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需示警，发现立即开枪。”的命令。
老张是个老警员了，经验丰富得就连成小季也远远不及。要不是脾气实在太差加上他自己也不擅长与人打交道的话现在最少也是一个支队长了。他这种人就是俗称的“老板凳”，资格老，年龄老。所以老张用自己“老板凳”的身份从成小季得到了一些关于为什么出现那条奇怪命令的原因凶手不是普通人，比受过专业训练的特种兵还要危险！
凌晨四点是十五分，一个黑色的影子从老张他们所在的二楼楼下的街道上一闪而过，细微而密集的脚步声由远及近再远去一切发生得非常迅速，时间短暂得不到五秒钟。
端着望远镜的警员手一哆嗦，飞快的转过头来，压着激动的声音对身后的老张几人喊道：“张哥！出现了！跑得太特么快了，嗖一下就飙前面去了！怎么办？追不追？”
老张没有回答警员的话，而是立即用一直捏在手里的步话机大声的喊道：“4号区！4号区！目标出现！正在快速朝你处接近，我立即过来！”
老张的话已经很明确了，身边的另外三个警员立马将别在腰间的手枪拔了出来，打开保险栓，跟在老张身后急急忙忙的就下了楼。可是街上静悄悄的哪里还有黑影。
“那边！跑快点，注意队形！”
四个人一人在前，两人在两侧，一人居尾，以一个万精油的队形快速的朝黑影消失的方向追去，也就是老张刚才朝步话机里喊的：4号区域！
第248章 草灯（八）（）
老张毕竟年纪大了，五十岁的人了怎么可能还保持年轻时候的体力。跑了五六分钟就有些喘不过气了，但是依旧咬着牙保持最高速度和现有的队形朝四号区域赶去。
所谓的四号区域是警方临时将南大街分化出来布控的，老张他们现在要去的四号区域属于南大街的中心位置，死者薛涵以前就读的那所中学就在四号区域的范围内。
“啪啪啪”三声急促的炸响让跑得还流浃背的老张四人心里一下就揪了起来。枪声！刚才的声音是枪声！
“快点！”老张憋着一口老气大声的喊了一句，然后咬着牙再次提了提速度。转过一个街角，老张他们就不得不停了下来。距离他们不到五十米的地方地上躺了两个人，身下隐隐约约的可以看到血迹。
一个眼尖的警员认出了地上的两人：“张哥，是周哥和小文！”
警员嘴里的“周哥”和“小文”现在已经人事不省了，一个是胸前，一个是后背，全是血。
老张让一个同伴留下来等待救护车，端着枪继续带着两人快速的追了上去。
不用老张再提醒了，眼前震惊的一幕已经让跟在他身后的两个年轻警员切身的意识到了他们将要面对的是个什么样凶残的歹徒，捏枪的手有点冒汗。
好在面前只有一条路，要不然老张觉得自己几人一定会跟错方向。捏在手里的步话机里已经闹翻了。显然，刚才的三声枪响将整个南大街上的侦查员全部刺激到了，枪声是警用手枪的声音，配备的只会是警察。现在枪响了，那么一定就是目标出现，每一组的人都在频道里追问现在的情况。
老张一边跑一边拿起步话机说道：“保持频道干净！！现在目标已经出现，我正在往宣化中学方向追赶，各组向我靠拢！谁看见目标千万不要迟疑立即开枪！”
老张就是这次临时行动的指挥，他一开口，步话机就安静下来了，但是整个南大街上一下子出现了几十个端着枪面色严肃萧杀的侦查员，都在快速的朝宣化中学方向包围过来。
成小季一直待在警局，本来他应该到现场的，可是熬了几天的夜让他倒霉的病倒了，39的高烧让他裹着毛衣都觉得浑身发冷。可他就是不去医院，最后是陌晓勤联系了医院的医生来警局给他打的吊针。
看着身前桌上的电话，成小季盯着红眼睛心里怎么也静不下心来。他现在有些后悔为什么在安排布控的时候没有请求特警支援，仅仅是待命。
“叮叮叮！”急促的电话声突然响起，成小季扑上去抓起电话刚刚“喂了”一声就气愤的想要将电话砸了。目标出现，两个警员重伤晕迷，正在送往医院的路上。
成小季等电话里面的声音说完，就回了一句：“封锁待援！”然后挂上电话马上又拿了起来，拨下了特警支队的出勤电话。最后，想要打给在一线的老张问问情况，想了想算了。抓起外套就召集局里剩下的刑警跟着自己朝宣化中学赶去。
