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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大奶奶心虚地垂着头,不敢去看方霏,小声道:“太夫人,那我也告退了。”
方霏皮笑肉不笑的点点头,转身便往对面的书房里头走,边走边道:“周妈,让人去前院一趟,把赵大管事找过来。”
“太夫人,大管事正忙着着外院的事儿,如今怕是抽不出空子来,这事儿我也有错,不如让我去办吧,正好借此将功抵过,请太夫人成全。”宋大奶奶见状,忙自告奋勇地上前,主动请缨。
“你想怎么办,便怎么办吧。”走到门口的方霏稍适顿了一下,随即用更快的速度往外面走去。
等东厢的人都走了,宋大奶奶整个人就像是顿时散了架似的,两手扶着自己的婆子,才能勉强站稳,只觉得头痛得快要裂开了似的,拿手重重地按了半响太阳穴,才自己站起来,扶额道:“去,把老三搀起来,送她回院子去。”
闹腾了这一阵子,宋大奶奶觉得跟大病了一场似的,整个人都虚脱了,脚步虚浮,头重脚轻地往外走,两个小丫鬟赶紧跟在她身后,生怕她会摔倒。
等回到桐华院后,宋大奶奶急忙让人去找了自己一直服用的凝神汤来服用。
陆思琪一直在忙着处理手头山的杂物事儿,那边的动静压根儿不知道,宋大奶奶身边的婆子去库房取熬制凝神汤的药材,才得知宋大奶奶这边出了些事儿,便忙着赶过来请安。
“娘,你这是怎么了?我看你脸色很不好。”陆思琪忙倒了茶水递过去,走到宋大奶奶身后,给她按摩额头两侧的太阳穴。
“别提了……问朱妈吧,正好你去帮我把这事儿给办妥了。”宋大奶奶躺在滕竹椅子里,闭着眼皱着眉头,有气无力地说道。
宋大奶奶身边的婆子朝陆思琪招招手儿,暗示她过去。
陆思琪正满心疑惑,便停了手,将朱妈妈拉到一旁去,仔细打听了才刚绿玉轩发生的事儿。
听完后,小心地偷着往宋大奶奶方向睃了一眼,道:“娘怎么这么不小心?三姨娘那种人的话也能相信么!她得罪谁不还,偏生跑去把老祖宗和太夫人给一起得罪了,送去清洁庵算是便宜她了,只是连累了我娘跟着受委屈。”
宋大奶奶背对着陆思琪躺着,听了陆思琪这话,心里头顿时舒坦了不少。
那婆子也悄悄地瞅了宋大奶奶一眼,用更小的声音对陆思琪道:“大少奶奶,你可不能责怪大奶奶,大奶奶不是糊涂,而是为了你呀!”
“为了我?”陆思琪纳闷地指着自己,又往外走了好几步,才问那婆子道:“朱妈,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朱妈妈嗔怪地睃了她一眼,道:“少奶奶,你是个明白人儿,怎么这会儿偏生不开窍呢,你想想,现今这家里是太夫人当家,太夫人的年纪比跟大奶奶你不相上下,若是慢慢的等,得等多少年你才能当家啊,三姨娘跟太夫人本就有仇,她想去搬倒太夫人,大奶奶为了你,就算是冒险也愿意去赌一把啊!”
陆思琪陷入了沉思,心里头百感交集,有这么一个把自己当成亲生女儿一样来对待的婆婆,也不知道是该笑还是该哭,且经此一役,不知道方霏那里会不会对自己有隔阂。
说实话,她对方霏没有丝毫的敌意,若没有方霏当初的彻夜长谈,她和赵荣昭绝不会有今日的相敬如宾,一想着宋大奶奶帮着三姨娘去陷害方霏,陆思琪心里就起了一层疙瘩,说不出的难受。
“少奶奶,你怎么了?大奶奶还等着你回话呢。”朱妈妈见她半响没动静,便催了一句。
陆思琪这才回过神来,点点头,跟着朱妈妈一起折回了屋中,走到宋大奶奶身前,闷闷地道:“娘,你可是还有什么吩咐?”
