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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逃犯》第十二章(3)
否则她就会掉下来,否则,成为众人审判的囚徒之一,所以,她明白了三分之一的道理,另外三分之二的道理有待她去慢慢地心领神会。现在,她坐在飞机上喝着一杯冷饮,方姨仍然像一个母亲一样关心她,她们将直抵目的地,李水珠已经在方姨面前投降,她的心智开始变得越来越悲凉,她的老板竟然是方姨的第一个男人,难怪方姨非要到那个男人的房间中去,在打开每一个房间时,方姨仿佛是一只警犬,四处嗅着那些被锁在里面的味道。那其实是一种嗅的姿态,从时间的另一边似乎流出一些黑色的浓郁分泌物。这是一个人清除垃圾的方式,它在报复着,她让李水珠以姿性、以美貌、以年轻出现在那个男人面前,以此圈住那个已近五十岁的男人的身体。所以,刚下飞机,那个老板、那个男人便打来了电话,方姨站在旁边提醒她说:“告诉男人,你正在回家看母亲的路上,然后挂断电话,让他去猜想你回家的路。”她开始配合方姨,她的声音将方姨的用意递给了那个男人,她递给那个男人一种柔美的刺总有一天,她要刺痛那个男人的身心,于是,她挂断了电话。方姨说:“现在,你必须撒谎,哦,婚后不久她就开始对我撒谎,他的谎言总是那么严密,他背着我与另一个女人成了情妇。他不停地出入那个女人的窗户,我们的婚姻不到一年就瓦解了,他风流的本性在婚姻之前并没有被我察觉出来。现在,让我们先不谈他,让我们下飞机接触地面上的空气和尘埃。你没看见那阳光吗?20年来,一夜又一夜过去了,我正是被这些第二天出现的阳光,照耀在我窗户箱子、衣柜和乳房的阳光所感染,活到现在。所以,现在是多么好啊,我拥有了鲜活的替身,到我呼吸、出气的时刻了。我已经听说那个男人活得很滋润,活得很快活,活得很自在,活得很舒服。这正是我们前去辨认的好时刻。15年前,他抛弃了我,他因厌倦而抛弃了我,即使我们有了孩子,他仍然要抛弃我。现在这孩子在北方,在男人的父母家里,我偶尔会跟那孩子通电话,可他对我的存在是陌生,好了,我总是罗索,我们已经来到了地面,这座城对我们是陌生的,我们离婚以后,相互调离了原来生活的城市。我们都很蝗智,这明智使我等到今天。“她笑了,她有着白皙和幽秘的叹息之微笑。李水珠看着方姨,现在,她们朝着飞机场之外走去,出租车把他们带到了市中央区的旅馆。
已经到了黄昏,方姨说应该到服装市场上去,为了简洁,她们这次没有带更多的衣服。方姨的理由不在这里,已经过去很长时间了,她不知道15年前的那个歌舞团的萨克斯演奏者现在穿什么衣服,过去,他总是穿着黑色、忧郁的艺术服装,头发留得很长,披在肩上,方姨说他已经不在歌舞团了,他在一家私人乐团做老板,这个世界总需要老板,男人都在一定年龄做上老板。15年前,男人已经演奏萨克斯的技巧上开始有名,所以,他总是会埋怨方姨缺乏想象力。他总是埋怨方姨在家里制造了油烟味,把洗澡水的声音放得很大。总之,他埋怨方姨俗气,所谡俗气则是一个女人在油盐茶米之中——唤发出一身的味道。她被他抛弃了,而如今,他就在这里,在这座时尚化的城市。她让她把他缠住,切入点当然是优雅,因为男人讨厌俗气,只有优雅才能战胜俗气。
