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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历三十六年十月,(纪元前二0九年)秦始皇在巡游途中死亡。因此来不及给宫女们塑像做替身。
所以后宫中一万二千六十名佳丽,除皇后,公主以外,连同妃子全部被活埋,在秦始皇地下宫殿中陪葬了。
他讲完这个故事,小李子听得如痴如醉。小李子爱人与阿萍也被故事情节所感动,直抹眼泪。
最后,他感慨地说:“秦始皇丧失人性人神震怒。到秦二世时,起义军就推翻了秦皇朝,义军首领西楚霸王项羽火烧了阿房宫,还摧毁了秦始皇陵庙,为宫女们复仇!正是:多行不义必自毙,前人功过后人说。
§;5
他与阿萍在小李家吃过新年饭,又讲了三个多小时的故事,回到自家卧室已是子夜时刻了。这南方城市昼夜温差甚大,毕竟这冬季的人气抵挡不住北来的寒流,入夜人气一散,寒意顿生。
阿萍懒得生煤了,便洗漱完了凉水,然后从暖水瓶里倒出热水来,取过毛巾说:“老夫子擦把脸,洗洗脚,除旧迎新吧!
――今后讲故事归讲故事呵!可不要老编阿珠的故事哩。不要总翻那本老‘皇历’嘛!”
他接过毛巾,从脸盆里沾湿,一边擦着脸,一边说:“不是我顽固不化;也不是太多情。只是好些事情放不下。我总担心着,你姐会出事?自从田无忌死了之后,我就怀疑这里面大有阴谋。所以,我越来越惦记着你姐——阿珠了。要不然,还呆在这‘鬼城’干什么呢?”
“阿珠毕竟是我堂姐,一根葫芦藤上结出来的葫芦娃! 情同手足——再说,也是她把我从上海拉到你身边的。我为的就是信守她的嘱托!”阿萍噙着泪水,接着又说:
“——后来,经过那么多的不幸,使我越来越明白一个道理:原来,我们每一个人来到这个世界都是带着一份责任与义务。也许,我就是为着自己的一份责任与义务而降生的罢了。我知道,你有自己的理念。但是,你受到挫折就麻木不仁。使我沉重地感到,必须要用我全部的热情来唤醒你的良知。
——你睿智豁达,我理解。可傻起来时,比我哥还痴呆三分!怎样叫我不伤感呢?”
“阿萍!你别说了——我很感激你……委屈了你!”他简直就要哭泣了。
“我说啊!老夫子,你也不要太伤感了。委屈倒没有什么。只是你把阿珠那尊裸体塑像带来带去的,从桂林到南宁换了十几个地方了,别的值钱的,连那别墅和皇冠轿车都变卖了,送人了,偏偏就这裸体雕像割舍不得?还时常对着她发着呆——她先前是你的情人。但她离开你了。现在,我是你的情人,是你的妻子!你叫我怎么不难为情呢?”阿萍说着,竟然伤心地哭泣起来。
“——你知道?阿珠的塑像不是普通的艺术品。你知道吗?那塑像中有一种无形的力量,这力量使庸俗者颤怵!使高尚者欢欣!
——你也曾经说过:‘每当我看到这尊塑像就产生一股激情,说是:‘为上帝创造人类之美好而欢欣!而振奋!而骄傲!而鼓舞!’
再说,阿珠与我分手时曾说过:‘这塑像就是我的生命,你要像爱护自己的生命一样去爱护它。”
他再也说不下去了,像一个受到委屈的孩童,依偎在阿萍怀里放声痛哭!
阿萍,对待一个落魄的艺术家,弄不清楚是哪种情感?有时,她感到:他仿佛是一个天真幼稚的孩童,面对比他年轻十六岁的情人撒着娇儿,流着泪水,像在祈求妈妈的怜悯与呵护!有时,她又感到他骄傲、自信、高大,像是兄长,又似慈父般呵护着她,安慰着她!