老张不晓得成小季的警车离自己已经只有不到十分钟的路程了。他张着嘴想要说话却根本发不出一点声音来，似乎腹腔里面已经兜不住气了，不管怎么用力呼吸还是有很强烈的窒息感。
费力的侧过头，老张看到躺在他身旁的两个同事，他们的脖子呈九十度的后仰套拉在背上，脖子上可以看到明显的断裂痕迹，已经没救了，都死了。
就在两分钟前，他刚刚跑到宣化中学的门口，就看见一个穿着黑色斗篷的人从里面快速的跑了出来，动作敏捷极了，眼看着就要逃走。他二话不说端着枪就连着扣动了四下扳机，而跟着他一起过来的两个警员也几乎同一时间扣动了扳机，顿时密集的枪响几乎震耳欲聋。
可是让老张有些惊慌的是那人非但没有倒下反而如同灵猴一样忽左忽右的极快速的调转方向朝他们扑了过来！而且速度比之前快了足足一倍！老张的眼睛已经跟不上对方的速度了。
一秒钟还是两秒？老张根本就记不清楚了。黑斗篷很快就扑到了他们三个的身边，然后老张就感觉自己像是被一辆卡车重重的撞击了一下，身子倒飞了出去，胸口处一片冰凉，就像被浇了一盆自来水。摔在地上之后，剧烈的疼痛才紧接着出现，老张摸了一把自己的胸口，多了一个拳头大的凹陷，湿漉漉的。
“啪啪！”又是两声重物抛飞摔到地上的闷响。跟着老张一起过来的两个年轻警员也倒下了，而且死了。
努力的睁着眼睛，老张眼睁睁的看着那个黑斗篷轻描淡写的拍了拍手，还装模作样的抖了一下身上的斗篷才转身快速的离开，而且不是像刚才那样在地上跑了，而是像电影里演的那样，在街道旁边的楼房墙壁间几起几落边再也看不到踪影了。
老张的意识越来越模糊，隐隐约约的似乎听见了有人在呼喊他的名字。脑子里有根弦还绷着，所以老张死死的顶着浓浓的“睡意”，勉强的睁开了一条缝，依稀分辨得出是自己的队长成小季。
成小季眼睛里已经有泪珠子在打转了，看着似乎还有意识的老张大声的喊：“老张！我是成小季！你坚持住别特么给老子睡觉，我们一会儿就到医院了，坚持住！听见没有！”
老张的嘴巴动了动，想要说话。成小季连忙将耳朵靠了过去。
“女，女，学……”
不是老张不想说清楚，也不是成小季的耳朵有问题。因为老张胸口都被锤得快全碎了，能说出三个字已经是天大的毅力了，勾起来的剧痛让他最后绷住的那根弦也断了，彻底的晕死了过去。
救护车很快就到了医院，老张被立即推进了手术室抢救，能不能活下来医生也不敢保证：“成队长，我们一定尽最大的努力。不过张警官的情况很糟糕，哎，你们还是做好最坏的打算吧。”
成小季咬着牙转身就走。老张的死活现在只能求老天了。不过案子还要继续，老张晕迷前说了三个字，应该就是目前最重要的线索了。
一次布控，嫌疑人跑了，反倒是牺牲了足足四个警员！成小季就搞不懂了，几十个人在空旷的大街上还端着枪，也能漏掉目标，气得踹了离自己最近的几个警员好几脚。
赶到了宣化中学，一间女生厕所里面的墙壁上插着一支精美的草灯，草灯被做成了元宝的模样，看起来很喜人。
成小季铁青着脸，看了一眼草灯转身就要回局里。脑子里一直回荡着老张说的那三个字：女、女、学。
第249章 草灯（九）（）
寇书文是被陌晓勤从床上闹了起来，当然，因为有布娃娃“代元”的关系，寇书文家的门已经不是陌晓勤能够踹得开的了。不过光光是巨大的敲门声已经让整栋楼的住户伸出了脑袋，寇书文自然也只能怒气勃发的从床上爬了起来。
打开门，陌晓勤血红的眼睛让寇书文心里一跳。暗道：这女人这是怎么？出了什么事儿？
陌晓勤现在杀人的心思都有了，就在半小时前成小季给他汇报了发生在南大街的警员伤亡事件，这让陌晓勤气得不行，同时也在深深的自责。因为寇书文告诉过她他们将要面对的是一个修士而非武者，还说了“凶多吉少”。可是陌晓勤还是低估了修士的力量，以为几十个带着枪的人自保起码也可以吧，谁料到真出事儿了，几十个经验丰富的侦查员拿人家没半点办法还被击杀了四人重伤一人！
陌晓勤：“那人出现了，我们的人死了四个！！！跟我走，今天必须把人给抓住！”
