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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将近一小时之中,胡怀玉和陈克生两人,又看到了阿叁一家人不少原始人的行为,钻木真的取到了火,生起了一堆篝火,用树枝叉着鱼来烤,烤到了半生不熟,就捧着大嚼,像是叫人回到了好几万年之前!
陈克生最後提议:「胡所长,我们先回去,再找一艘船来,载他们走!」
胡怀玉一顿足:「好,我有的是船!」
胡怀玉倒不是夸口,他的水产研究所的确有好些船。天色早已全黑了,所有的人,包括那叁个渔民在内,都上了老渔民的船——他们本来是派来看着阿叁一家人的,可是经过了一夜,再也不愿意了。
胡、陈两人,在这时犯了第二个错误——他们两人之中,若是有一个留下来,後来发生的事情,就可能完全不一样了。
船在回航的时候,老渔民把船驶得很慢,他的理由是:这一带海域,常有大轮船出没,海流又急,要是撞上了,可不是玩的!
所以,胡怀玉和陈克生,用研究所的船只,再来到那荒岛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的早上了。他们在船一靠岸之後,立时上了岸,直奔昨日曾见阿叁一家的那个山洞之前。
可是他们并没有见到阿叁一家人,这时,他们仍然未曾想到发生了甚麽事,所以还在那个荒岛上找了很久,一直到了中午时分,两人登上了那荒岛的最高处,可以看到整个小岛的情形,他们才发现,岛旁只有他们那艘船,渔民阿叁的船已不见了!
阿叁的一家人,驾船离开了这个小荒岛!
直到这时候,两人才知道自己犯了错误——他们一心认定了阿叁的一家人,都由於某种特殊的原因而成了原始人,他们认为原始人不会驾船,也就会一直留在小荒岛之上,他们忽略了老渔民所说的一个情况:他们在每天早上,还有一个短暂时间的「清醒」!
所谓「清醒」,那是他们在意识上知道自己是现代人,知道有变化在他们的身上发生,他们懂得用剃刀剃去脸上的长毛,自然也懂得驾船离开荒岛!
以前,有几个渔民在岛上「看管」他们,他们没有机会离去,昨晚只有他们一家人在,他们在早上「清醒」的时候,要离开荒岛,自然再容易不过了!
他们一想到这一点,不禁跌足,飞奔到了海面,上了船,可是大海茫茫,他们连阿叁的一家,是由哪一个方向走的都不知道,如何去追寻?
他们都想到,如果一到,发现阿叁的一家不在,立刻就去追,只怕还有希望。因为他们的船,速度比机动渔船快得多。可是时间已经耽搁了那麽久,能找到阿叁一家的机会,自然极微!
他们还是尽力,绕着这个荒岛,在海面上兜着圈子,希望有所发现,可是一直到傍晚,都没有发现,在他们准备回去的时候,又看到老渔民的船,向荒岛驶了过来。两人忙着船迎了上去,见了面,一说情形,老渔民也呆了半晌,喃喃说了一句:「他们这种情形,怎麽还能驾船?非在海上出事不可!」
当时老渔民说会「出事」,自然也不知道出甚麽样的事。第二天,才知道阿叁的渔船,在海面上,和一艘货柜船相撞,当场沉没,货柜船努力救人,可是救起来之後,五男一女都已溺毙了。
五、惨案内幕怪异难明
阿叁的渔船,和货柜船在海面上相撞,这正是原振侠自医院方面了解到的,在这以前发生的事,原振侠直到听陈克生和胡怀玉说了才知道。他听完了两人的叙述之後,呆了好一会说不出话来。
阿叁的一家人,照两人的叙述来看,确然像是变成了原始人——而且,不单是行为上的变化,连身体(生理)上也起了变化,他们的身上,长出了许多浓密的体毛来。根据至今为止,仍然被普遍承认的进化论来说,原始人更接近猿猴,自然有十分浓密的体毛。
原振侠在这样想的时候,把达尔文的进化论,称之为「至今为止仍被普遍承认」,自然是有原因的。因为对於人类的起源,还有许多不同的说法,和进化论是截然相反的。奇+【书】+网例如有的认为地球人是从另一个星球大规模徙置来的。也有的认为是某一个外星的高级生物来到地球,和猿类交配形成的突变,再演进而来的,各种说法都有,不单是进化论的唯我独尊。
当然,各种说法,都没有极其确凿的证据,连进化论也没有——由猿到原始人的进化过程之中,有好几百万年的过程,完全没有任何化石研究的支持,这种情形,恰巧支持了「突变」学说。
原振侠望着陈克生和胡怀玉,他们曾亲眼见过渔民阿叁家人的变异,所以才坚决相信,是来自大海中的某种力量,导致这种变异的发生。
可是,那是一种甚麽样子的力量呢?真是如同他们的假设那样,有人掌握了古生物的生物遗传密码?