宋大奶奶长长地呼出一口气,道:“老祖宗说了,要把老三母女打发去清洁庵,老三也算是还有点良心,没乱扣帽子,你去给她们母女打点一下吧,让她们在里面住得舒坦些。”
陆思琪心里头有些不快,说实话,三姨娘母女使出这么阴损的招儿对付方霏,别说送去清洁庵,直接打发出去卖了也不为过,但宋大奶奶要帮着两人,陆思琪也不好说什么,只能照办。
“庵里那些人都势力,你去的时候多带点银子打点一下,去吧。”宋大奶奶仔细叮嘱道。
宋大奶奶最大的毛病,就是常常在关键时候站错队,这种时候,她应该想着该如何去化解老祖宗那边的隔阂才是,而不是帮着已经没有任何价值的三姨娘打点。
陆思琪静默片刻,才闷闷地道:“是,儿媳知道了,娘放心。”L
☆、132 挑拨
经此一役,宋大奶奶心力交瘁,懒得再打理大房的事儿,索性把大房彻底交到了陆思琪手里,每日看看书,写写字,不再过问家里头的事儿。
老祖宗所求的不过是这家里能风平浪静,就算是面上的也行,总不能让这个家四分五裂了,宋大奶奶想明白了这一点,也就不再去做无谓的挣扎,左右将来是自己的儿媳妇当家。
这阵子陆思琪忙碌起来,柳子瑾便得了机会,赵荣昭几乎是天天都在她那边过夜,陆思琪起先把全部心思都放在了家里头的事儿上,等发现时,才惊觉自己疏忽了夫君,两人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那一点感情已经变得稀薄了。
宋大奶奶自然看出了她的困扰,理所当然的想帮着自己的正牌儿媳,便时不时的让人将柳子瑾叫到桐华院去,不是让她给自己念书做伴,就是让她抄写女戒女训,甚至连女红也让屋里的婆子教她学习。
这一举动,非但没换来赵荣昭的疏远,反而越发的心疼柳子瑾,甚至有些抱怨上了陆思琪。
宋大奶奶自然不能看着自己的儿媳妇受委屈,把儿子喊到跟前一顿教育,结果可想而知,赵荣昭理所当然的认为是陆思琪告状,只能是让夫妻二人的隔阂越来越深。
陆思琪夹在中间最是难受,既不能去怪宋大奶奶,又不能去责怪夫君,而越发得势柳子瑾也不再对她低眉顺眼,颇有不把主母放在眼里的意思。
她本就是赵荣昭心上的人,陆思琪还真不能拿她怎么样,她不是不敢收拾柳子瑾,而是怕赵荣昭会因为柳子瑾和自己翻脸。那是她心心念念多年的男人,宁愿委曲求全也要留在他身边,怎么舍得让他为难。
陆思琪终日为此事苦恼,手头上的事儿难免就有些力不从心,时不时会出个小错儿来。
“思琪那丫头最近是怎么了?”某个午后,方霏陪着老祖宗去莲塘上散步时,老祖宗不经意地提到。
“听说是大房出了些状况。她大概是分心了。”
家里头这些事儿。就算方霏不想知道,但总有人会想方设法的传到她耳朵了里,只是看她愿不愿去理会而已。大房的事儿,她早就听到一些耳边风,只是没去理会而已,现如今老祖宗提起来。她自然不好再装聋作哑。
“到底是太年轻了些。”春风拂柳,老祖宗放眼望去。莲塘上那一片去年枯死的荷叶正从水面上冒出头来,岸边的柳树也长出新芽,春意盎然,一片绿意。
“到底是太年轻了些。”春风拂柳。老祖宗放眼望去,莲塘上那一片去年枯死的荷叶正从水面上冒出头来,岸边的柳树也长出新芽。春意盎然,一片绿意。
