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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也仿佛是想起来了,看着她,非浅冲他微笑,算是打招呼。到了二十一层,她下。等她和初晓一起下到大厅的时候,杨竼的电话来告诉初晓要请她们吃饭。于是她俩就站在门外台阶上等。
非浅四处张望中寻到了辆扎眼的车,周仲微从里面下来,款款步来。非浅回忆起当时的情形,说他那时整个就是一标志的浪子。仲微大笑说,如果当时背着修罗刀可以走得更加江湖一些。非浅没说出来,他的江湖有些寂寞的颜色,不是大侠,也不是公子,暮色中,像是有着萧十一郎的桀骜,她也说不上来为什么,就是有天地一匹狼的感觉。
再后来也不知道何时,竟然跟他们很熟了一般,总是有理由被拖着去大桌小桌,开始非浅是担心的,觉得那样的场合遇上余清修的机会很大,可是一来二去的即便是想退却,又无处可退了,初晓总是能够找各种借口成功的邀请她做陪伴。或许她骨子里是想要遇到余清修的,所以渐渐也不太拒绝。其实这世界是很奇妙的,你想遇到一个人的时候总也遇不到,你想躲一个人的时候却总也躲不掉。她发现与周仲微之间有些奇妙的情愫在发芽的时候,决心不论初晓怎样的威胁都是不再去了。生活刚刚恢复平静,周仲微的电话追了过来,邀她共进晚餐。不等她说什么,就挂了线,她暗暗苦笑,还真的又遇上了个活在自己世界里的大少爷。
第一次两个人面对面的进食,周仲微不怎么说话,非浅又是个需要激发的水平,是个遇强则强遇弱则弱的人,仲微不说话,她也没话讲。一顿饭吃得静悄悄,四平八稳的,连个正式点的对话都没有。最多就是仲微问:“这道菜合胃口么。”她答:“挺好。”他问:“够辣么。”她答:“够。”两个人说话跟打电报似的,也不觉有多别扭。
饭后,他送她回去,她挥手跟他拜拜,轻松转身上楼。如果要说有什么特别的发展,就是那顿饭后,他偶尔会打电话来约她吃饭,有时一群人,有时两个人。初晓有一次在楼下碰上他来接她,就兴奋的抓住非浅问:“到底怎么回事。”
她平和的说:“没有怎么回事,你要一起么。”
初晓就露出很暧昧的眼神,低声说:“你得好好交代。”不等她的交代,转了头对仲微朗声的打招呼:“仲微哥哥,我先走了。”
非浅面对她表现出的懂事忍俊不禁。可是他们到底是怎么回事,她还真的不知道。就觉得是朋友。
上了车后,她对仲微说:“下次不要到楼下来接了吧。”
仲微明知故问的说:“你怕什么。有妖魔鬼怪么。”
她自顾自笑笑说:“怕被蜘蛛精白骨精之类的怨恨。”她说这话的时候,脑子里浮现的就是初晓身着闪亮亮的衣服,类似西游记中盘丝洞里肚脐可以抽丝的小妖精。
仲微也是笑,说:“要不我用金箍给你画个圈,你只要乖乖待在里面就好,保证安全。”
他知道那是划地为牢么。她冷眼望过去,见他一脸掩不住的笑意,也跟着笑起来。
那晚他喝了些酒,桌上听别人的三言两语,仿佛他是遇到了什么事情,她也不问,专心的吃东西。
非浅从洗手间出来,好像是看到了魏来,惊慌的往回走,低头疾步中撞到了他身上,那是她第一次离他那么近的距离,他身上的酒味浓重,可是一股清爽的味道仍是依稀可辨,像是小黄瓜水的气味又好像不是。他顺势扯住她,走到没人的角落俯下身吻她。吻得极甘畅凛冽,她推不动,便不挣扎,他满嘴的醇香,她滴酒未沾竟是有些醉了。他的暗然销魂吻让她双颊绯红,直到他喘了粗气,才猛然惊醒,用足了力气推开他。仲微似笑非笑的审视着她,像是极欣赏她的红唇。
他坏笑说:“要不我们开始吧。”
