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变人-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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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学四年很快流逝,我毕业了。我告别大学的一切,断绝所有联系。但社会也不能使我开心,我眼所见到的只有无尽苦难。我不明白人们为什么要生活在这样的天空下,这样的生活又有什么意义。每天上班下班,在车流之中注视着神情木然的人们,感到无比压抑。朱华的出现使我猛然惊醒,我在迷思中走的太远,是到了回到现实的时刻了。
  我听李慧珍的《在等待》,心中默默的感动,但也仍旧放不开眼前拥有的一切。我像是一个在路边等待父母的孩子,站在夕阳余辉里懵懂不知所措,在飞逝的时光里孤立无援。可是我又认为自己一定是在等待什么。
  十年前我以为自己是等待朱华,可是十年后的今天我突然发觉自己等的不是朱华。或许还有别的什么,在黑暗中蠢动,等待着暴发。
  我们住的房子是十年前朱华父母留下的。那时我和朱华已同居,在外面租房住。本不打算让双方父母知道,但朱华怀孕了,而我们俩又都不知道,仍频繁做爱,结果流产,并感染妇科疾病。我为照顾她方便,就住进她家,文化七巷九号楼内十三号。从此没再搬走。
  九号楼的原址曾是一座尼姑庵,文革时破四旧拆建成居民楼。除了朱华外,所有住在这里人的都长着张表情麻木的脸,不管大人小孩,连朱华的父母也不例外。我不明白这是怎么回事,也不敢问起。但我总能感觉到一股强烈的被压抑的欲望,这欲望无不处不在。黑暗或光明都不能使它消减。对此我有着畏惧之心,我猜想朱华一定知道什么,但她不肯说。
  在那灰暗的楼宇间,究竟隐藏着什么?
  我对朱华说出内心的焦虑,但她并不惊讶,她说她早就察觉我的反常,也早已察觉出这个世界的反常。朱华告诉我说:“世界在发生变异。”我在她的怀里哭泣如同孩子。
  朱华请假一天,陪我离开了文化七巷九号楼,我们去了东郊竹林寺。在那里,朱华对我讲了她眼中怪异的世界。
  今天是十月三十一日,星期三,天空阴霾,风都凝滞在禅房外。
  竹林寂寥,而寺钟却被游客撞个不停。
  朱华告诉我,她从小就住在文化七巷九号楼。从懂事起她就不喜欢那里,总感觉被什么无形的力量操纵左右,夜里常做恶梦。她说在认识我之前就曾在梦中见过我,那些梦是平淡的,甚至有点温馨。她喜欢这些梦,因为梦里面有我。可是我们总在梦中迷路,而且总也找不到正确的方向。于是便不停的走,走向一个又一个转弯,走向一个又一个路口,但路却没有尽头。朱华说她总是在哭泣中醒来,因为梦中的我们没有方向。
  “可是现在的我们又何曾有过正确的方向?”我激动的问朱华,“每天度过的内容都一样,重复再重复,可这一切都是为了什么啊?工作、休息、散漫、疲惫甚至于连做爱,周而复始的这一切的意义何在?人的方向究竟是什么啊?!”
