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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是美满和乐的一家人,一年前却因为父亲的贪污入狱而陷入了痛苦的深渊。相依为命的母女俩受尽了世态炎凉与白眼以对。母亲在这样的打击下,身体一下子垮了,日渐一日的消瘦,让女孩觉得心境胆颤。终于有一天,一份骨癌晚期的诊断书飘至她面前,如晴天霹雳般又一次的毁了她的整个世界。母亲是那样的温柔慈祥,上苍为什么要如此不公的对待她!跑遍了全国各家大小医院,也花光了原本就不多的积蓄,却仍是那样无奈的回答:最多只能活一年了。
还好,这时去日本多年的叔叔写来了信,告诉她们,这里有家治疗此病声誉很高的医院。于是,无依无靠的母女俩就来了。想到这,她感激的看向正在对母亲介绍自己近况的叔叔:“我现在在这儿的一家高中任数学老师,哎,想来真是惭愧,当年就读北大时我的梦想是成为第二个陈景润。没想到……哎。”冰儿不禁抿唇微微笑了起来,想不到,叔叔也曾有过这样的雄心壮志。
“不过这样也好,冰儿入学就方便多了。我已经全部联系好了,明天就可以来上学了。”
“这么快?”母女俩都不由的轻呼出声。
“怎么了?冰儿是不是太累了,要不就休息几天……”
“不用的,我不累呢,明天就可以去上学了。”冰儿连忙澄清。是的,怎么会累呢?
明天就可以摆脱过去的一切,进入一个全新的世界。有些东西,应该也会随着有所改变吧,身边的人,母亲的病,自己的心……
站在翔阳高中二年级11班的门口,她有一些怯懦,但立刻甩去了这层阴影,只见一位老师走近她,笑着向她点点头:“我是铃木雅,今后就是你的老师了,进来吧,以后你就是这个班的了。”她转身走到讲台前,对着全班:“同学们,今天我们班来了位新同学,她来自中国。凌冰遥,向大家介绍一下你自己吧。”
冰儿抑下一丝的紧张与不安,抬头看向全班,微微的笑了笑:“我是凌冰遥,很高兴今后能和大家在一起学习。”说到这,本打算结束的冰儿忽然像又想起了什么,弯下身子鞠了一个90度的日本躬,“以后请大家多多关照了。”
“很好。”铃木老师鼓励的拍了拍她纤瘦却笔直的脊背,“你就坐在第三排的左边吧,菅野香织的旁边。以后有什么困难都可以来找老师帮忙的呵。”她冲着冰儿点了点头,转向全班,“好了,开始上课吧。”
这一天过得很平静,也很完美。才一天,冰儿在学习方面的天才就让同学们惊诧不已,这也难怪,在国内学校时,冰儿就是个让人嫉妒不已的天才少女。也正因为这样,在父亲出事后,几乎每一个曾对她羡慕不已的人都立刻用种种方法伤害她,冷落她,孤立她。
她独来独往了整整一年,这期间她从未把受到的委屈告诉过母亲,哪怕是再痛苦,只要回到家,她立刻会将忧伤换成甜甜的微笑挂在嘴边。在母亲面前她要坚强,只有这样才能给母亲继续活下去的勇气。
而如今在日本只是语言方面有些小小的困难,虽说从小和身为日语老师的母亲学过,但那也只是纸上谈兵。不过相信以她的头脑很快就能克服,冰儿露出自信满满的笑容,收拾着自己的书包。先回叔叔家,做一个便当,去医院给妈妈送去,因为才来日本的妈妈一定吃不惯这儿的饭菜。而且,决定了,以后,自己每天正午都要去给她送便当。
然而那天便当就被一个扫帚星撞洒了一地……
——距离终场还有一分多钟,篮球馆。
藤真率领的三年级队已经超出一二年级二十五分之多了。对方的传球!藤真高高跳起,长臂一挡,球原本打算稳稳收入怀中的,谁料到力量太大了以至于球意外的向场外飞去。
“啊!”冰儿只听到全场的尖叫,震得她本以出壳的灵魂迅速回归本体,抬起头来,却看见一团红乎乎的东西向她飞来,阴影越来越大。她在心里默算起它发射的角度与初速度以及击中她头部的几率。可是那东西并不打算给她足够的时间,只见它已经大到能让冰儿分辨它的形状,颜色与属性了:“球体,红色,篮球!”随着“碰”的一声,篮球以百分之百的概率与冰儿的头相撞了。
“冰儿,冰儿,你没事吧?”香织看着软绵绵靠着自己身子慢慢倒下去的冰儿,傻了眼。
“喂,同学,你怎么了?”熟悉的声音让冰儿睁开双眼,看到的就是那个刚刚回忆到已经撞过她一次的扫帚星。“为什么……每次见到你,我都会倒霉呢?”见到球砸中了人迅速赶来的藤真只听到这样一句莫名其妙的话,便见那女孩晕了过去。“凌——冰——遥?”藤真认出了那张苍白的没有血色的脸,还有她清如寒冰的声音。
“队长,怎么了?”其他的队员也都围了上来,看着躺在地板上的女孩。
