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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激动着向连长报告了他是如何发现敌踪,又如何率领愚二等兄弟将卞秋生一干人等擒获。又如何机智地把攀爬悬崖的人一个个拉上来,从而完成了此次壮举的。
直把赵大龙听得一愣一愣的。他称赞道:“我看愚二几个跑步,觉得很厉害,没想到你这个大哥功夫更厉害。了不起,了不起。升了,三排副排长。”
庞有计高兴坏了,他谢字不断。
赵大龙又心疼地对他说:“下次别这么实在,这么好的手枪,交一把就够了,应该留一把给我嘛!”
庞有计笑得脸上都是褶子:“还有好多。我兄弟和抓一排他们都藏起来了。”
庞有计跑去找愚三,赵大龙看见愚三的身上竟然别着三把短枪,清一色全是勃克宁。
卞秋生的手下每人背了一把长枪,还别了两把短枪。
赵大龙乐开了花,他把庞有计又是一顿夸,特准他原地休息,又叫勤务兵给他拿了两罐啤酒、一包花生。
然后愚三带着他去收枪了。
等赵大龙高兴完了。愚三突然弱弱地问了一句:“连长,你啥时候派人去接应我二哥他们啊?”
“啥啥,接应谁?”
赵大龙几乎连蹦带跳地来到了庞有计身边:“你他妈,人都到敌后了,也他妈不报告,你他妈知不知道,擅自行动是要吃枪子的。”他气的脏话连篇。
就在这时候,他看见团长詹雨声骑着马奔到了跟前:“你他妈是不是派人去人家老窝了,去斩首了?”
“不知道,好像是。”
“到底有没有?”詹雨声一马鞭抽在赵大龙身上。
“有有有!我二哥可厉害了!”愚三点头如捣蒜。
“去了多少人?”
“十二个。”
詹雨声没有再说话,他认真地回想了一下卞秋生的话。
“命令,三营立刻向对面阵地发动强攻。一营、二营战斗准备。我们赌就赌把大的。”
“是!”
传令兵接令而去。
詹雨声又是一马鞭抽在了赵大龙头上:“说你没脑子,你他妈还真没脑子。”
他没时间再理会赵大龙,转身扬鞭而去。
第十回 端掉了前敌指挥部()
愚二下山没有带枪,因为他不会开枪。
三胞胎兄弟也没有带,因为他们也不会。他们四人从被俘虏身上,选了四把大刀。
青帮八虎除了刀之外,还一人拿了两把短枪,在青帮,他们习惯了用短枪,长枪他们用不惯。
天已经很冷了,崎岖的山道上冷风嗖嗖。三胞胎晃晃荡荡地走在前面,青帮八虎哼着十八的姑娘,他们神情自若,不像去杀敌,到像是去赶集。
愚二很想找到点热血沸腾的感觉,可他找不到。一切似乎都和平常一样,周围平静地让他很难把自己和战争联系到一起。
于是,他也随便地走着,好像自己真的是要去赶集。
四周安静极了,只有风的呼啸,树的颤抖。湛蓝的天上白云流动。
走了很长一段时间之后,愚二听见了枪声,如果不是声音有些密集,他真的怀疑是有人在炒大锅的黄豆。
山路终于就要到尽头。路口闪出两个兵,枪背在他们的身上。
“怎么回来了?”
闫可一和闫可二飞速地抢了过去,一人一刀砍在了两个兵的脖子上。
士兵还没有来得及发出喊叫,就扑倒在地上。
四周再没有其他人。
大虎掏出地图问:“二哥,下面怎么办?”
愚二不知道该怎么办。他看了看滇军士兵画的图,有一条道路旁标着师部两个字。他想了想,指着字说:“我们去这斩首。”
十二个人背着十二把刀,地向前方奔去。好几次,他们和巡逻的滇军撞了个正着,每次都把愚二吓一跳。但每一次,士兵们都礼貌地向他们举手敬礼。
“二哥,怎么回事啊?”大虎问。
愚二也搞不明白,他只摇头。
“他们可能以为我们是自己人。”闫可一说。
“自己人也不用敬礼啊。”大虎说。
愚二觉得这仗打得好像小孩在过家家。
一块招牌吸引了愚二:“前敌指挥所”,愚二不明白前敌指挥所和师部有什么区别,但他觉得,既然是指挥所,那当然不能放过。
他爬上一棵树,向里张望,里面30多个兵。
他让青帮八虎去附近四处放火,自己和三胞胎兄弟则在暗处潜伏了下来。
没多久,就有一处地方燃起了大火,一会又有一处大火,没过多久,远处传来爆炸声。
愚二看见有一个军官带着20来人跑了出来。
里面的人应该不多了,愚二晃荡着往里走。
站岗的哨兵冲他点头:“特务连的?有事?”
