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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啰嗦,谁敢给本公子订规矩!你再碎嘴,下一记恐怕本公子手就更快了,被银子敲破头的滋味没尝过吧?哼,还不快给我滚!”
“晴姑娘……”求救似地望向初晴,却在下一刻在初晴眼神的默许下如蒙大赦般退离。
虽然银儿私下仍不免担心,但服侍主子三年,不但最懂她眼神的意思,更明了她的脾气,说一从来不二,更不喜旁人多事,所以初晴没许讲的事,她连嬷嬷都不敢告知。
银儿退去后,吴绍恩的举动更加大胆,轻浮地掂起初晴滑嫩的下颚迫使她抬起头,却见那流波般的瞳眸中毫无惧色,只是露出淡淡的询问之意,单纯得像是浑然不知他的意图。
“春宵苦短呀,美人儿。”挑逗地舔吻着佳人细致的耳垂,吴绍恩十分满意着初晴温驯的表现,由她身上传来的轻颤更让他得意,看样子这妮子似是未解人事呢。
“别怕啊,晴妹妹,今晚哥儿会让你识尽温柔味的,呵……”得意地笑着,吴绍恩的那双毛手更是不规矩地探进了初晴衣裳内。
“咦?”惊叹了声,双手所触并非预期中的浑圆嫩滑,不但平坦得可以,更问或夹杂着些许粗糙的突出物,吴绍恩不禁将初晴衣衫的襟口一把扯开。
“什么!”触目所及又是让吴绍恩惊得叫出声来,因为映入他眼中的裸胸丝毫没半点女人该有的隆起,更甚者,居然纵横着大大小小的伤疤。
“你你你……你不是女的?!”骇得只差没把下巴掉下来,吴绍恩瞪大了眼像在看个怪物,这个名满京城的碧落斋主人居然……居然是个男人!
无视于眼前快吓掉魂的人,初晴优雅地自他怀中徐徐起身,任那衣裳半开,自顾自地倚着小儿斟了杯酒,缓缓地举杯入喉,脸上仍带着淡淡的笑意,如今却多了份嘲讽。
呆呆地看着初晴一杯杯地自饮自酌,那份慵懒的娇媚未因他身为男儿身而减去几分,渐渐地,吴绍恩眼神再次露出炽烈的欲念。
“嘿嘿,没关系,没关系……美人,喔,不,咳……初晴,你还是叫初晴吧,本公子不在乎你是男是女,嘿,只要你伺候得好,这秘密本公子会替你守着。”涎着笑,吴绍恩倾向前,大手一伸又想一把抱人入怀,然而这次可没如他的意,伸出的手突然被另一只打横出现的手牢牢抓住。
“哇!痛啊,痛……痛!”龇牙裂嘴的哀呼着,吴绍恩甚至觉得可以听到自己的骨头正一寸寸的碎裂,眼角瞥向这铁钳般大手的主人,啧,不知几时在身旁出现了个满脸肃杀的黑衣人,却是连看都不看他一眼。
“啊,还不放手!你这哪儿来的不开眼小子,也不瞧瞧本公子是谁!痛啊,快放手!”唧唧哼哼着,吴绍恩仍不忘摆他的谱。
这吵人的叫嚷声却在一声轻微的咯声后突兀地中断,只见吴绍恩的头奇异地转了大半圈看着了自己的后背,整个人像摊烂泥软倒。
自始至终,初晴犹像个没事人般地含笑饮酒,直到黑衣人扛起吴绍恩向他弯腰行礼时,才意兴阑珊般敛起了笑,轻轻地摆了摆手。
黑衣人再次像个幽灵般无声无息地飘然逸出,消失在暗夜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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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京城,鬼影幢幢,这是个渴求着刺激的城市。
子午时分,浓浓的墨色罩着城垛,冷清清的驿道上传来一阵杂沓的步伐声,一顶华丽的座轿正在十来个手持火把衙役的簇拥下快速移动着。
忽然一阵急风掠过,轿队最前头的火把熄了几只,等重新点燃时,衙役们才发现前头的道上立了个人,一身柔和的水色服饰,一张银色的蝶形面具则遮去了来人的大半张容颜,只露出那双晶灿有神的眸子与艳红的唇。
