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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备下汤药吗?一定要保住孩子,必须保住孩子!”赖嬷嬷一叠声的命令道。
不想,赖嬷嬷话音刚落,就被人狠狠的撞了一下,因着先前毫无任何防备,赖嬷嬷只一个踉跄,重重的仰面摔倒在地,扶着腰身半响都没能起身。
“哎哟我的小祖宗哟!你撞她作甚?赖嬷嬷,赖嬷嬷您无事罢?来来,快扶着赖嬷嬷出去歇着,快些!”一个看起来三十出头面容姣好的妇人将赖嬷嬷强行从地上拉了起来,痛得赖嬷嬷不由的高声呼痛,饶是如此,那妇人也没有半分迟疑,硬生生的将人从产房里连拉带拽的弄了出去。
直到离了产房,赖嬷嬷还有些回不过神来。好半响,她才隐约想起方才撞她的该是一个不算高的小身影,再仔细想想,仿佛是个七八岁的女娃儿。
当然是女娃儿,产房里要是能出现伢子,那才叫见了鬼了!
“该死的赵老婆子!你给我等着!”赖嬷嬷终于缓过了气来,一手扶着腰身,一手则扒住路过的丫鬟,极为勉强的在产房门口立住了身形,“是谁让那赵老婆子进来的?还有那小丫头,是赵老婆子家的小闺女?”
跟一直守在那拉淑娴跟前伺候的容嬷嬷不同,赖嬷嬷虽也是管事嬷嬷,可她却是完全不伺候主子的,她跟她那口子管着荣国府里里外外一大堆的事儿,可以说那拉淑娴管的事儿都是她经受归整过的,而那拉淑娴不管的一些琐碎事儿,可干脆全是她一手包揽了去的。自然,对于荣国府上下所有的人,包括庄子铺子上的人,她都是一清二楚的。
方才在产房里将她轰出来的,是东庄那一带,某个叫老赵头的媳妇儿,而那小丫头,她没看真切,不过听老赵头家的口吻,估摸着应该是她的闺女。
“赖嬷嬷,那是赵姨娘特地托了人拨到她身边伺候的,唤赵嬷嬷。”被赖嬷嬷当成人形拐杖的丫鬟艰难的稳住了身形,一面努力换成个稳当舒坦的姿势,一面还不忘解释道,“至于那小丫鬟,原本唤作小妹子,不过赵姨娘赐名叫了金玉。”
“一个小丫头片子,叫金玉?”赖嬷嬷瞪眼,旋即忽的醒悟过来,“我想起来了,赵姨娘就是老赵头家的大闺女,当初还是托了我给教养了好些日子,才给拨到了荣庆堂里。哼,好些日子没见了,她倒是能耐了。走,扶我去老太太那儿,这事儿我不管了!”
赖嬷嬷怒气冲冲的离开了梨香院,说实话,在愤怒的外表下,她真的很是庆幸。就赵姨娘方才那情况,能保住孩子就已经是很了不得了,最怕的是大小都没保住。退一步说,就算两个都保住了又能如何?赖嬷嬷家里头是世代伺候贾家人的,这几十年下来,功劳苦劳一大堆,压根就不贪图这么一桩子事儿。况且,这能算是好事儿吗?若是出了意外,她定然讨不了好。就算赵姨娘顺畅的把孩子生下来了,回头等王夫人回来了,她不是还一样会落埋怨吗?索性趁早抽身了事,她还要谢谢赵老婆子!
