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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如果你想要命,最好不要在沙漠的夜里睡着。”风无味的声音平淡无波,好象在说今天天气不错这么一类无关痛痒的话。
“是因为睡着了便再也起不来吗?”西门冬里问,“西夷境内也有沙漠吗?”
风无昧点了点头,也不管西门冬里是否可以看见。
“既然在这里不能睡觉,那我们就坐在这里聊天吧。”西门冬里将身体向风无一昧身上挤了挤,“不然夜长无话,不会太无聊吗?”
“好。”
“……”
“咦?风无味,你为什么不说话?”等了半天,再没听到风无味说半个字,正等着下文的西门冬里忍不住开口问他。
“是你说要聊的,当然应该由你来说。”风无昧抖抖身上的披风,将它拉到身前挡在自己跟西门冬里的面前。
“我吗?”西门冬里的手悄悄爬到风无昧的脸上,“我现在最大的心愿就是想看看人称“千面离魂”风无味的真正面貌!”
“行!”风无昧几乎没有半点迟疑,如此决断的口吻让西门冬里吓了一跳,以为自己的耳朵出现了幻听。
“在你看我真面目之前,可不可以先回答我一个问题?”紧接而来的声音让西门冬里松了一口气,原来风无昧还有事求教于他,那让自己看他真面目也未必不是真的。
“请讲。”
“你如何知道在下是风无昧?”
“这个嘛,还要从玉面修罗身上讲起。”西门冬里摸了摸鼻子,“秦怀玉在西夷与新唐边界之处横行了三年,杀人越货,无恶不作。这些马匪来去如风,想抓到他们谈何容易。所以一个月前,朝廷下了一道密令,要我西门世家协助官府擒他。我父亲觉得我合适,于是派我出来。半个月前,我混入苦水镇,在茶寮等待时机,本想将秦怀玉一举擒获,没想到他却被你给杀了。”
“我易容成秦怀玉的模样,你却为何知道我不是秦怀玉?”
“你认为易容术真地可以将人的相貌完全改变,变得跟另一个人一模一样吗?”西门冬里反问道。
“虽不能十全十美,但我自信足以乱真。”
“千面离魂的易容术当然举世无双,不过再怎么模仿,想要变得跟别人一模一样还是不易的,”西门冬里笑着用手摸上了风无昧的脸。“你知道吗?我看到你的第一眼就知道了,你绝对不会是玉面修罗。”
“因为我十四岁的时候见过他,而且在他的脸上留下了一道伤疤。”西门冬里的声音里流露出一丝得意,“我们西门家的刀法很特别,伤口外浅内深,结疤的时候伤痕收缩,新肉长出来疤痕会向外鼓起,所以这疤痕的样子会跟一般的刀口有些微差别。我一看便知道你脸上的疤痕不是我弄出来的。”
“是吗?”风无昧挑了挑眉头,“可是我仔细看过,这疤痕的长短,粗细,位置我做得很仔细。”
“再仔细也会有差别,除非你把他的面皮剥下来覆到自己脸上,否则就一定会有破绽。”西门冬里接着说道,“人的相貌一般都会有三五个特别之处,常人只会注意这些地方,我猜你并没有足够地时间去一一研究秦怀玉的细节,只是将他的特征装扮出来。如果我之前没见过秦怀玉,单看你的相貌特征我一定会以为你便是他。只可惜我不只见过秦怀玉,还对他的相貌印象深刻,在我的眼中,你的易容便有不少破绽。”
风无昧其实很好奇西门冬里如何会对秦怀玉的相貌印象深刻,更加想知道他为何将秦怀玉一刀破相,不过转念一想,又觉得这些问题并不重要,所以也就略过。
“虽然你知道我并非玉面修罗,但如何判定在下是风无味?我们以前未曾谋面,即使见过,我的容貌也变了。”
西门冬里眨了眨眼睛:“因为想杀了秦怀玉,杀了他又要把头颅保存完好,易容本事高超的人,除了西夷国异人堂第二高手——千面离魂风无昧,我实在想不出第二个人来。”
“怎么说?”
“秦怀玉杀人越货干了不少肮脏勾当,但他最最不该的是去打未来西夷国君的主意。我听说,数月前西夷国太子殿下自我朝归国,因为游兴大发,带了几个随从私自离队,途经边界时与秦怀玉的马匪相遇。那个家伙居然胆大包天想要杀人劫财。正危难时,恰有一位女侠经过,连斩十二个马匪才把秦怀玉吓退,把太子救了下来,可有此事?”
