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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双花-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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追溯完毕,秦柔静静立着。书案上烛影摇曳,映得四阿哥的面容忽明忽黯,秦柔试图分辨着他的表情,有一瞬,似是真真在他深邃的瞳中寻得一抹哀伤。

人非草木,何况是自己的血脉。

秦柔望着烛晕里四阿哥深锁的眉,终是为弘晖感到了几分释然,淡淡笑着,忽又觉得一阵晕眩,眼前蓦地一黑,仰面倒了下去。

捌·夏时

艳阳天,空色如洗,林荫斑驳,微风携芳,雀语蝉鸣,声声不熄,石桥下,湖泊谧如明镜,莲叶无垠,荷影娇艳。

已是满目夏色。

苏小妩正置身西北郊的畅春园。

得知十格格将随圣驾迁往畅春园避暑时,苏小妩着实兴奋了一阵,朝思暮想着兴许能一睹康熙帝的龙颜,也不枉自己穿越了三百余年光阴来侍人膝下。未料从起程至今,已于园内闲度了十余日,竟是连一抹明黄也无缘拜见。十格格与数位妃嫔同行,皇帝与诸皇子同行,于途中便相距甚远,抵达时,更是分居园中两侧。

日子竟与福曦阁中并无迥然之处。

夜里歇下时,苏小妩侧卧着,连连叹着气。

“还不睡?明儿可要早起呢。”同屋的芸绱似是给苏小妩扰醒了。

“明日可是随格格去给德妃娘娘请安?”苏小妩问道。

“是了,赶紧歇吧。”芸绱满是倦意地答道。

苏小妩却来了聊天的兴致,起身至芸绱塌前跪坐下,推了推芸绱,道:“姐姐,这么多日,怎么不见皇上啊?”

芸绱微晗着眼敛,道:“皇上虽来此避暑,却也是公务不断,日理万机,哪是那么容易就见着的?”

苏小妩撅了撅嘴,又问道:“听说几位阿哥也都随圣驾来了这园中,八阿哥可在其中?”

芸绱闻之,忽然全无惺忪之色,坐起身来望住苏小妩,道:“你这丫头,自那日御花园赐名后,便总是提起八阿哥,可是动了心思?”

“瞧姐姐说的!”苏小妩脸上一阵潮红,别过身去。

芸绱执起苏小妩的手,肃面道:“你可记紧了,咱们只是奴才,身份低贱得很。”

苏小妩低头不语。

芸绱接着道:“八阿哥贵为皇子,圣上封的多罗贝勒,府中亦有身份尊贵的妻室,岂是你一个宫女配去高攀的?听姐姐一句劝,切勿再想!”

苏小妩皱着眉,攥着自己的衣摆。

她与八阿哥,仅一面之缘,自是未到芳心暗许的地步,但绮念已生,是苏小妩真切意识到的。芸绱的话她自然明白,可宫女不过她是莫名得来的身份,她实是那个来自三百多年后的苏小妩,主奴之分,贵贱悬殊,她曾在历史课上对此嗤之以鼻。因此芸绱好意相劝,却令她很不自在。

芸绱见苏小妩久久未语,抚着她的手背,柔声道:“妩儿,你有个赐名已足矣,若是再做念想,只会伤了自己。”

良久。

相对无语。

苏小妩望向芸绱,她正兀自看向窗外夜空,似在独自追溯,其间微锁了眉,眸中流光盈盈,而后轻叹,面露惋然之色。想着她一席规劝发自肺腑,实有曾切身体味之意,苏小妩猜想,或许芸绱曾衷情于某身份显贵之人,却因自身为奴之躯,只得将情愫深植心中,每逢忆起,便是一番苦涩。

“姐姐……”苏小妩低声唤着。

“睡吧,莫要多想。”芸绱合了眼,背过身去,不再说话。

午后,十格格至德妃厢中请安。

苏小妩立于十格格左侧,不时偷偷瞥向静立右侧的芸绱。想着她昨晚的严声劝戒,黯自神伤,猜测着她于那深宫之中,曾经甚至至今眷慕着怎样一个人,苏小妩感到自己心间为芸绱空洞了一隅,忧思之时,闻得外厅的小太监朗声道;“十三爷,十四爷到!”

