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小户或许只能自认损失,可豪强地主们岂能容忍利益受损,于是贩卖北方青壮农民的奴隶贸易便渐渐在江南东道地下市场上兴起。
时间匆匆地进入了大历二年,就在这一年里,江南的工商业得到了极大的发展,开始出现了十几个较大的商业巨头,如‘望春商行’、‘承运行’、‘远洋商行’、‘巴蜀商行’、‘洛阳劝业商行’、‘丹润三思商行’、‘浙东联合商行’等等,这些商行不仅从事贸易,还大量开办大型作坊,生产中、高档的商品输往海外和北方、中西部等地,除了‘远洋商行’、‘巴蜀商行’ ‘三思丹润商行’外,‘望春商行’、‘承运行’、‘洛阳劝业商行’、‘浙东联合商行’都有官府的背景,如‘洛阳劝业商行’是和裴氏家族有关,而‘浙东联合商行’ 则是杭州刺史李良和湖州刺史李栖筠联合投资兴办。
年初时,金陵府已经修改了交田从商的税收优惠,增加了和资本挂钩的办法,原本交一百亩土地免税一年的优惠存在着巨大的漏洞,比如现在资本已达三十万贯的‘丹润三思商行’就是交了三百亩土地换来三年的的免税,免掉的税额足有十几万贯,存在同样情况的还有资本排第四的‘巴蜀商行’,它名义上是宣州的一个张姓的小地主捐了二百亩地办的,但它背后真正的东主却是个谜,它主要做巴蜀、云南和江南及长安的国内贸易,也同时涉及从陆路走天竺的境外贸易,因此金陵府新规定资本在二千贯以下的商家才能以一百亩地换取一年免税或减税的优惠,而二千贯以上的资本则必须用三百亩到一千亩土地来获取一年的优惠,资本超过五万贯的则取消税收优惠。这里需要说一下的是,商家的登记资本是十分重要的,首先只有登记后才能取得进行商业活动的‘商引’,否则就是非法经营,一但被官府查获,将被面临严厉的处罚,不仅倾家荡产还要入狱甚至杀头,就是外地的商家来江南做一次生意也要取得‘临时商引’;其次登记的资本额也就限制了商家的经营规模,比如登记了五千贯的资本额,如果买卖了一万贯的货,那就是违法,一但被查获,多出来的部分要全部没收,二次被查获则没收全部货物且东家要吃官司,所以要想做大买卖必须登记大资本,当然资本要经官府实验后方可登记,同时资本额也是衡量税额的一个重要基础,比如五万贯的资本只交几十贯的税就是绝对有问题的。为了控制税源,金陵府模仿京城长安,在金陵和各州府及浏河港、和州港内设专市进行贸易,而对市外的小商铺、酒楼、旅店、作坊等不便集中交易的店铺或匠铺则采用固定税额的形式收税,这些在劝商令的细则中都有明确的规定。为此金陵府专门成立了税监,专门负责税收的稽查和度支。
虽然工商业得到长足的发展,但土地改革进展却并不大,这里面主要由主观和客观两方面的原因造成:
从主观上说,金陵府有意放慢了改革的进度,在保证农民基本用田的前提下,扩大了官府控制田,以低地租的方式出租给大量新迁的农民,以控制租赁市场。其次则集中精力重点进行土地测量清查和解决籍外田问题,大历二年夏收时,纳税的田亩已达七十万顷,近十五万顷籍外田以没收或赎买的方式被官府控制,这样江南东道十五州中被金陵府直接控制的土地不算军田已达二十五万顷,另外分给农民的土地达到十万顷,但就是这样,对于江南东道的九十万顷土地来说,还有六成被大户或豪强所控制。
