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陆溪道,“皇上切莫这样说,嫔妾惶恐。皇上有事要办,嫔妾绝不敢有所埋怨。”
她有些焦虑地抬头望着他,眼里是显而易见的担忧与不安,是怕他伤心,怕他盛怒,这样关切的眼神叫明渊心中一缓,按捺住了正待爆发的怒火。
“你且先回去,朕有事要处理。”他朝她点点头。
陆溪却破天荒地不顺从了,目光坚定地望着他,“若是皇上要去临华殿,嫔妾请求皇上恩准带嫔妾同去。”
知道她担忧自己,明渊沉默片刻,也便点点头,“也好,那就同去。”
转身便朝着临华殿的方向走去,原本安婉仪的住处就是离御花园最近的。
宫中妃嫔与朝廷大臣有染……明渊的眼眸倏地阴沉下来,他曾经因为那手帕而想到自己的母妃,所以对这个失宠已久的安婉仪也有了一丝怜惜之意,却未曾想到那手帕原来还不止一条!
他的步伐有些快了,陆溪要费力地快走几步才跟得上,见他眉宇间的煞气,陆溪伸出手来忽地拉住他的手,在他一怔之后,对上他看过来的目光,轻轻的摇了摇头,“皇上,嫔妾以为不可在此时大发雷霆。季大人刚走,若是皇上这就去质问安婉仪手帕的事情,恐怕不出片刻,宫中就人尽皆知了。”
妃嫔出墙,这是最大的宫闱丑事,不管是对皇室的尊严还是明渊的尊严,都是最严重的打击,若是传到了百姓耳里,指不定怎么编排。
明渊也停下步伐,不再前行,沉默了片刻,冷冷道,“正好,朕有些乏了,就不亲自齐华殿了。高禄,派人送三尺白绫给安婉仪,就说是朕赏她的!”
他的眼里尽显杀意,却见陆溪皱眉急道,“皇上,安婉仪是太后娘娘亲自封的人,皇上若是这时候什么都不说就对动了她,恐怕太后娘娘那边……”
明渊冷道,“宫妃做错事,朕赐死她难道还要看太后的脸色不成?不必多说,高禄,照朕说的去做!”
高禄忙应了一声,带着几个小太监就匆忙赶往齐华殿。
出了这种事情,犯错的宫妃要怎么处置一向该由皇后来决定,只是现下没了皇后,明渊只能亲自处理。
按理说一旦宫妃与朝臣有染,当立即处斩,却是陆溪想得周到,为免此事传出去坏了皇上的名声,还是冷静地处理便好,不可闹大。
季清安又是常卫光下台之后担当重任的朝中大臣,科举最终的殿试在即,若是此刻将他办了,恐怕殿试也无法保证顺利进行。
陆溪有些犹疑地问,“皇上,那季大人那边……”
明渊的眼神冷了又冷,最终毫无情绪地说,“朕先留他一条狗命,科举之后再算账。”
作者有话要说:查了下资料,历史上若是宫妃出墙,一般皇上都是直接拂袖而去,不会亲自审查,若要审查,都是皇后的事。然后皇后一般都恨死这些妃子了,说是查,结果最后都是杀了… …、
☆、渣男【四】
第八十二章
眼看着高禄与那几个小太监的身影就要消失在花园的尽头;陆溪迟疑片刻,忽地开口对明渊道;“嫔妾跟着高公公去齐华殿看看。”
她像是下了很大决心,明渊却是明白了她的意图——安婉仪早已不怎么受宠,若是因为得罪了现如今最受皇上喜爱的陆容华,那么在勾心斗角中落败而死,这是对后宫所有人最好的解释。
只是对陆溪而言,牺牲的不止是一直以来安分守己的好名声;还会换来所有人嫉妒的目光甚至是嫉恨,就如同当日的常妃娘娘,因为荣宠集于一身遭遇了背地里不知多少红眼。然是那位是妃,因为品级在那里摆着;自然没有人敢轻举妄动,可陆溪再受宠也不过是个容华,哪怕没人敢当面使绊子,在阴暗的角落里长些毒蘑菇可就是在所难免的了。
明渊的眼神动了动,却终是点点头,“委屈你了。”
陆溪含笑摇摇头,“为皇上分忧是嫔妾的责任,一直享受着皇上的关爱而不能为皇上做什么,嫔妾也会过意不去的。”