首先,方姨带着李水珠开始了解这座城市,因为陌生而应该把嗅觉伸到城市的体温中去,于是,她们在不知不觉之中很快就发现了那只私人乐队,乐队经常出入于各种大型小型晚会。在之前,方姨当然已经为演员李水珠选择到了她的一层层盔甲之衣,那些柔软的、沙质的长裙,那些富有个性特殊的首饰,缀在她白皙动人的肌肤之上,缀在她富有特殊身份的身体外部。
房产商人的老板又一次来电话,这时已经是夜色弥漫的时候,方姨听到铃声就靠近她,方姨对她来说具有一种兼并的磁场,她总是在干扰李水珠的表达,她提醒她说,要继续撒谎。于是,当老板问她在哪里时,李水珠说正在洗澡。老板说:“我已经想好了,拟定了我们结婚的旅行线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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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婚,他竟然想跟你结婚?”方姨吃了一惊,随即说道:“到底又想结婚了,大概是累了吧,想趴在一个女人身体上休息了,而他之所选择你作结婚们对象可真不容易。”李水珠就要洗澡了,是的,洗澡是一个世界,一个单人的世界,李水珠开始心烦,她渐渐地丧失了对方姨的感激之情,她觉得方姨的母性角色已经变为了一个真正的傀儡角色。而此刻,已经来不及了,她已经落入了她手中,就像溺水者落入了青苔的纠缠之中,就像针落入了永不见天日的深喉,就像鸟翅膀折断。落入了摇摇欲坠之下,而下面,当然是地狱。她洗完澡,睡了一觉,她现在已经始训练一种能力,无论发生什么事情,该睡觉的时候一定要睡觉,她大约已把自己试图放在一种长期备战的笼子里去,她看着方姨,她似乎绝不罢休,方姨怎么会把她像拎一只小鸟一样拎在手中呢?当然,除此之外,方姨对她很关注,尤其是对她的生活,方姨希望她吃营养、富有高蛋白、维生素的食品,方姨甚至把新鲜的苹果亲自削好递到她手上,当然,即使是面对食品,方姨也有她的目的:“我们都是女人,我们务必要保护好身体和外在的身材,这很重要,男人是不会关心我们身体的,他们只会欣赏,只会唾弃你,只会占有你,只会赞美你……曲线对我们女人来说很微妙,微妙得就像舞曲。”
《女逃犯》第十二章(4)
方姨谈到男人和女人的问题时,总是充满了灵感:“现在,我们在听那个男人演奏,这是一个极好的机会,如此之快就能听他演奏,这得感谢我手中的钱,钱来得不容易,对我这样的一个离婚的女人来说来得更不容易,我每次离婚时身无分文,不过,那个男人把房子给了我,在这点上他很慷慨,应该说她对女人永远是慷慨的。所以,总有那么多的女人喜欢他,尤其是他做房产商人以后,总是有那么多的女人愿意做他的情妇,因为女人们做着一种梦,渴望男人会在丧失理智时,无比慷慨地送她一套房子。房子对女人来说很重要,所以聪明的女人都会置房,我就是这一类女人,我从从前的丈夫身上看到了房产的前程,我一个城市一个城市的购房,抓住时机抛出去,所以,我有了钱,现在,我们可以去住五星级酒店。今晚,我的第二任丈夫就在里面演奏,我可以让你看到他的长发。他也许一辈子留着这样的长发,这就是他改不了的习性。”就这样,方姨带着李水珠边叙旧边驱车,她到了出租行租了一辆车,到一座城市,她就似乎离不开车,理由是速度,我们生活在速度之中,我们不能被速度所累。速度很快就把我们带到了五星级酒店,在顶楼的旋转餐厅,当李水珠的头开始旋转时,方姨说:“慢慢就适应了,在我过生日时,他把我带到一座酒店楼下让我看着环形的顶楼说,那就是这座城市的第一个旋转餐厅,等到了我有钱的时候,请朋友到上面为你过生日。