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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月迷惑地望望护士。
护士说:是小点儿拿来的。
金月“扑通”一声跪倒在地,朝桂珠磕了个头。
桂珠急忙下床扶起她,说:金月姐你别这样,先给孩子打针要紧。
这时候大家才发现赛春已经昏过去了。
狂奶大量聚积,她的乳房结集了几个巨大的疙瘩。
护士说赶紧吸吧,要不然要动刀子的。
赛春被金月掐人中穴救醒后,第一句话就是对小雨说:你去跟马老板说,一百大洋就一百大洋。
我说:赛春,你赶紧让孩子吸吧,还谈什么钱呢,先保你的小命要紧。
不,赛春很坚决地说,我要钱。
金月说:赛春呵,你别这么傻了,孩子是你生的,你怎么就能狠下心来?
不,赛春哭着说,孩子是我的,但他们事先说好的不许我认。我的孩子我为什么不能认?因为我是窑姐,我就不能有自己的孩子。如果我给孩子吃了奶,我以后舍不下他又怎么办?
所有人都一时没了声音。
而赛春因为激动、疼痛、愤怒又一次昏了过去。
二太太说:赶紧去叫医生吧。
医生说:赶紧让孩子吸吧,大人也可以帮忙,不然的话就等着发炎手术吧,再这样的话性命是否能保都在两可。
但是赛春昏迷着没人敢拿这个主意。
好久之后小雨又回来了。
赛春好像有心灵感应似的一下子从床上又坐了起来。
小雨说:老爷说了,你爱吃不吃,一百块大洋也没了。
赛春听罢一阵昏厥,直挺挺地躺了下去。
二太太,金月,桂珠和我一起拥到了赛春的床边。
让孩子吸吧。我终于咬着牙说。
我抱着赛春的孩子趴在赛春的肚子上让他吮吸奶头。
他吃得很香甜。
然而不一会儿他就吃饱了,再也不吃了。
桂珠赶忙抱起她的孩子,让那张健康的大嘴尽情地吮吸。
第十三章
我和根柱到达庄园的时候已近傍晚。
老爷见几年不回家的根柱回到家里还带着一个如花似玉的媳妇高兴得很。
那晚整个庄园里张灯结彩为我们接封洗尘。
城里来的媳妇很漂亮。下人们说。
大太太特意把她准备了几年的大红棉袄拿出来说是专为她的儿媳们做的,有避邪的作用。 在根柱的督促下我穿上了红棉袄,并且很荣幸地受到了老爷很好的赏赐。
那天我还见到了二太太,年轻、貌美、窈窕,像是画里的人物,但是她的情绪不是很好。 酒罢席散我和根柱进了贴有双喜字样的房间。
我知道你困了,早点睡吧。他说。
我说:你们这儿的婚礼挺浓重。
他说:哪儿呀,这只是个欢迎仪式罢了,如果真要娶你呀,全庄园的人得忙活好多天呢,光娶媳妇那天就要迎娶、结拜天地,吹吹打打好多事情呢。还要用八抬大轿呢。
需要那么多人吗?
那是表示诚意嘛,你不想想,这么漂亮的媳妇不用八抬大轿怎么行?
可是我还没想好。我说。
璐梅,其实我这样做只是一种保护你的方法,等你想好了再说。他冲我笑笑,然后便去看书了。
他看的是《孙子兵法》。
我说:你看这个有什么用,你的那些人早都散了。
他说:喜欢嘛,反正又睡不着。
他抄写的时候我说我替你磨墨。
他写的字我说不好看。
他说:你写给我看。
我写了一行隶书,又写了一行行书,又写了一行草书。
他说:你的字和人一样美。
我说:我在女子学校上学的时候大家也都这么说。
你倒是毫不客气。他笑。
我也笑。
第二天一早他又开始练习他的拳脚。
后来就是举石头。
大冬天的,他赤着背在外头冻着。
我说:你不怕冷?
他说:你练练试试?