这人的出现虽是那样的突然,又是这般诡异,但一来那随风翻飞的宽大衣衫并非武人喜穿的紧身衣饰,二来裹在衣衫内的身形又是明显的纤瘦,像似会被风吹跑般,一点威胁感也没有。
分不清面具后的人儿是男是女,年纪有多大,也不明了这人在此时此地出现的意图,然而环绕周遭的气氛却是诡异地安祥,只因为来人一点敌意,一丝杀气也没有。
轿队的衙役中不乏几位经验老到的好手,碰到眼下这般奇异的状况,也让他们一时难以判断是怎么回事。
“咳,你是何人?又因何事拦下陈大人返府的座轿?”前头执把的衙役在自家头子的示意下开口相询着,其他人则换成左手持把,右手都放上了腰侧的剑柄,他们可不是太平粮吃惯的小角色,想要在京城这亩地讨饭吃,不论哪行,凭的都是真本事。
唇畔露出了淡淡的笑容,却是没半分愉快的笑意,倒像是带着悲悯的嘲意,“……也罢,你们总还是有机会的……黄泉,残雪。”
淡淡的语声,不高不沉,依旧听不出男女,但却是属于年轻的声音,前头的低语没人听得明白,后头的四字可是清晰地传进了每个人的耳里,霎时人人的脸庞都开始扭曲了起来,他们知道今夜恐怕是断魂夜了。
“走!”吼声惊天劈地,抬轿的四人头也不回地直往府衙的方向奔去,剩下的衙役则颇有默契地迅速圈住了残雪,不待第二个命令,白晃晃的剑影纷纷递出,谁也不愿意给残雪先出手的机会。
仍是不闪不避地立在原处,直到刺来的剑尖在身上划开了口子,一匹银瀑才在血花分溅中卷出炸散开了个光球,当光影倏敛时,绕成圈的十名衙役几乎都倒在原地断了气,连跑出圈外的四人及轿内的陈大人也不例外。
除了那名头子犹剩着一口气睁着眼瞪着,瞪着从轿旁缓缓走回原处的残雪,一袭水色全染成了红褐,染的却是他自己的血。
只见他默默地从怀中取出一只洁白的纸莲灯,将纸灯靠向身上的创口,一下子就染成了艳红色,弯下身单膝跪地,轻捧着这盏血染的纸莲灯放在尸圈的中央,虔诚得就像某种仪式。
而他也只能看到这儿,呼出的气越来越长,吸进的却没半口,他知道只能带着满心的疑惑离开了,好笑的是他最后想问的并非是谁指使这一切,反倒是想知道这技高的杀手为何故意让他们伤了自己,那只莲灯又是什么意思……
那双黑白分明的大眼仿佛一眼就瞧穿了他的疑惑,只听得朦胧的语声像是在为他解答,“任何人……都该有机会的……”
平静地看着眼前的人吐出最后一口气,残雪眼中闪逝过的神韵像是惋惜,撕下长衫的下摆草草扎紧身上溢血的伤口,人又像风般融入宁静的夜,远方,才开始传来吵杂的叫嚷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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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爷,怎又伤了?”自夜色中冒出的黑衣身影近身低语着,暗影下的面孔仍看得出惶急之色,前方被唤的人影却一言不语地径自入屋。
“爷还好吧?脸色可苍白得紧,我帮您处理下吧。”赶紧迈步跟上前,进屋点了灯,才更看清了那一身的血色。
“爷,你……”
“赫连魑魅!你哪来这么多废话?”不耐烦地打断黑衣人的话语,人则是懒懒地伸展了下手脚,一屁股便坐在有着淡紫帐幔的床榻边,“还不把替换的衣服拿来,等会儿别忘了多扎上几圈,明天还得见人。”
拿过准备在暗柜中的净布与衣裳,赫连魑魅小心翼翼地替残雪解开血衣,皱眉瞧着新添的伤痕,忍不住又开口劝着。
“爷,既然明天没法歇着,还是上些药吧,好的也快。”不是不知道残雪的规矩,但每回在他带伤归来时,却仍是不死心地想说服他。
“你这小子今天是吃饱撑着不成?像个老太婆唠唠叨叨的,真不知道道上的人怎么会说你惜言如金的,你该没孪生兄弟吧?”
