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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错，不过接下来你要对香料，尤其是美容这块的药材多用点心，以后用处大着！”顾颜夕眼眸渐渐变成暗色，如无星的夜空，幽暗清冷。
上次去段氏房间被沷热茶，那屋里熏的药香覆盖了茶香，现在想来定是极贵的药材，哼，还真会享受的！
冬灵疑惑着，思思寸想到师傅的话，要知道用处才好对症下药。
犹豫半晌冬灵才终于有勇气问道：“有什么用？”
“段姨娘不是快生辰了，我好歹也算是半个女儿，这些天她为了“关心”我，还真是殚精竭虑送膏药，送食物，送穿的，一个也没少！若不回赠点也太不孝了！”
冬灵不由打了冷颤，想起这几日过的还真是惊心动魄！
这些日子段氏禁足，段氏大丫环来的真是勤快，隔个三五天来一次。
今日送送药膏，但是不小心被冬灵遗失在湖里，毒死了一池的鱼。
明个又送吃的，顾颜夕不小心打翻在地，菜掉在地上腐蚀了一个洞。
后日又送漂亮的衣服，两人仔细检查没问题，顾颜夕才打赏给了冬灵穿，谁知道痒了冬灵一个晚上！
“送副棺材还差不多！”冬灵气的咬牙切齿，握着粉拳表示自己不满！
“哎呀！你这孩子怎么说话的！我教过你多少次了，人家怎么对你，你就怎么还回去，段姨娘都如此“真心”待我，我才让你多研制些好的美容药材当回礼送过去！”
冬灵听完后，沉默的消化好一会，眼眸里先是疑惑后转为惊喜，再化为从容道：“对，小姐教训的是，我一定会好好的研制出最好的美容药材送过去！”
☆、第六十一章 人若无心？何以成情？
最好两字被冬灵咬的极其重。
顾颜夕嘴角微扬，露出一丝欣慰的笑容，一根筋总算扭转过来了，至少比以前有进步多了！
“对了，小姐，过几天是菊花宴，宫里似乎派人传话，要顾家三位小姐都过去，小姐你看……”愿意去么？
菊花宴是风国的民间的喜庆的节日，相当于现在七夕节，女人赠手绢含恋，男子抛花示爱，宫里这时候请百家宴，目的就显然易见了。
顾颜夕手里捏着针线，望着这些天绣的丝绢出神，眼眸孕育一股朦胧的气息，嘴角露出一抹苦笑，祖母当真是煞费苦心，竟然想着这个法子哄骗她去绣丝绢。
若是明说，她知道自己会拒绝，可是说是送给她的，自己怎么样都会用心做，况且旁边还有个做好的残次品。
祖母啊，祖母！
人若无心？何以成情？
这世间的男儿多薄性，即使有，又何曾会让我遇到？
不怪上天的无情……只怪自己无能。
“小姐……”冬灵心底不安叫着，只觉得眼前人，经历了世间沧桑，透着一股忧伤宁静，宛如秋风里飘落的枫叶，美的如烟火般灿烂，落地如尘土般悲凉。
“不去……”顾颜夕垂眸绣着丝绢，纵然枉费了祖母的苦心，眼前的活还是得有始有终做好送给祖母，至于其他的随心而欲。
“你说什么！”一声尖锐刺耳的声音打破了顾府宁静的清晨，仆人纷纷远离东院的正房。
顾*微微皱眉，眼前女子愤怒的如同泼妇，哪还有之前半点娇乖模样？
“你难道不知道顾颜夕毁容了？你让这样容貌的她去皇宫，不止丢了顾府的脸，还可能害了思敏也跟着丢人！”段氏一段话劈头而下，完全忘记了眼前的人是一家之主，余气未消的瞪着顾*。
顾*沉默不语，他考虑过这个问题，所以一大早过来与她商量，谁知道刚说出自己的想法，就让眼前的人暴跳如雷，完全不见昔日温柔和善解人意模样，一瞬间陌生的可怕。
