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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说!三是横着的!”
“二掌柜写的时候拿反了!”
……
第五十三章 少男少女的新年礼物()
“啪啪啪啪……”
随着几串鞭炮声响,浔阳城东商区一河街一号店天工阁重新开了张。
“假如,……”
“到天工阁,……”
还是原来的队伍,还是原来的口号!只是声音更加洪亮,节奏更加整齐,宣告着这家瓷器店的强势回归。
“年底大降价!优惠大酬宾!不买也来看看呀!”几个伙计站在门口大声招揽着客人。
“小川,我跟你说,我宁愿再去打一头老虎,也不愿意窝在这店里,天天跟这些破瓷烂瓦打交道。”小伍低着头说道。
“是啊是啊,”其他的伙计也觉得很不适应。
“不愿意又能咋样?好好干活吧,万一失手弄坏了,到时候掌柜的把你一个人罚到林子里面去。”叶川说道。
接近年关,店里接了许多修补翻新瓷器的活,半个院子里面都是各种大大小小的花瓶之类的高档瓷器,他们七八个伙计正坐在那里忙活。有的负责清洗瓷器表面和内里的灰尘,有的负责把瓷器裂缝里的灰尘用小刷子给刷出来,有的要给这些瓷器消除划痕,总之都是些需要用到巧劲和细心的活,这让习惯了林中训练生活的他们相当不适应,所以才有所抱怨。
叶川就负责给那些被蹭花了的瓷器上涂抹上一层胶状物质,然后重新为其上颜料描花纹,待其被烘干后才能恢复如初。这个活更需要耐心和细致的功夫,他就坐在那里半天未动直盯着瓷器的色泽和纹理,盯得头都快晕了。说完了话,他不由得站起身来活动活动筋骨。
“也不知道我们所学到的东西将来有没有用?”一个伙计说道。
“怎么会没有用,”一个伙计低声说道,“林石两家都打成那样了。”
“十三你说的那都是以前的战况了,你没听说吗,林家的三少爷在沙城之战大败石家,杀得那位石家三少爷最后险些丧命。我估计,这次石家的人要老实许久了。”之前那个伙计说道。
“老十你太天真了,明摆着这么大的仇,石家怎么可能不报?”又有一个伙计说道。
上次的测试,这些小伙计每个人都顺利的完成了任务,然后都得到了一把匕首,匕首上按照他们陆续回来的顺序,刻着一到十五的数字。二掌柜发给他们匕首时让他们不要介意数字大小,说这只表示纪念而已。数字的大小并不能表示他们的能力相差多少,因为他们每个人搜索的区域不同,有的人找了好久都没找到合适的猎物,有的找到了一时又不方便下手。不过年轻人没有不争强好胜的,除了对叶川和小伍的“川”“一”两柄匕首没有意见之外,他们心底里其实都不服那个排在自己头上的人,平常没事的时候经常切磋一下,私下里还经常以号论兄弟。
“老九该起床啦!掌柜的让你去打酱油。”
“老七你净瞎掰,掌柜的明明是让你去!”
“三哥你这样就没意思了啊,上次你让老九去送货我都没吭声。”
“当我什么也没说,老九啊掌柜的让你去打酱油。”
老九怒而起床找他俩单挑,结果被揍了一顿乖乖去打酱油。
这样和大家在一起的生活真的不错,不打仗就最好了,叶川心想。这样一来杨大夫就可以早点回来了,自己也好去问个清楚娘亲他到底得了什么病。这件事,在最初经历了被繁重痛苦的训练生活逐渐淡忘,又随着他在修行中产生了真气之后,对他的影响越发变大。
在某一个夜晚,他成功的修行出了真气,尽管那只有细微的一丝,但就如同流星划过天际,事后不见不代表曾经没有产生过。这微弱的一丝真气让叶川兴奋异常,随着他逐渐适应那种吐纳方式之后,终于在修行的道路上迈出了一小步。然而就在他打算再迈出一步的时候却碰到了一个挥之不去的阴影,他的脑海里总是不断出现娘亲的音容笑貌,还有她冰冷的身体,无论自己抱着她怎么都焐不热的身体。这些画面不断的在他的脑海里浮现,将他从修行的状态中拉出,让他满头大汗,让他泪流满面。老爷子说这叫心魔,人在修行当中通常都会遇见自己的心魔,这个时候去修行往往事倍功半进步甚微,有时候甚至会伤害到自己。修行讲究心无旁骛,修行者要想办法解决掉心魔,这样才能继续去修行。
叶川知道自己心魔产生的问题根源就在于他娘亲的病因,这是他一直耿耿于怀的地方,他一定要搞清楚这个问题,所以杨大夫千万不可以死,一定要活着回来!
