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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兰，你别哭，你一哭，我的心就难受。”低沉沙哑的嗓音从男子的干裂的嘴唇中缓缓吐出，只听着声音，就足以想象他到底受了什么样的折磨。
“恩，我不哭。你放心，爹爹会救我们出去的。”舒兰忍着泪花，强颜笑了笑。
端木琉的目光落在了头顶昏黄的油灯上，一入天牢，还有活路吗？只要岳父大人能保舒兰一人安全，就足矣。
……
芙蓉从皇宫出来，月色洒在了灰蒙蒙的街道，东方已经露出了一丝鱼肚白。新的一天又要带来了吧，芙蓉抬头望着东方，秀目凝滞，也不知道她在想什么。
一道青影，毫无声息地落在了她身旁，如同一片树叶，不带半点声音。
一柄冰冷的长剑搁在了芙蓉的颈脖上，剑身似水，寒彻入骨。
芙蓉却并不吃惊，也没有大叫，神色没有丝毫变化，似乎知道早晚有人会找上她的。
“你为什么要这么做？”来人正是陆羽，沙哑的声音带着一丝愤怒，带着一丝不解。
“为什么？”芙蓉回过头来，双眸冷冷地望着他：“我也想问为什么。为什么我会家破人亡；为什么我会流落风尘；为什么我要寄人篱下，看人脸色……你告诉我，为什么？”
清越的语气平缓淡然，却透着一股无法压抑的怨恨。
“芙蓉，我知道这一切都是因为我……”陆羽叹了一口气，收起了长剑：“不过，有什么仇恨，你应该冲我发来，千不该，万不该针对端木琉他们。”
“这有什么分别吗？对我而言，我只是不服和不甘！端木琉不肯纳我为妾，舒兰自以为高高在上，看不起我。哼——望着那纤细柔弱的身影，仿佛回到了一年前，物是人非，陆羽的眸子中充满着复杂的神色，轻轻喟叹一声，收起了长剑，飘然远去。
……
我就是要他们和我一样！”芙蓉冷漠地盯着陆羽，一字一句说道。
第21卷 第167节：昏君
望着那纤细柔弱的身影，仿佛回到了一年前，物是人非，陆羽的眸子中充满着复杂的神色，轻轻喟叹一声，收起了长剑，飘然远去。
……
舒亭一袭青衫，行色匆匆，疾步朝御书房走去。
“来者何人？胆敢也闯皇宫。”守卫瞧见舒亭后，冷然喝道。
“睁大你的眼睛看看，我到底是谁！”舒亭冷冷回答。
“对不起，舒大人，皇上有旨，这个时候任何人，特别是舒大人，不能见皇上。”守卫小心地看了一眼舒亭，见他并未发怒，便小心翼翼地说道。
皇帝早就料到舒亭会替端木琉求情，所以才下了这么一道圣旨。
“如果是这个呢？”舒亭也不动怒，捧出早就准备好的东西，一脸威严地望着城门守卫。
“尚方宝剑？！”守卫失声喊了出来，整张脸色又惊又惧。
“大胆，看到先帝御赐的尚方宝剑，你们还不下跪？”舒亭高举上方宝剑，一字一句地说道。
舒亭一改儒雅之态，颔下青须飘起，脸上露出了一股凛然之势，让众人从心头升起一股畏惧，他们不由自主地让出一条道路，跪在两旁。见禁军守卫跪下放行，舒亭看也不看，大步朝御书房走去。
“舒丞相……”舒亭正要走入御书房，从里闪出一个清瘦老者，两颊无肉，一双眼睛湛湛有神，正是司徒辉。
他见舒亭疾步走入，忙挡在了舒亭神仙，一脸笑道：“我应该称呼你舒老吧，你一无圣命，二无官职，如何能来皇宫？还不快快回去。”
终于能高过这老狐狸一头了，司徒辉禁不住用倨傲的神情看着舒亭。
