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歧华,青痕说过这一次决不会再回去。
风浪将我的发丝吹得满头满脸都是,我心中默念咒语,对着那道光轮就挥出指尖之物。那是青痕的心肝宝贝,要在平常我根本舍得拿出来一用。
粉色的鱼筋,卷着我掌心内小小的光束,迎向那些冥将想要将我收归麾中的法器。
鼻尖处,又传来他的浅淡香气,叫人分不出哪一些来自堤岸,哪一些又来自我半空中的宝物。
我仰着小脸,眼睁睁地瞧着它们交锋的那一刻,忽然间,我耳内只听见一声凄厉无比的尖叫,猛地一下跃出水面,顾不得那道耀眼的光芒,伸手就去捉我的鱼筋,甚至等不及念动咒语来收回它们。
指尖才触到飞旋之物,就传出生生的痛,分不清是一截一截断裂的鱼筋还是我涌出的血线,纷纷坠落于我的身上,发丝以及溪水之上。
所有的风浪都在这一瞬间乍止,就连我头顶的光轮也跟着愈转愈缓,徐徐悬在彼处。
我握着自个手心内侥幸幸存下的那一根粉色物什,低头仔细辨着,从头至尾,生怕落下一丁点断痕。
脑后,却传出他的沉声,浅淡寻常之极。
“小鲤鱼,我再问你最后一次,你到底要不要回九仙山?”
我抬起脑袋,恨恨地望向他,一张布满狼藉的小脸上,满满的俱是再明显不过的执拗。
眼前这些人登时好像都被霜打过了一般,顷刻间,不但一个个全都萎顿了下去,形容苍白,佝偻着肩背,竟没有一个人敢抬起眼来看一下他的面色。
而他却不怒反笑,背手而立,低头瞧着溪水中的我,缓缓挥动衣袖。
短短二日内,这已是他第二次对我出手。
堂堂一个帝尊,却要屡屡对一个下下界道行最最浅薄不过的妖孽亲自动手。
好像前一日流岚洞前,就在玉帝帝尊和九天玄女的面前,其实他一样可以不必亲自动手,他大可以让他面前那些属下为他结果我。好像那一次他曾同样当着玉帝帝尊及一众大小仙家的面斩杀一名上神,他不过只是瞧了一眼自个身边的那些个冥将,那位有着万年甚至数十万年修为的老家伙就这样硬生生灰飞烟灭化为乌有。
就连青痕自个都知道,冥帝帝尊何其尊贵,虽手握天地万物的生死之计,却极少需要亲自费神费力取人性命,更何况是要结果区区一个妖孽。
我一眨不眨地瞧着他的手掌,他也在瞧着我呢,一双眼眸内俱是我看不懂的沉意,好像是痛,又好像是笑,又好像是满含着伤痛的笑意。
歧华。
你莫非也舍不得青痕么?
我歪过脑袋,小小的鱼尾竟在水下不知不觉往他跟前游近了几步,昂首瞧着他。
他低头望着足下的我,高悬于我头顶之上的手掌,终是化为了一道收回的劲力,带出忽忽的风声,翻卷起青色的广袖,仿似遽然间转身大步扬长而去。
踏着漫漫的云阶,拾阶而上。
一步一步,地动,山摇,身下的溪涧也随着他的步伐惊起了千层的细浪。不过是须臾间,乌云已然蔽日,明明是白日里的辰光,四下却漆黑得瞧不见一丝天光。
第十章 人情
2011年01月12日07:42
我轻轻摆下小小的尾巴,在水下转了一个轻盈的圈,双手捧了满满一手心的水花呢,洒向头顶的天穹,只当丝毫不在意身后的任何响动。
自此之后,那么多的水道,青痕想去哪里就去哪里呢。
不知过去多久,仿似只是白驹过隙的瞬间而已,待到我再转过小脸,身后的堤岸和云端之上,已经再没有半点痕迹。
明明只是秋日,身下的溪水却愈发冰冷得刺骨。
我就着渐渐回升的天光,低头望向自个的新罗衫,一处一处,小心翼翼地仔细瞧着,生怕方才的血渍沾上了我的宝贝。
潋滟的水波映着我的身形,映着我身后的空枝,青山历历,宛如一场春梦。
“小鲤鱼,无需太难过,你就当你自个做了一个春梦!”
