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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本侨民采取过激手段。薛人杰最烦听到妻子这样的唠叨,他打断美惠子的话:
“日本人不刺激中国人,中国人怎么会无缘无故发火呢。”可是这个晚上真的有中
国人发火了,还将日本留学生的脑袋砸破,而这个倒霉蛋偏偏是薛人杰系里的学生。
薛人杰脱下睡袍换衣服准备出门时,早就忘了几分钟前还曾有过要犒劳妻子的
念头,他接过美惠子递过来的车钥匙时甚至还嘀咕了一句:“日本人真麻烦。”薛
人杰一夜没回家,手机也关了,美惠子独自躺在宽大的席梦思床上辗转反侧,不知
道丈夫这一夜是怎样度过的。他一定也没有合眼,一定疲劳至极,美惠子想立刻跑
到丈夫身边去,她后悔没来得及问那个被砸破头的日本留学生在哪家医院。
天亮以后,一位在日本《朝日新闻》上海记者站工作的朋友打电话来,告诉美
惠子日本领事馆和日本驻沪媒体都很重视九州大学日本留学生被殴打事件,关注着
事态发展。朋友还提到了美惠子的中国丈夫薛人杰,作为九州大学日语系主任,外
语学院副院长,薛人杰已经身不由己地被卷入了这个漩涡。美惠子从朋友口中问明
医院地址,很快在微波炉里烤了几个紫菜饭团,又将热豆奶倒入保温杯中,然后驱
车直奔那家医院。她现在关心的不是那个破了头的日本学生,而是她丈夫薛人杰。
森田言一躺在病床上,脑袋上缠着厚厚的纱布,模样有几分凄惨。九州大学校
领导及外语学院正副院长学生会主席等人正在医院办公室接待日方人士,由薛人杰
担任翻译。面对日本领事馆和众多日本媒体记者,薛人杰嘴里吐出的每句话都十分
小心。他知道此类事情若处理不当,很容易会引发成外交事件,那时候九州大学谁
也负不起这个责任。
由于森田言一被打时现场十分混乱,警方缺少证据找到那个砸啤酒瓶的肇事者,
这令森田言一本人和日本方面都极为不满。言下之意中国警方在故意包庇凶手,避
重就轻。森田言一的父母也从日本打来电话,他们对儿子在中国的处境十分担忧,
让儿子立刻退学回国。
美惠子赶到医院时,正看见丈夫从医院办公室出来,她赶紧递上保温杯和餐盒,
看着丈夫吃完了东西。薛人杰心里涌起些许歉意,他知道妻子也一夜没睡好。日本
女人通常都会这样,嫁了人后心里就只剩丈夫儿女,全然没了她自己。薛人杰按了
一下妻子的肩膀说:“你上班去吧,待在这里容易让人误解。“美惠子这时才反应
过来,她虽是中国人的妻子,可她的日本公民身份在这儿不会让中国人喜欢,她应
该尽快离开,不过九州大学几个学生还是看见了她。
第二天晚些时候,互联网上出现了日本《朝日新闻》记者采写的新闻,专题报
道日本留学生森田言一被殴打事件,言辞颇具煽动性,还配上了森田言一头缠纱布
的大幅照片。
薛人杰也在第一时间看到了这篇报道,他跟俞道丕商量说:“如果警方一时抓
不到肇事者的话,九州大学最好出面给予森田言一安慰性赔偿。除了医药费外,再
给一万元左右的钱作为精神损失费为好,不然的话显得中国校方太缺少人道关怀。”
俞道丕听到一万元这个数目,心想你薛人杰倒是大方,碰到日本人就想做好人,