苏小妩连忙抽回思绪,便见两名年岁相当的青年男子应声步入厢中。

此二人皆身形挺拔,气宇不凡,眉目俊朗,气质出众。其中一人着湖蓝外袍,瞳中神采炯然,恰似夏日晴空;另一人神色闲淡中略带几分不羁,浅藻色长袍映得双目中似有薄霭般,飘忽不滞。前者想必正是那闻名的“拼命十三郎”,那么后者则便是德妃所出的十四阿哥了。

二人向德妃行礼,而后正对着十格格就座。

“知你们要来,特地把十丫头也唤来了。老十三,你和十丫头可有一段时日未见了?”德妃望向十三阿哥,蔼声道。

苏小妩记得十三阿哥与十格格系同母所出,其生母为章佳氏,于康熙三十八年卒,谥曰敏妃,世宗时追封为敬敏皇贵妃。此兄妹二人幼年丧母,十三阿哥更因此于童年时受尽其余皇子欺辱,所幸其由德妃扶养,与之情同母子,十格格亦甚得皇帝喜爱,兄妹偶能相聚,多是由德妃安排。

“多谢娘娘挂记,胤祥与妹子当真是许久未聚了。”十三阿哥道。

“十三哥仅是兀自忙着,哪记得还有我这妹子!倒是十四哥,先前还差人送了新鲜玩意儿到福曦阁呢。”十格格道。

“反倒让十四弟抢在前头了?”十三阿哥故作惊诧,惹得德妃与十格格笑起来。

十四阿哥执起茶盏,看一眼十格格,笑道:“十三哥,你这妹子可厉害着,旦凡相中之物,不送到她手里便要扰得你安生不得!”

十三阿哥朗笑道:“若是不依,恐怕她便要闹得没个消停了!”

十格格努着嘴道:“就会欺负我!”

……

四人闲谈半晌,其乐融融。

看得出德妃视十三阿哥为己出,对十格格亦甚是关爱,但此二人均不及十四阿哥能博其展颜。现德妃膝下二子,较沉稳寡言的四阿哥而言,十四阿哥身为幼子,风华正茂,谈吐风趣,又是由德妃亲自抚养长大,母子关系自是甚为亲近。言谈间,德妃专注地望着十四阿哥,满目怜爱,苏小妩悄悄一笑,侧目时竟发现另一双为十四阿哥深深吸引的眸子。

苏小妩从未见过这般的芸绱。

平日里对苏小妩关照备至,随和稳重的芸绱,此间却俨然一副心漪荡漾的青涩少女模样。她曾无数次告诫苏小妩,目光万不能于主子肩线以上停留,自己此刻却是略微垂首,瞳仁中浮动的滢亮穿过额前发丝,无声无息地落满十四阿哥清俊的面庞。苏小妩望着芸绱,依稀看到了那日繁花之间,初遇八阿哥的自己。知晓了芸绱的心事,苏小妩慨叹,本是深宫妙龄女,仅因身为奴婢,性命轻贱,便只可远目倾心之人,一生掩藏情思。

厢中端坐的四人仍旧欢语不倦,立身其后的众婢女皆眉目低垂,神情淡漠,苏小妩暗自猜想着她们是否与芸绱有过相似的愁绪。

片刻后,德妃微紧了紧眉头,十四阿哥见之,问道;“额娘,可是身子不适?”

德妃轻摆了摆手,答道:“没什么大碍,只是这天是越来越热了,即便是到了这畅春园,晌午过后仍旧窒闷得很。”

“方才来时途经花园,似是有风。娘娘何不移驾园子里赏湖纳凉?”十三阿哥道。

“午前才去过,现下有些倦了,不愿再出厢中。”德妃道。

十格格沉想一阵,瞥了眼苏小妩,忽然明俐一笑,对徳妃道:“娘娘,我屋里的丫头识得一种消暑冷食,模样新鲜亦清凉可口,不如现下让她们去备来?”

“你屋里何时多了个丫头?”十三阿哥瞥见苏小妩。问道。

十格格笑答;“前几月才要来的,虽是个冒失丫头,有时候却也伶俐得很,前几日我亦是闷得难受,这丫头便呈了那新奇冷食上来,见样子我便喜欢得很了。”

闻之,十三阿哥与十四阿哥皆望向苏小妩,苏小妩低下头,闻德妃问道:“可是那个苏尔佳氏的秀女?”

