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龙军说:“我可以拼命,我至少可以与你同归于尽。”
“嗯,如果你想与我拼命,我可能也无法阻止。”一言子阴森森地笑:“可是,如果我死了,我手下的人一定不会放过小姿,他们会将她脱光衣服,带回方山。”他嘿嘿一笑:“你也知道,方山那么多和尚道士一辈子没有碰过女人,如果一旦碰了,会是什么后果,你想想吧。”
龙军的后背又被冷汗湿透,一言子这种人只要说得出,就能做得出。不管多么下流无耻的事都能做得出来。他想了想,居然和这一头肮脏丑恶杀人不眨眼的类人兽提了一个建议:让他从东厢房的暗门先进去,等他进去之后,再封死——因为他死也要与小姿死在一起。
这个建议立刻得到了同意。
没有理由不同意,没有一个人表示一句反对。因为大家都觉得非常合理,找不到那怕一点点反对的理由。看着龙军钻进去的时候,连一言子都有些同情和感动,脸上原先阴鸷的线条都变的柔和了,对黑压压的一排排手下叹息说:“干活的时候,你们要把三个地方封得死一点,不能留下一丝的空隙。就当给他们修墓,不然,真的对不起这对情侣。”
刘卫说到这里的时候,龙湉已经惊得目瞪口呆,大叫:“他怎么这么笨?”
蓝的眼中却似有了一层薄雾,一向平淡的心情起了一阵涟漪,喃喃说:“也许这是一件好事,一个女人如果有一个男人肯这样为她奋不顾身、同生共死,此生也足矣。”
龙湉搞不懂怎么如此有头脑的女人,一沾到情字就如同白痴,快死了还一脸幸福样,不由叫道:“他可以拼命啊,杀一个算一个,总比白白牺牲强!”
“你不用担心,在沉得住气这一点上面,你不如龙军。”蓝说:“暗透了便望得见星光,在最没有出路的时刻,却往往是最后反击的最佳时机。”她忽然变得非常坚定:“柳园,正站在历史的十字路口,下一个脚步落在何方,至关重要!”
她,一字一句地说:“决战的时刻已经在地平线的尽头若隐若现了!”
两处出口,一处通风口封得严严实实,就是一只蚊子都飞不出来。
一言子对手下的效率很满意,接下来,他打算好好犒赏一下这些人,就在他坐下来准备喝一口茶,说几句激励话的时候,地上忽然开始震动,仿佛地震来临,连桌子上的茶杯也在剧烈晃动。地动山摇般隆隆的声音,如雷鸣如天裂,由远而近,众人还没有反应过来,顷刻之间,几十丈高的水从天而至,倾盆而下。
王爷庙瞬间变成了一片泽国,波涛汹涌,如万马奔腾,一洗千里,淹没了一切,无一人、无一物幸免——在大自然猛烈的咆哮面前,无论多强的高手,沛然莫不能御。
五十九、地下
龙湉的嘴张成了零形,半天回不过神来。
“其实,我们都是乞丐。”蓝解释说:“我们向人群乞讨名声,向官场乞讨权力,向社会乞讨财富,向江湖乞讨王霸,向爱人乞讨幸福,向未来乞讨平安。”她说:“成功也是一样,我们向天机乞讨成功。”
“王爷庙一面临长江、一面靠沱江,为两江汇合之处,地势低洼,一旦遇到巨大的洪水,就如同一个盆地蓄水池。”蓝说:“根据这种天然的地理情况,我们只是及时拆毁了沱江上游的水坝而已。”她叹了一口气:“这就是一半天意,一半人为,终获成功。”
这才是整个计划的关键!
可是,这个成功背后又付出了多少心血、多少人牺牲、多大的代价?龙湉说:“龙军呢?小姿呢?他们怎么办?”
“你放心,他们暂时是安全的。”蓝说:“出口封死了,人出不来,水也进不去,地下的屯兵洞在洪水汪洋之下,反而是最安全的了。正所谓:成也萧何、败也萧何,如果一言子地下有知,不知会作何感想。”
——他一定会气得在地狱吐血。
除了佩服,还是佩服。
对蓝这位迷一样的女人,龙湉实在是找不出理由不佩服。但一想到这个计划的主谋是曾害得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柳风,就头皮发麻,那种滋味就如同芒刺扎在背上,还在滴着冷汗。柳风下一步会怎样对付他?他会不会转眼间就跌落于一片诅咒声中,并将继续朝黑暗的远处走去?
“你不用担心。”蓝显然有一双洞悉人心的眼睛:“真正该担心害怕的,却是柳园。”
龙湉不解:“为什么?”
