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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过了多久,一阵熟悉的脚步声奔进了房门,二龙满头满热汗地大步奔进房来,抓起茶壶咕嘟嘟地喝下半壶凉茶水。朦胧中我以为他喝完水会立刻离开,回到地里去继续干活。我便仍闭着眼装睡,懒得睁眼瞅他。奇怪,二龙喝完水没走,而是走到炕沿处坐下来,两眼直直到瞅着我不动,我听到了他变得急促的呼吸声。
我紧张戒备地坐了起来:“二龙,你还不快回地里去帮爸干活去!”
“嘻嘻,你脸蛋红红嫩嫩的真俊真好看,我求你给我做媳妇吧。”
“别混说,你,你快去地里干活!去迟了爸该骂你啦!”
二龙没有走,反而双膝一屈,直直地跪在我面前的砖地上,憨声憨气地说:“你不答应做俺媳妇,俺就一直跪到天黑!”
“二龙!我是你嫂子呀!别混说!”
“这村有好几个都是这样,二楞就是跟他嫂子成的亲。”二龙竟能举出例子来。
我倒吸一口凉气,心在胸窝里剧烈地狂跳着:“二龙,你再不出去,我就要喊人了!”
“我就是想和你睡觉。”二龙直勾勾地盯着我,咧嘴傻傻地憨笑着,突然象头发情的疯牛似地猛扑上来,双臂用力把我紧紧抱住,象座极沉重的大山,向我挤压下来。
我本能地拼命挣扎反抗,坚决不从,我张嘴在他肩上狠狠咬了几口。这蠢牛似的家伙强壮有力,全然不顾我的坚决反抗,动作似乎也并不太傻笨,好一番惊心动魄的博斗撕打,渐渐耗尽了我的力气。他几经折腾,用蛮力终于得了手,如愿以偿,我旋即被推进了惊涛巨浪、电闪雷鸣的癫狂世界,经久的巅狂是那样漫长,不知何时才能结束,腹内突然涌起一阵刀铰样的强烈剧疼,要把我撕成碎片,要撕裂我的五脏六腑,我大声惨叫一声,随即昏死了过去,失去了知觉。
当我睁开双眼苏醒过来时,发现我躺在炕上一片血泊之中,山妮和老爷子围在我的身边,正忙着掐我的人中。二龙抱着双肩低着头蹲在地板上。地板上有一块拳头大小的肉团,肉团周围是一小片殷红的血水。
老爷子见我醒过来了,松了一口气,他回转身去,象头暴怒道狮子,一把将二龙从地板上拎起,抡起手臂,一口气连着打了七、八个大耳光:“我怎么瞎了眼养你这么高畜生啊!你这是断了咱金家的后哇!你这孽障,将来你是要造报应的啊!”
老爷子暴怒之中,一脚将二龙踹出了房门。
老爷子从地板上用双手抖颤着捧起那血乎乎都肉团,眼里溢出两行老泪绝望地喊道:“老天爷啊,你不公啊,你就是让我金家财旺人不旺啊,让我金家将来没有指望啊!”
老爷子双手捧着那团大龙遗留下的骨肉,泪流满面,浑身抖抖颤颤地向后院走去。
山妮端来一盆热水,关严了门窗,帮我仔细擦洗干净身子,换上了一身干净衣服,铺好被褥,服侍我躺下休息,她一边收拾我换下的衣服,一边流泪一边骂二龙是猪,不得好死!
