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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刻意躲闪的眼神,快了半拍的心跳,以及颤抖得毫无底气的声音,每一样,都在预示着她在说谎,她却兀自以为天衣无缝……
陈誉眸中瞬息万变,俊美无俦的脸上却看不出喜怒,紧握成拳的手指节发白,窒息的死寂过后,慢慢探出一只手,顺着怀中的人手臂下滑,悄无声地搭上她葱白细腕上的脉搏……
方霏想逃离,可他的目光就像是利箭一般,自己就是那只被他盯上的猎物,浑身使不出半点力气来,只能阖上眼,逃避他亮得骇人的目光。
半响后,才见他状似无意的笑了笑,松开搭在方霏脉搏上的那只手,唇角噙着半真半假的笑意,低声道:“阿霏,你始终不会说谎。”
这话的意思,是说她从未说过谎?还是指她根本不会说谎?方霏鼓起勇气睁开一丝眼缝来,心虚地睃了他一眼,“我不明白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陈誉笑了笑,圈在她腰间的手悄然收回,任由她起身逃离了自己,退到水阁的对角,她自认为安全的角落,后背紧贴着合抱的圆柱,谨慎地打量着他。
陈誉敛了笑,长长地呼出一口气,负手转身,面向莲塘,静默半响,才道:“本来有许多事想问你的,算了,夜深了,回屋去睡吧。”
方霏低头,怔怔地望着自己的脚尖,话音落下时抬起头来,水阁中却空无一人,流萤绕着莲塘低飞,蛙鸣不断。L
☆、093 喜当爹?
初九的月亮,就像是一个烙残了的馅饼,说远不够圆,说弯又不弯的,很是尴尬,月光透过夜幕中的浅薄云层投射下来,在地上拓印出稀疏浅淡的影子。方霏凝视着脚下两条拉得老长的人影,久久无语。
“既然还不想睡,不如陪我聊聊如何?”陈誉抄着手,长身玉立,青藤缠树似的靠在水阁一角的柱子上,煞有介事地建议道。
“你想聊什么?”方霏抬起头来,澄澈的星眸正面对上陈誉沁凉的眸子。
只和他保持一定的距离,她就不至于会乱了分寸,以至于无法思考,处处被他牵着鼻子走。
陈誉眨了眨眼,似笑非笑地道:“聊一聊七月十八那天夜里的事呀,你也说了,我当时蛇毒发作,脑子不清楚,也不曾记得发生了什么事,但你肯定记得,不如你说给我听,如何?就当是你报答我的救命之恩。”
这厮居然又提起那件事……
方霏双颊火辣辣的,不敢再盯着他的眼睛看,忙别过头去,有些心虚地否认道:“你也说了你神志不清,后来就晕过去了,什么事也没发生!”
陈誉说的一点不错,她着实是个不善说谎的人,至少是在面对自己的事的时候,她太容易暴露自己,让人一眼就能看穿。
对方漫不经心地‘哦’了一声,笑道:“可我刚才悄悄的替你把了脉,从脉象来看,你已经不是一个姑娘了呢。”
“笑话,我不是一个姑娘,难道会是一个汉子不成!”方霏面上有些挂不住。咬了咬唇,故意曲解他话里的意思。
这回答让陈誉噗嗤笑出了声,笑得眉眼弯弯,半响后才敛了面上的笑容,眯了眯眼,正色道:“阿霏,你非要逼我把话说得这么直白吗?”顿了顿。接着道:“我的意思是。你的脉象已经不是个黄花闺女,而是破了身的妇人,这么说。你可明白?”
“我早已经嫁做人妇了,难道你不知道?”方霏强撑起一丝勇气来,失笑地盯着他,仿佛是在嘲笑他:你傻不傻?
“可你所谓的‘夫君’已经年逾七十。且在成亲当天就猝死在婚宴上,你们是何时抽空圆的房?”对方不依不饶。盯住她话里的破绽不放。
这么把这一茬儿给忘了!她初见陈誉虽是在当天夜里,可并不代表陈誉是夜里才来到赵家镇的,且镇上人多口杂,随便一打听。就能知道赵家发生了什么事!