“因为这么多年来,柳园做了太多肮脏、卑鄙、无耻,不择手段的事情,树立了太多的仇敌。”蓝说:“全江湖只有一个人不能输,他就是柳风。他可以赢很多次,却输不起一次,一输的后果,很可能就是死无葬身之地。”她说:“柳园表面看起来多么缤纷璀璨的繁荣,其实,这些人是在火山口跳舞,说不准那一天火山就会爆发出来。”
“物及必返,福祸相依。”龙湉点点头:“多行不义必自毙。柳园最终不会有好下场的。”
蓝说:“不过,我们也可以做一些努力,延缓火山的喷发时间。”
龙湉冷笑:“难道你们想把江湖上所有的对手都杀了?”
“当然不是,我们也没有这个实力。”蓝说:“我们现在做的,不过是可控制的崩溃。”
“可控制的崩溃?”
“是的。”蓝解释:“既然最终的结果就是崩溃,为什么不能让崩溃的时间、方式由我们来选择呢?为什么不能让崩溃的代价最小,甚至转害为利呢?”
“你们打算怎么做?”
“本来,我们也没有想好,幸好你们兄弟二人及时出现了,帮我们解决了这个难题。”蓝说:“办法一点也不复杂,就是两个字:退出。”
“退出?怎么退出?”
蓝说:“退也是一种大智慧。有时,离开,是另一种到达。”
“柳风暂时退出,由你们俩人站在火山口。比如,方山的人如果要来复仇的话,与小姿最后在一起的人好像就是龙军吧?作为现在这里的主人,如果方山找到柳园,你总不能置一群女人于不顾吧?”
她笑得很愉快:“覆巢之下,岂有完卵。更何况,到时你有嘴也说不清,全天下的人都知道一言子曾害过你,你就是不杀他都没有人信。而且柳风和一言子一直是盟友,谁会信柳风会杀一言子?”
龙湉忽然感觉满嘴发苦。
“所以,你惟一的办法就是把柳风找出来,让他来承担这一切。”蓝眨眨眼:“这就要看你的本事了。”
生活永远比戏剧更加具有戏剧性。本来是来找柳风复仇的,却变成了还要保护他的女人——谁让龙湉睡过他的女人呢?上次睡过之后,龙湉就被送入了“云天水榭”,享受了很高的待遇,这一次呢?
龙湉又掉入了一个别人早就挖好了的陷阱、而且还不知不觉,心甘情愿。可是,他却一脸开心幸福无所谓的样子,连旁边一直在上报的刘卫都很惊讶,搞不懂这个人怎么回事。龙湉忽然拍拍手,连一句告辞的话也没有说,笑了笑,拍拍屁股,弹弹衣上灰尘,头也不回地走了。
——走的和来时一样潇洒。
刘卫看着龙湉远去的背影,若有所思地说:“难道这个人看破了红尘?无所谓生死?”
“不会的,有的人可以被毁灭,却不能被打败——龙湉就是这样的人。”蓝慢慢地说:“对生活心灰意冷之下干脆说自己看破了红尘,其实,还是对红尘太执着——真正看开了的,无所谓信与不信,无所谓看破。”她说:“龙湉这样的人永远都会活在红尘中,永远都不会离开江湖。”
本来无一物,何处惹尘埃。可是,尘埃惹上了你呢?
刘卫说:“要不要派人跟着他?”
“不用。”
“为什么?”
“因为他很快就会回来的。”
龙军一进入地洞,就发现里面伸手不见五指,顺着一个斜坡飞速地滑落下去,很快就到了底。脚还没有站稳,一道细小的剑光已临胸前。
“是我。”龙军沉声说,他嗅到了一阵熟悉的体香——小姿的体香。剑立刻停了下来,火烛燃起,就看到了一张笑意清新而饱含柔情的脸:“你怎么下来了?”语带嗔怪却又有几分欢喜。
巨多的泥沙、石块随后掉了下来,很快堵塞了洞口。小姿把龙军往里引,里面竟然是几间大小不一的屋子,大的中间有很多柱子,几乎可以停数十辆马车,小的也可以住上十来人。有床、有桌、有凳,还有食物。十三散落在四处,正在警戒。
龙军四处看了看:“怎么没有见到柳风?”
“他没有在。”小姿说:“在东厢把你击败的是阴影。”
“阴影?”龙军说:“我怎么没有见到他。”
“他只是一个影子,你当然见不到。”小姿说:“有谁留意过自己的影子?”
阴影会不会躲藏在柱子后面?
龙军没有再问,只是有点诧异:“你们就这么一点人?”小姿微笑点头:“我们几个人已足够了。”说话间,头上传来了天崩地裂似的轰鸣声。小姿和十三均喜动于色,一起大叫:“成功了!”
龙军侧耳细听,听到了“哗哗哗”奔流不息的流水声,猛然醒悟,一拍大腿:“你们用的是水攻!”