那只是他美好的愿望而已。不过,我知道了他喜欢享受,仿佛萨克斯的音符缀满了他身体,他喜欢享受世界上任何物质性的东西,当然,他也喜欢享受自然。就连一只乡村蟋蟀的声音他也要倾听很长时间,总之,他抛弃我的现由很简单,因为我俗气。他忍受不了俗气,就像忍受不了把他放在一只果酱瓶里去滚动。男人有共性,但男人跟男人不一样……现在,坐好了,有时候,是需要通过新陈代谢的过程,才能掌握真理。你瞧,他不是来了吗?在另一边,隔很老远,我也能认出他来,他的头顶开始谢了,就像荒坡,但后面的头发依然在生长,我们的生活就像野蘑菇一样疯长,我们都是蘑菇,他绝对想不到,我作为他的前妻坐在这里……
李水珠的电话又响了,来自世界另一边的磁场碰撞着这环形的餐厅,使她显得有些焦灼,她感到老板的声音就像亲密的调密码或者像手,从不可企及的地方伸过来,正在一点点地触摸着她的身体,而方姨在旁边低声说:“撒谎,就像人 一样从容不迫地撒谎,让他尝一尝被女人所愚弄的滋味是什么?”她根本来不及或者说没有时间去撒谎,因为老板的声音始终在说话,他力图把远在另一边的李水珠拉到他身边去,力图向她描述清楚他对婚姻的期待。以及他想把她装进一座大房子里的念头,他描述着那座为她所设计的房子,装饰工日夜出没在那房子里,他等她回去,和她举行庄重的婚姻礼,然后到欧洲去度蜜月。
方姨的耳朵似乎想力图伸及过来,为此,她已经触动了一下坐椅,她想离李水珠越来越近,用耳朵触及到那男人的音质、磁场,然而,旋转的餐厅播放着音乐,穿插在耳朵之间,导致了那个男人的声音模糊不清。哦,模糊是因为距离,她跟这个男人近二十年了,已经脱离了婚姻关系。此刻,电话另一边的男人仿佛听到了音乐环绕着李水珠,而且还有挟裹在音符之中的这各种语声。老板问道:“你在什么地方,好像很喧哗。”李水珠如实地说她在餐厅,在离他很远的餐厅。挂断电话以后,她又一次如实地把老板的每句话转述给方姨,方姨低声说:“捉弄他的时刻到了,我要彻底愚弄他,让他意识到男人也有失败的时候。”转尔方姨又进入了眼下的局势,带着一种进攻式的策略对她说:“那个萨克斯演奏手迷人吗?他刚度过蜜月,他旁边坐着的那个女人难道是新婚捷子?我看不像,那个女人倒像是他的情人……那个女人看上去涉世不深,男人在有些时候就喜欢跟表面上天真无邪的女性来往,男人喜欢被人崇拜,这样的女性可以仰起头来看一个男人的光环……”哦,方姨低下头来,因为男人的目光在向这边挪动。
方姨垂下头来,摆弄着那些刀和叉,她假装没有看见那个男人的目光,游移到一边,她力图在回避着什么,然而,李水珠看见,那个男人走过来了,是端着一只红色的葡萄酒杯朝着这边走过来了。他的影子似乎是随着近15年来的钟声摆动而来,他来到了旋转到两边的红色的桌边,盯着方姨的脸说:“我认出你来了。”方姨把酒杯端起来说:“纯属偶然。”男人说:“你变了。”方姨被这句话蒙住了,男人离开了,男人似乎不想表达更多的东西,而且在这座旋转餐厅里,根本就表述不清楚他们离婚以后彼此在清除着生活的垃圾,彼此在寻觅着天使和魔鬼的全部过程。
男人离开以后,方姨还在微微地被震颤着,她问李水珠,男人说她变了到底是什么意思?她似乎被这个问题,被一句话肯定或者是在无意识之间说出来的话折磨着。直到黄昏来临,这时候,她已经换了装,仿佛要置身另一片舞台,其实,她们只是前去听乐队在酒店咖啡厅的演奏而已。方姨走在前面,其实她自始至终都走在前面,这时候她仿佛是一个部落长老,率领着她的族人,为寻找这个世界而努力。李水珠她穿戴得像一个仙女,而她的灵魂却充满了恐惧。