方霏懊恼地想着,袖中的手不自觉的掐了自己一下,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高高仰着脖子,硬撑道:“何时圆的房。那是我们夫妻间的事,用不着外人操心,如果你没有别的事,请你尽快离开这里,我是一个寡妇,若世子被人撞见深更半夜的与一个寡妇独处,恐怕有损世子名声。”
恐怕是有损自己的名声才是吧……陈誉就算被人撞破,也没人敢说他什么,方霏就不同了,十有*会说她狐媚,夫君尸骨未寒,就勾搭上了外面的野男人……
“那我们换个话题,不如你说说看,你祖父都给你们留下了些什么东西?”陈誉抱着胳膊,丝毫没有要走的打算。
方霏的祖父曾是帝师,后来又被指派去教导最得圣宠的秦贵妃的四皇子,秦家当年意图谋反,圣上龙颜震怒,下令诛其九族,方霏的母亲便是出自秦家,圣上去特意下旨,念方霏祖父多年教导四皇子有功,而让方家逃过一劫,只是抄家罢官而已,这不由得让人有些疑窦。
方霏的祖父是四皇子的先生,但秦贵妃不但是四皇子的生母,还是圣上身边最宠爱的妃子,连她都被牵连赐死,四皇子的师父却逃过一劫,于情于理都有些说不过去。但也有人说,当今圣上也曾受过方老太爷的教诲,天地君亲师,圣上是顾念这一点,才放过方家,倒也说得过去。
这突如其来的问题让方霏头皮发麻,心底升起一阵寒意,漆黑的瞳仁转了几转,才道:“陈世子,我方家当年是被抄了家后才离京的,就连回乡的盘缠,也是临时找人借的,随身所带的物品,除了换洗的衣裳而外,再就是祖父和母亲的骨灰,不知道陈世子是想打听哪一样?”
提起这一桩事,陈誉是无愧却有憾,当年自己丢的面子,他没能自己找回来,这是他自诩人生中的一件大憾事。在何处被推到,就要在何处站起来,而不是借由别人的手,将推他的人搬到,这样的胜利对他来说,已经失去了本来的意义。
方家当年离京的原因是送方老太爷的骨灰回乡,让他葬于故土,落叶归根,可方家却在路过方家村的时候在当地落籍,且方家的户籍是入的孀妇田氏一家,一度消失在大家视野中好几年,让人无从寻起。
若不是此番他追着四皇子一路南下来到此地,恐怕不知还要多少年,他才能见到那个他心心念念好几年,想着凯旋回京后,该怎么去报复的方霏。
可惜的是,光耗费在寻找她的时间上,就浪费了好几年,再次重逢,她已经嫁做人妇,还成了寡妇,这不由得让人多多少少有些失落,他都还没开始报复她呢,怎么她就已经沦落成如今这样的地步了呢?