话是这么说的,可等赖嬷嬷被搀扶到了荣庆堂后,是一把眼泪一把鼻涕,豁出去命哭诉在梨香院里遭遇的不公。在她的嘴里,她成了那个费尽心血也要保住贾家血脉的功勋老奴,偏赵姨娘不知趣,愣是让赵老婆子和赵家小妹子将她打了出来。
“……老太太,我心里苦啊!”赖嬷嬷扶着老腰,哭得肝肠寸断。
贾母沉着脸捏着缠在手腕上的念珠,半响都没吭声,最后也只向赖嬷嬷点了点头,示意她先退下休息去罢,旁的甚么都没说。
见贾母这般做派,赖嬷嬷心里头隐隐有些不得劲儿,可到底还是没敢再作幺,老老实实的退了出去。只不过,等退到了外头穿堂时,从袖口摸出了个光面粗银镯子,塞到了站在廊下伺候的玛瑙手中:“好姑娘,这是碧玺让我给你带的。先前的喜酒也没能请你吃到,回头我拿了红鸡蛋予你。”
“红鸡蛋?碧玺姐姐生了?”玛瑙先还有些犹豫接不接这银镯子,待听得赖嬷嬷这话后,才惊讶的叫了起来。不过旋即,她就急急的捂住了嘴,示意赖嬷嬷跟着她过来。
要说赖嬷嬷在荣国府的身份地位定是比玛瑙高出许多的,可这身边人到底是有着自个儿的便利的,赖嬷嬷素来会做人,自不会在贾母跟前的一等大丫鬟跟前败家子。
待跟着玛瑙进了她和翡翠的屋里时,赖嬷嬷才笑着道:“你碧玺姐姐正月里就查出有身子了,这离生还有好长一段时间呢。也是姑娘你在老太太跟前伺候着,实在是没空出来,要不然我领你去瞧瞧她,她一准乐呵。”
碧玺跟玛瑙等人一样,都曾是贾母跟前的大丫鬟。不过,说是一样又有些不大一样。碧玺这人,论样貌在八个丫鬟之中最多只能算是中等,论身条论嘴甜论能耐,就没有一样是格外出挑的。可若真论起来,她也不差,唯独一点在诸人里头都是垫底的。
那就是,胆子小。
这碧玺的胆子小到甚么地步呢?是那种一片树叶落下来,她都担心砸到自己脑门的。偏去年间,贾母将她予了贾政开脸当通房,可她哪里敢呢?躲还来不及,更妄论往上爬了。这不,先是自个儿把自个儿给弄伤了,还偏选在了额头上,落了一小块疤不说,等伤好后还装傻充愣。也就是贾政素来不好勉强人,而王夫人则更是乐得如此。碧玺干脆扯出各式各样的由头,避了一日又一日,一月再一月,还真叫她寻到了机会,趁着去年王夫人娘家来人时,麻溜儿的讨饶闪人了。这光跑还不算本事,偏她前脚走人,后脚就扒上了赖嬷嬷。正巧,赖嬷嬷俩儿子都没娶妻,碧玺便成了赖大家的。
也是她该得的,玛瑙设身处地的想了一下,倘若她侥幸成了贾政的通房,才不会这么干。这由贾母赏赐开脸的,作甚怕成那样?不过,即便瞧见了碧玺的近况,玛瑙还是奢望另一种生活,像赵姨娘那样的。
“劳赖嬷嬷和碧玺姐姐惦记了,要是嬷嬷和姐姐有甚么事儿要我帮衬,我一定二话不说给您办了。”玛瑙定了定神,笑容满面的道。
“那就有劳了。”
俩人凑在屋里说了一会子话,待赖嬷嬷要走时,还是玛瑙给搀出去的。回来时,正好碰到了翡翠,翡翠一脸诧异的跟她耳语道:“你怎的跟她混一道儿了?对了,老太太方才说人了,让去查查谁将赵姨娘的亲娘、妹子放进府里的。”
“说人”的另一种解释就是骂人,这贾母乃是侯府千金、国公夫人,就算要骂人,也不能直接这么说出来,这才有了极为委婉的说人一词。玛瑙自是听懂了,先示意按着贾母的吩咐做事,一直等到掌灯后,贾母用了晚膳,略洗漱后歇息了,玛瑙才将赖嬷嬷塞予她的银镯子给翡翠瞧。
翡翠很是纳罕,作为贾母跟前的大丫鬟,莫说银镯子了,金头面都没少见。这先前珍珠,就是如今的赵姨娘,从贾母手里头得到的赏赐多不胜数。哪怕是像她们这样的,逢年过节都能拿到贾母给的赏赐,或多或少,或好或坏,这些年来积攒在了一起,可算是不老少了。因此,翡翠才愈发的诧异起来,完全想不通为何只区区一个银镯子,值得玛瑙这般在意。
“银镯子我才不在乎,可今个儿赖嬷嬷同我说了碧玺的事儿,我这不是给你留心着?”玛瑙挑了挑眉,面露讥诮嘲笑之意。
“你说甚么……呃,你个坏丫头!!”
