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裂传-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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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筝,有什么不高兴的事吗?”垂下眼,掩过受伤的神情,林逐云不允许自己这样的脆弱。
知道自己无法忽视那抹努力掩饰的心伤,凌筝顺从了自己的心意,走过去,把林逐云圈入了怀中,“我去看了四弟。”
“哦?他说什么了?”把头埋在温暖的颈窝,林逐云眼中冷得几乎结冰。
“他什么也没说。我真不明白,以前你们不是相处的很好吗?”凌筝轻轻的叹了口气。
很聪明的做法。
看来凌笙真的不能留。
慢慢的挣开凌筝的臂膀,林逐云转过身,让人看不清他的表情,“那你希望我说什么呢?”
猛的把他拉入怀里,凌筝紧紧的抱住他,力道大得让林逐云全身发疼,“算了,什么都别说了……”林逐云纤细的身子轻颤着,让人觉得一不小心,他就会消失。
云,为什么,我总是看不清你?
你坚强却又脆弱,理智却又敏感,艳丽又带着纯浩。
我该怎么爱你?
虽然,我们在一起,你却仍是独自一个人。
怎样,才能让你不再受伤。
怎样,才能让你不再孤独。
怎样,才能让你……幸福。
人们常说,最远的距离,不是海角天涯,而是我就在你身边,你却不知道,我爱你。
其实,不知该如何表达的爱,又何尝不是另一种海角天涯。
凌筝用了他的一生去读懂这份爱情,却根本忘了,不论如何相爱的两个人,仍是两个人。所谓的心灵感应,只是人们美好的愿望罢了。
唯一能做到的,只有两个人,在一起。
可人们却通常连这个都无法实现。
这样的心慌似乎传递给了林逐云。
“筝?”林逐云有些担心的叫着。
“我没事,”凌筝有些苦涩的笑着,“只是……在担心,赵渐离就要来了。”
*
赵王渐离,二十三岁,月皇后的异母弟弟,与已故晴妃为同母所生,两年前继位。现已扫除了国中所有反对的势力,得到举国上下的认同。
两年来,一直对凌国废太子、月皇后失势、晴妃自尽的宫变保持沉默,如今突然出访凌国,令人难测其意。
林逐云没有见过赵渐离,但从他的事迹看来,绝不是一个简单的人物。
该来的总是要来的,只好走一步算一步了。
林逐云越过凌筝的肩膀,看向窗外,枫叶正拼命的红着,仿佛要用尽所有的生命,只为赢得一季的灿烂。
* 
林逐云见到赵渐离的时候,是在东宫中为他的到来举行的小型宴会上。
深蓝的底色上是零碎的浅蓝花纹,月白的发带和腰饰,赵渐离的装束简单又不失高贵。
脸是英俊又明朗的,几乎不输于凌筝,笑的时候露出洁白的牙齿,给人真诚的感觉。没有凌筝的温柔,却另有一种灿烂的味道。
再加上周围有一大群媚俗的人衬托,更显出他不凡的王者之气。
这样的人,很容易便能得到大家的好感,与他正好相反。到目前为止,见过他的人,对他不是爱得死去活来,就是恨之入骨。
想起刚才赵渐离见到他的时候,只是刚开始时眼中出现了惊艳,很快就平静下来,并没有失态,对他的好感不禁又加深了一分,目光也在他身上略做停留。
一转眼,却发觉被一大群人包围的凌筝正不安的看着他。
怕他被赵渐离给勾走了?
看那一群对他虎视眈眈的赵国女人,担心的人是自己才对吧。不过这个赵渐离竟然能在初次见面就赢得他的好感,的确不简单。而且他一直有一种奇怪的感觉:赵渐离不会伤害凌筝。
那么如果他的目标不是凌筝,会是谁呢?
