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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漠的苏席瑞不发一语,摆明不想插手,摁开车厢里的一盏小灯,展阅等待他批示的公文,他是静默的却散发着一股迫人的气势。
半晌,他又冷淡地开口:“你要怎么处理?苏园不欢迎陌生人。”
打从婚姻触礁,母亲对陌生女子的防备已经到了极限,倘若再随便接个来路不明的女孩回苏家安顿,只怕又是一场风波。
梅若颖强烈感觉到苏席瑞的冷漠,紧张得揪攒着手,害怕地靠往角落。
苏剑令一把抓住她的手,用温暖的目光示意她放宽心,当下作了决定,“小陈,先送大少爷回苏园。”
闻言,苏席瑞挑眉看了他一眼,“那你呢?”
“我当然只好改天再回去了。”苏剑令咧嘴而笑,是习惯大哥的冷漠和不认同。
苏席瑞对于弟弟招惹麻烦的做法很不以为然,一路上始终抿着唇不发一语,以表达他的反对。
回到苏园,他下车前还寓意深远地瞥了弟弟一眼,似是警告似是提醒,之后才转身走入那栋位于山腰上的华丽大宅,车子载着两人往来时路驶去。
梅若颖像是惊吓过度,尽管处在保护之中,仍然是极度不安。
“别怕,我大哥他向来都是这样,但不表示他人不好,他只是严肃了些。”苏剑令把手帕递给她,试图放松她的紧绷情绪,“嘿,我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呢,你要不要说说今晚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她方抬起头,一串泪珠就这么笔直掉落,未语泪先流,待她抹去了泪看清楚眼前的人,顿时愣住了。
原来是他,不久前在酒会里,那个目光直率、对她微笑的男人!
从她脸上的诧异,他知道她认出自己了,遂而毫无保留地给她一抹温暖的笑容,“是我,刚才的酒会上,我们见过面,记得吗?我姓苏,你可以叫我剑令。”望着梨花带泪、楚楚可怜的脸庞,他忍不住托起她的下颚,探手为她抹去泪痕,举止温柔又细腻。
她点点头,下一秒却怔忡住了,因为他的举动,来自他指尖的温暖,瞬间透过肌肤传递到她的心窝。
“发生什么事了?在你离开会场后的这段时间。你今晚是代表哪家公司出席酒会,或者是哪位宾客的千金?”他目光和煦地望着她问。
拢起眉,梅若颖摇摇头,“不,我是从德国来的古书修缮人员,我叫梅若颖。”
“你是受到苏禾集团邀请来这里的古书修缮人员?”
她点点头。
既然她是古书修缮人员,怎会落单?疑惑绕心。
“你说你是古书修缮人员,那么与你同行的人呢?苏禾集团应该有安排接待人员,由专人负责你们来这里的交通食宿事宜,为什么你会自己一个人?”
“我因为身体不适,想要先回去招待所休息,方才那个男人就是苏禾集团安排的接待人员,可是他……”恐怖的回忆被挑起,发红的眼眶透露她惊魂未定的恐惧与愤怒。
“这该死的家伙!”苏剑令火气骤起,“知道他叫什么名字吗?”
