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点一盏心灯-第1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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唱,却见引来群鸟,也都在不远处跳跃悦飞鸣,使我得意万分。直到有一只山雀耐不住地冲

上离我头顶不远的茱荑树梢;吃那初熟的果子。才发觉自己是扰人进餐的恶客:,只好即刻

收起稿本,让出位子。

  且勿怪我为鸟雀所欺,因为人在天地间,本不当独尊,让几分与林木、退些许与鸟兽,

身外反得几分清净土,胸中反得多少宽敞地!

  后院紧邻着列为鸟类保护区的森林,也便自然拥有了四季不同的鸟啭虫鸣,或许正因为

听多了轻灵之音;感触也变得敏锐了起来,而今已经不必用眼睛看,认窗外的声音,就足以

分辨季节和万物的消长。

  譬如早春,情人节之后,虽然还是满地积雪,鸟儿却已经在枝头打情骂俏,我常想,为

什么他们在这么冷的时候就准备求偶产卵了呢?太低的气温不是会影响孵化吗?但是又想

想,或许鸟儿更知夫妻的情趣,小两口在外面细雪纷飞的日子,挤在树洞里,既然不能到外

面逍遥,何不顺便孵几个蛋,等到树梢抽出新绿,泥土也从溶雪中露了头,正好孩子也出世

了。

  天生爱操心,每年春天听见林子里传未吱吱喳喳的小鸟叫声,便觉得看到了医院育婴室

喂奶时“群婴乱哭”的景象,偏偏鸟儿又起得奇早,天刚露白,已经“哭”成一团,跟着窗

前山茱荑的枯枝上,便传来鸟妈妈或鸟爸爸的叫声。使我这个一向晏起的人,忍不住地披衣

下楼,到车房里找大袋的鸟食,先倒入纸盒子里,再利用纸盒的尖角,转倾人那像是一栋小

房子的喂鸟器,而后提上楼,打开卧室的两层窗,忍着近于零度的寒风,将小房子挂在窗

别。

  由于多次受寒感冒,一家人都曾经纠正我的做法:可是我说:跟那辛苦的鸟父母比起

来,我还算轻松呢!何况在这么早春,有一阵没一阵地下雪,万物都未发舒,鸟父母怎么可

能找到足够的食物养孩子呢?我更预测,由于今年早春,我换装了这个再也让松鼠占不到便

宜的喂鸟器,保险夏天树林里的鸟,会比往年多一倍。

  事情没有多久就应验了,仲春才过,早上几乎已经无法安枕,因为“刘氏鸟餐厅”的生

意兴隆,大排长龙。

  鸟儿的家庭,原来跟人类是差不多的。人们开车带孩子去吃汉堡,鸟父母也是把孩子一

齐带到我的餐厅来。

  麻雀夫妇的孩子最多,共5名,整排紧紧地靠着,站在山茱萸的横枝上等待,大鸟并非

直接到我放的食盒取餐后飞回小鸟身边,而是衔到毂子之后,先飞到别的枝头或地面,将壳

子毂子嚼碎,再转去喂食。

  那些鸟兄弟姐妹,都生得一个样子,飞羽未长全,浑身毛绒绒的,一对翅膀无力地垂向

两侧,胸腹由于腿的力量不足,所以直接贴在树枝上,或许天生为了吃,嘴巴都长得奇大,

虚扑着双翼,高声吱吱喳喳叫着,来吸引父母的注意。

  不知道是不是鸟也跟人一样偏心,对于那比较不知道撤娇的孩子,大鸟常会忽略,所幸

食物多,别的小鸟吃饱了,不再积极地求食,那被冷落多时的,才获得机会,由这一点,我

更认为自己是做了许多功德,想想,要不是我这刘氏鸟餐厅的设立,不知有多少弱小,会在

出生不久被淘汰。

  当然孩子少的鸟家庭,小鸟能获得较多的照顾,像是三个小孩,尖嘴黑头顶的小山雀