原振侠在呆了一会之後,才道:「医院方面为甚麽不曾留意到他们身体上的变化呢?」
陈克生和胡怀玉都摊了摊手,胡怀玉的喉结上下移动:「原医生,或许……就请你深入调查一下!」
原振侠向他望去,只见胡怀玉的脸色苍白,原振侠可能望着他的时间,比较久了一些,胡怀玉神经质地跳了起来,双手在自己的脸上乱摸,一面十分害怕地叫:「你这样看我干甚麽?是不是我的脸上,也有……长毛生出来!」原振侠本来想说:「现在没有,可能很快就会有」。可是他一想,以胡怀玉如今的精神状况,这个玩笑还是别开的好,所以他就没有出声。陈克生过去,把胡怀玉在脸上乱摸的手,拉了下来。虽然他自己的神情,也十分骇然,但是比起胡怀玉,却要好得多了。
原振侠的思绪也十分紊乱,他在想:如果胡怀玉的设想是事实,那麽,用甚麽方法,可以一下子把另一种遗传密码侵入阿叁一家的身体之中?
他是一个医生,自然知道,在实验室之中,在极精密的仪器的帮助之下,把遗传基因分析出来的过程,也是一项十分困难的过程!如果说有甚麽人可以随心所欲,把不同的遗传基因注入生物的身体,而令这个生物发生彻底的改变,这不但匪夷所思,更骇人听闻之至!
在各种各样的想法,纷至沓来之际,原振侠又听到了胡怀玉浓重的喘息声,他在哑着声音叫:「原医生,要是我……我和陈克生,也不幸成了……原始人,你……一定要救我们!」原振侠也不禁感到了一股寒意,虽然眼前的事荒诞无比,但却又不是没有可能。只要掌握了遗传基因的奥秘,岂但可以把现代人变成原始人,也可以把人变成任何东西,孙悟空只有七十二变,遗传基因的变化,可以有几百万种!
原振侠的思绪十分紊乱,他忽然又想起,在中国的一些传说中,常有一些传说,说是人在死了之後,灵魂在转世的过程中,会有「误投异类」的情况。例如西游记中的天篷元帅,就误投猪身,成了着名的猪八戒。他又想起有一部想像力十分丰富的小说之中有一个情节:一个女人变成了蜘蛛,长期附在她丈夫的身上生活——这一切,是不是和遗传基因的变化有关呢?
从理论上来说,猪的遗传密码替代了人的,人就变成了猪。蜘蛛的遗传密码如果替代了人的,人也就自然成为蜘蛛了!
想到这里,原振侠虽然竭力克制着,可是仍然不免机伶伶地打个一个寒颤!
他的这种情形,看在胡怀玉和陈克生两人的眼中,两人更是吃惊,各自发出了一下呻吟声来,用十分无助的恳求目光,望向原振侠。
原振侠苦笑:「先别自己吓自己,等我进一步去了解一下撞船的情形……如果阿叁一家,全身是毛,医院方面没有理由不注意的!」
两人都道:「我们亲眼看到的,不单是我们,许多渔民都见过!」
原振侠挥了挥手:「我先去调查,嗯,你们随时和我保持联络!」
他本来想说:「要是在你们身上有了异样的变化,就随时和我联络」的,可是临时改了口。胡怀玉和陈克生点头答应,原振侠在告辞离去之後,仍然有脚部虚浮之感。他花了两天的时间,去作他的调查。在那家医院之中,他又再次成为嘲笑的对象,还是那位医生把阿叁一家体的全部档案照片,放在原振侠的面前,望着原振侠笑:「原大探险家,你究竟想在这些死人身上,找出甚麽宇宙奥秘来?」原振侠自然懒得辩解。
他只是看着那些照片——在水中浸得发胀了的体,可是世界上最丑恶的形象之一,可是原振侠还是看得十分仔细。
在照片上来看,实在看不出任何异像来,那是普通现代人的体,具有医生专业资格的原振侠,一下子就可以看得出来,所有的人,并没有体毛特别增厚增多的现象。
原振侠终於叹了一口气,把照片还给了对方。他知道,其间一定还有一个他所不明白的变化在。
至於在船公司方面询问的结果,却有出人意表的收获。他见到了那货柜船的年轻大副,大副在提及那件意外之际,神情怪异。他说:「荒谬,整件事,简直荒谬之极!事情发生在早上七时二十二分,海面上没有雾,能见度几乎无阻,风平浪静,那艘渔船,却以最高的速度,向我们的货柜船撞了过来!」