作为同住一屋的姐妹,虽说并无任何血缘关系,可俩人是一同被卖入荣国府,多年以来都是同吃同住,感情自是极好的。况且,玛瑙一早就知晓了翡翠的心思,自是没有竞争的必要了。
“我怎就变成坏丫头了?不是你说的,盼着将来有一日,好让老太太给你许个好人家吗?还说了,顶好是府里的管事,或者铺子里的掌柜,再不然庄子上的庄头也是极好的。这赖嬷嬷家里俩儿子,赖大娶了碧玺,你配给赖二岂不好?正好,你原先就同碧玺说得拢,往后当妯娌一点儿矛盾都没有。赖嬷嬷这人虽精明了点儿,可对儿女都是极好的。你说……”
“死丫头!看我不撕了你的嘴儿!”
“好姐姐脸都红了呢!呀,我错了,好姐姐,我知道错了,饶了我罢!”
104|第104章()
第104章
那拉淑娴笑脸盈盈的往张庭家的面上瞥了瞥,后者正因着容嬷嬷的话被吓得一个激灵,见那拉淑娴也望了过来,忙不迭的道:“太太,我绝对没有在这里头插手啊!我真的不知道啊!”
“不打自招说的就是你这样的蠢货!”容嬷嬷用泛着寒意的眼神剜了张庭家的一眼,冷冷的道,“把你知晓的事儿一一道来,不然……哼!”
甚么样的威胁最可怕?不是实打实的,而是这种说话留半截的,尤其容嬷嬷威胁的时候还附带一副狠戾到了极点的神情,哪怕她的长相并不如前世那般凶恶,配上她这副模样,也足以止小儿夜啼了。至少,张庭家的确确实实被吓得不轻。
“我说我说!”张庭家的整个人都吓瘫在了地上,眼泪都逼出来了,却不敢拿手背去拭,只哆嗦着嘴唇,颤颤巍巍的道,“先头家婆叫我家那口子去东庄那一带打听下老赵头那家子,我那口子确是去了,可有用的消息却没打听到。我那口子怕家婆知晓了说他没用,责骂也就算了,顶怕家婆嫌弃他。这不,后来听人说,赵姨娘在四处托人寻门路,把她的亲娘和亲妹子弄到府里来伺候,我那口子就暗中帮了一把。”
“俩蠢货!让你们打探消息,你倒是帮着对头?你俩脑子给驴踢了?”容嬷嬷瞪眼,旋即却忽的一怔,“不对,你俩还有能耐往府里安排人?打着我的名号?!”