初见时,那个慌慌张张却又强做镇定的姑娘,若非是那双澄澈水灵的杏子眼未曾改变,他简直不敢相信,她就是当年那个嚣张跋扈的姑娘,也不禁感叹岁月何其残忍,能将那样一个眼里丝毫不惨杂质的姑娘磨平了棱角,变得深沉,强作老练。
他还没开始报复,那个姑娘却已经被命运玩坏了,十七的花季年华,却嫁给七十余岁的老翁,这是得有多少人哭笑不得事,他这些年来在心底扎根下的恨,突然变得毫无意义起来,可却又不想原谅,不能原谅。
‘啾’。
一只歇息在翠竹从竹稍上的野鸟忽然惊叫一声,扑棱着翅膀飞向银河。
陈誉晃了晃头,摆脱满脑子的遐思,忽然就没了心情打听正事,心里头乱糟糟的,像是打翻了五味瓶,莫名的就烦躁起来,有想将人暴打一顿的冲动,拳头捏得咯咯响。
方霏眼珠子转了转,不动声色的往门口退却,却在一刻,直接撞上一堵温热的‘墙’一双手臂从身后伸过来,圈在自己腰间,有什么东西重重地搁在她左则的肩膀上,吓得她一动也不敢动,像是没有生命的石雕一样,僵硬地杵在那里。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方霏觉得自己浑身都被冷汗湿透,一阵阵的冷意从后背传来,身子不由自主地颤了几颤,却连大气也不敢出,就那么僵持着。
那双圈在她腰间的手忽然摊开,温热的手掌覆盖在她平坦的小腹上,来回磨蹭。
在这非人的煎熬中,方霏紧紧闭上眼,努力让自己什么也不去想,什么也不去做,就当自己是一块石头,静静地等着危险离去。
不知道过了多久,身后的人才悄无声息地离开,临走时,低沉的说话声响起来耳畔,他说:“希望我的医术不会出错。”说完,一直游走在她小腹上的大手忽然抽离,肩头上的重量也消失不见。
方霏额头上的冷汗簌簌而下,蹭蹭蹭地倒退了好几步,一个踉跄绊在门槛上,险些就摔了个狗吃屎,费了好大的力气,才抠住门框站定,手上的指甲盖子也弄断了两个。
她才想起来,距离上一次月信至今,已经快满两个月了……
想了想,方霏浑身都在止不住地颤抖着,跌跌撞撞地出了水阁,抹黑往外走,穿过小院,穿过石桥,径直来到了书房中。
她的夫君赵太爷酷爱搜集各种书籍,上至天文地理,医卜星相,无所不全,就算自己不看,也会将书籍搜集过来,堆放在书房中收藏。
在书房一个最不起眼的角落里,叠放着满满的一排书籍,方霏点了烛台,将烛台放在地上,整个人颓然地盘腿坐在书架前的地上,将一整排的书都抽了出来,一本一本的慢慢翻看,越是看下去,她就越是心虚,也越是觉得绝望……
她看书向来速度快,一目十行,记忆力也很是不错,虽做不到过目不忘,但也能记个七七八八,这些医书里,居然有不少关于妇人一道的医书,详细记载着一个女人从受孕到生子的每一个细节,每一个阶段会有的征兆……
如果书中的情况属实,那每一页,每一个字对她来说,都像是一把把刀子,血淋淋的插在心口上,不用赵家的人再费尽心机的排挤她,她自己就已经将自己逼到了万劫不复的地步……
一个寡妇怀了身孕,还是在成亲当天就死了夫君的,更何况就算赵太爷没死,但以他七十岁的高龄,新婚的妻子居然怀有身孕,这将会是何其的可笑?!赵太爷在阴间喜当爹,怕是要气得从敲打棺材盖了。
那件事之后的第二天,她恰好就来了月信,如此居然也会怀孕,天意使然,还真是让人莫可奈何。L
☆、094