“有……”
可一、可二用刀抹断了两个士兵的脖子。
愚二用石头打到了院子里的三个兵。
没有人喊叫,愚二觉得今天就是个杀人的天,而他和三胞胎、青帮八虎,天生就是杀人的料。
会议室里,师参谋长慕容格正站在军事地图前,用一支笔,比划着向督军专员史金汇报:“自九师突破敌第三师右翼阵地后,敌部为避免被我分割包围,开始主动撤退。我第十师奉命开展追击。敌第十二师在王家坡一带预设阵地,与我展开拉锯。我军虽攻势猛烈,但敌人地处高地,易守难攻……”
史金打断了慕容格:“我看,杨三木是不想尽全力啊,他毕竟是个四川人嘛。现在他只投入了一旅,其他的部队呢?吃干饭?你说是不是?王旅长。”
“哎呀,史专员,这个我就不好说了。”一旅旅长王占明接口道。
“专员,杨师长虽然是四川人,但是一直视云南为故乡。昨天,他就已经派出师直属特务连连长卞秋生潜入敌后,开展斩首了……”
突然,他看见师直属特务连的一个兵正满脸狐疑地走到了史专员身后。
“你有事吗?进来怎么不喊报告?”慕容格有些奇怪。
“报告!”愚二大声回答:“什么是右翼突破?”
“滚出去!怎么这么没规矩!……”一旅旅长王占明跳起来刚喊了两句,背后特务连的一个兵扳断了他的脖子。两个参谋去摸枪,愚二用两个石子打穿了他们的脑袋。
史专员的脖子正汩汩地往外冒着血,一个兵正向他扑来。
“可三,别杀他,我要活的。”
愚二走上前一拳打晕了慕容格,又一把扯下了墙上的军事图。
闫可一正在犹豫,杀还是不杀呢?
他的脚下踩着一个女兵,女兵长得还过得去。
但长得怎么样,闫可一并不关心。
他没见过女兵,他干脆利落地一脚踹翻了她,听见了她的叫,才发现对方是个女的。师父说好男不跟女斗,欺负女人的男人不算是男人。那这个女兵算不算女人,要不要杀呢?
趴在地上的女人镇定地望着他:“是杨三木派你们来的?”
“杨三木,老子不认识,老子是川军。老子来斩首的。”
闫可一揭开外层的衣服,女人看见了川军的军服。
愚二扛着慕容格跑出来的时候,发现四面八方都是火光、还不时传来爆炸声。
“青帮八虎怎么这么厉害?到处都放的是火。”他不由暗暗地佩服了起来。
“走了,可一,快跑。”
“二哥!这有个女的,杀不杀?”
愚二想了想:“我们不杀女人,快跑。”
外面乱得实在厉害,到处都是跌跌撞撞的人影。
愚二他们甚至没有遇到纠缠,就顺利地跑到了山道旁。
青帮八虎探出了脑袋:“二哥,在这里。”
愚二奇怪极了:“大虎,你们怎么这么快啊?到处都是你们放的火,你们还比我们还先到。”
“不是的,二哥,我们只点了四五处。”
“不可能啊,我看见到处都是火。”
“是啊!我们点着点着也发现不对了,好像有人在帮着我们放火。好像把军火库也点燃了,爆炸的声音好大。我们看没什么要我们做的了,就先回来了。”
“是嘛?”
“二哥,更奇怪的是,我们跟一伙滇军交了火,居然有人帮着我们打。你说,是不是,连里派人来接应我们了。”
“有可能,不管他,我们先跑。”
第十一回 杨三木的计较()
杨三木是在师部听人报告说,有人在一旅的驻地纵火的。
他愣了一下,旋即觉得这可能也不是什么坏事。
一旅旅长王占明曾经是他的顶头上司,但官运不如他好,现在到成了他的手下。
王占明心里一直有怨气。
王占明是一个很会打仗的人,也立过不少军功,可是为人处世欠缺圆滑,又很自大,处处总想着自己。这样的人,在官场上是很难走得太远的。可王占明从不这么认为,他总觉得是杨三木在背后使坏,耽误了他的前程。
川滇黔开战,对王占明来说是个机会,因为杨三木是个四川人。
明明是自己的狼群,可领头的却是别人家的狼,谁会完全放得下心呢?
