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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慢着,我们五个都想收留田瑛,”马田截住尚享:“你不能带她走。”
“田瑛只有一个,你们五个。自己决定,谁要她?”
“我们全都要!”艾华特说:“她的居留问题,我也会为她解决……”
“我也行,比你做得更好……”
“别吵了,还是由田瑛自己决定跟谁,好不好?”
“好!快请她来,争取好感……”
“非法居留美人来了……”若望笑了起来。
一会儿田瑛就进来了:“各位少爷,午餐已经准备好了,请各位到饭厅。”
“谢谢田瑛小姐。”
“太麻烦你了。”
“我们几个来打扰,令你忙了半天,实在实在舍不得,不,是不好意思!”
田瑛莫名其妙,这班少爷到底耍什么把戏?她不像下人,倒像个公主呢。
在众人簇拥中,她疑惑地回过头望一直在后面看戏的若望,只见若望笑得很古怪。
本来大家来若望家,准备吃过午餐谈谈便走,但是大家为要争取田瑛,连晚饭宵夜也都吃过了。
田瑛的温柔、大方,令大家越来越喜欢她。
好不容易把五个大男孩送走。
若望对田瑛说:“你来书房,我有话跟你说。”
田瑛跟了他进去。
“坐吧!”若望伸了伸手。
“我们做下人的不能和主人一起坐,生伯教过的。”
“假如现在我把你当朋友?”
“怎能呢?”
“若我命令你坐下?”
田瑛坐下来。
“你是不是想继续留在香港?”
“是的,少爷。”
“你希望合法居留,到时,你喜欢去什么地方都可以,不用一天到晚关在屋于里,不能接触外面的世界。”
田瑛含笑点点头。
“你觉得我五个好同学怎样?”
“很好!”
“哪一个最好?”
“每一位少爷都很好,我不会比较!”
“你不可能同时喜欢五个男孩子。”
“喜欢?”田瑛开始觉得不对劲:“他们都是少爷的朋友!”
“别把我拉进去,你认为哪一个仪表好些,哪一个人品好些,性情、性格、或者家世最适合你的……”
“少爷,他们是你的朋友,他们的仪表、人品、性格和我有什么关系?”田瑛把双腿缩后一点儿。
“因为你只能选他们其中一个。”
“选他们干什么?”
“做你的男朋友!”
“吓!”田瑛整个站起来:“少爷你别开玩笑,我哪一样配?不可能。”
“可不可能是由他们自己决定的;而你,必须在他们五个当中,选一个最好的。”
“我怎知道哪一位最好?”
“你和他们相处了大半天,哪一个最顺眼,你总知道吧?”
“对不起,少爷,我只是负责招待五位少爷,谁的眼、耳、口鼻都没看清楚。”
“明天下课后我带他们回来,你看清楚好了。”
田瑛很反感,这不像是迫婚吗?“少爷你太操心了,我没必要看清楚他们。”
“好!我把他们五人的承诺告诉你。”若望把尚享他们的话都对她说了:“你看你多么幸运!”
“但,我……”
“用不着马上回复我,今晚你好好想清楚,明天人来了再看清楚。”若望提醒她:“这样的好机会,不会有第二次。”
“少爷!”
“我的话已经说完,你可以出去。”
田瑛站了一会儿,终于掩上门出去了。
回后园,她坐在松树下。
松果一个个打在她的头上。她没有感觉,只是呆呆望住星星。
怎么办?走?还是去陪其中一位少爷?
“田瑛,田瑛!”生伯到处找她,看她坐在树下,冷风把她的脸吹得惨白。
“田瑛,你在这里干什么?”生伯忙把羊毛背心脱下来,披在田瑛的身上。
“少爷都休息了,你还在这里吃西北风?看你,嘴唇都发白了。”生怕怨她:“你这孩子样样好,就是有话总闷在肚里。”
“生伯!”田瑛哽咽:“少爷不要我了!”
生伯一愕:“少爷不要你?你工作挺用心,人又纯品,哪一样犯着少爷?”
“今天来了五位少爷,他们都愿意收留我,替我办居留。少爷要我跟其中一位回家。”
“少爷这么做也是为了你好!”
“但是,但是……”田瑛忍不住哭了起来:“我不想走,我宁愿留在这里,我不愿去享福。”
“这也不是长久之计,我看那五位少爷都不错。”
“生伯,连你都不要我了?”
“我怎会不要你,你是个好孩子,你来了,家里也热闹些,可是……”生伯长叹了一口气:“孩子,你的前途要紧!”
