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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切似乎都回归于平静,与以前一样。
但秋阳知道,有些东西再也回不到从前!
譬如,她的心!在某些事情上,她是大度的,但唯有感情,她是全天下最小气的人!
秋阳出院一周后,圣诞节到来。莫家又开了一个小小的庆祝会,庆祝圣诞节,也庆祝莫晓风29岁的生日。今年的生日,莫晓风没有收到来自秋阳的礼物。
他尽量每天赶在晚上七点钟回家,陪秋阳和心心吃晚饭。做不完的工作宁可带回来做。他买花、买礼物送给她!小心翼翼地去弥补秋阳心里的痛!去修复他们之间的关系!
但他的直觉却又告诉他似乎有些不对劲!
对了,是";谢谢!";,";不用太破费!";,";太贵重了!我收不起!";
她是从什么时候起对开始对自己这么多礼起来了?!这些礼貌的用词,令他莫名心惊。
以前,她会命令他,";老公!我要喝水!快点!";,只因那时她正在看喜欢的韩剧,走不开。
她不喜欢喝牛奶,但爱喝酸奶!如果给她牛奶,她会说,";讨厌!臭莫晓风!!";,她还会说,";莫晓风!你故意整我?!我再也不要和你说话!";
他买礼物给她,她会说,";老公买礼物给老婆,天经地义!";
。。。。。。。
这些怪异的行为是否表示她在疏远自己?!
这个认知,让莫晓风害怕!
他变得更加的小心,怕失去这个好不容易失而复得的宝贝!
他买来许多韩剧、漫画。但现在的秋阳不再看她爱看的韩剧、漫画。她会用很长的时间去发呆。每天会在九点钟以前准时上床,她说她很累,想休息。
莫晓风轻轻地推开门,床头灯散发着晕黄的光。秋阳睡着了,她裹着被子在床上缩成一团。
轻抚她的眉,她的眼。她的眉微蹙;一丝寂寥染上她的脸。
为什么她连睡着了,也不开心?她是不是还在那场他给的恶梦里走不出?短短不到半年的时间,她慢慢变得不开心,灿烂的笑容从她的脸上消失。
莫晓风轻轻搂住她!
他和她,心心三个人待在德国好好的,为什么他们要回来?如果不回来,一切就都不会发生。他们一家三口还是会快快乐乐。
刚开始去德国的时候,他们的生活并不是很宽裕,但是他们很开心。她会对他耍小孩脾气,爱对他撒娇,偶尔还会因为想家哭鼻子。
德国的冬天寒冷又漫长,对于怕冷的秋阳来说,是个折磨。即使开着暖气,她的手和脚却总是冰冰的。她喜欢躺在他的怀里,把冰凉的小脚丫贴到他的身上汲取温暖。她命令自己每天要早点回家,给她暖被窝。偶尔他回家晚了,她会生气,因为她冷得睡不着。她理直气壮地说,";老公有什么用处呢?就是冬天暖被当暖炉,夏天没空调时就当风扇使!不然要老公干嘛?";她的理由让他哭笑不得,却也依然乐于从命,当她的暖炉,她的风扇!
可是现在,她宁可一个人冷得整夜睡不安稳,也不要求自己陪她睡。她不再依赖自己,一步一步地疏远自己,是不是代表她正在收回依赖他的心?她不打算对他付出感情?
这个想法,令莫晓风的心抽痛。他怎能接受她不再要他,不再爱他?!没有了她,他的人生又有何意义?
";秋阳!秋阳!我要怎么做你才能原谅我的过错?我要怎样做才能让我们回到从前?";莫晓风的泪划过脸颊!
她的手、她的脸冰凉如水!
他不想也不愿承认,有些事情真的不能回到从前了!元旦过后,只差一个月中国的农历新年就要来临。家里开始喜气洋洋!莫夫人给孙女和媳妇买了大包小包的名贵衣物、鞋子、包包、配饰等等。
莫晓风却如履薄冰。因为秋阳还是淡淡的,无欲无求。
有天,秋阳请莫晓风抽出一点时间出来,她有事情和他商量。莫晓风暗自高兴,这是不是代表她愿意原谅他了?!
他准时赴约。只是他不知道,接下来他将被叛出局!
见到他,秋阳顿了顿,深吸口气,";我…要离婚!";
";你说什么?";莫晓风错愕,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心跳一瞬间停止!
";我说,我们之间到此为止!我想和你离婚!";秋阳冷静地重复。
";为什么?秋阳!告诉我!是不是我哪里做错了?你告诉我!我一定马上改!";莫晓风冲上前,眼神慌乱,用力握住秋阳的肩。
";你还记不记得当年你去德国的时候,我给你的那封信!";秋阳问他。
莫晓风想起来了那封信,";不准和女人有任何非公事上面的接触;不准对男人微笑给人期待;不准带女人回家或者留宿别的女人家;也不准跟任何男性女性有亲密接触;还有每个月的情书也要照写不误;如果违反以上的任何一条,我们就完了!";
关键的最后一句是:如果你违反了以上任何一条,我们就完了!
