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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皇子既不占长也不占嫡,据说文采斐然,倒是同一片文人打得火热,热衷修书。
四皇子就是方才贾赦无意间提到的面瘫皇子,他是长青帝继后养子,也是所有皇子之中,最支持太子之人。
至于其他年岁较小不怎么打眼的皇子,则被贾赦简单的一笔带过。
那拉淑娴的脸都绿了。
身为那拉家的贵女,还是打小就寄予厚望的女儿,那拉淑娴比寻常闺阁女子懂得更多。当然,因着到底是女子,且大清素有后宫不得干政的规矩,很多事情那拉淑娴虽知晓,可到底缺了点儿警觉性。然就算如此,贾赦都把话说到这份上了,她要是还听不明白,她就是彻头彻尾的傻货了。
——这个陌生的朝代,竟是同她前世有七八分相似。
“我记得,如今是端闰四十六年。”那拉淑娴喃喃的开口道。
“对,这不刚过了年吗?”贾赦随口接上,旋即又有些不解的问道,“你这是怎的了?谁惹你了?对了,还有那个事儿!老太太那头,因着身份缘故,就算我再怎么想为你打抱不平,我还是不可能真的对她出手。不过,这事儿我绝不会就这么算了,她不是想护着玻璃让底下人看看这个府里谁最能耐吗?成啊,我原也没打算跟玻璃死扛,就因着她这个态度,我非要跟玻璃闹个你死我活不可!还有那个珍珠,我觉得那也不是甚么好东西,正好我给她使了个绊子,又去寻了二弟,逼着老太太把珍珠予了二弟当通房。还有那个琥珀,哼,回头你去跟老太太要过来,要死要活随便你折腾,总之一句话,我要让老太太彻底没了臂膀!”
贾赦说的那叫一个带劲儿,可惜那拉淑娴虽也听着,却并不曾真正将他的话记在心上。
比起即将到来的翻版九龙夺嫡,她是一点儿也不想跟贾母死扛,更别说去折腾通房丫鬟了。也许从史书上读到当年的血雨腥风,很是有种荡气回肠的感觉。可当得知自己要亲身经历一趟后,哪怕并不处于风口浪尖之上,那拉淑娴也觉得心头瓦凉瓦凉的。
前世,康熙四十七年,太子遭遇第一次废黜。四十八年复立,五十一年再度废黜。
而如今,是端闰四十六年,正月。
曾经史书上记载的一切,活生生的在眼前发生,那拉淑娴在觉得惊疑不定的同时,也有种啼笑皆非的感觉。然而,最可怕的却不是这一点,而是这个陌生的朝代,只有七八分同前世的康熙朝相似,余下的那几分究竟会出现何等差异,那拉淑娴并不知晓。
日子比她想象中的更为难过,那拉淑娴只觉得,贾母其实是很慈眉善目的,至于王夫人更只是个二十出头的纯真小妇人而已。
……
……
十二懵逼了。
这一刻,他既庆幸自己不曾被容嬷嬷抱出去,又怨恨自己居然没能逃过这可怕的真相。比起那拉淑娴,身为皇阿哥的十二自是极为精通历史,尤其是关系到那一段九龙夺嫡的历史,更是能一字不漏的尽数背下来,包括其中的批注。
也许乾隆帝有再多的缺点,可有一点他还是做得很好的,他并不掩藏历史,更完全不曾想过要修改历史,只这般坦然的将一切公诸于众。这里头,自然也有他身为胜利者之子的骄傲,可从某种意义上而言,乾隆帝还是能够正视父辈们当年的手足相残,并引以为戒。这也是为何,他明明已将二阿哥永琏立为皇太子却并不公布,直到永琏夭折后,才公诸于世。他怕的就是,重蹈覆辙。
无视了凑过来逗弄他的贾赦,十二终于头一次打败了瞌睡虫,认真的回忆起那段祖辈们亲历过的历史,并开始思索对策。
按着贾赦先前所言,荣国府以及诸多亲朋好友都是支持太子殿下的,然而太子却注定无法继承皇位,那么前世他从史书上看到的那些太子|党的下场,也就是他的将来了。
这是坏消息。
好消息是,如今才四十六年正月,若是大事上同前世相仿的话,那么离长青帝驾崩还有足足十六年。
一个刚满月不久的小婴儿甚么都做不了,可一个十六岁的少年却能做很多很多的事情。甚至无需等到十六岁,只要他能流利的开口表达自己的想法,他就可以立刻同皇额娘相认,通过他的口以及皇额娘的人脉,默默的做很多事情。
不求加官进爵,但求阖府平安。
然而……
十二忽的哇哇大哭,吓得正弯腰探出手指去触碰他鼻尖的贾赦连着倒退了好几步,下意识的辩解道:“我没打他!”