戏谑地丢过一记白眼,残雪对赫连魑魅的慢动作实在看不下去,打掉他的手,自己三两下地就将上身的衫子剥除,却又使沾黏上衣衫的创口再次裂开了些许,艳红的血又沿着肌肤淌下。
“爷!”眉头皱得更深,赫连魑魅懊恼着自己又来不及阻止主子的自虐,“这回伤口是不深,但口子大,流的血不少,您的脸色才这么苍白,只怕光靠布扎着,就算多几层也不容易止血,还是……”
“白也不错,可以省得少抹些粉。”嗤笑了声打断赫连魑魅的话声,残雪仍是不为所动地拿起布随意揩抹着身上的血渍,“喂,别光说话不做事,赶快帮我把它缠起来,天快亮了,我还想睡会儿呢。”
无声地轻叹着,早知道残雪的性子拗,赫连魑魅也只能把担心吞回自己肚里,拿起布条,熟练利落地帮残雪在伤处紧紧缠缚着。
“怎么,说你两句就不高兴了?”好笑地瞅着一脸郁色的赫连魑魅,残雪安慰似地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魑魅,别为我担心,祸害遗千年,阎王舍不得收我的。”
“……不过若是有人能让我早些应卯,我倒求之不得。”语声变得有些飘忽,原本带着笑意的脸庞也怔忡了起来。
“爷,这世间值得留恋的东西还挺多的不是?”迫不及待地出口辩解,残雪这终偶不经意透出的厌世心态,每每总叫他揪紧了心房,就怕哪天他真的狠心放弃自己的生命。
“您若是倦了这种生活,那就离开吧,不管您到邓儿,魑魅永远跟着您。”是的,永远相随,从他给予自己新生命开始,这重来的人生就完全是为他而活。
“哈,你是说到哪去了?”回过神,苍白的脸庞又浮起了笑,“谁说我想离开的,这么刺激的生活你叫我到哪找去,发发牢骚你也当真。”
“爷,魑魅跟您十年了,十年来没见您真心开怀笑过一回,十年来总是见您恣意地伤害自己,魑魅从不问为什么,可是这不代表魑魅忍心见您如此。”语重心长地倾吐着,他知道这回恐怕又会惹得残雪几天不快,可却无法不说。
“爷,魑魅只虚长您几岁,魑魅也知道自己没资格跟您这般说,但请您看在魑魅对您一片忠心的份上,好好珍惜自己。”
“我累了,你出去吧。”笑意倏敛,黑如星子的瞳眸霎时冷了下来,连带着出口语声也冷得冻人。
直到背后传来轻轻的关门声,残雪才幽幽地叹了口气。
赫连魑魅,不该有的牵系,十岁的孩子果然还是心软了些,即使十岁的他已是历经了人世的沧桑变幻……残雪无奈地和衣卧倒,逐渐朦胧的意识最后浮现的仍是日夜上心头的那句……
“晴晴……你快乐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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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惹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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舞一曲烈焰燃尽这虚伪的人生
