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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部队,一般的男青年都怕她,不敢主动去追求她。直到转业也未找到一个理想的白马王子。到转业时却落得了一个“老姑娘”的雅号。甚至带到了地方,久而久之她竟不在乎这一套了。 
到地方时间长了,一些好心的姐妹,如上官香茗等到老大姐,都规劝她,一要谦虚,二要文雅。不要整天疯疯癫癫的,让小伙子见了都害怕。 
冷芬听了这些好心的劝告,人已经稳重多了。并且一改往常孤芳自赏的习惯,开始和男同胞打起交道来。只是还是伶牙利齿的,一些人总是对她敬而远之。但也有个别,那就是谢大军。既不惧她,也不攀她,又不烦她,这倒引起冷芬的敬佩与爱慕。 
冷芬心里早已有了谢大军。但不知什么时候,由何人之口传出了谢大军在北京早就有了对象的说法。冷芬一时无法辨别真伪,自己留心从侧面观察。谢大军是否在北京有对象先不说,关键是他对自己就根本还没有形成那种意思。同志之间相处,说得好一点,是比别人略近些,这往往又是出于那种可恶的同志似的“尊重”。冷芬有时气的心里堵得慌,真想有一天谢大军喝醉了酒,给她来一点超越同志似的“尊重”!不过,冷芬不是那种随便的人,仅仅是看准目标,敢于大胆去爱的,一个纯真而勇敢的女性。 
冷芬现在来看谢大军,一是对他将被“纳新”表示祝贺,另一个意思自然是找机会接近他。冷芬的心此刻不但不冷,热得像地下岩浆般在暗涌…… 
在大家的东拉西扯当中,冷芬常偷偷观察着谢大军。发现他并非真正愉快,有时从眉宇和眼神可以看出,他的思绪甚至跑了很远,还无暇顾及她心里所想的这档子事,但无论如何她还是很高兴的。他的眼神告诉她,他并不烦她……她立刻有了主意: 
“好事多磨”呀!想到此她偷偷地笑了,差一点冲口而出——看将来谁能磨过谁! 
上官香茗看了看表,不经意地站起来,轻轻地漏出两句: 
“听说现在军宣队项书记和党支部书记文革发、王明理,正与刘兵谈话呢。两方面都照顾到。明天也许又论到你们当中的哪一个。现在能入几个入几个,这次入不成以后继续努力争取,可千万不要气馁呀,要经得起组织考验啊!”说着就要走出去。 
临到门口上官香茗突然拉住冷芬说: 
“哎,差点忘记了通知同志们!明天一上班,学习班党委召集人委系统全体人员开动员大会,在大会议厅,千万不要迟到啊!” 
上官香茗与冷芬走后,“纳新”的话题被放下,自然地提起第二天召开动员大会的事。谢大军因不久前在战备办公室临时出差,去外地刚回来,什么事情都不了解,随口问了一句: 
“开什么会?动员什么?” 
施可师主动给他解释说:“半个多月前,省革委会传出一个消息,要调一批干部去西藏阿里工作,听说要的还很急。开始都以为是小道消息,现在中央文件已经下达到省里。各级革委会领导,已经先一步传达学习。现在传达到咱这学习班里,是马上要落实执行了。” 
蒋文豪接着说:“听说在省级机关震动还很大,领导们都非常重视。现在人都想尽快工作,但又都不愿意到那样艰苦的地方去。有的单位甚至调不出人来。” 
向从志一般闲话少,逢正经事,却能用心思考,看法往往很有见地。他平静地说: 
“阿里调干之事令人关心,由于去省外,又是边远地区,不能不引起人们的注意。但听说眼前往阿里调干计划,不过区区三百人之数。还是在全省范围内调。而仅仅一个月前人委大院原编就是四百九十九个,加上超编共有五百多人,这么多干部现在的去向,才是人们共同关心的问题……” 
庞冀疏,因年龄大几岁,好歹经历过两种社会,平时总是一副老练的模样。他习惯地扶扶那深度的近视镜,不急不缓笑呵呵地说: 
“干部调动本是平常的事,但现在又不寻常。自文革‘冻结’调动以来,这一‘冻’就是四、五年过去了。当前突然听到‘调动’一词敏感是必然的。尤其是原来的头头们,做梦都想着立刻得到‘解放’,眼睛紧紧盯着各级革委会‘三结合’的领导班子,忽然一天早晨起来,被宣布官复原职,那股高兴的心情,比当年初次提拔还来劲!听说有的人表示,‘只要立刻解放,去那都行!’只是一般干部调动有点困难……” 
“所以才需要动员嘛!”蒋文豪接着老庞的话继续说: 
“目前,进入‘三结合’革委会的领导干部和一般干部毕竟是少数。就我们人委来说,大头头,原副省长百里香、办公厅、各办主任、处级干部,大部分还都蹲在学习班里。当前,阿里调干、办干校要人、革委会催着‘解放’干部,何去何从,各有想法,思想如何不引起波动呢!为此,学习班召开动员大会,稳定思想、布置工作,应该是理所当然的。” 
人们都点着头,静默下来,回到各自的思想王国里。 
第二天上午,干部动员大会准时召开了。 
人委办公厅二楼会议大厅内,座无虚席。办公厅、人事局、各办学习班的全体干部早已井然有序地坐满了大厅。衣着虽然是单调的兰、灰、黑、黄等朴素的颜色,但毛布质料的中山装、军便服也不少,毕竟是省级机关的干部,级别当然略高一些。 
主席台上就坐的是省革委政工组大组长王国栋、人委军宣队队长、学习班党委书记项良以及干校校长章文彩等领导人。 
大会很快便开始了,学习班党委项书记以洪亮的声音宣布:“现在请省革委会政工组王组长讲话!” 