  我再次躲进朱华怀里痛哭。我不清楚自己这是怎么了,或许压抑太久的困惑再也不可扼制,暴发做一连串的疑问。朱华的十指抚过我的发梢,她把我的头捧在胸口,深深的叹息。
  寺院里不知何时变得静悄悄,知客僧的谈话从遥远的地方传来,像是絮叨的经文。禅房里有几缕不知何处射来的灰暗的阳光,飘落在朱华身上,映耀如同她自身的光辉。桌子上摆着几部经书,方方正正,泛着墨蓝的色泽。窗口有一只鸟儿侧着头向里张望,目光纯净明亮。
  朱华告诉我,她曾经在家里见到过一些怪异的现象。在她小学时有一天放学后回家,在门口听到家里有脚步声,可是开门后家里不但没有人,而且门窗都是从内插上的。还有一天午睡,她在半梦半醒间看见一双脚站在床前,于是惊醒,睁眼看却又什么也没有,但只要一闭眼就能感觉到那双脚的出现。朱华告诉父母,但他们不信,而这种现象却时常发生。还有一回,朱华坐在客厅吃饭,背对着厨房,有双手端着一盘菜放在她眼前,她也没有在意,可是母亲却突然跑来问她为什么要吃生菜,朱华说是你端过来的,她母亲不承认。而那天屋子里只有她们俩个人。朱华说她小时候非常害怕一个人在家,特别怕夜里上厕所,每一扇门后面总能听到轻微而急促的喘息声,是那压抑了很久的情欲,已分不出男女,像是有很多人在黑暗中窥探她的一举一动。不知为何,从小她就对许多事情都清楚,比如做爱、怀孕、堕胎,还有欺骗与不信任,这些她都能微笑着面对,仿佛本能。但她不可理解,不懂人们为何要这样做。可是朱华又说那些幽灵或怪异的事物似乎对她没有恶意,只不过像是匆匆的过客,在她家中稍做停留,然后离去,寻找属于他们自己的家园。
  长大后朱华突然发觉自己也是在寻找着什么,这二十几年的时光都是在等待着某一时刻的到来。而我的出现,就是她一生等待的终点。
  为了等我,朱华说她历尽艰辛。小时候朱华总不明白人们为什么要互相利用,生活中每个人所需要的东西不过一点点,为什么却要拥有超出自己承担的能力,使自己生活在惶恐中。难道只为了欲望得到满足的那瞬间的快感吗?她不能理解人们匆匆行进的步伐,人们为什么要互相伤害,这样做的意义何在。她说如果人们都能懂得珍惜拥有的一切,懂得战争不过是仇恨的影子,那世界就会变得非常美好。可是从五千年前,人类就已走上不归路,谁也无法改变这一事实。朱华忍受不了这个社会,但为我,她愿意忍受这一切,坠入地狱也义无反顾。这些话让我感动,爱人的心与心紧贴,就会充满勇气,足以面对任何事情。
  天色渐晚,笼罩大地的迷雾仍未散去。竹林寺的晚钟响起,禅院里的百年古槐迎着钟声伫立,披着黄绿相间的叶,仿佛虔诚的信徒。
  我与朱华对坐着,默默无语。我们都感觉到,有一些东西正在悄悄流逝,无法挽留。我想说话,却被巨大的悲哀碾压,张不开口。昏暗的禅房里只有两个默然的身影,在等待着什么的到来。
  这个世界不是我们想像的样子,一切都不在我们预料中。我们每个人都在等待,等待着这样或那样的时刻。被命运之神记起,给我们一次燃烧的机会。只有在这真正属于自己的时刻里,我们每个人才是这一场戏中的主角,即使短暂只是刹那光阴。
  天黑后我们离开竹林寺,回到市里。
  朱华问我去哪里,我说:“咱们回家吧!”