一整夜,方霏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熬过去的,直到东方露出鱼肚白,才撑着书架站起来,拍打了一阵已经麻木的双腿,半响后,才迈着沉重的步子,对面的主屋中走。她刚一离开书房,便有人踱步到了她呆了一整夜的地方,将她翻阅的过的书籍一一查看一便,忽然莫名地险些笑出声来,抿着唇憋了好一阵,整理好了情绪后,才不动声色的将书籍归置原处,就如它们本来的样子,不曾有人动过。回到屋中的方霏左思右想,始终不放心,她对医术一道实在是知之甚少,学医也不是一朝一夕就能出师的事,单凭书中的记载就下定论,未免也太牵强了些。思来想去,觉得不能听信陈誉的一面之词,应该去找个大夫瞧一瞧才是正经。可镇上就这么大,就这么几个大夫而已,若是没事还好,一旦真的是‘确有其事’,到时候她怎么能说得清楚!到了早上,周妈妈过来喊她起身时,找了一遍不见人影,慌慌张张的就叫值夜的丫鬟进来询问,还不待周妈妈开口,就听到东次间传来方霏疲惫的说话声:“周妈,大惊小怪的做什么,我在这里。”周妈妈一听,悬在嗓子眼的心顿时落回了肚子里,口里念着‘谢天谢地’,快步往小书房中走去。清晨的第一抹晨光从窗户投射进来,正好落在书案后坐着的方霏身上,像是给她罩上了一层透明的纱衣一般,整个人影影绰绰,隔得远了,只能瞧见一个轮廓。等走得近了,周妈妈才瞧见她面色苍白。杏眼下两汪乌青格外显眼,像是长了两对眼睛似的,一眼便能瞧出定是夜里没歇息好的缘故。“呀!这是怎么了?这大清早的就……您昨儿个没睡觉?”周妈妈很是讶异,说起话来有些语无伦次。方霏阖上眼,颓然地往铺着褥子的椅子中仰面躺进去,微微点头,道:“是啊。夜里做噩梦了。像是在鬼门关走了一遭,哪里还睡得着。”这院子,是老太爷生前居住的地方。老太爷患有咳疾,又喜欢呆在小书房中熬夜看书,夜里时常有空灵的咳嗽声回荡在绿玉轩中,且有不少时候。老太爷就跟方霏现在的姿势一样,是直接睡在椅子中的……周妈妈心底一阵阵的冒着寒气。方霏年轻,她或许不信鬼怪之说,但周妈妈是快年过半百了,比谁都信这些无稽之谈。听方霏这么一说,脑子里莫名的就响起了老太爷的咳嗽声,近在耳畔似的。让她打了个激灵,险些没跳起来。额头上出了一层冷汗。“太……太夫人,要不,咱换个屋子住吧,这小书房老太爷生前最常在了,你年轻,阴气重,要是招惹上不干净的东西就不好了……”周妈妈犹豫再三,才说出这番话来。若不是方霏的性子她了解,也不敢随意说出这番话。这屋子既然是老太爷生前最常住的地方,那她话里所谓的‘不干净’的东西,也就是在影射已故的老太爷,即便老太爷已经过世,也不是家中的下人能议论的,更别提是将老太爷说做是‘不干净’的东西,这是以下犯下,换了严厉的主子,打死她都不为过。“这话,在我跟前说说就行了,别到外面去说,尤其是老祖宗那里。”方霏垂眸盯着自己搁置在小腹上的手背,淡淡地说道。周妈妈心直口快,时常有口无心的说出些不该说的话出来,老祖宗那里是知道她的秉性,小事通常都既往不咎,但老太爷再怎么说,也是老祖宗的亲子,又是走在自己前面,白发人送黑发人的,若此时再有人说她儿子是‘不干净’的东西,即便是身边再亲近的人,老祖宗只怕是也不能容忍。“哎,我知道。”周妈妈忙不迭点头称是,见方霏疲惫的样子,心疼地问道:“太夫人,要不先喝点清粥?吃饱了再去睡个回笼觉?现在是白天,那些‘东西’不敢出来。”方霏无奈地笑了笑,笑得苍白无力,托着疲软的身子起身,从书案后头绕出来,边走边道:“吩咐人打水进来吧,早饭就到老祖宗那里去蹭,有些事要去跟她说上一声。”老祖宗一向是个守规律的人,指定时辰起床,指定时辰用早饭,方霏掐着时辰,赶在老祖宗那边传膳前到了宜宁堂。老祖宗才刚起身穿戴好,背转身子坐在罗汉榻上,好让吴妈妈为自己梳头,见了方霏进来,便招招手让她坐到方桌对面,笑道:“怎么没精打采的,这一大早的就过来了,可是有什么事?”