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你侮辱我的人格没关系,绝对不可以侮辱我爱人韩小萌的人格!”
“郝帅!”林美凤用睥睨的眼神瞪着“大辽山怪物”,好一会才咬牙切齿的骂道:“你是全辽宁省最虎的一个神经病!”
“哎,老妹儿,你过来!”
郝帅见肖芮走出来,便又眉开眼笑的去跟她逗话,不再理会林美凤。
“还需要什么?”
肖芮抿着嘴走过来,轻声问――她并不是对每一位客人都这么有耐性,实在是因为郝帅长的帅令她不忍动怒。
“你先坐这,我有点事问你。”
“啥事?”
“是这么回事――”郝帅指了指身旁的王梓良,一本正经地说:“我们班班长说你这孩子人品、长相都不错,想在我们班给你介绍个对象,问你想找啥样的?”
“去!”
肖芮红着脸搥了郝帅一拳,扭身就走,郝帅本想再叫,却无意中瞥见冯飞和童雪从外面走进来,他们身后还跟着几个高三(9)班的学生。
开始,童雪并没发现他们,正跟着冯飞有说有笑的往里走时,忽然听到身后有人吹口哨,这才猛然回头。
看见他们几个,童雪马上眉开眼笑的走过来,一边将手放在郝帅的头发上揉搓,一边夸张地叫:“哎呀,我情儿从这呢?”
郝帅顺势攥住童雪的手,拉她坐下来,说:“坐这儿,陪哥喝两杯!”
“两杯不行,三杯!”童雪笑容妩媚地说。
看见童雪跟数天前冲突过的男生突然间变得如此亲密,冯飞颇感意外,他冷冷的看了一眼郝帅身边的王梓良,不动声色的跟同学走进“雅间”。
童雪与郝帅手拉手连干三杯才站起身,先冲一直冷眼瞪视他俩对饮的姚嫡友好的一笑,接着又朝林美凤挤了挤眼儿说:“姐,我先进去了!”
郝帅用赞叹的目光目送童雪走进雅间,然后回头故意气王梓良说:“我情儿的手可真滑溜!”
王梓良面无表情的看了郝帅一眼,没言语――此时,他正在回忆童雪从坐下来到离去这段时间里,到底下有没有正眼看过他。
郝帅见王梓良表情直愣愣的毫无反应,便又补充了一句:
“你别用那种眼神看我,他不只跟我拉手,她跟冯飞老拉手!”
第十七章 大学生的择偶标准
不知郝帅从哪打听到了丁蕾的生日,竟独家赞助买了生日蛋糕,并游说了七个平时对丁蕾印象极好的男女生一同去给她过生日。
八名少男少女在丁蕾的单身宿舍门前站成一排,然后由郝帅把门敲开,在丁蕾刚将头探出来的一刹那,大家清清脆脆地喊了声:“丁老师:生日快乐!”
丁蕾做梦也没想到这些刚接触一个月的学生会来给她过生日,她先是一愣,很快嘴角便泛起她贯有的微笑。
在丁蕾的单身宿舍里,大家谈笑风生。面对跟自己差不多同龄的弟子,丁蕾似乎又找回了学生时代的感觉,一冲动便把几位弟子请进了饭店。
“谢谢各位同学!”
举起酒杯,丁蕾显得有些激动:“去年的今天,是同学给我过的生日,当时我就想:我的学生时代就要结束了,这种日子永远都不会再有了――我没想到,真的没有想到,一高中还有人知道我的生日,谢谢你们,我想我的学生时代可以在这里延续,谢谢大家!”
“丁老师年年有今日!”
众人一齐喊,然后把杯里的饮料或酒统统干下。
丁蕾显然在大学里没喝过几次酒,一杯啤酒下肚脸色儿就变了。于是,郝帅便借酒使性,全然不顾师徒大义,开始云山雾海的跟丁蕾胡诌起来。
“听说丁老师要改行当记者去了!”郝帅问丁蕾。
“你听谁说的?”面若桃花的丁蕾惊讶的盯着郝帅,她发现这小家伙对她的了解远比她对他了解的多。
“你别管我听谁说的,有没有这事?”
“别听人胡说,八字还没一撇呢!”丁蕾不好意思地说。
“真有这事!丁老师,你可不能走,你走了我们就不念了!”林美凤和几个女生故意夸张的在一边喊。
“没这么严重,就是今年办成我也不走——”丁蕾看了郝帅一眼,正色地说:“一高中只要有郝帅在,我就不走!”
“哦!”
众人同时笑着瞄向郝帅,郝帅立即美得一塌糊涂,眉开眼笑的将丁蕾的酒杯倒满,说:“就为这句话,咱俩来一杯!”