她不甘示弱的瞪着他说:“周仲微,你是想风流史上多一段不佳的记录还是革命史上多个异性朋友。”
从来没有女人跟他讲过这样的话,总是要么开心的贴上来,要么生气的挥手离去,她是第一个让他做选择的人,原来认识了那么久都还只是认识不是了解。他说:“都不要,就这样吧。”
她说:“好。”没什么表情的好。让他不能喜欢,觉得这女人做作。
那以后,便没有什么过多的交集了。
第三章
再一次相遇还是在她办公楼的电梯上,周仲微纯粹是路过这里上来见个人,遇上她像脱水蔬菜般没精打采的发着短信,进了电梯好像也没注意到他的存在,一个人低着头专心按手机。他才觉得,好久不见是有点想她的。也不是特别想,就是撞见了才能感觉到的轻微思念。没来得及打招呼,她就出了电梯,他跟了出去。
初晓一眼明亮,高兴的打招呼:“仲微哥哥。”
姜非浅才醒过神来回头看他,微微的笑了笑,还是那种认识了跟没认识一样的感觉,如果真的是做作就太过分了。他冷着脸问:“你生病了么。”
不等她回答,初晓就纠结了眉头,愤愤的抱怨:“她都发烧两天了,也不去医院,让她请假又不肯。”
仲微伸手要去试温,她似是极不情愿的侧着头躲,无力的说:“没事,就快好了。”
他的手停在空中攥了拳收回来,其实是有些不悦的,沉了性子问:“吃药了么。”
她不急不徐的说:“吃了。退烧药感冒药消炎药统统都吃了。”
他微微气结,宁肯吃那么多的药都不肯去医院,怎会有这种老头子的顽固,她究竟还是不是女人啊。不自觉提高了分贝,说:“走,跟我去看病。”
她一副我自岿然不动的状态,低声说:“真的没事,回家盖了被子睡一觉就能好,不麻烦周少了。”
他听着有些刺耳,三言两语总是有些不卑不亢的味道,望了她几秒,甩了袖子便走。
第二日雨下得极大,行车似行船,一辆辆车扎堆在瓢泼之中,像是排队等着跃龙门。周仲微一向都是不耐烦的性子,一路鸣着喇叭,左冲右突勇猛的在半停滞车流中穿行,不过是仗着他的车好罢了,别的车都是让着的。畅妍打电话来告诉他,上次他交代照顾的病人隔日出院。他随口应付了,说了感激的话。
畅妍不依不饶:“下次你得请我吃饭才行。”
他笑:“那好办,就怕你不让我请。”
“才知道,我们周少爷也有怕的啊。”畅妍清脆的笑起来。
听别人叫他周少周少的,早就习惯了,畅言这样叫周少爷他也从来是当作正经之色,只是想起昨天姜非浅浓重鼻音下的“不麻烦周少了”,就贸然别扭起来,拧着全身的力气抵抗,不舒坦,怎么听都不舒坦。一个女人,没事干装什么大义凛然,当刺猬好玩啊。
回过神来,畅妍还在讲:“最近要注意增减衣服,多喝水,多吃蔬菜,多锻炼,这场流感可是来势汹汹。”
他不以为然:“我好多年没生病了。担那心干嘛。”
畅妍说:“这种话可不能乱说。现在的人都脆弱着呢,我们医院病床总是紧张,你要是不注意身体我可不管给你找空房啊。”
结束了通话,想起姜非浅来,不知道她的病好了没,遇上这样的雨天,打车又困难,万一再淋了雨,岂不是雪上加霜。想着想着,一抬头,竟然不知不觉中开到了她们大厦楼下。周仲微想,算是他中了鬼使神差的蛊,这辈子就婆妈这一次了。打电话,叫她下楼。等她出了电梯,带着一脸病态红晕,病怏怏的问:“什么事那么急。”
仲微似是叹了口气,扯过她就往外走,大声说:“我看你病得不轻。”
她嚷嚷:“不去医院,下午开会,ppt还没有做完。”
他不高兴的说:“缺了你,你们公司就活不成了么。”
她撅着嘴说:“是有点困难。”
他忍不住笑起来,问:“你是什么重要的人物么。”
她拍拍胸脯,仰着下巴一字一顿:“不、可、或、缺。”
他冷笑说:“不信!”
