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恼你不开窍-第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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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心中佩服,再无话可说。暗自开始盘算起,自己现在虽待在吴家,习了字,但仍是一事无成,眼看前途茫茫,有时不免心急,这样下去,如何能给小忧好日子过?

    天风姤这般厉害,他习了医,待学成后,日后受人尊重,那时小忧跟了他,自然也不会受人欺凌,想到此,他热血一涌,就要跪下拜师。

    “小子,快跪吧!”天风姤等不及了,得意地拾高下巴,朝天喷气。“我受你个三跪九叩也不过分,等拜完师,咱们就回关外。”

    关外?郎士元一顿。“你不住这?”

    “当然不是,我是南下访友,却中了暗算,才躲到这儿。”

    郎士元神色一整。“我不拜师了。”

    “又怎么了?”

    “你我又不熟,拜师后就要随你离开,万一你是人口贩子,我岂不是自动送上门?”

    天风姤一想也对。“好,你倒是挺机灵的,那我就在这里待一阵子吧,等你信了我,咱们再走。现在你可以拜师了吧?”

    郎士元见条件谈好,双膝一跪。“师父在上,请受徒儿一拜,今后视您如父,侍亲恭孝;师父在上,请受徒儿再拜,今后以师为尊,发扬师门;师父在上,请受徒儿三拜,今后逢事遭难,弟子先行。”

    天风姤受郎士元如此郑重的三拜,眼眶微湿,上前搀起他。“好徒儿,为师定当倾囊相授,让你名满天下。”

    “谢师父。”

    “嗯。”天风姤瞧瞧四周。“这片竹林长得好,那咱们就先在这里落脚吧。”

    郎士元因缘凑巧下,拜了好师父,他佩服天风姤的医术,此后全副精神都投注在学习医术上。

    ※※※

    半个月后——

    吴忧一太早起床,洗净脸后便往外跑。

    “忧,”吴虑将她唤住。“你去哪儿?二姊要我背写的千字文,我懒得背,昨儿个咱们说好你今儿个扮成我,帮我过关的。”

    “对喔……”吴忧笑嘻嘻地折回。“那你要帮我送饭给士元哥跟他师父喔。”

    “行了。”吴虑摆摆手。“等你默写千字文后,咱们再将身分换回来。”

    “嗯。”吴忧脱了外衣,边换上吴虑的衣衫边嘱咐:“饭记得多盛一些过去。”

    “米也要银子买,够吃就好,多吃浪费。”吴虑纠正。

    “是因为士元哥的师父挺能吃的,饭不多盛一些,他就不够吃啦。”吴忧解释。

    “士元哥那怪师父可吃了咱们家不少米。”

    “虑,你就别计较啦。”吴忧笑道:“他传授士元哥医术,我瞧士元哥也学得兴致勃勃,性子也变得开朗许多,这样就够了。”

    “你喔!”吴虑戳戳吴忧的额。“只要对士元哥好的事,你就全不计较了,真不知你着了什么魔,这般护着他。”

    “没着魔,你快去送饭,别饿着了他们师徒俩。”吴忧推着吴虑往外走。

    “是是,你也别忘了帮我过二姊那一关。”

    “行,看我的。”

    郎士元自从拜师学医后,便随师父在竹林内搭了两间竹屋落脚。

    “士元哥,”吴虑提着竹篮从小径走来。“你好认真,一大早便在读医书。”

    郎士元放下书,温柔一笑。“你这么早来找我,你二姊知道又要数落你啦。”

    “二姊惹不过你,我在你身边,自然不怕她。”吴虑仗势撂下狂语。

    郎士元笑笑无语,又拿起医书。

    “士元哥,怎么不见怪师父?”

    “他去邻城访一位友人。”

    “喔,倒省了一顿米。”吴虑低声咕哝。

    “你说啥?”

