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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领镇麟王-第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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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话的人正是降魔教主云飞天。

    他年约五旬,狭长的脸形,眼窝处与额头皱纹横布,看得出老态,但他那只眼锐利有神,并且不含温度。

    “玲儿,最近功练得如何了?”

    “徒儿尚在努力。”檀玲立刻回道。

    云飞天闻言,利眸一瞪,语气中有着明显的不悦。“没有进步?”

    “请师父降罪。”檀玲双膝立刻跪下,垂首道。

    “教主……”

    曹緼才正要求情,云飞天便立刻挥手阻止,曹緼只得识相地闭上了嘴。

    云飞天冷冷地瞪着徒儿,肃道:“我让你背的心经口诀都背熟了?”

    “玲儿早已默记于心,不敢稍忘。”

    “那么没有照着我交给你的剑谱练习?”

    “教主,玲儿每夜都练功练得很晚……”曹緼急着要替檀玲说情,但最后仍在云飞天的瞪视下,咽下了后头未说的话。

    云飞天重新将冷锐的视线移向檀玲。

    “你要知道,当年你还是个小娃儿的时候,一场旱灾饿死了多少人,其中也包括了你爹娘,师父是看你骨骼资质不错,才带你回来,让你免于成了沟中白骨。”

    檀玲跪在地上,头垂得更低了。

    这一段过往,师父自她懂事起,便不时地在她耳边耳提面命,这一份沉重的救命之恩,她真不知何时才能回报得完?

    她真希望赶紧为师父完成杀了詟麟这桩心愿,报了这项大恩,或许她就可以有自由的一日了……

    “天灾乃是因人主不修福德,所以上天才降下灾祸,那镇麟王便是魔物转世,只要杀了这魔物,上天便不会再降下灾祸,詟国风调雨顺,百姓安居乐业,这样一来,你父母的大仇便能得报,天下百姓也会感谢你。”云飞天正经八百地训了一顿似是而非、似非而是的大篇理论。

    “徒儿知道。”

    杀了詟麟、杀了詟麟……

    她从小便活在这种沉重的情绪中,仿佛她的人生除了刺杀当今詟国的镇麟王之外,便什么都不是了。

    其实,师父那套降妖除魔、天下太平的理论,她根本不在意,她在意的是只要完成了这项任务,她便有求去的一天!

    “教主,曹緼有一疑问。”他拱手恭敬地问道。

    “说吧。”

    “为什么刺杀镇麟王的事非得玲儿去?属不不行吗?”

    “你?”云飞天冷笑一声。

    “教主……”曹緼不服气地上前一步,眼眸里有着一决生死的气概。

    “不是我瞧不起你,阿緼,只是……你是女人吗?”

    “教主?”曹緼微愣。

    “这十年来,咱们降魔教牺牲了多少人马?别说连那该死的镇麟王的一根寒毛都没碰到,就连他的真面目长得什么样子都不清楚,只知道他的眉宇间有颗紫色砂痣,你倒说说看,若不换个方法,让檀玲去试试,你还有什么方法?嗯?”

    云飞天斜眼睨着曹緼,心里想道,这曹緼也算忠心,办事也牢靠,就是脑筋死了点。

    “我……”闻言,曹緼哑口无言了。

    他当然知道镇麟王宫护卫重重,教里的兄弟努力了近十年,就连那邪魔转世的镇麟王的真面目,都没机会瞧上一眼。

    云飞天又道:“镇麟王护卫重重,本教主努力了十年也近不了他的身,就连他的长相也不曾亲眼见过,如今之计只有藉机潜入宫里,才有机会。”

    “这……”

    “所幸那镇麟王性好渔色,宫中养了不少宠妓,本教主想来想去,要找机会刺杀他,唯有这个方法可行。”

    “玲儿一定会再加紧努力。”听到这里,檀玲立刻俯首道。

    “好,很好。”云飞天满意地颔首,脸上终于有了浅浅笑意。

    “玲儿,你非得努力不可,因为下个月十五,镇麟宫甄选才女,为师的便要你前去应选,你今年也十七了,镇麟宫选才女以十八为限,再等也没多少时间了,这次你必得完成任务,以圆降魔教多年来的宿愿。”

    “徒儿知道。”

    @@@

    夜已深沉,檀玲倚着窗户望着天边一轮明月,幽幽地轻叹口气。

    扰乱的思绪令她坐立难安,脑海缠绕的净是师父白天的话,还有昨夜那扰人心魂的恶人。

    他在等她吗?

    约定的时间到了,她究竟该不该去见他?