反正你不怕捞不到日本方面的好处。他心里这样想着嘴上说:“医药费学校肯定会
负担的,只是这一万元的精神损失费嘛,还从来没有过先例,得请示一下校领导再
说,学院里拿出一万块钱也不是件小事。”
薛人杰听岔了俞道丕的意思,以为他并不反对给予森田言一精神赔偿。只不过
担心钱的出处而已。
于是薛人杰的爽快脾气又来了,“俞老师,我看不用麻烦校领导了,事情出在
日语系,我这个系主任有责任,钱由我个人来承担好了。”薛人杰说的是真心话,
他既担心中国校方不摆出点高姿态来日本媒体会不依不饶,又怕校领导觉得他这个
系主任没当好,给学校惹麻烦,影响他在九州大学的发展。若是出一万块钱能摆平
这件事,薛人杰感觉完全值得,反正他的科研经费也是日本人给的。
一直未开口的戈新元说不出是欣赏还是嫉妒薛人杰一掷千金的派头,笑道:
“薛老师还是先回家跟太太商量一下吧,都说日本太太唯丈夫是从,可中国丈夫也
得体现一点男女平等呀。”薛人杰说:“我从自己科研经费中拿出来的钱,跟老婆
无关,俞老师戈老师你们放心好啦。”
森田言一获得了赔偿,他专程从日本赶来的父母便决定不再追究此事。其实他
们是担心在这件事上,儿子可能也有错。儿子爱喝酒,喝多了酒难免会说出不中听
的话来。森田言一退学回国,这是九州大学最希望看到的结果,要是这个问题人物
留在校园里,谁都无法预料会不会再发生此类事件。
薛人杰松了口气,他觉得自己那一万块钱甩出去很值,该出手时就得出手,把
对他个人的负面影响控制在最小范围内比什么都重要。可是薛人杰想错了,就在森
田言一离开九州大学后没几天,校园网上出现了数十条攻击他这位日语系主任的帖
子,有人怀疑《朝日新闻》的报道很可能是由薛人杰的日本太太美惠子提供的情报。
这些帖子公开指责薛人杰媚日,处处讨好日本人,全然不顾中国人的民族感情。
网上还有一幅搞笑漫画,给薛人杰戴上一顶“最佳汉奸”桂冠,气得薛人杰真
想吐血。
十八
尹夕寒说出这个决定时,俞道丕夫妇二人呆住了,半天都没回过神来。结果还
是聂惠萍清醒得快些,她拉住老太太的手问:“尹老师,您真的要去英国同辛老先
生结婚吗? ”尹夕寒脸上浮现出她招牌式的优雅笑容:“当然是真的。我虽说八十
了,可按英国人的说法还是尹小姐,小姐m 嫁,天经地义的事情嘛。”
俞道丕终于听明白尹夕寒的意思,几乎独身了一辈子的尹夕寒老小姐,现在决
定出嫁,要去英国嫁给她六十年前的情人辛威廉。这不是写小说演电影,是实实在
在发生在九州大学的活生生一幕,尹老太太要结婚了。
住在尹夕寒家的客座教授辛敦从楼上下来,他侧身坐在尹夕寒旁边的沙发扶手
上,手臂搂住老太太肩膀,像孝顺儿子搂住年迈的母亲。辛敦随即打开一个文件夹,
向俞道丕夫妇展示他亲自为父亲和尹夕寒制定的婚礼计划。
辛威廉老先生几天后再度飞抵上海,他与尹夕寒的婚礼将在上海著名的衡山路
基督礼拜堂举行,辛家父子和尹夕寒都有意请俞道丕来当证婚人。尹夕寒担心俞道
丕会觉得尴尬,说:“小俞,这是上帝送给你的尹老师最后一次机会和礼物,帮帮
我抓住它好不好? ”俞道丕忽然觉得鼻子有点发酸,这么多年来,尹夕寒把她生命
中最宝贵的光阴都奉献给了九州大学一届又一届学生,现在她老了,老到即将走向
生命终点。身为她的学生,为什么还要忍心看着她孤独地走完那一段人生里程呢?
