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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闻声,淡定如夜云朝也终是被她一句话雷翻了。
外焦里嫩地僵在原地,那一刻,某门主某将军某国舅爷自动脑补着黄瓜骑木驴的画面。
红着脸,热血沸腾着……
——
服侍老夫人睡下后,香妈妈偷偷摸摸来了庄觅珠的屋子,看见庄觅珠红着眼坐在床头,她一双老眼里霎时便流出了两行浊泪:“姑娘,这下可怎么好?老夫人她竟然真的打算……”
“她不忍心杀了我,又不想放我出王府。”捏着拳,庄觅珠眼眶微红,却死死忍住不让眼泪流下来。
“可是,王爷都那么老了,老夫人怎么忍心……”说着,香妈妈又拿起帕子擦眼睛,她跟在老夫人身边几十年了,可没有人知道香妈妈除了是老夫人身边的管事妈妈以外,还是庄觅珠母亲的乳母,因着这层关系。她一直拿庄觅珠当亲孙女儿看,眼看着自己手心里呵护着长大的宝贝,如今要被一个老头子去‘糟蹋’,她心里哪能不难受。虽说王爷位高权重,可毕竟比庄觅珠的祖父小不了多少,怎么想都替庄觅珠觉得委屈。
“有什么不忍心的?你以为那个死老太婆是真的对我好么?一开始不过是觉得我可怜罢了,觉得带回来就和养着条小猫小狗差不多。后来,渐渐的发现我还能有点用处,这才一直将我带在身边,可真到了关键的时候,舍不舍还不是她一句话。”怨着,恨着,不甘着,庄觅珠的眼中再一次浮出水雾。凭什么?凭什么?就因为她姓庄不姓华,就差别和华青弦那么大?她一个破落户都可以嫁给年轻有为国舅爷,自己却要嫁给一个糟老头子。
老头子也罢了,还让她做妾,连个侧妃的封号也不想给。
老夫人待她可真好啊!真好!
“姑娘,妈妈是为你觉得不值。”
握着拳,咬着牙,庄觅珠眸中怒火冲天:“都是那个华青弦那个贱人,一定是她在那个马道长身上下了功夫,要不然平白无故的他怎么会提到我命中带煞?还刚好是煞到了她华青弦?”说着,又是一通磨牙:“那个贱人不让我好过,那大家都不要过好了,我光脚的还怕她穿鞋的不成?”
见庄觅珠眸中带戾,香妈妈心尖一颤,赶紧劝道:“姑娘,要不要再去求求老夫人?”
“求她?有用吗?为了她的儿子她什么舍不下?更何况就算我有证据证明这件事情都是华青弦弄出来的,老太婆那样的性子又怎么会心里没疙瘩?我若是聪明的,就该乖乖听了她的话给王爷做小,否则,你以为这个府里还能容得下我?一旦我被送出王府,一旦老夫人觉得把握不了我,她不会手软的。”
听到这些,香妈妈也担心起来,她跟在老夫人身边最久,自然也明白老夫人生的慈眉善目,但也绝非表面上看着那般温和,否则,王府这喏大的家业也撑不到这一天。只是,这件事牵一发而动全身,庄觅珠如今又遭逢打击,难免会心浮气燥,万一她想不开冲撞了老夫人,后果:“姑娘,你照顾老夫人这么多年,没有功夫也有苦劳,老夫人总会念着你的好的。只是,大爷那边奴婢是怎么也没有想到,最后大爷竟还是让那‘破鞋’给占去了……”
“不要提那个贱货,她没资格跟我比。”庄觅珠突然便喝斥着香妈妈,神情崩溃,咬牙切齿:“总有一天,我会让这些人都知道得罪我的下场是什么,云秋水,那个贱货以为怀了大表哥的孩子就没事了么?那也得有本事生下来才算。”
“姑娘你想对云妈妈下手吗?不行啊!大爷最近盯着紧,云妈妈的院子外人根本没法进去,不能冒这个险。”
最重要的是,老夫人虽然年纪大了可有些事情比谁都精明,庄觅珠素来乖巧,但并不代表她的一些小动作老夫人完全不知道。其它的事情也罢了,老夫人没有追究那就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地放过去。唯有这一件,老夫人是绝对不会允许有人动她的小金孙的。如果庄觅珠真的这么不‘懂事’,老夫人对她最后的怜惜也会收回,到那时,她在王府就算是做了如夫人,也会腹背受敌再无立足之地。
“那种贱人有的是机会收拾,现在,我要收拾的可不是她。”
“姑娘,你……你又想干什么?”