只有做爱时,她才找回情人的感觉——他像一团烈火!使你感觉到在烈火中熔炼,在钢铁钻上锤造的震撼与冲击。
之后,使她感到无比的轻松和满足,体会到了精神再一次升华!阿萍太纯情,纯情得似高山上的溪流,似超凡脱俗的圣女。然而她又是一个爱憎分明的人,嫉恶如仇。面对敌人,她像是一头愤怒的母狮,凶狠而奋不顾身。使你怎么也不能想到她是一个教授的女儿,是一个舞蹈演员,是一个青年表演艺术家。
冥冥之中自有主宰!阿萍正是“斯芬克斯”的化身。因为她,才保护了阿珠的塑像,使得价值连城的国宝无法流失出境。
原来,这阿珠塑像中隐藏着一个天大的秘密,这个连他们自己都不知道的秘密——元朝皇陵藏宝图,国际商竟然给出买价上亿美元的元代十二生肖象牙微雕。这是阿珠舍弃爱情甚至于生命护卫着的“国宝之谜”。
今夜,已是二十世纪与二十一世纪交替的第一个时辰,凌晨两点。突然,“嘀――,嘀――,嘀――”手机响起。阿萍睡眼惺忪开启手机还没“喂!”出声来,就听到对方叫唤着:“喂!是玉萍吗?我是你姐夫陈达,陈大发呀――,喂,听到了吗?你姐姐阿珠出车祸了……住院了……在医科大附院……”
“什么?姐姐出事了?你浑蛋!淫贼!你西门庆!你王八蛋!是你害她的。你等着瞧。我一定要把你送上法庭。你就等着受审判吧!”阿萍万分激动。
“怎么啦?萍儿,发那么大的火?”
“子仪呀!你还蒙在鼓里呢?陈大发早就有预谋,他要谋杀你和姐姐阿珠,要灭活口。前一个时期,因为要利用我姐妹,又碍于你的名声,才不敢下手。如今,中纪委派调查组下来了,陈达眼看徐松、陈杰大靠山倒了,自己不保了,就动手了。他在计谋车祸谋杀姐姐哟!”
“萍儿,你别急呀!也许陈大发骇骇你吧!量他也不敢的。”
“子仪呀!你别书生气十足了。那陈大发心狠手辣,可是什么事情都干得出来的。你,怎么办?怎么办?你想想办法吧,救救阿珠姐吧。啊!”
“那好,我们先去医院看看阿珠再说。”
于是,他们叫了“的士”急急忙忙向医科大附院赶去。
第二章 伊人出世
§;6
俗话说:“一方水土养育一方人”,这是很有道理的 。南国出美人,是因为山水秀丽,婉约、妖娆而细腻。不像北国,山川那么壮丽、宏伟、凝重、豪迈。故北国美女多庄重,南国美女就多情。
人受天地之精华。这南国姑娘也就像桂林的独秀峰,七星岩,漓江水一样。该露的,像独秀峰一样,大大方方地拔地而起;如该隐的,就像七星岩一样,幽幽隐情;如该清透的,也像漓江水一样,皎皎洁洁,黑白分明。
“一千年等一回。”二十世纪末,南国出了一位超级富豪大美女,名叫阿珠。
阿珠的真名叫白玉竹。只因南国出海地域人们说普通话,“珠”与“竹”同音,均属闭口音。又南国盛产珍珠,所以,玉竹走向海边城市就叫阿珠了。
玉竹,本是桂北山区的一种土特产品,即是毛竹笋在冬季采来加工成薄薄的笋片,晶莹透亮。上海人特喜欢这种土特产品,就给起了一个雅致的名号叫“玉竹片”,就像广东人把胡椒又叫“古月”,白菜梗又叫“仙鹤蛋”,一样的命名法。
还有一种中药材也叫“玉竹”,这是一种常年生本草植物,生长在高寒山区向阳处溪流旁,入药治瘴气、砂症。
玉竹奶奶原是北国籍,后来长居于上海,由于对“玉竹片”十分钟爱的缘故吧,孙女儿生下地,白白胖胖的,挺逗人喜爱,于是就给孙女儿取名叫了白玉竹。
白玉竹生于一九六八年农历二月初五日 ,此时万物复苏,如青蛙冬眠过后正在苏醒,大地开始出现一片生机的时节,按农历节气推,这是惊蛰时节。
她出生在桂林市资江山区金山村一位姓白名仲的下乡知青家里。据玉竹奶奶说,玉竹祖父原是蒋介石的王牌部队——国民党中央军第七十四师的上校军官。解放战争时期,著名的“岱山孟良崮”战役中,第七十四师被解放军全歼。中将师长张灵甫在走投无路的处境中开枪自杀。张灵甫临死前,曾组织军官敢死队作垂死挣扎。
当时玉竹爷爷任作训处上校参谋官。在激战中,他端起机关枪正要开火时,随着“轰隆”一声巨响,一枚手榴弹在他的脚下爆炸,把他炸成重伤而昏迷过去。玉竹爷爷被俘,在解放军的野战医院疗伤。一位老军医检查了他的伤势说:“小伙子,你的腿伤得不轻啊!是开放性骨折。根据我们现有的医疗条件,必须锯断下肢,不然就有生命危险啊!”