我笑,摇摇头。
吃完饭他便带着我骑马到外头去转。
走了百十里地他才说从那以外的土地就不是我家的了。
我瞪大了眼睛。
他说:这百十里以内的庄稼都是我们的,这里的农家都是我们的佃户。
我说:因为你是红胡子吗?
他笑了,说他从来就没欺负过别人。然后又转问我,你见过我欺负人吗?
我摇摇头。
他说:红胡子是专门对付刘大麻子的,我有钱,能弄到枪,跟我跑的人跟刘大麻子有仇,所以我一说打刘大麻子,他们就跟我走了。
我说:这下好了。
他说:其实也没好到哪儿去,我家的地租还是挺重的。
那你少收一些不行吗?
这个家不是我做主。他说。
我沉默。
好了,不说了,我们赶紧回去吧,不然他们等急了。他说。
我们骑上马。我在前,他在后。
他的怀抱很温暖。
第十四章
桂珠开始发烧。
她的温度降不下来。
医生问她哪儿不舒服。
她不言语。
但有一个事实无法改变——她已经不能坐起来了。
感染,可怕的感染。
桂珠的儿子生下来八斤。
她生得太累了。
人们只顾了孩子,没人顾她。
那夜,人们都已睡熟的时候,我听见桂珠把小点儿叫到床前,嘀咕着什么。我只听见了一个字“他”,其余的什么也没听见。
三更已过的时候,整个医院都被寂静笼罩着,偶尔传出的婴儿啼哭声更加深了夜的宁静。 我睡不着。
过了一会,我听见门轻轻的“吱呀”了一声。
小点儿蹑手蹑脚地走了进来。
后面跟着一个陌生的男人。
那男人一把抓住了桂珠的手。
桂珠哭了。
我听见小点儿警告他们小声一点。
看看孩子吧。桂珠说。
那男人趴在孩子跟前,在孩子的脸上吻了一下。
我听见桂珠在啜泣。
你怎么这么烫?他问。
我的身底下很疼。桂珠说。
你要打针,要消炎。他说。
没事,我只想见你。桂珠说。
感染是很害怕的,会危及生命。他说。
我知道。桂珠说。
为了我和孩子,你要好好活着。他说。
我会的。桂珠点点头。
快走吧,小心被府上人看见。小点儿说。
拥抱,长久的拥抱。
他们当着小点儿的面。
我看见他们在亲吻。
长时间的亲吻。
小点儿急得直跺脚。
老爷子四处抓你呢,赶紧走吧。小点儿说。
桂珠猛地一把推开他,告诉小点儿,快把他带走。
临走,她又说,别忘了我和孩子!
然后,她哭了。
大滴大滴的眼泪。
那人出门的时候借着月光我看清了他的脸,是一个十分好看且像是受过高等教育的后生。 由此我断定他和桂珠之间有爱情。
真正的爱情。
第十五章
我和根柱的爱情迅速成长起来。
我们一起看书,一起聊天,一起跃马扬鞭。
但是大太太却对我产生了严重的不满情绪。
那天晚上,我和根柱被大太太叫到房里。
她开始了训话。
她说我不是一个作媳妇的样子。每天不知道给公公婆婆请安,不知道绣花做家务,不知道调教下人,还有更重要的是:几个月过去了,我竟然还没有……怀孕!
我和根柱相互看了一眼,低下了头。
她说一个大户人家的媳妇举手投足得有规矩,喜笑怒骂都要合乎规范。自打进了这家门这家中老的少的几十口人呢,看见谁和男人一起瞎逛了?
我怯怯地瞅一眼根柱。
妈,您别生气,她刚从城里来,对咱这儿的规矩不太懂,我会慢慢教她的。根柱说。
你还有脸说。大太太生气了。
要不是你整天这么教她,她能成这个样子吗?