王组长没有客套,以那种绝对权威的气魄,立刻说道:“同志们,今天召集原人委机关全体干部大会,目的只有一个,给大家讲讲当前工作重点……第一个问题是,“吐故纳新”工作已近尾声,建党工作基本结束。要迅速作好总结逐级上报,形成文件上报下达。紧接着的工作是“解放”干部,必须抓紧进行。不能无期限拖延!大多数干部都是好的。要尽快让他们出来工作……对是非不清的问题,不能继续纠缠,当然证据确凿的严重问题也绝不能放过……” 
对不能放过的人和事,王组长又讲了很多,这不过是对上述话的解释,话一经反复说,真实目的也自然容易听清楚。 
第二个问题是关于干校的筹建暨进展情况。用一句话概括起来说,是一切顺利!经过去年至今不懈的努力,干校校长章文彩同志与东山农场一起,已经为东山干校打下了初步的基础。学员入住后的生活、生产条件已经基本具备!我要代表学习班全体干部,向干校校长章文彩及筹备处的同志表示诚恳的敬意…… 
学习班党委书记项良带头向坐在身旁的章文彩鼓掌,以示鼓励。 
台下干部们礼节性的掌声虽不太热烈,但章文彩还是站起身来点头致谢。 
王国栋组长简洁地说,“关于干部们赴干校学习、劳动、锻炼的有关细节,将在另会专门研究,作出具体的部署。” 
接着他提高嗓音,说道:“现在讲第三个问题,关于西藏阿里调干的问题。向西藏阿里调干部,是党中央、国务院、中央军委作出的决定。西藏阿里地处祖国西南边陲,无论从政治、经济、国防上看,都有着重要的战略地位,保卫边疆建设西藏,帮助那里的兄弟民族尽快改变一穷二白的落后面貌,是我们义不容辞的责任……” 
王组长从政治上、思想上作了反复的动员后,终于结束了他的动员报告。与学习班党委书记项良耳语一番后,项良终于又站起身来说:“同志们!在省革委会政工组的部署安排下,支援边疆建设,向阿里调配干部,是一项光荣的政治任务!全省上下都已动员起来,相信我们这里原本是省机关的革命干部、共产党员,谁也不会自甘落后。希望大家发扬“一不怕苦,二不怕死”的革命精神,响应组织的号召,勇敢地走上革命和生产的第一线…… 
在事先安排好的震耳欲聋的口号与掌声中,动员大会结束了。 
中午开饭时间,人们涌向食堂。 
上官香茗和冷芬排在前头。窗口打开,她们俩按秩序打好饭菜,端着走到靠南窗的角落里的一张餐桌就餐。 
上官香茗一边吃着一边说道:“冷芬,你听说了没有?”她没头没脑地问了一句。 
“听到什么?”冷芬莫明其妙地反问。 
“平时人们乱传闲话,硬是说谢大军在北京有对象——真是既冤枉又害人!过去我甚至也有点相信,不知不觉地上当。原来是学生时代的事,谢大军一分配来大西北,就分手了。” 
“是吗,他倒底还是没有对象,这么说我这个‘三角恋爱’的帽子也可以摘掉了!”冷芬故作冷漠地说。 
“是的,真的没有。‘纳新’谈话中已经说明白了。”上官香茗笑道: 
“现在谢大军是公认的单身小伙子,可以由着你们这些大姑娘、小丫头自由自在地去爱了,真是令人羡慕……” 
“上官大姐!你的这个年龄,该不是由父母包办的吧!” 