丁蕾毫不含糊的跟郝帅干下,其他人都笑着叫好。
“丁老师,问你一个比较私人的问题行吗?”郝帅放下酒杯,神秘兮兮地说。
“什么问题?”
“你现在有男朋友没有?”
林美凤在下边掐了郝帅一下,郝帅佯装不知,眼睛仍然盯着丁蕾的脸。
“没有!”丁蕾脸更红了。
“骗人——像你这样的女生会没有男朋友?”
郝帅一时忘情,老师都不叫了。
“没有就没有,骗你干什么,我又不是你们,谈恋爱还得偷偷摸摸的!”
“你在大学里没谈过吗?”
“停!”
丁蕾对这个问题似乎很敏感,笑着朝郝帅一摆手,表示拒绝回答。
“好了,不问这个,那么丁老师――你第一次谈恋爱在什么时候?”郝帅紧追不舍。
“郝帅咱们谈点别的行吗?你能不能跟你同桌学学,看人家王梓良多稳重!”丁蕾瞥了一眼一直沉默不语的王梓良说。
“他是伪君子!”
郝帅将“伪君子”瞪过来的目光又瞪了回去,然后回头对丁蕾说:“丁老师,你别顾左右而言他,这个问题就是王梓良让我问的,你必须回答,你的答案对我们的人生有很重要的指导意义!”
“有这么严重吗?”丁蕾忽闪着长长的睫毛问。
“非常严重,你们说是不是?”郝帅向大家眨眨眼。
“是!”其他人都会意的起哄。
“听见没有?丁老师,你不尊重我也得尊重大家!”郝帅强词夺理地说。
丁蕾抿着嘴,眼角渐渐堆满笑意,顿了顿说:“初三!”
“yach!”大家鼓掌叫好。
“什么意思?是早了还是晚了?”丁蕾红着脸问。
“那得看跟谁比了――”郝帅笑着说:“如果你跟林美凤比就太晚了,跟安静比就太早了!”
“你找死啊!”因为韩旭不在,林美凤只是象征性的轻掐了郝帅一下。
“谁有郝帅早熟啊!”安静听郝帅讽刺她立即反唇相讥:“郝帅在产房就跟护士飞眼!”
安静刚说完,郝帅便配合的向她飞了个媚眼,然后得意地笑起来。
“丁老师,大学跟高中比有意思吗?”
过了一会,林美凤好奇的问。
“问这么幼稚的问题!”郝帅撇着嘴小声嘀咕。
“这得看个人的感觉了――”丁蕾用追忆的口吻说:“如果你考的大学是你一直梦想的大学,我想大学应该还是比高中好一点,至少学习不那么紧张了,你可以暂时忘记来自社会和家庭给你的压力,相对自由的给自己设计一个小小的目标,来学习一些自己喜欢的东西;或着你根本不必去给自己设计什么目标,只须无忧无虑的享受这段青春期里最后也是唯一的一段幸福时光,尽情释放自己,做为十年寒窗的补尝,感觉也挺好!”
“大学里让恋爱吗?”郝帅又问,他脑子里似乎没有别的。
“我们学校是不提倡不反对,只是——别太招摇就行!”丁蕾盯着酒杯笑着说。
“女大学生的择友标准是什么――看学习吗?”郝帅接着问。
“学习并不重要,重要的是要像郝帅这样有棱有型,还得有一张能说会道的嘴巴!”丁蕾认真地说。
“听见没有,跟丁老师学着点,横量男生不能用‘数理化’,你长大了就该后悔了!”
郝帅指着安静大声训斥,暗地里却是在给陈尤伟话听。
“去去去!”安静不理郝帅转过身去跟王梓良唠嗑。
“那么,男大学生选女朋友的标准是什么?”郝帅见安静不理他,转身又问丁蕾。
“这个问题我知道――”
不等丁蕾回答,一直没插上言的陈尤伟忽然举手示意——看见郝帅跟丁蕾粘粘糊糊,又对自己旁敲侧击、冷嘲热讽,陈尤伟早忍不住了。
众人明知道他要捉弄郝帅,却都装得很好奇的问:“什么标准啊?”
陈尤伟直视郝帅,异常严肃地说:“能生育就行!”