俞道丕用力拥抱了一下他的恩师,“尹老师,您的婚礼让我和惠萍来操办吧,一定
让您和辛老先生都风光无限。”聂惠萍问了个女人最容易关心的问题:“尹老师,
婚礼上您也要穿婚纱吗? ”尹夕寒很认真答道:“那当然,我想穿婚纱想了六十多
年呢。”
尹夕寒和辛威廉的婚礼在衡山路基督礼拜堂举行。这是一个阳光灿烂的上午,
戈新元领着外语学院女生组成的唱诗班,为新郎新娘及所有来宾献上一支又一支中
外名曲。这些曲子都是戈新元挑选后,由尹夕寒亲自敲定的。尹夕寒在婚礼之前忽
然变成个爱挑剔的老太太,从婚纱到新娘手中的捧花乃至婚礼每一处细节,她都要
再三再四过目审定。想来她等这一天等了半个多世纪,实在没有理由马虎。
辛威廉老先生一身黑色西服,身板挺得很直,十足的英国绅士。交换完结婚戒
指后,他拥吻着新娘在她耳边说:“感谢上帝又把你还给了我。”特意从英国赶来
参加婚礼的辛家儿孙有十多个人,一一上前亲吻尹夕寒,欢迎她从今天起成为辛家
的一员。
辛敦走到父亲跟前拥抱了一下这位老新郎,真诚祝福父亲:“尹夫人真的非常
适合您,我相信母亲在天堂里也会为你们高兴。”辛威廉感激地按了按儿子肩膀:
“好儿子,谢谢你。要不是你来上海当客座教授,恐怕我就永远失去我的夕寒了。”
尹夕寒与辛威廉婚礼过后,便开始着手办理赴英国定居事宜,行期定在学期末,
那时辛敦的客座教授合同期也满了,正好同行。聂惠萍在家里几次三番问俞道丕:
“尹老太太一走,她那栋房子和满屋财产会交给谁处理? ”
尹夕寒住的是一栋独立小楼,带着个幽静小院,如今上海这么一栋房子起码值
二百万元以上。聂惠萍还有一层意思没说出来,她希望尹夕寒开口让他们夫妇替她
照看房子,那样的话聂惠萍也好过过住小洋楼的瘾。尹夕寒无儿无女,俞道丕夫妇
是老太太最亲近的人,她还能托付给哪个。
俞道丕倒不在意尹夕寒的房子,他最放心不下的是尹老太太家里那些值钱的书,
有些从英国带回来的工具书尹夕寒至今保存得十分完好。且不说这些书的使用价值,
单是那些版本的收藏价值就是个天文数字呢。俞道丕想起不久前九州大学历史系一
位著名教授去世后,其子女竟将老先生毕生藏书都扔到学校后门小街上,当成废纸
称斤两卖给摆书摊的,其中还有老先生生前视若珍宝的清代孤本。幸好老先生几位
弟子发现及时,又从摆书摊的手里买了回来。因而对于尹夕寒的藏书,俞道丕绝不
能让这样的伤心事再度发生。俗话都说“窃书不算偷”,一个渎书人开口向自己导
师讨几本喜欢的书,也不是什么丢面子事吧。
还没等俞道丕鼓起勇气上门讨书,尹夕寒倒先给学生打来了电话。老太太让俞
道丕专门去她家挑书,数目限定在二十本以内,其余藏书尹夕寒已决定全部捐赠给
九州大学图书馆。
聂惠萍执意要跟丈夫一起去尹夕寒家,她十分迫切地想知道,老太太究竟如何
处置她的房屋和其他财产。聂惠萍非常希望尹夕寒能将这栋小楼托付给她和丈夫看
管,那样的话等老太太去了英国,聂惠萍就成了小楼的实际主人,那是个可以伸展
无数手脚的地方。
尹夕寒陪同俞道丕去书房选书,那些有价值的好书让俞道丕等待了许多年,他
自然一本也不会错过的。俞道丕从书橱里每取下一本书,尹夕寒都会赞许地点头微
笑,她教出的学生眼光一点都不比老师差。尹夕寒说:“小俞,这些书留在你身边
