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恼人天气(短篇小说集)-第1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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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我从来没有看过她流那么多的眼泪,这是真的。 

我躺在沙发上。 

这真是一个大冷的天气,冷得叫我忍受不了。 

最高兴的将是天威吧?我想是的,他是一个可怕的人。 

只要是阿清,不管破烂完整,他还是如获至宝的。 

对我来说,他是疯狂愚蠢的,但是他自己却有乐趣。 

他爱阿清,终于他得到了阿清,在他来说,已经够了。 

就在这个时候,门铃响了。 

阿清说:“他来了。” 

我坐着不动,我觉得不应该再由我去开门了。 

阿清去开了门,天威慢慢的走进来,脱了大衣。 

阿清在他身后缓缓的关上门,一声不响坐下来。 

天威转过头去看她,阿清没有表情,只是低着头。 

忽然之间我觉得好笑,这个小男人,我看清楚了他。 

他是这样的得意洋洋,理直气壮,一点没有惭愧。 

阿清当初抛弃了他,使他心碎,现在他有机会,来不及的吧我抛弃了。 

他还有这点不怕羞的好处,我承认我是瞎了眼。 

我只看到一个老老实实的外表,一张诚实的脸。 

他比彼得都不如,那种虚伪的样子,叫人无法忍受。 

我不出声,看看他,终于他也看了我一眼。 

“阿清,”他问:“跟你说了没有?”他很镇静。 

“说了。” 

“你怎么样?” 

“没有怎么样,但是我希望你可以礼貌一点。”我说。 

他压低了声音,很不耐烦的文:“你答应了?” 

“你以为你是什么?很值得姐姐留恋?”阿清叫道。 

显然她也看不惯这个小男人的做法了。 

“我根本没有爱过她,我爱的是你!”他迫不及待的说:“当初我失了你,我糊涂了。” 

我站起来,开了大门:“我出去走走。”我对阿清说。 

阿清又哭了。 

刘天威走过去安慰她,被她一手推开,阿清脸三那种卑视的样子,叫我看了心寒。 

但是刘天威不觉得,他很满足,他是个奇怪的男人。 

他的丑恶一点点显露,但是他自己一点也不觉得。 

阿清从头到尾蔑视他,他也看不出来,这人太笨。 

而我呢? 

我心里却是舒服的,街上很冷,风非常的大。 

半个月前我还以为自己将嫁人为妻,获得归宿。 

现在我知道真正的归宿是自己的心。我得到了它。 

阿清很快就嫁过去了。她的脸色不太好看。 

谁也没有去观礼,连我都没有,我觉得不想去。 

阿清心目中的婚礼不适这样的,所以她的脸色极其难看。 

然而她搬到为我预备的新居去住了,离开了老家。 

我有种轻松的感觉,我把老家好好的装修了一下。 

睡房里我把阿清的床拆走了,把自己的床放在中央。 

我买了新床单,糊了新墙纸,又加一张地毯。 

当然我还买了两只暖炉,我决定不再省电了。 

睡房一改装,变得很漂亮温暖,令我精神一振。 

况且坦白的说,自阿清走后,我不用天天打扫了。 

我一人住的地方,相信不会弄得太脏的,我有分寸。 

客厅也找人来粉刷了,又做了新沙发套子。 

才没花多少钱,但是整间屋子是开朗得太多了。 

我又请了朋友来参观,有些是夫妻俩,有些是孩子。 

做人要享受一下,何必把自己紧紧的关住呢? 

刘天威在一旁咧看嘴陪笑,有点像个白痴似的。我去看了那个女儿,长得好漂亮!雪白粉嫩的脸,长长的柔软头发,大眼睛高鼻子,跟她父亲像透了,但是那张薄薄的嘴,却是阿清的翻版。 

我自心里怜爱这个孩子,她可没有罪名,这婴孩。 

刘天威呆呆的坐在一角。他也没有去抱这个孩子。 

我的心忽然软了下来,不管在一般人眼中,天威是如何的可恶,不过他对阿清,真是至情至圣。 

“叫什么名字?出生纸填好了没有?”我问着。 

阿清对一切问题都摇摇头,没有太大的兴趣。 

我低声说:“不要这样,不可令他太难堪,阿清。” 

阿清奇异的看我一眼,“你倒还帮他说话呢。”她说。 

我笑笑。 

“你的气量这么大。”阿清淡淡的说:“对他好干什么?” 

