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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她更该死!
“竺罂”的呼喊声声像利剑一样贯穿风雪獍的心,被萧暮阳踢开后,他又爬过来哭求道:“爹爹,都是我的错,我的错,要打要杀随便你,可是求你救救她,救救她……”
萧暮阳不理会竺罂的痛苦,对风雪獍悠悠道:“你的错?你错在哪儿啊?”
风雪獍简直快急疯了,焦急的泪水和冷汗汇聚着淌下,他拼命给萧暮阳磕头道:“解药,爹爹,求你了!有什么事等解了毒再说,我保证不跑了!”
“竺罂”的肩、手臂、脖子已经满是抓痕,绿色的毒血脓汁一般渗出,凄厉的呼喊撕裂了午夜的寂静。
萧暮阳虽然有十二万分的心想要竺罂死,但他看看地上的风雪獍,知道如果竺罂就这样死在他面前,他会恨自己一辈子。萧暮阳于是缓缓把手伸进衣袋,取出一颗黑色的药丸,递给风雪獍。
风雪獍拿着解药,慌忙给“竺罂”服下,她终于渐渐安静下来,躺在风雪獍怀里,婴孩一般脆弱。她的衣衫被抓破了,裸露的肌肤上布满斑斑驳驳的青绿色毒血,而在她的心口上,却印着一点赤红,随着微弱的呼吸起伏颤动,鲜艳欲滴。
风雪獍看着她身上的抓痕,心都要碎了,眼泪如泉水般涌出,他真没想到,自己和竺罂久别后的重逢,居然就害得她受了这么大的折磨。他疼惜地用自己的衣袖拭去她身上的毒血,柔声道:“对不起……小罂……”
“竺罂”虚弱地颤动嘴唇,声音飘缈而空灵:“獍哥哥……我……要死了么?”她那双纯真美丽的眸子明亮如星,含着闪动的泪光凝注着风雪獍,仿佛看见了传说中的天堂。
风雪獍安慰道:“没有……我不会让你死。你的毒已经解……”他的话还没说完,感到“竺罂”搂在他脖子上的手忽而猛地一沉,他慌忙试探“竺罂”的鼻息,却感受不到一丝生气!
“小罂,小罂!你怎么了?!你的毒解了!已经解了!”他没命地呼喊,可是,怀中凝望着他的少女已然成了一具尸体!
“你鬼叫什么?!”萧暮阳不耐烦地道。
风雪獍猛地从地上弹起来,扯着萧暮阳的衣襟喝道:“你给的是解药吗?啊?!她死了——!”
萧暮阳一愣,甩开风雪獍的手,蹲下身来扶起那个他很讨厌的女孩,一探脉象,果然已死。霎时间,萧暮阳整个人仿佛被一个霹雳击中——他给的是解药,没错!但是,为什么她还是死了?
风雪獍一把推开他,怒道:“不许你碰她!”
萧暮阳回过神来,厉声道:“你怎么能这样对我说话?!”
风雪獍却根本不理会他,只是搂着“竺罂”的尸体,泣不成声。回想起刚才的一切,他几乎伤心欲绝。竺罂活着来找他了,来再看他一眼,可是,不过短短几分钟后,她就真真切切地死在了他面前,死在了他怀里。
“獍哥哥,救命!他要杀我,他要我……永远……永远从你面前、从你的脑海里……消失!”她的呼喊回荡在风雪獍的脑海,像来自阴间的勾魂铃一样让人胆寒心碎。萧暮阳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他究竟骗了自己多少?他对竺罂究竟做了什么?!
心里回荡着这些问题,风雪獍感到他失去的……不只是竺罂!
萧暮阳见他伤心的样子,不忍再训斥,于是在他身旁蹲了下来,轻声道:“我给的真的是解药,她为什么会死我也不知道……可能……解药吃晚了吧。”他特别强调“真的”二字,仿佛在求风雪獍相信他、原谅他。
风雪獍木然地回头看了看他,冷冷道:“晚了?你为什么不早给?为什么——!”
