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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暮阳要求风雪獍在他晚上回来时至少要练熟前两掌的打法,不明白的地方可以先跳过,等他回来后讲解。风雪獍诺诺地答应了。
萧暮阳走后,风雪獍随手翻了翻那手抄本,觉得并不难,傍晚前练好绰绰有余,于是便想先到侠义山庄四处逛逛。
侠义山庄的管家姓钟,五十多岁,大家都叫他钟叔,是一个严谨而慈爱的老人。钟叔告诉风雪獍:“庄主一般都不会呆在庄里,他有个得力助手叫燕惜绝,时常会来庄上传达庄主的吩咐,少爷你要是遇见他了,可以称他一声”大哥“。”
约摸逛到中午,风雪獍吃饭时才想起来她和竺罂还有个约会,赶忙扔下碗筷,飞也似的冲出了庄园,朝怜云客栈跑去,也不管身后那些下人们的呼喊。
赶到怜云客栈时,竺罂明显已等了好一些时候了,见他上气不接下气地跑来,一张美丽的脸几乎冻成了冰,道:“侠义山庄的大少爷想必早已忘了和我这个草民的约会了吧?”
风雪獍心中有愧,慌忙道:“你别生气,我下次一定准时!对了,刚刚我来的时候看见一家服装店,里面有条红裙子特别漂亮,不如……”
竺罂打断了他的话,道:“红裙子?你以为是准备嫁衣呀?太俗了!我告诉你,我喜欢紫色。”
风雪獍马上改口道:“紫色的也有,有一件紫色的披风,那上面还缀了紫水晶。”
竺罂终于笑了,道:“瞧你,刚认了你那有钱的叔叔,就跑到我这里显摆。”
那天下午,风雪獍真的给竺罂买了一件缀了紫水晶的披风,竺罂高兴得一下午都在笑,甜甜地叫他“獍哥哥”,直到落日西颓,风雪獍提出要送竺罂回客栈,竺罂没有拒绝。
到了怜云客栈,风雪獍目送竺罂走上阁楼,竺罂上楼后推开窗子,对楼下的风雪獍招手告别。在夕阳的余晖下,竺罂披着华贵的紫水晶雀翎披风,一抹笑容倾国倾城。
风雪獍朝她喊道:“明天我会再来找你。”
竺罂微微颔首,道:“不许太晚。”
风雪獍浅浅一鞠躬,道:“遵命!”
回到侠义山庄后,风雪獍才惊恐地想起自己还没有练那该死的“七掌绝魂”,于是一头钻进那间没有窗子的暗房埋头苦练了起来。
谁知,不过只刚看了第一遍,他就已然能连贯地打下来前两掌,心下不禁松了口气。
萧暮阳回来后,对检查结果还算满意,但是当他听说风雪獍在庄上闲逛了一整个上午,一下午又跑出去不知做什么直到傍晚才回来,便气不打一处来。把已经准备睡觉的风雪獍叫到自己房间,板着脸问道:“听说今天你玩了一上午,又跑出去一下午,只在晚饭前练了不到半个时辰的功?”
风雪獍却反问:“听谁说的?”
萧暮阳狠狠瞪他一眼,道:“谁都这么说!”
风雪獍觉察出萧暮阳生气了,可又不知道自己究竟做错了什么?便承认道:“是啊。”
听他承认,萧暮阳却忍不住笑了,他说:“看来我实在是太低估你的资质了! 獍儿,明天你就把剩下的五掌全部练完,而后我会再教你一些实用的招式,看来在今年的”血影“英雄会上,你就可以用”七掌绝魂“化用那些傻瓜的内力了!”
看着萧暮阳兴奋的表情,风雪獍心里却苦不堪言,一下子把任务量加大这么多,他还会有时间去陪竺罂么?