“我送她去校医务室。花形,你继续带队训练,到5点半就可以解散。”藤真交代完,低下身去一把将冰儿横抱起来,不顾周围诧异的目光,越过一大帮伤心欲绝的女生,奔向医务室。真看不出来,外表纤瘦的她还挺重的嘛。藤真边跑边想着。“等等我。”香织大叫着拔腿追赶。
——十分钟后,校医务室。
“她没有什么大碍,就是这几天太累了,又碰巧被你的球砸到。稍加休息就没事了。”冰儿朦朦胧胧的醒来时,发现自己已经躺在了病床上,身旁的藤真正和一个笑眯眯的医师交谈着,香织则手足无措的看着他们俩。她支起肘,想坐起来。
“看,她已经醒了。”医生朝着冰儿努了努嘴,“我要出去一趟,你们可以陪她再休息一会儿,走时别忘了帮我关门呀。”
藤真转过脸来,发现冰儿昏迷那刻露出的孤立无援的迷茫又被漠无表情的冷淡所代替了,“看来,我又要向你说对不起了。”
“不……”
“你又要对我说不用了?”藤真好笑的看着她。
“不,是不必了。”看你也不象诚心道歉的样子,一口调侃的语气,说了对不起又怎样,撞伤了我的细胞又没的赔?冰儿在心里咒骂着,
“是吗?”藤真发现对方的脸色突然有些发青,觉得仿佛有趣起来,忽然又像想起了什么似的问,“你也喜欢篮球?”
“她,喜欢篮球?”香织惊愕的看着他们两人,抑制不住的发出大声的狂笑。
“怎么?我说错了?”藤真不解,如果不喜欢篮球为何站得那么靠近去看篮球练习呢?
“是的。”冰儿肯定地下结论,决定再给他一个下马威,“那种野蛮又无聊的运动怎么会喜欢呢?”头依旧隐隐作痛。真玄啊!只差一点就可能会砸得她脑震荡,颅脑淤血,压迫视神经导致失明哪!看来以后自己的心算速度还有待提高。
“冰儿!你怎么能在藤真学长面前说这样的话呢?”香织恨不得捂住她的嘴。
“你真这么认为?”藤真没有理会她言语中的讽刺,似乎很认真的继续问。
“不是吗?十个人拼命抢一个球,抢到了又往一个没有底的筐里丢,这简直是在浪费自己的浪和高能磷酸键。”冰儿回忆起自己在课余自学的生物化学内容。
“那,你也会觉得我是个‘野蛮又无聊’的人了?”藤真习惯性的将食指与中指微微叉开的放在下巴上。
“差不多吧。”冰儿朝天翻了翻眼,“中国古语有云:君子有成人之美。可你总是抢走别人的球,太没有风度了。”一旁的香织已经晕晕欲倒。
“你的看法,……”藤真忽然觉得周围的空气像被抽空了一般,他感到有些窒息,困难的吐出了几个字,“很有意思。”
“我有些渴了。”冰儿伸出舌头,添了添嘴唇,小声的补了一句,“第一次和人说这么多话。”随即定定的盯向藤真,“你给我买一瓶可乐吧,我会付你钱的。”
藤真耸了耸肩,顺从地出门了。不一会,便拿着一厅可乐回来,发现床上的人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换了,惊吓过度的香织双目紧闭的躺在病床上,而那个元凶则悠闲的坐在床边,向他伸出手,掌心里乖乖的躺着一张一百元的纸币,“给你。”
藤真递出手中的饮料,若无其事的收下一百元,“不够。”
“不够?”差点被呛到了,冰儿放下嘴边的可乐,“据我所知,日本一瓶可乐的价格最高也没有超过一百元。”
“确实没有。但是——”慢慢露出了一个大大的微笑,藤真煞有其事的伸出手,“跑腿费加服务费,再外加一个帅哥微笑费共计两百元。”
“你——”冰儿倒抽一口气,忽然转了一下眼珠,不再冷淡有礼,反而显得十分狡黠,“这样子的话,你也要付我被砸晕的精神损伤费加脑细胞损伤费,至于最后一项嘛,”她微微绽开两片嘴唇,笑得清新动人,“美女微笑费,抵消了。”“好吧,扯平了。”藤真摆出一副无可奈何的样子,“看情形,你好象也没事了。我也该走了,不过,为了道歉,放学后我会送你回家的。别忘了呵。”说完,他正欲转身,忽又低下身子凑近冰儿的耳边,“有件事想告诉你,你笑起来比板着脸要好看那么一点点奥。”
门在他身后合上了,“藤真健司!”冰儿第一次发现自己发起脾气来也会乱扔东西,只听见一声瓶子撞在门上的声音。可怜的香织终于被惊醒了,她疑惑的转了转头,还没想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冰儿。”她只觉得一向冷静自持的冰儿有点不一样。
“你醒了?我们走吧。”冰儿又恢复了往常的冷淡,捡起被砸扁的可乐瓶,转身走了。
——当天晚8:00,湘北篮球馆。
流川缠着一头的绷带来到球馆,心里琢磨着那个教练的亲戚也似乎够胆大,竟然敢第一个出手打人,一点也不怕,不过也奇怪,怎么就她没被打得受伤?