方霏也不隐瞒,从袖中将昨天收到的帖子抽出来,放到榻上的小方桌上,“这是昨儿下午门上收到的陆尚书家投的帖子,说是朝中事忙,没能赶上我们老太爷的丧礼,想登门祭拜。”老祖宗睃了方霏一眼,抬手接过去,打开帖子阅了一遍。陆尚书曾与赵太爷同朝为官,自诩晚辈,帖子是他亲手所书,言辞诚恳,诚意十足,丝毫没有摆官僚的架子,而是以晚辈自居,让人想回拒都难。“你的意思是?”方霏抬眸,扫了方霏一眼,试探着问道。这些事,她自己就可以做主,直接回了帖子,安排日子恭候客人上门就行,却特意跑来问自己,想必是有别的打算。“我听说太爷在京里任职时,与陆家时常往来,陆尚书此番过门祭拜,是带着幼女上门,相比比我,想必大奶奶与陆姑娘会更熟稔些。因此,我想偷个懒,让大奶奶负责招待陆家父女。”方霏轻描淡写地说了自己的想法,说完,定定地望着老祖宗,等候她定夺。陆家以往确实曾和赵家走得近,赵荣与陆思琪小时后也是彼此认识的,只是隔着数十年的光阴,彼此都已经长大成人,不知是否还会记得彼此,但宋大奶奶,陆思琪必定会认得出来,且宋大奶奶也正想为儿子寻一个敦实的岳家做靠山,陆家是不二的选择。老祖宗深邃的眼一直盯着她看,似是经过认真的思索后,形似枯槁的手将帖子放回了放桌上,点了点头,道:“你能这么想,我倒是欣慰。”又过了半响,才听得老祖宗道:“也罢,就这么办吧,让老大媳妇负责接待。”说完这话时,吴妈妈已经替老祖宗绾好了满头雪白的发,插上一根羊脂白玉簪子,端着铜镜放到老祖宗跟前,让她自己照看满意后,才收拾了东西离开。金灵命人上了早饭,清粥小菜,不见荤腥,替榻上的二人各盛了一碗,这才躬身退下。老祖宗长长呼出一口气,将手中的帖子反手递出去,吩咐道:“吴妈,把这个送到宋氏屋里,就说这几日我身子不适,太夫人也抽不得空,让她打理此事,也为家里分点忧。”“是。”吴妈妈应了,双手接过请帖,当即摆往宋大奶奶的桐华院去了。宋大奶奶接到帖子时,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甚至以为这只是自己梦魇了,早上的一切都是在睡梦中所经的而已。吴妈妈为人死板,见谁都是一副苦瓜脸,板着脸将老祖宗的话一字不漏的照实说与了宋大奶奶听,这才让她猛然醒悟过来,忙命人拿了个锦袋给吴妈妈,又亲自见人送出了桐华院。陆家的闺女,她是看着长大的,若不是赵家离开了京城,以赵家的门第以及她娘家的门第,若是能促成赵荣昭和陆思琪的婚事,只能算是陆家高攀了,可毕竟今时不同往日,赵家已经非同以往风光,不知道陆家是否还念着旧情。宋大奶奶正琢磨着寻个由头过去拜访父女二人,探一探口风时,陆家的帖子却已经送上了门,且老祖宗还命人将帖子送到了自己手里,可见老祖宗心中还是疼着赵荣昭这个嫡长重孙的,否则,也不会将这帖子送到自己手上。想到此处,宋大奶奶又想起当初和方霏的约定来,当时她救子心切,和方霏定下了约定,赵荣昭的婚事,她不能插手,同样的,方霏也不会插手。想到此处,宋大奶奶不由得有些犯愁,这桩事本就是方霏经手的,她转手交由老祖宗,再到自己手里,且不是也算默认了她恪守诺言?自己接了这桩事,若是真能和陆家结亲,算不算违反了当初的约定?但又一想,方霏如何能自己打着什么小算盘,兴许,她是真的不知道陆家有这么一位适龄未嫁的姑娘,也根本没往赵荣昭身上想,将事情抛给自己,或许只是想到自己曾和陆家姑娘相识,招待起来会比较方便一些。想到此处,宋大奶奶豁然开朗,也就将当初的约定丢到了一边,且此番陆家只是上门祭拜老爷子,能不能扯到结亲上还两说,当即便拿着帖子,去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