***
“头儿,有消息进来!”临渊堂里,三个人正围桌吃着简单的餐点,一名灰衣大汉正匆匆地越过中庭,边跑边嚷着。
“等会儿。”祁沧骥突然加快举箸的速度,风卷残云地扫过一轮,才缓缓举杯饮了口热茶,满足地吁了口气。
“头儿……你好像很饿?”跑进来的灰衣汉不禁迷惑地看着祁沧骥,他似乎还不曾看过祁沧骥这般个吃法,实在与他文雅的气质不相衬。
“不会啊。”依然神清气闲地啜饮着,祁沧骥状似无辜地眨了眨眼。
“那你刚刚……好像饿虎吞狼呢。”此言一出,大伙全噗嗤一声笑了出来,也只有来自大漠的“拐子”赤帖儿会用这种形容词形容他们的头儿。
“你不是说有消息要报?”祁沧骥无奈地摇了摇头,赤帖儿这种令人喷饭的形容词一天总会出现个三四次。
“是啊。”仍是丈二金刚摸不着脑,赤帖儿憨直地答道。
“不是好事吧?”有趣地瞧着赤帖儿,祁沧骥笑盈盈地接着话。
“是啊,哪回有好事了。”可不是如此,凡是进临渊堂的消息几时有过好事,偏又总是由他来报,害得旁人每见到他都躲得老远。
“嗯,所以我没错,先吃个饱,免得听了你的消息后心情坏得吃不下。”
“唔……拐子你等等,等等我也学头儿赶快……”一旁的“钩子”吴仁与“刀子”岳军闻言连忙夹着饭菜直往嘴里塞,两颊都鼓得像个馒头。
“来不及了。”赤帖儿人虽鲁钝些,心眼倒也挺细的,不待伙伴们咽下满嘴的食物,便哗啦哗啦地一串报出坏消息,存心让两人食不下咽。
“头个消息,昨儿个晚上出了事啦,陈茂梁的轿队在离府衙二里处被狙击,连陈大人在内十五个人一个活口也没剩。”
“纸……莲灯?”吴仁连灌了几口茶咽下满嘴的东西,提出了他的质疑。
“咦?老钩你怎么知道,我这还是从府衙来的第一手消息哩,你看到啦?”
“嗤,我看到?我还掐指算的咧……”没好气地瞪了眼,吴仁接着分析道,“陈茂梁返京述职近月了,一个月来却被行刺了两次,你想昨晚跟在他身边的还会是软脚不成?”
“听说衙里铜把调了五六个,还有个银把的带头。”岳军若有所思地补充着,京城府衙的捕头分为金银铜把三级,金把的有两位,银把的有六位,每位银把手下有铜把十名。
平常案件能出动到银把级的捕头已属不易,金把级的两位更是几乎只有进临渊堂的案子才会行动,只是双方查案的方式与立场身份不同。
“瞧,这般人马都还叫人‘轻易’摆平了,杀手中大概也只有那位喜欢做纸灯的老兄有这本事。”咂咂嘴,吴仁又继续享受他的早餐。
“你又怎么知道是轻易被摆平的,我都还没说那十五个人是怎么死的。”赤帖儿不服气地闷声问着。
“啧啧,拐子啊,你也稍微动动脑子成不成?事情发生在离府衙二里的地方,二里耶,你以为有多远?就算姓陈的轿子跑得慢,府衙的人闻声竟也来不及救,你想他们是在多短的时间内被放倒的?”
“而且陈大人前两次被刺都是明着来,颇似黄泉的作风,这么兜起来,这回除了请出残雪这家伙,你还要我往那儿猜?”吴仁得意地瞄着吃鳖的赤帖儿。
“分析得不错。”一直静静地听着双方的讨论,祁沧骥的眼中有抹赞许的神色。
“小涵跟去了?”
