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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闺阁记-第2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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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裴恕的身后,传来了“吭哧”“吭哧”的声音,就像是有人在拼命地憋着笑。

    “郎廷玉,过来。”裴恕斜起嘴角笑了一下,虚着的眼睛里却像是积攒着风暴。

    “吭哧”声立时便停了,再过一息,一个穿蟒服的矮壮青年,苦着脸走了过来。

    “把东西……证物……拿好了。”说话时,裴恕的嘴角仍旧斜着,单眼皮向下,从陈滢的角度看去,并看不见对方的眼神。

    陈滢于是有些讶然。

    不合时宜地,讶然了一下下。

    她比裴恕矮了一个头不止,而即便如此,她竟也不能观察到对方的眼神。

    这位裴大人的眼睛,还真是……不太大。

    当然,陈滢并不是歧视单眼皮,只是单纯地这样觉得罢了。

    那个叫郎廷玉的侍卫模样的男子,此时已然苦着脸走到了她的面前,一只又宽又厚的手掌伸出来,样子傻乎乎地,像一头小号儿的熊。

    陈滢忖了片刻,顺手收起金牌,向那管事妈妈讨了一方干净的白布,把那几根头发包了包,递给了郎廷玉,整个过程中一言不发。

    郎廷玉的表情一下子就活泛了,乐呵呵地接过布包揣好,退了下去。

    陈滢往旁踱了几步,平静地道:“请裴大人开始工作吧,我只在旁看看,不会过多干涉。”

    裴恕抬起眼眸。

    刹那间,似有锐利的箭直刺而来,凛凛若有锋芒。

    陈滢心头一跳,飞快抬头。

    便在这一息之间,裴恕已然收回了视线。

    于是,陈滢看到的,便只是他的大半个下巴与后脑勺,那两道锐利的眼风,亦随之消失不见。

    这位裴大人,看起来很不好对付。

    陈滢做出了如下判断,安静地站去了一旁。

    裴恕此时正在跟身后的官吏说话,语声极低,神情剽悍,高高的眉骨压下来,越发给人一种凌厉之感。

    “姑娘站这儿来,这里日头不大。”那位管事妈妈此时便走了过来,低声说道。

    陈滢在幂篱下向她微一颔首,轻声道:“方才真是多谢妈妈了。”

    “这都是老夫人交代奴婢的,奴婢不过是照办罢了。”那管事妈妈不慌不忙地回道。

    陈滢端详了她几眼,总觉得她有些面熟,却叫不出名字来,便问:“不知妈妈怎么称呼?”

    “奴婢姓冯。”那管事妈妈恭声回道。

    陈滢点了点头,轻声道:“我平常虽没大见过妈妈,却总觉得妈妈有些眼熟呢。”

    冯妈妈笑了起来,抬手将被风吹乱的包头帕子按住,说道:“奴婢的女儿在老太太跟前儿听差,叫做画眉。”

    陈滢于是恍然。

    怪不得她瞧这冯妈妈眼熟,原来她竟是画眉的娘。

    许老夫人身边有四个大丫鬟,皆是以鸟儿的名字命名。其中鹦哥管着明远堂的帐目田契等物,是个有点神秘的丫头,平素轻易不露面儿;次之则是画眉,她管着许老夫人的首饰,也很紧要;另还有芙蓉与黄莺二人,分别管着四季衣裳与吃食,分工十分清晰。

    “冯妈妈今日辛苦了,回去后我会向祖母说的。”陈滢很客气地说道。

    “姑娘折煞奴婢了。”冯妈妈恭声说道,语气还是和刚才一样,从容不迫。

    陈滢便不再多言,冯妈妈招呼众仆妇过来,将陈滢围在了当中,静等着那边捞尸首。

    停了片刻,陈滢便又轻声地道:“我的两个丫头还在外头替我办事儿,劳妈妈派人出去迎一迎。”