    “没有。”吴虑赶紧摇头。

    郎士元因师父不在,竹林里又只有他两人,听着清晨的鸟语合鸣,难得放下书,朝吴虑挥挥手。“小忧,你过来。”

    吴虑顺从地走向他。“做什么?”

    “我忙着读书,咱们好久没好好的说说话啦,你最近在忙些什么?”他语气亲密。

    吴虑心下惊讶,她不曾听过士元哥用这么温柔的语气跟她说过话,难道他只对吴忧温柔?

    郎士元没注意到吴虑脸上怪异的表情,他带着微微兴奋的心情,自顾自地说出自己未来的计划。

    “师父说我机灵,学医学得很快,我会努力,日后好成为一名受人敬仰的大夫,到时你跟着我也不会太受委屈啦!”

    “我跟着你?”吴虑语调扬起。她搞不懂士元哥在说啥?

    “你说咱俩永不分离啊。”郎士元神情微带谴责地提醒。

    “我说过咱俩永不分离?”忧说过这话吗?

    她完全不懂的茫然表情,终于引起郎士元的怀疑。“你是吴虑?”

    “士元哥,你……”郎士元瞬间寒下脸、冷着音的模样,吓着了吴虑。

    “你到底是吴忧还是吴虑?”

    “我……我……”

    吴虑不用再承认,郎士元已知答案。

    他气愤地起身,吴虑吓得转身便逃,片刻即不见人影。

    郎士元没有追她,他又气恨又羞恼,气恨她俩如此戏弄他,羞恼自己竟向无关重要的人敞开心胸,还将深藏的心意吐露出来。

    她们一定会在背后嘲笑他吧?

    笑他不知天高地厚,笑他想高攀,笑他不知羞耻……想到此,所有的羞辱冲上脑子,他脸色铁青,对这么戏弄他的吴忧彻底寒心了。

    ※※※

    吴虑急急地跑回家里,拉起吴忧便往外跑,根本不理会二姊吴情在背后斥喝。

    “虑,做什么这么急?”吴忧连声问。

    “惨啦!士元哥发现咱们俩互换身分啦。”

    这话让吴忧当场六神无主。

    “怎么办?”两人同声问对方。

    “不知道。”吴虑立刻摇头。“士元哥好像气得不轻。”

    “那咱们快去赔不是,”吴忧拉着吴虑往竹林里走。“不然依士元哥的性子,只怕拖得越久,他越生气。”

    两人走近竹屋,见郎士元坐在屋外竹椅上看书,一切风平浪静。

    “士元哥……”吴忧神情无辜,心虚气软。“我跟虑特来向你赔不是啦。”

    郎士元抬头,抿嘴一笑,温和反问:“赔啥不是?”

    两人一愣。

    郎士元竟破天荒的面带浅笑,瞧不出一丝怒气。

    “士元哥,我跟虑互换身分一事,你不生气?”

    “你们俩贪玩,我怎会不知?岂会生气?”郎士元垂眸隐藏怒火,为了保留自尊,他故作啥事也没发生。

    “喔。”吴忧没多想随即放心了,还转身朝躲在她身后的吴虑俏声低语。“士元哥哪有生气?”

    吴虑不解,莫非她方才看见士元哥的怒火只是错觉?

    “好啦,你们去玩吧,我要读书了,否则师父回来,我可少不了一顿骂。”郎士元遣她们离去。

    两人互望一眼,松了口气。

    “喔,那士元哥,咱们不吵你啦!”吴忧说完拉着吴虑走了。

    郎士元待她们离去后,收起伪装的笑脸,将医书搁在一旁,陷入沉思,直至天风姤拎一只烤鸡回到竹屋。

    “士元,别一天到晚黏著书不放,快过来吃鸡。”

    “师父,你不是一天到晚催我离开吗?”郎士元淡淡地问。

    “怎么啦?你想通了?”

    “嗯。”郎士元狠心应允。

    天风姤瞧了他好一会儿。“那你打算何时走?”