萧暮阳被他这么一吼,怒火也冒了起来,喝道:“因为她该死!她活该!你给我起来,不准再抱着她哭!”萧暮阳一边说一边把风雪獍从地上揪起来,“竺罂”的尸体沉沉地摔在了地上。
风雪獍想挣开萧暮阳的手,却已经被他点了昏睡穴。
当风雪獍醒来时,天已蒙蒙亮,萧暮阳坐在床边,看着他。
“小罂呢?”风雪獍猛地起身却被萧暮阳按住。
萧暮阳叹了口气,道:“獍儿,忘了昨晚的事吧。”要是他会调制“忘忧散”他真想给风雪獍喝一盅那玩意儿。只可惜自己和柳鸳蝶在一起的时候只学过怎么调制各种毒药。他觉得又是竺罂设计了他,竺罂想让他们父子反目成仇,只是没想到赔上了自己的命。但是,她显然还是成功了,眼睁睁看着心爱的女人中了他的毒,由于他拖延给解药而痛苦地死去,风雪獍不恨他才怪。
想到竺罂死时的惨状,风雪獍又一次泣涕如雨,他用力挣开了萧暮阳的手,愤愤道:“我不会忘!死也不会忘!你究竟是什么样的人?镖上涂了那么残忍的毒药!我哭着跪着求你救她,你却磨磨蹭蹭、满不在乎!结果……她死了!你不是我爹……我没有这样的爹!”
“放肆!”萧暮阳心里也有一肚子冤屈、一肚子怒火,可他知道,他再说什么,风雪獍都不会相信,他唯一能说的只有这句从风吹雨口中学来喝斥。
风雪獍闻言冷笑了一声,道:“我知道,我现在打不过你,可是……迟早有一天,我会为她报仇!你等着!”话毕起身便走。
他当然没有走成,交手不过十招,萧暮阳一掌击中了他的肩膀,一股势不可挡的力量霎时间逼入体内。风雪獍运功抵挡却感到烈火烧心般的痛楚,忍不住呻吟一声瘫倒在地,颤声道:“这……这是什么武功?”
萧暮阳哂笑了一下,在他身旁蹲下,悠悠道:“厉火掌,怕不怕?我出手已经很轻了。”
风雪獍手捂肩头,咬唇不语。
萧暮阳于是起身,居高临下地命令道:“乖乖地在房间里呆着,哪儿也不许去!”话毕便转身走了,门在他身后关了起来,并被死死锁上。
第三十三章:逃离侠义山庄
第三十三章:逃离侠义山庄
风雪獍已经在房间里被关了整整三天。厉火掌带给他的痛楚只持续了不到半个时辰,萧暮阳出手的确不重。
三天来,他几乎没怎么吃送进来的饭菜,只是不停地喝酒,萧暮阳知道后叫人不许再给他送酒,他便兀自倒在床上流泪。
他的脑海中无时不刻地在想着竺罂那晚说过的每一句话,拼凑着他不知道的隐情。
有细碎的脚步声传来,风雪獍翻了个身,懒得理会。
可是门却“哗啦”一声开了。
风雪獍起身回头,看见燕惜绝正神色紧张地朝他走来,道:“少爷,庄主不在,我放你走!”
风雪獍感激地望着燕惜绝,道:“燕大哥,我这一走就再也不会回来,你不怕他为难你么?”
燕惜绝深深地叹了口气,道:“少爷,竺姑娘的尸体还在那片密林里,我用花枝盖住了她,却没有安葬,因为我知道你会想再看她一眼。庄主做事一向有他的道理,我本没有资格评论过问,但他对一个小姑娘用雨花青……实在是……”他的声音已经哽咽。
风雪獍闻言忍不住鼻子一酸,道:“他根本就不配当我父亲!如此狠毒卑鄙!我一定会为竺罂报仇!”