我蓦地支起身子,眼前的花树早已繁花落尽,空空荡荡,枝桠间连一只飞鸟也不曾落下,更别提那些通身漆黑最是醒目不过的乌鸦。
我埋下身子,将自个一点一点沉入水底,才要没过头顶,耳畔清晰传来一声浅笑。
“搞了半天你还没走?”
“怎么,舍不得离开我的流岚洞么?”'Zei8。Com电子书下载:。 '
我循声回过小脸,那棵光秃秃的桃花树下,正立了一个纤细的绿色身影,低头望着水中的我,掩面而笑。
还未等我应声,她身后的红衣侍女已然向我高声斥道:“大胆鲤鱼精,见了玄女竟敢这等无礼?”
她只转下眼眸,笑盈盈地望住我,既不让自个身边的侍女停下,也不同我招呼。
她的眼睫好长,长到甚至有淡淡的阴影随着她的眸光忽隐忽现,一身的肌肤虽没有白水神女那般雪白,半掩在柔软的罗衫中,看得青痕一连咽了好几口口水。
我假装不经意地垂下脖颈,再望一眼我自个映在波光中的模样,只瞧了一眼,便计较地抬起小脸,斜睨着她。
她似乎一早看穿了我的心意,故意朝我眨下眼睫,眼波浮动,嘴角的那一朵笑颜绽得愈发深了。
她的左颊上竟然还有一个笑窝呢。
我心内气得不行,戒备地握紧小手,恨不能即刻就挥手上去。
她笑:“怎么,苦头还没吃够?”一面笑,一面假意扭头望了一圈呢,眸光绕着我的周遭转了一大圈,最后才轻轻落在我的小脸上:“可是这会,好像玉帝帝尊并不在哦。”
一道轻柔的光束随着她的笑语漫不经心地挥出,仿似一张无形的罗网,缠在我的身上,紧紧缚住我小小的身子,一点一点将我自水下拖至她足下。
我强抑着自个心口处的尖利之痛,抬头一眨不眨地瞧着她的形容。
她的道行法力远甚过我百倍千倍,换做平常,青痕绝不会轻易出手,可是,青痕咽
不下这口气呢。
我想也不想,口中默念咒语,就朝她挥出手心内的电光。
她一动不动,只顾低头瞧着地上的我,一张小脸上似笑非笑,似是不相信我会对她出手。倒是她身后的那名侍女替她接过了我的掌力,再反手用足了力道向我击来。
方才,我原本就被那些冥将用金轮伤过,此刻,哪能再接住这些人的劲力,才接了一个来回,便生生地吐了一口浅淡的血沫。
那几个侍女眼见我不敌,脸上愈加得意起来,一个个刚要再出手,脑后,却凭空传来一句急声:“玄女姐姐且慢——”
鼻尖处,隐约传来一股熟悉的香气,青痕似在哪里闻到过,却又一时记不起。
但只见一道白色的身影缓缓堕于我与玄女的面前,发丝高挽,凤眼斜挑,一张容长的瓜子脸,正是青痕最喜爱的形状。
玄女浅浅一笑:“妹妹怎么才来?”
白衣女子回眸瞧一眼我,素净的容颜之上,绽开一朵会心的笑意,低低应道:“霜女来得刚刚好,再迟来一步,怕姐姐就要将这只小鲤鱼生吞活剥了。”
耳内,传来玄女的娇笑声,半掩着嘴巴格格笑着,银铃一样,倒好像是在笑一件多么可笑之事。
原来,她就是天地间掌管霜雪的青霄玉^女霜女。
“姐姐,无论这只小鲤鱼如何顽劣,妹妹今日必要和姐姐讨一个人情怎样?”
“莫非霜女妹妹认得她?”
“姐姐说哪里话?我与她不过萍水相识,要不是妹妹今日和姐姐约了一起去赴西王母的蟠桃宴,原本不会来姐姐的洞府,又岂会认得她?”