“放肆，蝇营狗苟之辈，也敢阻我！”舒亭怒不可遏，拔出尚方宝剑，刺向司徒辉。司徒辉正在得意，哪会想到舒亭说动手就动手，危急中，脑袋不自觉地向下一缩。
一顶红色的官帽，连带一些发丝斩落在司徒辉面前，司徒辉惊得面无月色，手指颤颤地指着舒亭：“你，你……”
“再敢阻我，下次掉落的就是脑袋了。”舒亭看也不看他一眼，闪身进了御书房。
司徒辉看着那个清瘦的身影，苍白的老脸逐渐恢复血色，又顷刻涨的通红，深沉的眸子里陡然燃起无比的恨意。
“皇上，老臣事禀奏。”舒亭手执尚方宝剑，站在案下，也不下跪，清瘦的身影毅然挺立在那。
“舒老，你半夜进宫，到底有什么事。进宫也就算了，为何手执利器？”皇帝淡淡地看着下面的舒亭，目光逐渐凌厉起来。
“敢问皇上，你还认得此剑？”舒亭手捧宝剑，剑身散发出一股清冷的光辉，即使相隔数米，皇帝也能清晰感觉到。
“先帝赐予你的尚方宝剑，”皇帝轻蹙眉头，蕴藏在眸中的凌厉之色逐渐展开，如同一对冰冷的匕首，刺向舒亭：“舒老手拿尚方宝剑，难道想刺我这个昏君不成？”
在“昏君”两字上，皇帝重重地停顿了一下，犀利的眼神涣然散发而出。
第21卷 第168节：谏言
皇帝不由恼怒，先帝去世也就罢了，非要留下丹书铁券和尚方宝剑制约他。先前太后凭丹书铁券救了安阳王一命，难道舒亭也想效仿她？
“老臣不敢，老臣只是为端木琉的案情而来。端木琉辞官隐退，明日就要举家迁回云泽山，怎么可能有反叛之心……”
“好了，舒老，我敬你是前朝重臣。端木琉一案，事关通敌叛国，此事已无回囿的余地。不过我可答应你，饶了舒兰一命。”皇帝的目光从舒亭身上收回，审视着手中奏章，这已是他最大的让步了。
照理端木琉应同陆羽一案，罪当诛九族！
“皇上，说到通敌叛国……”舒亭见皇帝已经把话说死，想起在天牢中对舒兰的承诺，不由狠了狠心，扬声而言：“伏龙谷一役，我朝百万大军全军覆没，到底是谁通敌叛国？苍云山一战，守城将士商岩不战而逃，究竟又是谁在通敌叛国。我劝皇上肃清政党固然重要，但切不可以天朝江山为赌注……”
“放肆，舒亭，你真以为我不敢杀你了？”皇帝一拍龙案，勃然大怒。
“老臣只是据理而言，陛下杀了我，九泉之下，我也无愧于先帝。”舒亭慷然而言，弗然不惧：“只不知皇上愿不愿意听我这将死之人一言？”
舒亭为官十数载，天朝上下都被他大理的井井有条，实在是先帝不可或缺的左右手。先帝驾崩前，还将舒亭作为托孤之臣。
既然现在战事吃紧，政权斗争又异常激烈，不妨听听舒亭怎么看，说不准能找到解决的办法。
“好，我就听你一言。如果说的不当，我再取你的人头也不迟。”
“谢陛下，老臣问你当如陆羽兵败，是不是陛下所为？”
皇帝审视他良久，缓缓点头。这事大家都心知肚明，现在就他和舒亭两人，又何惧承认。
虽知如此，舒亭仍旧露出了痛心的神情：“此举无异于前门扫狼，后门引虎……”
“舒亭，本帝做事，还不需要你教！”皇帝一拍桌子，怒斥道。
“陛下，朝中分为三股势力。一者是陛下你，二者安阳王，第三是商家。原本三股势力互相牵制，缓冲平静。哪知陛下打破了平衡之势，更让白万将士埋骨他乡……”
“那依舒老的意思，我就听之任之，那我这个皇帝不就是一个摆设了吗？”
“不是听之，任之，而是陛下所取之法不当。此事已经过去，暂不谈这个。就目前情势而论，老臣有自己的看法，不知道陛下愿不愿听？”