我就放心了,我一辈子读书教书写书,除了书还真没有什么东西好留下的了。”俞
道丕有些动容:“尹老师您放心,您的书放在我书橱里和放在学校图书馆里一样,
最终都是为了造福九州大学学生。将来有一天,我的藏书也会捐献给学校图书馆,
女儿不吃我这碗饭,落到旁人手里糟蹋了也可惜,送给图书馆算是替书找了个好归
宿。”
令俞道丕夫妇惊讶的是,尹夕寒不但自己以八十岁高龄远嫁去英伦,还要带上
跟随她多年的老保姆。就像从前富家小姐出嫁时,总要从娘家带个陪房丫头。尹夕
寒的洋派和贵族脾气渗透进骨髓之中,一点都没有因时光流逝而淡化。
聂惠萍终于盼到了她渴望的一幕,尹夕寒当众拿出一份经过公证的委托书,全
权委托俞道丕聂惠萍夫妇二人照看她的小楼和楼内全部物品。尹夕寒在委托书中说
明,她只请自己学生夫妇照看小楼,至于这栋房子及内中物品的处置权,她另有委
托书存于律师处,日后律师经她授权后方可宣布。聂惠萍接过委托书时忘情地拥抱
尹夕寒,她也许对自己的母亲都没有过这般热烈的举动。
尹夕寒走了,带着她的保姆随同辛威廉辛敦父子飞赴英国,去寻找六十多年前
她留在那里的青春岁月。
聂惠萍如愿以偿成了小楼主人,她急切地同丈夫女儿商议着搬进小楼去住。女
儿说:“妈你想住花园洋房想疯了吧,人家让你帮忙看房子,又没把房子送给你,
搬进去干什么? ”聂惠萍大笑:“哈,尹老太太都八十岁了,还真有回来住小楼的
日子吗? 我们不去住谁住,白白空关着多可惜。”
女儿不想跟母亲打嘴巴仗,给母亲讲了个报上看来的故事。说是法国一位七十
多岁的孤老太太登报寻找愿意陪伴她走完人生的年轻人,条件是等她去世后陪伴者
可以得到她那栋豪华别墅。结果一位时年三十五岁的律师自告奋勇担当孤老太太陪
伴。
谁知老太太活到一百多岁时依然身体健康,那位律师却在六十出头就因病去世,
于是孤老太太只好再次登报寻找下一位陪伴者。
俞道丕虽然也喜欢尹夕寒那栋小楼,但他却赞同女儿的想法,不主张搬进去住。
俞道丕对妻子说:“尹老师委托你我替她照看房子,九州大学不知多少人眼睛红着
呢。我们一家要是搬进小楼去住,唾沫星子都把你淹死,还以为我们要强占老太太
房产呢。”
聂惠萍明白丈夫女儿的话有理,可让她手里攥着小楼钥匙,眼睁睁看着这么好
的房子空关着,心里实在憋闷难受。其实俞道丕没有想到,他们夫妇替尹夕寒照看
房子,好比阳台上挂了块肥美的腊肉,自家舍不得吃,挡不住旁人眼馋来替你吃呀。
校组织部副部长李乐雄亲自登门来找俞道丕夫妇,他那个已从俞道丕手上毕业
出去的研究生儿子李思齐,放着好好的外企白领不想干,跟朋友开了个图书公司,
打算自己创一番家业。几个月下来李思齐的图书公司运转得有模有样,于是心高气
盛的小老板想杀回母校来开个公司下属的书店兼书吧,专做九州大学校园读书人生
意,李思齐看中的正是尹夕寒空出的小楼。
李思齐读了三年研究生,虽说与导师关系不错,终究碍着师生身份,不敢轻易
向俞道丕开口。而父亲李乐雄自忖在俞道丕当七外语学院院长一事上帮过忙,有份
人情存在俞院长那儿,开起口来要比儿子容易得多。
聂惠萍没想到丈夫爽爽快快就答应将尹家小楼借给李思齐开书吧,连租金都不
