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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漠祭-第3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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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引弟皱着眉头,歪着脑袋想一阵,说:“我可真不明白啦。爹说,上回没活的小弟弟是我刻死的。我没刻呀?”莹儿沉了脸,说:“屁话。谁说的?”引弟嘟着嘴:“爹爹说的。开头,我还想,我要是能刻的话,再给刻一个。一说,爹爹就打我。两个大嘴巴,打得我啥都不知道了。眼里哗哗冒火,好痛啊。”莹儿拧了眉头:“那他可就不象话了。象引弟这么好的丫丫,心疼还心疼不过来呢。哪里下得了手呢?真是个榆木脑壳子。引弟,告诉我,恨你爹不?”引弟摇摇头:“不,才不呢……他为啥打我?”莹儿捧住引弟的小脸,轻轻抚摸着:“不为啥。他是个糊涂鬼。引弟没错。不过,以后不准说刻啊刻的,听见不?”引弟哼一声,又说:“那我给爹说,以后我不刻小弟弟。成不成?”莹儿假装生气了,说:“不行。啥都不要说。不要说刻啊刻的,听见没?”引弟不解地望莹儿,好一阵,点点头。
  莹儿亲亲引弟脸蛋,说:“好了,我的小丫丫。我可要进屋了,还有话没?”引弟四下里望望,悄声说:“莹儿姑姑,妈说姑爹有病……你要钱不?我有法子……”“啥法子? ”引弟把嘴对到莹儿耳旁说:“奶奶有钱,好多好多,在枕头里……不是分钱,是票票子。我给你拿些。”莹儿说:“那不成,你爹要打死你的。”引弟说:“不怕。我长大了,挣钱还他……长大,挣上钱。我还。”莹儿鼻子一酸,搂住引弟,流泪道:“我的好丫丫,心肠真好。我不要。”引弟急了:“我拿给你。我不怕的。”莹儿说:“不要,真不要拿。真用钱的话,我向妈借。”引弟说:“不行的。奶奶不借。上回,妈妈要钱。奶奶说:那有钱呀?人都穷疯了。哼,骗人。爹说,那钱不能动,交啥款的。”莹儿说:“噢,计划生育罚款。”“对,就是这个款。”“引弟,这是买小弟弟的。你拿给我,人家抓小弟弟咋办?”引弟怔住了,歪着脑袋想了许久,想不出法儿,急出了眼泪。
  莹儿搂住引弟,任眼里泪水流了一阵。擦去泪,挤出笑,说:“好了,小丫丫,别发愁了,你姑爹的病会好的。”引弟跺着脚:“急死人了。可真急死人了。”莹儿一把抱起引弟,脸贴脸,出了庄门,眼泪又泉一样涌出来了。
  引弟也哭了:“你说怎么办?我要是猪多好。卖了,不就有钱了。”莹儿抽泣道:“我不是急,我是……我是……我的乖乖。有你这个心,就行了。管他钱不钱的,啥都不如我娃的心。”引弟吃惊道:“啥心?能卖多少钱?”莹儿破涕笑了:“多少钱也不卖。多少钱也买不上。我要生下你这样懂事的丫头多好。”引弟说:“又胡说了。是娃子。”莹儿笑道:“是娃子,是娃子--其实十个好娃子也不如我的引弟。不如。”说着在引弟脸上不住地亲。引弟害羞了,脸红红的,象涂了胭脂。
