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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一边说一边快步的往里走，四下的警员不用人安排，一下车就各自两人一组快速的散开，跟着之前的警员一起或封锁或搜索。
来到发现方红旗受伤的地方，那杨队长皱着眉看着墙角上还未干涸的血迹眼里泛红。转过身道：“方红旗同志现在已经到了市三院抢救，但是他的伤势很重很危险，现在也没能恢复意识。你们支队即刻起全部调入我这边，直到这起案子结束！这是市局的命令，我先到一步通知你，等会儿相关手续和正式命令会有人知会你的。”
“是！杨队长！”
有些话杨队长并没有说。他在来的路上就被告知正在进行抢救的方红旗现在状况很差，在去医院的路上心跳就差点停了，能不能救回来现在只能看运气。，，：！，：，，！
第507章 倒过来的感叹号（）
没有人知道方红旗失去意识前看到了什么，经历了什么。。pb。前后不到五分钟就重伤倒地，现在生死难料。
现场的勘验组警员本来是方红旗抽调过来勘查李奋进死亡现场的。可现在却被安排来勘查他自己的出事现场，这的确让人唏嘘。
今天来的勘验警员一共三个，领头的叫于京，三十来岁，痕迹学专家，斯斯文文的，待了副金边眼镜，看上去像个学者多过像警察。因为工作关系经常跟刑警队打交道，一来二去倒是跟方红旗颇有些交情，互相之间很聊得来，算是朋友。这工地的案子有些棘手，方红旗特意联系了他让他来帮忙找找线索。就于京的判断，现场可用的线索少得可怜，虽然逻辑上不管是第一天死掉的六个工人还是今天摔下来的那个李奋进，用自杀或者事故死亡来定性都还达不到程序需要的条件，但是这要说是他杀还是其他原因又缺少有力的线索支撑，这让于京很有些烦躁。
本来都收拾完准备回去了，结果又出事儿了。这一次出事的是他的好友，主办这起案子的负责人方红旗。
方红旗被送上车前往医院的时候于京就大致的扫了一眼方红旗的伤。他虽然不是法医，但是搞痕迹学的也接触了一些相关的基本知识。光是方红旗脖子上的那道大口子就让于京的心直直的往下沉，在加上头部的几个恐怖豁口，于京晓得自己的好友这次真的是凶多吉少了。
再好脾气再斯文的人看着自己的好友倒在血泊里生死听天命都不会感到好受。于京暗自发誓，一定要揪住那个害了自己好友的王八蛋。。pb。
三个经验丰富的勘查组警员就在这层光线灰暗的空间里反反复复的仔细勘察。两个负责方红旗倒下那个地方周围的痕迹勘察，剩下一个则是以方红旗倒下的地方为圆心范围扩散之后一圈一圈的搜索，看看行凶的人是不是留下了什么尾巴。
勘验足足进行了半小时。一无所获。
于京愤怒的同时心里更是不停的反复回荡着三个字：不可能！
要知道从方红旗冲进这处楼层到被同事发现这中间间隔的时间极短，只有五分钟，而且方红旗还是一个市局里有数的几个自由搏击高手，手上功夫很是硬扎。要在这么短的时间内重伤一个格斗高手再迅速的脱离众人的视线，这种本事于京反正是闻所未闻。而最让于京不能接受觉得“不可能”的是这个他闻所未闻的凶手在袭击和脱离的过程中居然一丁点痕迹都没有留下！甚至在预计中一定会出现的打斗痕迹都没有！
“难道是偷袭？也只有偷袭才能勉强说得通为什么方红旗会被这么短时间内被人重伤，并且没有打斗痕迹。”一个同样带着眼镜的年轻警员对着皱眉沉思的于京说道。
偷袭？这么说也勉强能满足逻辑关系。但是却并不完整，并不能解释为什么现场会这么“干净”！
就在于京有点无可奈何的时候，最后一个勘验的警员轻声的“咦”了一声。
“小张，有什么发现？”说着，于京就赶紧靠了过去。
小张皱着眉头，见于过来连忙起身，指着墙上的一抹暗红的血迹说道：“这里，这处血迹很不正常。”按小张的想法，方红旗当时除了脖子上的伤口外就是头部多处被重击，血管在断裂时会随着皮肤上的口子喷溅出来，呈溅射状，这一点没有疑问，墙上有很多这种喷溅的血迹。但是现在他手指着的这一处血迹却明显不是喷溅时应有的物理规律形状，而且这处血迹很细微，除非凑的很近否则根本看不出来。