“喂!小川,想什么呢,赶紧干活啊!”小伍看见叶川愣愣的在发呆出言说道。
“哦哦,我在想就快要过年了,掌柜的会发多少红包给我们?”叶川说道。
“那你想多了,掌柜的去年送了我们一人一个茶壶。”六号伙计说道。
“啊?不会吧?”叶川问道。
“茶壶就算不错了,之前几年都是一年一个茶杯。”八号伙计说道。
“是啊是啊!”众人说道。
叶川直接就呆住了,这好像与自己的新年想象不同啊!
人小的时候总期盼着过年,岂非都在期盼着红包礼物还有对成长的渴望。其实长大有什么好,长大了之后就全是无奈和烦恼,一点都不快活。
一棵生机勃勃的大枫树下,白衣男子和青衣女孩站在一起。
“大哥,我想到树上去。”林若雪说道。
林若天微笑着点点头,抱着妹妹腿部微曲然后跃起。“叮铃铃”,林若雪腕上的铃铛轻声响起,停下时她已经身在茂密的树冠之中,林若雪环抱着大哥,好奇的打量着周围。放眼望去,全是红彤彤的枫叶一片火红,风吹过时就像是身处一团巨大的火焰之中,这种错觉让林若雪有些惊奇有些熟悉又有些害怕。林若雪松开抱着大哥的手,小心缓慢地在树枝上站稳然后走到一处枝桠上坐下,林若天一直她身后看着她,待她坐下后也在她的旁边坐下。
“大哥,咱们家这个枫树有多大了?”林若雪摸着身旁粗壮的枝桠问道。
“据书中记载,祖先当时在这里兴建府邸时这课枫树就已经存在了,只是那时一人尚且可以环抱,后来它越长越大,府中的院子也为此有所扩建。”林若天说道。
“啊?那它现在还在长吗?”林若雪吃惊的问道。
“应该还在长,”林若天微笑着说道,“就跟你一样,每年都在长大变得漂亮。”
“大哥你说真的吗?”林若雪开心地问道。
“当然是真的啦,小妹越来越好看了。”林若天摸着她的头发说道。
林若雪开心的低下头,问道:“大哥,就要过年了,爹爹他还不出关吗?”
“嗯,爹爹说他正修行到一处紧要关头。”林若天说道,“别不开心了,大哥陪你好不好?”
“嗯!”林若雪点头。
“过年想要些什么礼物啊,大哥送给你。”林若天说道。
“什么都可以吗?”林若雪问道。
“嗯,只要大哥能做到的,什么都可以。”林若天说道。
“嗯,让我想想啊!”林若雪歪着脑袋认真地思考着。
林若天看着小妹可爱的模样,微笑不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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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四章 黎明擂台战()
时间如同瀑布冲下,水还是那些水,却已不再是那些水。坚持是最难能可贵的一种品质,如果一个人的坚持始终得不到回应,他还能坚持下去的话,那虽然不是伟大,却也应是一件了不起的事。
叶川坚持着去修行,可是任他枯坐黑夜,真气却无丝毫进展。叶川叹了一口气,掌柜的为了方便自己修行,特意以养伤为由给自己一间卧房,如今看来实在是没有必要啊!叶川打开门走了出去,天色尚未亮,伙伴们还未起床。虽未点灯,但外面星月灿烂,于是他就在水池边洗漱了一番。冰凉的水一激,叶川霎时觉得内心平静了许多,走到墙角边拎起两个大石锁“呼呼”的练着,对他们这些有些习惯了训练的孩子而言,每天不使些力气出去便会觉得浑身不自在。练了不知多久,叶川的额头上微微出了些汗,叶川放下石锁,拿着一根木棍,在院子里面挥动了起来。二掌柜只教了他们一些很简单的兵器路数,比如刀枪棍棒,劈砍刺削横扫竖劈。二掌柜说用这些兵器战斗太无趣了,如果是为了杀敌还不如靠上去一匕首就捅死了,再不然一拳打中身体要害,一般人也就没得救了。所以叶川他们在兵器的使用上实在是没有多少水平而言,无外乎力气大速度快一些。
“啪!”叶川最后一个跃起落下,一棍打在了地上,木石相击发出一声响动,在寂静的黎明显得格外响亮。叶川收起木棒靠在墙角,舒了一口气,出了一身汗倍觉整个人轻松不少。
“小川你可真是的,这一大清早的就不让人好好睡觉。”小伍揉着眼睛出来说道,其他的伙计也陆续起床穿衣。