风无昧大惊,这件事情极为隐秘,虽然当日太子遇险之事人所共知,但其中细节所知之人甚少,这西门冬里竟是如数家珍一般信口拈来,就好象当日他也在现场一般。
“那位女侠快要当太子妃了吧?”西门冬里嘿嘿地笑起来,“别奇怪我为什么知道得这么清楚,实在是因为很凑巧,你们未来的太子妃是我的小姨娘。个中长短,她早就第一时间飞鸽传书给我娘亲,请她带话给我的外公。颜家好不容易出了个王妃,怎么可能不大放鞭炮,大肆张扬呢。”
“我姨娘看到秦怀玉脸上的伤疤,便猜到是被我伤过的玉面修罗,所以才会下命令异人堂追杀秦怀玉的吧。而你将首级以石灰护着,也是为了带回西夷去交差,至于会易容成秦怀玉,只怕是为了混淆视听,想将漏网马匪引出来一网打尽,我说的对不对?”
风无昧没做声,却也没反对。
“只是你也太过份了。明明西夷下了国书,请新唐惩办马匪,你为何悄无声息地潜入,还将他杀了?白白让我在苦水镇等了这些日子!”西门冬里有些忿忿。
“既然你早猜到我的身份,却为何又要用情人扣把我扣上?”风无昧此时也有些冒火。
“人已被你杀了,还想将首级带出国境,你叫我如何向上面交待?”西门冬里晃动着手腕,细碎的金属撞击声随之响起,“总之,我要带你回去交差。”
“不可!我要带着秦怀玉的人头向太子复命。当日大王向新唐递交国书后,颜姑娘向太子殿下提出要秦怀玉的项上人头当聘礼,若是被新唐抢先,便不肯做我西夷太子妃。王命在身,风无昧绝不能负。”
“小姨居然要人头当聘礼?”西门冬里张着嘴楞了半天,“她果真……与众不同……”
“可是……说了半天,风无昧难道你还没发现吗?”
“发现什么?”
“唉……”西门冬里长长地叹了一声,“你把装着头颅的包裹丢在苦水镇了呀……”
“什么?!”风无昧发出一声怒吼,“你怎么可以把它丢下!”
“不是、不是!”西门冬里连连摇手,“那包裹是你的,你忘了带走怎么可以怪我?”
“要不是你拉着我一路拼命地跑,我怎么可能会把包裹忘在那里?”
“你不要睡不着觉怪床歪,明明是你自己忘了的!”
两个人大眼瞪小眼,沈默了许久。
“不然……我们再回去取?”西门冬里喃喃地说道。
“算了……”风无昧手抚着额头轻叹了一声,“现在回去,无异自投罗网。我倒不怕什么,只是那帮妇孺真要拼起命来,却也着实麻烦。等天初亮时,她们乏了一些再悄悄潜回去拿吧。”
“问题问完了,是不是可以让我看看你的真面貌了?”西门冬里歪着头对风无昧说。
“行,只要你能杀得了我,我的真面貌你自然可以看得到了。”风无味冷冷地回答。
“喂!你怎么能这样!”西门冬里跺着脚,气急道,“你明明说了回答了你的问题就可以让我看你的真面貌的,大丈夫怎可言而无信?”
“我又没说不让你看,只要你能杀得了我,你想怎么看都行啊!”风无昧转过头不去理他。
两人久久无话,夜渐深了,寒意越来越重,西门冬里不禁又向风无昧身边凑。
“靠那么近做什么?”风无昧皱皱眉头,却也没出手将他推开。
“冷啊!”西门冬里索性伸手将风无昧紧紧搂住,“沙漠的夜晚比冬天还要冷,我们抱着会暖和一点嘛。”
“为什么不运功呢?这样比较下会冷。”风无昧说。
“不知道为什么,你在我身边,我的心静不下来。”西门冬里嘴里喃喃地说,“好奇怪,你的身体软软的,一点不像看起来那么结实啊……喂,风无昧,你身上是不是垫了什么东西?”
风无昧一把将西门冬里推开道:“你少说浑话,再说就别碰我。”
“好嘛,不说就不说了。”西门冬里又将身子凑过来,将头埋进风无昧的胸口,“你身上是什么味道,淡淡的,不过很香呢。”
“你还说!”风无昧叹了一口气。
“抱着很舒服,闻起来也很香,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很想睡觉。风无昧,你不想睡一会儿吗?”
“不能睡,这么冷的夜,睡着了会有大麻烦。”风无昧拍拍西门冬里的脸,“西门冬里,你别睡!”
“你睡吧,放心,有我在,什么麻烦也不会有!”
听到西门冬里说这句话的时候,风无昧只好象在漆黑的夜色中看到了一对晶亮的双眸,哪里有半点要睡觉的样子,然后身上一麻,就什么也不知道了。
所以说,越是看起来老实无害的人才越是阴险狡诈,危险万分。风无昧醒过来的时候,脑子里第一个念头就是这个。
风吹在脸上还有些冷,不过今天应该是个难得的好天,因为风无昧睁眼的时候清楚地看到了澄净高远的蓝色天空。天已经大亮了!
