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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抓住每个时机,对威尔在道德方面是否有资格在参议院中代表佐治亚州表示出十分的怀疑。
最后,威尔实在受不了了。他一直对卡尔霍恩隐而不露的指责避而不究,怕的是助他人之势。然而,那些指责全关
系到辩论中最关键的细节,他觉得自己还是表一下态为好。该他做辩论小结的时候,威尔把脸转向摄像机。
“既然这是我在竞选中最后一次对这么多佐治亚选民说心里话,我想让自己谈谈我觉得已成为本次竞选中唯一最最
重要的问题,那便是我的对手进入竞选以来一直热衷的隐晦、似是而非、以及谩骂的手段。他一次又一次地似乎在说,
因为我是单身汉,所以一定是同性恋者;因为我没有结婚,便不可能真正关心家庭中出现的问题;因为我一直拒绝在政
治竞选这个不是谈论宗教信仰的场合中大谈宗教信仰,我因此一定是个赤裸裸的无神论者——甚至更坏,用我的对手的
话来说,是一个世俗的人道主义者,不管世俗的人道主义究竟是何玩意;因为我反对把属于大众的巨款不断地花在无谓
地购买武器枪弹上,我便被扣上反对加强军事防御的帽子;因为我坚信公共资金的一大部分应用来帮助很不顺心的美国
人实现美国梦,我便被指责为无度浪费的自由分子;因为我反对死刑,我便被指控为罪犯的教唆犯;因为我支持妇女有
权选择是不是把婴儿生下来,我便被加上谋杀犯的帮凶的罪名。
“我完全相信,电视机前的人们都是聪明的,绝不会轻信这些诽谤言行。我相信你们需要的是有责任心的领导,不
受任何形式的过激行为的约束。我相信大家都愿意由关心你们日常生活、讲信誉的人作为大家的代表,而不是那些为了
达到自己过激、僵死的信仰而把为大众服务变为歪曲政治制度的良机的煽风点火者。我没有一个向大家传达自己思想的
讲台,仅只有一个政治候选人所能采取的各种方法,而我已尽可能地将它们用上了。
“如果我说出了你们大家的信仰和需要,那我能指望自己一周后的星期二被选为美国参议院的参议员。假如我说错
了,即使败选我也心甘,因为我误解了美国人的心。我请求大家来证明我说对了。谢谢大家。”
这时,唐。贝费利。卡尔霍恩接上话茬。“朋友们,”一副拖腔,“我的年轻对手替自己做出了远胜出本人的总结
演说。其实他要你们相信性纵容无关紧要;他要你们相信上帝创造的胎儿并不是人,也是无关紧要的;他要你们相信候
选人的宗教信仰——或者没有这些信仰——对为他投票的人也不会太重要。你们大家已经听到他亲口说出这些话了,就
在我说话的地方,就在今晚。
“你们也听见他在为缺少一个向你们大家大谈他的信仰的讲台而发愁,那好,今晚,我正准备为他提供这样一个讲
台。”
威尔目不转睛地看着卡尔霍恩。此人到底想干什么?
“今晚,我准备为李先生提供一个说话的讲台。一星期后的礼拜天,就在神圣山圣灵洗礼教堂。假如他敢让我们大
家听听他的信仰,那么就请他在那一天做礼拜演说时,告诉我们吧!”卡尔霍恩眼睛离开了摄像镜头,将脸转向威尔。
“接受我的邀请吗,尊敬的先生?”“我接受,”
威尔说,“但得依我个条件:假如我在你的教堂里做讲经演说,你的各个电视台一定要转播,同你以往的演说一样。
接受这个条件吗?”
“行啊,尊敬的先生,”卡尔霍恩说,“我不会不接受的。”
“那么我很乐意接受你的邀请。”威尔说道,竭力使面部带着自信的笑容。
第二天,在去另一次竞选演讲会的路上,威尔坐在小车的后座上,看了看身边的基蒂。康罗伊与汤姆。布莱克。
“昨晚,你在那里让他把你当沙袋来回击打。”
“汤姆说的没错,威尔。”基蒂说,“你还要去说动唐博士的那些听众,不光去教堂,还想上电视转播。可和那些
人在一起,你是输定了。”
“那你们俩替我再拉帮人来,”威尔说,“在咱们的电视上花点时间宣传宣传这件事。电视是最无偏无择的,它可
以进入这个州的每家每户。只要能让他们那天早上打开电视机,我们就成功了。”
“那也是说不定的事,”汤姆说,“的确咱们募集到那批电视经费以来,我们在民众心目中的形象已经改善许多。
我原想咱们可能有能力在投票的那一天把他挤出竞选,假如我们一件事都不做错的话。拉里。穆迪的案审凶吉未卜,够
咱们忙上一阵子了。真的,我在想,你不该像这样伸出头去,让卡尔霍恩在众目睽睽之下,把你从他的讲经台上给一刀
砍下去。”
“头已经伸出去了,”威尔说,“缩是缩不回来了,你们还争什么?