段氏察觉到顾*眼眸里转变的冰冷，心一惊，又立马放低身姿柔声道：“夫君，我这是为了顾家和颜夕那孩子好，毕竟都成这个样子，还是需要三思。”
夫君这两字让顾*心微微抽痛。
眼前女子的身影慢慢变得模糊起来，他似乎又看到了云烟，那样美丽温柔善良的女人，欢喜时叫他夫君，流泪时叫他夫君，想伸手拥抱眼前最美好的身影才发现一切皆为空幻。
“夫君……”
段氏感觉到顾*精神恍惚，担忧的唤道。
顾*眼眸里迷离渐渐清晰起来，仿佛拨开了层层的云雾，看清了隐藏在云雾里的真实面目。
这种模糊的身影他欺骗了自己十多年，终究眼前的女子不是她！
似乎连替代品还不够格！
“我心意已决！”顾*拂袖离去，不带一丝留恋！
更不理会背后之人深情呼叫！
只觉得那一声声的夫君如鲠在喉，带着无尽的讽刺！
“夫君！”
段氏第一次慌了！
往常只要她服软，顾*都会拥她入怀，而今这心意已决这四个字，仿佛又回到当初拒绝她婚礼的那夜，冰冷寂寞的长夜让她那颗充满憧憬少女的心渐渐地支零破碎。
每当看到那两人伉俪情深模样，恨意在心底便滋长一分，她开始渐渐的模仿着文云烟一举一动以讨顾*的欢心，只可惜连尊严都不要的她得不到顾*半点怜爱。
幸好她死了，若她不死，迟早自己也会被这漫漫寂寞的长夜给吞噬！
顾*能看上她，她心知肚明，看上的哪会是她？不过是她身上模仿的那抹影子罢了！
云烟，你死前斗不过我，死后也一样。
我的女儿一定不能步我后尘！
我一定会让她成为人中人，凤中凤！
我不会再让你女儿抢走我女儿一切！
情已灭，恨心起，便成魔！
顾*，你的心当真好狠！
好……狠！
段氏闭上含恨的双眸，眼角滑过一滴泪珠，冰冷又透着一丝血红，落在地上开出一抹凄凉的红花……
数日后，顾颜夕又重新步入了人们饭后舆论中，并获得了风城谣言花魁之称号，各种诋毁的版本不一，竟然还有说书的将她给说进去了！
明月楼说顾颜夕容貌被毁，奇丑无比，曾在夜间出门吓死了一活人！
晚风楼说顾颜夕不知廉耻，与人私通，早已成为人人唾骂的荡妇！
朝影楼说顾颜夕心肠恶毒，容颜被毁，嫉妒自已的妹子，三番五次想害自己妹妹，已至于这位妹妹一直卧病不起。
……
众说纷云，谎言传多了便成真！
古代最重要是名节，清白的名声是找到好婆家首要选择，现在顾颜夕已扣上如此种种恶名，恐怕以后再无人敢染指，这招通俗却受用！用脚趾头想都知道这是谁做了。
冬灵垂头偷瞄着顾颜夕的神色，自己刚刚讲的这些实际上都是保守交待了，还有更露骨的她不敢说啊！
“恩，知道了，去把那卷金丝线拿过来，再挑个边就绣好了。”顾颜夕玉手一指，眼眸里静如止水，无半点波涛，仿佛刚刚说的那个人并不是她，只是一个与她不相干的外人罢了。
冬灵将金丝线递给顾颜夕，怯怯的偷瞄着，有些愤愤不平道：“小姐，她们这么说你！你怎么一点也不生气，这也太不……”
正常两个字被一道冷冽的目光的注视下给吞了回去。
“冬灵，你觉得她们说的是我吗？”顾颜夕含着笑意，百媚春生，只是那笑意里隐藏着一抹凌厉的刀锋。
冬灵咕噜吞了吞口水，低声的嘀咕着：点明道姓，说的不是小姐难道是别人？
“这天下叫顾颜夕的人多着，就算指的是顾府的顾颜夕，但是我没有做过，自然指的就是不我了，这么简单的道理你都不懂？”
顾颜夕垂眸轻说，手上的活却没有停，还差最后一点收尾的针线，可不能马虎了，不然就毁了她这些天的辛苦了。