他似乎意识到什么,颤声道,";秋阳!这不是真的!";
";你知道我从来不拿感情开玩笑!"; 秋阳的眼神认真无比。
她自嘲地笑了笑,有些悲凉,";只是你把它忘了!";
她接着自顾自的说下去,口吻平静。
";从德国回来以后,你一天比一天忙。我知道你有你的责任,有你必须去的事情。所以我从来没有说过什么。因为感情里最重要的是信任!
稍早,你的身上开始沾上酒味、烟味,香水味,我都能理解。社交场合,就算不抽烟不喝酒但仍会不可避免地会染上一些。
然后,你的衣取上开始有陌生女人的长发,你的衬衣上有女人的口红印。我选择相信你!因为我也知道很多合同都是在酒店、夜总会谈成的,社交场合偶尔的肢体接触也是无法避免的! 所以这个我也从来不会过问。
然后,有人告诉我说,我的丈夫在外面有女人,我一笑置之。
你开始不回家,你说公司很忙,回不来!我信!你说的我都选择了相信!";秋阳深吸一口气,强忍着泪水!她用尽全身的力量才能克制自己不要再去回想!
痛楚划过莫晓风的脸!
他从来没有注意到这些细节!
他根本不知道那些东西是怎么沾上他的身的!那些女人好重的心机!更可恨的是自己,竟然丝毫决有察觉!
";某一天,你又告诉我你很忙,不能回家。我相信你啊!然后我收到了一些照片:我的丈夫和一个女孩子拥吻、还和她一起回家。照片上的日期是你跟我说你在加班的那一晚。
我还是选择相信你。因为我的丈夫他外表虽然很冷漠但心地却很善良!如果某个女孩子落单被人欺负时,他会帮她会送她回家。他怕我担心吃醋,所以他会撒谎骗我。如果是别的女孩我不会找你求证。但是偏偏那个女孩子是易红苓。
所以,我想亲口问你,那一晚你到底在做什么?我给你机会,也给了自己机会。我等到你回来,我想听你的答案!
然后你给了我答案!";
她轻笑,笑得惨然!
";对不起!对不起!秋阳!";莫晓风抱紧她,痛楚在胸口不断地蔓延,";我是无心的!我爱你啊!";
";对!你是无心啊!你对易红苓无心,但她对你有意。你觉得她是你的世交,她却不这样认为。你的无心给了易红苓机会,让她一而再,再而三的得寸进尺,不断喝醉,然后不断要你送她回家。因为你觉得你对她无心,送个妹妹回去没什么!
你的无心让她有勇气跑来对我这个合法妻子说,我配不上你,要求我把丈夫让给他!
你的无心给她机会来重重的伤害我!践踏我的尊严!
你无心伤害我,所以不愿回答我的问题!不愿抽出一点点的时间给我!但你却能抽出工作时间送喝醉的她回家!
你说你无心,不是有意的!你可知道你的无心,却让我彻底的寒了心!你让我怀疑我自己,我在你的心里到底算什么?你买昂贵的衣物首饰给我,你买影碟书本给我,你还说你会养我,你要把最好的都给我!可是你从来不知道我的心里最想要的是什么?我想做的是什么?你,从来都没有问过我!一次也没有过!";
秋阳的语气开始尖锐!她的心又一次的鲜血汩汩!
莫晓风的俊脸扭曲,";对不起!秋阳!对不起!我真该死!竟然只顾忙自己的,疏忽了你!对不起!";
自己用心呵护了多年的宝贝,却被自己伤得那么深!
";秋阳!我打我!骂我!好不好?好不好?";莫晓风吻她的脸颊,她的唇,";只要你觉得解气,觉得舒服一点,我做什么都可以!";
";莫晓风!没有用的!太迟了!"; 秋阳望着莫晓风,眼神漠然!
";秋阳!求求你!不要放手!";莫晓风抱紧她,苦苦哀求,";秋阳!我知道怎么说对不起也没有办法弥补你所受的伤!求求你!再给我一次机会!你要我怎么做,我就怎么做!我们回德国好不好?再也不回来!我们不要留在这里!";。
";没有用的!莫晓风!你难道还不明白?我们回不去了!";秋阳狠下心来,她再也不受不了那种椎心的痛楚,再来一次她真的会死,";我不会再给任何人机会再来伤害我!";
爱,有太多的空隙,受伤很容易!
闭上双眼!
难过,我头也不敢回!