她俯身行礼,然后朝着高禄去的方向跟了去,明渊回头吩咐两个宫女跟了上去,“照顾好容华。”
目光却是跟着那女子走了很远,她的步伐从容不迫,发髻一丝不乱,只有透亮的耳坠子在阳光下一晃一晃,十分耀眼。
除了众人的嫉妒,她这样的举动换来的最大的隐患其实是与太后为敌。
当初明渊掌权不稳,后宫里太多的妃嫔都是太后一手扶持上来的,只因这些女子的背景都是太后那一党的人,若是占了这后宫大半位置,太后的权也会更稳些。可是现下陆溪就这样光明正大除掉了安婉仪,太后只怕会把她当做活靶子。
为了自己,她放弃了什么,明渊心知肚明。
既然她能为了他背弃一贯的清静生活,他也无须吝啬,就坐实了她受到盛宠的状况也没什么大不了。
这样想着,他往来时的路走去。
另一边,陆溪朝齐华殿的方向走去,吩咐身后的一个小宫女追上去把高禄叫住,自己则从容不迫地赶了上来。
高禄几乎要走进齐华殿时才被那宫女追上,按捺着性子等着陆溪走到跟前,恭恭敬敬行了个礼,“奴才见过容华。”
心里也是暗暗诧异,陆容华不是和皇上在一块儿么,怎的忽然赶了过来?
难道是……皇上吩咐的?
几乎立马就明白了皇上的意思,敢情这陆容华是来做恶人的?
高禄的眼神变了变,看着陆溪的目光有些怜悯,又有些无奈,皇上果然还是那个皇上,虽然把一个人放在心上,但该利用的时候还是毫不心软。
只是这陆容华心里又该如何想呢?
陆溪含笑对高禄道,“高公公不必多礼,皇上让我来帮着公公处理安婉仪的事,这便进去吧。”
高禄点头,看着陆溪就这样沉静地走进了齐华殿,门口的小太监高声通传道,“陆容华到——”
这样安静的下午,鸟鸣声都很细微,唯余风吹在林荫上传来的飒飒声响。所有的危机与惊心动魄都藏在这样的静谧里,而那个女子姿态优雅地走在前方,没有了素来的柔弱与温和,背影果决而坚定,仿佛无人可以撼动的寒冬腊梅。
高禄忽然有些晃神,这好像不是从前的陆容华了,这样的气势与姿态,就连当初的皇后也没办法比拟……
陆溪的想法很简单,既然身居高位的宫妃一个一个都不在了,她也没有什么必要一直柔弱下去了,曾经是为了明哲保身而不得不扮猪吃老虎,如今老虎都去了这么多了,她也无须隐忍了。
安婉仪这件事,一来是为了报复季清安,二来也能为自己树威,一步一步走得更稳。
安婉仪尚在偏殿里看着缸里的锦鲤,那是前不久从御花园的荷塘里捞来的,因看着欢喜,也便带了些回来,成日里看着它们欢快地游来游去,也感受到了那种蓬勃生机。
听着太监通报,她带着贴身宫女稳稳地朝大殿走去,便看见陆溪舒雅安然地朝她走来,身后是皇上身边的高公公以及几个宫女太监。
心下忽地跳了跳,隐约有些不好的预感。
因着如今位分已经比陆溪低了一级,她不得不俯身行礼道,“嫔妾参见陆容华。”
陆溪看了她好一会儿,才淡淡地笑着说,“安婉仪不必多礼。”
“不知陆容华找嫔妾有什么事么,竟然屈尊就驾,来了嫔妾这齐华殿,若是不嫌弃,还请坐下说话。”安婉仪定定地看着她,陆溪面上的神情令她感到一阵陌生,那种周身流转的淡淡光华和贵气给她带来一阵压迫感。
这竟是变了个人……
过去的陆溪明明是在她面前卑微沉默的主,如今却这样沉稳大气,连眼神里的柔弱都变了。
陆溪唇角微扬,不急不缓地说,“免了,坐倒是不用坐,今日我来只是替皇上传个话,还请安婉仪准备准备。”
她转过身去看了眼高禄,高禄会意,朝着门口后赶来的小太监示意,“把东西端上来。”
那小太监就这样端着个朱红色的托盘稳稳地走了上来,安婉仪的视线一接触到那盘里的东西,立马白了脸。
朱红托盘,三尺白绫,那红色暗淡低沉,白色触目惊心。
她的声音有些颤,却仍是稳住心神问道,“陆容华这是什么意思?”