那天夜里,风雪獍没有睡觉,他连夜挑灯,背熟了所有的招式和心法口诀,天快亮时才无比困倦地睡去。
睡了还不到一个时辰萧阳就把他叫醒,督促他勤加练习,还说没事不要到外面闲逛,不可以贪玩。
风雪獍见萧暮阳走了,便悄悄从后门溜了出去,尽量不让任何人看见。
风雪獍赶到竺罂住处时,竺罂才刚刚起床,见他来得这么早,欣慰得都快掉眼泪了,风雪獍没跟竺罂说他昨天几乎整晚没睡,反正一见到竺罂,就是再困,他也会感到兴奋。
整整一天,风雪獍和竺罂都沉浸在甜蜜和喜悦中,直到燕惜绝出现。
接近黄昏时,燕惜绝来到了竺罂下榻的旅社,正碰上风雪獍送竺罂回来,竺罂并没有和燕惜绝打招呼,燕惜绝也没有表现出与竺罂的相识,他们默契地在风雪獍面前表现出了对彼此的陌生。事实上,燕惜绝是萧暮阳派出来找风雪獍的。
“少爷,庄主特地派我来接您回去。”燕惜绝微微欠身道。
风雪獍只得告别竺罂:“小罂,我明天再来。”
竺罂道:“回去吧,别惹你萧叔叔生气。”
到了侠义山庄后,燕惜绝便抽身离开了,在那间没有窗子的暗房中只留下萧暮阳与风雪獍四目相对。
“你去了哪里?”萧暮阳问。
风雪獍道:“没什么,去见一个朋友。”
“你们在外面玩了整整一天?”
风雪獍觉察出了他语气中的嗔怒,忙道:“萧叔叔,事实上,那些武功我已经练完了。”
“练完了?没有练怎么会练完了?”不等风雪獍争辩,萧暮阳提高了声调,训斥道:“獍儿,我不管你以前是什么样子,但是现在,我不能让你再这样玩物丧志。从明天起,没有我的允许,你不准再离开侠义山庄半步。”
风雪獍有些不服道:“你交给我的任务,我完成便是了,你凭什么限制我的自由?”
萧暮阳语气中不改严厉道:“无论你有多聪明,没有一定时间的练习都不可能收到很好的效果,而且,我也不希望你再和外面的那些狐朋狗友有什么瓜葛。”
听到萧暮阳称竺罂为“狐朋狗友”,风雪獍顿感心底窜起了一股怒火,从小他也没少跟父亲顶过嘴,如今更不在乎眼前的人是谁,怒道:“我的朋友不是狐朋狗友!”
萧暮阳见他竟敢如此放肆,不由得扬起了手。风雪獍以为他又要给自己一个耳光,刚想躲避却见他又把手缓缓放下了。
萧暮阳凝注着风雪獍,道:“我不会再打你的脸,因为……你的脸……长得太像她了。”
风雪獍松了口气,但是从萧暮阳这句深情款款的感慨中仿佛听出了深意——莫非萧叔叔对娘……
萧暮阳回过神来又换上了严厉的口吻道:“明天再让我发现你到处乱跑,就别怪我不客气了!”他从小也是让长辈们打出来的,如今不体罚一下晚辈好像不够过瘾。
等萧暮阳骂完走了之后,风雪獍自言自语道:“原来萧叔叔也喜欢娘,看来娘的确是个奇女子。”然而,他转念一想,萧暮阳现在不许他离开侠义山庄,那竺罂怎么办?