“不不不……”张庭家的急急摆手连声辩解道,“只是帮着牵了回线,这还是因着赵姨娘不想惊动二太太,要不然她自个儿也能办妥的。”
在张庭家的解释下,事情慢慢的明了起来了。其实说白了,这原也称不上是甚么要紧事儿,虽说荣国府里连下人都比外头的人金贵,可事实上,这下人也是看身份地位的。整个荣国府里,像主子的奶娘心腹嬷嬷、丫鬟之类的,自是最受人敬重的。可若是像那些个粗使婆子、洒扫丫鬟之类的,却也没甚么值得在意的了。而赵姨娘就是打算在这头做文章,只是她不想引起王夫人的注意,因此才用了些手段,从荣禧堂那头下手。
所谓的手段,真说明白了也不算高明,却说当初贾赦为了让闹腾不休的贾母失去左膀右臂,故意将她跟前的两个大丫鬟珍珠、琥珀拨到了别处,这珍珠成了贾政的通房丫鬟,而琥珀则是被带到了荣禧堂。不同的是,珍珠成了赵姨娘如今更是怀孕产女,而琥珀却一直不曾被开脸。
可甭管开不开脸,琥珀自然是从贾母跟前出来的人,该有的体面自是少不了她的。除却每月二两银子的月钱外,通房丫鬟还有额外的两个贴身伺候的人,一般都是丫鬟,偶尔也有婆子存在。赵姨娘就是让她昔日的好姐妹琥珀将她的亲娘、亲妹子弄到了身边,然后寻了个机会,将自己跟前的下人同琥珀这头交换了一下。
其实,这样的手段若是搁在素日里,未必就能成功。偏生这些日子以来,荣国府每每总是一团乱,王夫人也就是在赵姨娘怀孕初期略分了点儿心思出来,之后见赵姨娘一直老老实实的待在房里,既不吵也不闹,一副向周姨娘看齐的模样,加上自个儿手头上的事情也多,渐渐地王夫人也就不理会她了。而荣禧堂那头,那拉淑娴比王夫人更忙活,且琥珀又比赵姨娘更为老实听话,愣是没往那方面去想。
“这其中有张庭甚么事儿?”容嬷嬷阴测测的道。
张庭家的真的要哭出来了,又怕真的落下泪反而被骂得更惨,只得死死的咬着嘴唇强忍住。待听了容嬷嬷这话后,她才结结巴巴的道:“家婆,我们俩口子也是想略打探一下消息,顺手帮衬了一把……其实就是在荣禧堂那头管事娘子来问时,我说赵婆子和赵家小妹是我们相熟的故交。”
容嬷嬷眯着眼睛危险的上下打量着,别说儿媳妇儿了,事实上就算是张庭这个亲生儿子,容嬷嬷也毫不在意。先前之所以让张庭去前院当了个小管事,也是不希望自己苛待儿子的名声传出去,反而影响到了主子的名誉。至于张庭家的,当初安排在前院书房,一方面是给她找个活儿,另一方面也是怕琏哥儿在书房里受委屈。可如今想想,琏哥儿是荣国府正经的嫡孙,在书房教书的三位先生又都是张家的故交,似乎张庭家的几乎没甚么作用……
“这是最后一次,下回你要是再敢自作主张,索性带着一家子去庄上罢,左右我将来的养老也没指望那蠢货!”
“好好!”张庭家的把头点得跟捣蒜似的,面上除了恐惧之外,更多的则是庆幸。
那拉淑娴好笑的看了容嬷嬷一眼,却没有立刻说话,心下却道,怕是容嬷嬷真的对这里的儿子一家上了心,若非如此也不会这般警告了。再转念一想,那拉淑娴也明白过来了,这人心都是肉长的,虽说张庭一家三口看起来都挺蠢的,可本性却不坏,再想到自己不也对琏哥儿动了母子之情,也难怪容嬷嬷也会如此了。
忽的,又听容嬷嬷道:“府里可还有旁的事儿?”
“没了没了,就只这些了。”张庭家的急急的道,跟方才想在那拉淑娴跟前出风头不同,这会儿她只想快点儿闪人才好,因而只道,“家婆您放心,回头若是还有事儿,我一定赶紧来这儿寻您!”
容嬷嬷皱着眉头嫌弃的看了张庭家的一眼,旋即又侧过脸打量了一下那拉淑娴面上的神色,这才摆了摆手道:“既没旁的事儿了,你就先退下罢。”
这句话听在张庭家的耳中,简直就好比是大赦天下一般,只见张庭家的哧溜一声爬起来,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飞奔出去,愣是等她走了好一会儿,外头守着的丫鬟才磕磕绊绊的道了一句走好。
既没了外人,容嬷嬷便低声向那拉淑娴道:“主子,那赵姨娘虽说有点儿小心思,可也不足为惧。倒是咱们屋里的琥珀,不得不防。”
“防甚么?咱们几个又不在府里头,连老爷都不在,她就算把天捅了个窟窿,也没咱们的事儿呢。”那拉淑娴笑看向容嬷嬷,“比起琥珀,我倒是更好奇嬷嬷的儿子儿媳妇儿。”
“咳咳,那就是俩蠢货,蠢货……”容嬷嬷异常尴尬的咳嗽了一声,半响才道,“对了,为何老爷一直道如今都没有消息?”