《女逃犯》第十三章(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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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破坏萨克斯手的幸福在于你接近于他,你不是看见他在演奏了吗?其实他演奏起来时很忧伤,所以,他把这种命定的忧郁带到回家去,他说我俗气,说我从脚趾、手指甲、口腔中弥漫出一股俗气,即使在我怀孕的时候,他依然用这种情绪折磨我……你喜欢并追求优雅,而你恰好可以体现这种东西。去吧,到他身边去吧,寻找机会,跟他谈论人生、哲学,他喜欢喝葡萄酒,我听说他回家时要经过城郊区,毫无疑问,这个世界已经发生了异变,有钱人和成功人士大约都开始厌倦城市了,他们逐一地向城郊迁移,我的第一个男人如此,第二个男人依然如此,他们带着公牛式的身体和欲望,还有就是带着女人向着城郊迁移。萨克斯手也如此,当他开始谢顶的时候,他有了一只乐队,同时有了城郊花园洋房。而你必须走上前去,他每晚深夜驱车赶回城郊,我听说,他妻子很年轻,是一个伴舞演员,很浅薄,他们刚度完蜜月回到家中。我想,我带你来的目的就是要阻止他们的幸福,尽管这幸福是暂时的,我清楚,萨克斯手跟每一个女人都不会将幸福进行下去,他拥有一种致命的将幸福扼杀的欲望,那就是他的挑剔,他的怪异,他的神经质,他的疯狂,他的敏感……你恰好可上前,你步行在午夜的郊区,你披着披巾,披巾只是一种道具,这种饰物可以烘托出气氛,萨克斯手需要气氛,然后你佯装倒下,在他车旁边倒下。注意切不可造成车祸,故事就不能进行下去了,流血的东西我并不欣赏。比如李水苗事件显得太残酷了,所以造成一桩人命案是要抵命的,所以,为了不抵命,你在逃跑,如今,你依然是嫌疑犯,你依然是逃犯。然而,只要我永远闭上嘴巴,你就可以脱离现场,我保证,如果你配合我的意愿,顺从我的指引帮助我惩罚三个男人之后,我就离开你。而此刻,我已经置身其中,你也不例外。好了,我送你到郊外”
方姨总是神经质地说话,她的思绪可以回到过去,回到将来又回到现在、刚才她又一次提到了李水苗事件,她总是在不经意之间暗示着李水珠:你是嫌疑犯,你是逃犯,我是证人。
这就是萨克斯手,他在演奏乐曲时不知道迷醉过多少颗心灵。为了接近他,李水珠听过他的三次演奏,每一次听演奏,她和方姨都坐在一个角落中。占据着幽暗的咖啡馆的角落,似乎是方姨的第一种选择,然后是咖啡,她总是选择不放糖的咖啡,并让李水珠也不放糖,她的理由是喝原汁原味的咖啡,可以让你置身在生活最苦涩的现场。这违背了李水珠以往的习惯,她喜欢糖块,喜欢把糖块搅动在浓烈的咖啡杯底,与前任男友崔亚平在一起时,她不知道,也记不清楚到底溶解了多少糖块。
而如今,她喝着苦涩的咖啡,端详并审视着萨克斯手的身影,她们离舞台并不远,因为是一个侧角,所以,她看见他的脸,那张消瘦的脸仿佛在抽搐,确实,他演奏的乐曲忧伤、迷人而抒情,这正是他可以出入于夜色弥漫中的酒店咖啡厅演奏的迷人魅力。当他演奏时咖啡厅顿然间变得雅雀无声。方姨的脸,像块云朵不时地在变幻,这是一个遭遇过三次婚姻的女人,有足够多的游絮飘动在她身体的内部。它或许知道可以在她身体中去生长,也可以在她体内痛苦腐烂而变成秘密。所以,它尽可能地调动起她身体中的语言、味蕾;所以,它压迫她身体,比石岩更有力量地覆盖在她身体中央,所以,她必须爆发出来。
