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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翼掠爱-第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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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只靠一把剪刀就能让她整个人仿彿脱胎换骨般亮丽起来,皖羚深知,倘若没有惊人的艺术底子和造型天分,他绝对不可能有这等功力的。

褚凯杰笑意更深地看著她,没有正面回答她的问题。“喜欢这个新造型吗?”她真是个很可爱的女孩,坦率、任性却不骄纵。而且她很容易满足,只要遇上快乐的事绝对会形诸于色。他发现自己好喜欢看她双眼兴奋得像是小星星般,绽放著最璀璨的光芒。

“喜欢、喜欢、我爱死喽~~”皖羚像是小女孩般又叫又跳。哈哈哈,她觉得自己在一瞬间美了好几倍。喔,她好喜欢自己的新造型!谁说女人不需要打扮的?蓬头垢面的女人才真是对不起自己!女人啊,就是该好好地打扮自己,不为别人,只为自己高兴。

有多久没有看过这么简单的快乐表情了?这一刻,褚凯杰终于深深了解到,自己的职业倦怠是来自于那个复杂的环境。

在法国巴黎,他是YSL首屈一指的专业设计师兼创意总监,底下每个人无不诚惶诚恐地听他发号施令,看他脸色。

而他身边的女人,美则美矣,但就算她们个个艳若天仙,美丽的脸上却仿彿都戴著假面具似的。微笑是经过精密设计的,红唇弯起的弧度是为了换取更多更多的荣华富贵。她们很美,但没有灵魂。

灵魂?

这两个字像道闷雷般劈入他的心中。原来,前些日子他之所以会觉得凡事索然无味,之所会得到严重的职业倦怠症,甚至不顾总公司的新春发表会就迫在眉睫,硬是以需要休息为由,任性地回来台湾,让巴黎那些人急得快跳楼的原因就是这个!

原来他一直想找寻的东西,一直觉得自己严重缺乏的东西,就叫做“灵魂”。

巴黎是个很美、很浪漫,但也很市侩的地方。每天参加最高级的时尚宴会时,他习惯戴著假面具与周遭的人应对。他夜夜笙歌、他坐拥豪宅、他拥有挥霍不尽的金钱。想要跟他预约时间,量制高级晚宴服的名媛淑女,已经排到大后年去了。他的行程表满满的,往来的对象不是富商巨贾,就是名门后代。

在旁人眼底,他很成功了。毕竟,一个华人能够不靠任何背景,只凭过人的艺术天分,在巴黎打出一片天,甚至主掌全球时街潮流,简直是极不可思议的事。

他,褚凯杰,就是“传奇”的代名词。

YSL以重金礼聘他,并拚命地以优渥的红利和惊人的配股来留住他这位百年难得一见的时尚天才。而FENDI、LANVIN、GUCCI、VERSACE等各大品牌也蠢蠢欲动,纷纷想重金挖角,将这位才华洋溢、创意惊人的华裔设计师挖角过去,好为自己的品牌注入更年轻的生命力。

是的,也许他在旁人眼中已经是个传奇、是个惊叹号,是成功和金钱的代名词。但,他不快乐。

尽管举办著一场又一场成功的新装发表会,或是忙碌地穿梭在豪门晚宴中。他,还是不快乐。

他知道自己内心有一个洞,而且这个洞越来越大,整个人宛如将被掏空一般,只剩一副躯壳。

他知道自己必须去寻找什么,必须唤回些什么。

也许,他该远离都市,远离纸醉金迷的豪华派对。他突然很想回故乡去,他想闻闻泥土的芬芳、他想摸摸故乡古朴的屋瓦、他想呼吸最新鲜而自然的空气……

所以,他不管YSL最重要的新春发表会已迫在眉睫,硬是任性地放下一切,订了机票直奔台湾。

到台东之后,虽然他还不明白自己到底在寻找什么,但,他知道自己来对了。

他已经被繁华的文明给遮蔽了心眼,被一场又一场的派对给彻底腐蚀了灵魂,他必须好好地洗刷掉那个庸俗又疲倦的自己。因此,像个初生婴孩般,他欢欣地看著初升的旭日、欣赏枝头轻颤的初芽、触摸湿润而芬芳的泥土。他品尝著最便宜的笋干汤和最简单的野菜,享受著齿颊留香的感觉。

而陶皖羚,这个个性单纯而直接的女孩,却在无意中触动了他的灵魂开关,让他紊乱的思绪慢慢地理出了方向,让他浮躁的心逐渐沉淀下来,也让他清清楚楚地看到了自己真正需要的是什么?