上次的事情。三姨娘和四姑娘已经被老祖宗送进了清洁庵,方霏其实也没放在心上,更没打算去追究宋大奶奶,说到底,她不过是想给自己的儿媳妇争取利益,才顺手开了个方便之门。
陆思琪却一直记挂着这事儿,来往绿玉轩的次数明显少了许多,即便过来,也只是请教些账目上的问题,再或者就是单纯的请安,不会像以前一样,会陪着方霏谈天说地。
她是大家族的姑娘,有自己的骄傲和原则,宋大奶奶做了对不住方霏的事儿,虽然她没参与,但宋大奶奶却是为了她,她在方霏和老祖宗面前面前抬不起头来。
以往遇到什么难题还能有个支招儿的人,现在只能是自己硬抗着,宋大奶奶那里她反正是不敢去了,每次宋大奶奶一出手,她和赵荣昭之间的裂缝就会加深一层,对柳子瑾的厌恶也就增多一分,到最后,她连柳子瑾的面也不愿意见到。
柳子瑾也是个聪明的,懂得如何运用自己的手中的剑,陆思琪越是躲着不见她,她就越是要过去晨昏定省,每次都在陆思琪院门口等上半个时辰才走,日子一长,即便她不说,赵荣昭也知道了此事,当即便去找陆思琪讨说法。
陆思琪正忙着对账,赵荣昭搀着因为站了半天而腿软的柳子瑾进来,柳子瑾歪着身子,头靠在他肩头,只差将整个身子都挂在他身上才好。
陆思琪听到下人禀报,说是大少爷过来了,陆思琪忙放下手头上的事儿,慌慌张张的从堆成小山一样的账本里站起来,正准备出去迎接,就见两人如胶似漆的进来了,陆思琪满腔热血瞬间冰冷,心里头苦涩一片,却还是强装笑颜,上前道:“子瑾妹妹这是怎么了?扭了脚吗?”
赵荣昭没理她,搀着柳子瑾径直往正堂上走,陆思琪见了,便上去想帮他一把,却被赵荣昭一把推开。
陆思琪一怔,愣在当场,苦涩顿时涌上心头,说不出的多委屈,直直地盯着两人。
赵荣昭见她走路都难,忙半蹲下身子,去查看她的脚是否是受伤了。
柳子瑾得空回头,冲陆思琪得意一笑,转瞬却又换上一副柔弱神色,被雨打得蔫了的花朵似的,楚楚可怜地望着赵荣昭,道:“荣昭,我没事的,就是站久了腿有些麻,坐一下就没事儿了。”
赵荣昭这才站起来,宠溺地掐了一下她脸颊,道:“你怎么这么傻,这是在外头站了多久?”“也没多久,才半个时辰而已。”柳子瑾温和地笑着,轻描淡写地说道,说完,像是怕赵荣昭去帮她出头似的,又道:“姐姐肯定是手头山有重要的事儿要忙,这才没空见我,我多等一会儿,不要紧的,你就别大惊小怪了。”
她不说还好,一说,赵荣昭就瞬间黑了脸,回身怒视着陆思琪,道:“她好心好意的过来跟你请安,你没空见她也可以,就不会让人出去跟她说一声么!”
陆思琪不是没让人出去跟她说自己忙,让她回去。但也要人听才行啊!
即便修养再好,但她也是有脾气,有骄傲的,柳子瑾虽没明着说她故意刁难她,但也跟那一丝差不多了,尤其还是借着赵荣昭的口来质问自己,她就算脾气再好。这种时候也忍不住了。道:“她说得对,这家里大大小小的事儿等着我去处理,哪里有空见她。既然妹妹都知道我忙,就该自己回去才是,明知道姐姐事忙,还故意在外头站半个时辰。你这不是故意来打姐姐的脸么?”