(chickadee);两个小孩,黑眼圈、灰身子的白颊鸟(Titmouse),和只有一个小孩的红

雀大主教(Cardinal),很显然地看出孩子愈少,父母愈轻松。尤其是“大主教”,夫妻二

鸟总是一个站在远处守望站岗,一个吃毂子喂食,表现了极好的家庭分工。

  鸟几天生才具也不同,大嘴的鸟可以轻松地吃核果、小嘴专吃昆虫的鸟,在这无虫的早

春,只好改变食谱。聪明的小山雀chickadee,由于味小得可怜,又专爱挑向日葵子,所以

自己发明了方法,先用两只脚踩住葵花子,再啄开外壳,一口口慢慢品味。

  至于斑鸠,总见不到它们的孩子;想必是夫妻二鸟,自己先到餐厅享用。然后再叫上一

包外卖,带给家中的小孩。这种反吐或制造出鸽乳式的喂食法,在许多小鸟身上似乎也可以

见到,常看到一只大鸟吃一次食,便接连喂上好几只小鸟,它一边喂,一面不断伸缩摆动颈

于,正像是由嗉囊中脐出食物。这种画面给我很大的感动,使我想起衣索匹亚饥荒和高棉难

民的画面,许多饥饿的母亲,托着自己干瘪的乳房,让怀中的孩子吮吸,那是捐出自己的生

命,将最后剩余的一眯点残汁挤压出去,只为了自己的下一代。

  孟夏的时候,鸟都已经长大了:成串地站在电线上,俯视着我的窗口,有时候鸟餐厅的

食物告馨,而一时没有补充,它们甚至会趴在纱窗上往屋里张望。这时候的大鸟也轻松了,

虽然小鸟仍然常常装着蓬松羽毛、拍动翅膀地乞食,却可以视若无睹,只有那“大主教”红

雀,比较娇宠独生的孩子,仍然一个劲儿地喂食。

  跟人一样,孩子大了,家里就变得比较安静,夏日的森林虽仍然有声声的鸟鸣深处,却

远不如春日的嘈杂,取而代之的则是唧唧的虫声了。

  用唧唧来形容虫鸣是不对的,正如同以小提琴的声音来形容交响乐的不足,因为那是千

百种不同声音的集合,如海涛、如潮汐,一波一波地涌来。

  夏夜听虫,总令我想起狄斯尼的“爱丽丝梦游仙境”卡通电影,各种花草的精灵和小

虫、青蛙,在指挥者的引导下,有秩序地按照节拍演奏。

  林里的虫声就是如此,那不是乌合之众的大杂烩,而像是有指挥家在台上似地,以规律

的节拍,忽大忽小,忽强忽弱地从四林间拥来。弱的时候,好像童年陪父亲彻夜在水源地垂

钓时,听到的细细水声,是一种呢喃,又像是轻叹。强的时候,像是珠玉飞漱,绵缀不经,

那声音无比紧密,如同玛雅古城的石块,无衣无缝地砌合,竟插不下一支小刀;又仿佛冬日

的细雪,一层外还有一层,怎样也窥不透。

  从来睡得很轻,但在夏夜,虽然开着窗子,正迎着万顷的密林,而虫声如涌,却能很安

然地入梦,有一晚学生在画室里听见了虫声,问我后院是不是装了马达什么的,其它学生也

一齐附议,我才发现那虫声对于不常听的人,竟是如此轰轰然。

  对于这件事,我曾经多次思,也曾在夜晚静静地分析窗外的虫海,想要以失眠夜来找一

个咒诅虫声的理由。但是,没一下子,就进入梦乡,而那梦中是有虫声伴着,却感到无比的

安宁。那是一种浑然完满的感觉,虽不是无声的静幂阒,却觉得更是恬适,仿佛让那软软的

蛩音包着、托着、裹着、浮着,轻轻地荡人其中。

  我渐渐了解,安静并非无声,而是一种专情,每样能唤起我们专情的东西,不论文学、

绘画、音乐、雕塑,就都能带来安静。而最好的安眠药物,则应该是那蛩音鸟啭的大自然之

音,因为我们的世代祖先,绝大部分都与大自然为伍,只有到了近代,才被那许多人为的喧

嚣,扰乱了体内的天然律动,要想调整它,最准的调音师,就是这些天籁!

