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邬华元从里屋看了宝贝儿子出来:“甜甜,不要闹,有客人在……”然后看见了门口的邬蓝母女,顿时噤了声,他的眼睛里流露出讶异的神色,原来前妻稍微收拾打扮一下,还是很年轻漂亮的,并不比窦美丽差,不,应该说还要漂亮些。窦美林本来比窦美丽长得好,不过年纪长了几岁,又不怎么打扮,所以才一直显得窦美丽更漂亮些。
窦美林看着邬华元,皮笑肉不笑地说:“听说你生了个儿子,我和蓝蓝特地跑来恭喜你们。这么久了,你也该出赡养费了吧。从我们离婚到现在,已经一年半了,那就是18个月,一个月40块钱,你得给我们720块钱。”
邬华元的脸色变得非常不好看,这么个大喜的日子,前妻居然带着女儿来追债,看她们的打扮,光彩照人,一点也不像是没钱养女儿的:“你们又不缺钱,问我要什么钱。”
窦美林说:“你怎么知道我不缺钱?女儿是我们两个生的,你不愿意要,那我就带着,离婚协议书上说好了你一个月出40块钱赡养费,你到现在一分钱都没给过,什么时候才能给?”
邬华元不耐烦地说:“我没有钱,有钱自然就会给你们。”
窦美林冷笑着说:“我看你不像是没钱啊,今天摆了多少桌?二十桌,这要好几百块吧。给儿子充阔有钱,给女儿赡养费都出不起,这也未免太厚此薄彼了。你重男轻女大家都知道,我没指望你一碗水端平,当初给40块一个月,是你自己同意的,你这是说话不算话哪。偏心偏到家了。”
邬爱华走过去拉窦美林:“美林啊,你先回去,以后等有钱了,叫华元给你送过去。”
窦美林扭头看着邬爱华:“大姐,我主动来问他要赡养费,都一分钱不肯给,他还会给我送过来吗?看样子以后也不可能会有钱给我们了。既然不愿意出赡养费,那以后等他老了,就不要想着来找蓝蓝要养老费,这么多亲戚朋友都在场,为我们做个见证好了。”
很多亲戚朋友们都看着他们,然后窃窃私语,邬华元的脸色越来越难看。窦母被窦甜甜从里屋叫了出来,看见外面那么热闹,便问:“怎么回事啊?你来了就来了,闹什么事啊?”
窦美林看着母亲,从鼻子里哼了一声:“妈,这是我要闹事吗?我就是想问他要女儿的赡养费而已,既然婚已经离了,谁也不干涉谁的生活,但也应该遵守当初的判定。各位叔伯阿姨,大哥大姐,你们说我说的对不对?我一个女人,带着个孩子有多么不容易,相信大家也都知道我的难处。邬华元既然是蓝蓝的爸爸,养孩子难道不是天经地义的吗?要是养不起这么多,那就不要生。”
窦母板着脸,语气非常不好地说:“你这故意来找事的吧,你明知道今天是美丽她儿子摆酒的日子,还来要什么钱?”
窦美林平静地看着母亲:“难道不是你叫和平来跟我说,要我过来喝喜酒的?邬华元都摆得起几十桌酒席,拿不出我女儿一个月40块钱的赡养费?我是你女儿,蓝蓝是亲外孙女,你眼里就只有小女儿和外孙子的面子,我们就不是人对不对?”
窦母语塞,这事确实是她让窦和平去跟窦美林说的,因为她听说窦美林的店子生意非常好,应该赚了不少钱,想叫窦美林过来送礼的,结果没想到邬华元还倒欠了邬蓝那么多赡养费。
窦美丽抱着一个婴儿从里屋出来了,满脸不高兴地说:“你们闹什么呢?”
窦美丽蓬头垢面的,因为生孩子的缘故,满面浮肿,身材走形,看起来真丑,跟现在的窦美林比起来,简直就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她反倒更像个姐姐了。
窦美林看着她,冷笑了一声:“我来恭喜你,生了个儿子!”
