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阴阳先生说:第一、要净身,让神仙的腿脚灵便;第二、要吃素,要洁身养性;第三、要让神仙出入自由,只要是神仙喜欢的,他愿意到哪就让他到哪儿。
大太太说:是给谁洁身,要谁吃素?是我还是神仙?
阴阳先生说:天机不可泄露,自己看着办吧,否则,你这个家将在你这一代绝子。
大太太吓得出了一身冷汗。
阴阳先生说:只要你照着我说的去做了,你自然会好,要不然……
大太太又问:那神仙……
阴阳先生说:他正在你们家人身上附着,受着煎熬……
大太太马上吩咐人到二太太房里去看她,并且向阴阳先生说她今后永不冒犯神灵……
阴阳先生说:为显示你的诚意,你先节食自省三天,并在家里设上灵堂牌位,每天供奉神灵……
小晴说:大太太真的就按阴阳先生说的办了,三天三夜没吃东西,而且设了灵堂每天供奉着。
我问:那大太太的病后来好了吗?
小晴说:几天没吃东西后来就好了。
我问:那为什么?
小晴说:阴阳先生给她说让她把馍掰碎放在太阳底下让神仙享用,神仙用过的馍她每天吃一点,她就不会得病了,但做这些的前提必须是在上面几个条件都答应之后才能做的。
我说其实阴阳先生还是很懂行的。
小晴听不懂便问我为什么。
我说:阴阳先生应该去当医生——那二太太以后还遭欺负吗?
小晴说:大太太就按照阴阳先生说的做了。那阴阳先生给大太太一包东西,说每天熬一些放在盆里然后让神仙——就是让二太太驾仙气遨游……
我笑了。
小晴问我少奶奶你笑什么?
我说:大太太还挺听话的。
小晴说:因为大太太怕真的像阴阳先生说的那样让庄园里绝了后……
我说:但是老爷并没有放过她。
小晴说:是呀,老爷其实是最可恶的。很多时候庄园里的事情他是不出面的,其实鬼主意就他多。
我说:难道他不怕神仙?
小晴说:他才不怕呢。二太太好了以后吧,大太太见了面老躲着,可老爷不,她刚好几天他
就又去找她了。
二太太说:阴阳先生说了我有神仙附体。
老爷一下就扑到她身上,说:我知道你有神仙附体,我日的就是神仙。我要看看我日了神仙我能不能成仙。
同时他还咬二太太,说:让我看看这神仙到底有多厉害。
他一咬,二太太就喊了,疼了,就哭了。
老爷还笑呢,说日神仙就是有滋味,还带响儿呢。
可恶。我说。
是可憎。小晴说。
这些你是怎么知道的?我问。
你没进庄园的时候,二太太没人说话,她心里难过憋得慌,就告诉我了。
我说:小晴,替二太太保守这个秘密吧。
小晴说:这个我知道。
第二十七章
赛春的左乳房被切掉了。
医生说不这样的话她的命就保不住了。
人们都很惊讶:乳汁沉淀怎么会这么可怕?
当赛春又被送回病房的时候我们都掉下了眼泪。
当赛春睁开眼睛的时候她首先想到的是她的孩子。
她问小雨:我的儿子呢?
小雨说:你别这样说,他不是你的儿子。
她说:我要给我的儿子吃奶。
小雨说:别这样想,他的病一好我们就走了。
赛春又说:我要给我的儿子吃奶。
二太太急忙说:赛春呀,刚出来你就忍一忍吧,小孩子饿不着的,你先养好了身子再说。
小点儿也说:是啊,你都不能动,怎么给他吃奶呢,还是等等吧。
赛春坚决地说:不,我要给我儿子吃奶。
桂珠说:让她给孩子喂吧,小点儿,解开她的衣扣,抱着孩子,趴在她的身上。
小点儿说:是,夫人。
接着,小点儿在二太太的帮助下照着桂珠的吩咐做了。
孩子趴在赛春的肚皮上,拼命地吮吸赛春的右奶。
奶很甜吧?