  夜里,兰兰睡得迷迷糊糊的时候,老顺忽然发话了。他的声音空空洞洞的,象在说梦话。他叫了几声兰兰,说:“其实,我不该发火。可说啥,粮食是粜不成了。不然,今年得缝住嘴。你也体谅爹的苦处。”兰兰说:“我也知道的。没啥,真没啥。不管咋样,得活。”老顺说:“瞧,你又说气话了。我知道,你气恼爹。这辈子,爹对不住你。可又有啥法子?事到如今……”兰兰说:“爹,又胡说了。谁怪你呀?不怪爹,真的不怪。”老顺叹口气:“怪不怪也没治了。活人嘛,想通点。眼睛一闭,一辈子就过去了。”兰兰说:“我知道。你也用不着太难受。没啥。真没啥。”老顺说:“我再也没别的法子,揪揪掐掐,也攒了几个。不多,二百来块。你先拿去用。谁也不知道这钱。原想防个啥急事,怕凑手不及。这也算急事。你先拿去,斤里不添两里添。再想想别的法子。我可真没治了。”
  灵官妈忽然笑道:“哟,你个老贼还留了后手呀。想外心了是不是?”老顺没作声,半天,长叹一口气。兰兰说:“我想通了,真的想通了。不说交不起,就是能交起,也不交了。五千块,想想都骇哄哄的。反正,死猪不怕开水烫。咋也行。就算抓去,也没啥。咋也是个活。听说犯人还一星期吃几回肉哩。”说着,她笑了。
  老顺思谋一阵,说:“就是,死猪不怕开水烫。他也不能把你们咋的。总得叫人活吧?”兰兰说:“就是。”静一阵,老顺说:“其实,我也没有攒下啥钱。我是给你们宽心。”灵官妈笑了:“哟,说出的话,可收不回去了。拿来。天冷了,说啥,我也该缝个棉袄。那个旧的,实在不成了。里子面子都磨酥了。再穿,就成个烫毛鸡儿了。”老顺笑道:“哟,真是后悔,一句话,就把底给露……不过,说实话,那钱还是存下的好。这么大个家,说不准啥时遇个急事。事到头了,找谁去?”灵官妈说:“不要一天放咒了。哪有那么多事?”老顺说:“我又没说这个……那个……,我是说……遇……个啥急事。”老顺越解释,灵官妈就越觉得心里不踏实,总觉得会有个啥事似的。
  兰兰说:“也该给妈妈穿一套了。多少年了,尽是灰楚楚黑乎乎的那套。养下几个墙头高的儿子,不说别的,为了顾儿子们的面子,也该穿囫囵些。”灵官妈笑了:“说的倒轻巧。我也想阔阔穿几件,可拿啥穿?拔根肋条给人家,人家不要。算了,半截入土的人了,能遮个羞就成。还是你们年轻人穿好些。要不,明天你拿上几块钱扯块布,叫花花丫头做一个。她做的也不错呢。不要手工钱。”兰兰说:“算了,算了,我也不要。也不是没穿的。爹好不容易才攒了那点儿,谁舍得挖他的护心油啊?”说着,吃吃笑了。
  老顺说:“你用就用去。我说是说,可在你们儿女们的身上还不抠馊。”兰兰说:“算了,算了。你的后音子里都没气哩。”“也就啊。”灵官妈接口道:“谁不知道你是个啬鬼。”老顺笑道:“嘿,你们都成好人了?不啬,你们咋长大的?喝风啊?农业社那阵子,一大堆娃儿们,就两个劳动力。不啬,早把你们喂狗了。”兰兰笑道:“喂狗 倒好了。”
  老顺翻个身,出口横气,说:“不喧了,睡觉。越喧越着气。”
  第十四章
    这年的大年初三下了一场雪。气温骤然降了下来。这是入冬来的第一场雪。
  雪天对农民来说,自然是喜欢的。隔窗望去,大地白茫茫一片。这时,偎在烫炕上,或睡懒觉,或谝闲传,边喝茶,边磕瓜子……那份懒散惬意,是很难用语言来形容的。
  来看外父外母的白福却没有这份闲情。大清早一睁眼,就被糟糕的情绪笼罩了。原因是他做了个梦:女人生了娃子--是娃子,他梦里还认真地摸那个宝贝尖尖呢。忽然,一个白狐蹿过来,把娃儿叼跑了。白福大喊着醒来,把兰兰都吵醒了。兰兰问:“又怎么了?”白福半天说不出一句话,许久,才说:“狐子……”
  兰兰问:“啥狐子?”