窦美丽看着光彩照人的窦美林,那白皙光洁的脸蛋,那卷发,那毛呢大衣,高跟鞋,这一身打扮,比她结婚那天都高档洋气,不由得鼻子都气歪了,她将孩子放在窦母怀里,手扶着门说:“你来这里干什么?”
窦美林瞟她一眼:“我来恭喜你,顺便来找邬华元讨债。邬华元他喜欢儿子,现在遂了他的愿了,有了儿子当然就不要女儿了,是不是?将来家产都是儿子的,养老自然也都靠儿子,根本就用不着女儿,所以也就没有养的必要了,是不是?邬华元,你今天给句话吧,赡养费,给,还是不给?”
邬华元看着前妻,感觉她跟以前已经完全不一样了,不管是从外表还是气势上,不再是自己认识的那个唯唯诺诺胆小懦弱的女人,他嘴巴动了一下,看着窦美丽,窦美丽气得七窍生烟:“你看着我干什么?你自己生的,你就养,关我屁事!我给你生了儿子,摆个酒都不安生,还有人来闹事,你还有没有把我们母子放在眼里啊!”窦美丽现在母凭子贵,完全没把邬华元放在眼里。
亲友们都看戏似的看着他们,窦母拉着窦美丽:“你回去躺着,出来干什么,这事华元处理就行了。”
窦美林冷笑了一声:“我并没打算来闹事,我现在把话说在前头了,没有你邬华元的赡养费,女儿我也养得起。将来你就别指望我女儿养你。咱们就在这里把话说清楚了,两不相欠。你给别人养私生子也好,自己赚钱吃香喝辣也好,永远都跟我们没有关系了,我不希望我女儿还认他这个爸。邬华元,你同意不同意?”
邬华元嘴巴动了一下,看着前妻,又看看女儿,一咬牙:“行!”
窦美林哼了一声:“亲戚朋友们都帮我做个证啊,以后别耍赖。蓝蓝,我们走吧。”
邬蓝发现母亲这次回来,对着那几个背叛她的亲人,完全都没有露出半点怯色,应付得非常自如,不由得松了口气,母亲的变化真大呢。她也知道这口头承诺完全不能作数,就算是邬华元现在不出钱养自己,到老了,他还是可以去找法院要求自己出赡养费。不过邬蓝也不怕他,邬华元还有房子呢,要赡养费可以,继承权她也有,到时候真要打官司,那就走着瞧吧。
窦美林牵着女儿,在众人的注目中往外走去。石锋从人群中出来,追上她们:“干妈,邬蓝。”
窦美林拉着石锋的手,笑着说:“走,干妈带你买新衣服去。”
他们沿着来路往回走,街坊们又不断地打招呼:“美林,就走了吗?进屋来烤个火啊,聊聊天再回去啊。”
窦美林笑着说:“不了,要去办年货。下次啊。”
街坊们看着她的笑脸,也没有挽留,知道这不过是个敷衍的托辞而已,这条巷子,窦美林恐怕不会再踏进来了。邬华元这人就是犯贱,漂亮贤惠的女人不要,非要请个祖宗回来养着,不过兴许人家就是乐意,窦美丽那个好吃懒做的女人虽然脾气不好,但是命好啊,给他生了个儿子,以后邬华元就更加心甘情愿地鞍前马后伺候了。
窦美林这次回来,差不多就是来打邬华元的脸的,告诉他们,没有他邬华元,她们母女可以过得更好。
这是窦美林离婚之后最舒心的一天,她突然觉得自己的腰杆都挺直了,一直以来憋在心底的那口闷气也吐了出来,全身心都觉得很舒畅放松。从此以后,她就真的从那段失败的婚姻中走出来了。跟着邬华元那样的男人,是朵花都会凋零的,女人啊,没有男人,也照样能够美丽绽放。
☆、第三十五章 母女
春节的时候,母女俩关了店门,在家休息了几天。窦美林也没有按照惯例年初二回娘家,打算等窦和平过来的时候,顺便让他捎带点钱回去给母亲,反正除了钱,别的东西她都不稀罕。窦美林对母亲是憎恶至极,但血缘在那里拘着,也斩不断,算是尽一点为人子女的义务吧。
年初四这天,窦和平来给窦美林拜年,带来了窦母的话:“妈说要我们现在给她出养老费,每人一个月五十。”
窦美林冷冷地看着窦和平:“谁的主意?”