顺着他的目光望去——那是一个正一杯又一杯饮酒的少年,十五岁的眼中尽是憔悴,却更加的有种柔弱的美,更容易激起他人的怜惜。
端起酒杯,向凌筝遥遥的一敬.林逐云好心情的朝他艳艳的一笑。
听着周围的抽气声,看着宴会上的男男女女因那如春花初绽的笑容石化,凌筝真是又好气又好笑。
这个人啊,有时候老谋深算,有时候又像个小孩子。
*
凌国御花园
“四殿下,有什么伤心的事吗?”明丽的声音传来,赵渐离不知何时已立在凌笙身后。
急忙别过身,以手背拭去泪水,凌笙没想到竟会有人跟来,而且来人还是赵渐离。
“殿下如果在这里觉得委屈的话,不如和我一起回赵国吧。”平静而真诚的说着,赵渐离说是询问,不如说是通知。一字一句都充满了自信。
“你……你,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凌笙似乎被吓坏了,也顾不得什么礼数,转身就跑开了。
赵渐离也并没有阻拦他,只是望着他的背影笑着,夹杂着有些看不清的东西。
一阵如银玲般的笑声在他的身后响起,同时伴随着鼓掌的声音。
“我算是开了眼界,头一次见到如此与众不同的示爱啊,也难怪我们的小殿下要跑得比兔子还快了,”林逐云从阴影中缓步走出,像一朵开放于暗夜的罂粟,“陛下做事,都是这么直接吗?”
“林丞相觉得有什么问题吗?”赵渐离也笑,却带着威胁。
“不,”林逐云态度仍是不卑不亢,但心中清楚,若是赵渐离直接开口要人,以凌赵两国急需修复的同盟关系而言,选择也只有一个,“逐云不是这个意思,逐云只是想要帮陛下……”
*
凌国东宫
蒹葭苍苍,白露为霜,所谓佳人,在水一方。溯徊从之,道阻且长;溯游从之,宛在水中央。
所谓佳人,应以玉为骨,以冰为肌,回眸一笑百媚生,六宫粉黛无颜色。
在十九岁以前,凌筝从不相信世上真会有如此佳人,这些诗词不过是文人们的杜撰罢了。
十九岁时,他信了,而且这个佳人眼下就躺在自己身边,脸上还挂着少有的透明笑容。
“逐云,有什么好事吗?说来我听听。”
“筝,今天换我让你抱吧。”一句话,竟让永远都表情优雅的凌筝变得表情呆滞。
仿佛过了一个世纪,凌筝才回过神来。“云,你……”凌筝不知道怎么说才好,“你……会痛的。”
一直以来,凌筝都因此没有抱过林逐云。
“你从来都没有想过要抱我吗?”林逐云把头贴在凌筝的胸膛上,手也不安分的在上面轻轻的磨蹭。
“你又在想些什么啊?”深吸一口气,凌筝一把抓住伸进自己衣内的手,认真的看向林逐云。
“筝,你爱我吗?”黑暗中,看不清林逐云的表情。
“傻瓜。”凌筝宠溺的笑着,“这还用说吗?”
“无论我做了什么?”
“是的。我爱你。”
听着爱人许下永远的诺言,林逐云觉得自己抓住了幸福。
人类总是喜欢追逐幸福,期待永远。
却不明白如梦般美丽的东西,总是虚幻而不真实的。
永远本身就是最大的谎言。
神都历二〇九年
是林逐云暗红色的一生中,最后的幸福。
爱人的,所爱的,都在即将到来的一年里,经受着痛苦的煎熬。
*
“落枫?”
“是的,落枫。落枫之祭是凌国普天同庆的盛大节日,在这一天全国的血枫都会在一夜之间落尽所有的树叶,我们就选在这一天动手。”
“可在落枫之日,凌国的边界防守不是会加强吗?”
“……看来,陛下知道得很清楚嘛!没错,落枫之祭时凌国的边界会三重把守,由里到外分别由我,秦少痕,太子的人控制。”
“那……林丞相,为何要选在这一天呢?”
“因为,庶出的四皇子是没有资格参加落枫之祭的,只有这一天,他的失踪不会被任何人怀疑。”
“所以……”
“所以,只要能拿到太子的令牌,四皇子就是你的了。”
“那秦少痕那边呢?”