很简单的快乐。

满溢的暖流冲击他的心湖,刹那间,褚凯杰茅塞顿开,有许多新鲜有趣的设计灵感争先恐后地钻入他的大脑中。他觉得自己又能画了,他好想好想立刻拿出画笔,画下一张张设计草图,哦,他兴奋得想大叫!他又可以画出真正让自己满意的作品,真正拥有设计师灵魂的作品了!

看著对著镜子手舞足蹈的皖羚,褚凯杰突然觉得她不施脂粉的清秀五官无比绚丽夺目。她晶亮的双跟灿烂如繁星,银铃般的笑声更像是长了翅膀般,每一记悦耳的笑声都直直敲入他的心湖中,掀起巨大的涟漪,回荡、再回荡……

一直兴奋地左顾右盼的皖羚,终于发现到褚凯杰灼热逼人的视线,她很尴尬地停下挥舞的双手,瞪著他。

“喂,你干麻一直看著我?”唉,她好想打自己喔!陶皖羚,你真是丢睑!就算对自己变漂亮了感到很得意,也不该在这个男人面前如此得意忘形啊!

他凝视她的眸光更加深邃,里头仿彿有奇妙的火焰窜起。他声音低沉地道:“过来,你的脸颊上还有掉下来的发丝,我帮你拨开。”

颀长的身躯逼近,那股令她害怕的粗犷气息也铺天盖地地席卷过来,皖羚吓得又绷紧身子,闭上眼睛,根本不敢仰头看他。

“你的皮肤好白、好细致。”他发烫的手轻轻地抚过她的脸颊,带走发丝,却也拨动了一池春水。低沉的嗓音似会蛊惑人,他笑道:“为什么一直闭著眼睛?”

说著,他那发烫的双唇已在她的耳畔轻轻摩挲,下巴新生的胡渣轻轻地刮著她细嫩的肌肤。皖羚身躯更加僵硬,手呆呆地半握成拳,胸口异常的滚烫。他、他……他想做什么?

还来不及反应,他那充满侵略性的唇已由耳畔滑到她的檀口,封住嫣红唇瓣。

她的唇好柔软,像是玫瑰花办般,浓馥香甜的滋味让他的魂儿都醉了。他珍惜地捧住她的脸蛋,亲匿地吸吮、啮咬她的下唇后,让辣舌奔入她口中,卷起她的舌尖,也卷起惊涛骇浪。

他疯狂地、如野火燎原般地吻著她,像是从来没有吻过女人似的。对他而言,陶皖羚是个最单纯却又奇妙复杂的女人,她有单纯的外表,却可以触及他心湖底层最最复杂又难解的情愫。

皖羚被他狂吻到呼吸急促、心跳加速,他热辣的气息充满她的口腔、她的胸膛,将她卷入一个绮丽又迷幻的世界。脑中一片空白,娇躯却燥热到无法控制。

原来这才是吻……这才是吻。

王仁宏当然吻过她,不过,皖羚并不是很迷恋那四唇相贴的感觉,总觉得怪怪的,因此无法投入其中,王仁宏甚至抱怨过她“性冷感”。

直到这一刻她终于明白,她绝对不是性冷感,也并非排斥接吻这一回事,而是——人不对。

王仁宏再吻她一千次、一万次,都不会让她血脉偾张,但这个叫做褚凯杰的男人,一定是对她下了蛊,只要他一个魅惑的眼神,她就会跟他吻到天昏地暗、热唇尽情地纠缠,想要需索更多更多的甜蜜……

哦,她一定是疯了,一遇到这个谜样般的男人就疯了。

他把她口中的氧气全夺走了,也把她吻到四肢乏力。她以双手勾住他的颈项,整个人软绵绵地贴住他……

眼看场面即将失控,突然,屋外传来一道了亮的嗓立——

“皖羚?皖羚啊!你在不在家?我是阿秀婶啦,我种的丝瓜都收成了,我割了好多要给你耶!”