告诉你们,星期六早上你们注意一下卡尔霍恩的讲经节目,把他讲话的时间记录下来,包括圣款、经文、戒律。这
对我有用。“
“行,”汤姆阴沉着脸回答,“只要合你的意。”
“合我的意,”威尔说,“而且在那次集会上我需要大量的观众。
你们今天就开始行事好吗?“
“那可是你的葬礼。”基蒂说。
威尔叹了口气。“不过,最起码我还能到场举行仪式。”
第十四章
风掠过小湖,把金黄的叶子吹到德拉诺农场的农舍门廊堆积起来。
这是金秋里的一个星期天。
一上午的闲逛之后,威尔好好吃了顿午饭,然后坐下来,想在开庭之前最后再看一看拉里。穆迪的案子。他细细阅
读了原先的证词,寻找着其中的漏洞和陷阱,但一切看上去都平直无奇。审前条例使他有权查看原告的控诉词,但原告
无权在开庭前查看他的辩论情况,除了他的证人名单(仅四人)。他又检查了刑侦检验报告,脑子里重新掂量了每一句
话的份量。他自己也证据在握;查伦的几件衣物、一张健康检查书。
在法庭上他无力证明拉里。穆迪不是杀害萨拉。科尔的凶手。这桩案子的关键要靠威尔的能力使原告不能证明拉里
是杀人凶手。
威尔打开门,让风吹进来,还带着一两片树叶;凉气能让他头脑保
持清醒。他在客厅里一边来回踱步,一边在脑子里模拟着对证人的提问,还大声地说了出来。尽管随着法庭上审理
的情况结果会有变化,但他依旧拟好了一篇判决前的总结。
他站在那儿,两手插在袋里,向假设的陪审团陈说着什么。突然一阵强风,吹进一团叶子,洒满房间的各个角落。
他沉浸在自己的事中,一下子没注意到已有人随风进入门来。
来人是个女的。她停下脚步注视着他,在阳光落下的门口形成一幅剪影。终于,他看见了她,口里停了下来,而嘴
还张着。
“你好,威尔。”她说。
威尔几秒钟后才明白过来。“是你呀,凯特。”他答话很慢。
过了好一会儿两人才又开口。
“真对不起,打断你了。”凯特打破沉寂说。
这时他才从他站着的地方走上前来。
“哪里,哪里。请进,请进。我给你拿点喝的。”
“多谢。饮料吧,假如有的话,过一会功夫我还要开车回亚特兰大呢!”
他走到冰箱前,取出一大杯冰茶,给两人各倒了一杯,然后回到客厅,把茶放在两张很舒适的沙发椅中间的小桌上,
最后在她的对面坐下。
“你来真是意外。”他小心翼翼地说道。
“我也知道意外。”她回答说,“今天上午我在佐治亚州立大学为不少未来的分析家们讲了话,班机6 点起飞,因
此我还有点时间。我是租了辆车赶来的。”
“噢。”他心里很没底,不知该说些什么。
她等他开口,过了几秒钟。“我想还是我先说吧。”她把目光转向窗外,向湖那边望去。
“前几个月,咱俩似乎都在兜着圈子。”
他依然一言不发。
她长长地叹了口气。“我很想让你明白所发生的一切。但愿我有这个能力。换了新工作以后我内心重新产生了一种
感觉,一种我记不清我曾有过的感觉,一种对工作抱有的热情。前几年,我在情报局的时候毫无干劲,真想辞了职,结
婚算了。这时,他们给了我这个位子——真像重新坠入情网似的。在摆脱灾难两年后,我突然明白了一切:他们信任我,
凡事我总能起点作用了。”
她坐在沙发椅上,双脚缩到身子底下,然后理了理裙子。威尔觉得这动作既熟悉又动人。
“我全身心地投入工作,每天要干15 小时,甚至20 小时。我们遇上了一两次棘手的麻烦事,忙得一团糟,连彼
得我也关心得很少。”她与第一个丈夫生下了一个儿子,现就读于新英格兰,她前夫就读过的寄宿学校。“我不能如愿
地常去看他。当我总算能休息一两天的时候,必定会去他那里看望。”
“我能理解。”威尔说。当初她允许前夫把儿子送去上学时,威尔就不同意。他喜欢彼得,觉得他年纪太小,不适
合上那类学校。
“我记得向你提到过我必须再接受一次身份检查。”
“对,你是提到过。”
“情况糟透了。办公室里还有那么一些人认为女人不宜进这个工种,他们好像纯粹因为我才重新规定了身份检查制