“把大家都吵醒了,真是抱歉啊!”叶川不好意思的说道。
“这有什么好道歉的,你一个人起床练习都不喊我们一声,这才不厚道啊!”小伍他们相继洗漱过后,开始在院子里热身准备接下来的格斗。
原来这帮浑身都是力气又使不出的年轻人,不知哪天想出了一个格斗打擂的游戏。每次轮流出一个守擂的人,剩余的人按次序向他挑战,只是挑战的规定时间在逐渐减少,由第一位挑战者的二分之一柱香,一直减到最后几位挑战者的五分之一柱香,如果在规定的时间内没有把对方制服或者打倒在地,那么就算挑战失败。如果能够一直坚持到最后,守擂的人就算成功了,那么他就可以休息好几天不用干活。可惜这个游戏从开始玩到现在,也没有一个人成功守住。因为彼此都是一块训练出来的,力量和技巧都差不多,想在短时间内击倒对方都不太可能,所以守擂的人往往在守到七八个人的时候都会输在体力不支上。
“今天到谁守擂啊?”小伍问道。
“好像轮到我了吧。”叶川说道。
“嗯,好像就是小川了。”七号伙计说道。
“可是小川你的手臂好了吗?”十二号伙计问道。
“没问题,已经好了!”叶川点头说道。
“好,我先来!”小伍说着,就跳到了院子中,旁边的十五号在香炉中点燃了一枝香开始计时。
“自从你受伤了,咱们就没有过交手了。”小伍说道。
“是啊,让我试试你有没有变厉害!”叶川说着踏前一步,一拳直打小伍的胸口,小伍暗道一声来的好,同样是踏前一步挥拳迎了上去。
“砰!”一声低沉的击打声传出,叶川和小伍两人都是觉得手腕一震,不过却都未停止向对方攻击。小伍飞起膝盖直顶,叶川下肘相迎,接着小伍双拳打来,叶川分开一拳同时另一拳打去。
“砰”“砰”两人同时挨了对方一拳分开。
小伍揉着被打到的痛处,奇怪的问道:“小川你也不防御吗?”
坐在石阶上的伙计们也是奇怪,守擂的人当然应该采取尽量节省体力的防御,争取守的时间长一些。
“如果只防御,格斗没有意思了,而且挨打不还手也不是我叶川的性格。”叶川揉着手腕笑着说道。
“好,那我就看你能撑多久!”小伍低声说道。接着两人又窜到了对方身边开始了攻击。他们在格斗中尽可能的不喊出声来,防止惊动了其他人,然而拳脚相击的沉闷之声却不时传出,旁边的伙伴们都在目不转睛的看着。只见院中的那两人越打越快,拳脚身影往来不绝,不知不觉两人对拆了百余招,一记相对分开之后,两人都有些喘动。
“香已近半。”负责查看时间的十五号伙计说道。
小伍半蹲在地上,深吸了一口气,同时眼睛微微眯起,叶川知道他要发动最后一击了,深深警惕着。
“哧”的一声,小伍的右腿发力,两个闪身间就来到叶川身前,飞起一脚直踢叶川胸口,叶川横起双臂挡住,同时右脚踢往小伍的支撑左腿,小伍早就知道他会如此,左腿在地上跃起翻到另一侧猛然挥臂打来。叶川似也料到他有此一着,借着那一踢之势双手在地上一撑双脚在空中一夹一带,然后叶川从地上跃起左臂横挡,右拳随之击出。“砰”的一声两人再次分开,叶川揉着刚刚被小伍打到的胳膊喘着气,小伍在最后的时刻还是击出了一拳,幸好被叶川的胳膊挡住,而叶川的一记直拳却结结实实的打在了小伍的胸口上。小伍之前便被叶川的双脚带住右手,心知不妙在身形倾斜时打出了一拳希望将两人距离拉开,却不料打在了叶川封挡的胳膊上,而叶川的一拳却是打在了他胸口上,直接把他打倒在地上。他背部着地之后赶忙跃起,却已经晚了。
“小,小川赢了,不到半柱香。”众伙计都是看着小川,心想居然真的打赢了。
小伍苦笑着说道:“小川你这样值不值啊?”
叶川气喘吁吁地说道:“争取打倒你们,也是一样,一样的节省体力。”
小伍揉着胸口坐在了石阶上,二号又上去了。
“小川,请指教。”说着他就要冲过去。
“慢着!”看香的十五号喊道,“先等会,得让香烧到一半的印记上,不然底下我没法计时了。”
“还要多久?”二号问道。
“一会就好,一会就好。”十五号说道,同时紧盯着香上一半处做的印记。
二号看着喘气的叶川无奈的等着,叶川坐在地上调节着气息微笑道:“没错吧,这么打一样可以节省体力。”
微风拂过,火点烧过标记,十五号抬起手说道:
“好了!”