这老狐狸，明知自己对这事一筹莫展，还故意卖了关子，皇帝不由恨得直咬牙。
“只要你能解决这事，我就赦免端木琉一家。”端木琉已经辞官不做，在朝中也不结党营私，放了他构不成多大的威胁。孰重孰轻，皇帝已经作了一个判断。
“君无戏言。”舒亭等的就是这句话，见皇帝点头，舒亭继续道：“现在商家势大，陛下明知商岩引狼入室，可又无可奈何。”
第22卷 第169节：请愿
“不错，商家打得好算盘。让戎狄踏足中原，我必须派兵抵抗。这样下来我的兵力就折损不少。”皇帝沉吟，此中关键他自然知晓，可戎狄挺进中原，他只有出兵一路。
“陛下出兵无外乎两种结果，一是打退戎狄，二是战败。无论哪一种结局，商家都会在事后举兵而起。如若陛下胜了，商家就会打着陛下私通戎狄，出卖百万将士的口号；如果陛下败了，商家则会举着为陛下报仇，收复天朝江山的旗号。无论哪一点，商家都有足够的理由起兵而起。”
“可恶！”皇帝一拳砸在了龙案山，震得案上奏章跳动不止。
“那我应该怎么办？”皇帝不由问道，此局已是死局，难道还有其他方法不成？
“求和，和亲。”舒亭淡淡地说道。
“求和？那我天朝的脸面何在？还要将朕的女儿嫁到蛮荒之地，岂不让天下人笑话我。商家的人看到后，恐怕会立刻打着旗号来□□我。”
还以为舒亭想到了什么办法，居然这个蠢办法。他——端木御，虽然称不上一代明君。可他绝不懦弱，骨子里还有一股热血。
“陛下请听我说完。求和之事也只是一时之举。况且这是一箭双雕，于陛下百里而无一害。”舒亭侃侃而言：“陛下可将商家的势力范围划给戎狄，作为和谈之资。有这诚意，戎狄自会罢兵，到时候就看商家的反应了。”
皇帝的目光渐渐明亮了，舒亭这一计好毒。商家如若答应，势必会断了自己的根本，如果不答应，便可让戎狄□□商家，一箭双雕之举！
“好，舒老不亏是先帝的股肱之臣，”皇帝哈哈一笑，多日来的阴霾一扫而空，既而想起了什么，微微蹙起眉头：“只是一定要和亲吗？”
“一定要，这是我方的诚意。”迎上皇帝的目光，舒亭微微一笑：“陛下放心，出嫁的并非是您的女儿。听说商家三小姐，已经出阁，长的美丽无比。你可收她为义妹，再嫁给戎狄之王。”
“妙，妙……”皇帝一拍龙案，此时不是因为愤怒，而是高兴：“舒老，如果事成，我不但赦免端木琉一家，一定要对你论功行赏。”
“老臣只求皇上兑现诺言即可。”所做的这一切，只是为了舒兰的幸福而已。
“不过我该派谁出使戎狄呢？”高兴之余，皇帝又渐渐锁上了眉头，朝中实在没有合适的人选，能担当大任。
“老臣愿往。”舒亭心里喟叹一声。使者之事，事关重大，万一有细微的差错，就会打乱全盘计划。
“好，有舒老出使，我就放心了。我这就放了端木琉一家，不过他们必须呆在京城，受我监控，直至舒老安全返回。”
舒亭点了点头，皇帝这么做，他也理解。两人商议了一些细节，直到天空放白，舒亭才告退。
……
是该去一趟凤栖宫了，看着东方发白的鱼肚皮，端木御一振衣衫，对一边伺候的太监们说：“摆驾凤栖宫。”
第22卷 第170节：恩恩怨怨
一旁的老太监还以为听错了，神情不由有些发愣。
皇上不是许久没去凤栖宫了？怎么会……容不得他多想，忙用尖细的嗓子喝道：“摆驾凤栖宫——”