那拉淑娴回过神来嗔怪的瞧了他一眼,遂无奈的摇了摇头,朗声唤奶娘进来,还不忘安抚贾赦:“无事的,哥儿应当是饿了。”不是饿了就是拉了,她的十二乖巧得很,才不是那等爱闹腾的孩子。
很快,奶娘就进来了,抱着十二走到隔壁耳房,喂饱了之后又顺手换了尿布,这才再度送到了那拉淑娴身边。而彼时,那拉淑娴已经想到了一个法子,一个暂且保住荣国府平安的法子。
84|第084章()
贾母病了。
据说,是一场突如其来的风寒将原就年岁不轻的她彻底击垮,荣国府先是请了惯常用的大夫,之后又特地卖了人情去求了京里的名医,最后更是由贾赦兄弟二人亲上太医院苦苦哀求这才请来了专攻风寒等急症的老太医。
可惜,因着贾母的风寒来势汹汹,以至于就算由老太医出手,也不过堪堪稳住了病情,至于究竟能否痊愈多久才能痊愈,连老太医都道,随缘罢。
一时间,但凡跟荣国府有亲的人家,皆听说了这件大事儿。偏如今尚未出正月里,身为荣国府的老封君,贾母原应当笑坐在府中等候亲眷小辈儿的拜访,结果却只得被迫闭门谢客。又因着贾政尚未官复原职,荣国府索性对外宣称关门闭府为贾母焚香诵经以祈福分。
甭管这里头有无旁的缘由,单就说荣国府这番态度,就足以证明贾赦、贾政兄弟俩皆是纯孝之人,再联想到去年才刚闹出的事端,京里的人们在敬佩贾氏兄弟俩的同时,也不由的叹息,贾母真当是上辈子修来的福分,父亲、夫君、儿孙,皆对她视若珍宝。
……放屁!!
荣庆堂,贾母气得砸了一样又一样的摆件,直到把自己累得筋疲力尽后,才瘫坐在了暖炕上。
“珍珠!珍珠……”本能的唤了两声后,贾母的话头戛然而止,她跟前的第一红人,最最贴心的珍珠,早在多日前,就被贾政要去当了通房。说真的,贾母也没太在意珍珠,不过是个丫鬟罢了,所谓的最贴心,也不过是因着珍珠擅长察言观色,其实贾母对珍珠并无任何感情可言。再一个,没了珍珠也有旁的人,像琥珀就很不错。可惜是,就在两日前,琥珀也被讨了去,去的是荣禧堂。
“天杀的!这是不打算给我留活路了!来人呐,快来个人呐!!”
随着贾母的连声高呼,还真就有人走了进来,却是笑得一脸诡异,恐怖的足以治好小儿夜啼的容嬷嬷。
“老太□□好,有甚么要吩咐的?”容嬷嬷带着两个膀大腰圆身强力壮的婆子走进了贾母的内室,进来就瞧见这一片狼藉的房里,当下皮笑肉不笑的吩咐两个婆子,“去收拾干净了。”
两个婆子并不是嬷嬷出身,事实上她们连家生子都算不上,不过就是最低等的卖了身的粗使婆子。原就干的是洒扫除尘等等最低贱的活儿,拿的月钱也是最低档次的两百文钱。而自打向容嬷嬷投了诚之后,虽说干的活仍旧不少,可月钱却被提到了一两银子。单冲着这月钱,她们就很乐意听从容嬷嬷的所有吩咐。况且,只是收拾屋子罢了,原也不算甚么。
“我的房里,甚么时候轮到这些个腌臜婆子进来了?出去,给我滚出去!统统都给我滚出去!!”