我疲惫已极,周身痛楚,脑子发木,眼泪似泉水从眼里汨汨涌流出来。
次日一早,老爷子亲自进城,为我买回来一大堆滋补营养品和鸡鸭鱼肉,同时还买回一个极沉重而小巧精致的保险柜,父子俩吃力地把保险柜抬进了我的房里,放到了靠墙的角落里,二龙拿眼角朝炕上瞄了我一眼,低头蔫蔫的走了出去。
老爷子把保险柜的钥匙轻轻放到我枕边,安慰了我一番。又自我检讨了一番,检讨自己教子无方,酿成大祸。
我无语地抽泣起来,第一次婚姻的结晶,大龙生命的延续,永远的失去了,这种损失是今生今世都无法弥补的。此刻的我,处于身心的双重创痛之中。我木然地注视着老爷子那张饱经风霜的脸,看得出,他内心的痛苦并不比我轻多少。
我明白他送进我屋里那口保险柜的用意,到目前为止,他还没有完全放弃让我嫁给二龙的努力,心中还仍然抱有一线希望。
作品相关 第十章
第十章
在山妮精心的照料下,我静养了几日,身子日渐硬朗起来。到底是年轻,半个月后,我身子完全康复正常了。我带着心灵上的一道深深的伤痕,回到柳镇娘家,一住就是一个来月。老爷子亲自跑来两趟要接我回去,被我婉言拒绝了。我知道,我再一次走到了人生的十字路口。在我是否还要返回金家的问题上,娘家人再次发生了严重的分歧。
爸妈要我借坡下驴,大龙没了,孩子没了,作为一个寡妇可以明正言顺的搬回娘家,离开金家,待机另嫁,谁也说不出啥来。至于我和大龙的家产,让老爷子看着办,给多少要多少,不给不要。
大姐、二姐则极力主张我尽快返回金家,以防夜长梦多,让别人乘虚而入插足进来,到头来落个人财两空。
我心里犹豫不绝,拿不定注意。二龙这次突如其来的非礼强暴,是我始料不及的,对我的身心造成了极强的伤害,对重返金家,我心里产生一种畏惧心里。不回金家就此作罢,又与心不忍,老是觉着心里不太平衡,自己太亏。最后还是二姐的一席话语点拨了我。
二姐把我拉到她家,好言劝导了我大半天。她以过来人的口吻说:“香云,我说了大半日啦,你咋还闷在黑葫芦里呢,你已然被二龙占了一回身子,岂能让他白占白拣了便宜去?你若去告他强奸,他是要蹲几年大狱的呀,即是私了,也得补给你几万呀,你就这么不明不白的撤退回来,算怎么一挡子事儿呀,岂不是白白赔了身子,到头又两手空空的赔惨了嘛!你好歹也是结过婚的人,让二龙占一回便宜和占几回几十回又有啥区别不同?即然都有了这嘛事,你正好就贴上他这财神爷的儿子,顺杆爬上去当回财神奶奶,是理所当然顺理成章的事呀,在这节骨眼上你咋能发傻蔫退下来呢,他二龙又不是老虎会吃了你?你想法把他这匹野马驹子调教降服得温顺听话了,不就得了,那才显出你的本事和历害呢。”
二姐的一番话语,又给我鼓起了重返金家的勇气和力量。,我信心倍增,决心在今生今世当回财神奶奶,不虚此生。我的心里又萌生出强烈的渴望。
我是在一个天气清朗的上午,骑车返回金家大院的。山妮见我回来眼神里闪出一丝异样目光。老爷子见我回来,脸上堆满了笑意:“回来就好,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嘛,快进屋歇歇去。”
二龙见了我象老鼠见了猫,低下头钻进他房里,缩在屋里半天不敢露面。中午吃饭时山妮去喊了三遍,他才慢吞吞移到饭桌前,闷头吃了碗饭便调头离去钻到他的房里,不再出来。山妮朝我挤眉弄眼笑道:“办了错事,知道害羞,也是一大进步啊。”
我脸儿一红:“快别提他,怪气人的。”
老爷子一脸真诚地说:“香云哪,二龙这孩子年轻不懂事儿脑子又笨又虎,别和他一般见识,以后哇这做人的道理你可要好好的教教他。”
吃过午饭,山妮悄声问我:“嫂子,你啥时回去?收拾东西时言语一声,我帮你弄。”
“回去?回哪儿?这不是我的家?”