提,总不见得让小老板白白占着尹家小楼做生意赚钱吧。俞道丕开导妻子:“尹老
太太让我们替她看房子给工钱了吗? 没有。
所以我们做主把房子借出去就很正常,权利和义务相等嘛。李思齐是我学生,
李副部长也帮过我大忙,我们出借的又不是自己房子,怎好开口要租金呢? ”
聂惠萍转动着手里钥匙,不满地说:“那样也太便宜李家父子了,空麻袋背米
做生意,连麻袋都是借来的。”俞道丕嘴角牵出一丝嘲讽:“要说你眼光短浅吧,
你又觉得我轻视女性。大多数女人遇事都不肯往远处想想。我们不问李思齐收租金,
证明我们没有用尹老太太的房子去牟利,人前人后都说得响。至于李思齐日后怎么
表示,那是我们和他之间的事情,与尹家房子无关,将来向尹老师也好交代得过去。
用她的房子开书店,造福九州大学师生嘛。”
聂惠萍傻呆呆听着丈夫给她上课,早先的憋闷不满已炯消云散,她想丈夫要是
不当教授,做生意当大老板也一定挺像样的。而自己这样急吼吼只想着眼前蝇头小
利之人,一辈子都发不了财。
李思齐的“九州书吧”开起来了,以卖外文书为主,品位很不一般。书吧与大
学校园仅一墙之隔,买书折扣又大,开张不几天便顾客盈门生意兴隆。李思齐当老
板的忙不过来,请来外语学院学弟学妹为他打工勤工俭学。这书吧竟然把学校里外
籍教师和留学生都吸引来了,天天营业十几个小时还关不上店门。
说起来李思齐走出校门不久,可对生意场卜人情世故游戏规则倒无师自通,比
读研究生时做学问聪明多了。令聂惠萍意外的是,李思齐后来给予她的各种巧妙酬
谢,若平摊至每个月,远远超过小楼的租金。
第六章
十九
那个英籍华人辛敦在九州大学当客座教授,顺利完成自己的学术研究项同,同
时还赚取了不少授课银子。而辛教授此次中国之行的最大收获,恐怕是为其父辛威
廉找到了六十多年前的情人,也就是给他自己找了个继母。辛敦来九州大学外语学
院兼任客座教授,给中方带来的实际好处亦显而易见,至少外语学院从此开创了有
国外名牌大学教授授课的历史。对于中国高校外语类系科来说,不请几个洋教授装
装门面,底气总是不足的。
辛敦在九州大学授课期间还招了几名博士生,现在他回英旧,就把这些名义上
的弟子留给俞道丕来带。尽管俞道丕本来自己已带着十几个博士硕士生,但还是乐
意接下辛敦的包袱,多带一名研究生导师就多一份收入。反正现在各地高校都在扩
招学生,犹如穷人家里养孩子,一个也是养,一群也是喂,怎么着都能拉扯大,孩
子养多了不见得就会饿死。
几个转到俞道丕门下的博士生通常一两个月见不到一回导师面,有学业上问题
想请教,电话里三言两语就会被导师甚至是师母挡回来。即便这样,也没见哪个博
上生敢口出怨言或动跳槽心思。外语学院总共就那么两个博上点,往哪儿跳呢。
当然,自外语学院成立以来,申报新的博士点,不仅学生呼吁声浪高涨,也是
那些已经评上正高职称教授们的迫切愿望。俞道丕身为院长,哪里会不知道。申报
新博士点,是俞道丕给自己院长任内定下的工作目标,只要外语学院有了三个以上
博士点,按教育部门规定往后便可自行审批新博士点,就像结过婚的女人能名正言
顺生孩子一样。
俞道丕自己手里攥着大把博士硕士研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