从客观上来讲,工商业的兴盛真正吸引地主投资的还只是少数,因为从本质上江南东道还是属于农业社会,根深蒂固的土地观念已深植人心,江南东道限田令的修正也给了无数地主以喘息之机,慢慢的很多人都误以为限田令已经结束。另一方面,工商巨头的出现也打击了中小地主从商的愿望,他们根本无法在资金、货源、人才上和这些工商巨头进行竞争,各地都不同程度的出现了破产的中小商人,其中一些破产且又失去土地的中小地主们就是一个个活生生的反面教材更让人畏惧不前。
但是让限田令进展不大的还有另一个的原因,那便是战争的阴云已慢慢向江南靠近,大历二年,同华节度使周智光杀陕州监军张志斌,联合前虢州刺史庞充一同谋叛,李豫派郭子仪征讨,很快周智光便被其帐下牙将姚怀、李延俊所杀,献首郭子仪,李豫遂封姚怀为感义郡王,李延俊为承化郡王,但这却引起了河北诸侯的不满和动荡,在一场骚乱中,幽州节度使、检校侍中、幽州大都督府长史李怀仙被其部下朱泚所杀,朱泚遂自领幽州节度使,统重兵南下至冀州与田承嗣达成联盟,一直与李怀仙交恶的田承嗣后患得以解除,便再次将注意力转向淮南,六月,田承嗣屯六万重兵于徐州,眼看一场大战即将爆发。
李月自领淮南道后,将战略重心转到了备战之上,几乎所有的政事都丢给了崔焕、颜杲卿、韦黄裳三人,李月非常清楚,他和田承嗣迟早必有一战,虽然自己的军队是百战之军,但田承嗣的军队也是精锐之士,尤其得到了史思明最精锐的五万魏州军,在此情况下,只有充分准备者才有获胜的希望,李豫同意他扩兵至六万,但李月军其实已经拥军八万,新募的两万军被命名为“镇北军”由大将王潜率领驻扎在楚州。
十月,李月得报田承嗣命其侄田悦为魏州留守,自己已经到了徐州,李月知道,这是大战即将开始的征兆,他当即命林衡率一万水军绕道沿海北上,攻占守捉(青岛),从侧面占领山东半岛,截断田承嗣的后路。他自己则亲率最善战的五千虎卫军赶赴宿州,命段秀实也北上接应。
宿州的萧县,这里曾是汉初名臣萧何的故里,故名萧县,在县城北面三十里,有一条不算很宽的河,当地人称之为拜相河,传说萧何就是得该河河神的梦托,才结识了刘邦,最终成了汉朝第一相,过了河便是徐州的地界。十月二十九日,蔡明德派副将王西曜埋伏在河边,准备伏击田承嗣从陈留运来的粮船,这时双方的脸面尚未撕破,各自士兵在沿河边巡逻时,还互相开着玩笑,尽管双方都心照不宣,但田承嗣还是吃定李月不敢先动手,授自己予把柄。可他田承嗣却不知道,真正驻守宿州的竟是以奇袭闻名大唐的蔡明德,而不是李月为迷惑他,名义上任命的以稳重而出名的王韶,否则他田承嗣决不敢这样大意。
黄昏时分,满载十万石米的数百条粮船一字拖来,足有近二里长,粮船的前后各有五百军护卫,经过几天的跋涉,粮船已经进了徐州地界,再行两个时辰,便到了最后的目的地,但这些疲惫的护卫军绝没有想到,就在前方三里外,有一支伏兵正静静地等着他们的到来。
第三部经略江南卷二秋风秋雨愁煞人 第三十六章 两虎
这天刮的是西风,河面上荡起的波浪不时拍打着河岸,太阳已经落山,天渐渐地黑了下来,深秋的寒意立刻将整个夜色打上了一层淡淡的白霜。
王西曜率领五千弓弩手已经等了一日一夜,久经沙场所积累的经验让这支百战之军没有半点懈怠,随着远方一声清脆的哨响意味着粮船已经接近。
“传令下去,准备战斗!”
王西曜一声低喝,传令兵迅速将口令传了下去,又过了半柱香功夫,粮船终于驶进了视野,船上的士兵们经过几日的跋涉早已劳累不堪,眼看将到目的地,纷纷从船舱里走出来透气。
“射!”
