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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错，你还没有笨到这一点都不知道。”李承霖那清冷的眸子盯着叶凌欢，“我一开始接近你，让人注意到你，让你陷入麻烦之中，一方面是想要趁着你危难救助你，获得你的好感，但是另一方面，我想看看，你够不够资格。”
“什么……够不够资格？”叶凌欢重复着，“我需要资格做什么？你我本来毫无交集，素不相识，我也不在意你，没想过要和你有点儿什么，你对我的态度，是不是太过一厢情愿了。如果我够资格，我就一定要为你做事吗？做梦吧你。”
“你看，就是这样，看上去伶牙俐齿，又凶又尖锐，其实毫无城府。”李承霖摇着头，“什么叫隐忍懂吗？什么叫将所有情绪深深藏起来，你会吗？你如此喜形于色，能有什么作为？”
“可笑，我怎么做与你何干？我从未想过成就一番伟业之类的事情，麻烦你不要妄自揣测安排我的人生好吗？”叶凌欢越来越愤怒，特别是在刚刚产生了对这个人的安全感和依赖感之后，听到这样的话，那种落差感，只叫她心中凉飕飕的，“我不要什么作为，我好好活着就行了。”
“好好活着？钱满那一次你差点死了，我猜测，若非夏寒，你根本不能全身而退。”李承霖冷笑了起来，“今日，若非我，怡亲王妃会强行将你带走，你口齿再伶俐也没有用。去大理寺，若真的定了大不敬之罪，你好好想想自己的后果吧。如此能生事，谈何好好活着？”
叶凌欢咬着嘴唇，尝到了一丝丝腥甜的味道，她在克制，拼命的克制。
“原本该死了的人，却能活着，叫我惊讶，以为你能逆天改命呢。”李承霖已经不再看叶凌欢，背过身去，“却是个连自保都不会的。”
“是吗？王爷，我来的第一个月不是过得很好吗？我所有的灾难的开端，不都是因为你叫人误会的所作所为吗？”叶凌欢几乎是要吼起来，“刚刚你还说什么，美其名曰对我的考验，看我够不够资格？我什么时候需要你来考验我够不够资格？我就喜欢有任何感情就表达出来，我就是不要命只图嘴上欢乐的典型，你能如何？你羡慕还是嫉妒？”
李承霖猛然转身，死死盯着叶凌欢，紧紧抿起了嘴唇，脸色变得很沉，气势越发压人了。
“换做是你，你会如何？我自愿去见那些夫人，认识钱满的？我可以选择不去吗？”叶凌欢愤恨的道，声音大极了，“钱满来劫持我，我不该想法子逃跑吗？是，我后面是冲动了让钱满丢了个脸，可除此，我没有别的办法来让我的逃走有个解释！我不会武功，不能飞檐走壁，我地位低微，就算被钱满当街给强了，我也是活该被送上钱家做小妾，我能怎么办？”
说到此处，叶凌欢几乎是喊着出来的，像是要把所有的愤怒委屈所有的情绪都宣泄出来：“我甚至去钱家赔礼道歉，我低三下四了，说自己错了。我甚至没有当场去戳穿钱满的谎言，说我根本就不是他的人。我选择说的是终身不嫁，也给他留脸了，我都做到这个地步了，我没有隐忍过吗？？？”
李承霖一动不动，像是被点了穴一样，看着再也不假装没事只是肆无忌惮的宣泄着自己所有感情的叶凌欢。
