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那下一个地点就是福利社喽?」
「嘘!」阿Q指指小翎的背影:「小声点啊!」
但志恒不愿欠小翎人情,反而扯开喉咙大声喊:「喂,陈少翎!有人说这东西可能是福利社的大理石蛋糕!你自己看着办吧!」
小翎点了点头,迳自走开了。他始终背对着他们,所以没有人看到他脸上感动的表情。
「千秋,那我们明天要怎么混进福利社呢?」
千秋啧啧数声:「你还真以为是福利社啊?太好骗了吧?」
「可是,福利社里刚好挂了一张国父遗像,它说『伟大的背后是阴暗』,说不定谜底就在遗像的背面。」
「问题是,根据是什么?就因为某个家伙顺口说了『大理石蛋糕』,你不觉得很不可靠吗?与其说大理石蛋糕,直接说大理石不是更好吗?」
「说的也是。」小翎沉思着:「可是学校哪里有大理石呢?」
「总之,一定是跟大人物有关的地方。学生的地方才不会给你用大理石呢。」
小翎点头:「没错,而且是跟伟人有关。」
他回教室收拾了书包,走出了学校,边走边思考着大理石的问题。「教官室里应该是没有,我们导师办公室好像也没有。」
千秋提议:「会不会是校长室?」
「不知道,我没进去过。」小翎忽然想到:「对了,我们校刊里都会贴校长的办公照片,回去翻翻看,至少可以看看校长桌上的陈设。」
「光看桌上有什么用,搞不好是大理石地板,大理石沙发,要是你们校长自恋一点,搞不好还会自己订作大理石雕像咧。」说到这里,两人同时惊觉:「雕像!」
行政大楼二楼的中庭走廊,放着一尊创校校长的半身铜雕像,而雕像的基座正是整块的大理石。
「我们回去!」
公车来了,小翎却转身冲回学校,跑上行政大楼二楼。
二楼的人几乎走光了,空荡荡的走廊配上阴暗的光线,让已故校长原本微笑的脸孔显得有些阴险狡诈。小翎紧贴在大理石基座上的「流芳百世」铭刻上,伸长了手臂在基座的背后摸索着,总算在一片灰尘中,抓出了一个信封。里面是一张照片,上面别着一张纸条。就着昏暗的灯光,只看到纸条上写着:「干得好,继续努力,光荣与你同在。」
「YES!就是它了!」千秋高声欢呼,小翎更是高兴得恨不得跳上天去。
「千秋!你是天才!」
千秋满足地同意:「没错,我是天才。」
这番骚动引来远处某位教官的斥骂声:「谁在那里鬼叫?」
小翎连忙将战利品塞进书包,一溜烟跑了。
***
在公车上,他仍然陶醉在强大的成就感中,但千秋反而安静了下来,只是仔细端详着他的双手。
小翎的手跟秀气的外表不配,手指又粗又短,指甲也长得歪歪扭扭,但是他并不在意。本身已经被评为「很娘」了,要是再长一双修长玉手,不被嘲笑到死才怪。
然而对这样一双平平无奇,上面还沾满灰尘的手,千秋却是充满爱慕地,出了神地凝视着,只差没数清有几个毛孔,好像他这辈子没看过人手一样。然后他还仔细地抚摸冰冷的公车扶手和微温的椅背,完全不在乎手上又多沾了几亿个细菌。
小翎觉得有点奇怪:「千秋,你在干什么?」
千秋抬起头来,一脸发现新大陆的表情,冒出一句答非所问的话:「喂,小翎,我已经死了耶。」
小翎差点吐血:「真是大新闻啊!谢谢你告诉我哦!」
千秋呵呵一笑,没再开口。
直到当天晚上,小翎在浴室里,从镜子里凝视着自己湿淋淋的身体时,他才终于明白了千秋那句话的意思。
千秋已经死了。他不属于这世界。
也许是因为母亲的出现,让千秋终于真正体认到自己已经死亡的事实。他从此再也不会拥有属于自己的人生,自己的喜怒哀乐;他连自己的身体都没了。
当他看着小翎的双手的时候,心里是什么样的心情呢?
他一定很想用自己的双手来触碰这个世界吧?
但是,已经不行了……
小翎不禁在镜前哽咽起来。前所未有的痛苦袭击了他,就连被志恒拒绝时,都没有这么难受。
「死者已矣」,这是世界上最残酷却又最真实的一句话。人一旦死去,他就只能成为回忆,之前的一切都不算数了,任你再怎么哭喊挽留,他就是会随风而去,一点痕迹都不剩。
千秋是死者,他不可能永远留在世上,总有一天他会离开。一人一鬼的同居生活,迟早会结束。
可是,没有千秋的日子,是什么样子?