竺罂。
身着紫水晶雀翎披风的竺罂在夕阳中倾城一笑的情景在风雪獍的脑海里延展开来,让自己一天不见竺罂那真是天下最残忍的刑罚。
想到这儿,风雪獍嘴上挂起一丝邪邪的笑意,心想:大不了不让你发现。
第八章:撞进梦
第八章:撞进梦
深夜,燕惜绝回到了侠义山庄,天气并不热,但他的脸上却挂着汗珠。送风雪獍回来后,他马上就去找了竺罂,竺罂和风雪獍之间的关系让他感到莫名的不安。
在竺罂的房间里,他们像许多年前一样促膝长谈,只是,所谈论的不再是竺罂幼稚而单纯的梦。
竺罂的每一句话依旧印刻在他的脑海里,让他不寒而栗。他知道,竺罂已不再是那个受他呵护的小师妹,竺罂变了,可是,他依然爱她。就像他亲口说的那样,今生今世,无论竺罂想要什么,他都会给她。
“惜绝,你在这里做什么?”萧暮阳的声音从背后传来。
燕惜绝马上转过身,浅浅鞠了一躬,道:“参见庄主。”他不敢看萧暮阳,他怕遇见萧暮阳充满信任的目光,那会让他感到愧疚和痛苦。
萧暮阳轻轻一摆手,示意他不必多礼,道:“明天你不要离开侠义山庄,帮我盯着风雪獍,不许他离庄半步。”
燕惜绝低着头道:“可是,如果少爷他一意孤行、不听劝阻……”
“如果他不听话,你就来硬的,凭他现在的武功,你应付得来的。”萧暮阳打消了燕惜绝的顾虑。说完后,萧暮阳忽又若有所思地问燕惜绝:“惜绝,你……你还记不记得,十八年前……算了,那时你那么小,怎么会知道。”他叹了口气,兀自离开了。
燕惜绝望着萧暮阳的背影,暗叹道:十八年前那个夜晚的事,我当然知道,真正不知道的只是你自己。
清晨,萧暮阳离开了侠义山庄。风雪獍在暗房里百无聊赖地翻看那些武功秘籍,竺罂占据了他的脑海,他根本没有心思练功,他只是在策划,如何神不知鬼不觉地离开侠义山庄。
燕惜绝推门而入,道:“你想出去见那个小姑娘?”
风雪獍没想到燕惜绝居然会说这么一句话,错愕片刻,道:“燕大哥,我不会为难你的,我知道萧叔叔不想让我出去。”
没想到燕惜绝却道:“我只是想教你一个法子出去见你的……朋友。”燕惜绝毕竟是个男人,说到这里,他心底不可避免地泛起一阵酸楚。
风雪獍想不通燕惜绝为什么要帮他,但能出去见竺罂总归是一件叫他兴奋的事情。他已经跑到燕惜绝面前,迫不及待地问道:“什么法子。”
燕惜绝道:“很简单,从后门出去,不要让任何人看见,然后赶在午后两个时辰内回来,其余的事情我帮你办。”
风雪獍拍了一下燕惜绝的肩头到:“你是我亲哥呀,为什么帮我?太够哥儿们了!”
燕惜绝笑了笑,道:“你最好准时,别玩过了头,如果庄主发现了这事……可能……我会比你更惨。”
风雪獍道:“放心吧!”看着风雪獍蹦跳着远去的背影,燕惜绝的脑海里只是回响着竺罂的一句话:“我只有迷住风雪獍,才能亲近萧暮阳。”
在燕惜绝的掩护下,风雪獍每天都有机会见到竺罂,竺罂总是能够很自然地把话题引到萧暮阳身上,风雪獍并没太介意。
这样的日子一连持续了十多天。
直到一个晴朗的下午,终于东窗事发——萧暮阳提早回来了。他见不到风雪獍,稍稍一审燕惜绝一切便一目了然。
在竺罂的房间里,风雪獍手持一把木梳,正在为竺罂梳头。
竺罂的长发流泻在他的指缝间,像小溪却流露芬芳。他忍不住道:“小罂,我真想一辈子为你梳头。”
竺罂笑道:“没出息,我才不要嫁一个只会梳头的男人。”
风雪獍放下梳子,道:“那你想嫁什么样的男人?”
竺罂的脸色微红,低眉颔首,道:“像……像萧暮阳那样的男人。”
风雪獍撇撇嘴,道:“就是说要有钱、有名、武功天下第一、还要长得好看。”
竺罂的脸颊微微泛红,深情款款道:“对,英雄的气概,王子的脸。”
英雄的气概,王子的脸。这是她多少年来对萧暮阳的倾慕化成的赞美。
风雪獍听到这句话,心忽而感到一阵刺痛,这并不是他第一次听到竺罂的择偶标准。
“我喜欢的人要有英雄的气概,王子的脸,你是我的手下败将,在大街上让一个流氓打得死去活来,算什么英雄?”