这道理简单吗？
可是为什么她听不懂啊！
冬灵犯愁着去拼命的从各方面理解着顾颜夕的话语，可是怎么也理解不透。
是不是她又变笨了？
之前师傅还夸她聪明，在这么短时间内能了解这么多药材的属性！
“好了！”顾颜夕满意的看着自己绣成品，便招手道：“来，冬灵看看我手绣的！”
冬灵丢下了这团未理解的话语，立马上前拿着丝绢仔细观看着手绢上不知道绣的是麻雀还是什么种类的鸟。
冬灵再瞥了那一眼满怀期待的双眸正盯着自己，不禁喜上眉梢道：“小姐！好手艺啊！这麻雀比凤凰还漂亮，这羽毛颜色真艳丽啊！”
话音刚落，冬灵只觉得顾颜夕周围腾出一股黑色的团气，阴风冷森，尤其是那道目光狰狞仿佛要吃人了，吓的冬灵急忙把丝绢扔给了顾颜夕，逃到三尺之外安全地带！
“这是鸳鸯！”
磨牙的声音让冬灵点头如捣蒜道：“对对对！之前是我看错了，是好漂亮的鸳鸯！”
这一句话顿时让顾颜夕泄气，这不是屈打成招么，真实的成分可信度有几分？
凝视着自己第二次刺绣作品，不由幽叹，送给祖母的怎么让她拿的出手？
这时门外传来咚咚咚的敲门声！
“谁啊！”顾颜夕脸色不悦道，她正处在火气的边缘！
“大姐是我，二妹来看望大姐了！”门外响起了娇滴滴的声音，令顾颜夕心底一阵恶心！
是她，她怎么来了？
“小姐，要开门吗？”冬灵微蹙眉尖万般不情愿道。
顾颜夕随即又挽起了温和的笑容道：“自然是要开门，只是这模样怕是见了她不太礼貌，还是正式装扮下，比较好！”
“小姐的意思是……”冬灵眼眸灵光一闪。
“没错，就是那个意思，来吧，很想看看你的手艺，是否真学到了几分本事！”
顾颜夕越来越满意冬灵与自己之间配合的默契，人与人之间还是要相处，相处久了自然就会产生相应的默契。
文翠撑着描绘着百凤齐飞的油纸伞，洒落而来的阳光强烈饱含着热量，即使是油纸伞也遮挡不住它的热情，可苦了站在门口等待着顾思敏。
一大早准备了快一个小时，风都最近流行的精致烟熏装，此刻被额尖沁出的汗水给融化了，汗水与胭脂融合在一起，混合成七彩斑斓，成为一道滑稽的风景。
顾思敏却不敢用丝帕擦，生怕把这精致装扮给毁了，只是此时她并不知道，妆容已经被她的汗水给毁了，而身边的丫环并没有一个人敢上前告之。
吱咔！
门开了！
顾思敏早已忍受不住气势冲冲推门而入，入眼帘却是顾颜夕屏气凝神坐在那喝茶，好一副悠闲自得的模样！
一张纯白面纱遮去了半张脸，只露出一双狡黠充满灵气的双眸，恬静的气质里更因面纱缘故蕴藏一丝神秘之感，哪有半点她想象中狼狈不堪模样，难不成真让娘给猜中了，这顾颜夕是装的？
☆、第六十二章 大凶之兆
一想到性情大变的顾颜夕，顾思敏指尖微握，确实不能小觑，这些天她足不出户的，外人也不知道她干嘛，越是安静，越透着一丝诡异，她过来就是来断定顾颜夕容貌是否真的已毁！
“姐姐真是好有闲情雅致，都这副尊容了还装扮这么久，真让妹妹汗颜！”顾思敏含着笑意，配上那五彩斑斓的胭脂，有种阴风森冷感觉。
顾颜夕初见顾思敏眼眸里闪过一丝惊讶，双眸飘到窗外射进强烈的光线，似乎猜到什么，努力的克制自己嘴角向上的幅度，轻声道：“妹妹说笑了，姐姐这副尊容哪能及得妹妹的十分之一，比起妹妹这如花似玉的容貌，姐姐我甘拜下风！”
“那是自然！”顾思敏一声冷哼，微微扬起下颌，一滴含有色彩的汗滴滑落，完全没注意到周围人脸色的变化，尤其是冬灵！