西门冬里并不在自己身边,手上黝黑的情人扣自然也不见了踪影。风无昧坐起身来,身上盖着的披风自身上滑下,随着落在地上的还有他用来垫在胸前改变体形的厚棉背心。风无昧咬着牙,一双眼睛死死盯着离他不到三步之遥的木匣子,那里装着玉面修罗秦怀玉的头颅。匣子看来完好无损,外面整整齐齐地裹着布包。布包之上端端正正放着一张又薄又软的透明皮子,旁边那一头乱蓬蓬的黑色发髻风无昧再熟悉不过,因为几个时辰前,这假发还好好地顶在他的头上。
“该死的臭小子!”风无昧捏着拳头,眼里似要喷出火来。“外表那么忠厚老实,原来内里也是个狡猾无比的狐狸,中原人果然没几个好东西!”
把脚上用来垫高的特制长靴脱下,露出里面轻便的软底鞋,收起自己的人皮面具跟变装用的假发,风无味把装着头颅的包裹系在腰间,翻身骑上立在一边自在打着响鼻的高头大马。那个臭小子虽然可恨,不过他还是挺细心的,知道把马牵来,还装了两大皮囊的水。风无昧双目寒光一闪,俯下身子,两腿一夹马腹,马儿扬起丈余的沙尘,飞奔而去。
轻轻摸了摸自己的双唇,另一处隐蔽的地方,西门冬里双臂抱胸远远地望着风无昧的背影嘴角扬起一丝莫测的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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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精彩内容载入中·这一年的冬天来得特别早,还没进腊月,大雪便纷纷扬扬下了三天。
过了正午时分,一匹通体雪白,神俊异常的高马在京城东面的永宁王府前停下了脚步。马上的青年穿著一身青色的棉衣,头上戴一顶同色的棉帽,身材挺拔,气度不凡。
“来者何人?”王府前的守卫伸出前臂。
青年微微一笑,那略有些下垂的眼角带着和熙的温度让人很容易放松警惕。青年从怀里摸出一面金牌在守卫面前晃了晃。
“是您?!”守卫眼前一亮,看向青年的眼神中顿添了几分敬意,“大人请进,王爷此时应在内厅会客。”
“好的,谢谢这位大哥。”青年温和地笑着,将马缰丢于守卫,提起棉袍的下襟,大步向府内走去。
到了内厅门口,青年抬首正看见永宁王李崇德一脸忧然地坐在主位之上。永宁王个性冷漠,很少能在他的脸上看到这么为难的神情,青年不觉一阵好奇。
永宁王的面前站着一人,背对着自己看不见样貌,不过那挺拔的身姿裹在一身银白色的暖裘中,看起来倒是十分悦目。青年目光闪动,心里已打了好几个转转。那人的背影看起来有些傲气,微卷的头发闪动着赤金的光泽,与中原人的乌发显然有异,浅淡的发丝被高高束在头顶结成马尾,那水滑的柔软便在充盈的光泽中显现出来,让人有想去触摸的冲动。看着发根下露出的雪白的脖颈,青年的呼吸有些不稳,而就只这轻微的变化,已让厅内的两人觉察到了他的到来。
“你来了?”永宁王抬起头,双龙金冠下,那张混合着异族血脉的俊美容颜愁色似有舒展,不过严峻的眼神还是会给人以重重的压迫之感。
“是,属下接到王爷密令,日夜兼程,总算能在王爷规定的时辰抵达这里了。”青年展颜而笑,眼睛眯起来显得眼角更有些下垂了。他的笑容一向就是这么灿烂,似乎有一种可以让人安心的力量,李崇德紧绷的双肩微微松下一寸。
“本王一向对你有信心,知道你一定可以赶得及的。”他既来了,事情也就好办许多。永宁王李崇德端起手边的茶碗浅浅啜了一口。
“你好啊,好久不见了呢!”青年笑意盈盈,对着站在李崇德面前的白衣人打着招呼。
“你们认识?”李崇德显然是大为吃惊,联手中的茶碗也险险滑落。面前的这个人虽然小有名声,但真正见过他的人屈指可数,两下相距又远,他们二人怎么会相识的呢?
“二年二个月又十一天。”白衣人咬着牙一个字一个字地从舌尖吐出,双眸中燃起的火焰似乎要将青年整个儿吞噬下去。
“你记得可真清楚啊!”青年嘻嘻笑着,脸上照旧是人畜无害的淳厚表情。“原来这么久的时间,你天天算着记着,多蒙挂念,区区在下也一直掂记着你,梦里也常常能见到你呢!”