跨上龙辇，轻微的起伏上他的心绪也飘了起来。商容，他的眸子里飘过那个倩丽的身影，曾经，他是那么妒忌她和安阳王在一起，并用尽了一切手段，夺得了她。
可惜，她的心始终不在他身边。
太后寿宴的那一天，他很清楚囤兵买马之事都是商容一人所为。可是却没有揭发她。商容，等这一切过去后，我看你怎么臣服于我！
不一会，龙辇已到了风栖宫。一旁的太监上前搀住端木御，守在外面的宫娥见皇帝驾到，纷纷下跪磕头。身边的太监正欲高喝：“皇上驾到……”，端木御却阻住了他，甩开手，一个人走进了凤栖宫。
穿过花廊，就在一个丽装女子端坐做梳妆台前，洁白修长的颈脖在鲜红夺目的凤衣下显得尤为突出。乌发如墨云，一层一层地盘绕在她的头上，两边的发鬓隐隐勾勒出一张完美的轮廓。
他轻步上前，眸子里多了一丝平静，少了一丝厉气
“皇上？”听到脚步声，商容回头，看到端木御后，不由一愣。
今天是什么风把他吹来了？眉宇间不由轻微锁上。
“商容叩见皇上。”衣裙摆起，轻轻跪下，声音如青泉滴响，让人闻之心醉。
“皇后免礼。”捕捉到对方秀眉中的一丝愁意，端木御心里不由荡起一阵怒意。
为什么，每次看到自己，她都是这副神情。难道在她眼中，自己真的那么不堪吗？先前的一股温柔之意已然粉碎，取而代之的是一阵恚怒。
“天还未放白，皇后就起来梳妆打扮了，真是好兴致啊。”冷漠的语气从他口中吐出。
“陛下不是起的更早？”商容淡淡的回击。
“女为悦己者容，不知道皇后这般梳妆，究竟是为了谁？”端木御话锋一转，暗有所指。
商容淡瞄了他一眼，不理会他言语中的浓重醋意，只是淡淡道：“皇上来到凤栖宫，想必有什么事情吧。你我夫妻多年，就不必说些客套话了，还是直说吧。”
端木御脸色微微一变，眨眼恢复如初：“好，那我就开门见山。听说商家三小姐已经出阁，容貌更是胜你一筹，”说到这时，眼神不由落向商容，看她如何反应。果然商容听到这句话后，娇躯微微一抖，却强自忍住。
“我打算今日昭告天下，认商家三小姐，商秀，为义妹！”看到商容秀脸一变，端木御心中忽然升起了一阵□□。
“端木御！你究竟打什么算盘？”商容霍得抬起头，凤目含火，声音冰冷无比，“难道毁了我还不够，还要继续毁我小妹？你也太狠毒了吧。”
“我毁了你？”听到商容这么说，端木御也忍不住，双眸射出冰冷的目光，俊俏的脸浮上了一层怒意：“我将你扶上皇后的高位，赐你荣华富贵，《｜wＲsＨu。ＣoＭ》你还有什么不满意的。难道我真的比不上那个浪荡子公子？”
说到最后，端木御已然失了往日的从容之色，双目有些红赤，五官扭曲，依稀有些狰狞。
第22卷 第171节：相见
“这可是你说的，端木御，没错，你是及不上端木麟。”商容毫不畏惧：“我警告你，你要是敢染指我妹妹，我会让你后悔的！”
端木御冷冷地看着她，忽然发出一声轻笑，身形一转，渐渐消失在了花廊中。
“起驾回宫——”随着老太监苍老的呼声，门外的喧嚣越来越远，将这份孤寂冷冷地抛给了她。商容望着端木御逝去的地方，怔立良久，手中的锦秀手帕，已经被揉皱。
……
金銮殿上，皇帝忽然抛出了几个惊人言论：一是前些日子被打入天牢的端木琉，被无罪释放；二是辞官归田的舒亭官复原职；三是皇帝将商家刚出阁的三女儿商秀认为干妹妹。
朝廷重臣，听到这几点后，都面面相觑，不知道皇上此举有何用意。端木琉无罪释放和舒亭官复原职还有些联系，怎么突然会有认干妹这一出？