“至于今日，我不过是想好好比试，我就剩这点儿爱好了。莫名其妙就蹦出来几个人，对我喊打喊杀的。哦对了，高夫人还是冲着你去的，我不过是个炮灰罢了。”叶凌欢觉得眼眶一阵阵发酸，“我不是没有感觉的木头人，可是我还是忍了，难道你没有听到她们如何口出污言秽语，而我都说我受教了吗？我是没有忍耐吗？我是还没有做好吗？我无端端经受着一切，我活该吗？你可知那墨汁泼到我脸上，我也会觉得屈辱，听着她们说这那些莫须有的罪名，我也会难受，我也在乎我的名誉，入人仁和伯府的时候，我还想我一定要有个好的名誉，可是都没有了！！！鞭子抽在我身上，我也会痛，我是血肉之躯，我不是金刚不坏之身，我的身体和我的心一样，都是肉做的！”
☆、72、对不起
泪水终于滑落而下，这是叶凌欢来到这个世界第一次哭泣，第一次这么将自己所承受的都喊出来，她一边抹着眼泪，一边用憋着哭的嗓子继续：“可是，她们却把战火烧到了我娘身上，侮辱我可以，但是绝不可以侮辱我娘，我情愿去死，也不会让她们这么继续说下去，所以我要还口，我要羞辱回来。当然，也许你不懂得这种……”
“我懂得。”李承霖朝着叶凌欢走进了一步，说了这三个字，那墨色眼眸中竟然有着悲伤，很浓，像是化不开，叶凌欢愣住，这是她第一回看到李承霖的眼中有着真实的感**彩。
“你懂也没用，都是拜你所赐，都是你的推波助澜，为了你的目的，你毁了我好端端的生活！”叶凌欢恨恨的道，泪水一旦打开了，就收不住了似地，哭得一塌糊涂，一边用沾了墨水脏兮兮的袖口揉着眼角的泪水，一边道，“不仅如此，你还说我笨，说对我失望，我已经很坚强了好吗？简直就是打不死的小强！你换一个人试试看，呜呜……呸，你失不失望关我屁事，我要走了，我受够了。”
愤怒通通化作了委屈和难受，叶凌欢垂头哭着抹眼泪，擦过李承霖的肩朝外走去，却被李承霖一把拉住，伸手揽住了她的腰，把她搂入他的怀抱，将她的头按在了自己的胸膛，双手紧紧抱住她的身子。
“对不起。”他用自己都快要听不见的声音说道，他也不知道为什么会做这个动作说这句话，这是他计划预计之外的。他甚至做得太过下意识，自己也没有反应过来。
刚刚听着她的一番发泄看着她的泪水。心里像被小虫子抓咬触动，十分不舒服，也许是因为她提起了“娘亲”，这个词语吧。
他揉着她的头发，深叹一口气，没再说话，只感受她埋在他的胸口抽噎着。
胸口还是那么暖，叶凌欢感受着这温度，然后报复似地用力把眼泪鼻涕墨水都蹭在了上面。让你丫的穿白衣服装，让你丫装。这衣服很贵吧，脏死你。
哭也哭过了，也很阿Q的报复过了，情绪发泄了之后，也就恢复了平静。叶凌欢推开了李承霖，使劲儿吸了吸鼻子，再用袖子抹了一把脸，状态已经正常。然后说：“刚刚你那个‘对不起’虽然很小声。但是我也勉强接受了。现在我不去问也不管你为什么这么莫名其妙的对我，我希望我们以后就不要再有任何联系成么？”
“不成。”李承霖很利落的道，皱着眉头看着自己胸口衣服的那一团污渍。突然很后悔刚刚为什么会失控的抱了她，还跟她说了对不起，“今日起，你走到哪儿，都是和我联系在一起的。”
这确实是事实，叶凌欢无奈叹口气，思索了片刻，然后道：“那好吧，我想知道为什么你要找上我，你究竟要我做什么？”
“你这是在命令本王？”李承霖眯起了眼睛。
“不是，是商议，其实任何事情都是可以商议的，如果你一开始就告诉我，你希望我怎么做，同时提供我所需，说不定不会成为今日这个局面。”叶凌欢很中肯的道，“所以，你告诉我，我的价值在哪里，以免我无意之间毁去了我的价值，让你白寄希望了。”