他很贪婪。
所有的人都清清楚楚地看见:泪珠从赛春闭着的眼角里流了出来,一直流到了太阳穴边渗 进了头发里。
小雨却说:你还真替马老板负责的。
赛春睁开眼睛瞪了小雨一眼。
如果这样的话,我考虑是否可以回去跟马老板商量一下,看能不能给你一些营养费。
赛春嘴里哼了一下。
马老板是讲信用的人。在这座城里他是最有信誉的银行家,我想他会答应我的请求的。小雨俨然一副老板娘的样子。
赛春没有言语。
二太太说:最有信誉的银行家当初可是答应过人家给孩子吃奶是要付钱的,结果呢?
小雨没说话,用眼角瞪了二太太一眼,说你是谁呀?
二太太毫不客气地说:你是谁呀?
小雨说:我是马老板跟前的丫头。
二太太说:噢,我还以为你是马老板的夫人呢,亏得只是个丫头。
小雨说:这么跟你说吧,我虽然不是名正言顺的夫人,可也跟夫人差不多。
是吗?跟夫人差不多怎么干着丫头的差使,穿着丫头的服饰?我看你只不过是凭着你的脸蛋在人家马老板跟前撒撒娇而已,就像一只狗在主人高兴的时候舔舔人家的手或屁股一样。别人五人六地出来以后就在别人面前摆架子!
小雨毫不示弱:是,我是一只狗,你怎么说我都可以,但是你们呢,你们哪一个人不跟我一样的?说着,小雨向前紧走几步戳着二太太的心窝问:你想想你自己吧,虽然我并不知道你的底细,但是有一个道理是一样的,那就是这个天下所有的女人都是一样的。
二太太说:是,天下所有的女人都一样,所以你就别想着再欺负女人。
小雨说:我对她已经够客气的了,是她自己不听话,心又太黑,拿一点钱就算了嘛,还要拼命地向人家伸手。
桂珠急忙说:我看你们两个别吵了,赛春已经够伤心的了。
赛春却说:吵吧,这样我很开心。
金月实在忍不住了,说:你们都快住嘴吧,大家各人都有伤心处,能在一个医院、一个病房里住着已经很不容易了,别为这些小事争吵了,让赛春养养身子吧。
小雨说:我本来是想发发慈悲的,没想到会惹来这么多的事情。
我听见赛春的嘴里狠狠地出了一口粗气。
对于眼前的一切我无话可说。
第二十八章
桂珠的病情还是不见好转。
小点儿很着急。
就在这当口,金月还在不停地打听他丈夫的消息。
小点儿说:金月姐,你就别操心了,他很好呢,工作又不累,挣钱也可以,难道你对我还不放心吗?
金月说:他每天晚上都要回来看孩子的,但这都两天了。
金月姐,你看你,他挣不到钱吧你发愁,这两天活多了你又嫌不回来看娃呢。真是拿你没办法。小点儿笑着说。
金月说:我这两天老是心慌,像是要出什么事。
别胡思乱想了,什么事儿都没有的。二太太也安慰道。
金月姐,那是这吧,如果你不放心的话就让小点儿去看看,回来给你回个准话。桂珠说。 金月连忙说:老是小点儿来来回回地跑,我心里过意不去的。
桂珠说:小孩子家家的,多跑点路没关系的。
小点儿笑着说:夫人,那我走了。
桂珠说:把那件事也顺便办了。
小点儿说:忘不了,夫人。
小点儿出门,金月便说:小点儿多听话呀,和你处得像姐妹。
桂珠说:没有她真不知会怎样呢?