“没想干什么。”
说话间,庄觅珠神色一转,眸间怨毒的光芒四射开来,那凛凛杀意竟是让香妈妈也不寒而栗。她嘴皮子翕合着,似还想苦口婆心地劝她几句,见她一脸戾气,不愿多谈的样子,香妈妈已到了舌尖的肺腑之言到底还是强咽了下去。
香妈妈离去后不久,锦瑟跌跌撞撞地冲了进来,庄觅珠见她神色不对,腾地一下便自滕椅上站了起来。
“怎么了?”
锦瑟神情慌乱,一看到庄觅珠急得差点要哭出来:“小姐,大事不好了,流年失手了,不但没抓到郡主连自个儿都被人给掳走了。”
闻声,庄觅珠一口长气提不上来,人已重重地跌回了滕椅间,脸上急怒交加地变幻着,急喘了许久,这才按捺住起伏不停的胸口,镇定地问道:“是什么人救走的?府里的人么?”
“不是府里的人,武功奇高,一会儿便不见了踪迹。”
听到这里,庄觅珠漂亮的眉头拧成了一团麻,想把华青弦抓来也是她一时怒气攻心后冲动的决定,本也没打算真的伤她性命,只想抓到手后,再想办法将之前那装神弄鬼之事赖到她头上去,也好让老夫人重重地责罚她一顿以解心头之恶,没想到,这也能失手。庄觅珠额头的冷汗由细小凝成大滴,一滴滴地滑落下来,神色越发难看:“武林高手?华青弦那个贱人居然连武林高手都结交上了?”
“小姐,别管这些了,咱们还是想想接下来怎么办吧?要是流年被她抓住……万一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话……”锦瑟说着,脑子里却是乱糟糟地一团,想到那鬼魅般的身影,全身意是不由自主地颤了起来。不知道为什么,她总觉得那个人还会回来,可这个想法她不敢对小姐说,更不敢多想,生怕一想多了那人就真的回来抓她了一般。
“怕什么,就算她用尽手段,也无法从流年的嘴里听到任何关于我的事情。”
闻声,锦瑟额头突突一跳:“小姐,您……”
“你以为,我为何不让你去偏偏让流年去?就算是失手了,哼……呵呵!”
那两声冷笑落入锦瑟的耳中,刺得她头脑间嗡嗡地响,有种不好的预感在锦瑟的心头蒸腾着,她瞪大了乌溜溜的眼睛,难以置信地看向了庄觅珠。
听小姐的口气,难道,流年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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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更在晚上,你们晚八点来看。
第九十二章:种了一季的白菜被猪给拱了
过了季节,黄瓜可不是那么好找的。
只是还没等华青弦找到可替代‘黄瓜’的刑具,流年已是满脸青黑,七孔流血地死在了她的面前,且死状可怖,不忍直视。
“死了?”
华青弦呐呐,表情异常失望:“可我还没动大刑呢!”而且,最重要的是,她还没想到想问的话呢!虽然流年的表情已说明了一切,可是,她还是很好奇个中的细节啊!八卦是美德有木有?更何况还是关于自己的那么重要的八卦。
“嗯!死了。”说完,又淡淡睨了华青弦一眼,解释道:“腐骨散,服下已有半日,救不活了。”
“你是不是早就知道她中毒了?”
“嗯!”
抓这丫头来的时候,夜云朝确实知道她中了毒了,只是觉得这种丫头死有余辜,根本没打算救她。却没想到华青弦还想留着她问话,而且,问的还是连他都没敢想象到的问题,所以,这代表着当年华青弦不是自己投河自尽的,而是被摄政王和华老夫人害死的?
还有王妃,阿玦说她在华青弦投河之后大病了一死,差一点就救不过来。难道,这里也有隐情?
整个摄政王府的秘密太多,似乎已越来越掩盖不住了。最重要的是,他从未想到华青弦早已洞悉了一切,只是一直按兵不动扮着温婉得宜的大家闺秀。这个小女人真是越来越腹黑了,他若不小心说不定就会被她‘算计’进去,可是,这个小女人也越来越让他心动了,经历了那么多苦难之后,她的成长实在让他忍不住心疼……
“唉呀!你怎么不早一点告诉我?我要是知道就不会这么磨磨叽叽了,结果还是什么也没问出来。”
撒娇般馋捶了他一拳,他却顺势紧紧抓住她的手,她的小手白白滑滑,握在手里一团软绵,不经意便勾起了他心底某些骚动着的情绪。
“想知道什么就告诉我,我帮你查。”
看他难得这么认真,她仰起小脸,也认真地问:“真的?你帮我查?”