大副在说到这里时,停了一下,用十分疑惑的神情,望向原振侠。
原振侠小心地问:「这种情形,是不是可以说……驾驶渔船的人,精神状态不是很正常?」
大副叫了起来:「甚麽不正常,简直是疯了,那是百分之一百的自杀行径——破木船撞货柜船,还会有甚麽第二个结果?」
原振侠沉声问:「在渔船撞过来的时候,可有人看到渔船上的人?」
大副回答:「没有,所以事发之後,有人以为那是传中的「鬼船」。可是在渔船迅速沉没时,又听到有人的呼叫声……呼叫声十分惊人,所以我们才救人,结果,救起了五男一女。」
原振侠疾声问:「被救起的人,有甚麽异样?嗯,救人的过程有多久?」
大副皱着眉:「肯定了渔船上有人,我们自然有责任救人,可是我们对於在海面上救人不是十分在行,所以第一个遇难者是在叁小时之後才救上来的。」
原振侠扬起了头,想了一想。他想到的是,一般来说,渔民的水性都十分好,若是风平浪静的海面上,支持叁、五个小时,应该是没有问题的。当然,如果在撞船发生之後,已经受了重伤,或者昏迷中堕海,那自然再无幸免了。那大副继续道:「约莫在七、八小时个小时之内,六具体都被发现。」
原振侠再问了一句:「全部浮在海上?」
大副用十分怪异的目光,瞪了原振侠一眼:「当然是,我们又没有潜水设备,如果沉入了海中,体也就不能发现了!」
原振侠有一个短暂时间的沉吟不语,大副问:「怎麽?有甚麽不对?」
原振侠吸了一口气:「是不是可以找到一个当时看到过体的船员?我有一个问题要问他。」
大副「嘿」地一声:「问我好了,救人的行动,从头到尾由我指挥——不过你必须知道,我们完全没有过失,而且在事发之後,也完全按照国际航海协定办事!」
原振侠挥了挥手,对大副的声明,并没有理会,他只是问:「你看那六具体,是不是有甚麽异样之处?」
他在这样问的时候,不免有些紧张。大副却莫名其妙:「甚麽意思?异样?甚麽意思。」原振侠道:「譬如说,嗯……头脸有很多毛……黑色的长毛之类。」
大副「哈哈」大笑:「你在说甚麽,这六个人脸上长着毛?你以为这六个是甚麽人,是科学怪人?当然——」他说到这里,突然停了下来,非但觉得不再好笑,而且现出了惊讶莫名的神情,显然是他想起了有甚麽极其特别的地方!「原振侠也为之一凛,忙道:「怎麽了?」
大副搔了搔头:「和你说的恰巧相反,捞起来的六个人,都是光头,所以我们起初以为六个全是男人,後来才发觉,其中有一个是女性。」原振侠心念电转,他知道,那唯一的女性,就是渔民阿叁的妻子(胡怀玉曾说在午夜时分,下那一网的时候,她不断在上香),可是,为甚麽她也会是光头的呢?
原振侠立即又想到,阿叁的一家,在开始古怪地满脸长出黑毛来的时候,都曾用剃刀去剃毛,可是黑毛生长的速度却十分快,剃了又长、剃了又长,会不会到後来,他们在剃毛的时候,索性连头发也一并剃了呢?
这一点,大有可能。
他们在甚麽时间剃头呢?当然是在每天早上,他们还「清醒」的时候,在清醒的时候,他们在意识上是现代人,会剃毛,会驾船。一过了那短暂的清醒时间,他们就从内到外,都是原始人!原振侠的思绪之中,渐渐地编织出了事情的经过来——在早上,阿叁一家清醒的时候,他们上了船,不知道他们上船的目的,最可能的是他们想远远避开去,躲开了所有的熟人,任何人在身体发生了那麽古怪的变化之後,都会有这种念头的,这是很自然的反应。
他们驾船出海,离开了荒岛,一定也是在这个过程之中,他们把头脸上的毛,全都剃个精光。
然後,他们「清醒」的时间结束了,他们又变成了原始人——只懂得钻木取火的原始人,如何能驾驶机动渔船呢?
所以,渔船撞上了货柜船!
原振侠知道自己的推理,不会离事实太远,他苦笑着摇了摇头,阿叁一家的遭遇,实在是一个难以形容的悲剧!
人死了,变异的情形停止,不再有毛长出来,所以大副不觉得有甚麽特别,医院方面,自然做梦也想不到其中有这样的变故——虽然男女都是光头,相当少见,但也和怪异扯不上关系!