第十八章 明月照辽山
离晚自习还有十分钟,王梓良再次从教室里溜出来,跑到学校后面的一个路口等童雪。
站在秋风瑟瑟的街头,他感到一股莫名的焦燥正在胸中涌动――从第一次约会到现在已经过去十多天了,早已超出他当初设计的“七天追童计划”。十天里,他们共出去了六次,每次回来,他都要在脑海里将童雪当日的言语、表情回放一遍试图捕捉他想要的答案,结果,却总是大失所望,失望的一个重要原因是,他每天都能看到童雪与冯飞出双入对的出现在校园内外――他既无法判断冯飞在童雪心中的位置,也无法判断自己在童雪心中的位置,只能一次次在心里告诫自己:如果童雪真像郝帅暗示的那样“脚踩两只船”的话,他就必须尽快退出。
童雪踩着轻松的步子风姿绰约的走了过来,和往常一样,王梓良故意用目光将她赞许一遍,童雪则配合的摆个迷人的姿势,接着两人便相视一笑,心照不宣的背对着一高中的方向并肩走去。
“你晚上出来班主任不管吗?”童雪问。
“我是班长,我有特权!”王梓良严肃地说。
“腐败啊!”
童雪轻笑,脚下的皮鞋磕在坚硬的柏油路面上发出有节奏的声响,跟她的笑声一样清脆悦耳――王梓良无意中发现:童雪每次跟他出来竟然都穿平跟鞋!
“凌山真没意思,什么玩的都没有,星期天跟我回盘锦吧--带你认识认识我那帮人儿!”
走了一会儿,童雪忽然叹了口气,回头对王梓良说。
“你那帮人儿有比你漂亮的女生吗?”王梓良漫不经心的问,表情像问自己。
“比我漂亮的女生没有,但比你帅的男生可有不少!”童雪笑着说。
“那不去!”
“自卑啊?”童雪瞥了王梓良一眼。
“有一点!”王梓良实话实说。
“――要不带我回赵屯逛逛?我都七年没回去了!”
“逛什么?有什么好逛的!”
“看看呗,看看小学校园,花草树木,小桥流水,老师同学,父老乡亲……”童雪饶口令似的数了半天,最后无限抒情的感叹:“那里有童雪的小少女时代啊!”
第一次看见童雪真情流露,王梓良出神的望了她一眼没言语。
“看什么?”童雪白了王梓良一眼,接着又问:“咱那帮小学同学都在干什么呢,有考上一高中的吗?”
“一高中没有,二高中有三个,中师有一个,技校有俩儿,剩下都在屯里转悠呢。”
“谁考上中师了,是学习委员吧!”童雪好奇的问,在她记忆里,“学习委员”那个小胖小子的形象一直清晰可爱。
“学习委员?你说刘伟?”王梓良意味深长的一笑,说:“他初二就不念了,现在咱们那一帮就数他厉害了!”
“怎么了?”童雪盯着他问。
“都当爹了――女生都没他快!”
“不会吧?他比你也就大一岁吧?真可怜!”童雪轻叹一声,表情跟贾宝玉听到身边的女人出嫁一样落寞。
“可怜?人家可不这样认为,那家伙一见到我就逗我,说‘趁早别念了,找个丫头回来过日子得了——当爹的感觉可好了’”王梓良笑着说。
“本来挺上进的一个孩子,怎么说变就变了呢!”童雪又感伤的叹了一口气。
“你在说你自己吗?”王梓良回头看了童雪一眼,严肃的问。
“……”
童雪微微一笑,没言语,隔了一会,突然伸手拽住王梓良的袖口,撒娇地说:“那上哪呢―――凌山都快把我给闷死了……”
说着说着,她无意中瞥见远处绵延起伏的山峦,顿时兴奋地叫起来:“对了,要不这个礼拜天上辽山得了,长这么大,我还一次没去过呢!”
“没去过就别去了,都是石头!”王梓良冷漠地说。
“你怎么这样!”童雪瞪着王梓良,不满的皱起眉头。
“怎么了?”
“还怎么了?一副厌世轻生的样子,对什么都没兴趣!”
“谁说的?我对你有兴趣!”王梓良望着童雪认真地说。
“是吗?”童雪转嗔为笑:“那就跟我去爬山!”
“不去!”
“为什么?”
“看书!”
“真不去?”
“真的!”
“那我去找冯飞喽?”
童雪说着就收住脚,目光狡黠的盯着王梓良,王梓良也停下脚步,皱着眉头冷冷的问:
“你在威胁我?”
“傻样!”童雪骄傲又矫情地说:“偏向你都不知道!我童雪要是在一高中喊一嗓子,校长都得抢着去,哪轮到你!”
*****
如果贺新颖不是童雪,如果童雪不是那么楚楚动人,甚至于即使童雪楚楚动人而情敌如果不是那个花花公子冯飞,王梓良都会主动退出这场爱情狩猎而去专心读书――可问题是:贺新颖偏偏是童雪,童雪偏偏那么楚楚动人,而情敌又偏偏是冯飞,因此,在星期天的午后,尽管心中千百个不愿意,王梓良还是骑着摩托车准时出现在童家楼下。
过了没多久,童雪拎着个塞满未知内容的矾布背包从楼道里走出来,扫了一眼王梓良跨下的摩托车,立即皱起眉毛:“这么破!拖拉机改的吧?”