虽说贾母并不认得这俩婆子,可侯府千金出身的她,眼力劲儿还是极好的。单从样貌、衣裳就猜了个八|九不离十了。也因此,贾母怒不可遏的怒吼着,天知晓她打小就没用过这般低贱的仆从。
然而,这俩婆子是容嬷嬷的手下,有道是拿谁的钱听谁的话,俩人连个眼神都不曾给贾母,只径自忙着收拾屋子,且动作极为利索,竟是比先前最最贴心的珍珠都要快多了。也难怪,毕竟珍珠等丫鬟走的都是精致路线,而这俩婆子却是粗犷大气,直接将撒了一地的碎陶瓷片并各色汤水茶汁点心等等,全部用铺在地上的纯羊绒厚毯一裹,扛头扛尾的弄出了屋子。
完事儿了!
——谢天谢地老太太这屋的毯子够大。
贾母气得腮帮子都一抽一抽的了,只可惜她自认为不该放下身段同粗使婆子较劲,故而只拿眼狠狠的瞪着容嬷嬷:“这是怎么个意思?我还不能用毯子了不成?”
“老太太别着急,回头一准给您都捯饬齐整了。”
容嬷嬷眼皮子都没抬一下,只两步退出内室,在外头吩咐了几句。又半刻钟后,七八位婆子鱼贯而入,且都是跟方才那俩婆子身形相当的。
婆子们当然不会空手而来,她们是依着容嬷嬷的吩咐,拿着先前从珍珠手里夺下的私库钥匙开了库房,将里头的好物件,一样一样的拿出来,都给贾母摆上了。等都齐活时再一瞧,却是比先前更为高端大气,一看就知晓这屋的主家非但有钱,还很乐意跟人显摆她很有钱。
“这是甚么意思?你就不怕我再砸了?”贾母原以为,就算容嬷嬷会将少的东西添补上,那补的也定然是差一档次的,若真如此的话,等下回贾政俩口子过来,或者是甚么推脱不了亲眷来探视时,她就有话说了。就算她不说,那些个人眼睛都毒得很,还能看不出问题所在?
可贾母万万没有想到,容嬷嬷完全不按牌理出牌,摆出来的东西非但各个都有来历,且还是连她先前都舍不得拿出来用的。这叫她如何是好?狠心砸了若是有用的话,倒也罢了,可万一回头容嬷嬷再依着这档次,给她摆出一屋子的精品来……
心疼死她算了!
“老太太您是侯府千金,是堂堂超品的国公夫人,是一等将军之母,是咱们府上最最金贵的老祖宗。”容嬷嬷面无表情的说着吹捧的话,这要是换个人来说的话,那绝对是赞美之词,问题是配上容嬷嬷那一脸死相,活脱脱的就是在念悼词,“您合该享用这些。”
贾母气得一佛出世二佛升天,她又不傻,哪里看不出容嬷嬷话里的另一层含义?