苏小妩行了礼,道;“回娘娘的话,奴婢正是。蒙娘娘犹记微名,奴婢受宠若惊。”

“比初见那时确是灵巧多了。”德妃道;“十丫头所荐,必是新奇之物,去置备来罢。”

“奴婢遵命。”苏小妩礼毕,退下筹备。

初至畅春园的几日,十格格每逢晌午便要去游湖吹风,连日下来,园子逛腻了,便终日闷在屋里,心绪烦闷。屋子里的奴才们想方设法讨其欢心,小心翼翼地问之,才晓十格格是恼着屋中闷热,膳食难以入口,又腻味了冰镇酸梅汤,以至燥热难耐。苏小妩记得园中设有冰库,便请芸绱去要来冰块并将其捣碎,自己到园庭膳房中取了蜜糖与新鲜果肉,将其一并淋于碎冰之上,这便制出了一份刨冰。十格格很是喜欢,而后每隔两三日,便嚷着要苏小妩再备。

眼下,几份冰品已呈至德妃厢中。今日膳房中恰好备有鲜乳,苏小妩便在盛了鲜果的碎冰上淋了一层乳汁,果品缤纷的色泽于乳白汁液中更显鲜嫩欲滴,碎冰入口则容,水果芬芳萦于唇畔,齿间亦留着鲜乳的香气。

德妃赞不绝口,笑道:“怪不得十丫头这几日安生不少,想来是在房里自个儿清凉着呢。”

“这不是跑来给娘娘献宝了么?”十格格笑道,却见一旁的两位阿哥皆是执着银匙,望着眼前的冰许久不动,便问:“十三哥,十四哥,为何不尝?”

十三阿哥尴尬一笑,道:“这精致小巧的冷食,女儿家自是喜欢,咱们就……”

十四阿哥闻之,得了声援一般,理直气壮地放下了银匙。

德妃见状道;“见你二人亦是闷热难忍的样子,消暑美食呈到跟前,却又顾着七尺男儿的颜面……”说着已敞怀笑出声来。

十格格佯怒道:“两位阿哥可是不给十妹这个面子?”

十三阿哥与十格格对视一眼,无奈摇头叹道:“罢了罢了,今日先败下阵来。”

两位阿哥各自盛起一勺碎冰送入口中,厢内众人皆注视起二人的表情。只见十三阿哥先是一惊,目光向苏小妩投去,而后灿烂一笑,再度执起银勺,细品起来。众人又望向十四阿哥,见他咽毕一勺碎冰,闭目,面色无异,手中银匙缓缓放下,苏小妩正显出失望神色,却见十四阿哥又将匙子放入碗中,盛起第二勺碎冰,神情虽然不作丝毫变化,手里的动作却不断加快。

十格格笑骂道:“十四哥,莫要再撑了,你有多喜欢这东西咱们可都看出来了!”

又是一阵欢笑后,德妃看向苏小妩,问道;“这东西可有名字?”

苏小妩思索片刻,眼前忽然掠过芸绱昨夜的黯淡与今日凝望着十四阿哥的神往,她的眸子晶莹明亮,却又掩了一层清冷落寞,宛如盛夏亦难融去的霜烟。苏小妩抬起头来,望了一眼十四阿哥,朗声向德妃答道:“回娘娘,这冰品的名字叫‘芸霜’。”

德妃点点头,道:“恰如其分,是个好名儿。”

黄昏时,暑意已散,霞色落满湖面,幽风惹得涟起,湖水晶莹如璧。

苏小妩漫无边际地于园中游逛着,途经回廊时,望见一个侧影,甚是熟悉,定睛看去,竟是十四阿哥。

“就那么站着,也不请个安?”十四阿哥望过来。

苏小妩连忙行礼,十四阿哥已行至眼前,问道:“怎么自个儿在这里游荡,不当值?”

“回爷的话,格格说奴婢今日算是有功,赏了奴婢一个时辰闲暇。”苏小妩答道,“你做的那玩意儿倒真是点意思,名字也别致。”十四阿哥道:“叫什么来着,‘芸霜’?”