    知实方才给王家姐妹传话过后,便找寻真去了。她二人到现在还没回来,陈滢略有些担心。

    冯妈妈应了一声,便叫来了两个看着很精明的婆子,命她们去找人,待二人离开后,冯妈妈便又道:“姑娘一会儿再有事,不妨还是与奴婢说罢。”

    她说着便看了看不远处的那些官吏,面色很是凝重。

    论起来,陈滢今年十三岁整,说大不大、说小却也不小,纵然大楚的民风尚算开放,贵女们见个外男也并不逾制,但是,该避忌的,终须避忌。

    那些官儿也就罢了,唯那一等小吏,却是头一个要防的。这些吏员大多为庶民,其中尤以仵作、抬尸等人,更为贱役,那就必须严防死守,不能叫他们冲撞了自家的姑娘。

    冯妈妈一脸地如临大敌,陈滢却是十分淡定,从冯妈妈身后探出半个头来,观察着捞尸的情景。

    捞尸首的过程,远比陈滢想象中还要顺利。

    在她以往的认知中,总觉得古代的这类工作,想必都是低效且耗时的,她也做好了打持久战的准备。可是,眼前所见,却完全颠覆了她的想象。

    且不说那些潜水捞尸之人一身的水靠,与现代的潜水衣十分相似,便是他们操舟的手法,亦是十分纯熟,将一条小舟玩具般摆弄着。也就大约半个小时的样子,那尸首便被捞出来了。

    陈滢举目看去,便见那捞尸人将尸首装在一方极大的黑布上,正驾着小舟往回赶,隐约可见那尸首已经腐烂了大半,衣衫也基本烂光了,只剩下了几根布条。

    除此之外,躯干四肢都还保存完整,那一头漆黑的长头发搭在船体上,随水飘动。

    陈滢轻吁了口气。

    她一度担心沉在水底的仅仅只有头颅。

    如果不是全尸,勘验的难度将会成倍增加,如今看来,是她多虑了。

    “哎哟我的天爷爷,真有死人!”身边突然传来了一声低呼,却原来是个年纪不大的仆妇,因瞧见了尸首,此时已是面孔雪白,身子也开始打颤。

    虽然许老夫人留下的都是颇有胆色的健妇,但到底她们也只是寻常人等,此刻害怕亦是常情。

    陈滢看了那妈妈一眼,正想出言安慰几句,不防冯妈妈已是一声低喝:“还不闭紧你那嘴!姑娘都没说一声儿怕,你倒金贵起来了!”

    那仆妇自知失言,哪敢再说话,一双眼睛却再也不敢往水面上看,只僵硬地盯着另一侧。

第082章 还有一具() 
此时,那小舟已是靠了岸,陈滢的注意力便也转到了岸边,抬脚就要往前走。

    “姑娘且别过去。”冯妈妈一把就拉住了她,低声地道:“才捞出来的,不干净,姑娘离远些儿。”

    陈滢回头望了她一眼,语声平静地道:“我得过去。过后我还得给陛下写折子呢,若不看仔细了,怎么写?”

    她的语气委实太过镇定,冯妈妈倒被她说得呆了呆。

    好一会儿后,冯妈妈方才松开了手,勉强地道:“既这么着,姑娘站远些就是,可别凑得太近。”

    陈滢知道,冯妈妈能这样说,已经是许老夫人做出的最大让步了,只得无奈点头:“我知道了,我就站在旁边看一会,不会凑近的。”