<四>疯颠的乞丐
  
  离开竹林寺时便有一个乞丐跟在我们身后,不离不弃的保持着距离。
  昏暗的山路蜿蜒向下,站在山坡上望去,使人有种跌倒翻滚的错觉。我拥着朱华缓慢的下山,身后有铁门尖锐碰撞声,竹林寺关门了。有人在喊今晚吃什么,还有人喊去打两个酒,弄点烧肉。朱华揪住我的衣领努力的想要挤出一丝笑,可是却没有成功。我明白她的念头,和尚都可以是假的,信仰都可以是八小时制,我们又为什么要这样认真呢?我拍拍她的肩,停下脚步,指向远处的大海,那里漂泊的船只像从地平线升起,又像是从地下线落下,岛屿周围浮着雾气,载着无数的梦想,隐秘。
  朱华仰起头望着我,眼睛里涌动泪光。我想起来似乎已经有很久不这样拥抱着她了,特别是在外面。婚姻让我失去许多激情,总觉得将来还有时间,一时的亲热或爱抚都变得无所用心。朱华一定察觉出了,我想她一定是在重复的失望中对我感到失望。这是我的错,女人其实都很容易满足,一个拥抱或一个吻,她们追求的并不多。而物质的满足,如果有没有爱人分享,又有什么意义呢?我想起那些无语的夜晚,朱华不时的望过来,可我只是烦躁的盯着电视机,不希望她说话。我怎么可以这样?现在朱华紧紧的抱住我,仿佛从前那些不愉快的事从未发生。
  爱需要沟通,这道理我刚刚想到,希望不要太迟。
  下了山要走很长一段路才有公交车,那个面目可憎的乞丐一直跟在后面,远远的望着我们。不知为何,在与他的目光相遇时,我莫名其妙的感到心悸。我低声的让朱华看那乞丐,朱华瞥了眼,说进竹林寺时他就跟在后面了,看起来有些疯颠。我也回头望去,那乞丐有些畏缩,在路边坐了下来。
  天已经黑了,公路上车流滚滚。市区在修路,其他两条高速公路开始收费,所以货车都改道走南线进出市区。一直向北,海边新建的居民区星星点点的亮起灯,几条宽阔的六车道公路在路灯的照耀下璀璨如白带。
  我们站在车牌下等车,而那乞丐则远远的望着我们。
  路灯照到的地方泛着昏黄的光,朱华像仍在恋爱的女孩般依偎在我怀里,枕着我的肩不说话。许多年前她就喜欢这样靠着我等车,两个人的体温和心跳都变得相像,那种无语的交流使人心平气和,甚至有一种默默的感动,感动于爱情的温馨。我正要说话,怀里的朱华却突然抖了一下,她转头向路边望去,我也望过去,惊骇的看到那乞丐已站在我们眼前。
  “你……我……”
  他含糊不清的说,眼睛里闪着热切的光。
  我从未如此近的看过乞丐,他龇着焦黄的牙,眼球充血而浑浊,头发肮脏打结,也许是灯光的原因,看上去是一种灰白的颜色;他的皮肤黝黑却不是健康的模样,毛孔很粗,非常脏;身上的衣服看不出原来的色,而且到处是磨破的窟窿。扑面而来使人做呕的气息中,他的表情显得悲喜交加,看上去疯疯颠颠。
  这样一个乞丐突兀的站在我们面前,使我们大吃了一惊。
  “没钱,我下岗了。”
  我努力使自己显得镇定自如,然后用一种悲伤的语气对他说。可是那乞丐却拼命的摇头,憋足了气想要说什么,但又说不清楚,只含糊的喊出:我,你。这让我感到疑惑,同时有种奇怪的悲惘。朱华拉着我向一旁躲开,那乞丐不甘心似的追来,朱华显得惊恐万分,她紧握我的那只手在颤抖。正在这时,公交车来了,朱华拉着我迎面冲过去,公交车被迫提前停车,然后我们上车,那乞丐也想要上车,却被售票员一脚踢了下去。在那乞丐跌落车外的一刹那间,我与那乞丐对视着,我看到他眼中的绝望和悲愤,我甚至能感觉到他的心跳,这让人窒息。
  朱华拉着我在后排坐下,乞丐拍打着车门,司机骂骂咧咧的向车门外挥着拳头,一车的乘客都无语,显得麻木不仁,只在眼神里有兴灾乐祸的笑意。公交车终于启动了,我回头去看那落在后面的乞丐,他在拼命的追赶公交车,我看见路灯下他哭了,最后他停下来,突然清楚的大喊出一句话。
  “我就是你!!”