而杨三木自己也不愿意把枪口指向自己的乡亲,他派人和刘向私下取得了联系。他怀疑走漏了风声,因为督军派来了史专员,督战的专员把行辕设在了一旅,还把前敌指挥部也设在了一旅。
当然,专员的理由是充分的。一旅现在在前沿,督战自然要在前沿。
但这,于礼不合。他的师部和一旅的旅部离得并不算太远,前敌不前敌就差这几里路吗?
这是在敲打他,告诉他王占明随时可以取代他。这种时候,一旅驻地出点事未尝不是好事。
当然,他把一旅放在前沿,是有自己的私心的。一旅的官兵多数都是云南人,而且多是王占明的旧部他们去拼,拼光了最好。
史金可能也看出了他的用意,所以,这一招,也是在逼自己努力向前啊。
现在的态势对自己并不利,他的10师,被同样负责阻击的9师、7师夹在中间。后面,是进攻花城的滇军大部队。一旅又随时可能调转枪头。稍有行差踏错,10师的就可能是灭顶之灾。他不得已,只好派出卞秋生去执行斩首任务,不妨先表个态史金暂时安安心。
身旁的檀木大钟滴滴答答地响着,像是有人在拨打着算盘。
杨三木叫来特务连副连长鲁大义说:“你带些人去看看,必要的时候,帮帮他们。”
“师长,一旅的事让一旅自己去解决。我们看热闹多好啊。”
“我是说,帮帮放火的。”
“明白。”鲁大义转身走了。
杨三木在屋子来回的踱步,滴答的时钟弄得他心烦意乱。他真的很希望放火的是敌军,最好来的人多一点。但他又觉得不可能,这里是他们的大本营,里三层外三层都是他们的人,川军怎么可能进的来。放火的是江洋大盗吗?
“报告!”
“进来!”
特务连的一个兵走了进来。
“鲁连长叫我来报告一下,说对方穿的都是特务连的衣服,他怀疑卞连长他们出事了。有几个摸进了前敌指挥所。他想请示一下,要不要干他们一下。”
明白了,一定是卞秋生出事了。川军的人从山道上下来了。既然能打倒卞秋生,那一定不简单,他们也是来斩首的吗?
“不,告诉鲁连长,前敌指挥王旅长在,他把门把好就行了。”
杨三木有些激动。
前敌指挥所会现在潜入了敌人,变成了潜敌指挥所,会不会发生些大事呢?
钟声滴答,滴进心里就变成了狂躁。杨三木很想把这墙上的钟砸了。
鲁大义回来了,他向杨三木报告:“师长,前敌指挥所被人偷袭了,史专员、王旅长、还有几个参谋都死了。只有机要秘书李慧兰没死,她说是川军12师的人干的。”
杨三木开心坏了,这可真是天随人愿啊。本来他还担心,别人会怀疑是他派人干的,现在还有了个不错的人证。
他想了想,对鲁大义说:“给我肩膀上来一枪,对,再在师部附近也放几把火。”
愚二攀上峭壁,回到山上的时候,天已经略微有些黑。
他发现山上空荡荡的。他吓了一跳:“人都去哪了?”
接着,他看见愚十九欢天喜地的蹦了过来。
“二哥,你们回来了。”
“人呢?”
“都去营部了,大哥叫我回来等你们你们回来了就过去。”
“哦。”
愚二找来一根绳子,从峭壁上放下去,把慕容格提了上来。
“老子的俘虏呢?”
“先送到连部,然后又叫送到营部去了。”
“老子的枪呢?”
“长枪被一排长、二排长给分了。短枪让大哥给连长了。一只都没给我们留下。”
“那子弹呢?”大虎着急地问。
“也都扛到连部去了。”
“完了,完了!”八虎齐齐叫嚷着。
“你们不是有枪吗?”愚二不明白。
“没子弹,有枪有逑用啊。”大虎说。
“走吧,二哥,我们去连部。”愚十九说。
愚二看了看慕容格说:“老子不去,一会又把老子的俘虏抢走了,老子还有用。去,点上火,老子要审俘虏。”
愚二一只手拎起了慕容格。
慕容格觉得自己很怕愚二。在前敌指挥所,他看见愚二用什么东西一下打穿了两个参谋的脑袋,仿佛中他看见,好像是两块石头。
听说愚二要审讯他,他觉得连唾液都加速了分泌。愚二拎着他像拎着一只小鸡,他那铁锤一样的拳头,打在自己身上,会不会一拳打出个窟窿呢?