寇书文捏了一下额头，陌晓勤说的情况他早就猜到了，可是这女人为什么还要让人去送死啊？以为有枪就了不得吗？他昨天晚上想了一夜，虽然不认识那些奇诡的符号，但是从那些被定在草灯上的微薄魂魄上面寇书文感觉到一丝丝属于邪修的习性，因为说起修士里面谁对魂魄最有手段最无所顾忌的话那就只有那些邪修了。
寇书文挡开了陌晓勤伸过来想要抓他的手，郁闷的说：“陌警官，我现在去了又有什么用？那家伙是人不是鬼，我很难追踪到他的。而且还有许多地方我没有想明白，这样贸然出手万一跟你们那些牺牲的警员一样怎么办？所以啊，咱么还是从长计议比较好。”
陌晓勤：“不行！等不得了！我死了四个警员，还有一个现在还在医院抢救，要是再继续放任那混蛋逍遥法外还不知道会死多少人呢！你不是道士吗？怎么可以见死不救？还是说你嫌我给你的钱太少？”
对于完全不能交谈的人寇书文已经不想说话了，直接拿出手机，拨下了吕文超的电话。电话里面提示音响了七八下才传来吕文超半梦半醒的骂声：“小子！你知不知道现在才几点！？老子半夜才睡下你就不能天亮了再打？赶紧说，老子还要接着睡！”
“你们那里有不有关于邪修的资料？”
“邪修？有一些，但是不知道你要的是哪方面的。”
“邪修是不是有种定人魂魄塞进某种符号或者印记里面的手段？”
电话的另一头吕文超似乎从床上爬了起来，迷迷糊糊的声音也不在了，压着声音道：“寇老弟，你又遇上什么事儿了？邪修是有这手段，叫“晒魄”，是种很邪性的东西，现在邪修里的那些老鬼都不怎么用这个了怕遭报应，你在哪里遇上的？要不要我来帮忙？”
寇书文：“目前还不需要，你只要把你刚才说的那个关于“晒魄”的资料发给我就行了，其它的不用你插手，这是我自己接的活儿。”
吕文超的速度很快，一条一次性阅读的信息在五分钟后就到了寇书文的手机上。寇书文点开读了一遍之后这条很长的信息就莫名其妙的消失不见了。
确定了，吕文超发过来的东西已经可以让寇书文确定弄出草灯的家伙百分百就是一个邪修。而且刚才吕文超发来的信息里介绍了很多种施展“晒魄”时会用到的符号，这种符号在邪修里被称为：“锁符”，而草灯上出现的“锁符”都是相对来说最初级的也最简单的，效果自然也就差很多。既然草灯上的“锁符”都是简单的一类，所以寇书文觉得这个喜欢做草灯的邪修道行应该不高。
寇书文放下电话，看着稍微冷静了一点但是依旧红着眼的陌晓勤说道：“陌警官，你最好将你们警方的人全部撤走，邪修的手段你们受不住的。”
陌晓勤深吸了一口气问道：“你什么时候能把人抓住？”
“不知道，不过应该不会超过三天。”
说完这句话，寇书文不再理会陌晓勤。自顾自的背起背包就出了门，经过周涛的房间的时候狠狠的踹了一脚门“赶紧的，走啦！”
周涛早就穿戴整齐的躲在门后听了半天墙角了，现在被寇书文吼了一句就讪讪的打开门走了出来，眼睛里倒是没半点睡意。人皮草灯！邪修！这简直就是为他连身定做的桥段，现在他兴奋得要死。
陌晓勤忙得很，局里面大大小小的领导全到了，作为具体分管一支队的总队副队长陌晓勤这次压力天大，死了四个警员，不管因为什么，这口巨大的锅必须要人抗，陌晓勤首当其冲。所以，寇书文带着周涛出门之后，她也就转道回了警局。
周涛开着车，精神好得很。“师父，咱们现在去哪里？是不是南大街？”
“对。到宣化中学门口。”
车子很快就到了，现在是早上五点半，街道上已经有人在走动了。宣化中学的门口已经被拉上了警戒线，而且整所学校任何人暂时都不准进去。
周涛将车停在离宣化中学五十米的街边，看着前面进进出出好多警察，转过头对寇书文问道：“师父，这里这么多警察怎么进去？要不您亮亮身份？”
寇书文摇摇头，学校里面没必要进去。
只要是修士，不管是正道修士还是邪修，只要动了手，短时间内动手的地方都会留下一些残留的力量波动。这些就是尾巴，修士之间常用这种方式来追踪对方。
寇书文是崂山派的，会的手段有所不同。别的修士都是靠感应来体会空气中残留的力量波动的，可是崂山派不一样，他们将这种对力量的感应转移到了眼睛上，用天眼来增强这种感应的强度，算是一种独门的道术。施展要求很高。