白衣人气结,异于中原人的雪白肌肤蒙上了一层血色,青年面前寒光一现,一把光亮的弯刀已经向他迎面劈来。
青年叫了一声,看起来好象很狼狈地左躲右闪,绕着柱子满厅跑,紧跟其后的白衣人便一刀紧似一刀,跟在他后面追。两个人闹得起劲全然没注意到永宁王李崇德那张变得铁青的脸跟紧紧握着的拳头。
“你们两个,闹够没有?!”永宁王手上的茶碗狠狠垛在桌上,发出一声脆响。追的人停下脚步,逃的人转过身子。“西门冬里,你弄坏我三把酸梨木椅子,两只官窑瓷瓶,一幅泼墨中堂,一会儿本王会差人将帐单送去你们西门世家,十倍赔偿!”
“等等啊!”西门冬里惨叫了一声,“王爷,那些东西又不是我拿刀砍坏的,要罚也不能只罚属下吧!”
“风无昧是西夷特使,本王不便向他索赔。”李崇德冷着脸哼了一声,“再说了,若你不跑,他又何必会追着乱砍弄坏本王这些对象?”
“不跑不就没了命了?不公平……”西门冬里嘴里嘟囔着,却也不好大声反驳。西门家世代为公门首辅,三十万捕头的总教练,正好是九门提督的直接下属,好死不死,现任的九门提督偏偏又是这丝毫不讲情面的永宁王爷李崇德。现官不如现管,西门冬里再有意见,也只能对永宁王俯首贴耳。
风无昧手里拎着弯刀,鼻尖微微有些发红,也不知是累的还是气的,胸口也在急速地起伏,看着西门冬里的眼神怒意还没消减。西门冬里长叹一声,好不情愿地蹭到他面前,长长一揖到地说:“对不起,对不起,当年我年少不懂事,跟风大哥开玩笑开得有些过分,好歹念在小弟我千辛万苦一大早潜回苦水镇帮你拿回包裹,又找了马匹跟水巴巴儿地给您送了去,让您轻轻松松回去西夷交差,您大人大量,咱们当日的恩怨就此一并勾销了吧。”
风无昧冷哼了一声,虽然当年被他暗算了,害自己藏了多年的真面目被这陌生人看了去,不过西门冬里说得也是事实,更何况现在自己身处新唐的王府,当着永宁王的面着实不好发作,只得闷闷地将弯刀收起来。
“不过,为什么你这次没弄个人皮面具戴戴呢?这么大摇大摆地出来只怕不好吧。”西门冬里见风无味收了刀,气焰便又有些见涨。
“哼,异人堂堂规,被外人见了真面便没资格再待下去。”风无味两眼冒火,狠狠地瞪着西门冬里,“我自请处分,在堂中闭关了整整两年,如今已不再是异人堂的人了。我现在的身份是西夷国特使,自然不能再易容乔装。”
“咦?干嘛自请处分?你不说我不说,谁会知道你的真面目被我看过?”西门冬里连连摇头,“哎呀呀,你实在是太笨了。”
“你以为我西夷子民会像你们中原人这般狡狯无良吗!”风无昧一个白眼砸过去,却换回西门冬里灿然的笑容。
“我知道了,你们中原人不但狡狯无良,还厚颜无耻!”
“非也非也,是你们西夷人不知变通,过于愚钝吧。”
“我们都是顶天立地的堂堂男儿,不似有些鼠辈,做些偷偷摸摸的勾当还要巧言辞令。”
李崇德手抚着额头连声叹息,看着眼前这两人你来我往唇枪舌剑,他有一种完全被漠视的感觉。是不是该再次提醒他们现在是在自己的王府而不是外面的大街?李崇德的头突突地跳痛起来。
“好热闹啊。”一只手轻轻搭在李崇德的肩上,让他心中一荡。
“七七,你怎么出来了?”永宁王万古不化的冰块脸突然如两化春风,让还在争执不休的两人同时一愣。顺着王爷如水般温柔的视线看过去,立在他身后一袭宫衣,轻涂脂粉的绝色女子正搂着他的脖子挨蹭着。永宁王爷的薄脸皮自然是一片飞红,而西门冬里跟风无昧两人此时也觉得有些尴尬,这看也不是,躲也不成。
“咳……”西门冬里轻咳了两声,拉着风无昧就拜,“属下参见王妃娘娘。”
早就听闻永宁王惧内惧得厉害,那面前这个清丽绝世的美人自然就是永宁王妃了?风无味不觉拿眼多看了看。
“好俊的人儿。”永宁王妃把李崇德放开,莲步轻移已经来到风无昧的面前,食指一伸,将风无昧的下巴勾起来,“修眉深目,唇红齿白,英武中带着清秀,是难得一见的美男子呢。”
风无昧吓了一跳,他万没想到,堂堂永宁王的王妃言行举止居然如此轻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