“……这个陛下不必担心,一切逐云都会帮您办好的,你只要同意重修凌赵两国的同盟,再准备好马车就行了。”
“那好,朕等着你。”
第四章
    凌国东宫
“云……云,你在哪儿?”凌筝有些担心的叫道。
这里本是他的寝宫,可现在,他却觉得自己走错了地方。
原本把房间照得宛如白昼的红烛被换掉,现在屋内用于照明的是八枚拳头大小的夜明珠。更奇怪的是,房间里渗透着一股非兰非菊的幽香,一种很容易让人陷入某种恍惚的奇异香味。
今夜是落枫之祭的前夜,一过晚膳时间,凌筝就被告知林逐云找他有事相商,放下一大堆急待处理的事情,马不停蹄的赶来,看到的却是这番景象。
但凌筝并没有生气,只是担心,不知道自己的爱人又出了什么事,才会把好端端的寝宫弄成这样。
“云……你在哪……”关心的声音消失在看到那暗红色的身影之后。
无法让人移开视线的美丽,连魂魄也几乎被勾走。
美丽有很多种,高傲的、优雅的、忧郁的、脆弱的、艳丽的、纯洁的,但若说要引起人们的某种“兴”趣,没有一种比得上——高贵夹着妖娆。
中国古代曾有个坐怀不乱的柳下惠,神都历史上见着美人不动心的人也不在少数,可他们都不曾看到过眼前的人,眼前的景象。
没有言语可以形容,任何言语也不配形容,那样的美,人间绝无仅有。
更何况,这样一个天下无双的美人,正穿着一件天下无双的衣服,跳着一支天下无双的舞。
没有音乐的伴奏,也没有伴舞,因为这些多余的缀饰都称不上这倾国倾城的人,倾国倾城的舞。
唯一的声音是环在他脚上的银铃,随着他的动作碰撞出的“叮铛”声。
同时,他的衣服也很特别。
颜色,仍是暗红的。
但质地却和平常有大大的不同。
缝制的衣裳是常见的,但若要这衣料既能勾勒出动人的身线,又要现出飘逸,同时还要半透明的若隐若现,就绝不是普通的丝能做到的。
林逐云并没有一开始就像那些不入流的舞姬急着脱光了,大跳艳舞。相反的,他穿得很厚。一层又一层的丝裳,把他几乎裹得严严实实。
只留一双如雪的裸足。
他跳得很慢,很缓,每一个姿势,每一个表情,甚至每一个眼神都很到位。不像女子柔弱的舞姿,也不似一般男子粗犷的剑舞,林逐云的舞,优美、高贵、又妖艳。
无可否认的,这支舞是极其漂亮的。如果是其他人跳的话,凌筝大可以把它当作艺术品来欣赏。
但跳的人是林逐云。
这支舞,就不再是舞了,而是一场考验,一场酷刑。
乌黑漆亮的长发,比花瓣更娇艳的暗红色唇瓣,在衣裳下摆若隐若现的纤白的足,若是其他的人,早禁不住诱惑,拉了佳人上床。
可凌筝没有。
他只是静静的站着。
直到,林逐云舞到他的面前。
手臂绕过颈后。如花瓣盛开的脸庞就在眼前,滑腻的肌肤在明珠的光华下现出珍珠般的色泽。最外面的衣衫落在了地上,沁人心脾的香味更加浓郁。
澄清的眼睛终于燃烧了起来,却不是欲火。
而是,怒火。
在记忆中,凌筝很少,不,是从未发过火。
他永永远远是优雅而温柔的,言谈之间文雅有礼,比纯正的皇子还要来得气度雍容。
也曾想过,这样的他生起气来会是什么样子。
现在见到了,即使是林逐云,也不免有些战栗。
总是挂在唇角的笑消失了,表情也随之不见,眼眸中射出的冷光瞬间让四周的气温降低了好几度。
“你、就、这、么、不、信、任、我!”