燕惜绝深深地点了点头,道:“少爷,你快走吧,竺姑娘还在荒郊野岭里等着你……”
风雪獍于是慌忙起身。
出了侠义山庄后,燕惜绝带着风雪獍找到了“竺罂”的尸体。
看着风雪獍伤心欲绝的样子,燕惜绝感到了一种油然而生的快慰。半年前,也有一个伤心人像这样搂着一个女孩的尸体哭泣,哭得几乎肝肠寸断、意冷心灰。现在,终于有人和他分享这种感觉了,而且这个人就是凶手的儿子!
他酝酿了一个悲伤的表情,走近风雪獍,道:“少爷,如果你想为竺姑娘报仇,可以去找幽灵六骏。”
风雪獍抬起泪汪汪的双眸,道:“为什么?”
燕惜绝正色道:“幽灵六骏在五年前败在庄主手下,从此表面上虽成了他的奴仆,心里却恨他入骨。他们洗劫侠义山庄也正因如此。”
“什么?那……半年前的那一切都是他们策划的?”
燕惜绝道:“不全是,武当掌门楚天阔也参与了。”
“和竺罂没有关系么?”
“我以为,你根本不会相信的。任何一个人都不会相信,一个十六岁的小女孩可以设计出什么呢?”
“萧暮阳为什么要骗我?!”
“也许,他只是不想让你和竺姑娘在一起。”
风雪獍痛苦地闭上了双眼,在他的脑海里,竺罂的声音再次回响——“獍哥哥,救命!他要杀我,他要我……永远……永远从你面前、从你的脑海里……消失!”
萧暮阳奸污了竺罂,所以他不能再让竺罂和自己在一起,而他不只要让竺罂死,还要让自己恨竺罂。所以编了那个故事来骗自己,把一个天真美丽纯善的女孩子说成满腹心机的女魔鬼。而竺罂逃脱了他的追杀,跑回来找自己,萧暮阳怕她说出什么就迫不及待地杀了她。一切都很明白了,萧暮阳骗了他,杀了竺罂,萧暮阳才是真正的恶魔!
想到这些,风雪獍感到一颗心撕裂般地疼着,他颤抖的手合上了“竺罂”的双眸,哽咽道:“可是……知道这些又有什么用?我打不过他……一直都只有他打我的份!”
燕惜绝闻言微微一笑,笑容和蔼而温馨,他手抚着风雪獍的肩头,道:“你知道么?在你出生之前,我就认识萧暮阳了,那时,他也打不过风吹雨,可是后来呢?”
风雪獍满是泪光的眼中闪过一丝希望,道:“燕大哥,你这话……什么意思?”
燕惜绝道:“萧暮阳成为天下第一已经有十年了,在所有人眼中,他都是不可战胜的,可是,没有人能永远做天下第一,他终究会被某个人打败,直觉告诉我……那个人一定是你!”
风雪獍的眼泪已经冻结在心里,封住了心头那道最深最痛的伤口。他紧紧握住燕惜绝的手,正色道:“打败他就可以为竺罂报仇……就可以做天下第一?”
“是的,为竺罂报仇,做天下第一。不知……在你心里,哪个目的更重要?”
风雪獍倏地低下了头,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脱口而出那第二个目的,故而又马上改口道:“可是……我还是不知道该怎样打败他?我所有厉害的武功,都是他教的。我怎么可能赢他?”
燕惜绝微微一笑,道:“其实每一种武功都很厉害,只是不同的人使出来往往会收到不同的效果。最关键的是,你要有目的,有决心,那样才会发挥出你最大的潜力去努力战胜你心目中的对手。萧暮阳就是因为很想战胜风吹雨、很想战胜所有”不可战胜的人“,所以才会有今天的成就。你和他在很多方面都很像,只除了一样——你没有那么大的野心。不过现在,我相信你也已经有了。”
风雪獍若有所思地看了看燕惜绝,深深地道了句:“谢谢你。”
萧暮阳在第二天早上回到侠义山庄时发现风雪獍不见了,他狂怒地质问燕惜绝道:“是不是你放走了他,啊?!”