20
";不!秋阳!不!我不要!我不会和你离婚!我永远都不会放手!";他转身踉踉跄跄夺门而出。他没办法再多待一秒!现在的他只想一个人独自找个地方去舔伤口!
自己一时的疏忽竟铸成大错!
自己做的一切却不是她想要的,不知道她想的是什么,要的是什么,以为所能给她的已经是最好的了,却反而因为这些伤她更重!
这叫他情何以堪!
莫晓风失踪了!最先发现异状的是莫晓晨。莫晓风那天兴冲冲的出去后,就不见踪影!第二天也没去上班,打电话他不接。问秋阳,她说她也不知道他去哪了。莫晓晨不知道这对夫妻到底在搞什么鬼?
年关将近,公司忙得一团糟,许多文件都需要当事人签字才能执行,而该出现的人却始终不露面。莫父急得如热锅蚂蚁,只好加派大量人手进行地毯式的搜查。
功夫不负有心人,终于让莫晓晨在效外莫晓风的私人别墅里发现了他。
黑暗的室内,莫晓风满身酒气,胡子拉碴,音箱里,男歌手深情的歌声在流泄,更衬得一室寂寥!
。。。
忘了有多久 再没听到你 对我说你最爱的故事
我想了很久 我开始慌了 是不是我又做错什么
你哭着对我说 童话里都是骗人的 我不可能是你的王子
也许你不会懂 从你说爱我以后 我的天空星星都亮了
我愿变成童话故事里 你爱的那个天使 张开双手变成翅膀守护你。。。
。。。。。。
莫晓晨关掉音响。
莫晓风萎靡不振的样子令他心惊,也令他恼火。";你这是在做什么?大哥!";莫晓晨夺掉他手中的瓶子。看到满屋的酒瓶子,刺鼻的酒气,看样子这几天他是以酒度日了。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莫晓晨责问,";哥!你有没有听到我在说话?";
莫晓风双眼无神地靠着沙发跌座!俊美的脸上满是萧索和痛苦
";哥!你清醒一点!";莫晓晨不知打哪端来一盆水对着莫晓风当头淋下!!
突如其来的冷水让莫晓风找回一点神智!
";秋阳!秋阳!秋阳!我要怎么做你才肯原谅我?秋阳!秋阳!";他痛苦地低语,";对不起!对不起!秋阳!";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你跟大嫂怎么了?";莫晓晨坐在莫晓风对面的沙发上。
";秋阳!她要跟我离婚!";莫晓风掩面,不想让弟弟看到自己流泪的样子。
";怎么会这样?大嫂那么喜欢你,怎么可能和你离婚?";莫晓晨大吃一惊。
";都是我的错!";莫晓风的声音沙哑,";我不知道易红苓去找过她!还多次的伤害她!如果我知道那天秋阳质问我照片的时候,我一定会解释清楚!";
莫晓晨听出端倪,又是易红苓!她一定是背着大哥对秋阳做了很多见不得人的事!可恶的女人!一时间,莫晓晨不知该说什么好!大哥夫妻间的事,他不了解,也不方便问。
";我竟然没有察觉自己的妻子心里一直那么不安,还受了那么多伤害!受伤的她那个时候想向我寻求慰藉!可是我做了什么?";莫晓风笑,凄然,";我把她推进了地狱!我一手毁掉了自己的婚姻!";
";秋阳,她,求我放了她!她说她再也不要感情!她再也不要我的感情!她不要我了!哈哈哈。。。。。她下定决心不要我了!";莫晓风开始狂笑,声音里无可言喻的悲凉。
";她一向怕痛!可是那一天,我让她受尽折磨!秋阳!她好痛!她在求我救她!她痛得一直哭!可是我听不见!";莫晓风不住的狂笑,泪水从他的指缝中滴落!
";大哥!那不全都是你的错!是易红苓的错!";莫晓晨大声说。
";你说不是我的错?我也希望不是我的错,可事实就是如此!如果我离易红苓远一点,早一点拒绝她;如果我对秋阳多关心一点,还会发生这样的事吗?";莫晓风一拳打在地上。
莫晓晨无语!
室内陷入沉默!
半响,莫晓风打破了这种令人窒息的沉默!
";我,第一次见到秋阳,是刚读研一的时候。有一天杨皓说有同学给他介绍了一个也在本校读研一的女孩子,杨皓让我陪他一起去。而秋阳,就是杨皓要相亲的对象。我还记得,那天她穿得很漂亮!
她说为了表示她的诚意,必须告诉我们她的真实年龄,免得大家交往后会后悔!小小的个头,可爱的样子很难让人相信她已经27岁,而且还是我们毕业多年的学姐。她很诚恳,很开朗,和她待在一起让人很开心。所以杨皓决定和她交往。
我们去唱歌,她告诉我们她唱歌很难听,我们不相信!但后来我知道了,她唱歌真的不是一般的难听!";
莫晓风的脸上浮现也一抹笑意,他正陷入甜美的回忆里!