“只要你说,什么都可以。”
“呵呵……”
闻声,华青弦难得娇羞地笑了,红着脸傻乎乎的模样让夜云朝看得心潮起伏。只是,跟前还有个死相可怖的丫鬟,在这里卿卿我我实在让他倒味口,大手揽住她的细腰,朝自己轻轻一带。在她的惊呼声中,足尖轻点,飞旋间便已带着她跃上树梢。
站得高,看得远。
坐在高大的树梢上抬头看月亮都似乎比平时要觉得大,她窝在他怀里,安静地听着他的心跳声,一下一下的让人安心。
“阿弦,那些都是真的吗?”
勋贵之家,哪还能没有些龌蹉事?就算是将军府也有不少秘闻,不过,过往的种种对他没有太大的影响,他就算知道也都是一笑而过,唯有华青弦这个牵动他心的小女人,她的每一个经历都让他觉得沉重。他曾觉得她是这世上脸皮最厚的女人,可到现在才发现,如果她的脸皮不够厚他可能会抱憾终身。如果真的不小心便错过了他,他该有多后悔?
“嗯!无间中听到了一些。”她在他怀里点了点头,毛茸茸的的小脑袋擦着他的心口,让他热血奔涌。
“难过了?”
“难过倒算不上。”她又不是真的的笙华郡主,哪里会难过?充其量不过是觉得很气愤罢了:“一开始知道的时候还是挺吃惊的,毕竟是亲生父亲,他以前对我很好,只是,那种好在男人的世界比较有限。祖母也是,并非真的那么讨厌我,只是,有所取舍罢了。”
做为局外人,她觉得自己已经算是很中肯了,毕竟这个时代是男人的天下,女人多为附属品,亲情在这些人心中被放在很低的位置,子女更是可以拿来做交易的筹码。更何况,她当年也确实是做了那样‘天理难容’的事,想到这里,对那个娃儿他爹又一次恨得咬牙。丫的!也不知道是哪个妖孽,放了一炮就跑,害她如此凄惨也不敢出来吱声,真特么不是个东西。
“这么看得开啊?”虽然是意料之中的回答,他依然觉得欣慰,做他的女人太过于守旧可不好,要抗得起打击,经得起磨难,也面对得了考验,现在看来,怀里这个小女人真是他的不二人选。
“不然咧?哭天呛地?痛不欲生?那可不适合我。”
别人对自己的好那都是要付出代价的,可自己都不肯对自己好,那还指望谁来疼惜?
没她,她是没有名声了,也没有地位了,更没有好的未来了,可是,她有信心在未来的某一日逆转这一切,将一切本属于她的统统都拿回来。她不会没原则的软弱,也不会没底限的退步,既然重活一世就要活的精彩,她虽然没有什么大的本事,可好在够清醒,如果连这一点都想不开的话,那活着也真没什么意思了,还不如早早去死,省得后面受罪。
闻声,他笑得更加,口气越发的温柔:“阿弦,以后有什么事情都可以告诉我,我守着你,护着你。”
“好不是用嘴说的,要用做的。”
她撇撇嘴,不以为意,男人么,不都是喜欢花言巧语的?这种台词她看多了,真的没啥子感觉,说得多不如做得好,什么人是真的对她好她会用心去判断,而不是仅仅听几句好话就会相信的。
“做的?”他似是认真地想了想,忽而垂首凑到她跟前,一本正经地问:“嗯?怎么做?”
那时候夜色正好,月光正美。淡淡的银光似雪印在他眉眼之间,他本就生的极美,长眉若柳,身如玉树,今夜也不知是抽了什么风,一改平时的狂帅酷霸拽的黑衣墨袍,竟穿了一身的白衣飘飘。牙白色的锦袍飘逸俊美,将他原本就绝好的身材突显得更加修长挺拨,长长的黑发随意披在雪白的颈后,红唇似火,媚眼如波,简直可以用娇艳欲滴来形容。
一个男人能长成这样已是天下少有,更何况长成这样的妖孽,如今还一脸桃花地睨着自己,那感觉,热力直线上升,瞬间便烧得华青弦口干舌燥。但是,可是,但可是,可但是……她真的是良家妇女好不好,所以纵然美色如此当前,她也依然‘正气凛然’地推开了他,娇嗔道:“唉呀!你这个人怎么这样啊?人家跟你说正经的。”
他邪邪地笑,还故做无知地反问了一句:“我也是说正经的,不然你想的做是怎么做?”
“你……流氓!”
华青弦舌头都要打结了,身体也忍不住燥动起来。
妈蛋,她要扛不住了好么,特么他那眼睛里闪出的电压至少有好几万伏好么,电得她全身都要酥软了好么,真是,太太太太太刺激了……
“流氓是什么?”他突然若有所思,想了想,又问道:“还有,刚才你说的神经病又是什么?”
噗!这个时候问这样的问题真的好么?