  “狐子把娃子叼走了……就是你肚里的这个。”白福觉得喉头很干。
  兰兰笑了:“沟子没有盖严。”
  白福闭了眼,回忆那个梦。忽然,他发现梦里的那个狐子竟是他几年前弄死的那个,心里一惊灵,对女人说:“你……记得不?那年我弄死的那个狐子?”“咋?”“那是个白狐子。人说千年白,万年黑。那东西成精了。你想,我弄死它,它能饶我?”兰兰一听,紧张起来:“咋?”白福叹口气:“神婆说那两个死去的娃儿是人,白福把眼睛对准引弟。引弟睡得正熟,脸蛋很红。“还能是谁?”白福说。“我们屋里,还能是谁?”说着,他撕着自己头发,长叹一口气。
  “你是说,引弟?”半晌,兰兰试探着问。
  “不是她,是谁?”白福气哼哼说。“你不想,一生下她,两个全死了。再说,你不想想。她正是我弄死狐子后生的。你没听瞎仙喧的征西吗?苏宝童一被樊梨花打死,就钻进她的肚子,转的薛刚。后来,叫他弄了个满门抄斩。薛家几百口,一下子,完了。他的仇也报了。”
  “不会的”。兰兰说:“我的娃这么乖,咋是狐子转生的?不会的。”“咋不会?”白福忽然气恼起来:“难道我白嚼她不成?你不想想,她那个精灵样子,哪象你,哪象我……两个榆木脑壳。你不想想,那些口歌儿,一听就会;村里那些娃儿,哪个有她脑子灵光?”
  “就这呀?那你说爹脑子好不?妈脑子好不?咋灵官脑子好使?灵官又是啥转生的?……我不准你胡说。”
  白福瞪一眼兰兰:“灵官的脑子好个屁!套牛犁地,学了三天,都没学出个眉眼。好个啥?好的话,咋不考个大学?白供他十几年,白吃了几十筐烙锅盔。哪象引弟?”
  引弟醒了,一轱辘爬起来,问:“我咋了,我咋了?”
  “睡你的。”白福吼一声。引弟吓得钻进被窝。兰兰搂住引弟,自言自语似说:“我的引弟这么乖……”她拍拍引弟的屁股,对白福说:“我不爱听那些话,以后别说了。”
  灵官妈进来,说:“大年正月的,喝神断鬼啥哩?想挺了,挺一会。不想挺了,看打牌去。”
  白福黑了脸,瞪一眼兰兰,冷哼一声,就捂了头,脑中却老晃着梦中的场面。
  白福断定媳妇肚里怀的是儿子。
  征兆十分明显:一来女人爱吃醋,酸男辣女;二是她进门先迈左脚,男左女右;三是他在八月十五那夜拔过人家地里的一个箩卜,没有一个裂口,反倒多出个蚕儿尖尖,极象他朝思暮想的儿子才有的那个牛牛;四是十月初一他到雷台湖去,一个神婆子一见就说他今年准得贵子--只是不好活,有人克,吓得他舌头都干成山药皮了,花了五十元钱,才买了个方子:在媳妇的枕头下放个刃口家什,象斧头或刀子,并用祭神用过的红布,做个肚兜,缠到媳妇腰上。
  可他还是做了坏梦。
  白福心中胀满了烟。他懊悔地想:“该干的啥都干了。红布也缠了。咋还作这种梦?日怪。”他听到女人和引弟叽叽咕咕说话。说几句,还笑,声音尖噪噪直往他耳朵里钻。他一把撩开被窝,恶声恶气说:“笑个屁。到门上笑去。”
  兰兰说:“不爱听,你出去呀。谁又挡你来?爹早就出去了。这会儿,要不是天阴,太阳都到半天了。”
  白福握了拳,很想扑上去揍她一顿。但因在她娘家门上,暂且忍下这口气。再说,自己也确实不想睡了,就穿了衣服,胡乱洗把脸。
  出得门来,雪光耀目。树上也结了朵朵雪花。风冷嗖嗖吹来,直往骨缝里刺。身子渐渐冰冷了。白福把衣襟裹紧,深一脚,浅一脚,咯吱咯吱,进了北柱家。
  北柱家早已喧闹起来了。炕上坐满了人,似在挖牛九赌钱。猛子也在那里咋呼:“抓!放心抓!这么好的牌,不抓,还等啥?”猛子的旁边是狗宝。一见白福,狗宝的神色很古怪,像微笑,也像嘲弄。白福觉得他在嘲弄,心中有股气腾起,很想揍人;便对猛子也带了气:他竟然和狗宝在一起,哼!