“哦,看来霜女妹妹也想学某人的仁心柔怀不成?”
“快别这么说。这种话岂是你我可以浑说的么?!”
“妹妹怕么?我可不怕!”
“姐姐自是不怕,姐姐是何人,你说可是?”
“死妮子,你也竟敢笑话我!”
白衣霜女正了正颜色,柔声道:“我岂会笑话你?不过是想为了你好,我才刚来的路上听说,这只小鲤鱼竟能让玉帝帝尊亲自出手救她,想必她定是大有来头,妹妹何苦要在自个的地界上惹什么后患?”
九天玄女歪头睨了她一眼,再弯下腰肢来,俏生生地向我娇声道:“鲤鱼精,今天看在我霜女妹妹的面子上,暂且饶了你一条小命。来人,给我将她轰出百里之外去,再让我瞧见她,我必要先扒了她一层皮。”
如此狠毒的话,她竟可以笑嘻嘻地道出,就好像是在对我说着最和煦不过的柔声笑语一般。
我涨红了小脸,蜷紧自个小小的鱼尾,仰脸看着她二人的形容。
白衣霜女朝我俯下身,指尖轻拂过我的脸侧,一双狭长的凤眼,则细细地打量着我的容貌。我猛地往后一缩,远远避开她的手指,圆睁着眼眸瞪向她。
她却笑了,这一刻,那张原本素净之极的容颜之上,竟好像春日里最绚烂的百花开过,明媚鲜艳,丝毫不输于她身后的那一位。
“小鲤鱼,今日我先救你一命,说不定哪一天,我会来向你讨还这个人情。你记好,我叫霜女。”
第十一章 更要紧的事
2011年01月13日23:14
我又不聋,你刚刚不是说过你叫霜女。
我只当充耳不闻,假意去看近处的桃枝,眼角余光只盯着她身后的绿衣玄女猛瞧。
她的容貌虽说比青痕娇美千倍万倍,可是,就连霜女都要叫她一声“姐姐”,想必她的年纪比起有已数万年修为的白水神女还要老呢。
我不免暗自得意,歪过脑袋,小脸上虽是绷得再正经不过,口中却差点就要忍不住格格笑出声来。
霜女低头瞧着我的形容,忽然间也跟着失笑道:“小鲤鱼,你想不想和我一起去赴西王母的蟠桃宴?”
青痕不想去呢。
再说,我还有更要紧的事等着做。
果然,未及我应,一旁的玄女已然打断她道:“妹妹方才还劝我,这会,倒不怕同时得罪西王母和白水神女两位大驾了么?”
霜女莞尔一笑,挥一下衣袖,不过片刻间,颀长的白色身影已徐徐踏上一朵祥云。
一直等到她已经先行升到了数十丈高处,九天玄女这才回过身来,一双明眸再定睛瞧了我许久,轻捻指尖,解了我周身的束缚。
衣衫带起的清风拂起了我的发丝,拨动了身下浅淡的水影。
我垂着脖颈,望着自个小小的指尖上那一处一处的裂痕,一片焦枯的黄叶顺着风势落进我的怀内。
歧华,你心内也喜欢她对么?
这一次,青痕哪怕游遍千山万水,也要在第三世去尽之前找到一个我心内喜欢他也
喜欢我的人。
眼前的树枝,渐渐被冰雪覆盖,百川成冻,迢迢如练。
我遇见的第一个男子,是一个书生。
那一夜,我躲在他的茅庐前避风,透过那扇空荡荡的窗户翘首望进屋内,油灯下,他的衣衫竟也是青色的呢。
我伸出小手,轻轻拍一下木条。
他果真应声回过头来,手握一本书卷,疾步奔至窗前,一脸的惊喜之色,俯身望着河水中的我。
我故意朝他摆摆水下的鱼尾,仰头脆声告诉他道:“我是鲤鱼精呢。”
他竟然一点也不害怕,低头颤抖着嗓音应道:“小生知道。”
我皱下小脸,有些讨厌他如此自称。好容易才强抑住心内的计较,大喇喇地朝他绽开一抹甜笑道:“你有喜欢的人么?”