    郎士元咬牙道:“越快越好。”

    翌日——

    郎士元特意避开吴忧吴虑不在家时,登门亲自向吴老爹说明想随师父回关外学医,向吴家大小二告别,并感谢半年多来的照顾。众人虽觉突兀,但也不好挡郎士元前程。

    “小忧可知道这事?”吴老爹见小忧这几日并无异状,不相信这臭小子要走,她会无关紧要。

    郎士元沉默不语。

    “士元,你跟小忧是怎么啦?”吴老爹见郎士元这神情,肯定两人之间定是发生事了。

    “算啦,有缘自会再重逢。”郎士元故作潇洒地一笑,朝吴家众人一拱手。“各位请保重,郎士元就此别过。”他不善于在人前释出自己的感受,最终一笑带过。

    吴老爹皱眉目送郎士元离去,心想这小子丢下的烫手山芋,他该怎么解决?

    才想着,就见吴忧吴虑从竹林奔来。

    “爹,士元哥不见啦!”吴忧惊慌失措。“竹屋里变得空荡荡啦!”

    “呃……”吴老爹摸摸女儿的头。“他跟他师父回关外啦,不过他说有缘会再相见。我瞧你跟士元挺有缘的,定会再相——”

    “哇~~”吴忧放声大哭。“爹爹坏,骗小忧,士元哥说过不会走的……”她不敢相信士元哥竟然会抛下她走了,连说也不跟她说一声,她好心痛……

    “哎呀呀!”吴老爹手忙脚乱。“小忧宝贝,你士元哥有志气,你总不能挡着他的前程啊!”

    “士元哥说要跟我永不分离的,他没跟我说要走,爹爹骗我~~”吴忧哭闹着,根本不愿相信这事实。

    “可他真的走啦。”吴老爹愁着脸。

    “他不能走的,他走了我怎么办?我心揪成一团,难过极了,我不要他走……”

    吴忧哭得凄惨,任吴老爹怎么哄骗也无效。

    在前往关外途上的郎士元浑不知,他的离开,竟让吴忧哭闹了三天三夜才停止。

    ·精彩内容载入中·
第三章
    ·精彩内容载入中·六年后——

    顺昌府城外的吴家在地方上是个传奇。

    当年吴老爹过世时,一穷二白的吴家,连葬吴老爹的银子都没有。

    大女儿吴双卖身葬父,到京城大户人家为婢,从此没了音讯;老二吴情为了维持家计,用葬父后所剩的银子及嫁三妹吴涯的聘礼,经营小本生意,没想到几年后,竟开了间顺昌府最大的“满庭芳”客栈。

    后来吴家堂哥携眷来到顺昌府,因吴情要寻访远嫁关外的吴涯回娘家,因此吴家堂哥接下满庭芳经营的棒子;他不但让吴家成为地方富贾,吴家所居住之处,在顺昌府百姓的眼中美得似人间仙境。

    傍晚,吴家老四吴忧离开满庭芳客栈,往出城的方向走去。

    她与老五吴虑,容貌生得一模一样,两人今年一十八,出落得标致动人,打从及笄后,便是百姓心中公认的第一美人。

    吴忧并不急着赶路,因为离关城门的时间还早。她在街上闲逛,见兜售糖葫芦的老者,今儿个剩的糖葫芦多,便从袖口取出一串钱。

    “老爹,麻烦您给我十串糖葫芦。”吴忧的脸上有抹甜笑。

    “四姑娘,又来照顾老朽的生意啦!”老者笑道。

    她惊讶地问:“老爹,您真厉害,认得出我是吴家老四?”