“哪是、哪是。”山妮满脸的意外惊诧,讨了个没趣,忙转身走开了。
日子一天天滑过去,白天织点毛线活,和山妮或老爷子聊聊天,或出去到附近山上转转,晚上看会电视,听听歌,日子过的轻闲自在。
一晃一个月过去了,我屋里的保险柜还是空空的,老爷子似乎忘了当初许下要我当家的那些许诺。我有些沉不气,夜里打电话给二姐。电话那头二姐笑道:“我的傻妹子,天底下哪有空手套白狼的,钓鱼还得先用点鱼饵、捉鸟也得先洒上把小米呢。你那公公不傻,人家是不见兔子不撒鹰啊,你呀得放下你的臭架子,赶紧主动和二龙同房吧,等你有了身孕,自然就水到渠成、瓜熟蒂落啦。”
我静下心来细想,觉得二姐分析的有道理。当初老爷子要把金条和存款交给我,让我当家,是因为我当时身上怀着大龙的骨肉,是煮熟了的鸭子,飞不走的。现在情况不同了,我身子空了,和二龙日后的关系今后还不知咋个发展,老爷子是不会轻易贸然让我当家做主,把金子交到我手心里的。我是得该好好表现表现了。
次日吃过早饭,二龙放下碗筷起身就走。我喊住了他:“二龙,你今儿上午哪也别去,教我开车去,我想学学开车。
二龙先是一愣,思量了一会,咧嘴笑了:“中,中啊。”
老爷子点头称是:“年轻人多学点东西没亏吃,家里那松花江面包车闲着也是闲着,学会了给你办个驾驶本儿。”
八点来钟,二龙把车开到了村小学的操场上,笨嘴巴舌手把手地当起了教练。我有会开摩托车的底子,没用半天,我就可以开着面包车在操场上转圈圈了。
在中午饭桌上,二龙破天荒地瓮声瓮气地开口问我:“后半晌你还学车不?”
我眉梢一挑:“学呀,为嘛不学呀。”
下午,我在学校操场上开车转了十来圈,有些累了,就熄了火把头趴在方向盘上,歪脸瞅着二龙。二龙不好意思的低下头:“嫂子,那回是我不对,我对不住你。我以前没干过那事,只看过几回黄碟,没想到惹了大麻烦,我都没脸见你啦,那回把你折腾惨了,我、我也太流氓啦,太不是人啦。”
我轻轻叹了口气:“过去的事就算过去了,别再提它了。二龙,我问你,你现在还想不想娶我做你媳妇?”
“想,作梦都想,可我配不上你呀。你那么俊,我又这么笨。”
“那好,从今晚上起,你就到我屋里来住吧。”
二龙惊喜的象在梦里似的,好半会才说出话来:“你不是在哄我吧?”
“唉,身子都让你给占过了,还会哄你?这种事咋能随便呢,到时候你可得听我的,可不准象上回那样乱来啊,你得学会心疼媳妇。”我小声说。
二龙咧着大嘴乐了:“一定一定,到时你就瞧好吧。”
从这天开始,二龙和我正式同房生活在一起了,没用几天,二龙这匹野马就让我给调教驯伏得象匹识途的老马,温顺听话极了,感觉还不错。
大约过了两个来月,我终于有了妊娠反应,到医院一检查,果然又怀孕啦。
老爷子脸上乐开了花。
十来天过去,屋里保险柜仍然是空空的,没有任何内容。二姐的话没能应验。不知老爷子心中又有啥想法。看来想当上这个家还真不容易。二姐在电话里恨恨地咬牙说道:“你就把结婚证办喽,再等他仨月,若还不让你当家,就把孩子给他做掉,让他金家断子绝孙!”