  我望着他,陷入死寂的沉默。不知为何,我感到一丝悲伤,像是从心底蔓延出来。朱华拉了一下我的手,问我:“你认识他吗?”我回答不认识,只是有些眼熟,可能从前见过。然后我又补充说:“他可能常在市区乞讨,你知道,我过去经常给那些乞丐几个小钱,直到后来……”我没说下去,朱华明白我要说什么,她也不再说话,抱住我的胳臂枕着,望向车窗外流动的光影。
  然而真的不认识吗?我在记忆中搜索,童年时似乎总有一个影子跟随在身边,即使独自一人时。我想了起来,是有那么一个人,但似乎除我之外没有第二个人能看见他,他就像另一个我,隐形了的朋友。父亲至今仍常说我有些古怪,小时候就总一个人自言自语。后来上小学,那个人也跟着我上小学,他就站在我身旁,脸上挂着心意相通的笑容,之后……
  我猛的一惊,因为我想不起之后发生了什么事情,那个人突然就消失不见了。可是,他的模样也顿时变得模糊不清,似乎只是一个幻影,可我认得他的笑容,很亲切的样子,认真的回忆,却又陷入了深深的迷惑。
  一个骇人的念头渐渐涌上来:那个乞丐,就是童年的另一个自我!
  
<五>陌生人
  
  十月的夜晚宁静祥和,秋风染了月色抚慰过大地,落叶纷纷,在城市间飘舞。
  公交车驶进市区,我努力忘却那乞丐的事,现在我要做好一切准备,回家,不论那幢楼里会发生什么样的可怕事情,我都准备面对它。我要知道它究竟意味着什么,是否是我最终等待的时刻。记得上大学时读过一本书,说人恐惧是因为不知将要发生什么,但我觉得这话说的并不正确,人恐惧是因为无谓的猜想。如果你有必死的决心,且内心坦荡,就不会感到任何恐惧。
  我们在市区换乘公交车,等车时我再次想起那乞丐,心底隐隐的恐惧着,朱华握住我的手,安慰我一切都会好起来的。我不知是否该告诉她关于那乞丐的事,因为不能确定是对还是错。这两天发生的事情都太过突然,让我有难以承受。朱华还在安慰着我,她自己却仍有些抖。这让我感到羞愧,朱华是坚强的,而我是懦弱的。我抱住朱华,轻声的告诉她我没事了,我爱她。朱华感动的泪流满面。
  家在不远的前方,穿过那条漆黑的小巷就可以到达。夜色袭人,我大步走向黑暗中的九号楼。朱华紧紧拉住我的手,一刻也不松懈,她的目光四处逡巡,不确定的搜索着熟悉的世界。
  然而出乎我们预料,这一夜什么事情也没有发生,甚至连楼下养的狗都安安静静。报纸上说文化路地区因线路改建停电一天,所以我们准备了几包蜡烛。晚饭也没吃,朱华忐忑不安,似乎就要失去我了。我们先是相拥着躺在卧室床上,窗帘拉开着,外面一片漆黑。朱华望着那些隐没于黑暗的楼群,问我别人是不是也都这样躺在床上。我告诉她:在这个世界上我只想拥抱你,即使不做爱也愿意抱着你。只要抱住你,整个世界就都不重要了。朱华立即紧紧搂住我双肩,依偎在我胸前动情的哭泣。她说:“不要离开我,你是我的全部!”我抚摸着她腹部,补充说:“还有咱们的孩子。”朱华捶打我,泪流满面,说:“你就是不许离开我,你要是走了我会死的。咱们的孩子就没有爸爸妈妈了。”我低头吻她,这种感觉与十年前并无不同。
  下半夜我们到客厅双人沙发坐下,点着蜡烛,静静等待着恐怖降临。朱华的手一直紧紧搂住我的腰,我们便这样相互依靠着望着烛光摇曳中的门。每过一会儿朱华就会问我:“你看,那门是不是在动?”我告诉她说:“不是门动,是心动。”朱华就重新靠在我肩膀上,不说一句话。她的长发顺滑的洒在我手臂上,很轻柔的感觉,我爱这种温馨的距离。她使我心情平静充满勇气,足以面对任何恐惧的事物。
  清晨我们醒来时,阳光很温暖的照耀在我们身上。朱华的手仍紧紧搂住我,我感到手脚麻木冰凉。这个姿势坐一夜竟然还有触觉,实在难得。更使我高兴的是自己还活着。虽然我还不明白那究竟是什么,但我想一切都已过去了。我叫醒朱华,她大叫一声跃起,满脸喜悦,紧接着重又倒在我身上。一两分钟后我们才恢复行动能力。我拭去她脸上的泪痕,快慰的说:“没事啦,我还活着,永远也不会离开你。”朱华傻傻的又哭又笑,像个小姑娘。我告诉她昨晚我都有了必死的决心,所以并不担心会吓得尿裤子,但现在却有些忍不住了。朱华听后又大叫一声跳起来,奔向门外,在门口又停住,回身跃进卧室拿卫生纸,一阵风似的窜向厕所。边跑边说:“不准跟我争,女士优先!”