    师父的叮咛再次闪入了脑海里……

    你非得努力不可,因为下个月十五,镇麟宫甄选才女,为师的便要你前去应选……以圆降魔教多年来的宿愿。

    去吧,逃不掉了……

    如果那男真能助她突破武学瓶颈,也未尝不可一试,只要完成了这项任务,或许她就……自由了……

    心念已定,足下也不再犹豫,踏上窗棂,如燕子般腾身飞去,身影很快便消失在夜色之中……

    @@@

    檀玲依言来到昨日练剑之处,但见昨夜无端来扰乱她心魂的男人,正一派优闲地站在月光下。

    气质俊逸出众的他,身上一袭月牙白的缎袍在月光的晕陶下,将他衬托的有如天上谪仙,俊美地令人屏息,但他身上又有着属于凡尘间的贵气,她停伫在原地,看得都呆了。

    这男人有着极为出色的皮相,只是在暗处里这样无声地望着他,心口就莫名地发热,还咚咚跳个不停。

    她是怎么了?她有些不了解自己!

    缺乏这方面知识的她,只了解到经过了昨夜之后,自己对他有着一份特别的情愫藏在心里,或许是他的自负挑起了她从不服输的倔强,嗯,一定是的,总之那感觉和她对曹緼的感觉十分不同。

    想到昨夜他是如何地令自己吃亏,颊畔不由自主地泛起两朵红云。

    这可恶的家伙说不定昨夜只是运气好!

    忽然间,她想再试试他的武功。

    不再多想,抽出随身软剑,一提气,足下飞快地朝他使劲而去,剑尖如箭矢般就快射入他身体里时,没想到他竟忽然潇洒地旋了个身,飞快地一掌拍掉她手上长剑。

    电光石火间,她手中长剑已然易主,落到他的手上。

    “你!”她气愤地瞪着他。

    这男人一定早就知道她打算偷袭他,才会有所防备,不然一般人哪能躲过她的突袭?

    “我怎么?”他狡猾地朝着她笑。

    “还我!”她红着脸嚷道。

    真丢脸,想偷袭人,不但没有成功,还丢了手上的剑,这事要是让师父知道,一定少不了一顿皮肉痛……

    “还你什么?”他故意装傻,逗着她玩,瞧她生气的模样,他可乐了。

    “把剑还我。”她上前去夺,没想到他竟俐落地闪了身,长剑立刻易了位,让她扑了个空。

    “想偷袭我?怎么?还不信我的武功?”

    “不试试,怎么知道你是不是昨夜运气特别好?”

    “好,算你有理,那么有本事,就自己从我手上夺回剑吧。”

    “你可恶!”她忿忿地瞪着他。“你明知我的武功不如你……”

    “嗄?你承认了?”他故意装出夸张的表情,眸里凝着讪笑之意。

    “你找死!”她怒喝一声,翻掌朝他击出,掌风夹带着凌厉的杀气,似要置人于死地。

    在这迅雷不及掩耳的一刻,詟麟没预料到她突如其来的攻势,危急间,只得翻掌相迎,身子往后飞开一丈之遥。

    檀玲同样受了对方掌气所至,但她没有詟麟深厚的内力,于是身子往后弹飞数丈,最后重重地跌在泥地上。

    “啊……”受重创的同时,小口忍不住呼痛一声。

    詟麟心里陡地一惊,赶忙上前打算扶起她,没想到一把短剑趁隙翻出她的手掌,抓好时机朝男人出手。

    詟麟也不是省油的灯,他身手俐落地反手格开她手中短剑,邪佻如魅的眸中激荡着怒火的光芒。

    又失败了!

    檀玲咬着下唇,忿忿地瞪着男人,一股莫名怒火窜上她的心头。

    她究竟要如何才能打赢他?如果连他都对付不了,她又如何能刺杀得了镇麟王?

    “又来一次兵不厌诈?”他邪佻着眉,紧握着她原本持着短剑的那只皓腕,讪笑道。

    “你早有防备?”

    “一种方式最好只对同一个人用一次,同样的招数用了第二次便不管用,吃亏的一定是自己。”他好心地“教导”她。

    “你、你又知道!”她奋力地扭着手,企图扭脱他的钳制。

    “事实摆在眼前。”他手一使劲,将她整个人拉到自己面前。

    近距离下,她清楚地感受到他骨子里透出来的邪佞之气。

    他说话的时候,一股温热的气息吹上她敏感的脸庞,她只觉心口发痒,从来没有人这么靠近过她,就连一同长大的曹緼也不曾。

    她心口失速地惴惴跳动着,也深深地为自己此时难得的惊慌情绪而讶异。

    曾几何时,她还有害怕的时候?

    她的胆量不是早在师父那魔鬼似的训练中就练到尽头,连死她都不怕了,为什么还会对这男人感到一丝惧意?