“不信就算。总之不能去医院。”她试图转身往回走,怎奈被他牢牢握住手腕。
两头牛拼蛮力,一头母牛还是重病在身。仲微干脆站着不动,看着她用力拖,觉得好笑,问:“你知道什么是蚍蜉撼大树么。”不等她白眼抛过来,反倒顺着她进了电梯。只不过去了五十层,她生气的问:“你要干什么。”
他反倒不气了,笑着说:“要么你自己去请假,要么我去帮你跟你们老总请假,顺便告他虐待员工。”说着就要往核心的方向走,姜非浅急忙将他拉扯住。她知道周仲微是绝对不会吃亏的人,用了选择疑问句小小的还她以颜色。幸好五十层往来的人少,不然还让她以何种面目在这里继续混下去。只得缴械投降,退回到四十六层跟主管打了招呼。随着一脸志得意满的他去了医院,她安慰自己小人得势。一路上谁也没说话,愈加显得外面风雨飘摇。到了医院门口,姜非浅趁他不注意溜到便利店买牛奶糖,等回到医院大厅的时候,他摆了一副即将大开杀戒的表情,瞪着她肩头的雨水,咬牙说:“我多余管你。”
她嘻笑着从口袋抓了一把糖递过去,轻声说:“不要气了,吃糖糖。”
他忽然就没了脾气,这女人太能让人恨也太能让人不恨。
看过门诊,她靠在单人病房的床上输液,一脸的疑惑,小心的问他:“你跟我说实话,我得了什么严重的病么。”
他心里突然乐开了花,玩心大起,摆了隐忍状的表情,故意抿着嘴,默不作声,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真真是此时无声胜有声,姜非浅都能听到自己的心脏化成了大珠小珠纷纷落了玉盘,紧张的问他:“到底是什么病啊,你告诉我。”主要是她自己本身没底气,从未遇到过吃了退烧药还能继续高烧不退的情况,只是因为实在不想来医院,才一日一日拖下去,这一刻祸念周身四起。
他闷着声音说:“你先休息一会,我再去跟医生谈谈。”就急速出了门,忍不住的仰天长笑。因为笑声过于干脆,所以她听到了,心里的石头才落了地,狠狠的想,就让他小人得志,本姑娘不屑与他斗志斗勇。
可是他这么一出门就没有再回来,直到护士过来拔针头,他都没有现身。这边厢,姜非浅想,他这样大致算是仁至义尽。
打了点滴,果然是效果显著的,走路已然不飘了。她出了病房才知道,这个楼层竟是儿童住院部,刚才烧得头昏眼热没有发现,又是一阵咬牙切齿。
那边厢,周仲微来了医院就顺便去看了看畅妍,聊天聊得过于投机便忘了时间。等想起来的时候,大概一瓶点滴的时间早过了,急匆匆的往回走。寻到病房,不见人,拿了手机翻来翻去也没有未接来电,他又严重的恨起她来,恨得死心塌地,对她如此上了心,她却用不辞而别来还他,什么样的女人这般不开窍。以前是做作也罢了,现在是完全的不识好歹。他生气的大步走在医院楼道里,一个瞥眼竟是看得呆了。姜非浅嘴角浅浅的笑容,却荡起深深的笑意,笑得如银铃般清脆可人,夹着小孩子甘甜的笑,模糊了他的听力范围,只觉得满世界都是笑声。他站在病房口止步不前,非浅抬眸看到了他,开心的走了过来,温馨中他以为下一秒钟她会伸手抱住他,可是,她只是伸手到他西装口袋里把之前不顾他的反对执意放进去的牛奶糖拿出来。旋即走回到孩子堆前,问:“刚才还有谁没拿到糖么。”一边发,还一边快乐的说,“是这位叔叔给的哦。”