若是不有顾颜夕警告的眼神只怕她早就笑的趴在地上了！
忽然想到这此的目的，顾思敏略有收敛了眼眸里的轻蔑，但仍然抬高下颌道：“姐姐也不必灰心，我此时来就是为了姐姐这张脸，这是娘花重金为姐姐买的药膏，特意让我给姐姐送来，让妹妹帮姐姐擦药！”
这口气听起来更像命令！
顾颜夕眉尖轻蹙，但又很松开，摇了摇头，顺势躲过了顾思敏伸来的魔爪！
顾思敏见自己扑了空，心下恼火，对顾颜夕毁容真假更加充满疑惑！
“姐姐，这是何意？还在怪妹妹么，当日并非是妹妹的错啊！”顾思敏一双含泪流满委屈双眸死死盯着顾颜夕，只差忍不住抽泣了！
“别！你别哭！”再哭的话，只怕是她无法直视忍不住想吐，这肥厚的油脂，让顾颜夕想起了猪油，恶心的瞬间反胃！
顾思敏以为顾颜夕心软了，便破泣为笑道：“就知道姐姐最好了！”又迅速伸出了魔爪，却被顾颜夕两指轻夹道：“姐姐怕光，还是内屋看比较好！”
顾思敏料想顾颜夕也不敢耍什么花招，便点头扭动着腰肢随着顾颜夕到内屋去。
水声滴答刚落不到两秒，内屋划过一条惊天动地的声响！
顾思敏狼狈的从内屋里爬出来头也不回的直接往外冲。
事后，据说顾思敏那吓人的疯撞的模样被几个家丁压制着，口里还不停的喃喃着：见鬼了，见鬼了，好可怕……
事后，顾思敏半个月都没能下床！
事后，顾颜夕的丑样更是在顾府传疯，没人再敢接近那偏角的房，成了真正的鬼屋。
关上门，闺房里处处充满清脆笑声，宛如清风吹过一串的紫竹风铃，悦耳动听。
“小姐，我的手艺不错吧！”冬灵笑着捂着肚子弯下了腰，她实在是憋不住了，那样的模样亏顾思敏还敢上门。
“恩，不错。”顾颜夕摸了摸自己脸上凹凸不平的疙瘩，这丑陋的模样还得戴上几天，脸上的伤虽然好了，还需要一段时间的修复，经过这次，估计这些日子会平静许多。
果然一切如顾颜夕的料想一样，只是没想到段氏不但同意了顾颜夕去参加菊花宴，而且为她送来了上好的丝绸做衣裳。
景水坊的冰蚕锦丝，千金一寸，手感如女人肌肤般光滑柔嫩，遇水不透，薄如云丝，颜色淡而深藏艳，随光线而变幻。
果真是大手笔！
手指轻轻扫过锦丝，指尖传来的柔软令顾颜夕灵气双眸越来越幽暗，碎碎点点的星光，夹杂着一丝丝危险气息。
确定她毁容，好让她打扮的艳丽成为全场焦距，想利用流言践踏她的自尊？
嘴角勾起一抹嗜血又带着一丝冷森！
段氏你如此“精心”待我，我该如何回报于你？
可别叫你失望才好……
古代的相亲大会么？
顾颜夕抬头望了望毫无星夜的苍空，一抹熟悉灿烂如同阳光般的笑容浮现在空中。
心紧缩，微痛！
眼眸里掠过一丝忧伤，填满了无尽沧桑。
最终化为无声叹息，宛如昙花一现。
冬灵只是静静的看着，只觉得眼前的小姐背影绝美而又凄凉，一时间也随之微叹。
夕阳的余辉飘染于洁白无暇的云层，如一缎颜色娇艳的丝绸，投射于碧绿的湖面上波光粼粼。
顾颜夕满足打了饱嗝，冬灵这手艺越来越好了，谁要是娶了她，真是他前世修来的福气。
木筷在指尖飞速的转动着，这是顾颜夕每天锻炼手指灵活的基本功。
窗外的余辉渐渐的散去，估摸着时辰应该是酉时，按习惯该是饭后散步，这范围是门前一亩三分地小院子，赤着脚踩着不到几米的石子路，脚上的酸痛令顾颜夕呲牙裂嘴，被阳光晒过的温暖从冰冷脚底直传胸口，全身流畅着一股温热的舒适感。
还未好好的享受，顾颜夕耳边便传来一道急促的声音。
“小姐！不好了！”
冬灵双手提着裙带，连奔带跑着挥手喊道，中气十足。