度。我很担心他们会知道咱俩之间的关系,并以此为由拒绝让我干下去。你知道他们怕本。卡尔。我听说在他离开议会
情报委员会以后不止一个人松了口气。”
“不足为奇。”威尔说。
“奇的是他们也怕你。你在委员会里的工作比他们设想的要好,在财政预算大会上你使他们难受不已。”
威尔笑了。“要是真有这么回事的话,我一直认为是你处理得恰当,可以说,恰当极了。”
她面露笑容。“多谢夸奖,尊敬的先生,不过,他们还是把你看作死敌,最起码他们中的不少人是这样。假如你入
选国会,我敢说,情报局肯定有人怏怏不乐。”
“我还真想惹他们不快呢。”
“我是没有回你的电话,我也知道这样做不近人情。原因之一是我的作息时间表——我忙得要死,不可能在上班时
打电话给你,而且我好像只有到半夜才能回到家。话得说回来,这当然不是什么好的理由。我想真正的原因是我不愿跟
你说话。”
他猛然有一种被刺伤的感觉,可以说这是他最大的担心。
“工作之余你能让人开心,但我只想把时间和精力都交给工作。”
说完,她长叹一声。“别怪我,我发过誓要绝对说实话。”
“是该讲实话,我欢迎讲实话的人。”
“不只是工作,”她继续说,低下了头,“我感到迈不开步,你不在我面前的时候,我竭力想忘记你。我自觉内疚,
虽然应该却不能在这里帮你去赢这场大赛。如果我真的爱你就该和你在一起。”
威尔的心跳个不停。情况越发糟了。
“我心里还有个人。”她脱口而出。
“噢。”威尔叹道。这正是他最大的担心。
“不像你想的那样,最起码不完全是。他是情报局的小头头,诙谐、聪明,而且能平易相处。他不向我提什么要求。
我在乔治敦见到你时你说的那些话是对的。情报局的确鼓励人——怎么说呢——相互了解,结婚。有个人了解你在干些
什么,能陪你聊聊心事,便会产生一种令人快活的感觉。这很正常,受之不拒。我也用不着不说出来。”
威尔点了点头,但没开口。
“你来的那天晚上,我正请他吃饭,”她接着说,“但我想告诉你我从未跟他同过床。我考虑再三,甚至想过,确
实有点想,但最终我没有那么做。这是真的,请相信我。”
威尔觉得一阵羞愧,他没这样约束过自己。他把视线移开。“我的确相信你。”他勉强地说。
“只要有一刻不用忙工作的功夫,我便会想你,”她说,感情真挚,“我是情不自禁。就是在该考虑自己工作的时
候,我还是常常想念你。
可遇上这讨厌的心理矛盾,我得了结这桩心事。“
威尔开始害怕了。不论他怎样恨凯特,他明白自己仍需要她。这时,她看上去要下决心了。
“星期五,我去见了老板,”她接下去说,“他给我要了杯酒。我和他谈了个把小时,跟他谈到你,谈到咱俩过去
四年的情况。我没有向他道歉,而是告诉他我明白自己在想些什么,我还说我从未在这份工作上向别人妥协过。我猜他
信我的话。他说他要在局长郊野别墅度周末,他想跟局长谈谈。我说他要我怎么办就怎么办,即使他要我辞职,我也依
了,但我最想的是一有机会就来找你,投入你的怀抱。我——”
威尔从沙发中站起身来,跪在她面前,一把抱住她,吻着她的头发、她的脸。
她哭着说:“我告诉他我要和你结婚,只要你还要我。假如他和局长不答应,那随他们的便。”她笑了。“我当时
肯定喝醉了。”
威尔把脸埋在她的头发中,宝贝似的将她紧紧抱住。
她看了看表。“我真的要赶6 点钟的班机。”她说,“我来这里,就是要向你求婚。你竞选一结束,我们就结婚。”
“我答应你。”威尔在她耳旁轻声地说。
“你若赢了,我便是参议员夫人。那时只要他们还要我,我就留在局里。要是你输了,我可以随便去什么地方,和
你在一起,干什么都行。
我会到这里来,同你住在这幢可爱的农舍里,养牛挤奶,只要我能得到你。与你比起来,什么我都觉得不那么重要
了。“
威尔笑了。“我也只想如此。”他洋洋得意地说,“养牛,做一个乡村律师的妻子有多快活!”