他的声线愈发抖得厉害,攀住那窗框,扑簌簌地应着:“小生……就是因为家贫,至今尚未婚配。”
“那你可以喜欢我么?”
“小生自是喜出望外,那……敢问小姐可以助我金榜高中么?”
我想也不想,即沉下小脸,恶狠狠地瞪他好几眼。
青痕并不笨呢。
我扭过脑袋,使劲转过自个小小的身子,“噗通”一声跃入水底,顾不得风高浪急便扬长而去。
仿佛是一夜之间,枝头的繁花就开满了堤岸呢。
我正在溪岸边埋头挑选颜色素净的骨朵,耳畔,冷不丁传出一个年轻男子的沉声。
我昂起小脸,眼前之人也在瞧着我呢。
“你就是他们所说的鲤鱼精?”
我揉下眼睫,虽然青痕并不喜欢他的脸型和嘴巴,可是他的眼眸好亮,晶莹透亮得就像我身下的那一弯春溪水。
我一时忘了腹中的饥饿,兴冲冲地又稍微往前靠了一步,一面握紧小手做好防备,一面抬头朝他笑道:“我是鲤鱼精呢。你不怕么?”
“我又为什么要怕?你怎会在这里?”
“我肚子饿了呢。”
他低头瞧一眼我面前数步之外那些星星点点的野花,眼中的兴味愈发浓了:“你平素就吃这些?”
我有些不乐意地斜睨他一眼,瞧他的形容,似乎要取笑我呢。
我歪着脑门,用一只小手假意指一指他足下的那几朵红色的品种,娇声道:“你可以帮我摘些么?”
“我当然可以为你效劳,不过,敢问这位小姑娘,我既然帮了你,我又能得到什么好处?”
“你先告诉我,我才决定要不要帮你。”
我蓦地收了笑颜,呆呆瞧着那几朵娇艳的花朵,心内失望不已。也不管他会不会再笑话我,轻轻松了原本扶住近岸的小手。
身后,传来他的大笑之声,满溪满涧的青山倒影如碧,我奋力往前游着,惊起了两岸的归鸟。
千江有水千江月,头顶的月华如水,面前,又到了两处水道的分岔口。
一宽一窄,映在金黄的月轮之下,泛着粼粼的银光。
我突然好奇地直起脖颈,远处,靠近一片樱桃林的水泊内,竟停了一只高大的行船。灯影曈曈,船头之上正玉立了一副高大的身影。
借着月色,虽瞧得不是特别分明,可那身形着实俊俏得紧呢。
背朝我而立,脑后的发丝叫风吹起,惹得青痕心内也跟着一下一下生出微微的痒意。
我即刻纵身入水,急急摆着鱼尾,几下游至十步之外,悄悄自水下冒出脑袋。才要出声,鸦雀无声的静夜里,竟凭空响起几声奇怪的鸟叫。
“咕——咕——”
我猛地一回头,却见一只金晃晃的凤凰鸟正扑扇着双翅,歇在船顶一眨不眨地歪着脖颈斜眼睨着我。
第十二章 新相好
2011年01月14日00:03
我假装听不见,又再往前靠了四五步呢。
船头之上的那名男子闻声抬首,待瞧见头顶那一只明显是不怀好意的大鸟,一张面孔之上,非但没有惧色,竟然还若有若无地扯出一抹寻常的笑意。缓缓再转回身躯,低头望向潋滟波光中的我,似是一早就知道我藏身于此处。
我顾不得教训身旁那只犹在吵个不歇的笨鸟,只仰着小脸望住他。
他的声音也很好听呢,一副俊颜半掩在灯影中,不动声色地问我道:“你带来的鸟?”
还没等我应声,眼前那只笨鸟已然又蛮横地“咕”了好几声,似是在回应他的问话。可它明明会说人言,此刻却故意装作只会鸟语。
可是他的笑意和那人一样好淡,淡然瞧着我,仿佛对我的鱼尾连同他头顶那只神鸟视若等闲。
我轻轻用小手捂上嘴巴,朝他摇一摇脑袋,一面红了小脸,一面凶巴巴地瞪一眼那只不住上蹿下跳愈发张狂的凤凰。
此刻的夜色如此静寂,周遭,只闻“哗哗”的流水之声,绕过我的腰肢,一路奔腾而去。
他俯下身,朝我伸出一只长臂,和颜道:“要不要上船?”