小点儿回来的时候已到了下午。
金月急急地打听她丈夫的情况。
好着呢,小点儿说,在那儿干活呢。
她没带什么话吗?金月问。
带了,不仅带话了,还带东西了呢。
小点儿从口袋里掏出些铜板来放在金月的手中,接着从她的大袋子里掏出几个包子:看,这是他带给你的,还热乎着呢。
这两天他挣了这么多?金月问。
活儿多呀,再说他没白天没黑夜地干,还不是为的多挣几个呀。
这全都得感谢你和桂珠呀。
感谢的话就不用多说了,你还是安心照顾孩子,安心给他看病吧。桂珠说。
我说:金月姐,你还是吃个包子吧,这几天你就没好好吃过东西。
唉呀,你看他这个人,挣了钱不知道留着给娃看病,买啥包子呢?金月说。
我说:你每天就只吃窝头就咸菜,久了身体会吃不消的。
没事,没事,等我娃好了,回去了我再慢慢吃,慢慢吃。金月说着就递给我一个包子。接着又让二太太、小点儿、桂珠、赛春等人吃。大家都没人忍心分享她来之不易的饭食。
我把包子递给金月:你还是自己吃吧,我不管怎么说还是能够填饱肚子的。
金月让了几下便将包子拿回,放在鼻子上闻了闻,然后小心翼翼地张开了她的口,好像生怕这包子一下子从嘴里跑进去似的。
小点儿背过脸去,流下了泪水。
第二十九章
又是夜阑人静时。
桂珠悄声地问小点儿:你见到他了?
小点儿点点头。
他说什么了?
他说:金大哥没有药恐怕是不行的,他那里的药都给他用完了。
他没说他得的是什么病?
痨病。
啊?桂珠吃惊地叫了一声,这可怎么办?这样下去可不是办法呀。
小点儿说:我们给的那些钱很快就花完了,他又不敢到外面去给人看病……要不,我们明天给金月说实话算了。
不,小点儿,那就等于是杀了她呀。
如果开支再这样大下去,老爷会起疑心的,再说这几天老爷正到处找他呢。小点儿说。
看来他是要下手了……桂珠说。
你想得太严重了……
不等小点儿说完,病房的门被轻轻地推开了,一个男人轻轻走了进来。
小点儿轻轻推开门走了出去。
那人摸了桂珠的额头说:还是有些发烧,看来炎症还很严重,要注意清洗。
桂珠说:病房里人很多,哪好意思天天洗。
那人说:这有什么不好意思的,都是女人嘛。
桂珠说:谁像你呀?
那人说:人在医生面前是没有秘密的,人的每个器官都不神秘。
桂珠说:快别说了,羞死人了。
那人笑了:我在欧洲学解剖的时候……
不等那人说完桂珠就赶忙打断他的话:快别说了,又是你的那一套,都是让你把我给说糊涂了。
说糊涂了不好吗,你看我们的儿子都出生了,这是我们爱情的结果。
你不怕齐老爷杀了你?桂珠问。
杀了我又能怎么样,杀了我他也是我儿子呀,他身上流的是我的血液。
我可不想让你死。桂珠幽幽地说。
放心吧,我教你一个招儿,齐老爷一准不会杀了我。那人说。
什么招儿?快说。
你就跟他说医生说的儿子有遗传病,齐老爷一害怕觉得一个男孩不行还得要一个,我不就没事了吗?
这办法行吗?桂珠问。
行,保准行。那男人说。
说孩子有遗传病,听起来怪吓人的。桂珠说。
那让人家把我追来追去的你就不害怕了?
我是害怕,有心让你远走高飞吧,我又舍不得你……
别说了,我知道。那男人用他的唇压住了桂珠的嘴。
我的心里也莫名其妙地动了一下。
我想起了根柱用唇堵住我唇的情景。
那男人给桂珠清洗完毕便要告辞。
桂珠又一把抓住了他:再等一等。
那男人又毫不犹豫地抱住了桂珠。
很久,很久。
桂珠,我必须告诉你一件事情。那人说。
你说。
小点儿送来的那个病人我看有些麻烦,他没有钱治病会有危险的。那人说。
桂珠赶紧示意他:声音小一点。接着指指二号床,就是她男人。
那男人轻声叹了一口气:一个家里有两个需要治疗的病人,会累死她的。
是你给小点儿的钱吗?桂珠问。
什么钱?