“请指教!”两人同时说道,然后便撞在一起拳脚相向。
第五十五章 梦里寻他千百串()
像叶川这样的守擂方式,他终究只是撑过了七场。七场没停歇的打斗之后他的气息便逐渐紊乱,被八号窥住了机会一个横扫摔倒在地。
“啊,痛死我啦!”叶川揉着身体上的伤处跑到房间里面上药。不止是他,跟他较量过的八个人每个人身上都带着伤,大家伙脱了衣服在屋子里面上药。
金大掌柜负手走了进来,看见这些呲着牙上药的小伙子们不由地摇摇头,笑着说道:“大冬天的也不嫌冷,一大早就瞎折腾。”
剩下还没上场的伙计都咧着嘴在笑,金掌柜看着这些朝气蓬勃的年轻人微微点头说道:“算了,今天放你们一天假,休息一下,各自出去买买东西,还有几天就过年了。”说完他转身就出去了,身后的屋里传出阵阵欢呼声。
“这小子,如果将来不死,一定会成为了不起的人物。”金掌柜点点头轻声说道。
可能成为了不起人物的叶川此时正坐在铺边,旁边的小伍正在给他敷药,一边敷药还一边说道:“你这家伙,玩个游戏而已嘛,至于这么拼命吗?你看你这肩膀胳膊上全是淤血!”
“左右也无事,受些伤就当锤炼身体了。”叶川笑着说道。
小伍被这话说得无语,只是推拿时力气故意大了些,疼的叶川直喊叫,满屋子的人都是大笑。
叶川敷好了药穿上衣服去到店铺里,金掌柜正在柜台前翻看着账本,此时天色已经明亮了,门前不时有早行的路人经过。
“掌柜的,我想去乡下看看老爷子,您看可以吗?”叶川躬身问道。
“哦,我正想和你说这件事呢。”金掌柜放下手中的账本说道,“我想麻烦小川你一下,去乡下接他们祖孙俩进城来过年。”
“怎么老爷子他们以前不进城过年吗?”叶川好奇的问道。
“老爷子不怎么愿意进城来,以前都是我和老二去乡下过年。今年你们这帮小伙计都长大了,乡下的地方不够大,所以我就想让老爷子带着灿灿进城来,大家热热闹闹的过一个年。”金掌柜说道。
“嗯,大家在一起才够热闹嘛,我这就去!”叶川笑着说道,然后转身出门了。
叶川出了城,一路上看着赶路的行人个个都是面带着笑容,不觉心情更加的舒畅。
天是蓝的,云是白的,太阳是暖的,人是轻松快活的。
凭叶川现在的身子骨,走到老爷子门前的橡树下连汗都未出。站在坡下,叶川就看见坡上烟囱中冒出了炊烟,叶川不禁有些想念老爷子的手艺。叶川走上去进了厨房,果不其然老爷子正在锅洞前坐着添加柴草。里锅盖着盖,冒着热气应该是煮着饭,外锅烧着小菜,青翠可口的样子。
“老爷子,小川来看您了。”叶川在厨房门口躬身说道。
“哦,小川你来啦,”老爷子站起身来微笑着说道,“没吃早饭吧?”
“嗯,特意赶到您这蹭一顿早饭。”叶川笑着说道。
“哈哈哈哈,想念我老头子的手艺了吧!”老爷子大笑着说道,“你看着火,我去割两块腊肉炒个下酒菜咱爷俩喝两盅!”说着老爷子拿着刀出去了。
叶川坐在锅洞前用烧火棍控着火,不时加进去一些草,这种活在他幼时和那段养伤的时日里经常会做。老爷子很快回来,手里拎着一块腊肉,洗干净了切成片。将锅里的小菜盛出,再把肉片倒进去,锅里不时发出“哧哧”的炸油声。
“小川,你的修行进行的怎么样了?”老爷子边炒菜边问道。
“听您的话,我一直都是顺其自然,心魔一出现我就立刻停止了修行。”叶川说道。
“嗯,慢慢来,不要太过着急,你身体里的寒毒也不是说爆发就爆发的。”老爷子说道。
“是,金爷爷,我现在努力让每一天过得充实。我想,能多活一天就应该开心快乐的去面对那一天。”叶川笑着说道。
“嗯,这样想就对了,想不到我们一老一少的想法居然不谋而合。”老爷子也是笑着说道。
“金爷爷,灿灿呢,她还没起床吗?”叶川问道。
“这小丫头,昨晚上跟那只小狐狸嘀嘀咕咕说了半宿的话,现在还在睡着呢!你去把她喊醒,洗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