白,要不要……”
风吹雨早已打断他道:“他的脸本来就这么白!”
风雪獍感激地看了看楚天阔,道:“楚伯伯,多谢关心,我没事。”
他话刚说完,屁股上又被风吹雨踢了一脚,只听风吹雨训斥道:“没事就给我好好跪着,不准偷懒睡觉!”
风雪獍差点没给踢趴下,赶忙道:“是是是,不睡了。”
天又黑了,白烛摇曳。
风雪獍这次真的不敢睡觉了,倒不是因为风吹雨的命令,而是因为怕做梦。
棺材盖没有开,却听到有鬼祟的脚步声自后方传来。
风雪獍往后看,是白天把他叫醒的那个武当弟子。
他手里提着个篮子,见到风雪獍后显得很荣幸,微笑道:“风少侠,在下杨非,听闻阁下在”血影“英雄会上年纪轻轻却艺压群雄真是佩服得五体投地。如今又屈尊在此守灵,真是大仁大义……”
幸亏风雪獍没被这一连串的奉承冲昏了头脑,他打断杨非道:“不会吧,我杀了你师祖,你还这么崇拜我?”
杨非语塞片刻,又道:“其实何止我一个人崇拜你,几乎所有三十岁以下的江湖人都崇拜你啊!你年纪轻轻居然有胆量登上”血影“英雄会的擂台已属不易,要知道那是全天下最残酷的比武场!更令人吃惊的是你居然连败九人而不倒,其中还包括武功高深莫测的……”他住了口,似乎突然意识到这是在莫须然的灵堂前。
风雪獍倒是听得舒服,他问道:“嚯,是么?那三十岁以上的江湖人呢?”
杨非道:“三十岁以上的嘛……他们就不服气喽。”杨非看了看风雪獍,忽然问道:“对了风少侠,不知您今年……”他想尽量问得有礼貌,但却发现“芳龄”和“高寿”都不合适。
风雪獍道:“十七。”
杨非一听几乎跌坐到地上,不可思议道:“这么小,就有这么大的本事?”
风雪獍见他一脸难以置信的表情,皱眉道:“难道我看起来很老么?”
杨非赶忙摇头道:“不不不,像您这么英俊潇洒、青春美丽、活力四射……”
风雪獍已经听不下去,道:“不知杨兄深夜来此有何指教?”
杨非一拍脑门道:“哟,居然差点让我忘了,我看您一天了都没有吃东西,所以特地……”他已经把篮子里的饭菜摆出来,都是些极其平常和清淡的。
风雪獍皱眉道:“不好吧,这样,只怕不敬。”
杨非善解人意到地道:“你别怕,你爹不知道的。”
风雪獍甩甩头发,不屑道:“我说过我怕他了么?真的不要,你拿走吧。不过待会儿你得回来陪我,我怕鬼倒是真的。”
不料杨非却道:“你不吃,我就不陪你。”
风雪獍道:“不陪拉倒。”
杨非起身道:“我真走了啊,不会回来。”
这时,晚风送来一阵鬼哭般的声响,风雪獍猛地拽住杨非的衣角,道:“好吧,我吃,你别走。”
那天晚上,他们互诉身世发现聊得很是投缘。
杨非今年二十二岁,是楚天阔的第三个徒弟,来武当习武十年有余。他总是忍不住表达出他对风雪獍的羡慕与崇拜甚至还有嫉妒,他说:“老天爷真是把所有的好处都给了你,让你有绝世的武功、显赫的地位、英俊的外表还有美丽的知己红颜……我要是能有其中任何一样,死也情愿了!”
风雪獍安慰他道:“你别这么说,其实,你也很幸运的,师从名门……”
不料杨非却在他耳旁轻轻道:“什么名门正派,我们的掌门人让你一个小娃儿这么容易就……我真后悔当初没跑去拜萧大侠为师!”