";你知道吗?那个时候的我,样子很锉,也很土,根本就没有女生注意到我。但是秋阳不一样,她对我很好!她很关心杨皓,也把杨皓的朋友当成弟弟一样疼爱。她会问我吃了没有,也会经常帮我买饭,打水,帮我洗衣服,打扫。我有点嫉妒杨皓!甚至还有卑鄙的想法,希望他们快点分手!
大概一个月后,杨皓告诉我,秋阳把他甩了!他告诉我,她对每段感情都用上100%的诚心,她不愿和一个心里有别人的人交往,她不愿意做别人的疗伤的工具,她的爱情容不下一点杂质。我当时听到了!心里真的很高兴!这是不是代表我有机会了?
和杨皓分手后,秋阳再也没有出现过。过了一段时间,我生病躺在宿舍。我睡着了,可是却被一个声音吵醒了。原来是秋阳,她听别人说我病了,就带着养血的花茶跑过来看我。她轻手轻脚地帮我把全部的脏衣服洗干净,还把整个宿舍都打扫得干干净净。她一直都那么善良,对于很多只要她认识的人,她能帮助的都会伸出手。
晓晨!你知道吗?那个时候,我就在心里告诉我自己,不管失败也好还是成功也好,我一定要对秋阳说,请她当我的女朋友!";
莫晓风顿了顿,继续回忆。
";然后,我跟杨皓说,我喜欢秋阳,我想追求她!其实,我知道那个时候,杨皓已经慢慢喜欢上了秋阳。但是他们既然分手了,那我要抓紧机会。所以,我对秋阳说请她做我的女朋友。开始她很惊讶,再后来,她答应跟我交往!";
";那是我一生中,所做的最勇敢,也最正确的事!";
莫晓晨静静地听着。 这是莫晓晨第一次听到莫晓风说他和秋阳的事。
在莫家,莫晓风和秋阳的爱情故事一直是大家最感兴趣的事,但是没有人知道详细的情形。
原来,他们的相识竟然这么戏剧化,大哥爱上了好朋友的女朋友,而且大嫂还是高他们几届的学姐。
";后来,我跟秋阳交往得很顺利,她说我像跟木头,没情趣,所以她就故意整我,玩些小把戏,还乐此不彼!她说她是大女人主义者,所以我一定要听她的,要吃好睡好还要锻炼身体。我必须要以背得动她为目标。我知道她是在关心我,怕我天天学习,把身体搞坏。她换着花样在关心我!
从那时候开始,我就告诉我自己,我要努力变强,我要给她幸福!我对秋阳绝对不可能放得了手!我们一起学习,上课,出去玩。后来,有一天,秋阳不理我,当时我根本没办法接现实,像个疯子一样,问她为什么要和我分手。妈妈对秋阳说了很难听的话!我大怒,打电话给家里,表示如果谁再敢伤害秋阳,我宁可脱离莫家!";
这件事莫晓晨知道,当时在莫家引起了轩然大波:莫家继承人爱上了某个大他四岁的女人。也从那个时候,整个莫家也知道:有个叫秋阳的女孩子,让莫家继承人从丑小鸭努力蜕变成了一个帅哥,还冲冠一怒为红颜,宁愿要美人也不要江山。
";我怕再发生类似的事情!也怕秋阳哪天突然又离开我!所以我就速战速决,使手段用激将法把她拉去跟我立即去注册结婚,等生米煮成熟饭,她就跑不了了!";莫晓风轻笑,俊雅的脸上满是沉迷的笑意,";她果然中计,跟我去注册了!我开心得不了!我们认识半年后,她嫁给了我!";
莫晓晨简直不敢相信,他一向尊敬的大哥竟然使了这么多无耻的手段把大嫂拐到手。真不敢相信,从小就优秀到近乎没血没泪的大哥竟然有这样的一面!如果不是时机不对,他真的会的吹口哨!
";再后来,我去德国念书,她在国内继续念书!一年后,她硕士毕业!我要她跟我去德国。她放弃了已经找好的工作,跟我去了德国。我希望她给我生个孩子,想自私的绑住她!
我们刚去德国的时候,我要念书,还要工作,她怀孕了,我也没能好好照顾她,她什么都没有说。
我们在德国过的很开心!她每天在家做饭,带孩子,我上班!有空的时候,我们一家就会出去度假。心心慢慢长大,我的合约也到期,我们准备回国。我们根本就不该回来!";
莫晓风的脸上开始变得痛苦。
";后来发生的你都知道了,她跟我回来!然后,我重重伤害了她!";
";早知道,我们就不该回来!不该回来的!";他的脸上表情错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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