  因过年,抓计划生育的松了,凤香便回家了,正坐在炕沿上纳鞋底。她一下下把麻绳扯出老长,扯出一缕缕超然物外的声。见白福颠个脸,便用下巴点点脚下的小凳,示意他坐下,问:“听说兰兰伤了胎气。不要紧吧?”白福说:“不要紧。”凤香说:“那个疯子,还咬人呢。”抿嘴笑了。白福见她嘴上的几处伤痕,也笑了。这一笑,腹里积蓄了一早晨的不快消失了。
  凤香望望屋里人,压低声音说:“过完年,听说又要抓。小心些,最好躲出去。听说高沟抓了九个,抓上就往手术台上按。没治。” 白福哼一声。
  炕上挖牌的人忽然哄笑起来。猛子大声说:“嘿,咋着哩?我估摸人家有两副鱼子。你还不信,硬抓,硬抓,老沟滚大了。”北柱说:“驴屁。你明明叫我抓。我本来不想抓。”猛子直了嗓门喊:“这么好的牌,不抓,饶了他了。要不是他有两副鱼子,还钻了沟子了?”
  凤香努努嘴,说:“瞧,就这样子。头都聒麻了。”说着吼一声:“悄些成不成?再嚷,到院子里玩去。”猛子说:“你烦了,到院里去。”凤香说:“哟,我的家还由不了我了?你还硬三霸四的。”猛子说:“你再说!再说叫五子把舌头咬下来。”凤香扬起鞋底,在猛子的背上狠狠扇了几下。猛子夸张地哎哟几声,说:“打是亲,骂是爱。小心北柱吃醋。”凤香笑道:“那我就多亲几下。”又结结实实扇几下。猛子滚到炕角里哎哟。
  北柱笑道:“我也希望五子把那块喂猫儿的肉咬下来。一天到晚,叽叽喳喳,脑子都聒麻了。”转头问白福:“你不摸几把?想摸就来。我可不中了,再输,就搭上女人了。”狗宝问凤香:“听见没?再输就该你上了。你当然方便得很,裤带一松,就当钱。”凤香道:“成哩,成哩,你舔也成。你能说出,老娘就能干出。”人们都笑了。
  白福说:“你们玩,我没那个心思。”北柱说:“放心玩,今日有酒今日醉,管他明日喝凉水。有啥放不下的?不就是没个娃子吗?有娃子能咋样?能生下,生他一个。生不下,也不管他球。吃照样吃,玩照样玩。”狗宝接口道:“就是,活人嘛,该松活的时候,就松活一下。”说着,望了白福一眼。
  这一望,自然是和解的表示,但白福心里仍不能原谅狗宝,便不理他,对北柱说:“我还有些事呢。”“啥事呀?”北柱道:“老天爷叫老子们休息呢。”凤香劝白福:“想玩的话,就上去玩去,反正也是玩艺儿,又不是大赌,没啥。”白福摆摆手说:“不,不,我真有事呢。”顺势出了门。
  凉风水一样泼来,洗尽了北柱家留在心头的一点喧闹,白福感到了清爽。地上白茫茫的,很刺眼。天空灰蒙蒙的,还有零星的雪花在飘。白福很喜欢踩到雪上的感觉。只有在这时候,他才觉得自己是强有力的。其他时候,总觉得自己很猥琐。
  走一阵,他又想到那个梦,浓烟又从心里腾起。真是糟透了。那话题简直成克星了,一出现,脑子便灰了。
  一条黑狗从巷道蹿出,吓了白福一跳。后面跟两条狗,一条白狗,一条花狗,象追姑娘的小伙子一样兴奋,旋风似远去了。白福一阵怅然。他想,要是人象狗这样多好啊,无忧无虑的。他,别说撒野了,连快走几步的心情也没有。
  花球走过来,见了白福,问:“你干啥哩?告天爷吗?”白福笑笑。花球说:“走,挖牌。”白福说:“北柱家正挖呢。”他想到了自己的梦,就说:“你念的书多,你说梦是咋回事?”花球说:“咋回事?沟子盖不掩就作梦。”白福说:“别开玩笑。”花球道:“听说日有所思,夜有所梦。想啥,就梦啥。”白福说:“你看过梦书没?”花球笑道:“啥梦书?”一指齐神婆家:“她会圆梦呢,问啥也知道。我嘛,瞎编可以,算不得数的。”说着,走向北柱家。白福想:就是,咋没想到她?