“我不想要什么,只是想留下来!”
“唉!命运。”生伯把田瑛拖起来:“你快要冻僵了,去睡吧!睡醒了,可能又是另一个世界。”
明天的世界会美好些吗?
若望睡前拨了个电话给玉媚。
“找到爸爸没有?”
“终于让我找到了!”玉媚似乎嘘了一口气。
“爸爸约你什么时候见面?”若望很兴奋。
“他说过几天,最近他好忙好忙。”
“他哪一天不忙?忙也要吃饭,一个人吃和两个人吃有什么分别?爸爸分明是……”
“傻瓜,你发什么牢骚,你明天不是要上学了吗?快睡觉。明天我们一起吃饭时再说,晚安……”
若望穿套黑皮衣,拿着课本,气冲冲的走进那皇宫一样的大屋。
在大厅,男管家高伯迎出来:“少爷,早安!还没有上课?喜欢吃点什么早餐?”
“爸爸在哪儿?”
“图书馆,”高伯马上说:“但老爷很忙,你现在不能进去见他。少爷要见老爷……请等等,啊!有了!最快是后天六时十五分至六时三十分。”
“我立刻就要见他!”若望轻轻推开高伯,向里面走去,一直到门口。没机会碰到门,那守在图书馆门前的大个子两手一伸截住若望:“少爷,你不能进去,除非你有预约。”
若望怎会认不到父亲的保镖?一共有两个,这人只不过是其中一个,另一个听说还是神枪手。
“走开!”若望指住他:“这是我的家,我哪儿都能进能出,你别误我时间。”
“对不起!少爷。”他动都不动,脸上的肌肉拉紧:“我只是执行任务,请离开,否则的话……”
“否则怎样?你想动手打我?你这走狗。”若望不喜欢他那张脸,狠狠打了他一拳。他转一下身,若望想趁此机会打开图书馆的门,他却从后面扑上去,双手抱住若望的腰,要把他抱走。
若望用脚踢他、用手肘撞他……突然,图书馆的门打开,两个人走出来,若望狠狠踏他一脚,冲进图书馆去。
一位绅士看看若望,皱皱眉,门外那保镖正追进来,绅士挥挥手,他和站在绅士身边的“神枪手”,走出去,关上了门。
“若望,我跟你说过多少次了?你这样冲进来,太没有礼貌,太不守规矩。你令我很为难,为什么常给我添麻烦?”
若望把头向上一扬,额前的头发都摇到后面:“儿子见父亲,也是添麻烦?这儿又不是军营。”
“你想见我,我很高兴,但你先要和高伯预约。”
“我来不及,我马上要和爸爸解决这件事。”
爸爸皱皱眉,看看表,咬咬牙,点一下头:“好!你有话快说,我给你五分钟时间。”
“起码十分钟。”
“好,快说!”他焦急又不耐烦。
“媚姨回来了,你为什么不请她吃饭?甚至连见都不肯见她?为什么?”
“媚姨!”他叹气:“芝麻绿豆的事,唉!”
“小事?当年是你把媚姨气走的。她回来,又不究既往,你应该好好向她赔罪,但你竟说忙,不肯见她。你知道媚姨会伤心!”
“那是爸爸和媚姨之间的事,我会解决!”
“今天?明天?媚姨并不是回来久居,她只不过陪她妈妈回来度假!”
“我知道,这件事我会处理。去上学吧!”他又看表:“我很忙,十一点我还要演讲,现在还没有准备好。上学,后天再谈,听话!”
“不!我不走,除非你答应我一个星期内约会媚姨。”若望最清楚父亲的政策——拖拉再拖拉。
“这样吧,下星期之内我一定抽一个时间和媚姨吃饭、叙旧,怎样?”
“爸爸,你可不要骗我,我随时还会再来。”
“哎,这儿子……”
若望把尚享他们带回家。
四姐忙于侍候各位的饮品。
若望问四姐:“田瑛呢?”
“不大清楚,听说亚瑛不舒服。”
“不舒服?”尚享可紧张:“看过医生没有?”
“快叫生伯进来。”若望忙说。
生怕走到若望身边:“少爷!”
“田瑛病了吗?她哪儿不舒服?”
“病倒没有什么大病,她大概昨晚睡不好,她早上做工时一直喊头痛,我见她很辛苦的样子,叫她躺床休息。少爷要用她,我马上叫她来!”
“不,让她好好休息。”尚享说。
“但是,她要见见你们大家!”