随着王西曜一声令下,三千名弓弩手和两千投矛手一齐涌出,朝船上箭、矛齐发,护卫粮船的士兵哪里能逃开这密集如雨的箭矛阵,转眼间运载士兵的二十几条船便被尖矛戳得千疮百孔,一千名士兵无一逃生。王西曜见敌军已死绝,立刻命将数百条船靠岸,除取走大部分外,剩下拿不走的皆泼上火油一把火烧得精光。待巡逻军赶来时,粮船早已被烧穿沉于河底。
十月底,李月军主动出击断了田承嗣的军粮,消息传到徐州,田承嗣顿时暴跳如雷,命大将霍荣国率一万人夜袭萧县,城破后鸡犬不留,以雪此恨!
当霍荣国率军冲进萧县后,县城内早已空无一人,霍荣国立刻知道上了当,喝令回军,在城门口时遭遇到了伏击的唐军,蔡明德早就料到了田承嗣之举,将全县的人都先转移去了宿州,待敌军冲进萧县后蔡明德立刻命令埋伏的士兵围了上去,蔡明德死死地抵住了敌军一波又一波的疯狂冲击,命士兵们将四门用巨木堵住,随即向城内漫天地发射火箭、火药桶和巨石,霍荣国也毫不示弱,命士兵登上城墙向外射箭,此时萧县内已经是火光冲天,巨大的石块和火药桶爆炸将无数房屋和人马皆砸、炸为齑粉。天快明时,苦候援兵不至的霍荣国军终于从一段被砸塌的城墙处冲了出来,和蔡明德军展开了肉搏战,在且战且走中逐渐向徐州方向退去,蔡明德见无法全歼敌军,只得喝令收军,这一战,李月军共杀伤敌军七千多人,但自己也付出了一千多人死伤的代价。
硝烟还未散尽,李月和田承嗣几乎是同时派特使向朝廷控告对方谋反,对于这个结果,李豫是心知肚明,一方面派裴遵庆赴徐州给二人调解,另一方面却下密旨给李月无论如何要将田承嗣铲除,并承诺只要除去田承嗣,他将可以继续领淮南道。
尽管朝廷调和,但两人心里都很清楚,既然已经开打,就再无罢手之理,尤其田承嗣吃了大亏,更是恼恨异常,就在裴遵庆前脚刚走,田承嗣便调集八万大军,向宿州猛扑过去,但李月也早有提防,在命令蔡明德偷袭粮船之时,就已经将各路军马共六万人调集到了宿州,虽然李月军兵力稍逊,但他手中却有一张王牌,那便是犀利的火器以及威震天下的黑旗军和铁骑军。
就在大战即将来临之时,徐宿间再次爆发了大规模的难民潮,躲避战乱的十几万难民们象潮水一般向南涌去,江南东道和淮南道的官员们早接到金陵的命令,准备接受难民,这次难民由颜杲卿全权负责,有了前一次的经验,安置难民的工作就有序了很多,由于准备充分,难民病死饿死的情况极少发生。
十二月,李、田两军终于在宿州城下爆发了一场大战,由于火药的投入使用,双方的战斗进行得异常惨烈,一般而言,在城池的攻防战中,攻城的一方总会略处于劣势,如果城池再修得坚固一些,守方的优势便更加明显,果然,李月军在血战了两天两夜后,逐渐掌握了战场的主动。
在帅帐里,李月接到了飞鸽传信,林衡水军顺利的登陆,现已打到兖州的附近,而且魏州的田悦似乎并没有出兵援助兖州的打算。
“哼!田承嗣打了一辈子的雁,现在反而被雁啄瞎了眼珠,看来这个田悦是想取代他叔叔的位子了。” 李月得知魏州的情报后便冷笑着对段秀实说道。
“殿下!我以为皇上或许也给田悦下了密旨。”
“你说得没错,这釜底抽薪之计正是我们皇上所擅长的,只不过是用一头狼驱一只虎而已,并无多大区别。”
“那这是否就是我们所要等待最后的时机?”