给她的钱。桂珠指指金月。
噢,不,今天小点儿找我商量。我有办法但没钱,还好小点儿有钱但没办法。那人笑了一下。
小点儿真是个好姑娘。桂珠说。
那人说:是啊。转而又说,你也是个好女人。
说着那人又俯下身子去吻桂珠。
我的眼里不由得流出了泪水。
第三十章
在我大女儿十个月的一个深夜,根柱突然回庄园了。
他走进我房的时候,由于没有点灯我吓了一跳,惊慌失措地问:谁?
璐梅!
他的声音一出,我立即欣喜地跑去迎接他。由于太兴奋,跳下炕的时候我没有穿鞋子。
他一把搂住了我,把我娇小的身子裹进他高大的身躯之内。
相思,相盼。
久逢的喜悦。
欢喜的泪水。
浓浓的爱情。
我们忘记了一切。
孩子突然哭了。她是被吓哭的。我想。
因为我们制造的声响可能是大了一些,太大了。
她睁开惊恐的眼睛,大声地哭。
我赶紧爬起来穿好衣服点亮了灯。
孩子瞪着眼睛看着她眼前这个陌生的男人。
我立即抱起她:快,来看呀,爸爸回来了。
根柱赶忙说:女儿?我的女儿?快让爸爸抱抱。
唉呀,真漂亮,怎么比你妈还漂亮呢?
我笑了:是她爸好看嘛。
根柱说:是呀是呀,她爸不好看怎么能生出这么俊样的丫头呢。
我也笑了,额头顶着他的额头说,看你美的那个样子。
孩子却哭了,大声地哭。
我笑了,说孩子是嫉妒了呢。
他也笑了,把孩子递给我说:快哄哄,快哄哄,让她别生气。
孩子在我的怀里迅速地安静了下来。
我抱着孩子躺下。
他抱着我躺下。
一股暖流又涌遍我的全身。
他问我:我们家人没为难你吧?
我说:没有。
他说:这我就放心了。
我说:但我不放心你,想你。
他把他的头紧贴着我的肩膀,更紧地搂着我说:我也是。
我说:那你也不让人捎个信回来?
他说:不能啊。
我说:你到底在干什么?
他说:我不能说。反正我是在干一件大事。
我说:你连你媳妇也要瞒着?
他说:璐梅,我是不想让你为我操心。
我说:这样我会更担心呢。
他说:你不用为我担心,我们那里人很多,我还是个小头目呢。
我说:什么头目?
他说:你就权当我是个小老板吧。今天我回来的事情不要跟任何人说。
我问:难道你还要走?
他点点头:天不亮就得走,我还有事。
你不打算见见家里人了?
他说:见了他们我就走不了了。
为什么?
我得赶时间,回去晚了不行啊。
你是不是在外面有家了?
妇人之见!有你这样的漂亮女人在家我想都想不过来呢,还有心思在外面成家……
停了一会,根柱又说:不过你说有家也可以,一个大家,好多人呢。噢,还有女人呢。
那你带二太太也去吧,他在家里挺可怜的,老爷经常……我说。
不,我带谁去也不能带她去。她是我爸的小呀……
那你带我去吧,省得我在家想你。我说。
我不能带你去。那里太苦了,有时候要走很长很长的路。
你们都在干什么?我问。
干大事,很大很大的事。
有多大?
你想有多大就有多大,等这件事做成了我就回来接你和孩子,我们一起过太平幸福的日子。
你能做成吗?
单靠我一个人是不行的,要靠所有中国人联合起来才行……
我说:你说话我总爱听,可你又不说清……
璐梅,你是个识文断字的人,可惜这里消息太闭塞了,像你这样的人,以后会派上用场的。
你说,干什么会把我派上用场?