陆溪含笑看她一眼,淡淡地说,“安婉仪冰雪聪明,素来能够以小见大,我想不需要我多做解释。只是我想你大概搞错了一件事,这是皇上的意思,不是我的意思。”
以小见大是讽刺她懂得拿拾来的手帕做文章,这一句只有她和陆溪心知肚明。
有的事情不需要说得太过明白,解释清楚只会对自己不利,陆溪就这样静静地看着她,头也不回地说,“高公公,告诉安婉仪皇上的意思吧。”
高禄微微颔首,稳稳地说,“皇上赐安婉仪白绫三尺,请安婉仪这就遵从圣意,及时接旨。”
安婉仪的脸一白,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不可能!皇上不可能这样对我!”
陆溪面无表情地看着她,“高公公在皇上身边那么久,难不成还会跟着我一起假传圣旨不成?皇上吩咐下来,安婉仪拒不接旨,难道想要抗旨?”
“皇上没理由这样对我!我没有做错任何事,怎么可能刺死我?”她的声音尖锐起来,身子止不住地颤抖。
其实在她看到高禄的那一刻起,就知道这不会是什么假传圣旨,必然是皇上的意思,只是她茫然的是自己连犯下什么过错都不知道,就要接受这样的命运。
陆溪也不解释,就这样安然看着她,没什么情绪地平缓说道,“安婉仪在这宫中的时间比我要长上许多,应当知道皇上的旨意就是绝对的理由,你我都没有资格过问原因。还请安婉仪这就遵从旨意了吧,不要再拖延时间,以免……”
她顿了顿,继续道,“以免安大人在朝堂上也会受到影响。”
安婉仪面色一白,十分清楚这话的意思,若是自己抗旨,那么非但最后会死,还会连累家里的人一起死。
她只恨自己连为何受害的原因都不知,就要当着这个可恨的女人落败。
“是你,一定是你害了我!”她欲冲上去揪住陆溪的衣领问个究竟,却被高禄一个眼色唤来的宫女们拉住了,“放开我!你们放开我!一定是这个贱人陷害于我!你这个贱人……”
宫女们牢牢地按住了她的身子,陆溪面无表情地站在那里,吩咐了一声,“高公公,这里就交给你了,我先出去了。”
转身离去,丝毫不拖泥带水,高禄躬身答应,待到殿门合上之后,看着宫女们将白绫套上了安婉仪的脖子,在那样凄厉的含恨声中,最终一切趋于平静。
陆溪淡淡地站在殿门之外,好似看见了那日在御花园里安婉仪趾高气扬地说给自己和珂嫔的一席话,字字句句皆是将自己当做了只会忍气吞声的懦弱之人;还有那日她的撵车在自己前面足足行了一柱香的功夫,姿态十足。
她其实也不恨这个人,后宫里谁不是得了风头便踩压别人?安婉仪也不过是其中之一罢了。
都是踏脚石,都是替罪羊,说到底也是可怜之人。只是有句话说得好: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
她听着里面逐渐没了声,心里却并没多痛快,只是她知道,这个时候已经走到了这一步,再没必要坚持那可笑的心软了。
心软给自己带来了什么?她可是历历在目。
眼眸逐渐幽深下去,她看着高禄从殿里出来,低头说了句,“容华,一切已办妥。”
微微点头,她有些疲惫地回过身去,“辛苦高公公了,我有些倦了,便不陪公公一同回栖梧宫了,还望公公向皇上说声抱歉。”
高禄忙道,“奴才省得,容华还是先回去休息吧,今日之事,累了容华了。”
陆溪点点头,看着小太监去备撵车,之后踏了上去,朝高禄再次点点头,这才一脸倦容地闭了眼。
高禄会巨细靡遗地将自己的一切表现都报告给皇上,她若是太过心狠决绝,只会令皇上起疑。
她是那个永远温和平静的陆溪,哪怕害怕,哪怕心软,都会咬着牙坚持下去,这样的坚强才令人最心动也最心疼,不是么?