一阵沉默，两人对视，叶凌欢尽量让自己的眼神看上去显得真诚一些，不过她发现她越是真诚，李承霖的眼神就越是飘忽，终于在她快要忍不住的时候，李承霖说话了。
“我也不知道。”他摇摇头，别开脸，看向门外，“而且我也很好奇，你会做出些什么来，其他任何事情我都可以预料，但是在你身上发生的任何事情，我都料不到。”
“所以，你是算命的？”好像是话中有话的样子，叶凌欢听着，分析着，得出了这么个结论，“你能预知未来，但是却不能预知我的，然后你就接近我了？”
“可以这么说吧。我只知道一点，你原本是该死了的人，却不知道为何，活了，这一次。”李承霖又说，这一句像是在自言自语，“不错，我刻意接近你，也知道会引起的后果，所以结果是什么，我不在意。我只是想看到你陷入危难会作何反应，我好奇。”
“哦，我的反应让你失望了。”叶凌欢干巴巴的说。
“也不算失望，我只是觉得你的性子太过张扬，不适合生存。”李承霖皱着眉头，他原本就没报过任何期望，他原本就只是观望，为什么会对她陷入困境，差点去死感觉那么失望呢？什么时候，他对她隐隐有了期望在里面。
就算对她有期望，也不是对她这个人的期望，而是她对他会产生的什么样的影响的期望才对。
“你在想什么？”叶凌欢伸手在李承霖面前晃了晃，后者回过神来，并没有回答她的问题，于是她便继续道，“那么，既然是这样的话，我想你也不是需要我做什么，而只是看我做什么而已，对不对？所以以后，你不用刻意去挑起祸端，我就这么做，你就这么看，行不行？”
这番话之后，李承霖用那么复杂的眼神看着叶凌欢，半晌问道：“你相信我所言？关于……我能预知许多事情，却不能预知你的事情？”
“相信。”叶凌欢郑重的点头，“没有什么理由，我就是相信。你没必要跟我撒这么弱智的谎，甚至我觉得只有这个解释比较合理，你若说其他现实的理由我还未必信，因为我在你眼中原本就该是一点儿价值都没有的。而且，世界上离奇的事情多了去了，我没有什么好怀疑的，所以我相信你。最多当你是个算命的，至少有一点你算得很对，我本该是死了。”
这身体的八字应该命数已尽，她来自另外一个时空，再厉害的算命先生也算不出来她的命，所以，她相信。
“又一次在我的预料之外。”李承霖突然笑了，他总算不到她下一句话会说什么，也从未见过哪个女子像她这么坦然，脆弱又好似很坚强，反应明明不慢却又确确实实笨得厉害，冲动得过头。
叶凌欢瞧着李承霖的笑，忙撇开了眼，这笑不是他平时那种故意挑起的笑容，也不是疏离淡然的假笑，而是一种很真诚的笑容，明艳极了，就像那次他让她跟着他的马车跑的时候，所露出来的笑容。
到底还是个十七岁的少年，内心深处应该有未泯的那么一丝丝童心吧，叶凌欢也笑了，心中莫名觉得暖暖的很舒服。原本想问问高夫人的问题，也突然豁然开朗了，他只是想看她做什么，她何必又去问那么多皇家秘辛呢，知道得多，未必是一件好事。
“喂，你怎么学会算命的。”叶凌欢用十分随意的口吻问道，就像是在和一个老朋友谈心一样，拿起刚刚丢开的帕子，轻轻抹去伤口的血，痛得呲牙咧嘴。
刚刚忙着发泄情绪关注内心感受，倒把身体的痛忘记了，这会儿身体的痛觉一点点的回来了。
“六岁，自然就会了。”李承霖轻轻回答。
“自然就会？难道你也和……不对。”叶凌欢差点脱口而出，难道你是端木一族，所以才有天赐的能力，不过一想，是他灭了端木一族，怎么可能会是端木一族的人呢。