根柱拉过他的衣服,从里面掏出一枚怀表看了看:没有时间了,璐梅,我们没有说话的时间了。我马上就得走。
他说着就要翻身起床。
我一把拉住了他,并把他紧紧紧紧地搂住。
我们只有十分钟的时间,否则我会被处分的。
我没有理会根柱的话语,只管做着我想要做的事情。
根柱也是不想走的,他抱着我久久久久不愿意分开……
好长时间。
璐梅,我真的该走了。他说。
等等,我叫住他。从梳装匣子里头拿出了我和孩子的照片:把这个带上。
根柱把我和孩子的照片放在他衣服的最内层,然后说:我走了。
再等等,我又说,然后我又走上前去递给他一张火热的唇。
他紧紧地接住了……
临出门的时候他说:如果我以后不能回来的话,你要给孩子讲她爸是个干大事的人。
我含着眼泪点了点头。
第四十六至六十章
第四十六章
就在金月的丈夫出门为孩子想办法的时候,病房里又来了一个人。
他一进来,桂珠先是吃了一惊,接着便不顾一切地扑了上去。
那人将桂珠紧紧地抱住。
他们好像忘却了病房里其他人的存在。
我再一次认识到了什么是真正的爱情。
好久好久之后他们才依依不舍地分开。
那人说:看看小家伙。
桂珠说:看他多像你,吃得很多,我都快要被他吃空了。
那人笑了,只要你好好吃饭,吃不空的。千万记着每天坚持吃饭,坚持喝汤,要心情愉快。如果你心情愉快了,你的奶水也是快乐的奶水。
什么逻辑?桂珠说。
真的,不骗你。那人一本正经地说。只要你和孩子健康,我什么都无所谓。
你这两天干什么去了,小点儿把整个城都找遍了。桂珠说。
东躲西藏嘛。那人笑了。金大哥回来了吗?他又指指金月的床。
回来了。桂珠说。
唉,快吓死我了,他跑不动,我还怕他们把他抓去呢。
他们要找的人是你。桂珠说。跟他没有任何关系的。
这个我知道。那人又笑了。齐老爷不放心嘛,我活在这个世上。再说了,我的存在对他是一种耻辱,哈,八个女儿的父亲,六十岁的老头。
你看你,现在还有这种心思。桂珠说。
没什么的,我真的没什么。在外人面前不可一世的齐老爷的夫人竟然是我的女人,他的所谓的儿子其实是我的儿子,我有什么不敢说的?就是他现在来了,我也敢这样说。如果我说了,你猜他会怎么样?那人笑着问桂珠。
他会杀了你的。
杀了我你也是我的女人,孩子也是我的孩子,这个事实是无法改变的。他现在四处派人抓我的目的就是想杀了我。
那你不怕吗?我可是怕得要死。桂珠说。
别怕。他越是恨我,越是要派人杀了我,越证明他的无能。刚开始我还有些恐惧,害怕你和孩子受委屈,现在我反而不怕了,大不了一死嘛,我死了你就让他给人们说这是他的儿子好了。
但是,我怎么办?桂珠哭了。
唉,你看你,我还没死呢你就这么害怕?再说那帮笨蛋找又找不着我,既使找着我了跑又跑不过我,多数时候我就是从他们眼皮底下跑的,他们眼看着就是没办法。让他们回去挨齐老爷骂去吧。那人笑着替桂珠擦干了眼泪。
你以后别这样干了吧,现在他们抓你,你赶紧去乡下躲一躲吧,等过了这阵风再说。桂珠说。
我堂堂一个留过洋的西医博士跑乡下去干什么?再说了我走了你就不想我?那人笑着问。 桂珠哭着说:想,做梦都想,我怕失去你。
不会的,我的太太,放心的和孩子住着吧,我不会去乡下,一个是舍不下你和孩子,另一个方面我还有我的病人呢。他指指金月的二号床。
金大哥的病很严重吗?小点儿问。
那人点了点头。
那该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