“改天再见不行吗?身体要紧。”
大概因为田瑛不舒服,大家觉得没有意思,大家坐了一会儿,吃过点心便走了。
生伯把田瑛昨晚坐在松树下奇*书*电&子^书说的话,告诉若望。
若望想一想道:“真笨,她精神好了,叫她来见我。”
若望换套西装,便去接玉媚和她的家人去吃饭。
“我以为你会带女朋友一起来。”玉媚很欣赏地看着若望。
“我说过史妮并不是我的女朋友。”
“应该还有其他女孩子。”
“比丝、晶晶,都是同学。”
“没有一个特别喜欢的吗?”
“我还没想过要谈情说爱,大学毕业后还不迟。媚姨不是说过,我长大了会有许多许多女孩子追求我吗?”
“不是吗?是你自己太挑剔。”
“若望长得好英俊。”玉媚的婶婶说。
“他像他爸爸!”玉媚感触地垂下头。
“不!我像我妈咪。”若望越来越不喜欢父亲。
“我忘了若望妈咪长得像仙女一样!”
“媚姨也是大美人!”
“不,我不是!”玉媚的嗓门有点颤,她脸色好像苍白了:“没有一个人比得上若望的妈咪,否则,他早就有新妈妈了!”
“媚姨!”若望把手搭住她的肩膀:“不要恨我爸爸,他只是太热衷名利。”
“没有!说到哪里去了?”她马上笑笑,笑容都把一切隐藏:“若望,你多吃鱼……”
若望回到家,看见田瑛在台阶迎着。
“你干吗站在这儿?你不是生病了吗?”
“我睡了一觉,已经全好了。”田瑛把热腾腾的杏仁茶送上。
“你跟我来。”若望一边拉下领带一边走向消闲厅,那儿清静舒服。
田瑛站在他面前。
“你病刚好,坐吧!”若望喝口茶:“生伯说你希望继续留在我家!”
“是的!少爷。”她猛点着头。
“你为什么这么笨?你在我家,做下人,给我送茶送水,侍候人家;再说,我可没一口答应你,一定可以给你办居留。”
“我是心甘情愿的,少爷。”
“心甘情愿?图个什么好处?你懂不懂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你在这儿做女仆,在那五位少爷家里做上宾。我没答应为你办居留,他们可一力担承,当然不是人人有这个本领,一定有人吹牛,所以你要小心选择。”
“我没有想过做上宾,做女仆我也胜任愉快,关于居留的问题,少爷答应过,等我表现好,会为我想办法,我相信少爷。”
“但现在有条青云路等着你走,”若望真是莫名其妙:“说不定其中一个肯娶你,你由乡下女一变而为阔少奶,飞上枝头变凤凰都不想?”
她真是想都不想,摇摇头:“那晚若不是少爷救了我,我已经饿死了。还能做什么少奶奶啊?”
“你留下来不是要报恩吧!”
“是的,我要报答少爷,留下来侍候少爷,而且这儿人人对我好!”
“你……真是笨!”若望放下杯,顿了顿:“没有人会相信的,你实在令我难交代,我的同学会怎样想?你……真是!”
“少爷,求你让我留下来!”田瑛几乎下跪。
“好吧!你要做乞丐不做公主,我也没有办法。”若望挥了挥手:“你一定会后悔!”
玉媚自从接过高共荣的电话,便有点心跳手颤,人惘惘然。一忽跑出客厅,一忽冲回房间……该做什么呢?她拉起手袋便往外跑。
头发梳理妥当,一坐下,小心地接过菲籍女仆那杯茶,刚修了指甲,怕弄糟了甲上的指甲油。喝口茶,猛地站起来,哎唷!衣服还没选好呢!光是头发漂亮有什么用?
她忙回房间,打开衣橱,翻呀翻……怎么都是洋装?高共荣喜欢女人穿旗袍。
在外国几年,穿洋装成了习惯,但是她回来时还记着高共荣,所以带了旗袍。
心一急,手更不听指使,忙忙乱乱,电视机上的小摆设都被她碰在地上。
妈妈经过房间,探头一看,这还了得:“玉媚,你在干什么?翻天覆地。”
“我找不到,我找不到!”
“你在找什么?”
“妈,我记得好像带了两件旗袍回来。”
“是呀!一件黑色镶七彩阔花边软锦,一件白缎花蝴蝶的!”
“可是,两件都没有了!”