她寻觅到替身,便是她抛掷而出的武器,她必须报复男人,因为她三次离异,给她的生活带来的不幸福始终像一道阴影强烈地分解她的生命。她的替身:一个有姿色和哲学思想的女人,已经沦为她的奴隶。李水珠微微欠起身来,她的眼睛里噙满了泪水,这该死的泪水就要盈动而出了。
他确实具有巨大的魅力感染人们的耳朵和心灵。就在这时,手机响了,她却关闭了电话,她的精神旅行仿佛已经达到了十分虚幻的境界,那就是一种漪涟似的缥缈而上的涌动,所以,她并不害怕接近他,甚至在外侧,在端详他那张倍受折磨的脸时,她寻找觅到了一种柔情。所以,在一个夜色弥漫的午夜时刻,她披着深玫瑰色的披巾,它当然只是道具,可也是饰物,当她迎面朝着他的车灯走上前去,她猛然倒下了,他及时地刹车——这就是被方姨控制并制造的相遇。
她倒在他的车轮旁边。只差一点,车身就有可能撞击她的两肋,撞击到她的子宫或脚踝,然而,她提早前倒下,他及时刹车,避免了一场车祸,他扶她起来,她佯装昏迷着,在车灯之下,她的披巾裹住了她的上身。
就在他送她到医院的时候,她醒来了,她轻轻地晃动了一下脖颈,然后低声地背诵着方姨为她编撰的下列台词:我终于能够与你单独见面。我等了你很长时间,每夜,只要你去咖啡厅演奏,我准到场,我是你的观众,我已经溶入了你的萨克斯间符中去,哪怕我在你的车轮下丧命,我也心甘情愿。
车子停在奔向医院的途中,仿佛停在她倾诉声中,萨克斯手伸出手来抚摸着她的面颊,仿佛在抚摸一种经腻的瓷花瓶,她在说话,当然,在她倾诉之中已经不知不觉地变幻了方姨的语词。在她的抒情似的叙述之中,她开始溶解着潜游在她心语中的哲学以及内心的孤独、无助和忧伤,因为从她嗓音中突然激起了灵感,它恰好是萨克斯手一直在苦苦寻觅的那种音符。
《女逃犯》第十三章(2)
她当然不是进入咖啡厅中那些普通的听众,她的语词对他是一种吸引,他一辈子演奏一种叫萨克斯的乐器,一辈子沉溺于一种黑色的忧郁和神经质之中,并且一辈子寻觅着,同时也在颠覆着命运。所以,他被她事先准备好的台词迷住了。夜色弥漫进车窗,他把她送到街中央,她不出卖自己的住址,几天前,她们已经离开了五星级酒店的客房,方姨说:“我们还是住两星级酒店吧,我苦苦挣钱经不起那只从收银台伸过来的手的折腾。”她们住进了两星级酒店,她在今夜给他留下了电话,那是方姨手机的电话号码。她一回到客房,方姨就掐灭了手中的一只香烟靠近他说:“我知道,他容易动情,这是你我可以惩罚他的时刻。”
接下来是见面,第二天,萨克斯手就给她来了电话约她见面,而此刻,方姨说我们又要启程了,让这个好色的萨克斯手沉溺于神秘主义的光环所笼罩的世界中去吧。这样,他已有的世俗生活就会慢慢地变质。现在,让我们回去,老板不是等待着与你结婚吗?让我们回到他身边去。去看看他为你设计的婚房,然后披上婚纱……体会一下婚纱的美妙……就这样,方姨已经准备好了返程的飞机票。
而此刻,电话响了,方姨靠近她的手机,她一直在等待,她的第二任丈夫打来电话,她喂了一声,随即把电话递给李水珠说:“要神秘一些,要用精神折磨他已经有的幸福生活。”于是,从李水珠的舌苔之中的弥漫出一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