妇人了亮的声音惊醒皖羚,也让她意识到她现在正在做什么?!

天!

像是看到毒蛇猛兽般,她面红耳赤地推开褚凯杰,逃难般地夺门而出。

fmx fmx fmx fmx fmx fmx fmx fmx

叭、叭——

户外响起一阵喇叭声,正在厨房切菜的皖羚心下一震,菜刀差点切到自己的手。她心虚地往窗外一看——

不是他。

不是褚凯杰回来了,只是两辆载满山产的小货车在会车时互按喇叭。

脸上分不清是失望还是心安,她的心绪一片恍惚,手一滑,“锵”地一声,菜刀重重掉到地上。

唉,算了。皖羚捡起菜刀,扔在料理台上,烦闷地把自己扔入沙发内,重重地叹了一口气,自问:陶皖羚,你怎么了?你在期待什么?

她应该很怕很怕面对那个姓褚的才是啊,为什么……为什么竟下意识地期待他快点回来呢?

真的乱了……

刚刚被阿秀婶叫到外面后,皖羚一改平时不多话的习惯,就站在家门口天南地北地跟阿秀婶哈啦起来,从她的儿子女儿结婚了没?生了几个外孙?长了几颗乳牙?乳牙有没有蛀牙?家里养的老母鸡下不下蛋?一直聊到村长最近怪怪的,好像讨了小老婆,真是三八又老不修啊等等,竭尽八卦之能事地大嚼舌根。

这一辈子她还没这么长舌过,脸也快笑僵了。但,她就是不敢马上回屋里,因为屋里有一个好可怕的男人,一个可以把她吻到天旋地转的坏男人。

然后,就在阿秀婶口沫横飞地抱怨她家媳妇有多么好吃懒做、多么不孝时,皖羚看到褚凯杰气定神闲地走出屋子,似笑非笑地看了她一眼后,跨上哈雷机车就往小山下骑去。

瞪著墙上的挂钟,他出去好久了,而且,现在已经接近晚餐时随,他怎庆还没回来?

可是,他回来后,自己要怎么面对他呢?

皖羚双手乱绞著,惶惶不安地在屋里走来走去。嗯……最好假装若无其事吧?自己早就是成年人了,又不是小女孩,还这样小家子气的,一定会被他笑话。

而且,说不定他早就把那个吻忘得一干二净,根本不当一回事……

他会不当一回事吗?这个问句像是一根针般,猝不及防地刺入皖羚心底。她很想告诉自己:不要在乎褚凯杰,不用在意他的想法。但……心头那缕又酸又甜的微妙情感却下受控制地急速膨胀、发酵。

无奈地又倒回沙发内。唉,她承认,她很在意那个吻、她很在乎褚凯杰。也许,一开始她很讨厌他的出现、很讨厌他的霸道狂妄、很讨厌他唇畔那抹玩世不恭的笑意。但,若不是因为她早就偷偷地注意著他,她对他哪来这么多“讨厌”的情绪呢?

不管是讨厌或喜欢一个人,都要付出很大的注意力。

是的,她承认自己已经偷偷喜欢上褚凯杰了。喜欢他的狂、他的傲;喜欢他在阳光下飒爽俊朗的身影;喜欢他乱下正经的笑容;喜欢他细细修剪她的长发时,那份专注与温柔……

可是,褚凯杰喜欢她吗?

皖羚的表情很茫然。她不知道,真的一点儿把握都没有。对她而言,褚凯杰浑身上下都是谜。

她看得出他不是游手好闲的无业游民,因为他身上有股难以忽略的领袖气势,有股身处时尚圈的艺术气息。但,他什么都没有对她说,她不清楚他为何会突然出现在这个偏僻山区,也不知道……也不知道这个男人在吻她时,可存有一点点的真心?