  齐神婆正偎在炕上嗑瓜子,旁边还坐着来串亲戚的一个老婆子。一见白福,神婆便招呼道:“快来,上炕,上炕,炕热得很。”白福跺跺脚上的雪,说:“干妈,你焐你的。我不冷。”齐神婆抓过一把瓜子。白福接了,却不嗑,攥在手里,听她们喧慌。不一会,就攥出汗水,把瓜子弄湿了。
  白福听了一阵,才听明白她们在喧一桩保媒 的事。本是件无聊小事,她们却喧得很投入,你唱我和,竟将白福冷清清撇一边了。白福只得耐住性子听,听了一阵,却听了进去。他很佩服齐神婆,一件一目了然的简单小事,却能渲染出许多色彩,而且语言很是鲜活。
  “有啥事?说。”齐神婆忽然转过身来:“我知道你无事不找我老鬼。”白福本已专注于她们的喧谈了。她这一问,倒叫他一下子回不过神来。就是,啥事呢?他想了一阵,才想起那个梦,就说:“也没啥,做了个梦。”齐神婆笑了:“我当又是啥大事呢?谁不作梦呢。”“可这梦很怪……”白福说。他喧了梦的内容和那年打死白狐子的事。
  “千年白,万年黑。”那个老婆子接口道:“你不该打的。人家已修成了仙家。”
  齐神婆望一眼白福:“瞧,咋的?那年,我就说你惹下祸事了。”她又对老婆子道:“他的几个儿子都没养活。”
  “不该打。人家是仙家,敬还敬不极呢。”老婆子重复一句。
  “都这么说。可打的已经打了,咋办?骨头都化成灰了,叫我咋办?”白福灰了脸,说:“要煮要烤,也只好由它了。”
  两个老婆子互相望望,没说话。白福颠着脸,拧眉一阵,吭哧半天,说出了自己的怀疑:“我估摸……引弟那丫头,是狐子转生的。”
  齐神婆咧嘴笑了:“瞧他急的,啥念头都有了。”又对那老妇说:“反正,他那丫头,可精灵得很。才几岁,啥都会干,会剪花,会唱口歌,长得红处红,白处白,眼珠一转,倒真有种狐媚气。”老婆子也笑了:“那敢就是狐子转世了。”
  “你们别笑,可真是的。我咋想都觉得那丫头不对劲,她一生下来,娃子就没活过。还有,我作梦老梦见她长个狐子尾巴。”
  老婆子说:“别胡思乱想了。就算真是狐子转生的,又有啥?该咋还是咋。不过,你那个梦倒真不太好,还是得生个法儿。”
  “就是。”齐神婆接口道:“该生的法儿还得生。”
  白福哭丧着脸道:“啥法儿?还有啥法儿?该生的方儿都生了。干妈也整治过几回,可不顶事。啥事儿也没顶。”
  “那你还来干啥?”齐神婆沉了脸:“老娘是没本事,又没有寻到你门上去找你。以后少上老娘的门。”白福变了脸色,跺跺脚道:“嘿,我说的是……其实还是有效果,前一个生下就是死的,干妈燎过后,后一个活了一月呢。”老婆子道:“着,这不就是效果吗?”白福道:“可……”
  齐神婆颠个脸,眯了眼,说:“实话告诉你,老娘的桃花镇法用了百次,灵九十九次,只你家一次不灵。为啥?有人克。你心里也该清楚,我的话也只好说到这个份儿上了--你也别再来找我,找也没用。”
  白福傻了,双手抱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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