“是的,快腿涵已经蹑着现场的一些痕迹追下去了。”岳军应答着,他沉稳的个性向来适于做几人间行动的联系。
“唉,恐怕又是做白工喔。”吴仁刚刚得意洋洋的脸马上垮了下来,“残雪那小子不知是啥变的,精得出油,到现在我们连他是圆是扁,是男是女都没个头绪,就算快腿涵本事再高,每次不都碰了一鼻子灰。”
“那是以前啊。”赤帖儿像是存心跟吴仁杠上了,“现在有头儿加入我们了啊,我就不信他还能像以前这么吃香。”
摸摸鼻子,吴仁没再出声反驳,赤帖儿说的没错,有祁沧骥的加入,临渊堂的确破了不少难办的案子,他跟残雪谁强谁弱任谁也拿不了个准,但当然他与其他兄弟都是由衷地希望祁沧骥能占上风。
“赤帖儿别老把担子往我这丢。”潇洒地笑了笑,祁沧骥的星眸却似更亮了些,他也一直很想会会这黑道上的煞星,从他回京后所听的每件残雪传闻,早已大大地勾起了他的好奇心……好久不曾这么有趣了……
“第二件又是什么事?”
“第二件?喔对了,我刚说过这是头件的。”羞赧地笑了笑,赤帖儿回报着,“第二件该算件私事吧,吴总兵拜托九王爷的,他的宝贝儿子昨晚进了碧落斋后就没人再看见过他。”
“也许他又去其他花坊酒肆了,一夜没回府也不算稀罕。”岳军含蓄地说着,吴二公子的花名,只要是京里作官的多少有耳闻。
“说得也是,可是吴总兵说他今儿个跟他儿子约好要一同出城探友的,没道理会爽约,派人去落雁楼又问不出个所以然,碧落斋从不留客的规矩大家都知道的,其他姑娘也没人是昨夜伴着这位吴二公子。”
“这倒有意思,因为牵扯到碧落斋,所以他才拜托九爷吧。”祁沧骥抿了抿嘴,就算他不曾进过落雁楼,碧落斋也早是京里的传奇故事,想不知道都难。
“谁不知整个落雁楼都是达官贵人,仕绅才子出入的场所,连江湖大霸都算上几个,吴总兵又有几个胆敢叫人来砸了它,更何况是碧落斋,除非他不想活了。”吴仁嗤之以鼻地忿忿说着,因为这位总兵大人平索总喜欢仗势欺人,气焰高得不得了。
“钩子,讲话别这么利。”祁沧骥淡淡地笑说着,无形中却自有股令人服从的气势,“这些话堂里说说无妨,若传到外面又徒惹是非了。”
“头儿,我知道,我就这张嘴话多了点,你多包涵,我会想法子改的。”呐呐地回应着,吴仁脸上的神情可是难得的正经。
“哈,老钩要改掉他那张嘴,恐怕天都会下大水。”悻悻然地瞅着吴仁,赤帖儿这回可是借机扳回一成。
“喔,我差点忘了件事。”不待吴仁回嘴,赤帖儿赶忙转了话题,“九王爷午后要去趟碧落斋,请头儿也一道过去呢。”
“啧啧,这回可会见到那初晴姑娘了,关于她的传说头儿可以好好印证一番,看看她究竟是不是人如其名,还是徒负盛名罢了。”吴仁轻笑着,正经的脸孔还没摆热就又散了形。
好笑地瞪了眼他这关不紧口的伙伴,祁沧骥也只能摇摇头负手走出门。
初晴,这京城里的另一号传奇人物,会是个什么模样的女子呢?一个不会说话又不卖身的漂亮娃娃能有今天的地位定有她特别之处吧……一丝耐人寻味的笑意悄悄地爬上了祁沧骥的嘴角……京城,果然是个有趣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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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后懒懒的暖阳爬上了碧落斋的窗格,爬进了碧落斋里一方典雅的厅堂,厅里落坐着二人,正悠闲地低声说着话,一名小丫头则小心地端上一组精致的酒器。
“禀九爷,晴姑娘正装扮着,请九爷与这位爷先用些茶点。”细语禀告着,福了一福便又低头退到一旁默立着,身为初晴的贴身丫环,银儿十分清楚自己该扮演的角色。
“呵……这孩子,老夫又不是外人,还费心装扮些什么?”抚须笑着,说话的是名五十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