“家庭是没包办,组织上给配的对——虽说是介绍,也和包办差不多!”上官大姐不无遗憾地悄悄说。 
“我明白了,那是组织上的关怀和帮助嘛!我爸妈就是组织上给介绍的,他们还是很幸福的。”冷芬一方面表示尊重父母,好像又在安慰上官香茗。 
冷芬停顿一会后又说:“包办也好,组织介绍也好,总之还是有人关心有人管。现在可倒好,自由了、自主了,一些年青人没经验,不是看不准,就是傲慢加偏见,容易错过机会。总之,现在年青人自由、自主都不缺乏,就是缺少自己管理自己的能力,甚至是德性!” 
冷芬这个老姑娘,在一个老大姐面前,那种大龄女青年的心态,不自觉地流露着。看来大龄、晚婚,人更成熟。对于婚嫁都有很多的好处。 
正在这时,王明理端着饭碗过来了,随意地坐在了她们的对面。 
冷芬向四周看了看,回过头问王明理: 
“你的老乡谢大军怎么没来吃饭?” 
王明理随口答了一句:“他在宿舍里,胃不太舒服。一会我给他带一个馍馍回去就行了。” 
冷芬听了后没说什么,很快吃完饭先走了。 
没过多长时间,冷芬从街对面的饭馆里,端回一大碗饺子,来到男宿舍,径直走到谢大军的铺位前。谢大军头蒙着被子正躺着。 
冷芬轻声地叫道: 
“大军,怎么样,好点吗?快起来吃点东西吧!” 
谢大军在朦胧中听一个女同志的声音,一下推开被子坐起来,揉揉眼睛一看,说道: 
“冷芬,是你呀!你怎么来了?” 
“我听老王说你病了,过来看看你嘛。有什么大惊小怪的!” 
谢大军无言以对,觉得自己问得没有道理。苦笑了一下说: 
“胃疼病,时间长了。不太严重,只是胃口有点痛,不舒服。” 
冷芬心里偷着笑了,“能言善辩的谢大军,你总也有没词的时候……”脸面上仍然装作很随意地说: 
“胃疼病,多半来源于饮食不规律!吃饭不但要定量,还要定时,不能饥一顿,饱一顿的。我父亲长期的部队生活,早年就有胃病。转业回来,我母亲严格地管了他两年,现在好多了……” 
谢大军听到这几句话,也差点笑出声来。心想,现在好像有人要“管”我了。 
冷芬不知道谢大军在想什么,又叫道:“饺子都凉了,你倒快吃呀!” 
近几天来,因为学习班没事,女同志们常有人到男宿舍来。冷芬、上官香茗,可算是常客。 
新的一天刚开始,男宿舍里人们都在自由活动着,女同志只有冷芬一个人,她也很随便地坐在一个椅子上看报纸。此时,人们嘴上说话不多,心里想的事不少。就拿前几天还搞得很热火的“吐故纳新”来说,现在竟然毫无声息,好像什么都未发生过一样。大家都觉得事情有点不妙,碍于谢大军的面子,只是嘴上不说罢了。只有一个人例外,那就是冷芬,她好像还是信心十足的。此时,人们心里都盼着,支部副书记王明理能过来,打打招呼,透露只言片语,免得各自胡乱猜测。遗憾的是偏偏王明理没有过来。今天却来了另一位知识分子出身的党支部委员。很明显他是支持谢大军的,他是住在另一个宿舍里的郑富成。 
他一进来,便坐在靠近门口的一把椅子上,很气愤地说: 
“果不出所料,人事局的‘纳新’出来了一个意外的结果。又是征求党内外群众意见,又是发函外调,又是找发展对象谈话,扯旗放炮、兴师动众地闹了一阵子,最后竟然一个都没发展!外单位有人说,人事局的‘吐故纳新’是一不‘吐’,二不‘纳’——等于没搞!” 
不知什么时候王明理进来了,悄悄坐在郑富成的背后。他一言不发,面带愧色。 
人们暂时被这意料之外,也是意料之中的的不利消息所震惊。有的坐着,有的躺着一脸苦笑,有的摇头叹气。最气恼的莫过于冷芬,她气得顿时满脸通红,说不出一句话来,眼神甚至有些呆滞。 
蒋文豪怒不可遏地说:“我们和谢大军都被文革发给耍了!这家伙还在搞派性!” 