忽然流川看见一个人影趴在角落里正搜寻什么的样子,他走过去拿角落旁篮球框里的球,那人却专心地连头也不抬,流川反正是那种你不惹我,我不招你的类型,于是仍旧自顾自练起球来。
不到一分钟,那人终于发话了:“拜托,别吵了!找精细东西切忌吵闹,你就不能安静一会儿吗?”流川呆呆地望着说话人的背影,刚想不理,继续运球,那人突然手一扬,只听“嗤”的一声,篮球在流川手中凹了下去,定睛一看,球上扎着两根细长的针。安西飒?这个混蛋!
“流川同学”,小飒满脸露出天使般的笑容,温柔地凑近流川,“今天我掉了两根和这个一模一样的发卡。这可是我妈,也就是你教练的妹妹花了十天十夜打造出来的,所谓帮人一忙胜造6级浮屠,所以拜托你帮我找找好不好?”说完又径直趴在地上搜寻,留下一个不知所措的流川,脸部肌肉都不知该如何控制,
不过流川并未打算理会这个阴晴不定的家伙,他抛掉手中的球,径直走向篮筐想再拿一个继续练习,这时耳边立即飘来小飒阴森森的声音:“你拿一个我扎一个。”小飒斜眼阴沉地瞟向流川,“反正我的发卡多的是。”这个呆子,讲道理也讲不通,求助他也求不动,看来只有诉诸武力解决了。
流川果然止住了脚步,但似乎并非由于小飒那不成气候的恐吓,他微微皱皱眉,弯下腰,抬起脚,从鞋底抽出了一根细长的银针。
“哇!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最后一根终于找到了。”小飒欣喜若狂地奔过来抓住流川的手惊呼。
流川却在想:难道她今天削断三井的头发用的就是用的这个所谓的发卡?可怎么发出来的?她戴在头上不怕扎死了?忽然胸口被重重挨了一拳,小飒的表情已由惊喜万分变成了怒发冲冠:“好呀,你居然踩坏了我心爱的发卡。踩坏别人的东西就得赔,我不管,你赔定了。发卡你是赔不了一模一样的,所以等我想好了你该赔什么的时候再告诉你。总之,你现在欠我。至于这个发卡,你自己处理吧。我走了,再见!继续练球!”望着又变成一脸纯真笑容的小飒轻快地飘然远去,流川的大脑转动速度似乎有点跟不上趟了,忽然一股混身的不自在的感觉浮了上来。
流川低头将银针轻轻一折,发现中间是个活动机关,针尖刚好没入扁平的尾端从而掩住锋芒。原来如此,流川第一次为自己的聪明发出赞叹,顺手将银针别在队服上,继续练球。
——次日,4:00PM,木村医院。
“请进——”木村盈子一手捧着漫画,一手抱着一个旧旧的玩具熊,躺在床上。她的额上缠着绷带。
进来的那个人,身着湘北的队服,14号的。盈子抬起眼,歪着头看着他。他……把头发剪了。虽然一脸的创可贴(盈子竭力的忍着笑),但他好象很严肃的样子:“………我补好牙齿了……”那人把一叠《灌篮高手》放在她的床头,闷闷的说。
“哦?”那然后呢?
“……你还留着这个玩具熊?”
“那当然!”盈子抿着嘴唇:“是你七岁那年下五子棋输给我的嘛!”忽然想起了什么:“不许跟我抢!”
看她一脸警惕,把那熊抱得死紧的样子,三井的唇角微微地翘了起来。“今后,可能还会继续麻烦你……替我这个大笨蛋操心了……”
“什么?”说话干嘛低着头,还那么小声,害她都听不见。盈子干脆趴在他面前,一双眼忽闪忽闪地看着他。他的脸红了起来。
“没什么啦!”