二姐的话让我震惊,浑身发冷。我思量了两日,还是带着二龙去县里办回了结婚证,我把那两个火红的本子让老爷子过目后,便扔进了空空的保险柜里。回转身对笑眼眯眯的老爷子说:“爸,这回您老也甭张罗请客办啥婚宴,这婚事我父母始终不同意,是我自作主张嫁给二龙的,说白了也不是啥太光彩的事儿,如果不是当初二龙强占了我的身子,我是绝对不会嫁给二龙的。明儿就是好日子,我领二龙开车去秦皇岛、北戴河旅游几天,回来就算蔫了吧叽把婚结啦,用不着张扬的满世界都知道。”
老爷子连忙点头:“也中,也中。出门前鞭还是要放几挂的,好驱驱邪气。”
一周后,也就是我和二龙从秦皇岛旅游结婚回来后的第二天上午,老爷子终于把那八根金条和那些存单抱进了我的房里,神色郑重地把那红绸包儿交到我的手中,这次我可没有象上次那样犯傻,把它推辞掉。我低头认真验看了一遍后,把红绸包儿当着老爷子的面,锁进了保险柜里。我心中一块石头总算落了地,心里完全塌实下来。今后守着这些金子和存款过日子,象靠着一座大山,心里塌实而温暖。晚上临睡前,我打开保险柜,取出红绸包,轻轻解开包儿,激动的手心有些发潮,拿起金条一根根的端详着,轻轻抚摸着,黄澄澄的煞是好看,金光闪闪的,让人看了心里欢喜。
二龙色迷迷的凑过来从后面搂住我,瓮声瓮气地说:“这黄条条,老爷子房里还有多半坛子呢。有啥好看的,咱还是快上炕睡吧。”
嗬,老爷子竟还有老底儿,对我还留了一手,挺有心计呀。
次日,我把老爷子让我当家这好消息悄悄告述了二姐。二姐在电话里笑骂道:“这死老爷子总算还识相,不过白了毛的狐狸还是挺滑头,城府挺深呀。行啦,这回你就享清福啦,过好日子吧。别急,日后等老爷子眼一闭腿一伸咽了气,将来老爷子那坛子里的金条和整个金家大院,也顺理成章都是你的。”
我开始过上了称心如意的好日子。日子过的快乐,但并不幸福。快乐和幸福不是一回事,也不在一个层次上,其实猫儿狗儿有时也会得到快乐,在追求快乐方面,人和动物没有本质的区别,都是生理的本能。只有人才会在快乐的基础上去追求幸福,动物则不会有这种追求,这也许是人和动物的最大区别吧。人要想获得真正的幸福,其实很难。这是我刚刚悟出来的。我发现自己正一步步走向低俗,一步步退缩进生理本能的欲望城堡中。
舒心快乐的日子仅仅过了几个月,就突然结束了,命运之神再一次把我推进了疼苦的深渊。过完了春节,我的身子明显的开始显怀了,变得有些笨重起来。老爷子看在眼里,怕再发生以前的流产悲剧,便让我与二龙分房,让二龙回到前院他先前的房里去住。在金家,老爷子向来一言九鼎,二龙心里虽然老大的不乐意,还是一人蔫蔫地搬到前院去住了。
一个月后的一天夜里,我去前院山妮的伙房里端热水准备洗脚,意外地发现在厢房里屋,有异常响动,从门缝向里一看,见二龙正和山妮在炕忙得热火朝天,滚成一团。我心惊肉跳,含泪恨恨地在房门上踹了两脚,扭身跑到后院去找老爷子。老爷子大吃一惊,忙披着衣服,大步赶到前院厢房,山妮和二龙俩人已穿好了衣服坐在炕沿上候着呢。老爷子扑过去打了二龙几个耳光后,回转身对山妮大声吼道:“不要脸的货,收拾东西,明儿一早赶紧走人!”
山妮却不慌不忙一脸的冷笑:“人可以走,可我这肚里的孩子咋处理?”
山妮站起身,敞开衣襟,露出了已略微凸鼓起来的腹部,用一只手在上面抚摸着,歪脸瞧着我和老爷子:“都好几个月啦,论日子兴许生在嫂子前面呢,咋办吧?”
我和老爷子大吃一惊,面面相觑。老爷子立时有些发蔫,窘在那里。我拉了老爷子一把:“爸,夜深了,先回去歇着吧,明儿再说也不迟。”
第二天,山妮非但没走,反而把行李搬到了二龙房里,俩人公开地住到了一块。山妮死活非要在金家把孩子生下来不可。二龙竟也敢在老爷子面前挺起来腰杆子:“人家山妮的身子肉厚结实,随便折腾都没事。哪象香云呀,嫩的象盆豆腐脑儿,经不起折腾,让我缩手缩脚的挺憋屈。”
气的老爷子上前又狠狠抽了二龙几个大嘴巴。老爷子满嘴长满了火泡,不断地唉声叹气,一筹莫展,无计可施。
老爷子十天里和山妮谈判了五回,最后在山妮面前摆出五万块钱,想摆平此事。山妮一声冷笑:“这俩小钱就想把我蒙走,也太小瞧人啦。你们金家本来就人丁不旺,我再给你金家添人进口有啥不好哇?”