苏小妩道;“回爷的话,是。”

十四阿哥道:“德妃娘娘甚是喜欢,改日我派小喜子来跟你学做法,你备案一下。”

苏小妩转念一想,觉得是个好机会,便道:“回十四爷,‘芸霜’实是师承格格身边的芸绱,论学做法,还是向芸绱姐姐……”

“胡扯。”十四阿哥打断道:“芸绱原本于长春宫当差,两年前才由德妃娘娘赏给十妹,她的能耐我自是清楚。”

“奴婢该死!”苏小妩跪倒,前额贴紧手背,暗骂自己自作聪明。

“撒谎也不打个底。”十四阿哥哼了一声道:“怕什么?我能把你吃了?”

“奴婢不敢。”苏小妩道。

“起吧。”十四阿哥道:“回去把做法理好写出,明日我让小喜子来取。”

语罢,十四阿哥转身行去。

苏小妩杵在原地,目送着夕影下十四阿哥渐远的背影,难辨自己前方是福是祸。

玖·华月

中秋将至。

闻知街市中已张灯结彩,一派喜兴,贝勒府内却安谧如常,毫无佳节临近之感。秦柔猜想大抵是由于四阿哥喜清幽寡淡,即便时逢中秋,府中亦不将设宴铺张,况且举府上至福晋,下至杂役,皆是离家背亲,深锁府院,不得见父母手足。月圆人难聚,皇子府地,却不及市井凡俗能畅享天伦。

亥时,秦柔伺候钮祜禄氏就寝。

早先闻得年氏房中的丫寰称其衣装繁复考究,侍其朝起夜寝皆要费上好一番工夫,秦柔听了仅是莞尔,身旁的翠燕却露出一副沾沾自喜之色。原由自是钮祜禄氏素来衣着素秀,妆容淡雅,寝时仅需宽衣卸髻,再以净水膏脂拭妆,额侧点上精油以助安神,此即可。

钮祜禄氏已然素颜端坐镜前,秦柔呈上玫瑰凝露,钮祜禄氏以右手无名指略沾几抹,拭于面颊,而后双目微闭,似是正待凝露渗入肤中。秦柔思量着,眼前全无粉饰的钮祜禄氏,面色温蔼,肌肤晶莹,眼睫纤长,唇色红润,分明是个秀雅的可人儿,不知为何一直不得垂爱。

“柔甄,你来府上多少时日了?”钮祜禄氏睁开眼,自镜中望着秦柔问道。

“回格格,已近半年了。”秦柔答道。

“于这府邸内深居简出多时,竟未察觉光阴如梭。”钮祜禄氏轻叹,而后道:“再过几日便是中秋,可想家了?”

秦柔摇摇头,浅笑。

钮祜禄氏怜爱地道:“你这丫头,总是掩着心思。这数月来,我待你如何?”

“格格温厚仁蔼,素来不计主仆之分,将奴婢视为己亲。”秦柔由衷地道。

“既是如此,你便不许瞒我。”钮祜禄氏道:“这几日你甚为恍惚,是有所记挂?”

“不敢瞒格格。”秦柔道:“奴婢自打知晓要入宫选秀,便不敢对家乡再抱念想,想了亦只是心里难受。”

“是个懂事丫头。”钮祜禄氏颔首,道:“贝勒府不比宫中,若是还惦记着那人,待三五年后,我求福晋放你回乡成亲。”

秦柔一怔,而后微笑着谢过。初入府时的那个幌子,不知该如何解释。

扪心而思,秦柔觉得自己所言也算属实,对自己的家,她的的确确是不敢多想的。母亲去世,父亲随不识来历的女子失踪,自己被舅父收养,终日在舅母含沙射影的埋怨中垂首度日。即便有亲近如苏小妩的挚友,每逢团圆时日,亦避不了心中翻涌的寂寞,她不得不迫使自己变得麻木。如此想来,穿越时空来到这举目无亲的时代,或许恰是一种救赎。