她开怀地在他头上戳了一下。“我说的可是真话!”
“你肯定不是为了满足一下?”
“噢,对,可我该去赶班机了。还有个同事在等我,我们需要一起研究报告。明白上午还要开个会,说不定会决定
西方世界的命运呢!”
他又笑了。“决定西方世界命运与嫁给一个乡村律师之间差别可大啦。我输了你就得嫁出来。希望你明白这些。”
他们都没动。她坐在沙发上,他还是跪在地板上,紧紧地抱在一块儿一直到他要送她上车。临别前,他吻了她。他
一直梦想着那样吻她。
然后,他目送她上了路。他站在落日秋阳下,向远处的湖面望去。他明白了,不管竞选是赢是输,一切都不会影响
他。因为凯瑟琳。鲁尔爱着他。
第十五章
法庭的人比威尔想象的更多,秩序更好。他由一名维持法庭治安的副警长指挥着把车开进停车场内,看到通向法院
大门的道路两旁有两群人,一边全是白人,另一边大多是黑人。黑人们举着标语牌,上面写着:
“为萨拉。科尔主持正义!”“停止种族残杀!”威尔发现那位黑人律师马丁。华盛顿也来了。他是ARE ,即种族
平等律师团的负责人。威尔见过他几次,觉得他是个诚实的人,尽管有点呆板,容易发火。
站在对面的白人人数要少些,有男有女,还夹杂一些儿童和婴儿。
他们的口号是:“白色人种受胁迫!”“千万不要送拉里。穆迪进监狱!”
“白人权利万岁!”
道路两旁怒目相视,红脸而对。
“那是些什么人?”威尔指着那一帮白人问警官。
“天晓得,律师先生,”警官答道,“我看什么人都来赶集了。”
太好了,威尔心想,这正中我下怀。
拉里。穆迪、查伦。乔伊纳、拉里的老板,约翰。摩根在街对面下了车。威尔在等他们过来。他们见了面,查伦同
威尔握手时,好一会儿才把手从他手心里拿开。自几个月前的那次合作以来,今天是他俩头一回见面。威尔极其艰难地
以默不作声来表达自己与乔伊纳见面后的反应。同时,他一阵内疚。当初有关一名候选人和女友一起拍照的谣传四起,
他不该怀疑是她。
他们使劲推开路旁涌上来的人群,向法庭门前的台阶挤去。上了台阶,他们停住脚步,电视摄像机已等在那里好久。
“有人提问,你要报以微笑,”威尔对拉里说,“越简洁越好。”
“我们能回答大家问题的时间很短。”威尔转脸对电视台记者说。
这时,麦克风一起伸了过来。
“李先生,你的委托人要上庭作证吗?”
“如果我觉得有必要的话,就让他上庭,但我再说一遍,这个决定由我下,而不是拉里。”
“拉里,”一个女人问,“终于开庭审理了,你高兴吗?”
拉里。穆迪笑得好天真。“话不是这么说,夫人,”他说,“不能说我盼望开庭审理,我盼望的是早日驱散我头顶
上的这块乌云。”
“你是不是有可能自供?”又一个记者问。
“不会的,先生,绝对不会,”拉里答道,表情更严肃了,“我是无罪的,我盼望能无罪释放。”
“我们进去吧。”威尔说。
“李先生,”记者问,“你觉得这次审理会不会影响你的竞选?”
“一点也不会,”威尔答道,“在我还没有决定参加竞选的时候就受大法官的委托协助审理此案,两者是互不干涉
的。”说完,他把他的那些人朝法庭大门方向一个劲推去。
“乔伊纳小姐。”一名记者高声在喊。乔伊纳回头看着他。她身穿一件深蓝色的绒衣,下面是一条宽松的裙子,但
腰身及前襟都很紧。她随即露出机灵动人的表情。“对这件审案你有何高见?”
查伦眼盯着男记者笑了,笑得令人心动。“我认为,”她说,“拉里实在幸运之至,有这么一位杰出的律师为他辩
护。”说完,她转过头向威尔投去同样令人心动,但要亲切一些的微笑。摄影师的闪光灯一闪,摄下了这一情景。
威尔沮丧地推着他的人进了法庭。
陪审团成员的组成进展比威尔想象的要快。他原想,完全同情拉里。穆迪的陪审员肯定是白人,不同情的是黑人中
的女性。虽然结果是各占四位,但有幸的是,这几位黑人妇女虽受的教育不深,然而看上去聪明而有头脑。他不强求了。
另外还有三位白人妇女、一位男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