接下来……
她毫无预兆地睁开了眼,看着道旁过境的垂柳,好似想起了三月江南的柔风绿柳。
终于还是到了报复你的这天了么?
我的孩子,我们的前世恩怨,也到了一一还清的时候了。
你欠我的,我会全部讨回来。
作者有话要说:这个月会日更到底,然后完结。
最近党支部一直开会开会,每天都是不断的会和讨论,我快被折磨疯了,所以不能双更,还请大家见谅。
但是每日一章是绝对不会少的,周末的时候还是会争取一下双更。
快完结了,酝酿包子酝酿意想不到的结局酝酿太后大boss怎么倒台酝酿皇上怎么由渣洗白,各种酝酿。
希望能给大家一个完美的结局!
☆、手段【一】
第八十三章
安婉仪就这么去了;对外是说染了病,暴毙;而宫内却不知从哪个太监还是宫女口中传出了这样一番话,说是安婉仪因为得罪了皇上最宠的陆容华,因此被陆容华赐死。
个中缘由倒是没人清楚,只是在安婉仪暴毙的第三日,皇上突然拟旨再次擢升陆容华的品级,这次可好;直接由正四品的容华到了从二品的昭仪。
听说皇上的意思原本是妃,但陆昭仪自个儿推了去,说是昭仪这个位置对她这年纪来说就已经太过难得了,年纪尚浅、资历也不够的人要如何担当妃这个位子呢?
有人觉着她傻;好端端放着个妃不当,非去假清高。可只有陆溪自己知道,所谓的品级,升到现在也没什么太大意义了,皇上对你有份心、有多少心,这才是决定你的将来如何的关键所在。
如今后宫发生了这样一连串的事,高位的妃嫔不少都没了,仅剩下的宁妃因为曾是皇后身边帮腔的,加之进宫时间长,也只懂得安分守己,而毫无特点,也不可能受皇上喜爱。
眼下还剩下个萧招媛与陆溪平起平坐,至于沈珂还有那些个平常影子都见不到的妃嫔,也无须放在心上。
当皇上的心放在了你身上时,自然你也不必把其他人放在心上了。
本来升了位分,按皇上的意思是要搬进钟景宫,但陆溪说在清音殿里也住惯了,加之她人比较懒,还是就留在这里的好。
明渊也便点了点头,只命人又送了好些份例来,其中不乏贵重之物。陆溪按素来的做法选了几件摆饰放在外间,其余的也便叫云一她们收进了库里。
“选些好看的锦缎,也拿去做些衣裳吧。”
碧真边摇头便笑道,“哪有底下的人穿娘娘的衣料的?娘娘莫不是要折煞奴婢们?”