“是的。”小姿似笑非笑地看着他:“你还敢进来?我们出不去了。”
“你以为我会眼睁睁地看着你去送死吗?我会闭上眼睛的!”龙军笑得很愉快:“没关系,我只相信,你们既然敢进来,就一定有办法出去。”他大笑:“如果出不去,就里就当我们的新房,何乐而不为?”
小姿“啐”了一口,骂了一句,心里却涌上一阵温情和甜蜜,一时荡气回肠,千娇百媚。龙军看得仿佛痴了,只觉得这一瞬间仿佛一生一世那么漫长。
六十、出水
浪漫的感觉并没能持续多久,现实却是依然极其残酷——他们真的出不去了,因为地室里真的没有别的出路,已是死路。
当小姿一脸严肃地告诉龙军这一事实的时候,他非常惊讶不解:“你们这个计划如此的周密,怎么不事先再挖一条通向远一点、不被水淹地方的出口备用呢?”
“你能想得到,难道一言子会没有想到?如此重大的决战,难道他事先不派人来实地查看,仅凭一张几十年前的地图就敢下决心在此地开战?”小姿正色说:“换成是我,我会亲自来察看的。”
龙军承认。
“这是一个死地,只有置之死地才能够吸引一言子上钩,才能让他打消顾虑。同样道理,只有我们置于死地才给把一言子置于死地。”小姿说:“所以,我们一直把此地保持原样。”她让龙军在床上躺下,忽然吹灭了蜡烛:“我们现在要做的,就是放缓呼吸,放松自己,尽是让空气的损耗降低到最少,延长在此地的时间。”
龙军说:“嗯,以我看,这个地洞不小,空气足够我们两个时辰的呼吸。”能够与小姿最后在一起,他早已无憾。
小姿躺在他身边,幽幽地说:“我们真的要死在一起吗?”
“好像是的。”
“不知道为什么,我却一点也不感到害怕。”黑暗中,小姿的眼睛亮如繁星,她的手伸过来抓住了龙军的手,十指相扣,彼此再也不愿意松开。
龙军叹了一口气:“一山不能容二虎,除非一公和一母。看来我们天生是一对。”
小姿又“啐”了一口,声音却矛和了很多。
龙军笑了笑:“不过,我有一种预感,我们一定能出去的。”他对小姿有信心,对自己更有信心和勇气:“有一个成语,叫置之死地而后生。我们现在就是这个样子。既然觉得已经没有了‘生之依靠’,只能去寻求‘死之希望’,这是最为顺理成章的事了。”
他居然还能笑得很愉快:“我们一定死不了,你信不信?”
——死只需要一时的勇气,而生需要一世的勇气。
——如果你笑,世界都在微笑,如果你哭,世界就你一人在哭,如果你心中还有梦想,就还有希望。两人虽然身处死地,却犹在微笑,虽然身在黑暗,却心存温暖光明。
时间慢慢地过去了,头顶上的流水声越来越小,越来越缓,龙军感觉呼吸渐渐困难,空气渐渐闷热浑浊。
这样下去,空气迟早会用完,难道真的在这里等死?他们当然不会。小姿忽然点亮了蜡烛,光明重新来临,她起身说:“时间差不多了。”
十三已经各拿了一把铁铲,一声不响地开始挖通向东厢的出口。“我们从那里来,就从那里回去。”小姿笑得很灿烂:“上面虽然仍是泽国,同样是水,但闸水过去之后,水已不再是咆哮汹涌的野兽,而已变得平缓如镜,此时不出去,正待何时?”
——这才是小姿最后逃生的计划。
越往上挖,往下流的水越多,洞里很快浸了半人高的水,到最后,随着洞口的完全挖开,无数的水奔涌而入,只一会,就将洞里全部淹没了。等水完全淹没,洞口的水反而平静了,不再往下流,龙军带着冷雨,小姿带着飞花,后面是十三,也许还有阴影,一行屏住气,从洞口鱼贯而出,往上面游去。
水很冷,水面有亮光,有几块斑驳的阴影,从水下看起来,荡漾的光线分外迷人。
——那是希望的光,外面就是自由。
他们是否能够在微茫的血色中,找到奋然前进的力量?
毫无征兆地,一张网忽然从天而降,天罗地网般地一下子将他们一网打尽,就似打鱼一样。这种网叫“自投罗网”,由蚕丝和极细的玄铁编织而成,弹性和韧性极强,再锋利的宝剑都无法划破,而且还可以自动寻找鱼或人,让你自动往里钻。
龙军一行就是自己游泳进去的,他忽然感到一股巨大的力量往上拉,很快就将他们网出水面,水淋淋地停吊在上不着天下、不着水的半空。
水面的斑驳阴影其实是几条船,船上一群黑衣人笑翻了肚皮,兴高采烈地看着他们,有的还用手得意地指着、手舞足蹈地叫喊:“中计了!网住了!”