窦和平不看窦美林的眼睛:“这是我们几个商量后的结果。”
“我没钱,你有钱你出吧。”窦美林一口否决。
窦和平嘿嘿笑:“姐,你就别跟我装穷了,我知道你现在有钱,五十块钱一个月你绝对出得起。”
窦美林冷冷地说:“我没有,你有你就出。”
窦和平说:“现在咱家几个,你是经济条件最好的,出点钱给咱妈养老怎么了?妈说,按理你也有养老的义务。”
窦美林哈哈大笑起来,笑得眼泪都出来了:“她现在跟我来说养老的义务了。她当初是怎么对待我的呢?我是家里的老大,从小就牵着你,背着窦美丽,跟个保姆似的。为了给你们上学,我初中只念了一年就没读了。十三岁就开始去做工,赚的钱全都补贴给了家里,直到结婚,自己都没攒下过一分私房钱。结婚的时候,她只给我准备了一床结婚的被子!我被蓝蓝她奶奶多瞧不起你知道吗?这就算了,我掏心掏肺对你们,你们回报我什么了?我自己的妈帮着妹妹抢我的丈夫!我一个女人,离了婚,带着个孩子,不就开了个养家糊口的小店吗,我怎么就经济条件好了,凭什么要出钱去养老娘?她又不是没有退休金!我讲良心,逢年过节拿点钱给她用,不讲良心,我就断绝关系,老死不相往来。”
窦母自己也有退休金,虽然不多,但是绝对用不着子女来养老,现在提出要五十块钱一个月的养老金,那绝对是窦和平和窦美丽一起商量的结果。
窦和平见窦美林生气了:“你不想出那么多,那就少给一点。”
“一分都没有,滚蛋!”窦美林毫不客气地说。
“一分不给那不行啊。”窦和平说。
一直在一旁不做声的邬蓝突然说:“我妈妈给钱可以,但是外婆家的房子我们也要,平均做三份分开,我家也要一份。”
窦和平愣了一下,看着外甥女:“房子是你外婆的,跟我说有什么用?”
邬蓝说:“你去跟我外婆说,让外婆立个字据,将来那房子妈妈也要分一份,不然的话,光要我们出钱养老,好处又轮不到我们,我们也不是傻子。”
窦美林点头:“蓝蓝说得对,出钱养老可以,房子我们也要有份。你们要是答应这个条件,我就愿意出养老费,否则就别跟我谈养老费。我乐意给就给,不给你们还拿着刀子来逼着我给不成?”
窦和平嘿嘿笑了一声:“这个我做不了主,回头大家一起商量才能决定。”家里那房子虽然现在没有说拆迁,但是将来绝对会拆迁到的,他是儿子,拥有最大的继承权,怎么肯分给已经出嫁的姐姐。
窦美林冷冷地说:“那就别来跟我说养老费。”娘家这些亲戚,一个个全都是没皮没脸的吸血鬼,有好处就粘上来了,吃亏的事从来不肯干。
“那你少给点,一个月给个二三十吧,妈身体不好,总要看病吃药。”窦和平退一步说。
“没有,一分都没有!她看病都有报销,要什么钱吃药?”窦美林毫不客气地说,“你让我给钱给她,你自己给过她一分钱吗?”