没有人在他耳边胡说八道,没有人给他出主意,没有人用最刻薄的风凉话鼓励他,没有人在镜子上对他痞笑,只剩他自己面对无边的寂静,只剩……一片空白……
小翎在浴室里待了很久,直到眼睛的红肿略消才走出来。回到房间,只见电脑萤幕上,有只鬼正热力四射地跳着蔡依林的「看我七十二变」;那近乎白痴的陶醉表情让他真恨不得一巴掌呼下去。
深吸一口气,小翎下定了决心:「喂,千秋。」
「干嘛?」千秋跳到「鼻子再高一点,空气才新鲜」,头也不回。
「我看你干脆就不要升天,一直待在我这里好了。」
千秋停下了动作,睁大眼睛看他:「你是说真的还假的?」
「当然真的,这种话怎么可以乱讲?」小翎斩钉截铁地说:「反正你升天顶多只是再投胎,没什么好玩;我自己一个人也觉得挺无聊地,有人聊天也不错。我们还可以排班轮流用身体,这样你没事可以出去玩玩,就不会闷坏了。」
「喂喂喂,」千秋目瞪口呆:「那是你的身体,居然自愿跟别人轮流共用?到底有没有长神经啊?」
小翎耸肩:「人总是会觉得累啊,换手一下也好。」
「你就不怕我用你的身体去抢银行搞援交,还到处骗婚生出一堆小孩?」
小翎对他的胡说八道早就习惯了,嘿嘿两声:「你要是敢乱来,我就把镜子送给你老妈,让你回家去天天听她鬼哭神嚎。」
「你!」千秋非常地震惊:这小子居然要胁他!真是越来越嚣张了!
「怎么样?这条件还可以吧?」
「且慢,」千秋摇手:「你总要交男朋友吧?到时我岂不是成了大电灯泡?」
这个小翎倒是没想到,考虑了一下才回答:「反正必要的时候再请你回避就好了。」
「要回避啊?那多无聊,干脆来个三人行,我可以给你技术指导啊。」
「正经点啦!」小翎打断他:「你到底决定怎样?」
千秋一挑眉:「有人自愿献身——不是,借身体给我,那当然好啊。那么,为了避免你反悔,我们来歃血为盟吧。」
「歃你个头啦!你哪来的血?」
「那击掌为盟好了。」
两人隔着萤幕拍了一下手掌,约定成立。
千秋忽然想到:「等一下!你这不等于是求婚吗?好歹应该带个戒指来嘛,真没诚意……」
「叶千秋!」
千秋露齿一笑,清俊的笑容又让小翎呼吸停止了五秒。
「开玩笑的啦。以后就多多指教了,同居人。」
这句话,在他刚开始附身的时候也说过。当时小翎紧张得失眠了好几晚,但是这一次,他睡得非常、非常香甜。
***
浦饭幽助的第三道谜题出奇地简单,却也困难无比。
照片里是一张白板行事历的一角,在三十一日的栏位写着「拆除国庆标帜」,由这两点就可以断定,地点是总务处办公室。要摸进办公室里搜查,这任务可不是普通的危险。小翎望着紧闭的办公室大门,正在苦思混进去的借口,却见千秋从口袋中掏出零钱包,毅然决然地推门走进去。
「对不起老师,我在办公室门口捡到这个零钱包,不晓得是不是哪位老师掉的?」
被他询问的女老师正忙得不可开交,随便瞥了他一眼:「不是我的,你去问问其他老师吧。」
千秋正中下怀,慢吞吞地一个个询问办公室里的人,一面四下打量办公室的情形。他看到了白板行事历,跟照片中一模一样,问题是它就挂在总务主任座位后的墙上。总务处的人再忙,也不可能忙到坐视他去翻那面白板,更别提主任本人此刻正安坐在位子上讲电话。
「拜托你们快点来修好不好?我们三楼走廊窗户已经快两个礼拜不能关了!」
这状况半点也难不倒千秋,他故作轻松地绕过主任桌旁,一个拐子「不小心」碰到了桌上将近半公尺高的文件堆,只听得「哗啦」一声,文件散落满地。
「你在搞什么!」主任按住话筒,对他破口大骂。
「对不起对不起,我马上捡。」千秋诚惶诚恐地连声道歉,弯下腰去捡拾地上的文件夹,又不小心将一只笔踢到了墙角,也就是白板的下方。他走过去捡,起身的时候又「扣」地一声,脑勺亲吻白板,又惹来一堆白眼。
千秋又是连声道歉,假意伸手扶正白板,趁这机会将它掀开,飞快地瞄了一下白板后方,什么都没有。
小翎心中一震:「难道我们解读错误了吗?」
「别紧张。」千秋继续收拾东西,心中盘算着:「提示还有一句:『光荣与你同在』,这屋子里有什么东西是跟光荣有关的?」
「光荣,就是荣誉,应该是指比赛得名吧?可是总务处跟比赛有什么关系??」就在这时,他们看到了,在窗边的矮铁柜上,放着一尊奖杯。