看见了吗?大太太指指在上房正上方悬挂着的一条鞭子。
这就是家法,二太太不遵守就打她,你们有哪一个不遵守就打你们!在这个家里谁都一样! 我和根柱对视了一眼,没敢说话。
回去好好想想吧,该怎么做自己去想。大太太说。
回到房里,我说:你妈挺凶的。
他说:她一直都这样。我小时候不好好上学她抽我,下人犯了错她也抽。
我很怕她。我说。
你要能给她生个孙子你就不用怕她了,这个家往后就由你当了。他说。
为什么?我问。
他说:我们这里就这规矩。
那要生不出呢?我问。
你看我像不能生男孩的人吗?他笑着问。
我在他宽宽的胸脯上捣了一拳:去你的,我还没想好呢。
他顺势一把将我拉进怀里:不用想了,答应我吧。他温柔地说。
你不介意刘大麻子……
不等我说完,他用他的双唇堵住了我的嘴。
他在拼命地吻我。
我在疯狂地爱他!
我们的新婚之夜!
狂热的爱情!
他的血液汨汨地流进了我的体内。
爱情!
他终于看着我笑了,说:我最美丽的新娘,我每天每夜都做这样的梦。
我趴在他的身上,脸贴着他的胸脯,听他“咚咚”的心跳。
多有力呵。
他说:你多像一只小猫,依着我。
我“喵”一声叫,用我的嘴去寻找他的嘴,用我的舌头去探寻他那里的奥秘。
夜真短哪。
良宵苦短。
大太太在外面叫着,以收拾下人的口气给我们敲警钟,催促我们快点起床。
我准备起来。
却被他压倒了。
我们紧紧地拥抱。
他说他想到那里去。
我说我也是。
我们配合得天衣无缝。
用力。
再用力。
啊……
他终于又对我笑了。
我也笑了。
火辣辣的爱情!
大太太又在催促了,说快起来吃饭吧。
根柱抱着我一点儿都没放松。
他对着窗户喊:妈,你还想不想抱孙子了?
外面“噢”了一声没了声音。
我们俩笑着又开始了我们的甜蜜。
甜蜜。
甜蜜的爱情。
第十六章
孩子开始吃奶后赛春感觉轻松了许多。
但是,又出现了一个问题。
我们在开始让孩子吮吸的时候没让他们两边都吃,致使赛春的左乳房内乳液形成了严重的沉淀。
赛春开始让孩子拼命地吮吸。
乳头已经严重发炎。
但是沉积的奶始终无法吸出。
赛春疼得眼泪横流。
她说:她想把它抠下来扔了。
赛春曾经悬耀的让人着迷的,能给她带来金钱、欢笑,能让她满足一切的乳房最终害了她。
因为她的年轻、体壮,因为孩子被脐带的纠缠,因为他肺部及呼吸道的炎症,她过多的乳液无法被孩子吸收,出现了更多的沉淀。
她开始哭天喊地。
她已经疼得没有法子进食了。
疼痛。
难以忍受的疼痛。
上帝创造人的时候为什么要给女人设置乳房,而且将最敏感的神经都设在那里,那里的疼痛不是一个普通人的想象所能够达到的境地。
我开始同情赛春了。
我给二太太说:给她弄点麦芽吧。
小雨立即瞪着眼睛问我:没奶了孩子吃什么?