“姐姐,是我的不对。我给你跪下磕头了,求你不要怪妹妹。”柳子瑾秀眉一蹙,眼眶里瞬时溢满了水渍,撑着椅子扶手起身。跌跌撞撞的就往陆思琪走,却被赵荣昭一把拦住,霸道地揽进怀中。
“道什么歉?凭什么道歉?不许。此事本就是她的不是,子瑾你不用道歉。”赵荣昭垂眸盯着柳子瑾。霸道而温和地说道,一转身,却换了副强硬的态度,对陆思琪道:“思琪,我一直觉得你是个大度之人,看来是我错了。”
陆思琪性子本就骄傲,听他这么说了,极力忍住在眼眶里打转的泪意,笑着道:“是么,原来在你眼里我就是这么一个人……”一个不小心,泪就掉了下来,陆思琪也有自己的骄傲,不肯去擦,咬着唇不说话,直直地望着门外。
赵荣昭有些心软,想起柳子瑾能进门,全是陆思琪的功劳,又想起这些日子以来,因为方霏的病,这家里上上下下全都是陆思琪在打理,她也没当过家,却还是硬着头皮接过重任,时常忙到夜深人静……
“思琪,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赵荣昭有些不忍,便想安慰她几句,毕竟她为这个家操碎了心,却还换来一堆埋怨,这对她是不公平的。
“荣昭,你别说姐姐了,全都是我的不是,我也就是想过来跟姐姐请安而已,姐姐不见我也是正常的,真的没什么,你别说姐姐了。”柳子瑾见状,忙扯了扯赵荣昭的衣角,声音如泣如诉,楚楚可怜地望着赵荣昭。
赵荣昭叹了口气,爱怜地望着她,道:“既然她事忙,往后你就别过来了。”
柳子瑾赶紧摇摇头,道:“那不行,姐姐是主母,我晨昏定省是应该的,见不见我,是姐姐的事儿,来不来,是却我的事儿,不来不符合规矩。”
赵荣昭揉了揉她头顶的发髻,心疼地道:“那过来意思意思就行了,她若没空见你,你便回去,别再跟这儿傻站着了。”
陆思琪在一旁眼看着两人旁若无人的亲昵,心里头别提多膈应,却又不能发作,便在一旁咬着唇,道:“我明跟你说了吧,你想来就来,想在外头待多久就待多久,太夫人如今病着,我手里的事儿多得忙不过来,比不得你这般清闲。”
“你……!”赵荣昭有些怒了,狠狠地瞪了陆思琪一眼,却什么也没说出来,反手拉住柳子瑾的手扣在手心里,却盯着陆思琪,沉声道:“既然你都这么说了,那她以后就不别过来了,子瑾,我们走。”
说完,便拉着柳子瑾的手,从陆思琪面前径直走过。
陆思琪直愣愣地盯着内室的珠帘,半响没有动静,直到她身边的婆子进来喊了她一声,才猛然回过神来,再也保持不住伪装出来的坚强无谓,心里头的委屈喷涌而出,泪水跟断了线的珠子似的,吧嗒吧嗒往下掉。
她身边的贴身婆子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儿,忙上前焦急地问道:“小姐,你这是怎么了?谁欺负你了?是不是姑爷?是的话咱去告诉老爷去!”
陆思琪在赵家可谓是顺风顺水,家里头的几位长辈,从老祖宗到宋大奶奶,没有一个不喜欢她的,结合这阵子发生的事儿,能让她难堪的,也只有赵荣昭了。
“不行。”陆思琪抹了把泪,回了卧房中去,将外衣脱下来挂在一旁,合着鞋子爬山了床,仰面躺在围子床上,自己个儿生闷气。
她身边的万妈妈叹了口气,自己家的姑娘,自己最了解,她心里头有赵荣昭,就算赵荣昭做得再过分,她也不会回娘家去告状,但去宋大奶奶那里又没用,便试探着道:“小姐,要不咱去太夫人那里坐坐?”