玉竹爷爷连忙说:“不能锯!不能锯。 我有金伤药,可以保得住这条腿。这药呵,是祖传秘方,对接骨有奇特的疗效哟!”
可那位解放军老军医还是要坚持做截肢手术。这时, 玉竹爷爷急了,大喊大叫起来:“我自己的腿长在我自己的身上,我说不能锯,就不能锯!我有特效药,为什么不让试试呢?”
此事惊动了院领导,最后经政委同意,就让玉竹爷爷自己用药。
护士将玉竹爷爷的伤口清洗完成后。只见玉竹爷爷将两根柳枝条扦入肌肉,紧贴白骨,朝下的一头露在皮外。然后将碎骨推拿复位,再用丝线将枝条与骨质捆绑固定,割去坏死皮肉部分,再搏上自备的黑色膏药。 七天之后,伤口已长出肉芽,残留污血由柳枝条导引排出 。四个星期后,见他的伤口已愈合。一百二十天后,骨伤完全恢复,便能站起来行走啦!
玉竹爷爷的疗法接骨术立即引起军医界的重视。于是在战俘营中,玉竹爷爷被解放军列为重点改造教育对象。后来,他把这种柳条接骨法的医疗技术传授给了解放军的医生,把这膏药的配方也献了出来。
因此,解放军野战医院接受玉竹爷爷为骨伤科医生。全国解放后,玉竹爷爷作为投诚人员转业,安排在上海中成药制药厂当了一名药剂师。
原来玉竹爷爷献给国家的狗皮药膏,并非所谓江湖上那种扯谈的狗皮羔。这是瑶族少数 民族中的分支,叫狗头瑶,民间医师祖传秘方,这种药膏有黑白之区分,分别使用治疗外、内伤科。黑色药膏是由四十二种中草药熬制而成。如:大蓟,紫珠草,血见愁,鸡血藤,广西黄芪,白芨,细辛,丁香,草乌,皂角,肉桂,白芷,透骨消、川断、乳香、没药、骨碎补、鹿角胶、牛夕。当归尾。红花、土鳖虫、蟑螂、水蛭、地龙、大青叶、入地蜈蚣、杜仲、鹿茸草、七里香……研成粉末按比例配方,用文火熬制过滤,冷却成香糊状,再涂在棉布上备用。因此,使用方便,具有止血、接骨、消肿 、消热解毒 、拔脓除异物功效。非常适用于战伤救护。
抗美援朝期间,西药生产技术受到限制,仅依靠苏联支援,远远不能满足前方伤病员的需要。于是,上海中成药制药厂接到上级命令:大量生产战地外科急救中成药。其中玉竹爷爷的黑白狗皮膏药列入生产计划。后来他又将白狗皮膏药的生产工艺改进,生产出伤湿止痛膏。并研制成功以麝香、红花为主药的“跌打七厘散”以及由白芨胶、鱼胶配制成的不干胶布。这些药品源源不断地运往前线,挽救了大量伤员的宝贵生命。后来,玉竹爷爷被上海市授予“五&;#8226;一劳动生产模范”称号,于六十年代退休还乡。
玉竹奶奶说,她的祖籍是山东济南市。二十年代生于官商家庭,曾读过女子师范学校,在济南教过小学。她嫁给玉竹爷爷做填房,后来随军。那时国民党军队营房里也有文化补习班,专门给那些戎马一生未及上学的军官补习一点文化,玉竹奶奶就在文化补习班做教员,但没穿军装。解放战争期间,她带着两个孩子,与一批家属转移在上海。当上海解放之后,玉竹爷爷才几经周折与她全家团聚。后来玉竹奶奶一直在上海中成药厂子弟学校教书,直到退休才随夫回到资江乡村定居。所以说,玉竹祖辈属于“统战”成份。