茫然地摆动着头,宛如波浪鼓,“我只知道他姓史。”泪水仍是下意识地流淌。
他拍拍她瘦弱的肩膀,安抚道:“别哭,我先陪你上警局报案,保证马上就可以将他绳之以法,稍后再送你回去,今晚好好休息,明天醒来一切都会没事的。”
一听到要回招待所,恐惧再度袭上心头,“不——千万别送我回去,我的同行团员都还没回去,我怕他会等在那里——”梅若颖激动地拒绝,“我不敢回去!”双手直拉住她惟一的浮木——苏剑令。
他反手握住她冰凉纤弱的肩膀,好声安抚,“好,你先冷静一点,不回去,听话,冷静下来。”
“我不要回招待所,不要……”她疲惫地靠在他手臂上,低低啜泣。
恶梦一次就够了,她不敢想象若再来一次,她是不是能够幸运地全身而退。
看着她担心受怕的模样,他内心涌上无限怜惜,没想到苏禾集团邀请她远从德国来这里,却安排了如此差劲下流的接待人员,不但危及她的安全,也严重破坏集团的声名,要是不将那个该死的家伙好好惩治,实在不能抚平他的震怒。
苏剑令在心里默默作出了决定,不会再有下一次了,因为从现在起,这个叫梅若颖的女人,将会被纳入他的保护之中。
第4章
因为恐惧,梅若颖不愿回招待所,因为恐惧,她始终紧紧地咬着唇,多半时间她总是低垂着头,被动地追逐那双黑色皮鞋的脚步,因为她的手腕被紧紧圈握在苏剑令宽厚温暖的手掌之中。
他步伐好大,她有些吃力地追逐着。
从他开阔率直的步伐,直接他是大而化之的洒脱人,而从他紧握的力道来看,他又是那么坚决无畏,仿佛迈开步伐勇往直前就是他的风格。
苏剑令始终握着她的手,进了家门,打开屋里的灯光,钥匙往玄关上的陶盆一扔,“喏,到了,我家。”转过身,看她依然死命地咬着唇,“嘿,别咬了,折磨自己是最愚蠢的行为。”
回过神,梅若颖骤然松开唇,哑然地望着他。
“进来吧!你现在最需要的是把自己放松下来,然后好好地睡一觉,忘记今晚的不顺遂。”他拉着她往客房去。
“苏先生,谢谢。”一边快步,她一边心存感激地低语。
苏先生?怪别扭的称呼,他停下脚步,剑眉高高挑起,一手搭在客房门把上,转身看她,“剑令,叫我剑令。”松开她,他用另一只手指着自己。
不意外,再度被他眼中的炫目神采所震慑,顿时,她腼腆得说不出话来。
他总是这么看人吗?仿佛要看进人的内心深处,叫人完全的透彻。
第一次觉得自己也是会让人害怕的,苏剑令轻扯嘴角,旋开门把将她推了进去,“这里的客房总算派上用场了,喏,今晚你就先睡在这儿,客房里头大致上什么都有,如果有缺少什么,你再喊我一声吧!”
屋里扑鼻而来一阵干爽的气味,白天想必是有温暖的太阳光临,简单的陈设,干净的空间,淡雅的色调,适合她今晚祈求平静的心情。
“谢谢。”她由衷感激。
“那就不打扰你喽!请自便,我这个人对生活没啥规矩跟原则,不用觉得拘束。”毫无预警的,他双手捧起她的脸蛋,往她光亮的额头上一吻,“什么都别想,好好睡一觉。”
他突如其来的举动,把她吓了一大跳,瞠目结舌地望着他,久久说不出话来,愣愣地摸上他唇瓣所残留的余温,没来由地感到一阵怦然心动。
走了几步,他又回过头,用他一贯勾魂摄魄的笑容面对她,“对了,再提醒你一回,剑令,我叫剑令。”百般刻意地提醒,他就不信她还会如此健忘。
苏剑令贴心地选择退出,让她松驰紧绷的情绪,自然地面对自己,她需要好好洗个澡,可能还需要一场属于自我的哭泣,好沉淀她的恐慌。
待他关上门后,梅若颖放松全身,虚软地坐在床沿。累了,她真的好累,没想到来到这里的第一天晚上,她就碰上了如此可怕的事情,现在回想,她还忍不住直打哆嗦,幸亏上帝保佑。
突然好想念德国,是不是该打个电话告诉其他团员她的下落,或者打通电话给爸爸呢?