大煞风景好不好?特么原本的旖旎画面全都不见了好不好?内伤,吐血ING……
“呃!流氓说通俗点就是和采花贼是一样的,至于神经病,也就是你们常说的疯子。”
不过,内伤归内伤,她还是好心地回答了她的问题,殊不知这一答,正好又中了某人的套。某人妖气横生的眼光柔柔一转,又落到了她的脸上,一脸正经地问:“所以,你刚才说我是采花贼?”
刷地一下,脸又红了,后知后觉的某弦当即抓狂,啊呜一声扑上去就是拳打脚踢:“唉!你怎么这样啊!你又断取义,我明明是说……”
反扣住她不安份的小手,用力朝后将它们拖扣在自己的腰上。他的唇倏地压了下来,堵住她喋喋不休的小嘴。华青弦也不躲,任由他的气息铺天盖地罩下来,她被他的大手按住后脑勺,辗转深入的吻进去……
终于,他放开她,抵着她的额头重重地喘息:“小妖精呵!我真想……就这么要了你。”
被吻得晕晕乎乎的,华青弦脑子里一片浆糊,突然听到他这么一句,吓得浑身一个激灵,立刻惨叫道:“不要啊!万一掉下去了……”
闻声,他一怔,倾刻后将头埋在她的颈窝处闷闷地笑:“那如果不会掉下去呢?是不是你就肯让我……要?”
那一个要字,极轻极轻,极柔极柔,就像只会使坏的小心一下子钻入华青弦的心底,慢慢慢慢地撩。脸血又涌了上来,华青弦囧得无地自容,又娇嗔着捶了他一下:“讨厌,人家不是那个意思啦!”
“阿弦……”
他笑得全身一颤一颤的,任她捶打着也不抵挡,华青弦却被他着火的眼光看得心虚地低了头去,不安地对着手指:“阿十,阿十……还是……再等等吧!反正你也要来跟我提亲了,对不对?”
老实说,她在这方面确实很拙,上辈子虽是个红遍大江南北的歌后,可也正因为如此被经纪人盯得死死的,别说和男人那啥那啥了,就是恋爱也没正经地谈过。这辈子倒好,娃都生了两个,可毕竟生娃前的经历是人家笙华郡主自个儿感受的,也没她什么事儿。所以,算来算去她依然还是个雏儿,对那种圈圈叉叉的事情虽然有过好奇心,但真就没有经历过。所以,平时嘻嘻哈哈YY一下她还没什么,一到了动真格的时候,她还真有些虚。
听说很疼啊!很疼啊!
“阿弦,我……”
提亲两个字,似给他混沌的脑子里突然灌进了一桶冰,他突然不知道该说什么了。方才,他确实有些心猿意马,可真没有就在此地要了她的意思,他重视她胜过自己,又怎么会给她一段这么不堪的记忆?再想再渴望,他也会光明正大,明正言顺的,绝不会这么在野地里与她草草了事。可是,她惴惴不安的模样又满含着期待,对他来说,真是一种甜蜜的折磨。
心底里有个声音在疯狂叫嚣着,可是,阿十就是夜云朝这几个字他实在不知道怎么说出口。也不是故意要瞒她,可是,她这样的性子还真让他心里有些犯怵。如果她知道自己骗了她,还骗得这样惨,会不会死也不肯嫁他了?
他欲言又止的模样看得华青弦心里咯噔一响,指着他高挺的鼻梁,冲口而出:“你不是想反悔吧?”
“阿弦,如果我有事情瞒着你,你会不会生我的气?”
他怎么会想反悔?他恨不能现在就将这个小女人拉回去拜堂,然后……洞房,可是。在阿十和骁云将军这两个反差太大的角色间徘徊,他真不知道她若知道了会有什么样的反应。所以,他才小心翼翼地试探,一旦她表现出一丝容忍,他一定会跟她坦白的……
“那得看什么事了,我可是有底限的……”说着,华青弦眸光一闪:“你该不是想告诉我,你已娶妻生子只能纳我为妾了吧?”
“那倒没有。”
拍了拍心口:“那就好,不过,你到底瞒着我什么?”
“……”他瞒的事情很大,在不知道有没有触犯他的底限前,他还真不知道该如何告诉她。
见他面有犹豫,神情闪烁,华青弦心头一凛,又正色道:“其实,你要说你什么都没瞒过我,我肯定也是不相信的,可是,瞒着我也得分大事小事,如果只是一般般的小事,我当然也不会介意,可是有一点你可记清楚了,我最不喜欢的就是别人骗我,特别是亲近的人,如果你敢骗我的话,哼哼!有多远给我死多远。”
华青弦不是什么纯情少妇,也不是什么懵懂少女,她也绝不相信他突然对自己说这些只是随口一提。所以这番话说的极其直接,也极其郑重。夜云朝没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