“怎会?”妈妈走过去,翻几翻:“让我来……看,不都在那边,用衣袋套住。”
“我怎会看不到?”玉媚呼了一口气:“那边我看过几次了。谢谢妈,多亏有你!”
“魂不守舍!”妈妈含笑摇头:“共荣跟你约好什么时候?”
“约好八点,他下午有个会,如果顺利,七点半就会到。”
“还有四个钟头!”妈妈看见女儿没停过手。
“洗个澡,打扮一下,差不多了。今天不知道怎的,有点紧张,若赶时间便什么都弄不好。”
玉媚没有撒谎,她画眉时手一直发颤,结果眉高眉低,怪怪的,只好重画。描眼线更难了,幸好有几个小时给她消遣,不然她恐怕没办法完成整个化妆。
七点一到她连忙穿上白狐短皮大衣,出房间前还洒点高共荣最喜欢的香水。
她一走出客厅,婶婶就瞪大眼睛:“唷!玉媚,仙女下凡,啧啧!真像个一品夫人。”
“坐会儿吧!”妈妈说:“他还没有来。”
“他没有时间上来,约好在楼下等,妈,二婶,我到楼下等他,他也该来了。”玉媚匆匆忙忙地出门。
媚妈看着女儿的背影摇头:“追求她的男人上门又求又拜请她,她都不肯赴约,反过来却要自己在街上等高共荣。也不知道高共荣到底有什么魅力,玉媚对他那样死心塌地。”
“你没有见过姓高的吗?”
“没有!我去美国,玉媚还在香港念书,她是念完书,做过事才到高家的。前几年不知道她和高共荣发生了什么事,她突然回美国。那时候她又瘦又憔悴,大家都认为她失恋。这次陪我回来,高共荣一直说没空,今晚他们才是第一次久别重逢,还是若望安排的。至于我这老太婆,他哪儿放在眼内。”
“他连我们家都不肯来?”
“高共荣不肯随便见人,也不会随便到任何地方,他在这儿是个特级份子。”
玉媚一直在大厦的门口等着,很耐心地等了半点钟,心里面半点抱怨也没有。可是,八点了,她开始担心高共荣忘记了地址,因为他从未来过。
很想打电话回家探探母亲的口风,或者高共荣打电话到二婶家?但又碍于自尊心,又不是十七八岁的小女孩,对感情不应该再有那份狂热,只有小女孩才配为男朋友而跳脚大发脾气。
可能她的外貌,可能她的衣饰,引来了路人的注目。
她只好尽量低着头。
但眼仍往路外瞧。
高家的汽车她全都认得,但她离开高家已三年多,一切应该都已改变。不可能还是那辆劳斯莱斯,以前不开车的若望也有部法拉利了。
时间过得真慢,她穿着高跟鞋的脚有点酸麻了。
突然,一辆车子停下来,一个穿制服的司机下车,走到玉媚身边,很有礼貌地问:“唐小姐吗?”
“是的!”
“我家主人来了,请上车。”他去打开后面车门。
玉媚上车,高共荣已伸手去拖她。
接触他的手,心里掠过一丝暖流。
已忘了脚部的酸麻。
他向她笑笑,她也笑笑,她坐在他身边,他一直握着她的手:“对不起!要你等我。”
“我看准了时间,刚下楼的,”她忍不住看他一眼:“你好像瘦了!”
“你现在相信我有多忙了吧!”他向她倾诉:“许多时候我连吃午餐和晚餐的时间也没有,每天最多可以睡四小时。”
“若望说你忙着竞选主席的事,你一直希望管治这儿,成绩很好吧?”
“经过这么多年的努力竞争,现在形势大好,差不多是没有对手,或者……史福有少许威胁。他有野心,条件也好,但做事欠毅力,这是他致命伤。”
玉媚笑笑没说话,她对政治一点儿兴趣也没有。
高共荣反应很快:“我们回别墅吃饭,今晚你会吃到你喜欢吃的小菜。”
“厨子还在吗?”司机、汽车全变了。
“我留下他,因为他会做你喜欢吃的玉袍带子、荷叶百花卷和纸包鸡。”
“你都记得?”四十的女人了,心还没有死。
“你喜欢的我都记得。”高共荣握起她的手吻了吻。
玉媚轻轻地靠在他的怀里,她忘了几年前如何失望痛苦,差点连命都为他赔上了。
高共荣的别墅她不是第一次来,特别是他们吵架前常来,其实吵架、分手……都发生在这儿,因此她对这儿很熟识。
一切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