“是!既然我得到了消息,田承嗣也应很快知道了,传令各军准备出击,从现在开始不得有任何懈怠,违令者斩!”
夜里,残酷的鏖战在继续着,火光映红了整个夜空,爆炸声、喊杀声此起彼伏,密集的箭矢在空中交织成了一张大网,网下是田承嗣军疯狂的进攻和李月军顽强的守城,负责守城的二万烈火军已损失近四成,守城的主将王潜也被流矢所伤抬了下去,改由段秀实指挥。
此时在田承嗣的大营里,脸色阴沉似水的田承嗣正听着攻城的报告:
“禀报大帅!我军的投掷机已经损坏了九成,抵挡不住敌军的火药桶。”
“军械官!这是何故?”
军械官战战兢兢的近前答道:“大帅,敌军的火器无论射程、爆炸力都要远胜我们,我们已经投入重力研制,但还没有看到成效,再有半年,属下保证就会研制出新型火药。”
“你可是要我再攻打半年等你,来人!拖出去斩了!”
“大帅饶命!大帅饶命!”
旁边的刀斧手不由分说,将军械官拖了下去,片刻便将人头献上。
“把他的人头挂出去,天亮前再攻不下宿州,都尉以上军官皆斩!”
田承嗣几乎是和李月同时得到了消息,李月的水军已经绕道北上,攻了他的背后,可恨田悦竟然听之任之,难道他真有二心不成!田承嗣突然想到了老主人安禄山和史思明,他们都是被自己的儿子所杀,想到这里田承嗣出了一身冷汗。他征战多年,知道此时若退,必定会兵败如山倒,唯一胜计便是攻下宿州,在淮南建立新的基地,再缓缓撤回徐州。可眼前的李月,哪里又是那样好战胜的,要不然大唐的江山早就姓安了。
就在田承嗣万分焦急之际,另一个恶耗从背后传来:兖州已失陷,海州的董堰出兵徐州,徐州告急!
田承嗣闻言,呆呆的看了宿州城半晌,突然喷出一口鲜血,晕死过去。主帅的晕到和后背遭袭的消息迅速传遍了田承嗣军,军中顿时人心惶惶,进攻明显迟钝下来,眼看天快亮,宿州依然坚如磐石,惧于田承嗣的严令,开始有军官临阵脱逃,随即逃兵也开始出现,就在天渐渐放亮时,宿州城突然四门大开,李月军的主力倾巢而出,直向田承嗣的大营杀去,军心已乱的田承嗣各部再无心抵挡,纷纷四散逃命。冲在最前面的便是五千铁骑军,冰冷的刀锋、无情的铁蹄,如一把无比锋利的刀,直插田承嗣的中军,此时田承嗣刚刚被亲信救醒,听到唐军天崩地裂般的喊杀声和己军止不住的溃逃,他知道败局已定,不由长叹一声道:“我纵横半生,死亦足矣!”当即传令各军撤退,能保住多少就算多少了。
大历二年底,李、田二军大战宿州,最终由田承嗣失败而告终,此战田承嗣伤亡三万余人,近四万人投降,最终残兵不足万人逃回徐州,李月军也伤亡超过万人,不久田承嗣在徐州病逝。李豫派人接受了徐、兖二州,封田悦为魏博节度使,对田承嗣之死不作任何评价。
大历三年初,李月将投降的四万田承嗣军全部送往夷州开荒屯田三年,以赎其罪。又封徐明谦为澎湖防御使,率五千水军驻扎夷州,以看管降卒,并保护南下的航线安全,徐明谦为表心志,特将其子徐知节质于金陵,李月命赵绿敏收养于府。
大历三年二月,李月开始在淮南道推行限田令,千万得田的农民无不感恩戴德,家家皆供有李月牌位。宿州战后,各地权贵惧于李月之军威,再加上其手段已无初时那样激烈,指责其限田令的声音渐渐稀疏起来,此时的李月和整个金陵勤政院对前路都充满了无比的信心和勇气。