窦和平说:“我当然也会给钱,三个人每人出一样多的钱啊。”
窦美林冷笑:“你哄鬼呢?你会给她钱花,你不问她要钱花就不错了。窦美丽会给她五十块钱一个月?做梦呢。别以为我老实好欺负,她要真有那么一天需要花钱请人照顾她了,属于我的份,我肯定会出的,多余的没有,你把我的话告诉她吧。如果想要我现在每个月出养老费,那就立字据,房子我也要三分之一,别说三分之一,四分之一都可以。等几年拆迁,拆迁费别少了我的就行。否则免谈!”
窦和平听她的语气,咬紧了房子不肯松口,便也不好再逼着她,这事他搞不定,让老娘自己来好了。
这个年因为窦和平来访的事闹得非常不开心,初六这天,窦美林开了店,一忙起来,这些烦心事才渐渐抛到脑后去。
正月里的生意非常好。大家吃了一肚子油腻,现在就需要一些酸辣的东西压一压油腻。麻辣肉和麻辣肉丝正合人们的口味,尤其是孩子们,过年有了压岁钱在身上,可以自由支配,每隔一阵就跑来买包麻辣肉去嚼。
邬蓝捧着一本《平凡的世界》坐在柜台后,一边烤火一边等客,母亲在家里做豆皮,张红还没有来上班,店里只有邬蓝一个人在看店。正是过年期间,买肉的很少,窦美林也没怎么做卤肉,柜台里摆的主要都是麻辣肉和麻辣肉丝,另外还有一些卤鸭掌和鸡爪,有人喜欢买这个下酒。
邬蓝眼睛的余光瞥到店里来人了,连忙放下书抬头:“请问需要……阿姨,你好,给你拜年了。”来的不是别人,正是年前在理发店里遇到的杜礼柏和他妈郑瑞雪,邬蓝十分意外,没想到他们这个时候会过来。
杜礼柏勾起嘴角调侃:“年都快过完了,还拜什么年?拜年也没有红包了。”
郑瑞雪嗔怪儿子:“你这孩子,怎么这么没礼貌啊,你看人家小妹妹多有礼貌。”
邬蓝抿嘴笑:“阿姨,你们进来坐吧?”她赶紧端了凳子过来,放在火炉边。
郑瑞雪进了店子,四顾了一下,小店很小,但是收拾得干净整洁,墙上贴着新年的挂历,是一张塑料挂历纸,一个美女的头像,上面写着艺术体的“1992”字样,屋角摆着两盆万年青,还有一盆正在盛开的水仙,看起来春意融融,郑瑞雪微微笑了一下:“你妈妈呢?”
邬蓝说:“妈妈在家,一会儿会过来。”邬蓝突然想到,郑瑞雪不会是来取豆渣的吧,大过年的,她可真够执着的。邬蓝知道,其实黄豆粉也可以做面膜,不过黄豆粉的营养成分比豆渣多,容易引起营养过剩,长脂肪颗粒,滤去大部分营养成分的豆渣反而比较好一点。这年头也没什么面膜,否则以杜家的财力,哪需用豆渣来保养。
杜礼柏拿过邬蓝看的书翻了一下,抬了一下眉:“你也看这个?”
“你看了吗?”邬蓝问。
杜礼柏点点头:“看过了。”
邬蓝给他们母子倒了开水:“请喝水,阿姨。”
“好,谢谢。”郑瑞雪接过去,将杯子捧在手心里,暖着手,“你妈一个人看店?”
邬蓝说:“没有,我妈请了个阿姨来看店,她还没上班,等过完年才来。阿姨你要尝尝我妈做的麻辣肉吗?”
郑瑞雪笑着说:“等一下,阿姨走的时候买一点回去。”
邬蓝只好拿了零食过来,陪他们坐着,应答着郑瑞雪的问题,无非就是问问学习啊、喜好之类的,杜礼柏则一直低着头翻着邬蓝的书。
时光缓缓流动,室内一片祥和。不时有人来买东西,邬蓝不断起身取货收钱,那对母子倒是很安静地等待着,没有不耐烦的样子。过了大概半个钟头,窦美林终于过来了,看见客人,十分惊喜,两个女人一阵寒暄。窦美林跟邬蓝说:“蓝蓝,你回去帮阿姨取点豆渣来,我刚刚做好的,用食品袋装着带来,可以吗?”