一字一句像是在牙缝里嚼碎了,再吐出来,微微抽搐的嘴角,让人知道他已在极力压抑怒气。
林逐云还是笑了,那丝惊慌也被一带而过,再伸出粉红的舌尖轻舔过自已姣好的唇形。
这样的邀请是任何一个正常的人都无法拒绝的,凌筝也不例外。
但他在接受的同时也是痛苦的。
“非要我用这种方式来证明对你的爱吗?”凌筝的声音里除了心痛还是心痛,说到后来,却变成了充满了无奈的懊恼,“好吧,既然你这么想要,就给你好了。”
*
毫无疑问,林逐云是一个绝世的美人,即使就每一个部分而言,他仍是毫无瑕疵的,单看外表,若说有什么缺点,那只能说是过于完美。
但如果硬要挑出他最美的地方,那应该是他的腰。
所以他刚才跳的舞,名字就叫“六腰”。这支舞,能把他腰身的柔韧,腰线的优美十足十的衬出来。
如果这样的腰裸程在你眼前,上面的皮肤是光滑而富有弹性的,咬上去的时候,马上就能感觉到肌肤的紧致,似乎还带着吸力,恐怕没有人忍倜住。
当然凌筝也是人,更何况,他眼前的美景,还有露在衣外形状美丽的胯骨,因为即将到来的激情而微微颤动的绯樱,白得近乎透明的颈项甚至可以看到其下青色的血脉,娇艳的暗红色唇瓣,以及盘旋于鼻端的醉人芬芳。
凌筝伏下身,轻啄那柔软的唇,一股异常的芳香立即充斥了口腔。
脸色一变,凌筝吐出的字句是颤抖的,“你用了‘情真意切’?”
“情真意切”,凌国宫廷中,最上乘的媚药,性属阴,特点是浓郁的香味。凡是吃了的人,无论男女,都急需男性的阳气来解除欲望。若没有得碧舒解,欲望会一直持续下去,这滋味可并不好受。
是凌国历代皇帝为对付不听话的妃子和男宠而用。
凌筝身为皇子,自然知道这种媚药。
怪不得从他进屋起,林逐云就再没说过一句话,他在努力压抑着药性。
也亏得林逐云定力够,让凌筝到现在才发现,但“情真意切”的药性很强,此时林逐云的身上已起了一身薄汗,让他的全身映着珠光更加诱人。
可凌筝的心情却是苦涩的,他没想到自己的爱竟要用这样的方式证明,林逐云心中的不安又会让他做到如此地步。
再次吻上柔嫩的唇瓣,安抚着身下扭动的身躯,凌筝一只手轻捻着雪白胸口一侧的绯樱,感觉到它在自己的手中立即坚挺起来,另一只手则伸到修长的大腿内侧,抚着林逐云早已变硬的分身。
“啊……”
很快,林逐云便在他手中释放,浑身上下更是充满了情色的味道。
绯色,由眼角延伸到全身。白皙的皮肤泛着粉红,胸口的绯樱已由粉色变成了艳红,线条完美的腿大开着,几乎可以让人看清那淡粉色的菊穴。
略微犹豫了一会儿,凌筝把手伸向那紧闭的入口,里面是紧致的,连一根指头也伸不进。
四下望去,凌筝没费多少功夫便找到了他要的东西。
重新进入的手指带着微凉的药膏,但强烈的疼痛和不适,还是让林逐云真冒冷汗。可他只是紧紧的咬着贝齿,努力的放松着身体,想尽快的适应这违反常理的行为,并不敢把痛楚表现出来,因为这会让凌筝体贴的停止动作。
一根,两根,三根……
体内的手指增加着,林逐云的身体仍没有达到能让爱人进入的程度,眼前则是凌筝痛苦的表情。
“筝……别管我了,没事的。”林逐云说着,还用自己的膝盖去蹭凌筝的火热处。
止住林逐云玩火的动作,凌筝已用尽了所有的自制力,“别胡说,你……会受伤的。”
自然而然的话,让林逐云眼中一阵酸涩。
是啊,这个人是自己的爱人,是深爱着自己的爱人。
林逐云的心中充满了幸福,即使在那撕裂般的痛楚传来时,他仍感到自己是快乐的。
*
暗红色的唇吻上光洁的额头,林逐云已穿戴整齐站在床边,手上拿着太子的腰牌。