燕惜绝单膝跪地,垂首道:“属下不敢。”
萧暮阳弯下身,用手托起他的脸,循循善诱般地道:“惜绝,我们从小就认识,别人不知道你是什么样的人,我却知道。你并不像你表现出来的这么乖。”
燕惜绝看着萧暮阳的眼睛,道:“暮阳哥哥,我……的确不乖,但是,我一直都是和你站在一边的。”
萧暮阳哂笑了一下,摸了摸他的头发,道:“但愿如此。你马上带人去找他,找到了不要轻举妄动,立即通知我就行了。”话毕便转身大步走了出去。
燕惜绝缓缓起身,无声的笑容可怖而扭曲。
萧暮阳在他的生命里,不过存在于六岁至八岁的两年,而竺罂却代表了他从二十岁一直持续到现在甚至终将持续到永远的倾心迷恋。他永远也不能原谅萧暮阳夺走她年轻而脆弱的生命,永远不能!
萧暮阳独自徘徊在侠义山庄的后花园中,脑海中的思绪纷乱不堪。他不知道,自己和亲生儿子的再一次相见会不会演变成一场你死我活的殊死决战?
他停下脚步坐在一块石头上,双手交叉在膝前,额头靠在交叉的手上,默默道:“鸳蝶……为什么……事情会变成这个样子?”
“獍儿居然不相信我……鸳蝶……你知道……这次我没有说谎……”
燕惜绝冷峻而忧郁的面容突然浮现在萧暮阳的脑海里,他开始第一次认真地思考这个一直以来都被他最为信任的人。在他的记忆里,燕惜绝并不是一个讨厌的小孩。
十九年前的那个中秋节之夜后,他足足在床上趴了两个多星期才勉强下得了床。而那时,柳鸳蝶身怀有孕,所以一直都是八岁大的燕惜绝每天照顾他的饮食起居。
“暮阳哥哥,你今天好点了没有?”燕惜绝伏在床边,小心翼翼地问道。
萧暮阳睁开了眼睛,猛地晃了一下脑袋,就像是在赶走一只苍蝇,不耐烦地道:“好,好个鬼!疼死我了……”
燕惜绝怯生生地向后退了半步,端过来一碗汤,道:“暮阳哥哥,这是柳姑姑让我给你送的。”
萧暮阳闻言忍痛侧过身来,端着那碗汤一口气就喝完了,把碗递给燕惜绝后,他对那孩子微微一笑,道:“你愿不愿意再帮暮阳哥哥一个忙啊?”
燕惜绝道:“什么忙?要是再偷药,我可不敢了……”
萧暮阳轻蔑地瞟了他一眼,道:“瞧你那点胆子,我都成这样了尚且不怕,你怕什么?!”
燕惜绝有些顾虑地转转眼球,道:“暮阳哥哥,你成这样了还有我照顾你,要是我也成这样了谁照顾咱们呀?”
萧暮阳点了一下他的鼻子,道:“你这鬼灵精,想得还挺周全。不过我不是让你偷药,我想让你偷书。”
燕惜绝道:“什么书?”
萧暮阳道:“嫂子的那本叫什么……《百毒密传》。”
燕惜绝顽皮地一笑,道:“哦……怪不得要用偷的,风叔叔如果知道你研究毒物,一定不会放过你!”
萧暮阳脸色微赤,道:“你要是敢告诉他,我也一定不会放过你!”
燕惜绝笑道:“我不是不敢告诉他,是根本不会告诉他,暮阳哥哥,咱们是一伙的!”
萧暮阳松了口气,道:“算你小子有良心。”
于是,萧暮阳养伤的那段日子就过得不那么无聊了,每天趴在床上研究各种天下奇毒,即刺激又有趣。只除了一次,风吹雨破天荒地来看望他,让他着实捏了一把冷汗。
那天,他刚好看到“雨花青”这一页,兴奋得不得了。
看到书上关于中毒后各种症状的仔细描述,他真后悔当初没挤进人群里看一看那人的死相。一阵脚步声传来,他以为是燕惜绝,所以没太在意。
直到风吹雨的头已经凑到他的脸旁边,他才猛地回过神来,惊道:“大哥!您……怎么来了?”与此同时他忍痛猛地一翻身,用自己的一头黑发挡住摊在枕头上的书。
风吹雨见他这阵势,本来是带着一脸慈爱来探伤的,骤然又换上了严厉的表情,沉声道:“你在看什么书?”