当下,贾母气上心头,索性强撑着身子骨从暖炕上站起身来,使出最后的力气将刚刚摆好的一屋子精品摆件摔了个干净利索。
然而,容嬷嬷至始至终都只立在一旁面无表情的看着贾母。尽管她面上的确没有半分表情,可她依然充分的展示了她此时此刻心里的想法。
——蠢货。
“哼!”贾母砸够了,也终于把自己累趴在了暖炕上。虽说她的病情并不像外界传扬得那般邪乎,可她确确实实是生了病的。原因是前些日子,屋里的暖龙不知怎的就停了,冻了半宿的贾母就这样染了风寒。不过,贾母的身子骨素来都不赖,病是病了,可也就是浑身没力气,外加精神头不怎么样。就她这样子,再活个二十年绝对没问题。
“老太太您受累了。”容嬷嬷继续板着她那副标志性的棺材脸,用念悼词一般的沉痛语气吩咐外头,“来俩人把这屋里收拾一下,其余的人去库房里头,将我方才挑好的备用品拿过来。”又向贾母点头道,“老太太您先歇会儿,她们已经有经验了,这次一定比上次更快。对了,要不要帮您叫壶热茶配两碟软乎易克化的点心来?毕竟这吃饱喝足了才有力气再砸东西。”
贾母:…………
85|第085章()
听到外头石榴的话后,贾赦明显的松了一口气,哪怕他明知晓对于如今的保龄侯府来说,只有老侯爷没了,才算是真正的完美脱身,可谁让他是个俗世中人呢?当下,略放下了心的贾赦只低头望向还在抹眼泪的琏哥儿:“臭小子快别哭了,你外祖父家里来人了。”顿了顿,贾赦又向一旁的奶娘丫鬟吩咐着,赶紧给琏哥儿收拾收拾,旁的倒是无妨,可千万给洗把脸,要不然回头万一传到了张家人耳中,指不定招来甚么埋怨呢。
那拉淑娴很是无奈的听着贾赦对仆妇们的吩咐,又不好当中落他的面子,只得眼看着琏哥儿被奶娘等人带走,这才摇头叹息着:“老爷,来的是我娘家嫂子们,您用不着这般忧心。”
“那可说不准,万一你娘家嫂子瞧见了琏儿这副要哭不哭的模样,回去同你哥哥们一学,然后你哥哥们再转告给你那凶神恶煞的老爹听……我还能不能好好过日子了?”贾赦一副心有余悸的模样,虽说张家满门书生,绝不会像王家人那般动不动就杀上门来,可有时候读书人更难以对付,至少面对张家人的说教,他连反驳都寻不到词儿来。
“行行,老爷您怎么说都行。”那拉淑娴回头瞧了瞧被推到暖炕最边上犄角旮旯里的十二,正巧对上了十二生无可恋的神情,登时笑出了声儿,“好不容易我娘家人过来一趟,索性也让她们瞧瞧小哥儿。上回见面还是满月呢,只瞧了一眼就给抱走了。”
十二是早产儿,虽说洗三、满月都办的很是隆重,可他本人却仅仅是略微露了一下脸,就立刻被抱回去精心养着了。没法子,实在是担心他年幼体弱,万一有个甚么闪失,后悔都来不及。也因此,就连那拉淑娴的娘家人,也不过远远的瞧了一眼,都没能好生看着。
贾赦自然不会拒绝这种小要求,只略顿了一下后,他便道:“那这样好了,老太太在病中,本该让你和弟妹侍疾,可今个儿特例,你也甭过去叨扰了。我去寻二弟,让弟妹陪着老太太,正好让你脱身去招待张家太太们。”
这话一出,那拉淑娴只似笑非笑的盯着他瞧,只把贾赦盯得转身头也不回的溜了。甚么老太太病了需要人侍疾,之前这些日子,她和王夫人皆老实待在自个儿院子里,连晨昏定省都省却了,如今来了客人,反倒是想起了被冷落很久的贾母,也不知贾母若知晓此事后,是哭还是笑了。不过,那拉淑娴并不在意这一点,笑过之后,便命人拿了衣裳,重新梳妆打扮,之后才领着被奶娘送回来的琏哥儿,并从头到尾都被包裹得严严实实的十二,一道儿往正堂去了。
因着是女眷造访,倒是没必须特地往前院去,事实上若是真的要去前院,那拉淑娴也不会提十二了,毕竟十二自打出生以后,几乎就没离开过荣禧堂。
从连接着东暖阁的穿堂走到了正堂里,暖龙是一直在的,也早已有丫鬟将添了香饼的暖手炉送了过来,待张家太太们被引过来时,茶水点心也一一呈了上来。
“二嫂,三嫂。”那拉淑娴略有些讶异的看着眼前的两位娘家嫂子。
张家的二太太和三太太相视一笑,之后还是由性子开朗的张家二太太开了口:“小妹果然被吓到了,怎的,你以为是大嫂过来?”又侧过脸抿嘴笑着,“三弟妹,我说的不错罢?小妹就是跟大嫂最要好,这也难怪了,我嫁过来不过三四年,小妹就嫁了出去。大嫂却是陪着小妹近十年的,到底不一样哟!”