    冯妈妈大大地松了口气,又叫了两个看起来胆大些的仆妇,三个人护在陈滢身边,陪她去了岸边。

    几名贱役吏员正在搬动尸体,陈滢虽不便靠近,幂篱下的眼睛却睁得极大,仔细观察。

    方才隔得远没瞧清,如今离得近了,陈滢这才看见,这具尸身目测最多一米五左右,身量不高,初步推测死者要么是个女子,要么就是个尚未长成的少年。

    陈滢的视线扫向尸身的下半部分,却只看到了腐烂的皮肉,以及些许衣料的残余物,骨盆部分却是被完全掩盖住了

    她不由有些失望。

    男、女骨盆的形状有着极为明显的差异。男性骨盆通常如漏斗,而女性骨盆则近于圆形。一般说来,根据骨盆的形状,便能够比较准确地判断出死者的性别。

    只可惜,这具尸身还只是半腐,陈滢看不到骨盆,也就无从断定这一点。

    “是个女人。”一个站在尸身近前的年老吏员忽然说道,让陈滢吃了一惊。

    那老吏员说出这话,便俯身上前,手里团着块布帕,从尸身的右手部位取下了一样东西。

    陈滢凝目看去,却见那原来是一枚玉镯子。

    “金镶玉的。”那老吏员拿着镯子迎光看了一眼,如是说道,复又拿手掂了掂,旋即改口:“下官说错了,这是铜镶玉的。”

    另一个中年吏员走上前来,就着他的手观察了一会儿,摇摇头:“没有记号儿。怕是小作坊出来的,要不就是货郎卖的物件儿,不值几个钱。”

    便在他二人对话之时,那两个下水捞尸的人却是面带异色,时而将视线投向裴恕,像是有什么话要说。

    裴恕自然察觉到了,很快便问:“怎么了?那水底下还有别的?”

    声音虽然动人,但语气却非常狠厉,有一种难以言喻的压迫感。

    那两名捞尸人吓得齐齐抖了一下,其中那个年纪轻些的,便壮着胆子单膝点地,用一种很古怪的腔调说道:“启禀大人,之前没说有两具尸首,这钱还得另算。”

    两具尸首?!

    陈滢与裴恕同时变了脸。

    “水下头还有一具尸首?”问话的是裴恕身边的一个官员。他的面上亦有着明显的震惊。

    那年轻的捞尸人肯定地点了点头:“是的,还有一具尸首,不过只剩下骨头了。”

    水边立时一片安静。

    兴济伯府的小湖底下,居然沉着两具尸首?

    陈滢情不自禁地转开视线,望向了那亭亭摇曳的荷花,心底里觉出了一分讽刺。

    谁能想到,这圣洁美丽的花朵之下,竟埋葬着两条生命?

    “捞上来。钱另算。”裴恕言简意赅地给出答案。

    那捞尸人面带喜色,应了一声,便与另一人又乘上小舟,再度驶向方才的那片水域。

    裴恕慢慢地踱向女尸所在之处,那两名吏员仍在轻声交谈着,一面飞快地做着记录,并未注意到他的到来。

    “她应该是个年轻的丫鬟。”他的身边,突地响起了一个声音。

    是女孩子的声音。

    很干净、很平静,宛若迢迢流水,从他的耳边缓缓淌过。

    他侧首看去,便见那穿着紫衣的少女,正站在他的身旁,后头跟着三个脸色不大好看的仆妇。

    陈滢不知何时竟也走了过来。

    “你怎么看出来的?”裴恕问道,同时抬起一只手摸了摸下巴,面上的神情仍旧是一如既往地凶悍着,连那点儿兴味也给掩去了。

    “大人且看她的腰带。”陈滢说道,幂篱下的眼睛凝在那女尸的腰部,那里残留着几根看不出形状的织物,“这种碧罗巾子,市面上二十文一根,今年春天时,很是时兴过一段时间。”

    虽然那腰带已经又烂又碎,但还能勉强看出颜色与纹理,正是陈滢前些时候进宫时用来捆人的那一种。

    二十文钱的腰带,有身份的贵女们确实瞧不上。

    当然,陈滢自己是个例外,但这一点裴恕并不知情。

    “这种腰带是今年二月下旬开始在市面儿上出现的,且这料子也挺厚实。”陈滢继续说道,阐述着她的分析:“照此推断,这丫鬟落水时,应该是在春天,天气还不太热的时候。也就是说,是在两、三个月前。”