周仲微感觉被戏耍一般,正在酝酿一场脾气,这蠢丫头是真的不识好歹。正要拉着她往外走,领了糖的小孩子仰着脖子奶声奶气的说:“谢谢叔叔。”搞得他又强忍了火气,应承着:“不用谢。”轻轻把她拉了出去。
仲微冷着脸说:“你这人怎么回事啊。”
她无辜的望过去,全然无知的问:“我怎么了。”
是啊,她怎么了,指责她不告而别么,分明是没有走远,埋怨她没有拥抱么,哪里有正当理由呢,他气短,只得硬着头皮说:“你干嘛把给我的糖分给别人。”
她作恍然大悟的表情,眨了眼睛,张开手心到他面前,说:“我哪能对你那么狠呢,你看,我给你留了一块的。”
他接过那枚来之不易的牛奶糖,捏在手里有如千金,一阵哭笑不得:“是啊,你还真是善良。”
一起去吃了饭,才把她送回家。已经是下午的时间了,雨还是淅淅沥沥的下个不停。
他说:“如果又反复的话,一定要去医院。”
她一听医院就一个头两个大,不耐烦的说:“周仲微,你怎么那么闲啊。”
他瞪了眼睛,像看怪物一般,生气的说:“你给我下车。”
她也觉得自己刚才的话说的过分了些,人家对她是好心。沉默了一会,想说点什么,可是又不知道说什么合适,最后伸手开门。
他叹了口气,只是不忍心,她都这样翻脸不认人了,他还是不忍心,拽住她的衣摆,拖回到座子上,从后车座拿了雨伞递给她。
其实没有两步路,非浅本能的要去拒绝,可是屈服在周仲微一脸你要是不拿我就跟你死磕的表情下,将伞接了过来,软了声音说:“那你保重身体。”撑开伞,转身跑进楼洞。
仲微没纳过闷来,“那你保重身体”该是谁对谁说的啊。她到底是真蠢还是假蠢,是不懂武功还是内力高深。又叹了口气。今天是怎么了,叹气叹到没了底气,生活之路那么富饶,他怎么就能碰壁,周仲微想不明白,就算把他火化了恐怕骨灰都能拼出“干脆”两个字,怎么遇上了她就这样拖泥带水呢。到底是因为她,还是终究欠了那个人的。
尤记当日在雁荡饭店,杨竼领着她进来,长发素面,黑衫白裙,像个稚气未脱的高中生。他第一次见到沈乔悄也是这样的打扮,黑白分明,衬着眸子也是黑白分明,一张脸熠熠生辉。于是多看了姜非浅一眼,碰巧她也在看他,那一眼,用通俗的话讲是带了电流的。只是那电流疑似故人来。后来有人起哄说,“仲微,可是遇到有人跟你同一喜好了,专挑辣椒吃。”他才又看了她一眼。沈乔悄不吃辣,丁点不沾。他曾经嘲笑过乔悄:“你这样不吃辣,等于人生的乐趣失掉了半壁江山。”
沈乔悄插着腰说:“那你以后别跟我一起吃饭了。”
他嘻皮赖脸的蹭过去:“我是爱江山更爱美人,为了跟美人一起吃饭,别说半壁江山,一壁江山我都肯拱手让人。”
乔悄眼波流转,笑着说:“幸好不是帝王。不然我不成了祸国殃民了。”
他甩了头假装正经:“谁说美人就是你了。”
倒真的不是她了。换了一个不美的一起吃饭。他带着姜非浅去川菜馆,味道极地道,又麻又辣,加上经理知道是他来更是特意命令了大厨做辣味,实实在在的重辣。一顿饭下来,两个人像是被马蜂蛰了嘴唇,都是红红的肿着,拼命的吞着冰水。姜非浅一面丝丝吸气,一面大快朵颐,看得他心情极好,他喜欢看姜非浅吃饭的那种专心致志,好像吃饭是最紧要的事情。这样想来,她应当是不做作的,连吃饭都那么真实,分析来分析去,她就是装傻。她装傻才会问他,是想风流史上多一段不佳的记录还是革命史上多个异性朋友。她装傻才会不知道他根本不是闲,他是关心。她装傻才会说了那么一句不痛不痒的“保重身体”。