“冬灵，不是说过很多次了，要淑女，你瞧你这样子哪还有一点淑女风范？”顾颜夕忍不住啧啧啧啧批评狂奔而来的冬灵。
“小姐，我这是跟你学的！”冬灵忍不住的扬起下颌回嘴，又想什么急忙道：“先别说这个了，快换衣服，呆会就要进宫了！”
顾颜夕含着笑意凝视着冬灵，相比之前要开朗许多，脸上的笑容渐渐充满着自信，眉宇间多了一丝调皮，不再同之前那样缩头缩尾，这样微妙的变化似乎连本人都未曾发觉，面若桃花，眼角含情，仿佛是处在恋爱中的女人。
冬灵被盯的下意识摸了摸脸颊疑惑着：“小姐我脸上有什么？”
“不，很好。”顾颜夕收回了视线，嘴角浮现一丝暧昧的笑容道：“你刚刚说什么？”
……
敢情刚刚大小姐根本就没听她说，那样暧昧带着一丝邪笑顿时让她毛骨悚然。
冬灵只好再重复一遍。
顾颜夕第一个反应是抬头！
天蓝的苍空渐渐淡去，被抹上一层灰色的笔墨，交融于一体，隐约能看到几颗尾星，一闪一闪，这个时辰去宫里，恐怕没什么好事……
“小姐，你在算天命么？”冬灵也随之抬头，直到脖子有些微疼才问道。
“是啊，我掐指一算，今天紫薇星遇天狼星，大凶之兆！”顾颜夕眼眸里一丝担忧一闪而逝，信口开河道。
“真的啊！小姐那咱们找个借口别去了！”冬灵紧紧抓住顾颜夕的手臂，与之前催促完全两码态度！
噗哧。
顾颜夕爽朗的笑容令冬灵一时之间摸不到头脑。
“我逗你玩的，你真当我是活菩萨能算天命？赶紧替我装扮下，估计妹妹们应该等急了。”
冬灵当然知道顾颜夕这话是反意，相处久了，渐渐地了解现在大小姐的秉性，话中有话，是有针对性的。
望着顾颜夕回屋的背影，是那么的挺直，又是那么的萧条孤单，在微弱的余光下，划下一道长长的黑影，融入了无尽的忧伤。
天色已渐渐暗黑，各家都点着灯火，尤其是顾府明如白日。
“你可真是让我们好等啊！”段氏眼里喷出的火焰，足以点燃一切。
“要出宫里，自然是要打扮隆重些，时间久了无妨，对了，还得谢谢姨娘送我这么贵重的衣裳，你对我还真是疼爱有加。”顾颜夕忽视着那道怒火，含着笑意向段氏致谢，至于这真心诚意有几分，让她自个猜去吧！
不说这衣裳还好，一说无疑更是火上浇油。
段氏本想利用衣服讽刺顾颜夕容貌，料想顾颜夕看到这衣服一定会发火给退回来，没想到没退还欣然接受，害的自己又得花重金去给自己女儿的另定一套，心底安慰着自己，即使穿上也只是个癞蛤蟆替自家的女儿垫底！可是……
丝发虽然只是用普通的一根银钗别着，头上毫无任何的装饰点缀，给人一种清新脱俗之感，脸上戴着紫色的面纱，多了一份朦胧之美，加上衣裳华丽的衬托，在月色下闪烁着粼粼余光，气质更佳！
段氏想到这还有一部分是自己的功劳，怒火瞬间提升到极致，眼底射出的怒火，霹雳啪啦的吱吱作响。
“这是老夫人送给大小姐的礼物，老夫人要小姐务必戴上！”春莲递上一个檀木雕刻的玉莲盒，那精致地盒面上有些腐朽，想必也有一定的年限。
叭卡！
一支银色金色的凤凰仰头的流苏钗展现在大家的面前，众人面色一惊！
“这不是母亲最爱的流苏钗，是当年先皇赏赐给父亲，父亲送给母亲的定情之物！”顾*面色有些动容道。
话刚一落，众人面色红黄白绿交替着。
段氏一听，怒火里更是添加一股嫉妒，同样是顾家的女儿，为何她的女儿待遇如此的不公平，那死老太婆，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