于京顺着小张的手又凑近了一点才分辨出那处不同其它的血迹。一个不足两厘米长三毫米粗的长条状血迹，看上去就像一个倒过来的感叹号。仅仅是一瞬间，于京就觉得脑子一涨，双眼猛地一鼓。“这？这是！”可还没有等他把下一句话说完，他就突然感觉自己的舌头发麻，就像是变成了一根木头，嘴皮子也一样，根本张合不了！他惊骇的想要呼喊身边的两个同伴，可是接下来的一幕让他双眼欲裂：刚才还在指着异常血迹侃侃而谈的小张突然暴起，一下就将于京身后的那名警员扑到在地，然后张着嘴就对着对方的喉咙狠狠的咬了下去！于京甚至听见了咬断喉管后牙齿碰到颈骨的“咔咔”声！而至始至终那名被扑到的警员虽然眼神极度惊恐却连挣扎都没有做，就这么被一口大白牙生生咬断了脖子。
看着占满鲜血的嘴又朝自己扑过来的时候，于京也是一动不动如木偶一样杵在那里满脸惊恐。
另一边。
杨队长看着手里的记录本，听着下面人的汇报，大致已经晓得了这间工地里发生的案子，也知道了方红旗出事前后的所有情况。作为老刑侦，他跟方红旗一样感觉这死了七个人的两起案子里面处处透露着诡异。而现在方红旗又在工地上被人袭击，封锁了整个工地，搜索近一小时依旧一无所获后，让他这种感觉更加的浓烈了。
默默的给自己点了一支烟，狠狠的吸了一口，再呼的一下朝地面吐了一大团烟子，似乎是要把心里的烦躁吐出去。“记一下，马上把这里的情况如实给市局汇报。联系交管部门，我需要这工地周围方圆一公里内所有三天内的监控摄像记录。排查这间工地内上班的人的详细资料。还有就是立即……”
“砰！”
杨队长的话还没有说完，一个警员就慌慌张张的推开了这间活动板房的门。
“不好了，杨队长！勘验组那边出事儿了！”
“什么？！”
三个勘验组的警员全部出事儿了。
当杨队长赶到的时候，看着眼前的一幕，饶是他见过不少大场面，还是一瞬间感觉眼前有点发烟。
不用别人汇报了，也不用上去试探了。不消说杨队长这样的刑侦老人，就算是一个不是警察系统的普通人一眼看过去也能判断出眼前的于京三人已经救不了了。
三个人。两人的脖子已经看不出来了，脑袋歪在一边，只有一张薄薄的皮子将躯干和脑袋连接着，颈骨都不知道哪儿去了，整个人的上半身血红一片。
还有一个是靠着墙坐在地上，双手紧紧的各自握着一个金属物件，杨队长能分辨出那是两把镊子，是勘验组的常备工具。而现在这两把镊子一端被手紧紧握着，另一端深深的扎进了眼睛里。，，：！，：，，！
第508章 储存卡？端倪（）
三个人都死得透透的。。接到增援赶来的另一组勘验警员和法医接替了刑警们的工作，带着手套，全身重点部位遮掩之后开始了新一轮的现场勘查。而这次的结果很快就出来了。
“杨队长，初步的尸检我们已经完成了。就目前来看，三个警员中，于京、周林是被外力生生撕扯掉颈脖的血管和神经组织致死的。死亡时并没有自卫动作，至于死亡时是不是出于晕迷状态我们现在还不能得出结论，需要回法医院做进一步尸检才行。”顿了一下，这名法医继续说：“恩，剩下的那个张士，死因是被镊子从眼部刺入，直接破坏了脑部组织。”说道这里这名法医又停了下来。
杨队长的眼睛微眯了一下，看出了自己身前的法医似乎吞吞吐吐的是在犹豫什么。“刘医师，有什么话直说。”
深吸了口气，这刘姓法医看着杨队长的眼睛开口说道：“我们在检查张士的尸体的时候发现了他的嘴里有大量的人体组织，甚至还有一小块属于颈骨的骨头碎片。”
“王八蛋！那狗曰的居然这么虐待尸体！我艹！”跟在杨队长身边的一个警员听了刘姓法医的话之后义愤填膺的大声咒骂起来。在他看来，先是杀死自己的三个同事然后再将两个同事的血肉塞到剩下的一个的嘴里，这种行为简直就是变…态。
杨队长没有接腔。他皱着眉，看着面前的法医。对方的神情不怎么对，明显还有下文。
果然，刘姓法医迟疑了一下开口道：“恐怕事实并不像这位警官说的那样。。pbx。”
这话一出口，那之前咒骂不休的警员一下就愣住了，而杨队长的眉头皱成了川字，心里隐隐猜到了什么。