山妮这句话象锋利的刀子,捅进了老爷子的心窝。老爷子捧着五捆钱蔫声不语调头而去。
金家平静的生活被山妮的怀孕击得粉碎,完全乱了套,乱成了一锅粥。
我从此不拿正眼去瞧二龙,也不再和他说话。山妮竟厚着脸皮又去医院做了检查,查出怀的是男孩后,在我面前便有些张狂起来,隐隐地露出些要把我挤出金家由她取而代之的架式。老爷子缩到一边,撒手不管了,看来他要默认这即成现实了。我心里暗自冷笑,为二龙那头蠢猪争风吃醋,值得嘛,也太掉身价了。后来我仔细思量琢磨,猜想山妮准是在耍歪主意,她是想用孩子钓老爷子那些金条啊。我想到这里才恍然大悟。山妮这一招可够阴够绝够毒够贪够损够下贱的啊!突然,一道闪电从脑际划过,在山妮的影子里,我突然看见了自己,我竟和山妮并肩站在了一起,我俩竟是一路货色,我并比她强多少。我一时深感自愧,傲气全无,两脚深深陷进了自责自卑自愧的泥潭里。心中的烦闷,似团乱麻,越理越乱,也懒得再瞅那对男女厚颜无耻的嘴脸,我便驱车回了娘家。
二姐听完我的讲述后,连连拍着手:“看看,要坏事,要坏事了吧,这紧要关头你咋能逃避呢!你这样不正遂了人家的心嘛,你咋就这麽糊涂呢。听话,明儿赶紧回去,去跟她斗跟她争,岂有正不压邪的道理!”
我心烦的要命,这次没听她的,也懒得听她的了,今后也不想再听她的了。在娘家也呆得无聊,心中郁闷,便出去散步。信步登上西山山顶,坐在那块熟悉的大黑石头上,举目远眺,青山依旧,可我刘香云一年多来却梅开二度,先后嫁了两个丈夫,我拥有了梦寐以求的百万存款和那么多金条,但此刻的我却并不快乐,并不幸福。想着想着不由得一阵心酸难过,泪水无声地涌流出来。
一个扛着镐头的男人在远处探头探脑的朝这边张望,我一眼认出是七根。我迅速抹去眼泪,气恼地扭头朝他喊道:“瞅啥,不认得你大姑啦?”
七根大步走到我面前,大声笑道:“哈哈,原来是你呀,我还以为是要寻短见到小女子呢。你啥时成了我的大姑啦?你这便宜可捡大发了啊。”
“你跑到这山顶上来干啥?”
“你还不知道?这片山我今年承包了,三十年的承包期。整个山场五百来亩,能栽不少的果树呢。我说你在那“金窝”里过得咋样?嗯,一看你浑身这副穿金戴银水光溜华的衣妆打扮,一定过得不错呀。”
“过的还行吧。你咋样?”
“不好,挺惨,穷得连个老婆都没混上,还是光棍一条。年过二十五,衣服破了没人补;苦啊。”
“那是你眼光太高,有点孤芳自赏啊。”
“我就看上了你,可你又没看上我,你看,还是没缘份吧。听说你又嫁给了二龙那傻乎乎的蠢货?那有啥意思呀,还不如跟我过呢。唉,天下的美女一般都长着一颗愚蠢的大脑啊。你看我这玩笑开大发啦。”他站在我面前,收敛了笑容两眼盯着我,严肃认真地问:“你是不是有啥事?要我帮忙吗?”
“我没啥事,快忙你的去吧,别在这耍贫嘴了。”
七根拎着镐头一步三回头地走了。
我坐在那块大黑石头上,陷入了沉思。我开始梳理纷乱的思绪,回忆一年来进入金家后,我所走过的每一步,我是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