千秋走过去细看,原来那是去年校际乐仪队比赛冠军的奖杯,一边的把手断掉了。他轻轻将奖杯抬起去摸它的底座,东西没找到,倒引起了坐得最近的老师注意。
「喂,你又在干什么了?」
「老师,我想把钱包放在这里,让丢东西的老师来这边找,所以要写个失物招领的纸条,用这个压着。」
「别乱碰,弄坏了你赔不起!」那老师回头向另一个人询问:「乐仪队这个奖杯到底什么时候要拿去修?放在这里很碍事,他们那个赖世宇又常常没事跑来看,烦死人了。」
「今天下午会送去吧。」
「听到没?你别再乱碰了!」
「是。」千秋吐吐舌头,转头假意写纸条,一面偷偷打量旁边的奖杯。这时他发现,底座上好像有奇怪的痕迹,凑过去仔细端详,看见一行模糊的铅笔字。
「勿忘千禧年,遗憾的一杯自己品尝。」
「千禧年发生了什么事?」
「我怎么会知道,那时我还没入学哩。」小翎说。
这时旁边的老师又讲话了:「喂,不是上课了吗?你还在这里混什么?东西放着,快回去!」
「是!」来不及心疼零钱包,千秋一溜烟出了办公室。
趁着午休,他们跑到图书馆去翻校史,想找出西元二千年时发生的憾事。
「没有啊,都是在歌功颂德,哪有什么遗憾?」小翎泄气地说:「你看,全国高中篮球赛冠军、诗歌朗诵冠军、乐仪队比赛亚军、数理奥林匹克冠军,都是这些东西。」
千秋沉吟着:「如果有人自杀、坐牢或是学校失火,校史应该会写出来的。也就是说,所谓的『遗憾的一杯』应该只是个人的遗憾,跟学校没什么关系。」
「那怎么找?二千年的学生现在早就毕业了呀。」小翎有些着急。
「别紧张,还有一种可能,就是学长传学弟,一届一届传下来。」千秋说:「八成是社团。」
「没错。不过会是哪个社那么想不开,从千禧年气到现在?」
千秋盯着桌上的书:「校史里面,跟乐仪队有关的是哪些?」
「迎接外宾代表、国庆晚会表演、高中乐仪队比赛亚军、赴姐妹校密西根高中友谊表演,总共四个。可是也没什么遗憾啊,都在出风头。你认为是乐仪队?」
「字是写在他们奖杯上的。」千秋说:「对了,乐仪队最近好像在跟篮球队吵架?」
「对啊,蛮无聊地。」小翎说:「先是乐仪队有人在班联会的板上写说,乐仪队跟篮球队一样,每年都为学校争取许多光荣,但是同学对乐仪队的支持远远不及篮球队,他觉得很不平。本来还没什么,偏偏就有人回了一句说,只有女校才会为乐仪队比赛这种无聊事叽叽歪歪,然后战争就爆发了,大家吵成一团。」
「还真不是普通无聊。」千秋十分佩服。
「没错,所以我就没再看下去了。还有人更夸张,说什么篮球队十年来年年拿冠军,乐仪队还曾经输给建中,有什么资格在这里鬼叫,真是有够离谱的。」
「这就叫『呷饱太闲』……等一下!」千秋忽然一震:「乐仪队曾经输给建中?什么时候?」
小翎顿时领悟,精神大振:「对了,应该就是两千年。至少从我入学以来每次都是冠军。」
千秋拍手:「就是这个!每年都拿冠军的队,偏偏那年只有亚军,还是输给死对头,当然会非常遗憾了。而且你看,」他指着书页:「那年学校其他对外比赛都是冠军,只有乐仪队亚军,可真是丢人丢大了!」
「『遗憾的一杯自己品尝』,那第五个提示就是在千禧年的奖杯上了?」
「没错。不过这下麻烦更大了。」千秋苦笑:「乐仪队的奖杯通通放在教官室里。」
第十八章
不知是幸或不幸,他并不需要找借口混进教官室,下午第一节下课,那熟悉的广播声再度响起。
「二之三陈少翎同学,二之三陈少翎同学,立刻到教官室报到。」
一进教官室,主任教官的责骂立刻像山洪爆发一样,石破天惊而来。
「你到底在搞什么鬼?考试快到了,居然还在玩什么寻宝游戏,还带头签赌!年纪轻轻就在赌博,你简直是不知羞耻!告诉你,你们那些个BBS版,教官室都有在看,不要以为利用网路就可以乱搞了!」
「哇,教官,你也有上BBS啊?那你要不要把ID给我,这样我下次就可以丢水球给你了。」
「认真点!」山洪爆发逐渐变成海啸:「赌博是要退学的,你知不知道?」
千秋一脸无辜地说:「可是教官,赌博的不是我啊。我既没有下注也没有收赌金,我连讨论串都没回,为什么要找我呢?」