白玉竹的父辈们,有伯父白仁,毕业于上海复旦大学物理系,后来留校做了教授,是新中国培养的专家。玉竹爸少年时脾气很刚犟,小名叫二牛,后来玉竹奶奶嫌鄙气,就给改了名叫白仲。
§;7
白仲随父母还乡,时年十五岁。过了一阵子农民生活,就后悔当时为什么不留在上海当个工人呢?是啊,六十年代的农民只是农奴般地被束缚在一块土地上,既然白仲的户口已落在农村了,就休想再回城市工作的了。
一九六六年,文化大革命开始了。先前,红卫兵只是在城市里发起闹革命,像资江这样的山区县乡还是平静着哩!
年龄已到二十的白仲,在山区里人看来已属大龄婚男。因父母退休时有一笔退休金和安家费,这笔一万多元的存款,在当时看来,简直就是天文数字。因为,在市场上卖只鸡蛋价值五分,卖给食品站的派购猪价值四角一斤;商店里最昂贵的,也是最好的灯心绒棉布也才五六角钱一尺。农民最壮实的劳动力每年的工分钱才二百元。可想而知,一万元就相当于一个农民五十年的收入哪!
因此,白仲这桩婚事真是令做媒的婆儿们眼馋得要命。可是,媒婆儿跑破了几双布鞋,说了的姑娘都不中白仲的心意。
其实,白仲心里早就有了意中人,就是乡里贫下中农协会主席的女儿,叫梅玉的姑娘。梅玉今年正十八岁,山里人有句顺口溜:“十八姑娘一朵花,好比荒年呷粽粑。”
梅玉正当含苞待放时,惹得远近小伙子蝶恋花。有不肖年轻人竟编山歌来调戏她,歌词唱道:“梅玉梅玉正十八,白里透红胜桃花;螳螂屁股唢喇腰,面包奶奶倮好呷。”直把个梅玉气得七窍生烟,只是嫌弃山佬伢仔粗鄙,决心远嫁到城里去。
可是,梅玉爸爸当干部的头脑相当清醒,他说:“农村娃是撑不出去的土船,尽管你能嫁给城里郞,可是永远是城市黑户。就是养儿育女也得随母落户口,还要到生产队里来分粮。你看,经家村那玉娘,原来当村妇女主任时认识市里下来的工作组,叫金良的干部。嫁了过去,还说是金玉良缘呢?现在倒好,三个孩子跟在身边,自己还要挣工分,上山砍柴,没得个男劳力帮手,连年超支,受人欺侮。人家还是地委干部哩!还不是两头分居?”梅玉听了爸的这番话方有省悟。
白仲相中了梅玉可不能“唐咸 ”行事,按村规民约,须请媒人说了才行。否则,招人说不清白,背一辈子“男女关系错误”的黑锅,就是生下子女,也要被那些多嘴婆、长舌嫂指背壳,说是私生子的?打不打结婚证当不重要,说媒得造声势。有媒有证,婚姻才能得到社会承认,才叫美满!白仲被村里干部开导着。
于是,请得乖嘴媒婆,盘犁的老婆叫麻花婆子。
这媒婆子闻白家请说媒,双脚底搽油似的,连夜赶到白家,人还没坐稳就开了腔: “唔娃儿,白郞仔,你请唔大娘说的哪家媒?”
白仲不太好开口,结巴着说:“梅溪口……,不是出了个贫协主席吗?叫梅……主席养了……小女儿……梅玉。就是她!”