寇书文贴了两张符纸在自己两侧的太阳穴上，然后闭上眼睛，手里捏着印诀且念念有词。
周涛觉得自家师父现在的模样很有喜感，两张黄纸像猪耳朵搭在师父的脸侧，整个人还很有节奏的抖动，看上去就像是一个发羊癫疯的傻子。不过周涛心里虽然觉得很乐，可是脸上却不敢表露出来。
“乾坤借法，急如令！寻踪！”
第250章 草灯（十）（）
寇书文的咒文念完深深的吸了口气之后，闭着的双眼一下猛的睁开，眼睛里闪着点点金光——
“师父，这是什么手段？火眼金睛？”
寇书文真想给周涛一巴掌，可是他保持现在的这种状态不能太久，没时间理会。头伸到前挡风玻璃跟前，用金光灿灿的眼睛四下看了一下，然后指着一个方向说：“快点开车，跟着我给你指的方向开，尽量开快点！”
此时的寇书文眼睛其实非常的刺痛，而且会越来越痛。这就是使用“寻踪”这项崂山派道术的缺点，当然，要是寇书文的道行有个五六十年自然就不会有半点刺痛。
一道道虚幻的如同淡淡的烟雾勾勒出来的身影重重叠叠的从宣化中学的大门口出现在寇书文的“视野”中，然后朝另一个方向延续。这种视角像极了用一张没有冲洗的胶卷蒙在眼睛上看世界。
周涛不敢含糊，瞬间将自家师父可笑的外形抛到了脑后专心的开车。
寇书文视野连的身影并不是都出现在路上，很多时候都是在墙上、树上穿梭，看得出这人当时经过这些地方的时候是在刻意的避开警察的围堵。不过影子越来越淡了，这份动手之后留下的力量波动跟着这人留了这么远估计就要消散了，而寇书文的眼睛也痛得快要扛不住了。
突然，寇书文看见那道影子在掠过一颗大树的时候明显的顿了一下，就像本来很流畅的画笔突然停下来留了一坨浓墨一样——
“靠边停车！”
周涛被寇书文突然的大吼吓了一跳，赶忙将车靠在路边。“师父，怎么了？”
寇书文没说话，拉开车门就快步下了车，他这一身摸样把刚好从这里晨练经过的一个大妈吓了一跳，以为是个疯子。
寇书文现在的模样的确很像一个疯子。下车之后啪啪啪的就朝车后面四五米外的一颗大树跑去，然后再路人和周涛惊愕的眼神中，开始往上爬，身手矫捷。
寇书文才不会去理会其他人的想法。他刚才看到那道淡淡的力量残影在这颗书上停留了一会儿，这觉得有原因。
周涛的车刚才一直开得很快，所幸现在是大早上，街上的车很少，他们短短五六分钟的时候就已经出了南大街的区域。
寇书文没费什么力就爬上了五米多高的树顶，眼睛已经没有再冒金光了，“寻踪”的效果结束，而残留的那道影子也已经消散了，想要确定确切的位置还得再想办法。
在书上看了好一会儿，寇书文惊喜的在一跟儿臂粗的树枝上看见了一点被踩过的痕迹而且痕迹很新。在痕迹的旁边寇书文还发现了一片沾了一点点红色液体的叶子！
陌晓勤坐在会议桌的右下角，双手放在桌面上坐得很端正，皱着眉头一言不发。这次的会议是由市局局长亲自主持的。没有预想中的责任追究，而是主要定了两条基调：一、全力安抚牺牲警员家属，立即为他们申报烈士；二、一周之内必须将凶手抓获归案！
局长没有提追责相关的一个字，但是陌晓勤知道，一旦这件事情结束，失职务的帽子就会一顶一顶的扣下来，四条活生生的人命必须要有人来负责。
会上，市局局长还是让陌晓勤主管这起案件的办理，并且让参会的特警支队支队长全力配合陌晓勤的缉拿工作。
会议很快就开完了，陌晓勤板着脸将局里面所有经验丰富或者业绩突出的刑侦好手全部聚集起来研究案情。现在不是逞英雄主义的时候，线索极少，歹徒凶残狡猾，需要众人的智慧才能有所突破。
一个年纪已经六十的老刑警也被临时招了回来，看过卷宗之后，他沉声对陌晓勤道：“小陌，这起案子基本是没什么有用的线索可言。唯一勉强算得上的有两条：一、凶手的身手极好，比起精锐的特种兵都要强上很多，而且精通剥皮；二、就是老张晕过去之前说的那三个字女、女、学。第一个现在短时间内无法锁定凶手的身份，那就只能在老张说的那三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