邬蓝点头:“嗯,好的。我现在回去取。”
杜礼柏放下手里的书:“我也出去走走。”
邬蓝拿着钥匙往家走,杜礼柏跟在她身后,邬蓝回头看他:“你去我家?”
杜礼柏说:“我无聊,去看看。”
邬蓝也不知道跟杜礼柏说些什么,两人一前一后沉默地走着。邬蓝终于打破沉默,问:“我有时候看到周晟来我家买吃的,没见到你们一起过来。”
杜礼柏说:“嗯,周晟在四中,离这里近。我和文豪都在一中。”
邬蓝有些意外:“文豪的学习很好啊?”
“还不错。你以后考哪里?”
邬蓝说:“应该是一中。”
杜礼柏“哦”了一声。
邬蓝带着杜礼柏回到家里,在桶里找到一个白色的布口袋,那里装着滤出来的豆渣,她用一个食品袋装了一口袋:“好了。”
杜礼柏看着她手里的豆腐渣:“这个用来涂在脸上?”
邬蓝点头:“对啊,用点温水和蜂蜜拌起来,抹在脸上就可以了。”
杜礼柏做出一脸难以置信的样子,搞不明白女人的想法:“我来吧,这么多,用不了吧。”
“天气不热,放冰箱里就可以,不用每天都来拿了。”邬蓝将袋子递给杜礼柏拿着。
杜礼柏看着墙上的奖状:“你也是个小学霸。”
邬蓝不由得笑了起来:“我不算。吃苹果。”
杜礼柏接过她手里的苹果:“谢谢。”
回到店里,窦美林正准备做午饭:“雪姐,你们在我家吃午饭啊。”
郑瑞雪摆摆手:“不麻烦了,中午有亲戚在这附近请吃饭,我们这是顺便过来的。我们这就要过去了,那边应该在等着了。给我们买点麻辣肉丝和鸭脚吧,这个啃起来很有味道,我也试着做过,没你做的好吃。”
窦美林戴上手套给她装食物,笑道:“过奖了。”
母子俩买好东西,给钱的时候,窦美林还不好意思要:“头一次来我店里,我请你们吃吧。”
“第一次来你家买东西的人你都请客?你还请得起吗?”郑瑞雪笑道,“拿着。谢谢你的豆渣啊,我回去试试效果。”
“好的,慢走啊,用完了就过来拿,我这边天天都有的。”窦美林说。
“好呢,走了啊,再见!”郑瑞雪提着她的包。
杜礼柏提着豆渣和熟食跟在母亲旁边,十足的一个小保镖。
这个春节,窦美林没有回娘家拜过年,只让窦和平捎了一百块钱回去给窦母,她实在是寒了心。元宵节这天,店里来了个不速之客,那就是邬蓝的外婆。窦母气势汹汹,非常不客气地往店里一站,张口就开始发难:“哟,当老板赚钱了,老娘都不要了。”
窦美林脸色一冷,这些亲人们,接二连三地跑来揩油发难,没有一个是省心的,实在叫人心寒,她冷淡地说:“妈,你这说的什么话?”
窦母气汹汹地说:“我说的什么话?你还好意思叫我妈,你眼里还有我这个妈吗?你问问你自己,你多久没回去看过我了?你这个没良心的东西,我白生了你,早知道一生出来就掐死算了!”
店里正好有客人在,听见这里闹家务事,东西也不买了,抬腿便离开了,也有不少人站在门外开始看热闹。窦美林一看这生意是做不下去了,便说:“妈,不要在店里闹,回家去说。”她准备关门。
窦母的目的就是要在店里闹,给窦美林一些颜色瞧瞧,怎么肯跟她回家,便大声说:“去哪里说,就要在这里说,