“你应该对他好,他实在是爱你的。”我劝她。 

“你该知道他不是什么好人。”阿清淡淡的说。 

“不是这样的,阿清。或者他对全世界的人不好,这你就不必理了,只要对你好,你就该感激,过去的事不要再提,从今天开始,你应该把家弄得好好的。” 

她低下了头,不响,我不知道她心里想些汗么。 

但是我发觉我每一分钟都在劝她,劝她。 

她忽然抬起头来,“你交到男朋友了吗?”她问。 

“没有。”我笑笑,“但是我有了一大堆普通朋友。” 

她说:“那太好了,现在我倒真正的有点羡慕你。” 

她脸容憔悴,嘴角异常苦涩。她羡慕我?唉! 

这句话我第一次听到,一向只有我在羡慕她的。 

阿清永远不满足现实,这是她最大的缺点之一。 

过了没多少天,她就出院了。天威为她请了一个佣人。 

我当然知道天威有多少收入,这个佣人不容易请到。 

但是叫阿清做家事,简直是不可能的事情,这一点天威自然比我更清楚。 

我还是过我日常的生活。不久我在外文班里认得几个很投机的同学,常常聚在一起。 

我发觉我开朗得多了,一改以前苦闷的脾气。 

现在我笑口常开,大家说笑话,我也懂得凑兴。 

我渐渐变成一个很活泼的人,与我的年龄很吻合。 

就算在穿衣服方面,我也有了进步。以前老不敢穿时兴的式样,现在受到朋友的鼓励,买了一切颜色高雅的长裙子穿,既时髦又不过份。 

我奇怪为什么早点没想到可以改变生活方式。 

也许是天威给我的刺激实在太大了,使我来个急转弯。 

我连头发都剪了,现在弄成一层层松松的,容易打理。 

不过我还是不赞成化妆,我到底不是十六七岁了。 

一天我下班回家,去书店买了两本书,猛一抬头,发觉天威与阿清的冢就在附近,要不要去看看他们呢? 

我还没去过他们的家呢,以前我一直不想上门。 

那些家具,那些窗帘,都是我挑的,现在倒成了别人的家。 

基于这样的原因,我不想去他们家,也有充份的理由。 

但是现在我的想法不同了,半年多来,我差不多忘了这事。 

于是我拐个弯,决定上那层小房子去看看清形。 

我看看表,差不多六点了,天威也该下班了吧。 

我上楼去按铃。这层房子,本来可是我的家呢。 

我很是感叹。 

来开门的是天威,见到了我,他呆了一呆的样子。 

“阿洁!”他低叫。 

“是我。”我自然的笑笑,“上来看看你们,可以吗?” 

“当然,请进,请进!”他连忙请我走进去。 

我一进门便看见一桌麻将。四个女人坐在那里打牌。 

阿清转头一着,“姐姐,你怎么来了?也不通知一声?” 

她穿着一件旧旗袍,领子撇开一半,脸色黄黄的。 

这么小的客厅,一张麻将桌子占了大半的地方。 

阿清真不应该这么做,况且其他那三个女的又是陌生人。 

“几时学会打牌的?”我问:“还一直打下去吗?” 

“你来了就不玩了。”她推开牌站起来,“陪你好了。” 

那三个牌友也无所谓,跟着站起来告辞走了。 

我看看天威,他站在一旁苦笑着一声不响,也不坐。 

客厅里四角都搭着婴儿的尿布,东西凌乱得很。 

“孩子呢?”我问。 

“在房间里睡觉。”阿清说。 

“佣人呢?”我又问。 

“买菜去了。”她搁起了腿,坐相不太好看。 

“六点多才买菜,几时吃晚饭?”我笑着问。 

阿清打个呵欠,“反正有得吃就是了,晚一点算什么。” 

我又看天威一下,他的表情还是木木的,一句话没有。 

我在心中叹一口气。阿清恐怕距离标准主妇很远吧。 

我进来这么些时候,她连正眼都没有看过天威。 

彼得刚刚离开她时候的低潮已过去了,阿清现在又恢复神气嚣张了,天威吃不消也得强忍着。 

这就是阿清,本性难移,我的确相信这句话。 

小小的房子,本来可以弄得很舒服,可是…… 

至少她该叫人来把地板打一打蜡,太脏了一点。 

当然我没有出声,这是他们的家,我不便理太多。 

“留在这里吃饭吧,姐姐。”她说:“菜还可以过得去。” 

我点点头。 

“你这裙子新买的?款式不错呀。”阿清斜眼看着我。 

“是吗?我决定穿得稍微好一点。”我有点难为情。 

“我已经好久没买新衣服了,”她闲闲的说:“看样子非得自己去找一份工作呢!” 

声音里透着不满。 

我忍不住又看天威一眼,他走进厨房去了。 

“死相!”阿清扁扁嘴,狠狠毒毒的骂他一句。 

“阿清!” 

“真讨厌,一天到晚老木头似的,也不去看看孩子。” 

这到底不是他的孩子,叫他有什么兴趣去看? 