“又说难怪,又说不一样,二嫂这是故意燥我?”诧异仅仅是一瞬间的事儿,那拉淑娴很快就恢复了常态,笑着迎了上去,将两位娘家嫂子让到了位置上,她本人也索性坐在了一边,“都是嫂子,哪里就有差别了?真要说的话,也是因着那几年祖母和母亲的身子骨都不大好,我几乎就是大嫂带大的。”
“还说没差?这就是差别了。”张家二太太笑眯了眼,“不问问大嫂为何不来?”
那拉淑娴又惊讶了一下,不来的原因倒是好猜,无非就是两个可能性,要么是有事脱不开身,要么就是病了。可甭管是哪一个,都是好说不好听的,那拉淑娴原是想一笔带过,这才没有特地询问,可听着张家二太太的这话头,却仿佛里头还有内情。
略转了转心思,那拉淑娴忽的想到了一个可能,当下便满脸诧异的问道:“大嫂她不会是……有了罢?”
“听听,听听!我早就说了,咱们这个小妹素来都是聪慧过人的,哪里会猜不着?”张家二太太侧过头向三太太笑道,“跟她一比,倒是衬得咱俩像那顽石了,只显得她是美玉。”
张家三太太原就是老实到木讷的性子,闻言也只是附和的笑了笑,却是怎么也做不出调侃的模样来。倒是那拉淑娴,原只是随口猜测了一番,不曾想真就有这等好事儿,当下喜得她眉眼弯弯,一个劲儿的念佛,半响才道:“甚么时候知晓的?大夫是怎么说的?先前我回娘家时,怎的完全不曾提起?”
虽说这段时间因着贾母“病重”一事,荣国府闭门谢客,可在正月初二那一日,贾赦和那拉淑娴都是去过张家的。那会儿,却是完全没有任何风声。
“那都多久了?大嫂是三天前人不舒坦才请了大夫的。说起来,她这人也是糊涂,都已经生过小铃铛了,连自个儿有孕都不知晓,好在她原就稳重得很,虽说迟了点儿发现,孩子倒是稳当得很。不过,她到底年岁略长了些,如今膝下也只小铃铛一个孩子,对于肚子里这个自是万分小心。老太太也说了,这还不到三个月呢,只吩咐好好养着,一应事情全部放下,甚么都没有子嗣来得重要。”解释这种事情,自然是由张家二太太来做的,她身畔坐着的张家三太太只甜甜的笑着,间或捧着茶盏轻呷一口茶。
“是该讲究一点。”那拉淑娴在惊喜过后,自是万分的欣慰,虽说并不知晓在这过程中,容嬷嬷给的养生方子究竟有没有派上用途,可只要能略帮上一些,她就心满意足了。毕竟,对于任何人家来说,长房有无嫡子都是至关重要的。
“可不是这个理?”张家二太太说完了自家的事儿,回头就将目光盯上了一直趴着奶娘不放的琏哥儿,“琏儿来,让二舅母瞧瞧,可长高了?”
琏哥儿迟疑的瞧了瞧眼前之人,虽说之前他去张家小住过一段时间,还在十二洗三、满月之时都见了张家人,可到底还不算很熟悉。犹豫了片刻后,琏哥儿还是在那拉淑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