唯有惦念着苏小妩的处境,使她心中又一阵疼痛。

翠燕守夜,秦柔便回厢中歇息。

下人们栖居的杂院中,几名丫寰正聚在屋外沏茶闲谈,见秦柔回来,便止住交谈,互递着眼色。她们如是态度,源于初夏时弘晖与秦柔的亲近。秦柔某次守夜归来,曾自屋外生生听见翠燕于众人前大肆声讨她如何接近贝勒嫡子,如何向钮祜禄氏献媚云云,后来弘晖夭折,当晚秦柔被四阿哥唤至书斋,深更夜半,竟是昏迷不醒地由四阿哥身边的小厮送回房中。此后府中丫寰便时常于后议论秦柔,秦柔不动声色,对那些尾随着自己的非议目光视若无物。

如同此下,秦柔正欲如往常一般径直回房,却被名为瑞喜的丫寰故作亲呢地拉住。

“时候尚早,姐姐这就回房歇息?”瑞喜道。

“有些倦了,若是睡不着,房里还有些书能看看。”秦柔淡淡地道。

瑞喜佯笑着道:“姐姐自是与我们不一样,识得书阅得文,难怪来府中没多少日子,已经惹得主子们甚是喜欢了。”

一旁的盈香尖声笑着对瑞喜道:“柔甄姐姐岂是我们能比?此次赐宴,姐姐说不定亦有福前往。”

“赐宴?”秦柔恍然问道。

“怎么,姐姐还不知道?”盈香刻意扬起声调。

瑞喜亦是一副看似惊异的神色,道;“中秋佳节,宫中赐宴,府上都在悄悄议论贝勒爷会带哪位主子前往呐。”

“主子说了算的事,议论着也没什么意头吧。”秦柔微微一笑,转身向房里行去。

身后传来瑞喜意犹未尽的声音:“只可惜格格屋里向来冷清,怕是不在赴宴之列。”

而后是盈香的笑语:“瑞喜,你个脑筋不会转弯儿的,姐姐甚得孩童欢心,说不定明日便和弘昀爷要好起来,这不就能随李主子赴宴了?”

秦柔掩上房门。

叹息。

八月十五。

秦柔置身御花园中,也确是源自弘昀的干系,但并非由于与其要好。四阿哥原是将携嫡福晋那拉氏与侧福晋李氏前往,但中秋前一日李氏之子弘昀染了风寒,李氏需留府照看,另一侧福晋年氏亦抱恙在身,故那拉氏荐了钮祜禄氏同往,秦柔便随行伺候。

得知宫中赐宴时,秦柔是动了心的,毕竟入宫即是有机会打探苏小妩的消息,仅是她未敢奢望自己能随行。如今真真立于红墙之间,秦柔恍惚忆起那日神武门外的逃跑与失散,想着苏小妩那日独自茫然踏入深宫,是怎样的心绪。

入夜的御花园,朗月当空,光泽皎洁,与宫灯璀璨的光亮一并映于湖中,漾起一片绮丽涟影。沿湖两侧的回廊水榭中已然人影重重,造工精致的檀木几案逐层次一字排开,上置珍馐美酒,就坐于案前的皆是雍颜华服的显贵之人,身后均立满侍女随从。正中央那张亮金的几案空置,案上所陈盛物皆为金器,案后一张雕龙金椅,两名清丽宫女静立其左右,那必定是康熙帝的御席了。四阿哥席于临近龙椅的一排几案,同席而坐之人,均是气宇轩昂,气质翩翩的青年男子。那拉氏与钮祜禄氏位列花厅之中,秦柔与那拉氏房中的景儿,惠儿侍其身后,花厅位于男宾所在水榭的对岸,为公主格格,王孙家眷的席位。厅内一派嫣然之致自是来自似锦繁花,而满厅红颜,绚丽生姿亦是一道明艳至极的风景。

那拉氏神色谦和地与厅中的华衣贵妇们闲谈,钮祜禄氏依旧沉秀如常。秦柔静静打量着花厅中的女子,多是妆容华丽,风韵绰约的丽人,亦有清灵绢雅的文秀女子,远处几名活泼俏丽的豆蔻少女,想必是康熙的格格们。

秦柔正欲仔细端详,忽然闻得厅外太监道:“十格格到。”

厅中众人便将目光投向行入厅中的紫衫少女,此女面容光润,眸色晶莹,樱唇玲珑,秦柔正想着,这康熙甚为疼爱的十格格果然标致,却赫然发现十格格身后一个再熟悉不过的身影。即便是一身宫女打扮,双目微垂,平日里的明快笑靥此刻敛起,但秦柔认得那是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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