扬眸看了看房里四周,一屋子全然的米白,举凡是床铺、橱柜、窗帘……纯粹的米白,最多就是在边处有着简单的描金刻花装饰。
视线来到梳妆台,她发现一架留声机,紫铜雕花喇叭,黄铜材质喇叭管,铸铁制造的拱形基架,搁放在这儿看来古朴沉静,一旁是电话。
走上前,她抓起话筒又突然放下,她不知道招待所的电话,所以无法跟同行的团员联系,犹豫须臾,她接着打电话给父亲。
“爸爸——”电话很快地被接起,她迫不及待地唤。
“是若颖啊,怎么样?那边好玩吗?”梅父热切地问。
拧了眉头,不知怎么说自己此刻的感受,眼眸氤氲。
“若颖,怎么不说话?是不是发生什么事了?”父亲察觉她的沉默。
她连忙摇头,“不,不是,我只是不知道怎么回答,才刚抵达这里,错过了这里的白天,爸爸,这里变了好多,我都认不出哪里是哪里了。”她努力地让语调听起来轻松自然。
梅父闻言笑得怅然,“全都改变了啊,看来我们真的太久没有回去了,不过不急,慢慢来,今晚好好休息,明天才有精神,你将会发现那不同于德国的生命力。”
“嗯,从明天开始,我会每天拍照,把照片E—mail给爸爸。”
“哈哈,好,我会每天开计算机期待的,好好照顾自己,我的宝贝。”
我的宝贝!梅若颖最喜欢听到爸爸这么唤她,她忍住濒临溃堤的泪。“爸爸,我半个月后就回去了,你也要照顾自己喔,先不多说,时间很晚了,拜拜。”
“拜,我的宝贝。”
挂了电话,父亲温暖的声音击溃了她的坚强,她伤感得想哭,靠坐在床沿缩起双脚,用单薄的双臂紧紧地圈住自己,把脸埋了进去,放任情绪无声的低啜。
梳妆台上的留声机,荷米丝偷偷地现身,带着一丝怜悯。
“你终于来啦!可是你似乎受到严重惊吓了,哭吧,哭一场,情绪就会好转的,当我遇到挫折,或是很想念雷米尔的时候,我也会允许自己好好地哭一场,通常大哭之后,心情就会变得很好,法力还会变得很强喔!”荷米丝伸手拍拍她的肩膀。
索性,荷米丝腾空跃起,栖坐在梅若颖的肩膀上,圈起手朝她的耳朵低念了个咒语,“嘎拉乌椰轰,坏心情,去去去!”随即吻了她的脸颊一下,“来嘛、来嘛,接下来你可是即将面临一场甜蜜的爱情,一定把今天的不愉快打包扔掉喔!”
荷米丝掩嘴轻笑,轻轻旋身,白色长袍的裙摆飘起一波柔美的幅度,回到留声机里。
低啜须臾,梅若颖感到情绪空前的放松,她光着脚走入浴室,在冰凉的洗手台前用冷水轻拍了拍脸,然后抬头看看狼狈的自己,不知打哪来的情绪一涌,转开莲蓬头,让水柱把今天的不顺遂跟晦气一并洗除。
梳洗后,她检视着自己,手腕上有些淤青,唇也微肿,脚后跟些许破皮,她穿上浴袍盘坐在柔软的床铺上,用拇指轻轻地揉散淤痕。
想想,她还是幸运的,幸好能及时逃出,而且只是受了点轻微的伤,过几天就没事了。
揉着淤痕,她告诉自己要想想快乐的事情,没多久,放松后的睡意来得汹涌,她真的是困极了,整个人无意识地放空……
咚地一声,梅若颖倒卧在床上,本能地蜷缩着身体,保持着宛若在母体里被保护时的状态,那么安全平稳。
当床上细弱平稳的呼吸声响起,房里自动陷入永夜的墨黑,留声机里传来愉悦歌声,像催眠曲似的蛊惑着疲惫的身心忘却烦忧。
☆ ☆ ☆
“起来,快起来!”
“唔……”
“起来呀,我知道你听到我的声音了,打开留声机的抽屉,里头那一只玉髓手镯是你你的,打开抽屉,然后把镯子套到你的手腕上,快一点!”