王明理平静地面对大家,一副诚恳的面容,缓缓地说道: 
“文革发有责任,但不完全在他。事情的背后,还有别人!只是目前还弄不清楚究竟是谁……” 
施可师说:“连军宣队项队长都不满意,他对此采取了一律回避的态度,绝对地避而不谈。可见旁边有一只更有力的手,在干扰他的工作。” 
面对公愤,精神压力最大的是支部副书记王明理。他回想到在支部会后,郑富成说的话:“关键是我们没有据理力争!”这明显有批评他斗争不力的意思。 
他没有向郑富成解释什么。只是从内心觉得有点过意不去。当着大家的面,他公开向谢大军表示谦意:“大军,这对你很不公平。我们虽然尽了最大的努力,但还是没有结果。怪只怪我无能,人微言轻,说话不算数,有负众望。这次失败我有责任,希望你别太往心里去!来日方长……” 
谢大军虽然也苦笑了一下,但立刻爽朗而轻松地说:“不瞒大家,这已是我进步道路上第二次的挫折——早有心理准备的。老王知道的,我要求入党从来不急。因为入党,不纯粹是个人的私事。早两年,晚两年,没关系!要求入党的人还很多,可关键在质量!我党过去的成功是靠质量取胜的,今后的胜利,也还是要靠质量!因为热爱党,为了党我才要求入党的。我要在入党前,努力提高自己预备党员的质量,争取一加入进去就是合格的!” 
在座的已经入党的同志,和正在要求入党的积极分子们,被谢大军发自内心的正气震撼了…… 
党员和干部们都为目前存在着的一些不纯的风气而痛惜,个别的甚至被激怒! 
冷芬以严肃的神情看看大家,又用余光看了看谢大军,怒气中烧,像发誓似地说:“‘纳新’中的问题,纸里包不住火,这件事迟早会弄明白的,不信咱走着瞧!” 
在座的诸位男子汉们,顷刻间被这位女子所爆发出的巾帼不让须眉的气派所折服。 
“纳新”问题一波未平,调干问题一波又起。 
军宣队办公室里,人委学习班党委书记项良与军宣队干部以及人事局及各办的党支部书记们,正在议论阿里调干工作中出现的问题。 
项良书记鄙夷地说:“党委学习班正在抓阿里调干工作,听说他们出了个坏典型,一个名叫白学忠的共产党员、学毛著积极分子,竟然坚决拒绝去阿里工作,宁可受留党查看处分。他这种说一套,做一套的假典型,在群众中影响极坏!‘留党查看’也太轻了。若是在我们部队,非开除他党籍不可!” 
人委学习班党委委员文革发说:“不光党委有,咱们人委学习班,也有人不愿意去阿里工作。平时工作中身体好好的,一旦听说调干名单中有他,自己就偷偷跑 
医院去检查身体,找医生开证明,说自己不是心跳过快,就是血压过高,总之乱说病症,对抗调动。这种人根本不够共产党员的条件。看来,这次我们在‘纳新’工作中严格要求,没有错!” 
坐在王明理身边的一位军宣队干部问王明理:“文革发说的这是谁呀?我怎么不知道。” 
王明理斩钉截铁地说:“我们单位没有他说的这个人,不知道他在瞎说谁。人事局有一个刚从预备党员转正的黄褐璧。政工组老汤头一天跟他谈话,第二天他老婆就来军宣队大闹,在群众中影响很坏!宣传队应该从严要求!” 
项良书记也听到了一些他们的谈话。插话说:“对!你们原来群众组织在一起的,要多做些工作。一条原则要说明,凡共产党员,调到谁头上就是谁!除身体确实有病,经医生确诊者外,否则一律按原则处理,决不手软!” 
项书记的话音未落,就听到“咚!咚!咚!”的敲门声。项书记喊了一声“进来!” 
门开处,进来的是人事局秘书纪伯乐。 
项书记客气地问:“老纪,有事吗?” 
只见纪伯乐手中拿着两页纸,走到项书记面前,双手奉上,郑重地说: 
“我是一个老党员,我要以实际行动学习毛泽东著作,实践毛泽东思想,响应组织号召,志愿报名去阿里!这是我的申请书。”说完便转身迈着那坚实的步子走了出去。 
纪伯乐的这一举动,深深 
地震动了在座的各位,众人一片唏嘘之声。 
项书记激动不已。认真地看了两遍纪伯乐同志的“志愿入藏申请书。”然后精神一振,轻轻地拍拍桌子说:“人事局的党员、革命干部们,以实际行动表明了,他们不愧为党员的称号!刘干事,你立即叫人把“申请书”打印出来。以学习班党委名义予以通报表扬!号召人委系统全体党员、干部向纪伯乐同志学习!“ 
先进的思想,尤其是模范的行为,身教重于言教。不管何时何地,都能对他人起到号召和带动作用。 
榜样果然有力量。仅仅事隔一天,又从军宣队办公室传出惊人的消息:知识分子出身的青年干部,在“吐故纳新”中曾经被确定为发展对象,但并未被“纳新”的谢大军,主动自愿报名去阿里。 
据说,今天上午一上班,谢大军手里拿着申请书,来到项书记面前,呈上申请书,只说了一句话: 
“项书记,我也志愿报名去阿里!” 
项书记怔住了。刹那间一个思想掠过他的心灵深处:“革命事业,不但需要先进的党员,同时离不开优秀的干部与群众!” 
谢大军是优秀的,竟然在“吐故纳新”中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