“问得好。”那拉淑娴转而看向低头往嘴里猛塞点心的十二,也不曾说话,只这么直勾勾的盯着看,直到把十二看得脊背发凉汗毛倒立。
贾赦没消息既正常也不正常。说正常罢,在京城里聚众械斗,关上一年半载都不算稀罕,若是正巧遇到长青帝心情不佳,要严惩的话,再多关些时候也不是没可能。可若说不正常的话,倒也没错,毕竟贾赦也好王子胜也罢,都不是普通的小老百姓,况且他俩械斗的原因是明摆着的,以长青帝善待老臣的惯常态度,重拿轻放才是正理。
可偏生,这都半个多月过去了,甚么消息都没有。
“这事儿……跟十二阿哥有关?”容嬷嬷顺着那拉淑娴的目光看了过去,虽说在面对十二时,容嬷嬷不可能像方才那般眼带杀气,可问题是容嬷嬷素日里时常板着个脸,一下子换成温柔关切的神情后,只显得愈发的阴森恐怖。不到片刻工夫,十二就彻底蔫巴了。
将手里啃了一半的点心放回了碟子里,十二低垂着头,双手无力的垂在身体两侧,半响才吭吭哧哧的道:“前些日子,外祖父问我,要是他欺负了蠢爹,我会不会生气。”
对于蠢爹这个称呼,那拉淑娴已经懒得纠正了,左右十二在面对贾赦时,铁定会更改称呼的。可问题是,这个称呼透露的问题不单单只有这些,那拉淑娴敢肯定,若是张家老太爷打算狠狠的收拾贾赦的话,十二非但不会生气,还会摇旗呐喊拍手叫好。
“说罢,你出了甚么馊主意?”
——以及兴冲冲的帮着出折腾人的点子。
听到那拉淑娴只一句话就道出了他心中的想法,十二不由的拿双手捂住了眼睛,一副羞于见人的模样。
“敢做不敢当?”那拉淑娴挑眉道。
“没……”十二悄悄的把捂住眼睛的手指分开了点儿,从指缝里观察那拉淑娴面上的神情,仔细思忖了半响,觉得应该不会有危险后,这才道,“我只是学了皇阿……乾隆那色胚。”
称呼这种事儿,看似寻常得很,可透露出的问题却有很多。像十二称呼贾赦为“蠢爹”,一方面说明他对于贾赦的脑子已经完全不抱有任何期待了,另一方面何尝不是证明了他对贾赦爱得深沉,要不然也不会出现这种“昵称”了。可对于那拉淑娴和容嬷嬷相当痛恨的前世亲爹,十二虽是典型的记吃不记打的性子,也不会明知道待会儿要挨打,还硬着头皮往上冲的。
他是二了点儿,又不是真的傻。
万幸的是,如今的那拉淑娴对于乾隆帝是彻底没了感觉,既没了恨意,又没了往日的情分,就好似对方只是茅坑里的一块臭石头,直接无视就好了。因此,那拉淑娴倒是真没为难十二,而是仔细思量了十二的话:“学乾隆帝?你学了他甚么?可别告诉我,你这么个小孩崽子就知晓寻美人儿了。”
“……”十二颓废的趴在了身前的小几,用格外悲伤的语气道,“这个问题,至少在十几年内,您是不用操心了。另外,我只是跟外祖父提了个建议,譬如蠢爹最厌烦的就是做学问。”
顿了顿,十二又补充了一句:“跟那蠢鸟一样,对罢?”
那只鸟的确最讨厌做学问了,甚至厌恶到宁可舍弃荣华富贵,也坚决不背诗做学问。贾赦倒是没那么夸张,不过若是逼着他做学问的话,他也一定会哭死过去的。
“这个主意不错。”
十二愣了一下,旋即露出了一个大大的笑容:“对罢对罢!我就说了这个主意格外得不错。正好蠢爹他连本朝的律法都不懂,我叫外祖父寻了本朝开国至今所有律法,让他抄个一千遍啊一千遍!!”
那拉淑娴:……
容嬷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