“是谁在说话……”梅若颖悠悠转醒,涣散的意识仍想留在睡梦中。
“我,荷米丝,快点呀,梅若颖,快拿出玉髓——昨晚我占卜过了,近日冥王星的运转牵动其他星宿的位置,只要能在今天太阳升起之前的这段时间里,让你与玉髓手镯相碰触,不但你可以早一步顺利地圆满你的爱情,我还可以增强大把气力呢,别发呆了,快点清醒!”荷米丝难掩兴奋,见她依然纹风不动,急得声嘶力竭地大吼:“快、一、点——”
须臾,梅若颖突然惊醒,瞪大眼睛梭巡四周,错愕的思绪慢慢地将昨晚的回忆一点一滴地抓回来,连同刚刚不知名的话语也一并想起。
“刚刚是谁在说话……难道是做梦?”她自言自语地说。
下一秒,她随即被眼前的景象所震慑,瞪大眼睛,她手指颤抖地指着那抹小身影。
褐发波浪如海,紫罗兰的眼睛像宝石般耀眼,白色希腊长袍包裹着娇小的身躯,不大,像个精灵似的站在自个的身上,眼睛眨也不眨地与她四目相对。
“吓——”荷米丝倒抽一口气,掩嘴惊呼,“你看得到我?”
糟糕,怎么会这样呢?她明明是施法进入她的梦境啊,怎么会失败?而且还让她看到她,同样饱受惊吓的荷米丝百思不得其解。
一听到她开口说话,梅若颖的双瞳突破底线地再睁大,“你……”眼见她要发出响彻云霄的尖叫了。
千钧一发之际——“收收收,嘎拉椰那收收收——”一道闪光从荷米丝的手指发出,笔直地打入梅若颖的喉咙。
瞬间,她的喉咙仿佛被什么东西掐住似的发不出一丝声音,只能徒劳无功地蠕动着嘴唇。
荷米丝明显地松了一口气,多亏了自个儿的先知灼见,抢先一步用法术帮她消音,要不这下子就丑大了。
她撩起头发往前一倾,“嘘,安静下来听我说,我不知道你会看得到我,一切都是意外,因为我太习惯了,以为你跟大家一样都无法看到我的存在,习惯到几乎忘了凡事都有例外的时候,所以刚刚如果吓到你,请不要见怪喔,我不是坏蛋,而是特地来帮助你的好伙伴。听我的话,现在你快点起身打开留声机的抽屉,把里头的玉髓镯子戴上,快,要不然错过时间就麻烦了,说不定还会招来什么倒霉事呢!”
梅若颖拼命指着自己的嘴巴,希望荷米丝放开她的喉咙,至于荷米丝劈里啪啦的在嘀咕什么,她倒是没太注意。
“我可以收回法术,但是你千万别尖叫,要不然会把玉髓上的魔力震散的,知道吗?”她苦口婆心地叮咛着。
梅若颖点点头,她愿意屈服,只要这个神秘的东西饶了她的喉咙,放过她的声音,因为她不想像人鱼公主那样,把自己的声音当做交换的祭物。
荷米丝探手一抓,金色的丝带从梅若颖的喉咙里被抽出,梅若颖则迫不及待地发问:“你是谁?为什么会在这里?”
她滔滔不绝地开始介绍起自己:“我叫荷米丝。我妈咪是大名鼎鼎的魔女莉莉丝,我有个爱人叫雷米尔,因为……”唱作俱佳的她忽地停止,一脸的懊恼,“哎呀,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你快点起来,把留声机里的玉髓镯子拿出来套在你手上,快啊!”
“我?你说的是这架留声机吗?”梅若颖手指梳妆台上。
“没错。快点吧我的大小姐。”
“喔……”她半信半疑地看了荷米丝数眼,带着犹豫下床去,慢吞吞地在留声机上来回地梭巡,“可是,你确定真的有抽屉吗?”忍不住她又回头看她一眼。
荷米丝忍着想昏厥的冲动,“有,梅若颖,瞪大你的眼睛,专心!亏你眼睛这么大这么漂亮,怎么会这么逊咧?”
被如此调侃,梅若颖愧赧得不好意思,只得保持缄默地找着她所谓的抽屉。
“你知道我的名字?”