风雪獍听得毛骨悚然,毕竟这可是在莫须然的灵堂前呀,这个武当弟子居然就公然……于是赶忙道:“其实,我能胜莫老前辈也只是侥幸而已,况且……”他险些就要说出萧暮阳在背后帮他的事了,后来还是住了嘴。
可杨非却拍拍他的肩,道:“行了,别谦虚了,我尊敬的偶像。”
这时,天已蒙蒙亮,杨非拾起碗筷装进篮子,道:“我得赶紧走了,明天我再来。”
风雪獍点头一笑,道:“再会。”
守灵的第三个晚上,风雪獍依然是跟杨非一起度过的。
风雪獍发现自己很喜欢和杨非在一起,因为杨非总是有各种不同的方式奉承他,让他感到很有优越感。从小父亲对他非打即骂、绝少赞扬,后来遇见的萧暮阳发起火来比父亲还狠,如今,仿佛他丧失的自信心全从杨非这儿找来了。
所以就在那晚,他和杨非结拜为兄弟,虽然杨非曾一度坚持让他的偶像做哥哥,可是风雪獍不好意思,执意按年龄算。风雪獍之前真是做梦也想不到,自己竟会在这阴惨惨的灵堂邂逅一个哥哥。
第十四章:情殇
第十四章:情殇
随父亲一起下了武当山后,风雪獍觉得心里舒畅多了,但他仍怀有一丝忧虑不知道那些鬼魂什么时候又会出现在他的梦境里。
可是,有一个人占据在他的脑海,暂时驱走了所有的鬼魂,那个人就是竺罂。
他打算一到长安就马上去找她,问清楚一切。
由于长安城与他们的家还有一段距离,所以当他们入夜赶到长安时,风雪獍提议先找一间旅馆住下——他们当然不可能去侠义山庄借宿。
旅店客房中,风雪獍对风吹雨说:“爹爹,我有个朋友在长安城,我想去看看她。”
“什么朋友?”风吹雨问道。
“就是最近认识的,您不在的日子里,她帮了我很多忙。”
“我不在的日子里不是萧暮阳和你在一起么?你该不会去找他吧?”风吹雨警惕地道。
风雪獍有点不耐烦了,两手一伸,爬到桌子上,闷声道:“您都把他打成那样了,我脑子又没毛病,去找他?!让他在我身上出气?”
风吹雨道:“行了行了,你想去看谁赶紧去吧,快去快回。”
风雪獍闻言便从椅子上跳起来,道:“多谢爹爹!不过……可能快不了,我要回来晚了,您就先睡吧。”
风吹雨想到现在风雪獍的功力已经比自己都高,也就不再担心,爽快地点了点头。
走到竺罂下榻的旅店时,已是深夜,风雪獍站在门口徘徊,他还没有想好要怎样问竺罂,也不知在深夜冒然造访是否欠妥。
突然,一条漆黑人影掠到了他面前——萧暮阳。
“她不住这儿了。”萧暮阳的声音一如往常一样平静、优雅而冰冷,丝毫听不出他是个前些天才受过重伤的人。
风雪獍看到他,下意识地向后退了两步,道:“你怎知道?”话一出口,风雪獍就想起来那天萧暮阳是被竺罂救走的,又改口问道:“不在这儿,那她去了哪儿?”
萧暮阳轻声笑了笑,道:“她去了哪儿我也不知道,但我找到你只是想交给你一样东西再告诉你一件事情。”
风雪獍沉默不语,好奇心驱使他继续听下去。
萧暮阳缓缓道:“还记得”潋月夕星“吗?我要交给你的东西就是”潋月夕星“的秘籍。其实我并没有毁了它,因为这么多年来我始终都无法练成它的最后一层——妖瞳摄魄,所以自然也就无法完全练成。我既与它无缘,也就不必再做纠缠,将它送给你,算是提前了八个月零三天的生日礼物。你的生日就是鸳蝶的祭日,我是不会忘记的。”
风雪獍已看到了那本秘籍,心里很兴奋但并没有接,他反问道:“你为什么要送我礼物?如果不是因为我,你不会受伤的。”
萧暮阳冷笑了一下,继而平淡道:“我送你礼物因为你是柳鸳蝶的孩子,并不因为你是风吹雨的孩子。”
风雪獍伸手,但又收了回去,心想:单是“七掌绝魂”父亲已逼他发誓再也不用,如果他练了“潋月夕星”,那他还能当风吹雨的儿子么?于是只得忍着不舍拒绝道:“对不起,我不需要,这种武功还是不练得好。”
“你是怕你父亲知道?”萧暮阳显然很善解人意。
“不是”怕“,是不愿意。”风雪獍强词夺理。
萧暮阳笑了笑,道:“其实,你虽然是风吹雨的儿子,但你没有哪一点像他,你没有他耿直而豪爽的性格,也没有他对正邪那么爱憎分明的态度。相反,你更像我,你喜欢奇妙的武功,无论在外人眼中它是正式邪。如果不是这样,为什么风吹雨教你习武十年有余,你最终只是学会了一点儿入门的功夫,而我只交了你几个月,你却可以学会常人至少要三年才能学会的武功。因为你喜欢它,只有感兴趣你才会去做,并且能做得非常好!”