我一时无语,因为这件事有很复杂的背景,而我又不是赛春的亲人,我不能做主。
让大夫瞧瞧吧。金月说。
赛春哭着对小雨说:你能不能回去和马老板商量一下,给我请大夫治治。
小雨说:这个我回去可以说说。
那你现在就去吧。赛春说。
小雨没有动。
我求求你了。赛春哭着说。
小雨依然没有动。
你就回去传个话。金月说。
是呀,你也是女人,你看她多可怜呀。二太太也说。
桂珠给小点儿使了一个眼色。
小点儿手里拿着一些钱放在小雨的手心里:小雨姐姐,劳驾你了。
小雨冲着小点儿一笑:好吧,看在你的面子上。
小雨出门以后,赛春似乎有了希望,她甚至于都忘记了疼痛,直挺挺地坐着等待着小雨的归来。
你怎么当初就想起答应人家生孩子来了?我埋怨她说。
挣钱呀。赛春说。生个男孩子两千大洋呢。比我在园子里挣得多多了。
我看这两千大洋不是那么好挣的。二太太叹道。
只要孩子病好了,钱就归我了。赛春说。
但愿孩子好得快一点。我说。
几个时辰之后小雨回来了。
她说:老爷说了,当时说话的时候可没说你生病的事,你看病的费用还是由你自己出吧。 赛春说:你们当初可是说好的让我交给你们一个健康的孩子。
小雨说:是呀。
如果我病了就不能给孩子喂奶,如果我不给孩子喂奶他就不能好,如果他不能好你们老爷可就什么也得不到了。赛春又说。
那是呀,那你那两千块大洋也就没了。小雨眼皮也不抬一下地说。
赛春牙一咬,又直挺挺地躺了下去。
她是被气的。
第十七至三十章
第十七章
桂珠的高烧还是不能退下来。
小点儿有些着急了,急忙回家去叫齐老爷。
齐老爷急急地赶来。
他吩咐医生给她用最好的药。
他抱起孩子笑咪咪地说:我儿子是最可爱的。
他告诉小点儿,精心侍候夫人和小少爷。
小点儿说是。
齐老爷走了,在他走之前,他拿起桂珠的手对她说:你放心地接受治疗,你会好起来的。我这个糟老头在府里等着你和孩子。
好了,他在桂珠的手上亲了一下。
桂珠点头说:好的。
齐老爷一走二太太便用羡慕的眼睛看着桂珠说桂珠你好福气。
小点儿说:我们老爷对夫人可好了,出门、赴宴总带着夫人,夫人是老爷的门面呢。她知书达礼,美丽大方,温柔善良,府里头顶她的人缘最好。
桂珠示意小点儿不要再说了。
我问小点儿:你识字?
小点儿说:我打小就在夫人身边,夫人教我的。就连我的名字都是夫人给起的呢。
夫人很疼你?我问。
当然了,我也很疼夫人。小点儿说。
夫人的命其实挺苦的,她没亲人。打小没爹妈,是在她叔父家长大的。叔父有钱,供她上完
教会学校后就得病死了,她的婶婶就把她嫁给我们老爷做小了。
那她现在不是好了吗?又给齐老爷生了儿子。二太太说。
好是好,就是不太方便。我们外出的时候要跟老爷打招呼,前呼后拥的要跟好多人。小点儿说。
桂珠示意小点儿不要再说话。
小点儿听话地坐了回去。
那晚,夜深人静的时候,那个男人又来了。
我看见他用什么东西在桂珠的身底下动着。
桂珠疼得倒吸了几口冷气。
我听见他说:桂珠你忍着点,马上就好。
小点儿也说:夫人你忍着点。
后来便听不见桂珠喊叫了。
那男人问有没有打消炎药。
桂珠说:打了。
那人又说:还得再打,我明晚还来。说着就要走。
桂珠一把拉住他说:干吗不看看孩子。
那人抱起孩子,脸上有种复杂的表情。
然后他将孩子递给小点儿说:桂珠你好好休息。
桂珠又一把拉住他给他送去了她焦渴的唇。
小点儿背过身去。
他们忘我地相爱着。
第十八章
我开始挑食了。
看见鱼、肉、蛋时我便恶心。
老爷、大太太高兴得什么似的。
我开始成为全庄园的中心。
根柱便笑,说你看我家人对你多好。
我说但愿我能给你生个儿子。
那你要跟我一起锻炼才行。根柱说。
于是每天早上起来他练习拳脚的时候我便在花园里呼吸新鲜的空气。
那几天,有几个人不断地来庄园里找根柱。他们谈话的神情很神秘。
有一天晚上,他们说了整整一夜。
后来那些人便走了。
这以后的几天里根柱坐卧不宁。
他问我:璐梅,如果我离开你去做生意你愿意吗?
我抱着他说:不愿意。
他说如果我是做大事呢?