商容的父亲商旭忙出列，叩首道：“商家何等何能，商容能登上皇后之位已经是莫大的荣幸，怎么还能奢盼这些。现在戎狄侵入，国家正是多事之秋，所以还请皇上收回圣命。”
端木御笑道：“正是国家处在多事之秋，举国上下一片愁云，所以才需要一场喜气来冲一冲。”
不容商旭多言，下了圣旨，昭告天下。
等天子忙完这些，司徒辉上前奏道：说是戎狄愿意和天朝求和。此言一出，满朝文武，无不惊喜交谈，要知道戎狄正处在强劲的势头上。
“诸位爱卿，谁愿意做天朝使者，出使戎狄大帐？”端木御俊目冷然一扫，群臣的神色尽皆收入眼底。
恐惧，胆怯，不屑……诸多神情流于众臣的脸上，端木御心中一叹，看来除了舒亭，真的无人可派。
“臣愿意前往。”淡然扫射四周，在众人惊讶的目光中，舒亭躬身请命。
处理完一些列的事情后，皇帝带着一丝疲惫之色摆驾回宫，只余一些面面相觑的群臣，交谈不已。
阴暗的地牢中，舒兰偎依在端木琉的身边。这里没有光线，到处都是发霉的气味。舒兰将头埋在了端木琉怀中，感受着他身上的浓重男子气味，以冲淡四周的霉味。
“不知我们来这第几天了。”端木琉苦笑着，头上昏黄的油灯已经熄灭，懒散的士兵根本没有添加灯油。
“你放心，我父亲会救我们的。”舒兰安慰道，其实她心里也没有底。
“舒兰，要是你能出去，一定要好好的活着，答应我。”抱着舒兰，端木琉轻轻地在她额上一吻，无比深情地说。
舒亭即使有通天的本事，也只能救出舒兰一人而已。而他早就是皇帝的眼中钉，现在抓住把柄，试问怎么会轻易放手？
“不，我要和你一起出去。你要是活不成，我也绝不独活。”舒兰坚定地说，经历香山那一场劫难，她就知道今生再也离不开端木琉了。
“舒兰……”端木琉还想说些什么，嘴唇已经被舒兰封住，火热的气息盈灌满唇，让他说不出话来。
不管是白天还是黑夜，两人紧紧相拥，两具躯体合二为一，再也不分离。
第22卷 第172节：救人
天牢外，一阵轻微的声音响起，接着露出了一道细缝，午间的阳光吝啬地从细缝中透来，饶是如此，还是让舒兰和端木琉一阵失神。
一个挺拔的身影从门口窜进，适应光线后，舒兰清楚地看见了来人，不由惊呼：“是你？”
来人正是端木麟，只见他浑身浴血，手里握着一把亮湛湛的宝剑，显然是经过一场厮杀，才到这里的。
“跟我走。”他沉声说道。手中宝剑扬起，如切豆腐般，将精铁铸造的铁索砍断。
“可是母后……”端木琉见端木麟不顾危险，杀进了天牢，心中立刻升起一股希望，可一想起安皇后，眼神立刻黯淡下去了。
安皇后因为他，也被打入了天牢。
“先救你们出去再说。”端木麟焦急地说道，天牢外正杀得昏天暗地，要是等到援兵一到，再想救他们，比登天还难。
“我不走，我不能舍下母后。”端木琉坚定地摇了摇头。
“那你呢？”端木麟问舒兰。
“他不走，我也不走。”舒兰紧紧地握着端木琉的手臂。
“那得罪了。”端木麟骈指一点，点种了端木琉的昏睡穴，端木琉立刻昏睡过去。
照理端木麟不会轻易得手的，一来端木琉身负重伤，二来端木麟出其不意。
“随我走。”端木麟背起端木琉，拉着舒兰急急地朝天牢外走去。
天牢外，一片厮杀声，领头之人正是端木麟和陆羽。陆羽见端木麟带着端木琉和舒兰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