第三部 经略江南 卷三 春江水暖鸭先知 第三十七章 双溪
前舟已眇眇,欲渡谁相待。秋山起暮钟,楚雨连沧海。
风波离思满,宿昔容鬓改。独鸟下东南,广陵何处在。
这是韦应物暮年游荆楚时所作,诗中壮心已老,充满了对国对家的困惑。但在江南东道的变革里,韦应物无疑是一颗耀眼的明星,在江南东道的第一次府试中,韦应物高中甲第第一名,但他放弃了留金陵的厚禄高位,毅然去了江南东道的最贫瘠的一个县,衢州的双溪县去任县令。双溪县即今天的温州永嘉县,地处山区,交通闭塞、土地贫瘠,这里不仅人口稀少而且居有少数民族—畲民,民风极为彪捍,当地汉人故称之为獠民。
在韦应物之前,双溪县已经三年无县令,传说最后一任县令赴任时,其家人竟置酒为永别,不到半年那县令便弃官而逃了。
韦应物是骑着一匹毛驴进了重山包围中的双溪县,随行的只有一老一少两仆,皆从老家带来,双溪县城是临江的一个低洼处,无城墙护卫,只由三、四条破旧的小街组成,所谓的县衙竟是一座三进的木制建筑组成,由于年久失修,几乎腐朽。若不是数个乡人指认,韦应物是万万不敢相信这就是一个堂堂的官衙。
“爷!看看能不能再给吴王殿下说说,给咱门换个县吧!”随行的老仆嘶哑着声音对韦应物说道。
韦应物笑笑,从毛驴上一跃而下:
“不妨!大丈夫当在逆境中方现本色。”
‘吱—嘎嘎嘎!’门缓缓地被推开,上面蔌蔌地掉下一堆灰尘。
“里面有人吗?”
韦应物叫了三声,方才见一名头发半百之人缓缓走出,满嘴酒气的对韦应物说道:“轻点!轻点!这门不结实,说到这他翻翻眼睛问韦应物道:
“你是何人?怎么说的是官话?”
“前几日可有公函到来?”
那人一怔,立刻在脸上堆满了笑容,
“你难道就是新任县令韦大人,我是本县县丞,姓蓝。”
“不错!我便是新任县令韦应物,这是我的任命函和官印。”说完取出一纸公函递去,又在行李里翻着官印。
“不用!不用!这鸟都不拉屎的地方,谁会来假冒。大人请进!”
韦应物随这蓝县丞在县衙里觅了一圈,才在最后面觅到一间勉强可以容身的房间,说可以容身是因为韦应物在这间房内跺了三脚,除了大量灰尘落下外,并没有听见木头折断的声音。
“县衙内怎不见衙役和其他官吏?”
蓝县丞苦笑一声说道:“适才县衙对面卖肉的,便是本县的县尉兼捕头,还有十几个衙役都各自营生去了,本县可能早被朝廷忘记了,大家都领不到薪水,只得自寻出路。”就在这时,门口有一人在探头探脑,蓝县丞瞥见,脸上顿时堆起比适才更加明媚的笑容,从大堂县令的案桌下取出半只獐子迎了过去,那人付了一把铜钱后,看了韦应物几眼,径直去了,这一场景直看得韦应物等人目瞪口呆。
蓝县丞细细地数了数铜钱,小心贴身收好后,方才对韦应物说道:
“我原本是山人,从小在衢州也念过几本书,十几年前衢州刺史见我是乡人,便保我来这里做县丞,想我一个读书人,肩不能扛,手不能拿,又拿不到薪水,何以为生,只得买了畲民的山货再卖给县里人,赚点酒钱,适才之事,大人可别见怪!”他见韦应物瞟了几眼县令的案桌,接着解释道:“本来这个案板雷捕头也想拿去做卖肉所用的,还是我力保才留了下来。”
“非也!非也!不是他力保,而是这个案板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