(後来,原振侠又去问那个负责医生,那医生的回答是:是的,全是光头,那极可能是因为他们长头的缘故,所以才剃了头发的。)那位大副先生的想像力比较丰富,他看到原振侠神色凝重,就问:「这六个人不是普通渔民?是……和甚麽邪教有关?」
原振侠苦笑:「你想到哪里去了,当然不是!」
他的调查工作,可以说一点收获也没有,只不过证明了阿叁一家确然曾奇怪地长出许多黑毛来。六具体都火化了,自然无法再去检验甚麽。
当晚,原振侠准备把自己的调查所得告诉胡怀玉和陈克生,可是连打了几次电话,研究所的人都说他们在所长的实验室之中,不接听电话,原振侠只是留了话,也没有再继续去找他们。
六、祟物原来是一口棺材
第二天,一早,由於昨晚临睡时又多喝了酒(他现在完全明白何以公主在雪崩中失踪之後,年轻人会变成酒鬼的原因了),正在昏沉沉地睡觉,忽然住所的大门,「砰砰」声大作,有人在迅速地擂门。
现代的建物,每一个居住单位都有电门铃的设备,像这样敲鼓一样的擂门声,听起来就十分陌生,所以原振侠虽然惊醒了,可是迷迷糊糊之间,难以分辨得出那是甚麽声音出来。
擂门声在继续,而且越来越急骤,简直像是想把整扇门都拆了下来一样。'。电子书:。电子书'
原振侠不禁是愤怒,手按着头,一跃起床,怒道:「甚麽人?」
门外传来一个十分洪亮的声音:「原医生,仲大雅!」
原振侠呆了一呆,跌跌撞撞,来到了门口,打开了门,仲大雅的身形壮大,堵在门口,有把整个门都塞满了的感觉。原振侠本来想要责备几句,为甚麽有铃不按,而要用力敲门。
可是,他一眼看到,仲大雅的面色灰败——本来他面色十分红润,双眼失神,显然是有甚麽重大的事发生在他的身上。
仲大雅不等原振侠开口,就大踏步走了进来,双手把手中的一只木箱子,向原振侠举了一举,十分恼怒地道:「你看!」
一看到那只木箱子,原振侠就皱了皱眉,因为说它是「木箱子」,自然可以,可是更确切地说,这种形状的木箱子,有一个专门名词:棺材。
仲大雅手中的那个「棺材」,只有五十公分长短,如果说是用来殓装婴儿之用,自然可以。那小棺材上还有许多泥迹,像是才从地下掘出来的。
原振侠望向仲大雅,仲大雅吸了一口气:「工地里掘出来的,在原来建的大厅之下,埋在五尺深的地下!」
他神色更难看,站在那里,大口大口喘着气:「这就是祟物!一定是!」
原振侠也觉得,把这样的一具小棺材,埋在大厅的地下,一定大有古怪,他问:「里面是甚麽?」
仲大雅伸手在头上拍打了一下:「我一拿到手就想到了你,竟然没弄开来……你不介意就在你这里打开它来看一看吧?」
原振侠是百无禁忌的人物,自然不会介意,他和仲大雅一起进了厨房,找到了一些工具。仔细打量着那具小棺材,找了一枝铁,向仲大雅望了一眼——用这样的铁来撬,会损害棺材。
仲大雅愤然:「有斧头,我就将它劈了开来!」
那是表示不在乎棺材的损坏,只想看清楚小棺材之中是甚麽祟物!棺盖和棺身,严然合缝,十分紧密,铁根本插不进,原振侠又用凿子,先凿出了一个隙缝,才把铁插了进去,先是他一个人,用尽了气力,也撬不动,仲大雅来帮忙,两人合力,才发出了刺耳之极,听了令人牙齿发酸的「轧轧」声,把棺盖吃力地撬了开来,钉着棺材的钉子竟超过十五公分长,十分粗大,共有十八根之多。
在撬起棺盖来的时候,原振侠和仲大雅两人不时互望,都有诡异莫名的感觉。
等到棺盖撬开,原振侠小心翼翼,把棺盖翻过来放好,因为那十八枚粗大的铁钉,仍然十分锐利,当然,两人的视线,第一时间,便向棺材中望去,一看下去,他们都呆了一呆!
他们虽然未曾讨论,可是都曾设想过棺材之中的祟物是甚麽。可能是一些法器,或者是乾了的动物体,甚至,棺材中就是一具童,也不足为奇。可是却全然出乎他们的意料之外,棺材之中是一叠长方形的纸,或者说是一本书,其实,最正确的说法,是一本帖。
对於「帖」,现代人都不是很熟悉了,帖是一长条纸,摺叠起来,既可以一页一页翻阅,又可以把它拉成一长条的一种纸张装订方式。这时,在棺材中的,就是一本帖,约有五公分厚,十来层纸,帖面上十分惊人,用朱砂写了一个「偿」字,朱砂历久而色不变,看来仍然鲜红,也就格外触目。
原振侠和仲大雅同时伸出手去,原振侠看到仲大雅也伸手,就缩回了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