    裴恕没说话,微有些上挑的眼眸打量着陈滢,斜着嘴角笑了笑:“你一个姑娘家,懂的倒挺多。”

    “那是。”陈滢坦然地接口道:“若我懂的少了,陛下也不会赐下金牌和口谕。陛下目光如炬,自然知道我是真懂还是假懂。”

    言辞间还是不见半点客气,且还总拿着元嘉帝的名头来压人。

    这种针锋相对的语气,若换了一般的官员,只怕就要怒了。

    只是,裴恕显然并非一般的官员,甚至于,对于这种行事大胆的女子,他也不觉得奇怪,最多就是有些吃惊罢了。

    他吃惊地看着陈滢,那神情与其说是惊讶于她言语的大胆,莫不如说,是在讶异于一个贵女也能这样直白地说话。

    好一会儿后,他方才摸着下巴点了点头,却是没说话。

    他方才瞥了一眼那吏员的记录,那上头也记载着与陈滢一样的推断。

    那两名吏员可是积年老吏了,过手的凶案不知凡知,经验极为丰富,断出尸首死亡的时间并不稀奇。

    可是,国公府的这位三姑娘,仅凭一根腰带的残余物,便能有如此推测,那可就很叫人称奇了。

第083章 没有凶手() 
“不知裴大人在来之前,有没有要来兴济伯府的仆役名册,以便对照?”陈滢的语声再度响起,仍旧如水一般地静谧。

    裴恕第二次侧过头来,看了看她。

    若不是眼前的少女真真切切地站在旁边,他几乎错以为是在与某个老手交谈。

    “陈三姑娘懂的倒不少。”他语意不明地说了一句。

    陈滢在幂篱下拧了拧唇角:“陛下既有赏赐,小女自不敢堕了陛下圣名。”

    裴恕闻言,嘴角又往旁斜了一下,又斜了一下。

    陈滢发现,每当他这样笑的时候,他的神情便会显得有些狰狞,于是,那匪气便也越发地重,而他自己像是并不知道。

    笑过之后,裴恕仍旧一言不发,对陈滢此前的问题,更是未置可否。

    一旁的冯妈妈瞥眼看了看裴恕,嘴角不自觉地抽了一下。

    这位裴大人的某些神态,与陈滢真是如出一辙,同样地古怪,同样地叫人难以捉摸,且同样地毫无自知。

    便在她如此作想之时,忽听身后有人唤她:“冯妈妈,我们回来了。”

    她回首望去,便见之前派去的两个婆子,领着寻真并知实二人,正立在离她们数步远的地方,不敢近前。

    显然,那黑布上的女尸,令得她们望而却步。

    陈滢也听见了这声音,转身便往回走,一面便招手:“寻真、知实,你们跟我来。”

    二人连忙跟上,主仆几人走到了帐幔围档的边缘,远远离了那女尸,陈滢方才轻声问:“你们打听到了什么没有?”

    “回姑娘的话,婢子们问了一圈儿,好些下人都说,这尸首怕是一个叫娇杏的丫头,她在三个月前人就不见了。”寻真回道。

    一旁的知实又压低了声音,补充地道:“一个洒扫的婆子悄悄告诉婢子,道那娇杏原是世子夫人从人伢子手上买的,去年才进的府,因是卖到了死契,且生得齐整,又聪明伶俐,世子夫人便放在身边儿调(啊)教着,结果却被世子爷瞧中了。”

    “婢子也是这么听说的。”寻真接下了话头,面色微微泛着白:“婢子打听来的消息是,听说世子爷为了娇杏跟伯爷并老夫人打了好几日的饥荒,最后老夫人便应了他,给娇杏开了脸儿。那是去年年尾的事儿了。”

    陈滢“唔”了一声,问:“然后呢?”