  暮秋的夜晚,只要聆听窗外,就可以知道当时的气温,虫儿真是敏感,甚至如天气将要

转寒,它们也能提早觉票,渐渐地将高亢之音,降为低沉之调,如果次日天暖,又可能重新

恢复那浩荡的交响。

  落雨的夜晚也是如此,虫声会随着雨点的大小而起降,但与气温转寒时的变化不同,有

些虫似乎特别怕雨,稍有些霏微,便失去了那一种乐器,另有些虫则不怕雨,即使倾盆而

下,隔着雨幕,仍然隐隐约约地听见那雨中行吟者的歌声。

  秋虫声就是要这样聆听的,在那细小的音韵中去感触,即使到了极晚秋,只要以心灵触

动,仍然可以感受到那微微的音响。我曾想,说不定白天虫儿也是叫的,只是因为其它的声

音大多,心灵也不够静,所以听不见,于是人们自作聪明他说:晚来虫鸣,确实自从有了这

个感悟与推想,日间在园里写作,居然渐渐自鸟啭中,可以过滤出虫鸣,自认为耳朵对大自

然的品味是更细致,也更深入一层了。

  只是随着仲秋虫声的日稀,便有了许多凄然,不知那些原本活泼而快乐的虫子乐师,是

因为禁不住霜寒而次第凋零,抑或逐渐隐退,如果它们是后者,明年孟夏还会不会出现?虽

然下一年的音乐季可以预期,但是否仍会是同一批音乐家?但再想想,虫海也是生生死死,

每日在生,生日在死,说不定就在那夏夜不断的混声大合唱的队伍中,就时时有团员颓兢在

行列中萎落,再由那新生的穿戴逝者的衣服,偷偷起来。于是那唱、那奏,既是迎新也是送

旧,唱着“逝者逝了!生者生了!”都是宇宙当然的事,岂不值得欣欣歌颂吗?

  当墙外那颗叶子奇大,有些像是热带阔叶木的树,一夕间突然低垂了叶片,晚秋便真在

来临了,虫鸣更正这一年成为绝响,代之而起的,是另一种天籁。

  虽然在台风时听过风的怒吼,但是直到今天,我仍然不敢确定,风本身是不是会造成声

音,咻咻的是它吹过电线、杀簌簌地是它吹过树梢、飒飒的是它穿越森林,那出声的是风,

抑或被它拂动的东西呢?