“太夫人?”陆思琪喃喃地重复了一遍。
的确,对于她来说,总感觉方霏要比老祖宗容易亲近些,可能是因为年龄相仿的缘故,但想起前不久宋大奶奶在绿玉轩的所作所为,又有些不确定地道:“上次娘做得太过,如今我怎么还有脸去太夫人那里……”
“哎哟我的小姐啊!”王妈妈坐到床头,拉着陆思琪坐起来,苦口婆心地劝道:“小姐,这家里头正主儿就老祖宗和太夫人两位,你不跟她们走得近还跟谁走得近啊!再说了,老祖宗和太夫人,那都是人精中的人精,近朱者赤,你常跟她们走动走动没错儿的。”
陆思琪双手撑在床沿,秀眉微蹙,咬着唇道:“可我怕上次的事儿,太夫人和老祖宗那里已经对我有意见了,我现在去麻烦她们,怕是不好……”
“小姐,老祖宗和太夫人要是真对你有意见,怕是大奶奶从绿玉轩一出来,你就不用天天看账本了。”万妈妈在一旁提示道,家里头的事儿,老祖宗一向是一对一的就事论事,不会一竿子打翻一船人。
经万妈妈这么一劝,陆思琪想了许多,从进门时发现被骗的不甘心又不知所措,到后来的和赵荣昭琴瑟和谐,这些事儿,都是有人在指点着她前行,自从出了宋大奶奶的事儿后,方霏她们并没有疏远自己的意思,反倒是自己觉得面上无光,没脸去见她们。
“妈妈,你说的有道理,老祖宗她们既没计较还另说,但我要是自己疏远了她们,就正好如了某些人的意。”陆思琪站起来,走到梳妆台前坐下,照了照镜子,吩咐道:“去帮我打点水来,我要洗个脸,再换个衣裳,稍后咱们去太夫人那里坐坐,只打开始当家,我许久没陪她说话了,咱今儿过去走动走动。”L
☆、133 决定
一整个晚上,陆思琪都闷闷的,草草用了晚饭,整理了一下账目后,便出门去了绿玉轩。
她是绿玉轩的常客了,只是这阵子当家后忙了起来,这才走动得少了些,当然,最主要得原因还是因为宋大奶奶带着三姨娘来闹出的丢脸事儿。
自己的主子险些就被人诬赖了,绿玉轩的人自然会不待见她,但碍着她在家里头的身份,也没人敢当着面儿给她难堪,顶多是问一句,答一句,不像以前,门上的婆子见了她过来,老远的就打招呼了,如今只是规规矩矩地行礼打招呼。
陆思琪是个敏感的人,自然知道绿玉轩的人不待见自己,也就不常过来了,如今遇上事儿,宋大奶奶帮不上忙,老祖宗又未必能帮得上忙,只好腆着脸上绿玉轩来。
老祖宗治家有一套,但在夫妻相处之道上却一败涂地,年轻时曾因为一桩小事和夫君翻脸,直到曾祖临死前,两人也没能和解,且赵荣昭又是老祖宗最疼爱的曾孙子,老祖宗未必就肯站在陆思琪那边。
相较起来,陆思琪更愿意去找方霏。
可惜此番她运气不怎么好,方霏去了老祖宗那边,陪着老祖宗说话去了,陆思琪也不想回去,便在绿玉轩等着,熟料这一等,就等到了二更。
夜里陡然下起了绵绵细雨,方霏撑着伞回来,刚一回到厢房,屋里的丫鬟便上前从周妈妈手里接过雨伞,道:“太夫人,你可算回来了,大少奶奶都等了您半天了。”
周妈妈伸着脖子往东次间里瞄了一眼,却没见到有人。便问道:“大少奶奶人呢?在哪里?”
那丫鬟冲着西次间抬了抬下巴,道:“跟那屋呢。”
周妈妈探头探脑地往黑漆漆的西次间瞅了一眼,道:“你们这群小蹄子,怎么都不点灯的?大少奶奶真在那屋?可别拿妈妈我开心,小心我撕了你的嘴。”
“哎呀妈妈,真没骗你,大少奶奶不让我们点灯。”那丫鬟小声地说道。屋里头这群丫鬟。都是周妈妈亲自挑选的,都没什么心思,平日里虽爱和周妈妈开些无伤大雅的小玩笑。但大事儿上从不敢懈怠。
方霏挥了挥手,示意她下去,径自往着西次间去了,屋里只有外面正堂里照进来的微弱的烛光。看不清屋里的摆设,但方霏在此住了大半年。对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