“怎么会,你脸都红了。快告诉我。”
“真的没有……”
阳光从玻璃窗外斜照进来,将桌上的那只篮球映成了金色。也许,只要有梦,一切都是可能的,不是吗?
——下午训练时间,湘北高校,篮球馆。
还没走进篮球馆的大门,木村盈子便听见了一浪高过一浪的女生的欢呼声,想都不用想自然是那个流川枫的名字。有什么办法?球技一流精彩,长相一流俊秀,性格一流冷酷。“看样子三井现在有个很强的队友。”盈子看着场上最引人注目的绿发男生,连过数人,带球上篮,如入无人之境。
“啊,盈子!”彩子发现了一旁观战的她。盈子作出噤声的手势,同时指指场上全神贯注的三井。两人会意的闪到一边,“盈子,你的头……”她的绷带还没有拆,怎么就跑来观战了?
“没事,”盈子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明天就可以拆线了。”
随着一声哨响,场上的两队各自散开。樱木缠着面无表情的流川要求两人决斗一次,而三井却擦着汗向这个方向走来。“你来干什么?”真是老套的见面问候语。
盈子不动声色的将一罐可乐在他眼前晃来晃去。三井伸手接过那罐可乐,立刻拉开,一口气喝掉一大半之后,喘一口气。
“有什么事要求我,说吧!”三井开门见山。
她有些委屈:“只不过想来看看……”
“看~~~看?!”三井薄薄的嘴唇弯了弯。她会有这么好心?他开始怀疑刚才的可乐里是不是加了点别的什么。
“……”眼见三井转身要走,盈子加快脚步,跟着他走到中场,“有一件事……”
“不行。”三井一字一顿地扔过去两个字。
“……”片刻错愕之后她缓缓开口,“可是我还什么都没有说……”
准没好事——三井根据多年的经验得出结论。于是转身,三十六计,走为上策。
盈子却挡在他面前,同时伸出一根手指。“ONEONONE。”她言简意赅。
“……”三井认真地看着她不象是开玩笑的表情,好心地提醒道:“记得是谁教你篮球的吗?”
盈子将视线移向被吸引过来的人群,然后无声地以唇语告诉他:“你怕了。”
——湘北高校,室外篮球场,PS:围观人数众多。
身高悬殊的两人——盈子只有一米六二,三井却有一米八三——同时站在篮球场上,本来就够引人注目。更何况,这两人还要来一场ONEONONE的比赛。
“不公平!盈子小姐一定会输的!”樱木有些忿忿不平。他可是一直都记得上次她可是站在他们这边的。
“……”兀自拍着球的流川是留在馆内的少数人中的一个,因为他知道三井的实力。
“他会输。”赤木抱着手臂,在众人惊讶的目光注视下,向来严肃的唇角难得地上扬。“他会输,”他再重申一遍:“因为……对手是她……”
人们的眼镜片在片刻之后碎了一地。因为,三井,居然,输了。
本来那头上缠着绷带的女孩根本没有机会碰到球,只是她中途好象突然头疼的样子,而三井的身形在那时明显的停滞了一下,扔下球连忙赶过去,女孩就是在那时,翩若惊燕般抢过球,又轻巧自如地进了一个球。
“你、赖、皮!”不顾周围人群的哗然,三井指着她的鼻尖。居然这么利用他那一点点愧疚,真是卑鄙——不过他早该领悟到这一点。
“是,很是,我确实是在赖皮。”那人倒也诚实,一口承认。“但你是说话算话的人,我说得没错吧。”
说了半天,还是只为求他一件事。三井觉得心情似乎有点好转:“到底是什事?”
“麻烦你,今天放学后送里惠回家。”就这样?脸色一紧的不光是三井,还有木暮和彩子。
“……为什么?”三井发现自己的声音明显发闷,才刚好转的心情又掉入低谷。
“因为她跟我说她暗恋你,”这种事情她本来懒得解释,只不过考虑到这大笨蛋的智商,于是压低了声音耐心解说。
暗~~~~恋~~~~~?三井觉得这两个字刺耳无比。
“完了……”木暮沮丧的扶了扶眼镜。虽然听不清两人在说什么,但他几乎能看见三井头上的乌云开始聚集。
“……有多久?”好半天三井才冒出一句话。
“啊?”怎么还有不清楚的地方吗?
“她暗恋我有多久了?”
“呃……应该就是这两天吧……她说你打篮球的样子很帅。”多说好话又不会短寿,尤其是在对方的脸色极为不快的时候。
“……”有的人似乎已经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