不行,不能抗拒,一定要交代。就说是自己是连长,随便交代一下军情?不行,在前敌指挥所里这样的官职太小了,他们不会相信。说是团长吧。不行团长有点大了,他们一定会严刑拷问……
一间简陋的草棚内,一张残破的桌子。桌子上面是菜板,菜板旁边菜刀,再旁边是简易的灶台,灶台上好大一口锅,里面装满了水……
慕容格有点慌了,不会学梁山好汉,把人当猪宰了吧。
愚二把慕容格放在了桌子上,取出他嘴里的布。
“说,什么是右翼突破?”
“什么?”慕容格有点愣了。
“什么是右翼突破?”
慕容格怀疑自己听错了,他错愕地张大了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第十二回 刑讯一点不可怕()
愚十九拿着一根棍子,在慕容格旁边转来转去,一副狐假虎威的样子。
“二哥,你在干啥子哦。你不问他军情,问啥子右翼突破哦。”闫可一说。
“二哥,审犯人不是这样审的,这样审,他不会说的。说!你是什么职务,老子看你像个连长,你他妈是不是连长?”愚十九神气着用棍子敲着慕容格的脑袋。
“你们都给老子出去,老子有的事。”
愚十九悻悻地跟着大家走了出去。
愚二重重地拍了下桌子:“说,什么是右翼突破,不然老子要刑讯逼供了!”
慕容格有点紧张,他不知道自己的身体能不能扛得住愚二的刑讯。
“右翼突破就是从右边突破敌人的防线。”
“废话,老子是问你,为啥你们突破了我们川军的右翼,老子们就要拼命地逃跑?”
“因为……
慕容格发现,愚二的刑讯一点也不可怕,愚二要问的问题,他真心地决定交代,而且绝不保留。作为一个军事院校的名宿,和少年人讨论军事,本来就是他的最爱。
愚二解开了捆绑慕容格的绳子。
火把下,一张地图,一老一少两个人在图上比比划划。
这天晚上,川军第12师3旅1团突破了敌人的正面阵地。
师长受伤、旅长身亡,滇军第10师1旅各团乱成了一锅粥。更为要命的是,第10师似乎要放弃他们,10师把预设阵地放在了远离1旅近200里的马家店。1旅的官兵溃不成军。
滇军右翼第9师、左翼第7师都乱了阵脚。
川军终于掌控了战场的主动权。
在太阳的余晖终于在天空散尽的时候,愚三带着兄弟们回来了,他们高兴地去找二哥。
愚二冲他们笑了笑,就挥手示意他们出去,和慕容格在地图上开始了比划。
庞有计是在第二天天亮的时候才回来的,因为连部现在没有人顾得上理他,部队正忙着进攻。
但他知道,这一次,他们立了大功。连长把炊事班带走了,营长让他回来等愚二,并亲口承诺了重重有赏。
回到驻地,他惊喜地发现又多了一个俘虏,他兴奋地差点跳起来,他又想去献俘。
但一向听话的愚二这次却死活不干
“大哥,这是我的宝贝,哪个都不准动。”
庞有计想了想,反正俘虏已经献了一大堆了,也不差这一个,也就不再强求。
作为一名俘虏,慕容格觉得自己的待遇还算不错。没有人打过他,也没有人羞辱他,当然,如果除开愚十九的话。
愚二对他不错,给他的食物比愚二自己吃的要好多了。
但苦的感觉还是让慕容格几近崩溃的边缘。
他们吃的似乎不能叫食物,愚二总是把一大堆乱七八糟的野菜混在一起,大煮特煮一番后,就当菜了,这菜只有少少的盐味,把嘴巴淡出个了鸟味。
红米饭、黄米饭、黑米饭,就是没见过白米饭。
没有辣椒、没有肉,更没有饭后甜点。慕容格常觉得自己不是在吃饭,是吃着恶心他常常想吐。
他最怕的人是愚十九,这孩子好像天生的只有一根筋。
当愚十九认定他是个连长之后,就经常来威胁他:“老子最讨厌连长了,妈的老子们当火头军,抢老子们的俘虏,抢老子们的枪,抢老子们的手榴弹,爬到老子们的头上窝屎窝尿。你是连长,来,老子在你头上窝一泡。”
愚十九总是边说边解裤带,这让慕容格非常恐惧。如果他来真的,那该怎么办?这传出去,将来他还怎么做人。
愚十九发现了他的怕,于是更加起劲了,动不动就解裤子。
愚十九是愚二的死忠,他忠实地执行着愚二的每一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