「你要问为什么是吧?因为有人告诉我,这一切都是你在暗中主导,而且讨论串里一直提到你的名字,重要的是,搞不好那个浦饭幽助就是你!你还有什么话好说?」
千秋脸不红气不喘地说:「第一,麻烦教官请那位报告的同学来跟我对质,告诉我他凭哪一点认定是我主导;第二,我到底是不是浦饭幽助,这点查IP就知道,不需要白费唇舌,第三,就算讨论串里提到我,也不能证明签赌的人就是我,而且讨论串里也有提到班联会在收赌金,您为什么不去搜班联会办公室呢?」
由教官们的表情,他明白了:他们确实搜了班联会办公室,当然是什么都没找到。前几届的班联会总是对师长唯唯诺诺,这一任却是花招百出,也难怪教官这么头疼。
「好吧,就算你没签赌好了,那寻宝游戏呢?你敢说你没跟蔡志恒打赌抢他的制服?」
千秋长叹一声:「教官,蔡志恒的制服又没贴金箔,我干嘛跟他抢?那只是同学们在搞KUSO啦。考试快到了,大家压力大,玩玩而已嘛。」
主任拍桌:「你还敢说?那为什么昨天会有人跑去拆大礼堂的抽风机,今天又一群人对着福利社老板娘唱歌,然后趁老板娘不注意,把福利社翻得一塌糊涂?」
旁边一个年轻教官好奇地问:「他们唱什么歌?」
另一个人回答:「『你是我最深爱的女人』。」
千秋和小翎心中同时浮现一个念头:整间学校都疯了。
「我怎么会知道呢?我又不是他们肚里的蛔虫。」千秋楚楚可怜地说:「教官,明明是别人做的事,为什么要怪到我头上?」
「因为每件怪事都跟你有关啊!」主任的脑血管快爆了:「反正你就是要赖到底就是了?这间学校的名誉跟秩序,跟你一点关系都没有就是了?」
「教官我不懂耶,为什么本校的名誉跟秩序,会毁在我根本没有犯的错上呢?我这么红,难免是非会比较多,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所以才有句话叫『天妒英才』……」
主任被他气到没力:「好,好,你就不要给我找到证据,到时你就马上退学!」
「教官啊,要是我走了,你一定会很想我的。」
「够了!」
他们班杨教官连忙闪出来打圆场:「好了,陈少翎,这事我们会再查清楚,你先回教室吧。」
「对不起,教官,我正好有事想跟您谈谈。」千秋瞄了旁边的人群一眼:「私下谈。」
杨教官带着他来到角落的一套沙发椅上坐下:「什么事?」
千秋犹豫了一下:「是关于昨天那位叶伯母的事。」
教官脸上浮现尴尬的神情:「那个啊?我们之前就已经拜托过警方跟媒体,对你的姓名跟学校绝对要保密,不晓得是哪个没信用的人泄露出去,害你被家属骚扰,这事是教官对不起你。」
千秋摇头:「不是的。昨天叶伯母一直说她儿子的灵魂在我身上,老实说,我觉得好像真的是这样。」
「你在说什么啊?那只是家属的心理作用,别跟着发疯。」教官不以为然。
「可是,我最近一直觉得,身体里好像还有另一个人在,而且常常会做出很多不像我自己的事。像刚刚那件事……」他害怕地偷瞄主任教官一眼:「我在主任面前虽然嘴硬,其实心里很害怕,总觉得好像真的是我做的,有点恐怖……」说到最后,语音减弱,眼神闪烁不定,显得极为不安。小翎真是彻底佩服他的演技。
教官正色说:「是你做的就是你做的,不是你做的就不是,没有什么好像不好像。你老实说,到底是不是你?」
千秋低下头,望着双手:「我不知道。我有时会看到很多奇怪的东西,自己也搞不清楚到底是不是在作梦。」
「我看,你八成是压力太大,想太多了……」这时教官忽然脸色一变,露出嘲讽似的笑容:「等一下,这该不会是世代传承吧?」
「什么?」这回千秋的讶异可不是装的。
教官重重呼了口气:「陈少翎,男子汉大丈夫敢作敢当,做错事就要承认,不要学你学长那副德性,一闯祸就装神弄鬼来掩饰,存心把教官当傻瓜,这样是很失礼的。」
小翎吃了一惊,他口中的学长是指安修平吗?但是小翎怎么也不觉得安某人是个装神弄鬼的人,疯疯癫癫倒是真的。
千秋苦笑:「教官,被当成傻瓜的人是我吧?我两年来跟我学长讲不到两句话,你却这样看我?算了,我回去了。」
「等一下,陈少翎。」
千秋起身:「每次都说『有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