我说:那你得带上我。
他说:你有身孕,不方便。
我说:我行。
他说:你在家里我放心,出了这个家就难说了。
我说:你妈挺厉害。
他说:你现在这么宝贝,她能把你咋?
我还是说:我要跟着你。
然而他还是悄悄地走了。
他给我留了一张纸条。
他说:璐梅妻,我实在不得已而为之,我是男人,要干一番大事,怕你担心故不能实说,你多珍重。切切。
我悲痛欲绝。
他怎么就留下我走了呢。
有比我更重要的事情么?
没有了他,我吃饭不香,晚上睡觉老做梦。
二太太说:你别这样,你得照顾你肚里的孩子。它是全家人的期盼。
我开始强迫自己吃饭。
我在等待中苦熬着日月。
那晚,我睡不着,便去找二太太。
走进她的院落,听见她大声地喊叫,并有间歇的哭声。
怎么了?我想。
少奶奶,你别进去,老爷在屋。小晴对我说。
老爷打她了?我问。
没有。小晴摇了摇头。也许比打更难受。
她……
每次都这样,你还是过你屋吧,尽量少知道为好。小晴说。
可是我真的想知道为什么,便又想问小晴。
他们同房呢。小晴面无表情地说。
我赶紧走掉了——不,是逃了。
那夜我失眠了。
我想起了我娘。
我想起了李大麻子。
我吓得浑身发抖。
我有一种预感,我觉得这个家并不安全。
我想根柱。
我在夜里幽幽地哭。
大太太站在我的窗外,她说:睡吧,这屋里没死人,哭坏了身子动了胎气可是要吃不了兜着走的。
我吓得握住了嘴。
过了一会儿有人敲我的窗户。
我吓得不敢出气。
二太太说:别怕璐梅,是我。
我打开了房门。
小晴刚才说你找我,有什么事吗?
我说:我睡不着。
她说:我陪你睡吧。
她挨着我睡下说你的皮肤真好,根柱真有眼力。
我看得出提起根柱,她满眼的欢喜。
我说:不知道他在什么地方。
她说:看你多有福气,他那么爱你,你可以整天整天地想着他。
你……怎么不要孩子?我问她。
她没言语。
我看见了她眼里的泪水。
我伤害你了吗?我问。
不,没有。璐梅,这个家里的事情很多,时间长了你慢慢就会明白。
第十九章
金月的儿子病情在一天天的加重。
我和桂珠都在帮她。
但是,我女儿每天的开支很大所以我不能再帮她。
我为此难过了很久。
桂珠对她的帮助也很有限。
我知道她怕齐老爷发现。
而且她个人每天的开支也很惊人。
她在发烧。
而且她明显地在咳嗽。
我心里暗暗祈祷希望她不要被烧成肺炎。
那天,金月的丈夫来到医院告诉金月说:他已经把做活的家具给卖了。
金月哭了。
她丈夫说:只要把孩子治好了,我们有手艺有力气,一切我们都会挣回来的。
金月说:我可以帮人洗衣服。她的两个女儿也可以去给别人当家教。
我说:是呀,只要有人在,什么样的坎都能迈过去。
金月丈夫说:是呀,从今天起我就给粮店扛麻袋去。
小点儿立刻说:我去跟我们店里管事的说说,让他给你一些轻省的活儿,看你瘦弱的。
金月丈夫立即向小点儿鞠了一躬说:那就先谢谢小姐了。
小点儿笑着说:我是丫头不是小姐。
桂珠立即示意小点俯身过去。
小点儿听了桂珠的话后懂事地点点头说:知道了夫人,我不会说的。
我长出了一口气。
好人哪。
……
赛春在痛苦地呼喊。
我对二太太说:赛春恐怕不治不行了。
金月也难过地说:是呀。
发烧的桂珠也认为应该治一治了,她不能起来,用手示意了一下。
我们都看明白了。
但我们都没有人敢决定这件事,因为我们都不是赛春的亲人。
我走到赛春的床边,俯下身子问她。
你能听见我说话吗?我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