我想这样说,但是我忍住了。他俩是周瑜打黄盖。 

我在一旁多事干么? 

天威从厨房出来,为我倒了一杯茶,放在我面前。 

“谢谢。”我说。 

我摸摸茶杯,是凉凉的,这茶不知是哪年哪月泡的。 

我有点难过。一个男人,辛辛苦苦的赚钱是为了什么? 

回到家里,连一口热茶都没有,这样的妻子,孩子又不是他生的,两夫妻对半天说不上一句话。 

这样的生活有什么意思,有什么前途,希望? 

不过这一切都是天威自己选择的,他真是活该。 

我转移话题,“你以前的衣服可多得数不清。” 

她懊恼的说:“我胖了,你没有看出来吗?衣服全不合身。” 

我细细一看,刚才倒没察觉,现在可觉得不对劲了。 

原来阿清自从生产之后,不知道为什么,小腹收缩得不太好,很明显的凸了出来,这样子的身裁,与以前比是差得太远了,难怪她要不开心。 

然后孩子就哭了,阿清无可奈何的进房去抱她。 

我在客厅里尴尬相,也只好跟进房去看孩子了。 

房间里的情形是可想而知的。阿清根本不知道收拾。 

她连被子都不摺,化妆品一个梳妆台上都是。 

小孩的衣服,毯子一半在地上,台灯上都是灰尘。 

大可怕了。 

这样的家怎么可以被称为一个家呢?我顺手替她收拾起来。 

这些工作,在家里的时候,都是我替她做的。 

我虽然没有换过小孩子尿布,但是还做得过得去。 

我又替小孩子换了干净袍子,抱在手中看了看。 

她的确是长得好看的,我从心中喜欢她出来。 

跟着我替阿清理了一理房间,把窗帘拉开,让新鲜空气进来,把一切东西整整齐齐的放好,房间看上去舒服了。 

阿清笑了,“你真行,姊姊。” 

“那里。”我将孩子放在大床上,她笑了起来。我又把小床理好,把该洗的东西都拿到浴室里去。 

“那佣人不会做事情。”阿清毫不惭愧的告诉我。 

“佣人也只有一双手。”我忍不住笑笑的反驳一句。 

阿清的睑红了一红。“咦,她回来了,一小时后可以吃饭。” 

我也听见佣人开门关门的声音。 

天威进房间来一看,登时呆住了,我向他点点头。 

“真不好意思,你是客人,倒叫你动手做事。”他说。 

我摆摆手,“过来看看孩子,头发好长呢。”我说。 

他摇摇头,“我去叫佣人煮多两碗饭。”他出房去了。 

阿清说:“不看拉倒!伟大?他伟大?瞧瞧那个鬼样!” 

我摇摇头,这时候女佣人又倒了一杯茶来。 

我到客厅去把所有的尿布都叠好了。我不是要讨乖,只是看不顺眼乱成这样子。 

那一顿饭吃得不太和洽,他们两夫妻不对话。 

这样子下去,怎么能对一辈子呢?我真担心。 

阿清对我说:“我想去找一份工作做,姐姐。” 

“那倒也好。”我说:“多份工作是好的,反正有佣人。” 

“在家闷都闷死了。”她说:“有工作至少有寄托。” 

吃完了饭,我在那里休息了一会儿,便告辞了。 

“我送你下去,”天威说:“外边天已经黑下来了。” 

阿清不反对。 

他送我到楼下,没有说过一句话,后来他问:“家里好吗?” 

“好。” 

“一个人静不静?”他双手插在口袋里,声音很小。 

“还是老样子。我装修过屋子,很不错。”我说。 

“那是一定的。你是这么会理家。”他静静的说。 

我对他的仇恨早已消失无踪了,现在只觉他可怜。 

“你的小房车呢?”我问。 

“省钱,卖掉了。”他说。 

就在那个时候,一辆空的计程车驶过来,我截停了它。 

“再见。”我说。 

他也向我道别,一个人默默的走回来,一肚子的委屈。 

回到家里。我开了暖炉、电视,只觉得自己幸福。 

虽然我没有过过狂喜的日子,但是生活一向平静。 

这是多么不容易呢。我伸伸腿,过得太舒服了。 

我的信心渐渐恢复过来,现行矩步,到底有代价。 

过了几个星期,有一天下班,我刚弄了粥,就听见门铃响。这种时候,会是谁来呢? 

我去开了门,门外站的是天威一个人。 

“唉呀,是你。”我惊奇的说:“在下雨呢,快进来。” 

他进来,看了看屋子,“弄脏地方了。”他说。 

“不会,把外套脱下来,阿清呢?在车里?” 