我凝神想了片刻,终于摆下小小的尾巴,越过那些温吞吞的夏夜江水,徐徐游至他的足下。
那只凤凰猛地纵身向我扑来,对准我的小手就要啄下,一面对我行凶,还一面啐道:“呸,见色起意的臭妖精,我讨厌你呢!”
它竟然敢骂我。
我气得拉下小脸,刚想伸手去捉它,他那里已然抢先一步接住我湿漉漉的身子,一个用力,就将我轻易拖上了船板。
我见他盯着我的鱼尾低头发笑,不免也有些心虚地歪过脑袋,就着那些深红的灯笼瞧去,面前的他果真是十分的俊俏呢。虽说眉目间有些阴冷,【。52dzs。】可就是那副冷意,隐在朦胧的灯影中,瞧着竟愈发动人魂魄。
我垂下脖颈,轻捻指尖,口内极仔细地念动咒语。
这一次,青痕居然相当争气呢,竟然一次就变出一双纤细娇媚的双足。我到底有些介意地睨一眼脚背之上那几道清晰可见的印记,手足并用,一个骨碌就从甲板上爬起身。
他的身量比起那人矮不了多少,青痕的脑袋只能够到他的胸前呢。
我抚一抚自个的裙裾,眼角余光瞄过远处那只垂头丧气多管闲事的笨鸟,朝他脆生生地笑道:“我叫青痕呢。”
他不过一笑,还未等我再讲,他的面色已然又冷了下来。视线越过我小小的身子,看向那片深沉肃穆的堤岸处。
“现身吧!”
我吃惊地扭过小脸,循着他的声音瞧去——
但只见原本空无一人的近岸,此刻,不知何时竟默然矗立了一个高大魁梧的身影。一身的玄色衣衫随风轻拂,融入在漫天的月色中,仿佛被镶上了一道银边。
玄蛇精。
我瞪大眼眸,小脸上几乎放出光来,一时间,竟忘了先前所有的佯装,顿足向他尖声叫道:“玄蛇精——”
“玄蛇精——”
“我是青痕呢!”
在瞧见我的那一刻,他的眼眸似也闪了一下,身形一动不动,满目的森冷冰寒,冷眼瞧着行船之上的我与他。
身后之人,却突然哈哈大笑,风声乍起,还未等我挣扎,他的一只大掌已然箍住脖颈,勒得我差点背过气去。
一道凌厉的闪电顷刻间划破长空,船舷两侧的江水,硬生生在我眼前被玄蛇的掌风挥出数丈惊涛,一阵高过一阵,仿似骤降的疾风暴雨一般,击得我浑身生疼。
我跟在他身边,随他走过那么多的山川与四季,却极少见过他真正显露法力,更何况是如此罕见精深的法术。
眼前,他的衣袖被风鼓起,掌心内的呼呼电光一道接着一道笔直劈向船头。
混乱中,我的身子被猛地挥落在溅满了水渍的木板之上,船身剧烈摇晃,仿佛就要被人撕裂了一样,我头晕目眩得几乎睁不开眼睫,根本分不清哪些劲力是来自身后之人,哪些又来自面前之人。
“玄蛇,你给我住手!”
“这只鲤鱼精是不是你的新相好?”
“可惜你空有一身法力,偏偏生不逢时,岁不我与。你瞧,若不是老天总不肯帮你,你好容易找遍千山万水才找到我,为何又让我先你一步遇见这只鲤鱼精?”
“哈哈哈……”
“玄蛇,你再不住手,信不信我即刻就灭了她?”
“即便你比我多活了三千年又怎样?我有鹦哥儿先前舍给我的五千年修为,此刻,你我的法力已然相当,我一向说到做到,你不是自称最懂我的性子?”
一面说,那张俊俏的容颜上,陡然现出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