其中一条最大的船,中间居然是一个太极图。
太极图以黑白两个鱼形纹组成的圆形图案,俗称阴阳鱼。布局结构黑白对分,合二为一,和谐流畅;整体画面犹如黑白两鱼环抱成圆,相映生辉,自然天成,是东方文化的经典之作,涵盖八卦阴阳变化之理,集合易经大义要旨之精,表达万物变化之道。
这是思想之源。
一位哲人说过:“你能理解这个太极,那么你就理解中国的一切。出世的修炼,入世的治理,均在这个图中。掌握太极,你就能出世入世,随心所欲。打破太极,你就是仙佛,如欲入世,便是济世救人的圣人。中国的一切,都在这个太极阴阳图中。”
——很多时候,还代表着一种权力。
一言子一身道袍,打坐在太极图中间,一言不发,脸色却阴森如兽。
当然,还有森寒,那种一见之下,与生俱来深入骨髓、不近人间烟火的森寒。
“我还以为老狗玩不出新花样。”龙军和小姿等人紧紧地挤在一起,动弹不得,只好叹了一口气:“想不到这么快我们又见面了。”
“是有一点快。你放心,在柳风没死之前,我死不了。”一言子桀桀地说:“鹿死谁手终有期,你们有打狗计划,我也有引蛇方案,我们想不见面都不行。”
龙军真的不想见到这个毒蛇般的人。
“兵者,势也。你们以为我只注意王爷庙的地理环境,其实,我把方圆几十里的地形都进行了精确的实地堪察,上游有水坝这样的情况,当然逃不出我的眼睛。”一言子嘿嘿冷笑:“所以,我们早就准备好了船,也准备好了网。”
龙军不解:“船难道不会被水冲走、掀翻?”
“当然会。”一言子说:“但你只要用足够粗的绳索把船栓在巨石后面,就不会了。”
风一吹,湿透的衣服很冷。龙军说:“你可不可以先把我们放下来,让我们换一身暖和的衣服?”他说:“最好再弄一点吃的,拿坛酒来。”说到酒,他的眼睛放了光。
“不可以。”一言子看着这个人,怀疑他是不是脑子进水了,一个人在这样的绝境里居然还敢提出这样的要求?
“我说的是正经的。”龙军说:“你觉得我脑子有毛病吗?不要以为别人脑子有病,脑子有病的前提是必须有个脑子。”他笑了笑:“我的头不是好好的在脖子上吗?”
“是的。”一言子承认:“不过,除非你答应我一件事。”
“什么事?”
“就是把小姿交给我。”一言子色迷迷的说:“我只要这个女人。”他好整以暇:“其实,这种事也由不得你,反正你们也逃不出我的手心,有了这个女人,我就有了对付柳风最好的王牌。”
“柳风。”他悠然地慢慢说:“你的死期快到了。”
六十一、生死
龙军叹了一口气:“为什么今天我听到了那么多的‘死’字?为什么有人一定要去死。”
一言子大笑,他确实有理由要笑:“因为首先死的人就是你。”能够戏弄快死的人也是一种乐趣,他耐心地解释:“我会先杀了你,再要小姿,最后对付柳风。”
不过,目前为止“死者”情绪却相当稳定,没有一点害怕的样子。
一言子有些奇怪:“你真的不怕死?”
“我怕,怕得要命。如今很多人活的时候不如一条狗,死的时候不如一头猪。”龙军说:“作为苟活者,我曾想去死,当我稍稍变得刁专刻薄、厚颜无耻、浑浑噩噩、不学无术时,我却没了自己去寻死的念头。”他笑了笑:“如果一个连死都不怕的人,还怕什么呢?现在我就是这么活着的,好像还活得很快乐,很长久,好像可以永远这样活下去。”
一言子的眼睛里露出欣赏的神色,他不能不欣赏这样直面人生的人,甚至有些喜欢这样死到临头还很快乐的人:“你为什么如此镇静?”
龙湉叹了一口气:“除了镇静我又能做什么?”
一言子认真地说:“嗯,我们做一笔交易,如果你从此以后为我做事,我一定既往不咎,而且还会重用你。”
“你想收买我?”
“这不是收买,是交易。”一言子说:“你不是轻易能被收买的人。”
“你说错了,我一样可以卖的。”龙军很干脆,简直干脆极了:“好,我把自己卖给你。”
一言子大喜,小姿却叫了起来:“你这个死龙军,怎么贪生怕死起来了?”
龙军说:“我还没有死,你怎么说我贪生?”小姿气得咬着嘴,却偏偏脸还紧挨着龙军的脸。,无法移动。她的脸通红,龙军却是笑嘻嘻的——他的脸皮够厚。不过,他的脸上没有反应,下面却明显有了一些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