这句话回荡在记忆里,像午夜的凄风一样令人寒心颤栗。
竺罂意识到自己说漏嘴了,赶忙摇晃着风雪獍的胳膊,道:“獍哥哥,你怎么了?”
“我没有英雄的气概,不是你喜欢的人。”风雪獍冷冷地道。
竺罂便故意笑道:“你何止是没有英雄的气概呀,就连王子的脸也没有。”
这下风雪獍可急了,他虽然并不十分在意自己的外貌,但是面对不争的事实竺罂怎么能睁着眼说瞎话呢?便理直气壮道:“你知道,我娘是柳鸳蝶,很多人都说我长得和我娘很像呢。”
竺罂听后戏虐地一笑,道:“那是因为你长得像女人,你是有的是公主的脸!”
风雪獍的脸“唰”地红了,故作气恼道:“好啊!你竟敢这么欺侮我,看我不——”说话间已将一双手伸到竺罂肋间。竺罂嬉笑间暗自松了口气,一场冷战终于被她以“欲擒故纵”的方法化解了。
她被痒得受不了,起身逃跑,边逃边求饶道:“我骗你呢,你要不够王子,就没人够了!”她逃到门边,恰有一个人开门而入,竺罂便一头撞进了那人怀里。
好坚实的胸怀,还有一股清新的芬芳,像花、像茶、又像云烟。
风雪獍没有再追过来,他早已僵立在原地,怔了片刻后,垂首道:“萧……萧叔叔,您怎么来了。”
竺罂被萧暮阳轻轻从胸口推开,那一瞬间,竺罂感到一颗心剧烈地跳动,她已听到了风雪獍的声音,知道了这是谁的胸怀。她抬眼,看到了萧暮阳的颈项,看到了他性感的锁骨和喉结,如此之近。萧暮阳的双手正托着她的双肩,随着萧暮阳将她推开,她看到了他的唇,他的鼻子,和他那几乎可以摄人魂魄的双眼。
她多么希望世界毁灭在这一刻,时间停留在这一瞬,什么都不要再发生,只要萧暮阳这样抱着她,搂着她,看着她……
萧暮阳推开竺罂后并没有再多看她一眼,只是瞪着风雪獍道:“獍儿,跟我回去。”语气中流露着不可违逆的威严。
风雪獍轻叹一声,乖顺道:“是。”而后不舍地看了一眼竺罂,却发现竺罂正目不转睛地凝注着萧暮阳。
直到萧暮阳和风雪獍离开后很久,竺罂依旧呆立在那儿,她的眼神迷离而漫漶,像是已被一个美丽的梦紧紧裹住,千遍万遍地回想方才的一瞬,她吃吃地笑了,笑得那样纯真、甜美。沿着门框,她缓缓滑坐到地上,双手抱膝,对着自己的心口,悄悄地念叨:
“英雄的气概,王子的脸,萧暮阳……萧暮阳……刚刚……抱着我……”
第九章:暗房中的鞭影
第九章:暗房中的鞭影
风雪獍被萧暮阳带回侠义山庄时,燕惜绝正在门厅中坐立不安,他看得出来,萧暮阳这次不是一般的生气。他看见萧暮阳进门后径直朝暗房走去,身后的风雪獍极不情愿地跟了进去。
烛光摇曳,萧暮阳的脸被映成了蜡黄色,而风雪獍依旧是一脸晶莹剔透的白,躲在阴影里。
“那个女孩就是你所谓的朋友?”萧暮阳问到。
风雪獍没有回答,只是自顾自地说:“这不关燕大哥的事,是我趁他不注意溜走的。”
萧暮阳冷笑了一下,道:“还是好好想想你自己吧。”他走到风雪獍面前,数落道:“你已经十七岁了,却还像一个小孩子一样,整天不务正业、游手好闲……”
他后来说了些什么,风雪獍一概屏蔽掉了,从小到大,类似这样的数落他已经听过无数遍了,就是做梦也能背出八十套类似的句子。
他低头站在那里,头脑里想着的还是竺罂,他开始察觉,竺罂对萧暮阳有着一份特殊的感情。
她总是喜欢谈论有关萧暮阳的话题;她亲口说,她想嫁像萧暮阳那样的男人;她发现自己撞进了萧暮阳的怀抱时流露的兴奋和激动;她……
风雪獍想不下去了,因为他感到肩背上有一阵火辣辣的刺痛传来,伴着疼痛他听到了皮肉绽裂的声音。他骤然间回过神来,猛一回头,看见萧暮阳手上正拿着一条五六米长的鞭子!