  不过无论如何,风是整个一籁的催助者,催着青绿,也摧着秋红,繁花在风里开展,在

风中受孕,在风中残落;密叶也在风中抽芽,在风中飘零。

  如果细细地谛听,确实可以听见四季的风之絮语,甚至连那小小如樱花绢细的花瓣飘落

的声音,都可以听得到,因为它们带着充足的水份,凋零落时,常片片黏在一起坠落,也因

此,虽然同为花瓣,由于每次落下的数目不同,轻重有别,也就能产生不一样的声音。

  当然最富变化的风声还是在晚秋了,每一片叶子都述说着一段不平常的故事,如同它所

经历的岁月一般。愈是高高在上的,愈在寒风中先红,也愈早告别枝头。橡树的叶子红得发

暗,因为它们是失去了水份的供应而变色,所以凋时如同一张张厚纸片般,在风中因振动而

沙沙哀吟,又在地面哗啦哗啦地滚动。

  至于饱含水份却不得不凋的枫叶和梧桐,就相较得沉默了,尤其是在秋风秋雨的日子,

它们柔软的叶片,能贴上窗玻璃,成为逆光下最剔透的风景。但是落在草坪上,则常牢牢地

黏附着,遮盖了天光,造成下面秋草的早逝。还有那红叶的漆树,由于是复叶,一支长长的

茎上,挂着二三十片小叶,所以总是挂着、纠葛着落下,制造出另一种复合的音响。

  可惜院中没有芭蕉,在风中用它叶片摩擦如摇橹的声响送我入梦。所幸临窗的瓜藤,叶

子转黄泛白之后,由于失去了水份,表面带着绒毛,又有藤蔓牵挂着,摇曳摩擦出最美的音

乐。那是以薄薄的叶片做共鸣板,以须蔓为琴弦所制造的交响,如果再遇上潇潇的冷雨,点

滴凄清、点滴凄清,更是愁损离人,载我到了宋室的江南。

  与仲复以后由高转低的虫鸣恰恰相反,冬天的风声由低转高,当时子都不再争议,树枝

便开始在风中呼啸,我想那风并不单纯,它们虽由同一个方向来,却在每一个枝子间转来转

去,仿佛神怪电影中的精灵,飘忽地难以捉摸,却又捉弄每一个遇到的对象。

  所以清明朗澈,甚至掩藏不下一只飞鸟的冬林,在北风的拨弄下,反而能奏出各种令人

难以想像的音阶。与虫声不同的是,虫鸣必多半靠双翅的震动,所以有近于弦乐器,那风涛

则属于管乐器,或带些锯琴绵延不绝如缕的诡异。它们分成好几部,高低呼应地唱和,且摇

动屋顶上的电视天线,发出挣挣的音响。

  冬夜听风,需要壮阔的胸怀,如同吟大江东去浪淘沙般,要有山东汉子敲铁板的铿锵,

非闺阁小境界所能消受。此刻,春日的鸟啭、夏夜的虫鸣、晚秋的吟唱,都像是清代四王吴

恽的工细小品,发展到白石老人的金石之笔,提炼了精华,而挥弃了纤巧。只觉得旷大的天

地,原本经过自己细细皱皱擦点染的枝枝节节,突然又恢复成了一张白纸,横直涂上几笔,

却道出了真正不吐不快的东西,也便再无可添加处。

  倒是那白,颇耐人玩味,且点滴可听。犹如一早起,推帘看到的那满天满地的白雪,若

用三个季节训练出的敏锐观察,每一片雪花都是一幅图画;每一片雪花的飘落,居然都像是

小片琉璃般,发出清脆的音响。

  至于特别寒冷而朔风野大的日子,就更是好听了,鸣鸣像是吹法国号的北风,把邻人屋

顶上的粉雪卷起,再带上我的窗玻璃,就听见叮叮当当恍如八音盒小风铃的敲击,美极了!

  还有那双层窗间,若偷溜迸些室内的水气,奇寒的日子,更会在最外层玻璃上,结起一

片片像是羽毛,又如同云母亲般的冰花,有时会长长地延伸几英尺,左右联缀成一幅玉树琼

枝的图画。

  当然真正的玉树琼枝还是在窗外,一寸寸堆高的雪花,渐渐压弯了树梢,枝子承不住

时,就整片整块地向下滑落;小鸟在树上跳跃,扑翅的振动,更会惊落满树的白花。这时坐

在屋内,只要听那雪花落地的音响,是干雪的轻?是湿雪的重?抑或凝成块的冰雹?就可以

知道冬天的脚步移动到了什么地方。

  当那脚步渐远,先有冰冻近月的大雪块从屋顶滑落,走过长长的檐下,一定要小心被打

了头,尤其是有大片斜顶的屋子,那雪块坠地的声音,真像是打雷。

  而后许久不曾听见的水声,由屋角的天沟中传来,淙淙潺潺又滴滴嗒嗒地,屋内的暖气

管则收敛了许多杂音。鸟的叫声频繁了,甚至有些站在窗边,啄食以前掉在缝里的小米,发

出紧促的像是敲门的音响:

  “喂!情人节要到了,刘氏餐厅几时重新开张啊?”