“你问了我这么多问题，我也有一个问题。”李承霖突然道，“你和钱满到底做了什么亲密的事情，令他敢发毒誓，而你不敢，是不是他对你……”
叶凌欢的眸子暗了暗，这叫她如何开口，她只皱着眉头道：“反正他没有碰我。那个事情……我就当摸了一条狗吧。”
“他会付出代价的。”李承霖轻轻说道，叶凌欢正想问什么代价，却听到李承霖说了句，“来了。”
“谁？”
“刺客。”李承霖淡定的道，伸手摸向了腰间的剑，抽出摆出战斗的姿势，像是在说来了多少只小猫咪一样，“总共四人。”
“你……刚刚不是开玩笑？”叶凌欢想起才醒来时，李承霖就说在这里等刺客，“既然你算得出有刺客，为什么还要赶着来送死？而且不带一个护卫呢？”
“没有用，命已定。”李承霖声音又飘忽起来，“就算我不来这里，刺客可能在其他任何地方出现，反倒让我更加没有准备，若我带人来，我带两人，来的刺客定是八人，我带四人，来的刺客会变成十六人，这就是我的命数。”
“什么？”叶凌欢听不懂李承霖这表达的是什么意思，像是一个怪圈一样。
“你躲起来，床下。”李承霖吩咐，突然看着她笑了，“那么这就是体现你价值的时候，看看你有没有办法改变我的命数。”
还是不懂，不过叶凌欢自知自己没有本事，不躲起来只会是拖累，也就拖着一身伤口尽快的藏到了床下去了。果然，几息之后，四个刺客从不同的方向降临到了这个房间，将李承霖围在了中间。就算是叶凌欢这样没经历什么腥风血雨的，也能感受得到那一股股的杀气扑面而来。
☆、73、逃
不是李承霖的安排，这些刺客是真的，可是李承霖最后说的那些话，实在叫她想不明白他到底是要表达什么意思。她的价值，她能做什么？对了，异能，她是不是该用一下？这一次，她甚至不用咬破手指，只要拉扯一下手臂上被血凝结的衣服，就可以有鲜血流出来了。
刀剑相撞的声音，表示着打斗已经开始，叶凌欢躲在床下，只能看到许多脚幻影般的在她眼前晃来晃去，这些人身形快极了，简直就有些逆天。她靠着颜色来分辨，白色袍子的就是李承霖，很快，有一个黑色裤子的人倒下了，接着又有一个粗噶难听的声音闷哼了一声，一股浓浓的血腥味在房间弥漫开来。
再然后，叶凌欢看到李承霖的白色袍子上也沾染了鲜血，也不知道是他身上流出来的，还是别人的鲜血溅到了他的身上。
她是该躲下去吗？不行，李承霖不能有事，所有人都看到她和他一同离开的，若是李承霖出点儿什么意外，她绝对脱不开关系，她必须帮他。而且……叶凌欢脑中是刚刚李承霖让她躲在床下的那个笑容，心里抽动了一下，她捂住了自己的心口，别人那么好心让她躲起来，她在能出手帮助的情况下，不能袖手旁观。
叶凌欢不再犹豫，忍着痛将凝结的伤口直接给拉出了鲜血，然后用手指沾了自己的鲜血，一心一意想着她所期望的东西，画了一个瓶子，伸手一抹。却未能让血作的画变成真的。
异能？不见了？叶凌欢突然之间陷入了惶恐之中，再次试着沾了手臂上的鲜血画了苹果。还是没能让苹果变成真的。是玉浊丹的副作用，还是夏寒做了什么手脚？
可是，昨日她从指尖挤出的鲜血混入墨汁之中，今日也十分好用，能叫画面栩栩如生的，为什么……
难道，必须是指尖？叶凌欢咬破食指，又画了一个苹果，带着忐忑。伸手一抹，那苹果到了她的手中。
原来果然必须得是指尖的鲜血。来不及思考为什么，叶凌欢松了一口气，不再耽搁时间，开始在地上匆匆忙忙的作画起来，一边画，还一边注意着战况。