云一倒是眼巴巴地瞅着一匹淡粉色的素雅些的锦缎,“奴婢倒是欢喜娘娘这么说,但碧真姑姑既然说了,奴婢也不敢穿了。”
陆溪失笑,打开宝奁拿了两支做工精美的金簪子,一支雕着牡丹,只不过没那么艳丽,多了几分柔美;一支是一尾小鱼,翘着尾巴好似摇头摆尾的,很是活泼俏皮——这些都是她当容华时戴的,如今升了位分,成了从二品的昭仪,自然穿的戴的都有讲究了,也用不上这些个太过小家子气的东西。
牡丹替碧真别在了发间,小鱼则是给了云一,陆溪微微一笑,“跟我这么久,也不曾送过你们些东西,跟着这样不长记性的主子也苦了你们了,还望你们别嫌我吝啬的好。”
云一看着她唇边温温柔柔的笑意,是真把她们当自己人看,即便如今成了昭仪,也还是闭口不提“赏赐”二字,只说是送……伸手抚着发间的簪子,那鱼尾光滑冰凉,这样的金子和质地都不是她这种下人能享受到的。
眼眶竟是红了,“奴婢三生有幸能伺候娘娘,实在是……实在是……”
碧真也是感激地与她一道跪了下去,“碧真谢过娘娘,日后定会更加尽心尽力,不枉娘娘的一番苦心。”
陆溪一下子笑出声来,一边扶她们,一边无可奈何道,“你们俩今儿个是怎么了?竟和我这般客气起来,什么苦心不苦心,我对你们好也是因着你们对我好,难不成还图你们替我作个甚么歹事?好了好了,快起来,以后莫要和我这样生分了,这才叫人寒心哪。”
陆溪估摸着时日也来了,这日下午果不其然就见秦宇来了清音殿,客客气气地说是太后娘娘传她去寿延宫。
该来的总会来,陆溪应了声,任云一和碧真替自己打理打理,便踏上撵车往那边去了。
她也不慌张,一路安之若素,眉宇间的温柔宁静一如既往,似幽谷空兰,似高山冰雪。
秦宇道,“昭仪娘娘如今可是皇上身边的大红人儿啊,奴才可好长时间不曾见过您了,太后她老人家还时时提到您,毕竟是把您当自个儿的亲女儿看呢。”
陆溪只淡淡一笑,“秦公公倒是谙熟太后娘娘的心思呢,本宫身边却是缺这么个体己人儿,底下的人都不长心眼,不似秦公公这么会看主子眼色。”
秦宇一下子噤了声,竟然说不出话来。
他一介阉人,竟处处体现出是太后心腹,这着实有些古怪了,陆溪这是变着法子提醒他注意身份呢。
秦宇在宫里少说也有近三十年的日子了,八岁起便进了宫,做了些杂事,后来到了太后身边,因着机灵,有心眼,一步一步陪着太后走到如今,可是比身边那些换了又换的宫女们来得亲密。
就连寿延宫里的大宫女都要对他敬上三分,只因很多事情太后压根不会告诉她们,却会和秦公公密谈。
陆溪老早就觉着这秦宇不简单了,观察过一阵子,也叫人留意了些,发现太后确实把他当做身边的第一人。
只是如今既然已经明摆着与太后反目,又何必继续惺惺作态装出以前那副软弱可欺的形象呢?
秦宇只笑了两声,“娘娘如今不是从前可比的了,奴才多嘴得罪了娘娘,还望娘娘看在奴才老眼昏花看不来眼色的份上饶了奴才。”
陆溪看他一眼,“秦公公何必自谦?这宫里头数公公当上总管的年纪最轻了,哪来什么老眼昏花一说?依我说,若是老眼昏花了,太后娘娘恐怕也不敢这么放心什么事都交给公公。”
秦宇只得暗自思量,从前竟是看错了这位,还道她是个温和无害的主,没料到竟是这般凌厉的人。
想来她是完完全全抛弃了太后这边,今后难保就是敌人了。
到了寿延宫,秦宇说太后在佛堂诵经,陆溪便从容不迫地穿过大殿走入后面的佛堂。安安静静的大殿里充斥着香火和檀木混合的清香,那个华衣妇人跪在蒲团上,从背影看去竟是一片祥和,与周遭的宁静安谧颇为和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