烟云烘养九十年


  ——白云堂——日记

  车行建国南北高架路,从和平东路口出来,过红绿灯右转小巷子,到达“白云堂”的时

候,居然比平日提早了15分钟。

  应门的是师母,原来她正陪着老师在院子里练功呢!只见老人站定马步,不断地先把双

手抬到身前肩高的位置,再用力向身后甩动,那速席不疾不徐,每一下都像是使足了力气;

薄呢上衣,在袖子的擦动下,发出波波的破空之声,倒真有些中国功夫的气势。

  这功夫,我几天前才听他说过,是在韩国书法家来访的时候,问老先生的长寿养生之

道,当时黄老师一言未答,只是站起身,就像眼前这样,拿椿站定,半蹲马步地甩手:“舌

尖抵上牙关、肛门夹紧,一天甩五百下,就是我长寿之道!”

  大概已经到了五百之数,老先生缓缓收步,居然不甚喘气,迳去逗那悬在梨花树的画眉

了。据说他往常都要提着鸟笼到隔辛亥路的台大校园中散步运动,或是因为这阵子跟我约好

每天早上8点半开始整理白云堂的画法,所以改在自家院子里练功。

  其实这里与那台大校园又有多大的分别?上百坪的花园,种满了松、柏、玉、兰、杜

鹃、樱子、梨花、牡丹、山茶。此时正是暮冬,虽然缸里的荷花尚未露头,盆里的老梅树倒

正散看冷香。至于院角的兰花房里,更有那上百盆的名品,若是报岁之属,当也是开花时节

了。此刻师母正从花房里出来,手里拿着鱼食,到假山前的池里喂锦鲤,老师则转到门前欣

赏张大千先生由八德园移赠的百年古松盆景,一月柔软的阳光正洒上这三层楼高的白色建

筑。

  “你今天来得真早啊,一定没吃东西。”不由分说,老人就拉着我进屋:“一块吃早

点。”

  “老师早安!”这倒非我说的,而是一推纱门,那门里的绿色大鹦鹉喊出的话,纯正的

广东腔,也不知是谁教的,这小子平日甚噜嗦,又唱又讲个不停,常被关人楼下的厕所处

罚,有一天我上厕所,进去尚未开灯,突然听到里面有人沉声问道:“喂!你来干嘛?”吓

出半身冷汗,后来才知道早有别人受到同样的惊骇。

  虽然早上确已吃过,但自知绝对拒不得,我也便乖乖人座,饭厅隔拉门,紧临着客厅,

迎面挂着两行金色大字:“一怒一老,一笑一少。”想必是黄老师长寿的另一秘法,这也确

实,跟老师10多年,真没见过他板脸,偶有对那家中老仆不高兴,也像是旧友台杠。有声

音而无火气。

  这阿健,在黄府10多年,当也在60岁许了,虽然戴了助听器,打电话,倒拿着听筒,

对着口袋里的机器,倒也不含糊,客人见过一次,立刻就能记得,若非旧识或先约好,谁也

过不了大门闩后面,这阿健的彻底盘问。

  才跟着老师走入画室,阿健已经送上茶水,照白云堂的规矩,杯子不能上大画桌,这是

画家应有的原则,免得打翻时脏了画,何况白云堂有时一天能有数十访客,谁能保证没个闪

失的时候。

  不过此刻桌上还没有画,倒是排了一列报纸,老师的习惯,早餐后第一件事——看报。

虽然90高龄,看东西是绝不马虎的,碰到不上眼的事件,老先生必要评论,若是他主政,

非如何办不可。话说回来,遇上特别有参考价值的文字图片,老先生更会小心地剪下来,收

入他那厚大的剪贴本之中。

  譬如现在,眼睛停在了某报彩色版玉山雪景的图片上:“老友!这个剪下来啦!”

  原先坐在画室另一头沙发上看报的师母应声走了过去:“老兄,你在叫我吗?”

  这件事,我也曾经弄糊涂过一阵,原来他们二老,是以老兄和老友相称的,后经师母解

说,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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