    詟麟眸中怒火敛下,气氛突地陡变。

    他注视着倒坐在地上的女人,眸里拢上一抹幽光,邪佞的气息里带着显而易见的轻佻。

    她当然感受到他眼眸里的变化,迎上他那似是含着某种欲念的眼眸,她心口忽地一怔,心慌地别开眼去。

    “你、你别这样看着我。”

    詟麟忽地在心里形成一个疑问。

    这女人虽不算是天香国色,但长相清丽,身上有一股与生俱来的傲气,气息与他颇为类似,一身孤冷气息,更加令人有挑战的欲望。

    这样上好的一块璞玉,那云飞天曾否碰过她?是否曾在她身上寻找肉体上的欲望解脱?

    长指抚上她玉雕似的下颚,逼迫她回眸与自己相望,低沉的嗓音富有磁性。“你和云飞天是什么关系?”

    “你什么意思?”她屏住气息,困惑地望着眼前俊美的男人。

    “你和他只是单纯的师徒关系?”

    他在她脸上轻轻游移的手指,夹带着一股极好闻的麝香窜入了她的口鼻。

    他长指所经之处,轻易地在她肌肤上造成灼热之感,像一道热流经由他的指尖传入了她的脸颊肌肤里,那是一种令人抗拒不了的诱惑魅力。

    领略出他话里暗示她和师父云飞天似有不可告人的关系,她陡地大怒。

    “你胡猜些什么!”

    詟麟在心里暗暗地由她的反应来猜测她话里的真实性。

    檀玲忿忿地瞪着他,沉吟了半晌后道:“你不是要传授我武功?如果是,就少说废话了!”

    盯着她孤傲不驯的眼神,他的嘴角满意地浅浅上扬。有什么比驯服一头野马还要令人感到愉悦?

    对于他精心布置的这场游戏,他的兴趣跟着她难以驯服的态度而越加高昂,他忍不住在心中勾勒着,当她知道她要杀的人,就是传授她武功的人时,会是什么样的心境,什么样的表情?

    呵!一定相当有趣!

    迎上他原因不明的诡笑,檀玲心头幽幽泛着一股隐忧,她冷下脸,锐利的眸光斜睨着他。“你究竟是教不教?”

    过了片刻,袭麟突地放开她,潇洒地站了起来,而檀玲却因顿失拉力而往后栽了一步。

    这臭男人!

    他一定是故意的!檀玲在起身的同时,心里如是告诉自己。

    詟麟潇洒地回过身,语气平和道:“今夜就到此为止,我们就从明夜开始!”

    ·精彩内容载入中·
第三章
    ·精彩内容载入中·回到了降魔教,曹緼依然在原处等她,她一见着曹緼,原本一路上因那男人引发起的混乱思绪,立即悄悄隐藏下来。

    “檀玲,你又外出了。”曹緼温柔地上前一步道。

    “曹大哥,你又等我?”

    听她口口声声的“曹大哥”,曹緼心中也十分无奈。

    他对她一直有着一份男女间爱慕的情绪,他也知道,她始终只将他当成大哥看待,而他也不愿莽撞地将自己的心事透露给她知晓,这全是因他太清楚过去十几年的岁月里,在教主云飞天的磨练下,她过的是什么样的苦日子。

    他当然知道云飞天打算将她训练成一部机器,一部能替他完成降妖除魔的使命,又无情无爱的机器!

    云飞天是他的教主,而他曹緼只不过是一个下属,又怎敢莽撞地将这心事告诉眼前心爱的人?

    “嗯,这两天你都特别晚回来,我……担心。”

    “曹大哥,你实在不用担心,我只不过是练功练得晚了,下个月十五就是师父指定入宫的日子,时候不多了,我得赶紧练功才是。”

    曹緼在心中暗暗地叹了口气。

    他何尝不是因为担心下个月十五很快就要到来,怕能见到她的时间不多了,才会日日在这守候?教里人数众多,在这里相候,只不过是期望能私下与她上两句话。

    “玲儿,你……唉……真是苦了你。”

    “曹大哥,不碍事的……”檀玲幽幽地轻叹口气,心里为曹緼的关怀而暖了心窝。

    “玲儿,咱们教里有不少练功的地方,为什么你总是趁夜到外头……”

    “曹大哥,这事只有你知、我知,千万别让师父知道。”檀玲登时轻蹙起柳眉,心里一时紧张,忘情地上前拉住曹緼衣袖,一脸担扰地道。

    曹緼了然地点点头,“这你放心,我不会告诉教主的。”

    “谢谢。”檀玲唇角浮起一抹笑,也唯有在和曹緼私底下谈话的时候,她才会稍稍显露真实情绪。

    曹緼就像她的大哥,一个关怀她、照顾她的大哥,过去十几年的岁月里,每当她因犯了错而被师父罚不能吃饭,又或是在寒冰的冬天,跪在雪地里挨饿受冻时,都是曹緼偷偷地替她送食。

    唯有在夜晚偷溜外出时,她不愿让曹緼知道,那是唯一属于自己的时间,以她自己的方式,以她自己的意愿,挥洒一夜短暂的自由!