盘麻花婆子听说,说媒对象是梅主席家女儿,心里就凉了半截。便泄气地说:“唔姪呀!别家,哪山头都好说,唯独这梅家就难说。那姑娘梅玉,人长得体体面面,待人和和气气,是个娴淑娇人儿,又念过完小,扫过盲。可梅老头子,麻石脑袋,铁钳嘴。别人脑壳都解放,就他死脑筋。开会说得好:‘婚姻要自主。’可是对自家女儿呢?都得问他答话才算数。上个月,我掜着马家田松娃子的情去他家说,话还没说完,梅老头就磕烟斗,摔锅盖了。”
白仲就急了。
他人一急,话就顺口,点点头,又抬起头,直勾着眼望着媒婆子说:“盘叔大嬏!听我爸说,梅玉爸儿童时同我爸就相好,十五岁俩人结伴到桂林挑盐买卖。有一次他脚歪了关节,是我爸替他正的骨,还二担盐腾拢着,由我爸一人担,挑八十里山路回资江卖,赚到的钱归他。这交情你说好不好?只因我爸十六岁抓去当了兵,也就搁了几十年时间没走亲来的了。 你这去说他女儿,可以讲我爸是他儿时候的朋友白石头,他的儿子白仲托你说梅玉的媒,一定成功。”
“盘老弟麻花媳妇,我家情况你尽晓得的,我这二郞伢仔白仲,性子儿刚犟些。可是,也本份厚道,在上海那阵子读中学没毕业时,我就退休叶落归根了。是他主动提出随着我二老回家种田,为的是尽尽孝道照顾我俩晚年生活。如今,也到了成家婚龄,就麻烦兄弟媳妇,给他说门称心亲事,一来拴住他的心,二来我家也有个端茶倒水的人,省得你大嫂子,山东城市人,瞎忙山里什活儿。你就积恩德的啦。
“哎呀!我倒想起来了,那梅溪口的梅姓人家,若是他叫‘梅花鹿’就对了。他最爱呷我家的腊肉莲子粽粑。真是时候,今日又做了,你带一篮子去,就说:‘白石头叶落归根,没啥子东西送给他,只这粽粑给他表心意。’啊!”白仲父亲说的这番话立即打开了媒婆子心里的一把锁,使她兴高采烈,连连说:“要得,要得!好讲,好讲。”临走时把个大红包也推让了,只想着谢媒礼儿——那猪头与“十二挑”,心想何必算计眼前哩?
次日,麻花媒婆子提着一篮子粽粑,抄近路走了五个钟头,翻过了几个山头合四十华里路程,才到梅溪口村。
梅溪口是今乡政府所在地,辖官田村(关于乡村建制的事还是改革开放之后,即八十年代才叫乡、村。在此之前应该叫公社,公社以下设大队,大队以下设生产队。)因山区人口分散,往往只几户人家居于一方,村与村之间相隔数公里乃至十至二十公里的路程。因信息闭塞,一个村子里发生的事情,若不主动报信联络,须等待来年请元宵年饭时才会相互传开的。
这梅溪口是一个村,仅十户人家,与梅溪乡政府圩场隔江相望。一条五十米宽的资江河流经这里,然后注入湘江。
梅溪口村,可谓山青水秀,鱼米之乡。因这里的农田均是雨林冲积层,黑油油的釉砂子泥,是栽培水稻、玉米的良田。这河中石斑鱼是繁殖丰富的鱼种,且肉嫩肥美。
梅玉是割舍不得这地方的。所以,凡是来说媒的,她提出的附加条件就是要求男方“入赘。”
可是,她有个哥哥又当着民兵营长的,一听这话就光火,深怕沾了他的光去。
这时,麻媒婆子来,正值梅村队里搞秋收预算。这是“大寨红旗村”的秋收预算。
今年收成很好,亩产达到七百斤,人均粮食达千斤,卖余粮款收入每个工日可得八角。这在资江县可数顶尖级的了。因此,梅家父子正高兴时,远远望见麻媒婆子又来了,也是眉开眼笑的事。
“麻姑婆婆!你老远来了,辛苦了!你老坐,啊——喝杯清茶吧!”梅玉热情地端长板凳子让座,又沏了茶。因羞见媒婆子就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