他喜欢她吗?还是只是把她当成度假时的一个小甜点,只是戏弄她的?

皖羚越想脸色越阴暗,她讨厌自己这么患得患失的。但……正因为在乎,所以才无法假装潇洒,不是吗?

褚凯杰是第一个真正进入她心中的男人,她对他有股难以自制的迷恋,这么浓郁的感情,连对王仁宏都不曾有过。

“唉,烦死了……”皖羚挫败地抓抓头发。再这样胡思乱想下去,她恐怕会精神分裂。

找点事情来做做,转移注意力吧!皖羚站起身,正想走到厨房继续准备晚餐时,外头突然传来阵阵呼喊声——

“皖羚?皖羚?”

这声音……应该……不会是“他”吧?

皖羚诧异地停下脚步,好奇地走到外头去。

第五章

“皖羚!”一看到她,王仁宏兴奋无比地推开竹篱门,直冲进屋。“太好了!你果然住在这里!你知不知道,我找你找得好辛苦啊!我问了好多好多路人才找到这儿呢!”

他放下行李扑向她,热情地抱住她。

“王仁宏?!”皖羚很惊讶,真是好的不灵、坏的灵。“你、你怎么会来这里?”她努力地想推开他。

“我专程来找你的啊!”王仁宏含情脉脉地看著她。“我好想你!皖羚,为了找你,我连台北的工作都辞了!跟你分手后,我才猛然发现自己爱你爱得有多深,我不能没有你,没有你的台北,太黑暗、太孤独了!失去你之后,我的人生根本是黑白的——”

“等一下!”皖羚用力挣脱他的怀抱,顺便截住他一大串恶心肉麻的话,狐疑地看著他。“你专程来找我?为什么?”

当初可是王仁宏主动提出分手的,而且,他还很没诚意地说了一些“你很好,是我配下上你”这一类的废话,之后便扬长而去,理都不理正处于失业中的她。

所以,此刻皖羚非常怀疑他上门来的动机。

“唉呀,我们干麻一直站在门口啊?到里头慢慢聊嘛!”王仁宏反客为主地提起行李就迳自进屋去。

皖羚只好跟入屋里,随便倒了杯茶给他,看著他的行李问:“你今晚要住哪儿?在山下的旅馆订好房间了吗?”她可没打算留他住宿。

“皖羚。”王仁宏挨近她,抚摸著她的秀发,眼底满是惊艳。“咦?你换新发型了?方才在户外灯光太暗我没看清楚,你现在的样子好漂亮喔!简直叫人舍不得移开目光。我突然发现,你好美好美……”

皖羚很不自在地栘开身子,她不喜欢他这种具有侵略性的眼神。而且,这发型是褚凯杰帮她剪的,她不想让王仁宏评头论足。潜意识里,她不希望褚凯杰以外的男人抚触她的长发。

她以最生疏的语气问:“你是来台东观光的吗?什么时候回去?”

王仁宏执起她的手深情款款地道:“不,我真的是专程来找你的。皖羚,让我们重新开始吧!我知道过去是我不对,跟你分手是我人生中最大的错误,不过,我已经深深反省过了。我爱你,我不能没有你,所以,请你回到我身边吧!”

他说得柔情万千,皖羚却全身直冒鸡皮疙瘩。真是奇怪,现在王仁宏仅是拉拉她的手,她就觉得浑身不对劲,极度排斥和他有任何身体上的接触。

在分手前,如果他对她说这类的话,也许她还会大受感动。但分手的那一天,王仁宏满脸的不耐与绝情已经让她彻彻底底地看清了这个男人。他根本不爱她,或许,他爱的也不是那个艳丽的女孩,这个男人自私透了,他爱的恐怕只有自己。

他根本不懂何谓爱情。

她不知道王仁宏为何会跑来台东找她?不过,她对他已经没有半点感觉,更遑论再续前缘。

刚分手时,她的确很难过,毕竞,她是真心想跟王仁宏交往的。尤其是搭车回台东的那一天,更是她生命中最黑暗的一页。工作没了,男友也移情别恋,难怪好友很担心她会自杀。

但,好奇怪,自从回到台东后,皖羚几乎没有再想起王仁宏这个人。或许是因为早就看清这男人自私的本质,也或许是因为她一回到老家就遇见了褚凯杰吧!