保重身体?用惯常送行用的四个字来打发他么。多奇怪,也多可怜,他周仲微沦落到被女人唯恐避之不及的地步了。要是被余清修知道肯定以为他是寡人有疾。他从口袋里拿出那枚牛奶糖,把玩了一下,剥了皮放进嘴里,居然甜得有些发了苦。
沈乔悄离开的时候,最后一句话就是:周仲微,生活太甜了,反而会苦的。你早晚会知道。
他想知道,这是什么道理。
第四章
姜非浅睡得迷迷糊糊,被手上的动静惊醒,两袋子的葡萄糖加药水都已经吊完了,护士正在拔针头。周仲微捉了她的手过去,用力的按住手背贴胶布的地方。
她哎哟一声尖叫,推了他一把:“你干吗那么狠,轻点按不行啊。”
仲微折过头去问小护士:“就得使劲按才行吧,不然会淤血是不是。”
护士看了看仲微,对非浅笑笑,轻声说:“是。”
周仲微就跟领了圣旨一样,用足了力气按住她的手,拖着哇哇大叫的她出了病房。
她一边挣脱,一边说:“对人家小护士使什么美男计啊,你笑得那么妩媚,自然你说什么她都说是。”
他笑:“这样就吃醋了,那以后的日子还怎么过啊。”
她揉着手,用恶毒的眼神斜视着他:“谁吃醋啊,谁跟你过日子谁倒霉。你那么低级趣味。”
此刻的她眉目间有着万种风情,他只觉美好,也许真的是有情人越看越美的,忍不住把她扯进怀里,笑不可止:“你怎么知道我低级趣味,要不咱试试看。”
她抬起脚就着鞋的高跟用力踩了他的脚,看到他一脸呲牙咧嘴,才得意的转身继续往前走。
他跑过来捉,她也跑起来,两个人忽然返老还童的在医院的楼道里,在“禁止喧哗禁止追跑”的警示牌下,跑得不亦乐乎。最终还是跑不过他,好像根本就知道早晚都会落入魔掌,她扬起脸一副英勇就义的表情,逗得他大笑:“怎么,今天扮演刘胡兰么?”
她一脸轻蔑,瞪了眼睛:“江姐,江姐。”
他轻轻揽着她,说:“好好,江姐就江姐。我看你真是把脑子烧坏了,病还没好跑什么跑。腿不软啦,脑袋不疼啦,什么药那么神奇。”
她懒得反驳,干脆将计就计的装病怏,赖在他怀里,故意有气无力的说:“跑了两步还真的又头晕了。”
他板了脸教训:“说你不懂事你还真来劲。”
于是她表演的更加卖力,索性一步也走不动了,装要死不活的样子。他又怎么会不知道她在耍小孩脾气呢,看她微微气鼓的脸,忍俊的低声问:“那怎么办。”
她喏喏的说:“你背我。”
“过分了啊。”
他放开她不管,一个人往前走,姜非浅倒像是真的生气了,站着不动,盯着他的后背好像正在喷出一腔热火。周仲微走了约么二十米的距离,回过头来,非浅还站在那里,换一副可怜兮兮的表情,他叹了口气,返回到她面前蹲下去。她才眉开眼笑。
他说:“也不嫌别人笑话你丢人。”
她摇头晃脑:“我生病了走不了路,我看看是谁要笑话我啊,谁那么没同情心呀。”
他没接话,背着她大步的走。过了好久她才觉得周仲微沉默的有些反常,捏着他的耳朵问:“你怎么不说话啦,我太重了么,要不你把我放下来吧。”
他说:“你不要动。生病的人能老实点么。”
她不知道是哪里招惹到他了,乖乖的趴在他的背上一语不发一动不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