昨晚,凌筝的耐心并没有让他受伤,只是腰部略微有些酸痛。
筝,你是否记住了昨夜的美好,是否记住了我的爱。
你一定要原谅我。
林逐云决然的转身离去,没看到那双清明的眼睛正注视着他的背影……
“谨书,都准备好了吗?”凌筝坐起身,一边以优雅的姿势披上衣服,一边唤着自己的心腹。
“按太子的吩咐都准备好了,可真的要那么做吗?林丞相他……”蓝谨书仍有一丝犹豫。
“那个贱货,何必管他?忘了吗?我爱的人是你啊!他自然有他该去的地方。”拉过蓝谨书的手细细的吻着,凌筝仍是那样的温柔。
没有抽回手,蓝谨书知道自己已被蛊惑了。
林逐云,别怪我。
我们都只是被爱情迷惑的人。
窗外,血色的枫叶已开始落下,像为悼念一场即将凋零的爱情。
*
凌国东宫枫林
“四殿下,好悠闲,好兴致啊!”踩着满地的枫叶,林逐云在一朵朵坠落的红云中翩翩行来,语带关心,“殿下不去看落枫之祭吗?”
“林逐云!你究竟什么意思?”咬牙切齿的掷出这几个字,凌笙可不会相信这个差一点杀死自己的人突然表示出的关心。更何况,这句话根本就是讽刺。
讽刺他有一个是宫娥的母亲,讽刺他庶出的地位,讽刺皇子之中只有他一个人不能参加落枫之祭。
“笙儿,你什么时候变得如此多疑了,我只是想关心你罢了。”林逐云美丽的眸子闪过痛心,勉强扯出的笑容,让人的心也跟着疼起来。
“你……”狐疑的看向林逐云,凌笙仍满是戒备。
林逐云就那样随意的立在枫树下,被风吹起的衣袂像一只巨大的暗红色蝴蝶,脸上的表情是无懈可击的脆弱。
“笙儿,我知道,以前我对你太凶了。筝……已经和我谈过了。”语气是凄楚的,眼圈下是淡淡的黑色,恰好的憔悴,很容易便能勾起他人的怜惜,“我吓坏你了,是吗?”
“笙儿,你喜欢筝吧。”忽略掉凌笙的惊慌,林逐云只是自顾自的说着,“在两年前,我就知道了。那天你给他送参汤,我就站在窗外,你偎在他怀里笑,让我嫉妒得发狂。很可笑吧,就为了那一点小事,我差一点杀了你。后来我就对你越来越凶了。其实,你只是个孩子,那年才不过十三岁,现在也才十五。我居然那么残忍,居然想过要杀了你,我真是疯了。”
把身子轻靠在枫树上,林逐云望向凌筝的目光充满着歉意:“笙儿,你从小跟在筝身边长大,他对人又总是那样的温柔,我不该怪你。我知道这对你来说很困难,可我还是想问,你能原谅我吗?”
什么样的假话最容易让人相信,毫无疑问,是九句半的真话中的那半句假话。
林逐云,深谙此道。
而凌笙,又不过是一个刚刚十五岁的少年。
“你……你……今天不是就为了对我说这些话来的吧?”凌笙踌躇着,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才好。
林逐云是何许人,马上看出了凌笙的软化,从身后拿出早已准备好的酒壶,递到凌笙面前。“我是来和你一起看落枫的,就像以前一样。”
看着林逐云脸上盛开的透明笑容,凌笙觉得自己仿佛又回到了当初在二皇子府的那段无忧无虑的日子。
每当落枫之祭时,自己都被单独留在府中,唯一和自己做伴的就是林逐云。他总是说不去是因为嫌烦,可自己心中明白,他不去的原因是为了让不能去的他在落枫之祭好过一点。
每当这时,他们总是对饮浇愁,筝哥哥知道了,也只是摇头,并不多说什么。
今天的林逐云,让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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