“张士的牙齿缝隙里有大量的人体组织，虽然目前还没有经过对比，但是我认为那些人体组织跟他嘴里的那些来源是一样的。而且张士的手指甲里有一些皮屑和血迹，跟在于京和周林的脸颊发现的抓痕吻合度很高。我初步判断，于京和周林有可能是被张士杀死的，而后张士则是自杀。”
杨队长身后的那名警员难以置信的看着刘姓法医大声的说道：“你说什么？！这不可能！！”那愤怒的样子要不是杨队长还在这儿，他绝对会冲上去揍人。
“当然了，这只是初步的尸检结果，回法医院后我们会进一步核实，最后的结果以书面的尸检报告为准。”
说完，转身就走了。
不是这法医不想多说，该说了都说了，尽了该尽的职责，再待下去他真怕挨揍。
警察系统跟军队其实有很多相同的地方，特别是刑警，一组人常常一路出生入死，这之间的感情可不是随便说的。于京的那组人虽然不是刑警序列，但是搞痕迹勘验的人跟刑警是接触得最多的，自然而然就有那种战友之间的特殊的情感。现在有人跳出来说自己的一个战友弄死了另外两个，这换谁来都特么淡定不了。
没有去理会身后警员的骂骂咧咧。杨队长在快步的朝于京出事的地方走去。法医初步尸检完了，尸体会被运走。剩下的就是痕迹组的活计了，他想去看着。
这狭小的结构墙转角的空间里，现在满是刺鼻的血腥味儿。地上一层，踩上去就像是踩在一层调味油上，有点滑又有点粘。
最让人侧目的是墙面。本来当时方红旗遇袭的时候上面就沾上的大量的血迹。可是现在却是一片，被人用手沾了血，像是擦黑板一样一顿乱抹，似乎是想要掩盖什么。
杨队长心里猜测：“刘医师没有八层把握是不会说之前的那些话的。那张士为什么要杀于京和周林？这面墙上的痕迹多半就是张士自杀前破坏的，可这又是为什么？那些血迹有什么蹊跷？”
“杨队长，这是张士的尸体旁有一部相机，机身摔坏了，但是里面的储存卡没问题，我们换了一台相机，发现了这些东西。”一个警员一边说一边递了一个相机过来。
照片，储存卡里面全是照片，而且日期都是今天的。显然是之前勘查现场的时候照的。越往后翻杨队长越是觉得惊讶和费解。相机里的照片有很多都是他身处的这个小空间的照片，更有很多那面被破坏离开痕迹的墙之前摸样的照片。每张都很清楚也很清晰。
这样一来问题就出来了。既然有照片了，为什么破坏了墙上的痕迹却不破坏储存卡？是忘了？还是有其它原因？
照片不少，都是近距离的特写，很清楚。杨队长反反复复的看了两遍，时不时的抬起头来看看那面已经被涂抹了的墙面。当看到第三遍的时候，他下意识的轻声哼了一下。
墙上被涂抹的血迹，乍一看毫无规律，很凌乱。但是仔细分辨的话却能在这些看似没有规律的涂抹中看到那么一点点疑似的“规律”。某一些地方涂抹的并不严密，而有一些地方却实实的涂得严丝合缝。而这些“规律”被杨队长找了出来，对照着相机里的照片一张一张的反复观察，总算是找到了那个对方想要掩盖的点：那个倒过来的感叹号！
血液终归还是液体，想要凝固需要不少时间。而只要是液体就需要遵守液体的物理运动规则和形状。痕迹学里已经将这一分支研究得很透彻了。杨队长虽然没真正系统的去学习痕迹学，但是多年的刑侦生涯让足够让他了解许多常见的痕迹知识。比如说，这个像是翻转过来的感叹号一样的血迹根本就不可能是喷溅形成的，而想要血液自然的呈现这种摸样，只有一种可能：滴落！
“给我一支手电。”
虽然不晓得杨队长为什么看完相机里面的照片会突然提出要一支手电。这小空间里光线不好，但还是不影响视物，所以几个勘验组的警员虽然带了手电却并没有打开。听杨队长这么说马上有人递了一支过去。
打开了手电，然后杨队长猛地往上一举，周围一直在看着注视着他的警员被他这突然的动作吓了搞得楞了一下，然后几乎下意识的跟着手电的光线纷纷抬头往天板上看去，然后就是一片吸气声。
第509章 泄出去就好了（）
梨花大学新的一学期开始了。学生们在家享受完寒假之后，一个个红光满面迫不及待的走进校园。熟话说小别胜新欢，学生们这一两个周估计最重要的社交活动就是聚会、聚会、聚会。
“嗤嗤嗤，老弟啊，你看这些******多水灵啊，这才十几度的天气就敢穿短裙出去晃荡，还是年轻人身体好啊，抗冻。你说这小肌肤怎么看着就这么滑呢？”