“你胡说,我才不是那种人,我也对正邪爱憎分明!”风雪獍壮着胆子提高了音量,虽然他暗自觉得萧暮阳说的有道理,但他并不想承认这一点。
听到他说这句话,萧暮阳眼中闪过兴奋的光,只见他感慨道:“太像了,你太像十七年前的我了,当初风吹雨也是这样当面指出我内心深处隐秘的想法,我也是这样强辩的,一字不差!”继而,他又满目追忆道:“如果当初我跟鸳蝶真的有过什么……我敢肯定你一定是我的孩子!”
风雪獍闻言越发气恼,但萧暮阳已经把那本秘籍塞到了他手里。于是,理智的头脑没能控制住激动的心,他迫不及待地翻开了那本秘籍,一连串反驳的话语就这样被卡在喉间。
“另外,我要告诉你的是关于竺罂的事。”
风雪獍一听到“竺罂”两个字便马上把目光从那本秘籍上移开了,转而盯着萧暮阳。
只听萧暮阳继续道:“我不想伤你的心,但如果我不说,你以后势必更伤心。”
“你快说呀!”风雪獍催促道。
“让你以真心相待的女孩并没有以同样的真心待你。不过我想她应该正在考虑是要选择继续盲目的追逐虚幻的梦还是认真对待真正邂逅的纯真感情。这件事你知道得太清楚对你们以后的发展是不会有好处的,你自己好好想想吧。我只想告诉你这么多,你若还想知道什么可以去问她自己。”
萧暮阳的确是个及其聪明的人,他知道怎样给两个年轻人留有余地的同时又不会互相伤害。然而不巧的是,风雪獍也同样地聪明,告诉他这么多其实已等于告诉了他全部。
竺罂喜欢的是萧暮阳,自己不过是她亲近萧暮阳的跳板而已!风雪獍呆呆地立在那儿,竺罂甜美的笑容绽放在他的脑海,却骤然幻化做尖刻的嘲讽——这个纯洁美丽的女孩无比残忍地利用了他最真挚的爱!
“我早该想到的,我早该想到的……”风雪獍低着头,喃喃自语。
是的,他早该想到,其实,他已经想到,只是他不愿面对、不敢接受,天知道,他有多爱竺罂。
萧暮阳走到他面前,拍了拍他的肩,没有再说一句话,就走了。
他知道,对于一个为情所伤的人,旁观者的劝慰不过如同将一朵枯萎的花浸入水中——你以为你找到了合适的慰藉但那根本无法替代能真正令她重生的根。
第十五章:荷包里的秘密
第十五章:荷包里的秘密
萧暮阳当晚回到侠义山庄后心神不宁,怎样也无法入睡,他想不通,为什么风雪獍和自己有那么多相似之处。曾经,他觉得风雪獍有着和风吹雨如出一辙的气质,如今看来,那气质并非如风吹雨如出一辙而是与自己如出一辙。
“鸳蝶,鸳蝶,那一晚我们究竟做了什么?为什么我怎么也想不起来?”对于十八年前某个夜晚奇异的记忆的空白让他感到不安,他从枕下摸出柳鸳蝶生前送给他的那个荷包,反复寻觅着那个女子的气息。
他轻轻揉搓着那个荷包,回忆着柳鸳蝶送他这个荷包时的情景——
那是一个初春的早晨,柳鸳蝶和风吹雨一同来到侠义山庄看望萧暮阳。那时的侠义山庄还没有现在这般雄伟华丽,只是萧暮阳的父亲留给他的一份家业。
那年,萧暮阳只有十六岁,是个英俊而富有朝气的少年,同时也已长成了一副成年男子的躯壳,对美丽的女人充满幻想。他只记得那天风吹雨很高兴,而他一直关注的嫂子——柳鸳蝶却看似神情恍惚、闷闷不乐。
“哥,嫂子这是怎么了,好像不开心呢!”萧暮阳顽皮地问道:“是不是你欺负嫂子了,我可不许哦。”
柳鸳蝶马上挤出一丝笑容,道:“暮阳,别胡说,我哪儿有不高兴?”