“我说回家骑――没想到郝帅竟然给我借台这么旧的,又不好往回退――幸好不用搭人情!”王梓良边说边打火。
“早知这样,还不如去买一辆了!”童雪噘着嘴蹬上车。
王梓良说声“坐好”,摩托车瞬即呼啸着向前方冲了出去,童雪本能的尖叫一声,同时伸出双手死死的抱住王梓良的腰。
山与城之间是一条平整的柏油路,道路两侧分别是无边无际的庄稼和果实累累的葡萄园。远远望过去,在初秋碧蓝的天空下是一片丰收的灿烂。
随着车速的飙升,童雪变得越来越兴奋,在王梓良身后又唱又叫,还不时的在他发达的胸大肌上抓上两把――就在那一刻,王梓良平生第一次意识到:有个年轻的身体,真好!
两人最初的计划是:三点半出发,四点到达山脚下,用两个小时登顶,先观日落再赏月升,八点下山,在山脚下童雪家新开的龙江大酒店共进晚餐,然后在熄灯前返回一高中。
四点整,王梓良准时把摩托车开到辽山脚下。
――辽山,又名大辽山,高867米,绵延数百里,是中国“五大镇山之一”东北“三大名山之首”;在这里埋葬着辽朝的三代皇帝、十几位皇妃和二十几位大臣,其中就包括那位与“杨家将”兵戎沙场的萧太后萧燕燕,而那位在历史上曾影响过中华民族文明进程的契丹人耶律楚材更是在这里渡过了他的少年时代。
从山脚到山腰,童雪一直蹦蹦跳跳的走在王梓良前面,为了能让王梓良跟上她的步调,她还频频向王梓良伸来友谊之手;可是爬到一半的时候,童雪渐渐感觉体力不支,速度也明显慢了下来,从这时起,开始由王梓良拉着她走。当夕阳的最后一缕余辉被高耸入云的山峰掩蔽,四周的景物突然间灰暗下来,童雪又开始抱怨起这个登山览月的计划来,并不时暗示王梓良说:“看来你不背我我是上不去了”,最后,不经王梓良的同意她竟然一下跳到王梓良的背上。起初,王梓良表示坚决反对,并声色俱厉的要求她下来,可无论怎么说,童雪就是不肯将搂在他脖子上的双手松开,还毫不害羞的在他耳边煸情地说:
“把我背到山顶,我就是你的了!”
不知是童雪轻佻的许诺和压在背上的少女体香哪一样刺激了王梓良,他竟然一口气将童雪从半山腰背到了大辽山的最高峰――望天寺。
此时,一轮姣洁的圆月正从远天悄然升起,绵廷起伏的大辽山在月光的怀抱里别有一番雄壮与幽远。童雪显然已被眼前的空山夜色所震撼,从王梓良背上跳下来便开始冲四周乱喊:
“帅哥大山!你好!――我是童雪……”
王梓良在确定登顶之后,便立即瘫倒在一块大青石上,上气不接下气地说:“童小姐――这山上有巡逻队――你别把他们招上来把咱俩逮派出所去……”接着又仰天长叹:“天啊!我竟然背个一百多斤的大胖姑娘爬了八百多米的高山――我是不是打破什么纪录了?”
“怎么了,背这两步就累成这样,你班女生不说你是一高中第一猛男吗――来,我给你捶捶!”
童雪笑着凑过来,要给童雪捶腿。
“别来虚的――”王梓良一把抓住她的手,喘着粗气道:“刚才在半山腰你说什么来着?”
“我说什么了?”童雪挣开王梓良的手,逃到一边咯咯笑起来。
王梓良已经没力气跟她玩老鹰抓小鸡了,只能在一边瞪眼吼喝:“你赶紧过来,今天你要反悔我把你从山崖上推下去!”
童雪得意地笑了一会儿,然后从背包里掏出相机,对着明月、群山、王梓良一气乱按,闪光灯在月夜的大山里显得格外耀眼。王梓良见童雪只顾拍照不理自己,喘了一会儿气,竟自怨自怜的大声背起古诗来:
“望月怀远――
海上生明月,天涯共此时。
情人怨遥夜,竟夕起相思。
灭烛怜光满,披衣觉露滋。
不堪盈手赠,还寝梦佳期。”
听王梓良背诗背得有声有色,童雪也不甘示弱的跟他比起来:
“关山月――
明月出天山,苍茫云海间。
长风几万里,吹度玉门关。
汉下白登道,胡窥青海湾。
由来征战地,不见有人还。
戍客望边色,思归多苦颜。
高楼当此夜,叹息未应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