寇书文不用抬眼去看，就能想象出田光说这话时候的表情。那双贼眼绝壁就像剪刀一样锋利。网上说看遍x片无数心中自然无马，可是寇书文觉得这对于田光来说都不算个事，这货估计现在只要是看女的，对方的样子传回他脑子里后估计全都没穿衣服。
等一群穿着短裙的女学生消失在视野之后田光才念念不舍的收回目光。见寇书文一直都没有搭理他，回头看着正在换制服的寇书文说道：“寇老弟，你这一天到晚都马着脸是怎么回事儿？这就算天塌下来只要没被砸死那部还得继续过日子啊？再说了，天不是没塌嘛，充其量也就是变了个样子罢了，你至于这么整天摆个死人脸吗？来来来，给老哥我笑一个！”
要是换在以前，面对田光这种调侃中带着不明意味的话寇书文说不定会在心里好好的转转，琢磨琢磨对方这么说是不是有什么隐喻。可今日不同往日了，九州结界被破已经让他心里颇为烦躁了，又加上得知自家老子居然之身硬闯地府想要抢生死薄，这种行为用凶多吉少估计都不足以形容。
所以，寇书文现在心情非常的恶劣，面对田光似乎另有所指的调侃完全提不起半点周旋的兴头。眼睛一撇就回了回去：“田老哥，天是没塌下来但是裂开了！”说完就不再理会田光，起身坐到了自己的位置上，盯着窗外进进出出的学生，眼睛却似乎并没有焦距。
田光的嘴角扬了扬，也不做声，拿起自己的大茶缸一步一摇的出了岗亭，走了。
寇书文视线涣散的看着窗外。心里的事儿可不少。这一段时间几乎每隔一两天他就会接到来自钓鱼协会方面的电话，电话的内容大同小异：请求协助。
寇书文心里明白钓鱼协会为什么会突然一而再再而三的找上自己这个“闲职”执事。根子就在于缺人手。作为一个帝国隐藏的超级暴力机构，钓鱼协会本来是不缺人的，全国各地都有他们的力量，人员极为庞大。可是那已经成为过去式了。德感县一场惊天大战下来钓鱼协会不但最后没收拾得了李青更是没保住九州结界，反而被李青摆了一道死伤惨重，可以说已经到了伤筋动骨的地步了。大量的低道行修士死亡让钓鱼协会一时间根本无从补充，加上九州结界一破帝国各处都是危机四伏，人手更加奇缺。
缺人、事儿多。这就把平日里坐在岗亭里闲得蛋痛的寇书文变成了一个抢手货。
抢手货的标签贴在了寇书文脑门上，不过转头就被他扯下来扔地上了。
不是他不想帮忙，也不是见死不救，实在是心神不定。体内老是有股蠢蠢欲动的戾气在影响着他的道心。他有些担心自己要是以这种状态跑去大开杀戒搞不好要出事儿。
下了班，寇书文没有回出租屋，搭上一辆公交车直接去了王老头的那间废弃工地。这是他从德感县回来之后第一次去找王老头。
工地还是那么破败，工棚还是那样破旧。掀开搭着的塑料布，一股刺鼻的酸臭味儿就冲进了鼻子。
王老头坐在一张不知道从哪里弄来的沙发上，敲着腿，看着走进来的寇书文说道：“好小子，总算是想起老子了？怎么了？绷着一张死人脸干嘛？”
“九州结界破了。”
“我又不是死人，结界一破我能感觉不到？你特么就为了这事儿苦得一比？”
“我父亲的下落也搞清楚了……”
等寇书文讲完，王老头陷入了沉默。他找了寇兴德好多年了，想过无数种可能，可重来没有想过寇兴德会“丧心病狂”到只身硬闯地府，还特么想要抢生死薄！这尼玛不是找死吗？！
两人沉默了好一会儿，寇书文见王老头还是没有开口的意思，便问道：“对了，王老头。你有没有压制或者消去戾气的法门？”
“你要这东西干嘛？你小子以前还不是戾气不少，现在怎么想着要化解了？”
“不一样。我不知道是不是九州结界消失的关系，这段时间体内的戾气平白无故就开始猛增，而且还在不停的试图影响我的道心。”
王老头撇撇嘴，瞄了一眼寇书文：“屁用！”
“啊？”
“戾气多了就泄点出去不就完了，压它干嘛？”
寇书文被王老头一句话哽得不行。这尼玛是人话吗？戾气泄点出去？泄了还不是又会来！而且现在已经影响到道心了，万一真出事儿，那岂不是道行消散？
愣愣的看着一脸不屑的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