“你……你这是干什么?”风雪獍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就算要教训他,也犯不着用这么长的家伙吧?
萧暮阳并不答话,只是又在顷刻间挥出一鞭,风雪獍是个活人,是活人就懂得躲避危险。忍着剧痛,风雪獍蹬地而起,凌空一个翻身躲过了刚才的那一鞭,落地后看见方才的那一鞭落到他平时用的桌子上,那桌子已应声变成了两半!
“这么狠?!不用吧!”风雪獍的语气中已不只是恐惧, 更增加了愤怒!这样的鞭法,分明是想把他活活抽死!
只听萧暮阳沉声道:“你再敢躲,我就叫你变成那张桌子!”话音刚落,又有一鞭朝风雪獍左肩处袭来,
风雪獍身体向下蜷曲,又躲过了。长鞭闪过后,他蹬地而起落到了萧暮阳身后,怒道:“我爹不会允许你这样对我的!”
萧暮阳闪电般回身,瞪着风雪獍道:“我再说一遍,你再敢躲,我叫你立刻变成那张桌子。”于是,又有一鞭呼啸着向风雪獍飞来。
风雪獍觉得,他不躲才真的会变成那张桌子,所以,他再次跃起。按常理说,那一鞭他已经躲过了,可是萧暮阳的鞭法是无法用常理来推断的,在落回原地的瞬间,那长鞭竟去而复返,重重打在风雪獍的腿上。风雪獍站不稳,“扑通”一声便跪倒在地。他以手撑地想站起来,却发现小腿上竟已殷殷地渗出鲜血。
萧暮阳走到他身后,沉沉道:“你还想躲么?”
说话间,又有一阵阴风从背后袭来。风雪獍腿部受伤,已无法施展轻功,他只得就地一滚,滚到墙角扶着墙壁站起来,可是还没等他看清萧暮阳在哪儿,就感到有一鞭结结实实地落到了他的大腿和臀部,忍不住发出一声呻吟,颤声道:“不躲了,你也别打了……好不好?”
萧暮阳轻轻一笑,并不理会他开出的条件,只是淡淡道:“转过去,我不想抽到你的脸。”
听到这个命令,风雪獍简直觉得萧暮阳是个变态,难道他想把自己其他地方都抽成烂泥,单留着一张脸供着?!
见风雪獍没有动,萧暮阳声音转沉,喝道:“没听到吗?!”
风雪獍此时真感到如同身陷地狱一般,被这吼声一震,缓缓挪动了一下身子,背对萧暮阳。
看着风雪獍的背影,萧暮阳手上的鞭子却忽而脱落了。一些记忆中的画面在脑海中延展开来,他的头忽而沉沉垂下,一阵酸楚和愧怍之情像疯长的藤蔓瞬间爬满了他的心,他在心中默默道:“鸳蝶,对不起……我不该打人……你……一定不希望看到这些的。”
风雪獍等了很久也没有等来萧暮阳的鞭子,正纳闷间,萧暮阳已经大步走出了暗房。他方才想起了关于柳鸳蝶的什么事,除了他自己,没有人知道。
(当然啦,还有我知道,你以后也会知道。)
在萧暮阳离开的那一瞬,风雪獍瘫软在地上,泪水终于喷涌而出,双手不住地试探身上的伤口,他甚至哭出了声音,他毕竟只有十七岁。
以前父亲虽然也打过他,但那只是当下会疼,哪能让他流血?
仇恨在他心里滋长——“萧暮阳!你凭什么这样对我!你算我什么人?和你结拜的是我爹又不是我!”但这些话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