萧暮阳一边缓缓把身体往上挪,一边道:“看医书啊……”
风吹雨的手一伸想把那本压在萧暮阳身下的书拿过来,萧暮阳猛地“哎呦”一声大叫滚到风吹雨身上,用后背压住他伸向那本书的手,道:“哥……你弄疼我了……”
风吹雨察觉出事有蹊跷,转而厉声道:“把你那书拿出来给我看看!”
萧暮阳正发愁间,燕惜绝很适时地进来了,喊道:“风叔叔,您怎么来了?”
风吹雨把自己的手臂从萧暮阳身下抽出来,道:“我怎么就不能来?”
萧暮阳冲燕惜绝使了个眼色,自己马上拉风吹雨在床尾坐了下来,道:“大哥,你实在太让我感动了,你一定是担心我的伤势才来看我的吧?虽然平时您总是打我骂我,可是我心里知道你都是为了我好……关键时候,您还是很关心我的……”萧暮阳极力吸引风吹雨的注意力,同时用身体挡住了风吹雨的视线,与此同时,燕惜绝已经悄悄把摊在床头的书换了一本。
风吹雨终于听得不耐烦了,道:“你别想转移话题啊,我要看看你看的是什么书!”说话间已经掠到床头,拿起那本书——《莺莺传》
风吹雨看后怔怔道:“你不是说……是医书吗?一个大男人你看这种东西?”
萧暮阳也很好奇燕惜绝帮他换了一本什么书,凑过来一瞧,脸色霎时通红,尴尬道:“哥……其实,我觉得它挺无聊的……正打算换一本……”
风吹雨卷起那本书在他脑门上敲了一下,训斥道:“你小子就不能看点正经东西?!”话毕便转身气呼呼地走了。
燕惜绝凑过来,道:“暮阳哥哥,这回又是多亏了我吧!”
萧暮阳也把那书卷起来在燕惜绝头上敲了一下,学着风吹雨的口吻道:“你小子就不能换点正经东西?!”
燕惜绝很冤枉地道:“这已经是你书柜里最正经的了……”
“傻瓜,你难道不知道真正正经的都在最外面的那个书柜里?”
“那我总不能在那么明显的地方拿书给你换吧?”
“好好好,算你有理……”
夜已深浓,萧暮阳依然坐在后花园中,回忆带来的一丝温馨笑容浮上嘴角,他喃喃地道了句:“不会是燕惜绝……不会的……”
第三十四章:孤雁独飞
第三十四章:孤雁独飞
冷月,荒坟,伤心人。
风雪獍给“竺罂”清理干净伤口,换了一套干净漂亮的衣服,还用梳子为她梳理整齐每一缕青丝。
现在的她已丝毫看不出是遭受了极大的折磨后死去的,她死得美丽、圣洁、安详。
凝注着这月光下安睡的少女,许久许久,风雪獍终于抱起她,把她放进身边掘好的坟墓,用手一捧一捧地将身边的土洒到她身上,眼睁睁看着她一点点被掩埋,最后与大地融为一体。
风雪獍在指尖凝聚内力,颤抖着触及石碑,用他所能写出的最好看的字体刻上了——爱妻竺罂之墓。
“小罂,我这样写,你不会怪我吧?可在我心里,一直都想要娶你为妻……从第一眼见你就开始了……真的……”
最后看了一眼那座坟墓,风雪獍终于转身,向着前方未知的征途走去。
走了不过几十米,他又看见了一座坟冢,寂寞的墓碑矗立在那里,像一个守候者的身影,正以难以捉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