    “外貌是认不出的,不过五姑娘性子冷,说话的语调、神情不会这么亲切。”老者笑嘻嘻地解释。

    “没的事……”吴忧想替吴虑辩解,但一阵喧哗声吸引了她,好奇地往前方张望。

    这时,—群好事者跟张府家丁从吴忧眼前疾奔而过。“快通知张家老爷,他的大公子张天霸突然染了急症,快不行啦……”

    “老爹,银子先给您,糖葫芦我待会儿回来再取。”吴忧将钱塞入老者手里,打算先看热闹去。

    她往人多的地方跑,听见一记记杀猪似的嚎叫声,忙挤进已围成一圈人墙的人群中,拚命地往前挪。

    好不容易挤进最前头,她先喘口气,站稳了莲足,圆睁的眼眸好奇地瞧着张天霸捣着肚子,疼得在地上打滚,肥胖的身躯教四、五个跟随的家丁挡也挡不住,全被撞得东倒西歪。

    “好一招横扫千军。”她啧啧称奇。人群的推挤教她的藕臂正好触碰到身旁的青衣男子,然而她却完全没留意到自己有失礼教的举止。

    青衣男子郎士元眼神犀利地低睨她——

    这位不矜持的姑娘,素颜上脂粉未施,却清丽可人、灵秀出尘,即便身上穿的只是寻常布衣,仍掩不住令人神魂为之夺的姿色。

    这样的女子,应该好好待在闺中受尽呵护,不该抛头露脸。而她竟像个好事者般,不顾自身的安危,挤在人群里看热闹。让他更气的是,他还识得她。

    当年郎士元离开顺昌府后,心无旁骛,全心投注在习医上。然而午夜梦回,教他牵阳挂肚、无法忘怀的人儿也只有她。

    几个月前,他在北方竟遇上了吴情,之后益发耐不住相思,决定回顺昌府来,没想到两人重逢的场景,竟是在一群混乱的人群里。

    他因为担心而怒火中烧,但两眼却贪婪地盯着她的容颜,仿佛想将这几年的相思全要回来。

    记忆中她的五官及神韵,如今已褪去稚嫩,标致绝美的容颜,整个人出落得亭亭玉立。虽然已从可爱的小姑娘变成大美人儿了,他还是一眼就认出她来,因为她的倩影天天萦绕于心头,就算想忘也忘不掉。

    他清楚记得那时的她总爱四处乱闯,而他则默默地在她身旁守护,心里眷恋着她却不敢奢求多想,只求一辈子能留在她身旁便已满足,要不是她对他做出令人寒心的事,让他冷了心,他岂会舍得离开?!

    想到此,郎士元与她重逢的激动心情便缓了下来。他苦笑,真不知该气她还是谢她,因为要不是她,他也不会习得精湛的医术,受人景仰。

    “唉呦……疼死我了……快找大夫来啊……”张天霸哭爹喊娘地唉叫着。

    郎士元将视线转向躺在地上打滚的张天霸,冷瞧他杀猪似的嚎叫模样,忆起少年时张天霸恶劣的行径,当年他没本事报复,此刻正好可以一吐他累积多年的怨气。这张天霸疼死了算他活该!因此他完全没有出手相救之意。

    “我儿在哪?”张员外的轿子快速地从街的那头抬来。

    众人自动让出一条路,吴忧因人群的推挤,更贴近郎士元了。

    不喜旁人触碰到她,郎士元暗暗地护着她,鼻翼嗅人一抹淡淡的香味,是少女的幽香,似熟悉又陌生。他的目光又落在她身上,一如往年,眸里只有她。

    “儿啊……”张员外下了轿子,着急地唤着。“大夫呢?大夫来了没有?”

    “来了,来了!”张府家丁背着顺昌府最有声望的老大夫,以最快的速度从另一个方向奔来。

    “快,孙大夫,快救我儿。”张员外命令。

    “是。”