褚凯杰……

那张狂妄又邪肆的脸庞再度浮现在她脑中,皖羚下意识地看看时钟。奇隆,他怎么还没回来呢?她好担心,他不会出了什么事吧?

“皖羚?皖羚?”王仁宏看著怔忡的她,柔声问著:“你怎么了?你怎么都不说话?”

皖羚回过神,用力抽回自己的手,也拉开与他的距离,淡淡地道:“你突然跑来台东,那朱丽凰怎么办?”

听到“朱丽凰”这三个字,王仁宏像是被敲了记闷棍似的,讪讪笑道:“呵,你……你在说什么啊?她是谁啊?”他企图以装傻来掩饰一切。

皖羚摇头。“男人要敢做敢当。别说你不认识她,我知道你是为了她才跟我分手的。”

分手时,她一句话都没说,也没质问有关他跟朱丽凰的任何事。不过,这并不代表她愚笨或好欺负,她只是懒得再理会一个自私又无情无义的男人罢了。

王仁宏更加坐立难安,他尴尬地道:“呃……那都是过去的事了,她、她……我……我只是……只是一时糊涂,我早就跟她断得一干二净了。真的,皖羚,你……你要相信我,从头到尾,我爱的人只……只有你。至于她……她……呃……其实……其实都是她一厢情愿地来骚扰我的……”在皖羚犀利的目光下,他说得结结巴巴的。

皖羚的眸光更加冷淡,也更加失望。仔细地看著眼前的男人,她十分纳闷,这真的是自己曾经喜欢过的人吗?

一时之间,她突然感慨万千。也许,台北的生活真的太寂寞了,所以她才会很想找个男人谈恋爱。那时,她觉得王仁宏的条件不差,所以她很快地就陷入自己所设想的恋爱气氛中,跟他当起了男女朋友。

只是,这么薄弱的感情是禁不起任何风吹雨打的。所以,当朱丽凰出现时,王仁宏就脚踏两条船了。

皖羚平静地道:“我没有怪过你跟朱丽凰的事,反正我们早就分手了,你要不要跟她交往也与我无关。不过,我想,你真的该回去了。”

她站起身看著大门,无言地下逐客令。

“皖羚?!”王仁宏觉得非常错愕。怎么会这样?当他要来台东之前,还以为皖羚这个单纯的女人只要一看到他出现,就会感动到痛哭流涕,然后不计前嫌地哭倒在他身上,口口声声地说她也很想他,想得要发疯之类的话。但……怎么会这样?

妈的!他忍不住在心底骂脏话。这女人还真是难缠啊!当初可是他甩了她耶,现在他主动回头来找她,她应该喜出望外才对啊!哼!跩什么跩?

说穿了,他根本不是专程来找皖羚的,当然也不是发现自己突然爱上她了。他会来台东的原因很简单——因为他也失业了!

而且,恶有恶报。曾经脚踏两条船的他也尝到了苦果——朱丽凰也是劈腿一族,发现更优秀的男人后,就毫不留情地把他给甩了!

两头皆空之下,他想起了皖羚,而且越想就越得意。他猜想,回到家乡的皖羚现在一定还躲在家里哀哀哭泣、想念他、期待他回心转意,所以他只要出现在她面前,单纯又没心眼的皖羚就会乖乖地回到他身边,任他使唤。

没错,他不爱陶皖羚,也没爱过朱丽凰,他只爱他自己。

会来找皖羚,纯粹是大男人主义作祟罢了——他想在这个单纯的女孩身上找回自信。他无法忍受被朱丽凰抛弃的事实,所以想藉著皖羚爱慕的眼神来安慰自己,巩固自己摇摇欲坠的信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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