风吹雨却并不在乎,接着玩笑道:“前天晚上我不在,是你照顾的她,她不高兴,我看是你惹的吧!”
听到这话,柳鸳蝶更紧张了,她不等萧暮阳说话就抢着道:“好了好了,你们别再为这么无聊的事情争论不休了,不然的话我就真得不高兴了。”
萧暮阳笑道:“嫂子,我和大哥开玩笑呢,哪儿有当真。”
柳鸳蝶轻叹了一口气,以一种很复杂的表情看着萧暮阳,她就在这个时候递给了他那个荷包。
“暮阳,这里面有几种特殊的药材,是我昨晚配置的,你把它带在身上,对身体有好处,可以益寿延年。”柳鸳蝶看他的目光中暗含幽怨。
萧暮阳接过荷包,道:“哇,这么好的东西给我不给大哥,不怕大哥吃醋么?”语罢调皮地向风吹雨挤了挤眼,似在炫耀。
风吹雨一拍巴掌,故作嗔怒道:“我会吃你的醋?!小子,看来我今天非好好教训你一顿不可!”语罢人已从座椅上跳了起来。
萧暮阳早已躲到柳鸳蝶身后,两手扶着她的肩膀,求救道:“嫂子救命啦,大哥要打人了。”
风吹雨已经追到柳鸳蝶面前,故意板着脸道:“鸳蝶你总是护着那小子!”
柳鸳蝶终于笑了,可那笑容中却明明流露着无奈和酸楚,她回身看了看身后的萧暮阳,对风吹雨道:“你这么大的个人了,也跟他一个小孩子胡闹?”继而柳鸳蝶转身面对萧暮阳,摸了摸他的头发,很奇怪地嘱咐道:“小心,千万小心,不要把荷包弄破了,不过……它迟早是要破的。”
萧暮阳又看了看那个荷包,那是一个手掌大小、鹅黄色、正面绣着一对鸳鸯反面绣着一对蝴蝶的荷包。他搔了搔后颈,郁闷道:“嫂子,你还真当我是个小孩子呀?”
柳鸳蝶凄然笑了一下,没再说什么。
记忆中止,萧暮阳望着眼前的荷包,十八年来,他一直小心翼翼地保护着这个荷包,没有弄破它。“”它迟早是要破的“为什么?”萧暮阳突然像打开这个荷包,想解开柳鸳蝶这句含义深刻的话,十八年了,从他拿到这个荷包的第一天起,它就是这个样子,丝毫未变,它也一直想知道这里面究竟有什么样特殊的药材。
“剪开它,不,那是对鸳蝶的亵渎,她叫我不要弄破它的。”萧暮阳自言自语道:“可是……她也说它迟早是要破的。”
于是,萧暮阳终于决定剪开它。他找来了一把剪刀,剪开了最外面的一层锦布,锦布里面是一层更质密的布,他又剪开了那一层布,有一些干花散落了出来,他倒出了那些干花,伴着干花,一个直径寸余大的金属盒子掉在了桌上。
盒子上金色的花纹显得很华丽,一朵梅花形的纽扣似乎锁住了一个幽艳的秘密。
萧暮阳小心翼翼地打开了那个精致的扣子,盒子打开的瞬间,有一股奇香扑鼻而来,他不自觉地凑近了那个小盒子,如饥似渴地要嗅这种味道,好像是在吮吸着他曾经失去的真元。在金属盒子的内壁,他看到了柳鸳蝶娟秀的字迹:
夜月一帘幽梦,春风十里柔情,
暮阳,我不会让你永远地忘记。
伴着目光从第一个字扫到最后一个字,萧暮阳感到自己的头脑中有一段记忆在顷刻间被释放,他一下子瘫在了地上,双目圆睁。他知道了,那股奇香就是解药,还给了他对于十八年前那个夜晚全部的记忆!
十八年前的那个夜晚,风吹雨因为要去少林寺参加无相大师的七十大寿庆典,又适逢柳鸳蝶身体不适,于是他便把照顾老婆这么“艰巨”的任务交给了他最信任的萧暮阳。
萧暮阳对柳鸳蝶的倾慕早已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了,可是柳鸳蝶一直以来只把他当作一个小弟弟,令他不免有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