  这一瞬间,我明白自己已回到最初快乐的日子。
  我想生活不再有什么能使我困惑,人生不过如此。
  朱华坚持要再请一天假陪我,她还有些担心。我说不用啦,我哪也不去,谁也别想把我从你身边夺走。正在这时吴知帆打来电话,十分突兀,吓了我们一跳。吴知帆说:“你今天过来吧!我派张昀婷接待你。”
  朱华要陪我面试,我说:“算了吧,哪有带小蜜去面试的?”朱华终于笑了,轻轻的咬我的胳膊,说:“臭美吧你!”然后她有些忧郁的说:“有时候,我觉得你像是个陌生人,因为我感觉不到你的存在。”我愣住了,茫然不知所措。
  朱华终于去上班了,我准备去面试。
  我是个怀疑论者,我怀疑一切事物的真实性。凡是日光下已发生的事,我都要问为什么,连同自身存在的因由。可是答案太少,没有选择。我们都被迫生活在一个没有选择的世界里,而这原因是我们大多少人已做出选择,选择我们应该看什么应该听什么,什么是对什么是错。这种种桎梏锁住我们的手脚,向着同一个方向行进,没有其他选择。
  十点零五分,当我骑着自行车在青年路前进时,我这样想。
  小时候我常幻想能生活在人人平等的世界里,但自小学时起我就明白这个想法的可笑性。然后我又常幻想自己有特异功能,可以读懂别人的内心,可以预见事情的发展。但这也不用人提醒,我清楚这只是幻想。最后大学毕业前我曾加入兄弟会,我祈求命运之神给我一个认识真实自我的机会,并如浮士德般许下重誓,愿为此付出一切代价。可事实上我是个平庸的人。这一点让我心痛,我没有才华没有机遇,有的只是平庸的生活,和两点一线的生存空间。正如大多数人毫无理由的来到这世上,又并无理由的离去。
  现在阳光明媚,天空罩着薄薄的雾气,流动在大街小巷的风像是兑了冰水,刺激着我的每一寸肌肤,使我禁不住的颤抖。我看见法国梧桐宽大的叶片落在地上被人踩过呈现出一种死灰般的色泽,像是秋日麦田里没躲过猎人枪口的兔子,一种不甘心的颜色。我向着太阳的方向望去,波纹一般升腾起层次分明的水雾,诡异把阳光折射出七彩的光芒。
  我走着,忽觉毛骨悚然,似乎有什么东西从身后追来。但在路口停车等绿灯时,回头又什么也没发现。但细看,那些骑着自行车的人脸上挂着各自漠然的表情,只在眼神中闪烁着狡黠,仿佛是在冷笑。我不明白发生了什么,我的衣着并无不妥,很平常,脸上也并无污垢,他们在笑什么?
  横穿过夕阳街时,路两旁的柳树的叶子还都好好的,可是当我走过之后,再回头时却发现所有的叶子都脱落了,像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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