“当然,我本来要去德国找你的,结果阴错阳差来到这里,总之我就是知道你,不要怀疑魔女的功力好吗?”荷米丝又说了她一顿。
总算,梅若颖在极度密合的留声机底座发现了疑似抽屉边框的痕纹,她语调带着些许惊喜,“哎,荷米丝,我想,我找到了。”
荷米丝没好气地催促:“我本来就没欺骗你,真的有抽屉嘛!现在想办法打开,时间紧迫,而且我没办法帮你,所以你得动作快。”
“喔?”她十分困惑不解。
她不知道荷米丝为什么坚持得由她亲自打开,只得依着做,只是抽屉里头真的有荷米丝所说的玉髓镯子的存在吗?
梅若颖感到无穷的好奇,好奇里头的东西,好奇那镯子会有什么神秘的力量,好奇荷米丝的出现,好奇……
从事古书修缮工作多年,她对古文明的神秘时有耳闻,只是现在这神秘的力量是发生在自己身上,那种感受比起单纯的旁观者又是大大不问。
她用指甲小心翼翼地抠着边框,试图将卡得死紧的抽屉拉出,但摸了半天,抽屉依然完好卡住。
“好紧,这该不会被封死了吧?”她抠得指尖发疼。
“不可能被封死,只不过是长年跟着我颠沛流离、四处游历,或多或少会因为碰撞而发生一点故障,但是我敢保证绝对没有封死。你快想想办法!别呆愣愣地看我,看你是要用手指抠出来,还是要用刀片挑开,或者用念力召唤它,还是要……”一长串的建议跟命令,不过可行性趋近于零。
荷米丝的嘴巴还真是超级会念,就连向来自认脾气挺好的梅若颖都有点招架不住。
好端端的她来这里做啥?打从她一来,遇到全是倒霉事,像现在睡没睡好,还得莫名其妙地跟着……鬼魂或者精灵……之类的玩意儿在这儿为了一个抽屉争论。
实在被荷米丝念烦了,不知打哪来的叛逆让她干脆一不做二不休,双手抓起留声机,“走开,我干脆把它砸烂好了,木头总会碎裂吧?反正摔烂它就可以拿到镯子了。”她一脸认真地说。
此举果真把荷米丝吓得花容失色,一张俏脸苍白凝重的宛如北极冰雪。
“不行——千万不能砸了我的留声机,那是我们家雷米尔的宝贝,也是我的宝贝,你如果砸烂它,我就掐死你!”她激动地威胁抗议,褐色的长发整个飘散在半空中。
“那怎么办?说不定这抽屉真的卡死了。”
看看天色,荷米丝益发急切,“诚心,用点诚心,你别光顾着跟我说话,用你的诚心去感应它,快,时间不多了——”她急得心脏病几乎要发作。
要不是因为这是千载难逢的好机会,一方面能够让梅若颖借由取得镯子而拥有神奇力量,另一方面还可以帮助梅若颖化险为夷,她才不需要着急呢,让梅若颖自己慢慢去摸索找寻,她反而落得轻松。
“好,你别叨念了,我尽量试试看就是。”梅若颖要她给点安宁。
拉开梳妆台前的椅子,她坐了下来,思索须臾,然后捧着留声机反复找寻有没有秘密卡榫或者其他开关。
没有。留声机呈现完整的光滑面,就连一丝碰撞刮痕都没有……等一下,留声机的正前方有个极细微的洞口,零点一公分不到的大小。不晓得这会不会是一个缜密小锁?
她一边猜测,一边小心翼翼地轻轻摇晃留声机,证实抽屉里头真有个东西依着摆晃而来回移动。
“你在于嘛?摇骰子吗?快打开啊——”
没有搭理荷米丝的询问,梅若颖把留声机搁回梳妆台,随即从她昨晚换下的残破皱折的短洋装里,拿下一只别针。
“只好试试看喽!”亮出针,她把细针探入细孔,用轻得不能再轻巧的劲儿挑勾着孔中的繁密。
梅若颖抬眼看了荷米丝一眼,两人眼中同时闪过一簇火苗般的喜悦,在荷米丝眼神的催促下,她赶紧用指甲勾出抽屉。
“找到没有?”荷米丝问。
抽屉里安静地躺着一只镯子,是玉髓。梅若颖拿了起来,摆在她和荷米丝面前分享观看。
混紫色,厚度饱满,约莫零点八公分的厚度,镯子表面有着繁复刻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