    寻真与知实对视了一眼,齐齐摇头。

    “这就没了?”陈滢有点不死心,又问了一句。

    寻真想了想,便道:“听说那娇杏自开脸之后,就不大出门儿了。”

    陈滢点了点头。

    寻真与知实到底是外人,只能找那些四、五等的仆妇打听消息,再往上一点的丫鬟婆子,都是能接触到主子的,自然那口风也紧。

    再者说,这娇杏又是世子爷院儿里的,这种后宅重地,外人难于接近,更别说打探消息了。

    思忖了片刻,陈滢便命寻真她们等在原处,仍旧带了冯妈妈等人,去找裴恕。

    裴恕此时正在与几名吏员说话,见陈滢过来了,像是极为不耐,眉心攒出个疙瘩来,挥手命众人退下了。

    “死者是一个叫娇杏的丫鬟。”甫一见众人散开,陈滢便低声说道。

    裴恕扫了她一眼,左边的嘴角往旁一斜:“我知道。”

    “大人知道?”陈滢吃了一惊,凝眸看向了他。

    裴恕抬着下巴望向远处,只从鼻孔里“唔”了一声算是回答,面上划过了极为明显的不耐烦。

    看得出,对于陈滢的追问,他连句多话都懒得说。

    这种简慢的态度,陈滢却是一点都没放在心上。

    她微低了头,蹙眉沉思起来。

    既然裴恕早就知道死者的身份,他为什么不提前说明?难道仅仅是因为不想配合她?

    而除此之外,这位裴大人手上是不是还掌握了其他的消息,但却出于同样的原因,不肯告知自己?

    诸多疑问划过心头,陈滢总觉得,裴恕这寥寥数语间,好似隐藏着更深的含义。

    蓦地,一个念头自脑海中闪过。

    她缓缓抬头,凝视着眼前这张带了几分匪气的脸,说道:“既然裴大人连这都知道,想必……大人也知道凶手是谁了吧。”

    话声平平,然不知何故,却像是含了极浓的讽意。

    裴恕侧首望向水面上停泊的小舟,嘴角往某个怪异的角度歪了歪:“陈三姑娘聪明。”

    陈滢没说话,幂篱下的脸却在这一瞬间扭曲了起来。

    她觉出了一种深切的愤怒,亦觉出了一种更深切的无力。

    公平、正义、真相。在任何一个时代,这些都不是轻而易举的事。而在她所处的这个时空,尤其艰难。

    “那么,我便来猜一猜那所谓的凶手罢。”她启唇说道,声音越发地不见起伏,之前的讥讽也消失无踪,唯有无尽的苍凉,自言语间弥漫开去。

    “你说,我听。”裴恕似是竭尽所能地不欲多言,说话时,仍旧眺望着远处的小舟,一根眉毛习惯性地挑着,仿若漫不经心。

    陈滢在幂篱下勾起了唇,语声忽尔转凉:“我猜,那凶手大约便是世子爷院儿里的某个丫头吧,再不然,便是小厮之类的男仆。至于杀人的原因,要么是气不过娇杏得宠,要么就是私情所致。若是再往下猜,则这凶手说不定也一早就死了。于是么,自然是死无对证。”

    “倒也不完全是。”裴恕的语声并无起伏,但却又不同于陈滢的淡漠,而是玩世不恭的,甚或是心不在焉的:“娇杏是投湖自尽的。此案,没有凶手。”

    陈滢“哈”地便笑了出来,蓦然掀开幂篱,那双总是干净如水的眼眸,此刻却像是凝成了冰、束成了箭,投射在眼前这张看似不经意的脸上:“请问裴大人,这话是世子爷说的?还是世子夫人说的?”

    “自然是世子爷。”裴恕用着一种习以为常的语气说道,瞥了陈滢一眼,眸光意味深长:“世子夫人乃是弱质女流,不可能、也不宜于面会本官。”

    他话中的重点便放在“弱质女流”四字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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