    回头走了两步后,檀玲难地朝曹緼露出浅笑,“快走吧,我还得去见师父,让他等久就不好了。”

    “好,你先进去,我等等再进去。”

    “嗯。”说着,檀玲便离开了。

    @@@

    檀玲照例晨昏定时到师父云飞天的住处请安,但当她到的时候,云飞天早已梳洗完毕,正准备用早膳。

    “师父。”

    云飞天没搭理她,一脸冷酷。

    一旁的婢女正盛上一碗热粥,檀玲赶紧趋上前接过婢女手上的热粥。“你先下去吧,让我来就行了。”

    “是。”

    婢女递过白粥,正准备提起食篮往外走去的时候,云飞天突地重重地一掌捶上桌面。

    “放肆,谁准你下去的?”

    如雷贯耳的吼声将正欲离去的婢女给吓了一大跳,连忙倒跪地上,发颤地抖道:“奴婢该死、奴婢该死……”

    “师父……”

    啪!

    檀玲的中里头也被师父突来的熊熊怒火给愣了住,正想替婢女说两句话时,没想到云飞天突然一掌挥向她,结实地赏了她一巴掌。

    “嗯……”她闷哼一声,被师父云飞天这一掌打得头冒金星,转了两圈,最后和伏跪于地的婢女撞成一团。

    婢女被眼前的景象给吓住,一口气提不上来竟昏了过去。

    “师父,徒儿该死。”檀玲心头一敛,脸上倏地浮上一抹冷凄,绝色的容颜不再显露情绪,也不管身边已然昏厥的女婢,只是当作什么事都没发生过似的,恭敬地伏跪在云飞天面。

    云飞天满面怒容地坐在八仙雕花椅上,高高在上地冷声问道:“说说看,这一掌,你该不该受?”

    “该受。”她公式化地回答着问题,这样子的戏码在她过去成长的岁月里,不知已上演过几百、几千遍了。

    “说说看?”

    “徒儿笨拙,请师父明示。”经验告诉她,师父此时的怒气绝对不是因她对女婢一时的仁慈,一定是另有他因。

    云飞天重重地哼出一口气后,朗声骂道:“说,你昨夜上哪去了?”

    “练功。”她想也不想,直接回道。

    “练功何必出教外?”

    “徒儿想找个隐密的地方练功,因为下个月十五便是入宫之日,为了完成师父所交付的使命,徒儿只有尽力在入宫之前日夜练习武艺,以完成降妖除魔的使命,来报答师父的养育之恩。”

    这一番话,由她嘴里说来,表面上字字真挚诚恳,但只有她自己知道,这话里有多少真心。

    过去十几年那些苦不堪言的日子,早就造就她适时说些场面话的功力。

    果然,云飞天听完之后,怒火降低了许多,嘴角微微上扬。

    “你若有这层认知最好。”

    “师父的教导,徒儿时时刻刻紧记于心,不敢稍忘,只待徒儿入宫之后,趁机一剑杀了镇麟王,届时师父为国为民的高尚义举,一定会让各地义师事事以师父马首是瞻,到时统合各帮各派,师父便是武林中的人上人了。”

    云飞天一听,大悦道:“哈哈,甚好、甚好。”

    “谢师父。”

    云飞天大笑之后,笑声稍止,睨了一眼仍伏跪于地的徒儿,又不放心地叮嘱道:“好吧,出外练功可以,但你可别想趁机偷溜,要是你敢在入宫前偷偷溜走,枉费了我一番心血,为师可不会轻饶。”

    “徒儿定以死相报师父养育之恩,绝不敢稍有逃走的念头。”檀玲恭敬地伏跪于地,机械性地说出这一串话。

    “哼,知道就好。”

    “谢师父训示。”

    “没事就下去吧。”

    “是。”

    @@@

    出了师父的屋子,檀玲脸上平静地看不出任何情绪。

    曹緼一脸担忧地在外头的小径上等待,他远远就听见教主的怒吼,无奈人微言轻,只得焦急地在外头等待,却什么事也不能做。

    她的脸上因受了师父一掌而麻麻热热,心却冷了,她连想掉泪的欲望都没有,仿佛那发热的脸皮不是自己的……

    “玲儿。”他心疼地发现檀玲脸上的五爪红印,想必是教主方才盛怒之下所造成,这样的伤势在她脸上,他早就见多了。

    “曹大哥。”檀玲脸色平静地睨向曹緼,轻轻喊了一声,仿佛方才什么事都没有发生。

    先前在教外时因曹緼的关怀问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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