    孙大夫佝偻着身子欲上前探视,但张天霸一个滚动,肥胖的身子正好撞向他来。

    众人大叫,郎士元耳里却只听见吴忧一声惊呼。

    他抬头看,正好瞧见孙大夫让张天霸撞倒在地,昏厥了过去。

    “孙大夫,你可不能死,要死也要等救我儿之后再死啊!”张员外完全不管孙大夫的情况,他弯下身抓起孙大夫的衣领摇晃。

    “孙大夫已经昏啦,你别这么过分!”吴忧忍不住出言制止。

    郎士元心下叹气,却忍不住扯出一抹微笑。怎么她外表变了,性子却还是跟以前一样热心?老站在需要帮助的那方。

    张员外见是吴忧,吞下怒斥的话。“你别胡说,孙大夫这不是醒来啦?”他对家大业大的吴家已有些顾忌。

    “员外,小老儿的手刚刚让令公子撞得脱臼了,已经无法把脉啦!”孙大夫嗫嚅地解释。

    “你哪里不断却断手?”张员外骂道。

    “太过分了!”吴忧气得往前一站。“是你儿子自己不好,还怪孙大夫?”

    “吴家姑娘,您别再说了,小老儿谢您这份心意便是。”孙大夫圆场,怕吴忧人单势孤,吃了闷亏。

    “孙大夫,我扶您去接骨。”吴忧弯身帮忙,几位胆大的百姓也上前相助。

    张天霸着迷吴家双生子的美貌已久,方才吴忧挺身直言后,他一对鼠眼便紧盯着她不放,忽然开口说:“爹,儿子快不行了,在死前有个最后的请求。”他虽疼痛,但仍色字当头,曾几番逼爹爹要强娶吴家小姐都没下文,此时正好来段苦肉计。

    “胡说,爹派人再去找大夫来。”张员外示意家丁快去。“天霸,你不会死,有什么话要跟爹说?”

    “我在死前希望能娶吴姑娘为妻。”张天霸喘吁吁地将话说完。

    在场的人听了全愣在当场,接着议论纷纷。“那吴家姑娘嫁过去岂不是要做寡妇了……”

    吴忧怒道:“张天霸,你疯了啊!”

    “爹……”张天霸恳求,他这辈子从没有要不到的东西。

    张员外知儿子看上吴家双生子的美貌,几次让媒婆上门提亲,希望能娶其中一位,却一直被拒,此时见儿子如此,明知吴家与官府交好,还深受顺昌府百姓的喜爱,实在得罪不起,但为了儿子……

    “好,我答应你。”张员外允诺。“来人,用我的轿子将吴家姑娘请回咱们张家,立即跟天霸完婚。”

    在场的百姓哗然。

    郎士元心中叹气,她又惹事了!他真无法想像这些年来,没有他守在身边,她是怎么“完好无缺”地活到现在?

    “我不去!”吴忧大叫着。

    “且慢!”郎士元眼见那些家丁的脏手就要碰上吴忧,忍不住出声喝道。

    众人全望向他,想看看是谁能有这样大的胆子,敢与张家为敌。

    见到是一名身着青衫的男子,约莫二十岁上下,俊眉朗目,容貌斯文,但此刻薄唇紧抿,给人高傲冷漠的感觉,一副大有来头的模样。

    是个面生的家伙。他是谁?众人心头浮起疑问,低声窃窃私语。

    “你这小子是外来客吧?闲事莫管。”张员外完全不将郎士元放在眼里。

    “不管是吗?”郎士元扯嘴冷笑,来到张天霸身旁蹲下,指向脕脐。“刚开始是这里痛,”接着他的手移至右下腹。“接下来是这里。”他按了按。

    张天霸痛得大叫。“对,说得没错。爹,这人是大夫,快叫他医我,唉呦,疼死我了……”

    “这位小哥,请救救我儿。”张员外的态度立刻转变。

    郎士元冷冷一笑,他先走向孙大夫,乘机撞开困着吴忧的家丁。

    吴忧没想到会有人不惜得罪张家,出面替她解围。她不识得这男子,但瞧了瞧他俊秀的面容,冷傲的眼神,她的心莫名一跳,怎么觉得这男子有些面熟?

    她不及细想,紧抓住可能逃脱的机会。

    开玩笑,她怎能嫁给张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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