“没有,她没有来,她找到工作了。”他告诉我。 

我一呆。“是吗?你先坐坐,我去给你倒杯热茶。” 

“我不冷,我喝了点酒。”他傻傻的笑了。 

我有点不放心他,看样子他喝了不少,我为他冲了一壶浓浓的咖啡。 

他喝了一口,“真香。”他搓搓手,“好一个家啊。” 

我不出声。 

“我真蠢,竟会不知道选择。你没有恨我吧?” 

我正容道:“天威,你是我的妹夫。每一个人有他的选择,但是做人切忌反覆无常,否则你会后悔一辈子。” 

“我的确会后悔一辈子。”他说:“我不该娶阿清。” 

我笑了。 

“笑什么呢?”他问。 

“笑你,如果你娶了我,还不是一样?你会念念不忘阿清的美貌招摇,你同样不会满足,你太贪心了,天威, 

你不是一个孩子,谁也没逼你娶阿清,事到如今,你只有发奋做人。” 

“我无法讨得她的欢心,她不爱我──”他说。 

“你又不是不知道她不爱你,既然牺牲,就牺牲到底。” 

“我,我,……”他结结巴巴的说不下去了。 

“天威,你最错不是娶了阿清,而是犹疑不决。” 

“你说得太对了,阿洁,我对你不起。”他竟掩脸哭了起来,“我不是人。” 

“何必责怪自己呢,当时你又是这么理直气壮。” 

他还在哭。 

“我现在不是很好吗?一会儿有朋友来看我。” 

他抬起头来。我发觉他的眼睛布满红纹,头发凌乱,衬衫很绉,领圈有点黄黑,脏得?很,阿清实在没有照顾他,他比独身的时候更差。 

“你这样会影响工作。”我说:“天威,振作起来。” 

“你太好了,我一向知道你好,但是我着了魔。!”  

“不要怪你自己,也不要怪阿清,颓丧是不应该的。” 

“唉那个孩子,又不是我的,叫我怎么好?” 

“天威,不是我怪你,但是这一切你事前都清楚,你不是不了解阿清,现在你又怨天怨地,使我反而同情阿清 

,开头是你要表现伟大爱情,是你要为她牺牲,为什么不做得好看一点呢?后悔不是办法,一个男人,要有胆色勇气,你一直就是如此婆婆妈妈的,我不爱听这些!” 

我的声音很大,把他教训了一顿,我觉得我说得有理。 

他是一个这样的小人物,我真庆幸没有嫁给他! 

阿清虽然错得厉害,不过刘天威也不是个东西。 

“你回去吧。”我下令逐客,“说不定阿清在等你。” 

“好。我回去。”他说。 

他站起来,喝完了咖啡,穿上了大衣,走到门前。 

“我没有福气,也许你不知道,我是真正的反悔了。” 

我打开了门,送他出去,再关上了大门,松口气。 

他反悔? 

当初他何尝不反悔与我订下了婚约?一看到阿清,他来不及就跟着走了,现在阿清的劣点暴露无遗,他又想回这里来?不可能的事!我怎会那样糊涂? 

事实上现在一检讨,我根本不知道我当初看中他那一点。 

自从阿清离开了这里,我反而独立自由起来。 

我心里不再苦涩,不再有重压,不再拘谨了。 

没过多久,有三个朋友来了,我们大家吃了一锅粥,有一个中年男人开始教我打桥牌。他姓陈,很有幽默感,风度也很好,他似乎不介意我领悟力低,耐心太好了。 

这个姓陈的朋友是王氏夫妻带来的,我也是第一次见面,但是我们熟络得很快。 

可以算是我同学的王氏夫妻盛赞我能干,叫我脸红。 

他们好似有意介绍陈先生给我,本来遇到这种情形我会手足无措,但是现在我觉得认识一个朋友,有什么不好? 

他们是十一点多才走的,我有点累,收拾好便睡觉。 

我现在没有失眠了。感谢上帝。真的要感谢上帝。 

以后王先生太太常常来,我也常常去他们家。 

这两夫妻真是热心人物,又是信教的,非常友爱。 

他们异常喜欢我,我跟他们也相当合得来。 

我渐渐知道他们的陈先生今年卅八岁,事业有点成就。年前太太去世了,并没有孩子,他学问不错,是值得做朋友的,而且人非常温文.又带点活泼,从来不提男女私事,一付光明磊落的态度。 

这叫我放心与他做朋友,自从得了天威的教训后,我一切得小心了,朋友是朋友,一切都慢慢来,我非得观察清楚不可。 

但是因为有了这样一个朋友,我不再寂宽了。 

我有了正常的社交生活,日子过得很有意思。 

我把天威那件不愉快的伤心事,忘得一干二净,不过有一天,我接到一个很奇怪的电话,叫我惊奇。 

电话是彼得打来,他问明我是谁之后,有点不好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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