李承霖，你可要撑住了，别死在这里。我真的一点儿也不想和你的遇刺扯上任何关系。
现在双方似乎不相上下。叶凌欢看到那白色的袍子上越来越多的鲜血出现了，速度也不如一开始那么快，肯定是受伤了。她加快了动作。迅速将她所需要的东西都画好，这是她第一次挑战这种高难度的，画了形不一定会有其内涵的东西。
这时候打斗正在朝着屋外移动，叶凌欢准备妥当，从床下爬出来，大喊了一声“嘿！来追我啊！”
她就这么义无反顾的冲了出去，冲出床下的时候，屋中的人已经到了屋外，此时屋中地上躺了一个，应该就是第一个被李承霖打倒的人，另外还有一条血淋淋的胳膊，黑色的衣服，该是刺客的。不过满地都是鲜血，很难确认有没有李承霖的。
她忙朝着屋外望去，围攻李承霖的是黑衣蒙面手中拿着大刀或长剑的刺客，招招戳人要害，三打一的局面，其中一人的右臂断掉了，左手攻击速度显然比别人要慢一些，只能在外围游走。而李承霖的身上，多是别人溅上去的血迹，左臂的衣服破开了，有一道伤口，露出了里面的皮肉，伤口不深，只隐隐有些鲜血。
只是现在他一打三十分吃力，只勉强能够应付。不过叶凌欢的大喊显然就打乱了这个局面，独臂的刺客眼看着自己也帮不上什么忙，身形一晃就朝着屋中而来。
“笨蛋！”叶凌欢听到李承霖大吼了一声，似乎想突过来，却分身乏术，被两人缠住，没办法阻挡那独臂刺客朝着叶凌欢攻来的步伐。
切，没有准备，姐姐我怎么会出来呢？少瞧不起人了，叶凌欢抿了抿嘴，不过心中却有一小丢的开心，第一次听到李承霖如此失控的声音，还是为了自己，他也不是他表现出来的那么冷清漠然，没有任何感觉嘛。
唔，现在不是分神想这些的时候，敌人就在面前了，叶凌欢离开了门口，朝着屋里闪，看着那刺客迈步进来，然后满意的看到他“碰”的一声就滑到在了地上，她刚才在门槛周围倒满了油，还有强力万能胶，就算他能踩着油不倒下，也无法摆脱强力万能胶的束缚，更何况，他只有单臂而已，右边胳膊断掉的地方，还在汩汩留着鲜血。
幸好，来的是他，换做别人还不一定这么顺利呢。
她顺手就抄起一根棍子，朝着那被又黏又滑的混合物困住的独臂刺客走过去，抬手，狠狠一棍子敲在了他的头上。那“碰”的一声，叫一辈子没有行过凶的叶凌欢胆战心惊，她深吸两口气，稳定了情绪，用棍子拨了拨那人，确定他没有动了，这才去床底拖出她画出来的东西，然后在屋中找了个破竹筐塞了进去，背在了背上，踩着门边的身体越过门去。
幸好这些人以为她一个弱女子，又不会武功，一个独臂刺客足够对付她了，却不曾想到她不会武功，她还有别的能力。
这短短一炷香的功夫，门外的刺客竟然莫名其妙的多了两个，四个人在围攻李承霖，李承霖越来越吃紧，衣服已经被划破得不成样子了，不过他好像有护甲，胸口和背部都只是衣服破开，露出里面金灿灿的颜色。
叶凌欢摸了摸被她插在腰间的手枪，犹豫着，还是决定先用另外一件东西——她不是神枪手，不敢乱来。
“李承霖，过来。”叶凌欢喊了一声，也没发觉自己叫李承霖这个名字有多顺口，她手中握着个圆溜溜黑乎乎的东西，“一息就好。”
李承霖左格右挡，在背部又被划了一道之后，终于找到一个空档，飞身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